“看来,我们家悦儿真是长大了,几个月不见,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沈悦儿身子还没站定,亦没来得及行礼问安,贤亲王妃倒是先行开口了,只不过这语气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嘲笑的意味,让那一句“我们家的悦儿”显得格外的讽刺。
面对王妃别有深意的嘲讽,沈悦儿平静如常,甚至于打从进这屋起,嘴角挂上的那抹淡淡的笑意也一直没有消散过。其实,面上的笑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只不过是一种开始面对攻击之际的习惯罢了。
她从容不迫的朝贤亲王妃行礼问安,只当听不出这话中的责备,如以往一样,明面上的规矩,再如何也不能够傻傻的让人抓去拿捏。甚至于简单问安之后,她还难得客气的说了两句场面话,算是给足这位身份贵重的王妃应有的脸面。
但这些同样也已经是沈悦儿姿态的全部,至于接下来应该如何如何,全然不必有什么顾忌。
而也就是这么片刻的功夫,贤亲王妃同样也已经将沈悦儿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虽然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的确带着不小的嘲讽,可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言行举止、气态风貌如同脱胎换骨般变了个人。最主要的是,这样的改变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打骨子里头完完全全的转变。
暗道了声有意思,贤亲王妃并没有过多的去想沈悦儿改变的原由,于她而言,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果。
再瞧着这丫头如今这幅处事不惊的模样,贤亲王妃自然明白以前的那些法子奈何不了沈悦儿也就并不意外,如此一来,先前自己屋里头的大丫头甚至于老嬷嬷吃亏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让你在外头久等了,这心里头怕是不高兴了吧?”贤亲王妃优雅的轻挪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却压根没打算给沈悦儿看座,即使这小丫头现在变得带刺般厉害,放到她的眼中同样不过如此。
往日听话、知道讨好她时多摸几下头给点好处当然没什么,而现在竟然敢明着跟她对着干,打她的奴才打她的脸,那当然不能纵容这股子不好风气的。
“王妃有正事要忙,悦儿小等片刻理所应当,并无高兴不高兴一说。”沈悦儿回答得极妙,避开是或不是这种两不讨好的答复,顺势直接将正事给引出:“不知王妃召见悦儿有何吩咐,悦儿今日一大清早便动身,所幸来得还不算晚。”
“你现在这般聪明,不如猜猜看?”贤亲王妃的眼中闪地一抹猫捉老鼠般的笑意,对沈悦儿刚才从容而颇显机智的答复勉强还算满意。
再次抛出这么个问题来,她倒是要看看这丫头如今的心性与胆量究竟变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有没有传言的那般厉害。若只是中规中矩的一声猜不出来,还请明示之类的,那么这些所谓的变化当然根本不足为虑。而要是换成其他简单猜测的话,当然更是不必多说了。
不过贤亲王妃这一回还真是估计错了,沈悦儿并没有按她所设想到的两条路去走,反倒是微微低头一幅真的在思索的模样,片刻后给出了一个让她意外不已的答案来。
047 吓破胆(加更求订阅粉红)
“如果悦儿没猜错的话,怕是有人在王妃面前说了些对悦儿不利的话吧。”
沈悦儿脸上淡淡笑意不变,看向贤亲王妃的目光也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如同说着别人家事一般:“再具体一点,应该是黄嬷嬷回来给您禀报与悦儿有关的一些事情时,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因此才生出了些误会来。娘娘爱惜悦儿,这才赶紧着派人叫我回来,想要当面询问一二,也好弄清这之间的真实情况。”
这一席话,却是不急不缓的说道了出来,述说之人情绪平静,看不出分毫的异样,可屋子里头听到的人却一个个都惊得不行,莫说王妃身旁的那两个贴身心腹婆子,就算连贤亲王妃自个亦是难掩此刻面上流露出来的惊讶。
没错,沈悦儿猜得一点也没错,甚至于连个中的一些小细节都对得上!贤亲王妃完全可以确定此事绝没有任何的可能性被沈悦儿提前得知,所以这才会对其能够一下子便猜透而当真意外不已。
当然,最让她意外的还并不是已经被提前猜到的事,而是眼前沈悦儿这个人!
一开始,对于黄婆子说的那些话她还还并不太全信,总觉得就算是真有所改变,最多也只会是性格与处事之上的,而非心智这一方面。毕竟脑子这种东西可不是短时间内说长就能长得来的。
沈悦儿这小丫头,以前倒也是有些小心思,不过最多就是一些小聪明罢了,而现在这丫头所表现出来超乎年纪的聪慧与慎密心思,实在是让人有些无法相信。
难不成,这撞头还真有可能把人突然给撞聪明起来吗?
不过,贤亲王妃终究不是一般之人,诧异之色只是短暂的略过脸孔。之后便很快恢复了常色。
“猜得很不错,悦儿果然是越来越聪明了。”王妃眼中笑意深了两分,片刻后又道:“既然如此,那你再猜一猜,看看黄婆子到底说了些什么不利于你的话来?”
这样的笑意落到沈悦儿眼中自然没什么好处,迎上那笑,她嘴角的弧度也稍微相应的加深了两分,颇为费神地摇了摇头道:“王妃这问题可真是难倒悦儿了,悦儿平日里虽然小毛病不少,但时刻都记着自己是王府义女自当维护王府脸面。又怎么可能随意犯错处给王府惹麻烦呢?”
贤亲王妃目光一怔,随即却是笑出声道:“好你个悦儿,如今当真是学狡猾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可真瞧不出,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悦儿与数月前还没出嫁的你竟然是同一个人。”
“王妃谬赞,悦儿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狡猾也好,聪慧也罢。出自于贤亲王妃之口的话,沈悦儿自然不会真当成一回事,同时想要诓她却也万万没这可能。
她若是自个点出黄婆子说了自已哪些不利的话,岂不是等于自我招认了?
贤亲王妃这会倒是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之人,虽说依旧没有将沈悦儿太过当成一回事,不过倒是稍微收拢了些先前小瞧之意。见这丫头如今不但是牙尖嘴利。而且还能够即大胆又保险的将所想表达的意思完全说出来,因此也就不再打算耍什么嘴皮子功夫。输赢她不担心,只是那般着实掉价了。
“也罢。既然如此,那便让黄婆子自个来说,对与不对的,你们两当面对质,这样就不会冤枉到谁了。”心性与气度拿捏上。贤亲王妃比起安阳侯府的侯爷夫人自然不知强到了哪里去,没多想。挥手之间,却是朝一旁的婆子示意了一下。
由头到尾,沈悦儿也将贤亲王妃的言行举止一一看在眼中,虽说不可避免的也用到了些俗套打压手法,但是收放之间却是比一旁人厉害多了,心思耐性上也没掉这王妃的份子。见其又直接命人将黄婆子给带进来了,当下更是确定此人算是到目前为止所遇人中较为高明厉害的了。
黄婆子进来之后,往沈悦儿这边看了看,脸上流露出一抹极为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慌张,连她自己这会都有些弄不太明白到底是惧怕沈悦儿呢还是贤亲王妃。
沈悦儿这会正站着,并没有得王妃赐座,看到黄婆子时目光隐隐竟还带着一丝笑意,这可让黄婆子头皮一麻,大有不好之感。
原本她就已经见识过沈悦儿的厉害,而这次本也是无心之失,说漏了些嘴才引起王妃的疑心,最后不得不道出实情求得自保,可天地良心她却真没有害这主的意思呀。
偏生那带路的婆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是将黄婆子给领到了沈悦儿身旁站着这才走回到贤亲王身后去,咋一看去,还真有点堂上审案的味道。
黄婆子脑子倒是活得很,不论如何也不能将人给得罪得太厉害,若是以前的沈悦儿她还没什么顾忌,可如今早就是截然不同的处事手段,以那主的性子,怕是一有机会就少不了要收拾她的。
“老奴给王妃请安,给悦儿小姐请安。”想到这,黄婆子干脆跪了下来,如此一来至少在身份上明明白白的向沈悦儿示弱,意思是她并没有任何轻主的念头,更不敢同立一处。
“起来回话便是,我一早便说过只要你能将功折罪,自然也就不会怎么去惩罚于你。”贤亲王妃打黄婆子进来便看出了这老奴眼中对于沈悦儿一个小丫头的谨慎与顾忌,一时间心中对于沈悦儿的估量却是不由得再次加重了一些:“悦儿还不知道之前你到底跟我说了些什么,所以你再如实重复一次给她听便可。”
黄婆子原本也算得上是贤亲王妃身旁比较利索的奴才,心思手段胆量都是不差的,可这才多久的功夫却偏偏对一个小丫头生出惶恐之意,怎叫王妃不去多想一二呢?
黄婆子一听,却是并没起身,反倒更加恭恭敬敬地回话道:“多谢王妃,老奴还是跪着回话好一些。”
说完。她下意识的朝沈悦儿那里瞄了一眼,正好对上了那双看似恬静却并无半丝温度的眼睛。
“王妃让你站起来回话便站起来回话,都到了王妃跟着了,难不成还有什么东西会吓破你的胆吗?”贤亲王妃没急着出声,倒是她身后的婆子满是不快的朝黄婆子哼哼了一句。
这婆子对于主子的心思当然一清二梦,因此完全不必贤亲王妃来说这么下面子的话,主动着便替主子抖上了威风。
贤亲王妃自是不会怪身旁奴才多嘴,这会她甚至觉得黄婆子对沈悦儿的那种敬畏不会比自己少太多,要么就说明这奴才曾在沈悦儿手里吃过亏,要么自然便是心中有鬼了。
谁知。不等黄婆子回话,沈悦儿却是代为出声了,语气之中不但对黄婆子毫无敌意。反倒是有种维护似的意味在里头:“她不是那个意思,万事有王妃在,又哪有什么能够吓破胆的说法呢?黄嬷嬷平日里这嘴虽说是碎了一些,不过对规矩却是熟记于心,算是个懂事的奴才。这会估计是见我还站着。自是不敢与我一并肩而立的。”
站不得那自然就得跪了,沈悦儿这话可不仅仅是在替黄婆子解围,更主要的是在提醒着贤亲王妃,她这会还站着呢!她也不是说非得坐下才行,偏生王妃身旁那婆子又故意存了辱没她的心思,如此自然也就不介意点明了。
贤亲王妃哪里听不明白。顿了顿,还是抬手阻拦了身旁欲再次出声的婆子,朝沈悦儿说道:“奴才爱跪便让她跪着就是。悦儿怎么还站着呢,赶紧坐吧,光顾着说话却是将旁的都给差点忘记了。”
这话一出,沈悦儿自是不会客气,谢了一声便找了个最近的座位坐了下来。一旁候着的婢女也机灵,见沈悦儿已被王妃赐座。此刻自是又赶紧上了茶水。
哪知这一举没有让王妃有什么异样,却是惹得王妃身后的婆子颇为不满的白了上茶婢女一眼,黑口黑面的瞧得人有些心慌。
这个小插曲当然没有逃过沈悦儿的眼睛,不论那婢女有心还是无心,主动给她奉茶多少还是让人看着觉得顺眼不已,因此难得好心的朝那婢女挥了挥手,令其先行退了下去。末了还故意优雅不已的喝了一口茶,顺带着自然也白了那婆子一眼。
贤亲王妃面上倒是并没显露什么不满来,只是微微侧目朝这心腹婆子不动声色地示意了一下。那婆子心里有气却也只得暂且忍下,正郁闷时得到自家主子的暗示,立马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当下便舒展了不少。
沈悦儿只当没看到王妃与那婆子“眉来眼去”的互动,场面上的事一个周转间便算是过去。贤亲王妃与沈悦儿虽各有心机,但都不是那种本末倒置之人,所以这会自然也就轮到了略显无奈的黄婆子开始按贤亲王妃的吩咐说道起来。
048 堵你个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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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婆子不算太过流利的叙述中,很快便证实事情的确如沈悦儿所猜测的一样。
昨日黄婆子回来“述职”,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连贤亲王妃虽然觉得沈悦儿如今的转变极大但是对侯府的做法却并没有什么多大问题。相反,这么一闹不但搅浑了侯府之水,同时让原本一直没任何建树,甚至在侯府立身都颇为不利的沈悦儿夺得了主动的先机。
如那丫头让黄婆子呈报的理由一般,以退为进,蓄势回归,到那个时候沈悦儿在侯府的身份地位自然也就有了本质性的改变。如此一来,在侯府着手进行一些机要之事当然就更加有利得多。不然,如以前一般呆着,只怕呆上个几十年也没有任何作用。
贤亲王妃甚至还出声夸了沈悦儿一句,说其比以前聪明多了,心性也进步了不少,可偏偏最后走之前黄婆子脑子一热却是张嘴说了一句一切都在悦儿小姐掌握之中,请王妃放心便是。
这话原本倒也不是什么多特别的,只不过贤亲王妃天生心思多,马上听出了黄婆子嘴里对沈悦儿的那种不同于以往的服从与下意识的偏向,如此一来这事在她眼中自然就不一样了。
贤亲王妃本就是那种控制欲极强之人,她可以允许沈悦儿做错事,甚至可以替其去补那些不小心捅破天的篓子,但绝对不会允许沈悦儿对贤亲王府有任何的隐瞒之处,更不允许沈悦儿有这种想要超越王府,摆脱王府的心思出现。
因此一番质问之下,黄婆子自然是慌了神。她十分了解王妃的性子。只得将以前那几次偷偷隐瞒没有汇报的一些细节如实的说了出来,好换取抵罪的机会。如此一来,沈悦儿并末完全对贤亲王府坦白的一些事情以及对王府的提防与有意无意的其他算计自然也就被贤亲王妃得知。
黄婆子一番话说得是磕磕绊绊,也没有明确说出沈悦儿到底犯了什么而让贤亲王妃起了所谓的“误会”,或许黄婆子到现在自己心里头也并不完全肯定,所以干脆就将昨日与王妃所说的那些话一股脑的重复了一遍。
好在沈悦儿是个聪明人,而贤亲王妃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再想玩什么打哑谜、转圈子的游戏,一个挥手,让跪着说了半天的黄婆子示意不必再说了。
“悦儿可是听明白了?”贤亲王妃笑着问道:“黄婆子可是说你如今做事对王府存了隐瞒之心呀,你也知道我这人平日里什么都好说。唯独要是有人存了什么不利于王府的心思却是万万容不得的。”
沈悦儿听罢,神色如常,即没有对跪在地上的黄婆子有什么责骂之意。也没因贤亲王妃的话而有半丝的紧张:“黄嬷嬷的话,悦儿自是听明白了。不过,王妃娘娘的话却是有些糊涂了。悦儿向来清楚贤亲王府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又怎么可能做出什么不利于王府的事来呢?看来王妃果真是有些误会了,不过是些小事。 也就是没让黄嬷嬷事事详细汇报给您”
“错,事情本无大小之分,只不过是从你的处事之中让我看到了一些别有用心的意味在里头,说得更难听一些”贤亲王妃倒是直接,不温不火地从嘴里挤出了最后一句话:“这让我闻到了背叛的味道。悦儿,你这般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比方说,你不满意黄婆子先忠于我而后才是听命于你,比方说。你现在做出一些决定从来都不会再询问王府这边的意见,再比方说,你似乎根本就不担心你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影响到王府要做的那些事情。”
贤亲王妃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在想,是不是现在,你压根就没将王府放在眼中心中呢。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一些这样的想法?”
这会功夫,贤亲王妃看向沈悦儿的目光已极为犀利。不同于先前的嘲讽更不同于说笑,反倒是有些故意威压一般。
说实话,贤亲王妃本身便有着一种常年养成的属于贵族权威,再加之今日本就是要施压于沈悦儿,因此这会气势上更显强劲。若是换成其他人,只怕早就要被这样的目光给吓得冒冷汗了,这不,就连一旁的黄婆子都大气不敢喘一下,压根不需抬头便已经感受到了那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压抑。
而王妃身旁的那个婆子,此刻却是下意识的配合着自家主子板起黑脸瞪着沈悦儿,心中还暗道一会更有得难堪给你,看你能不能像先前那般嚣张、目中无人!
沈悦儿自然也感受到了屋内气氛急剧变冷,与先前的不屑相比,这会赤|裸裸的威慑当然更加的直接。不过,她向来最不吃的便是这一套,更何况自己也算得上是惯用此法的行家,当然明白没有真正起那打杀掉的心思前,再厉害的威慑也仅仅只是威慑罢了。
不过,她也并不想在没完全翻脸之际太过下这王妃的面子,所以这一次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同样做出一幅极为认真思索的模样,以示自己对这问题的重视。贤亲王妃见状,也不催她,神情冷冷,耐心却十足。
一小会过后,沈悦儿这才收起了那幅思索的模样,格外坦诚地说道:“刚刚悦儿仔细想了想王妃所说的背叛二字,想来想去却发现当真不是这么一回事,这其中的误会有些离谱了。”
“是吗?那你便好好说说,看看你如今的口才究竟能不能够再次洗清自已。”贤亲王妃微眯着眼,语气更加染多了几分冷意:“你要记住,即便你是王爷收养的义女,但若是犯了不应该犯的错,本妃同样会代替王爷好好管教!”
话音刚落,身后婆子却是不知打哪弄了条皮鞭出来,还异常恭敬的放在托盘之中小心端奉,沈悦儿离得也不远,自是看清了那皮鞭正是贤亲王以前曾用过的,代表的是惩罚,更是王爷的至高无上的权威。
沈悦儿更是看得明明白白,从头到尾,贤亲王妃都是在变着法子的提醒她背叛王府的下场,就是不知道若是今日她无法舌战成功的话,是否真的要尝到那皮鞭之苦呢?
于贤亲王妃来说,为了让她真正“长记性”,几鞭子下来当然没什么下不了手狠不了心的,只不过她却绝对不会给这些人任何的机会。而且,像今日这种动辄随意威胁甚至于抽打之类的摆布,日后她一定得让这些人加倍品尝才行!
“王妃何需拿这东西出来吓唬人,若还是以前的悦儿这东西压根就不必摆出,如今长大了却是更加不喜欢动不动被人威胁。”沈悦儿的口气不软更硬,直接一针见血:“能不能洗清自己与口才无关,王妃若真当我是王爷义女的话,就去掉那些对待旁人的花样,耐心静听解释便可。”
“大胆,竟敢对王妃如此无礼!”婆子还真是没想到沈悦儿竟如此大胆,这种怪罪王妃的话也敢说出来,一时间想都没想便出声呵斥。
“是我无礼还是嬷嬷无礼?难不成只有一味讨好就是敬重了吗?”沈悦儿目光一横,直接训斥着那婆子:“照你这做法,怕是巴不得王妃连个敢跟她说真话的人都没有,是吗?”
这话顿时将那婆子堵了个哑口无言,脸都被迫红了,愣了一下却也只能怏怏地说了声不敢,心中懊恼不已的同时,只希望着一会王妃可以好好的教训这讨人厌的臭丫头。
“行了,悦儿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这做长辈的自然不会一般计较。难得你如此重视我们之间这层关系,我好好听你解释便是。”谁知,贤亲王妃却并没有因此而恼火,反倒抬手示意身旁婆子不可再生口角,表情中也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来。
见状,沈悦儿也不会揪着一个泄了气的婆子没完没了,略微点头径直说道:“悦儿对王府绝对无任何异心,理由有三。其一,王爷与王妃敢将那么重要的事情交于悦儿去办,这便说明王府一定有着足够充分的准备提前防备着各种可能性的发生。即使王爷王妃再疼爱悦儿,却也不可能让悦儿坏事的,不是吗?所以悦儿即便真有那翻出花来折腾的本事,却也没这天大的胆量,否则只怕还没折腾出什么像模像样的动静来便没有了那个折腾的机会。”
她当然不会透露出自己已经知道了蛊毒一事,不过换做任何人,有控制人的手段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所以她当然可以明着说到这个方面,凭着贤亲王妃的那份绝对自信亦不可能会对这一点产生任何的信心松动。
果然,听到这话,贤亲王妃倒是并不掩饰的点了点头,一幅朱益藩孺子可教的神情:“嗯,我承认这一点还算有理,你能这般想,的确是长大了。不过…光这个,却并不能够完全说服于我。”
049 奈何不了她
话虽这般说,不过这会沈悦儿在贤亲王的眼中倒还真是提升了一个不算小的层次,最少这丫头是真的变聪明了。同样的棋子,只要有足够的能耐去控制,那么聪明的当然就比没脑子的更有价值了。正因为如此,今日她才舍得费这么多的功夫在这个丫头身上。
“其二,悦儿一介孤女,除了贤亲王府以外,还能去哪找更大的后盾呢?”沈悦儿却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再次出声:“更何况,世人都知我与王府的关系,悦儿别的道理不懂却不会不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见贤亲王妃再次轻点了下头但并无出声的意思,沈悦儿也并没有停顿,一口气将话给说完:“其三,有句话趁着今日索性说开来最好,悦儿并没有王妃所想的那些心思,不过是如您所说长大了。长大了,所以多少会有些自己的主意自己的想法,也不太愿意凡事都被束手束脚的,更不希望连个奴才都能够对我指手划脚的。我只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在完成王府交给我的重任罢了,不论过程如何,但目标与方向却是不会发生任何的偏离,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