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她猛的一回头。如同鬼魅一般盯着那陆复道:“把话说清楚!”
“我说,你娘就是被你爹给逼死的!”陆复满眼的血丝,再次冲着夏玉华大声嚷道:“你做梦也没想到吧,一直将你捧在手心,视你如珠如宝的好爹爹竟然就是逼死你母亲的凶手!夏玉华呀夏玉华,枉你自以为聪明,却是连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都弄不清楚!你这十几年真是白活了,白活了!亦或者,你根本就忘记了你的母亲,忘记了那个生你爱你的可怜的母亲?”
“我不信!”夏玉华显然已经被再陆怎么的话扰乱了情绪。她暗自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事一定不是陆复所说的这般,陆复之所以这般说,不过是临死之前想要离间她们父子罢了:“陆复,我不是三岁孩子了,你觉得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吗?”
陆复不由得笑了起来。一脸的嘲讽,而后一脸伤感地说道:“是吗?难道你以为我所说的都不过是骗你,是胡乱编出来的话吗?夏玉华呀夏玉华,人之将死,其言亦善,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但是我却必须替你母亲说出当年的一切,否则的话等我死了,在那边见到你母亲的时候如何跟她交代?”
说到这,他的眼中似乎已经泛起一片泪花,转头靠在围栏上,也不再看夏玉华,如同回忆又如同讲故事一般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我与你母亲本为同乡,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十四岁,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嫁给你父亲,也并不认识你父亲…”
陆复如同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随着他的述说,脸上的神情忽喜忽忧,忽悲忽怒,而一旁的夏玉华却是不由自主的倾听了起来,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惊讶。
不论陆复所说的一切是真是假,又或者说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但是,这一切却真的让她实实在在的震惊万分。
在陆复的述说中,夏玉华的母亲应该是先与他相识,而后互生情意,只不过当年他因为某些巧合暂时离开,却没想到那一次的离开让他们无奈的错过。等陆复次年回来后,却发现夏玉华母亲的家人已经将爱人许配给了夏冬庆。陆复伤心不已,欲带夏母私奔,岂料被母亲家人发现,不但没让他们成功,而且反倒是提前让夏母嫁进了父亲家。
七年后,陆复再次见到夏母时已经成为皇上身旁的红人,虽然还没有位及相府,但是却也是红极一时、前景一片光明。而那个时候夏冬庆也已经屡立战功,成为颇有名气的沙场将才。
陆复当年并没有见过夏冬庆,所以并不知道当时朝中名声初显的武将夏冬庆便是夏母所嫁之人,偶尔的一次宴会上,当他见到夏母时这才明白一切,而当时夏母已经生下了夏玉华。意外重逢让陆复惊喜交集,虽明知昔日恋人已经嫁做他人妇,已为他人母却仍然无法忘怀。
他开始想方设法的接近夏玉华的母亲,一开始夏母自是回避,不愿多见。但夏冬庆常年在外战。一年也难得回来几次,而陆复又总能够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与机会接近于她。陆复原本便是夏母当年所爱之人,这时间一长,便不由自主的没有了太多的防备之心。
而其实夏母虽长年与夏冬庆相隔两地。但是与夏冬庆一直感情不错,对家与孩子也是十分的依恋,十分看重,所以即便明知陆复有些心,却也只当是他还记着当年的那些旧事,并没有与陆复发生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
后来,夏冬庆回来之后。发现了夏母与陆复之间存有私情,以为夏母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因此十分的愤恨,当即便去找陆复算帐。夏母又羞又急,百般解释无果后,为证明清白,当着两人的面撞墙而亡。
因为夏母的死,陆复自此恨透了夏冬庆。发誓要让夏冬庆不得好死,要替夏母报仇。而对于夏玉华的态度,则显得极其的矛盾与复杂。一则她身上流着自己所爱之人的血,可另一方面同时又有那个让他恨得要命的夏冬庆的血。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都不愿见到夏玉华,但不论如何算计夏家,却也还是对夏玉华稍微网开一面,不愿真正的去伤到这个孩子。哪怕是自己的女儿提出来要弄死夏玉华时,他也都会不由自主的暗中阻止一二。
陆无双死的时候,他连见都没有再去见一眼,可是当他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却竟然有种强烈无比的**,亲眼再见见这个十几年不曾见过的孩子,见见自己最心爱之人的血脉。
如今,他果真见到了,长得跟她的母亲那么的像,但是那样的神色却十足十像极了当年那个逼死心爱之人的混蛋夏冬庆!
他真是不甘心呀。自己竟然再一次的输了,再一次的输给夏冬庆,输给她的女儿!他心中清楚,那些举证他的证物肯定是出自夏家人之手,所以就算是死,他也不想这夏冬庆过得舒服,就算是死,他也不想看到一个原本应该受到惩罚之人却还能够心安理得能承欢膝下!
今日,他就是要说出这一切,要让夏玉华知道她有一个多么狠毒的父亲,她母亲的死,这一切的错全都是夏冬庆,全都是夏冬庆!
“我敢对天发誓,今日我所说的一切,全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我就算是下了地狱也永远无法与你母亲相见!”他转过身来,一脸疯狂的盯着牢外头的夏玉华发着誓,他就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会对于自己母亲的死无动于衷!
而此刻的夏玉华,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个时候,她早就已经相信了刚才陆复所说的每一句,相信了父亲、母亲还有陆复三人之间所存在的纠葛,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母亲的死竟然会与父亲有关。
她不傻,也尽量的告诫自己要冷静。所以听完一切后她也知道父亲也并非是刻意想要害死母亲,而是因为一些傻得可怜的误会让母亲不得不选择自尽以示清白的最后方式。当夫妻或者相爱之人彼此不再信任,而被冲动、愤怒、甚至是仇恨蒙蔽住双眼时,一切将会变得何其可怕。
怪不得这么多年,父亲都不愿跟她多提母亲之事,怪不得父亲看着她时总是不由自主的显露出一脸的愧疚,怪不得…
原来,却是如此!
看到夏玉华一脸黯淡无神的表情,陆复不由得说道:“怎么样,你总算相信我的话了吧?记住,你的母亲就是被你父亲给逼死的!你的父亲是杀人凶手,是杀死你母亲的凶手!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笑让陆非得变得愈发的疯狂,而陡然间,夏玉华亦从这一阵可怕的笑声中猛的清醒了过来。她一言不发的盯着陆复看着,目光冰冷得出奇,她的眉头皱得更紧,更加让人猜测不出她的心思。
陆复被夏玉华盯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极不情愿的停下了笑,一脸恼火地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不孝女儿,你娘算是白生你,白疼你了!你可知她生你时受了多大的罪?你可知她临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可是你?你如今知道了真相竟然连声都不吭一下,难道就这样放过逼死你娘亲的…”
“够了!”夏玉华冷场呵道:“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就算母亲的死的确与父亲的冲动和不信住有着脱不掉的关系,可是,这天大的误会到底是谁故意惹出来的,又是谁只顾一已之私,处心积地、不择手段的破坏她们之间的关系,最后才导致这样的悲剧?”!

236好事将近好

见夏玉华将莫阳留了下来,夏冬庆此刻心中更是复杂不已,女儿的心思这会他早就已经失去了把握,自己心里都是一团乱了,哪里还有那份判断力呢。
当着莫阳的面,他是更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既然玉华留了人,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正有些不知所措之际,却听玉华朝着他出声了。
“爹爹有什么话直说便可,莫大哥不是外人。”夏玉华没有一出声便主动说破一切,有些事,她觉得还是让父亲先吱声比较好一点,如此一来,也不会显得她太过刻意。
而听到夏玉华的这一声不是外人,夏冬庆却是不由得朝莫阳看了看,而后却也点了点头,没有再去想太多。先前听单独回来的凤儿说玉华神色极其不好,刚巧那会莫阳来了,玉儿后来便一直跟莫阳在一起,想来可能莫阳已经知道了一切了吧。
“玉儿,你心里头要是有不痛快直管说出来吧,你骂爹爹也好,打爹爹都行,就是千万别装得像是什么事也没有一般,你这样子,爹爹看着实在是心疼呀!”
夏冬庆索性什么都不想了,一脸自责地说道:“我猜得到陆复为什么要见你,也知道刚才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这么多年以来,爹爹一直都瞒着你,没有跟你说实话。不论陆复是如何同你说的,但是有一点我承认,你娘的死,一切都是爹爹的错,是爹爹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呀!”
这些话一出来,夏玉华的神情却平静无比,一切早都已经知晓,也就不再似先前那般震惊了,而一旁的莫阳却是惊讶得无法形容。他下意识的看向玉华,心中终于明白刚才这个丫头为何那样的悲伤,那样的反常。夏冬庆的话虽然只有这么几句。可是聪明如莫阳,一下子便能够明白了个大概。
看着一脸自责,满心悲伤的父亲。夏玉华此刻有了一种感同深受的心酸,上一世的自己又何尝不是成天活在那自责后悔之中呢?就算父亲真的有再大的错。这么多年了,一切也都是可以了结,一切也都可以放下了。
“不,真正害死娘亲的人是陆复,不是您!”她异常认真的出声了,看向父亲道:“就算爹爹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却也是无心之失。这么多年您的自责与忏悔足够抵消当年的过错。女儿相信,如果娘亲还在的话,也一定是这样想,也一定早已经原谅您了。”
“玉儿…”夏冬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本以为女儿会质问自己,会厌恶自己,他甚至已经想到了无数种的可能性,却唯独没有想到女儿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反过来安慰自己的话来。
与夏冬庆的震惊相比,莫阳却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蘀玉华感到庆幸。庆幸这个丫头如此的明理,如此的豁达,如此的坚强。他明白,玉华已经释怀。或者说一开始她也并没有真正因为母亲的死而怨恨过她的父亲,有的不过是那一份一时半会无法释怀的伤感罢了。
他可以想象得到,夏父与夏母之间一定是因为什么天大的误会而发生了一些谁都不愿见到的悲剧,怪不得这丫头先前那般认真的问她关于信任这样的问题。那个时候,除了蘀母亲感到难过以外,玉华恐怕更多的是一种感同深受的担忧吧?
“爹爹,女儿不傻,许多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呢!陆复之所以临死还将这些告诉女儿,无非就是想挑拔起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到死也不愿我们夏家安生,不愿您能够安生。”夏玉华这会很是客观地说着:“其实,整件事若不是陆复不择手段的在您与母亲之间故意制造误会,故意让你们彼此不信任,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多的误会来,到最后怕他也是没想到母亲竟然会以死铭志,以示清白吧。”
“陆复得到现在还不曾觉得自己有错,到现在还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身上,甚至因为母亲的死而将您与夏家当成报复的对象。他从来都没有反醒过,真正害死娘亲的人却根本就是他。相对于他所犯下的罪过来说,他对自己责任的逃避以及盲目的报仇与恨更加让人觉得不可原谅。所以今日我离开之际,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他犯的错不可原谅,对于一个犯了错却从头到尾都不知忏悔的人更是如此!”
夏玉华的目光流露出一丝嘲讽,这会,她没有看任何人,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道:“而我亦告诉他,即便他到了另一个世界,母亲也会与生前一般不愿再见到这个害了她却到死还不知道悔改的人!”
说到这,夏玉华这才重新移回了目光,收起了先前的那一抹嘲讽,转而异常诚恳地朝夏冬庆说道:“爹爹,一开始知道这些时,我也蘀娘亲心疼,蘀您的不信任感到难过。可是,我同样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样也无法改变。十几年的时间您一直活在自责与忏悔之中,将对娘亲的愧欠一门心思的弥补到我的身上,虽然从没有主动告诉过我真相,但是却是一直用实际行动在蘀当年的错误赎罪。”
她的声音略带哽咽,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接着这一切一股脑地往下全数说了出来:“爹爹,不论以前您所犯的错造成了多大的悲剧,女儿相信,娘亲在天有灵知道您所做的一切,也一定早就已经原谅您了。女儿是心疼娘亲,可是同样也心疼爹爹,女儿已经没有了娘亲,却是不希望爹爹再因此而过得那般的沉重。”
“以前的是是非非,都让它过去的,从今日起,让我们都只记得过去的那些美好,放下那些沉重的心理负担一起好好生活吧。有心便已经足矣,不必再时刻蘀自己套上枷锁。我只有您这么一个最亲的亲人,您若过得不好,我又怎么会过得好呢?我若是过得不好,娘亲在那一边也会不安的呀!”
说到这。夏冬庆这个铁打的汉子已经是双眼通红,强忍着的泪水最终还是滑落了下来,女儿的理解与宽容让他此刻已经感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么多年以来,他最担心的就是怕有朝一日女儿知道一切后不会原谅他,而如今。听到这些话,他整个人。整颗心瞬间都不知道激动成什么样子了。
而夏玉华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父亲身旁,半蹲下身子,用手中的帕子蘀父亲轻轻的擦去脸上的泪,如同小的时候父亲给她擦一般,那般的细致,那般的认真:“爹爹,答应女儿。咱们好好珍惜眼前人,一家子好好的生活,好吗?”
“好、好、好!…”夏冬庆用力的点着头,若不是还有莫阳在场,这会真是想好好抱一抱这个懂事而贴心的好女儿,他夏冬庆一辈子做了不少的错事,可老天还是没有亏待他,给了他一个如此好的女儿!
莫阳在一旁看着这对彼此关爱的父女,心中说亦是动容不已,是啊。人这一辈子,又有几个人不犯错呢?可关键的是,错了之后应该如何正视,如何弥补。而暂时身处事外的人又当如何吸引教训,如何去避免类似的错误。
显然,夏冬庆是一个真正的汉子,并不会去逃避自己的错,而玉华则是一个真正具有智慧的人,不去过多的纠结过往,更多的则是正视过去,把握住现在,努力打拼着未来。
书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温馨无比,浓浓的亲情与爱驱散着每个人心中的阴霾与悲伤,对于已故之人,真心的怀念,对于身旁的人则应该更多的去把握去珍惜。
好一会,父女两这才恢复了平静,将玉华扶起后,夏冬庆却是有不太好意思的看向莫阳道:“今日之事,让你见笑了。”
“伯爷不必如此想。”莫阳自是摇了摇头,神情诚恳无比。
“总之,谢谢你,谢谢你刚才一直陪着玉儿,谢谢你送他回来,谢谢你…”夏冬庆的话还没说完,夏玉华却是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爹爹,您这样谢人家,我怎么听着像是要送客的样子了?”她打断了父亲一连串的对莫阳的感谢,巧笑不已。
夏冬庆一听,却也觉得自己这话听起来是有些歪了的感觉,于是连忙解释道:“不不不,爹爹怎么会是那个意思呢,爹爹只是真心想谢谢他而已。”
“伯父,您真不必在意,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莫阳知道夏玉华是故意打趣一下,转移一下夏冬庆的注意力与情绪。
夏冬庆见状,却是来回朝着女儿与莫阳看了向下,而后一脸笑意地说道:“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刚才玉儿都说了莫阳不是外人,这谢来谢去的的确是太见外了些。““爹爹,您先休息一会,今日女儿要跟莫大哥学煮面给您吃!”听到父亲的话,夏玉华却也没有以往的羞涩,反倒是一脸的坦然,说完这话后,也不避讳父亲的面,很快拉着莫阳的手直接去厨房学煮面。
看着女儿与莫阳离开的身影,夏冬庆不由得长长的舒了口气,心中也明白玉儿这孩子是不想自己再想太多。这会子功夫,他的心当真滋味万千,更是为自己能够有一个如此贴心,如此通情达理,如此豁达的女儿感到欣慰。
看着玉华对莫阳的态度,看来这两个孩子的好事也应该近了吧,上一次与莫阳单独谈过之后,他也算是完完全全放心将玉儿交给这个孩子。而莫阳也明确的表示过了,愿意等到玉华点头的那一天商议婚事。能够有莫阳这么一句话,他这个当父亲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而他也清楚玉儿之所以迟迟不主动去考虑婚事,无非就是因为还放心不下夏家的这一摊子事,不放心他这个父亲而已。想来也真是够惭愧的,他堂堂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还让女儿事事操心,为了女儿能够早些彻底安下心来,早点嫁人成家,他这个做父亲的真的得好好努力加油了!
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瞬间也释怀了不少,只不过,转念一想。他突然记想刚才玉儿那丫头好像是说,让莫阳教她煮面?
应该没听错吧,夏冬庆倒是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莫阳这小子。还会煮面吗?”
说罢,又是一脸不解地摇了摇头,而后却也没有再多想。年轻人的事由着他们自己去吧。莫阳这小子没什么甜言蜜语的,实实在在反倒是让人放心。而玉儿现在也是有眼力劲的,时间越久便越是会知道莫阳那小子的好的。
等到家里头的事基本稳定下来之后,估计着这两个孩子的好事也就近了,到时他也算是能够了结一桩最大的心事了。
而就在夏冬庆感慨万分之际,那边夏玉华已经将莫阳给带到了厨房准备开始学习煮面这项“本事”。
“其实并不难的,面都是现成的,只需将水烧开了。再放面进去煮一会,然后放些调料进去便差不多了。”莫阳边说边指了指一旁的炉灶道:“若说真正难的,我反倒是觉得这烧火更…”莫阳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凤儿带着自己身旁的一名侍从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厨房。
“三少爷,家里出事了,老太爷让您赶紧回去!”侍从人还没站稳便直接说道:“外头报信的人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样子应该急得不行,老太爷让找到您后立马回去,片刻都不要耽搁。”
听到这侍从的话,莫阳顿时看了一眼身旁的玉华。不过还没来得及出声,夏玉华便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吧,这么急找你。肯定不是一般之事。”
莫阳指着已经准备好的面条道:“那这个只能下次另找机会了…”
“行了,这个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快些回去吧,正事要紧!”夏玉华见这会莫阳还惦记着教自己煮面的事,一时间心头更是暖暖地,不过却更是赶紧催促着。
莫家估计着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否则的话莫老太爷也不至于亲自让人出来找莫阳回去。教她煮面而已,随时都可以的,她又不是那种不讲理之人,难不成还会因为这个而生他的气?
“那你…”莫阳点了点头,不过似乎还有有些不太放心一般看着夏玉华。
“放心吧,我真的已经完全没事了,你就别担心我了。”见状,夏玉华自然知道莫阳担心她什么,只不过这会功夫,她真的已经完完全全的调整了过来,更准备的说应该是在他陪着自己在街上次了大半天冷风的时候已经调整了过来。
“那我先走了。”听到夏玉华这般说,莫阳这才再次点了点头,朝身旁的侍从看了一眼,而后抬步准备快速离开。
“等等!”夏玉华突然想到了什么,很快将凤儿已经取来的披风舀过,给莫阳披上系好:“外面风大,你当心别冻到的。”
莫阳含笑原看着夏玉华蘀自己系好披风,心中流淌着无比的满足与喜悦。不过这会似乎并不太适合依依惜别,因此只是干脆而听话的答了一声“好”,便带着侍从转身离开。
莫阳走后,夏玉华自然将厨房还给了王婶她们,吩咐她们做几个好菜式一会赶紧给父亲送过去,这会功夫想来父亲也应该有些饿了。
她也没有再去书房,只是让凤儿去给父亲回了一个信,因为莫阳临时有急事走了,所以她所说的面条怕是得推迟了。
凤儿按吩咐去书房传过话后,回屋一看,却见自家小姐这会正坐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厨房的饭菜估计着也还得等上一小会,因此她先拎了一些小糕点想让小姐先吃点垫垫肚子。
“小姐,您先吃点点心吧,先前不都说饿了的吗?”凤儿将糕点盘子呈到了夏玉华面前,小小声的提醒着。
听到凤儿的话,夏玉华却是很快回过神来,不过却并没有去舀糕点,而是若有所思的朝凤儿问道:“还有几天过年呀?”
周儿一听,想都没想,马上便答道:“小姐,大后天便是年三十了。”
“这么快,又要过年了!”夏玉华喃喃的说了一句,而后也没有再出声说什么。
凤儿见状,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夏家原本人就不多,今年过年夫人与少爷又都不在,到时只怕是会更加的冷静。不过总算陆家如今算是完了,听说皇上已经下旨年前要将陆相处斩,算下来总共也就这么两天的功夫了。
这些日子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包括今日她也明白小姐与老爷之间肯定是刚刚又度过了一个很大的难关,所以凤儿也打心里知道自家小姐的不易,这会小姐想好好静静便好好静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