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夏见状,倒是并没表现出半丝的不悦,反倒谢了一声,笑眯眯的收下了这个叫做英子的婢女。
姚氏倒是省事,直接找了个由头塞了个人到她身旁看着她,比及暗中安排眼线来说,这一步反倒是更加高明。
她可以防着暗中,找出不对劲的随时弄个由头打发出去,但肯定不可能这般对待姚氏给她的人。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关键是你从哪一方面去看,又准备如何去应对着手。
姚氏大概也没想到符夏会这般简单便收下了自己给出的人,沉默了两息,而后也没再多说其他,示意众人动身出发,前往长安公主府
这一次去的人并不多,姚氏只带了相府三位小姐,至于蒋氏这些人却明显没有这样的资格参加。
符瑶自是跟着姚氏上了前头的那辆马车,而符玲与符夏被安排一同乘坐后头那辆。
等姚氏上车之后,符夏这才与符玲准备上车。
“英子,你不必跟着去了,有四喜跟着就成了。”符夏没有马上上车,转而吩咐新收的丫环先行回惜夏阁便是。
长安公主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以她的身份身旁跟着一个婢女就已经足够,多了反倒招人闲话。
“二小姐,还是让四喜妹妹回去歇着吧,奴婢陪着您去放心一些。”英子倒是明白没必要跟那么多个人的理,但并不打算听从符夏的话不去,转而自作主张的建议由她替代四喜。
符夏微微皱了皱眉,不悦而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二小姐切莫误会。奴婢只是觉得担心没照顾好二小姐的话会被夫人责罚,毕竟奴婢比四喜在府中多呆了一些年头,陪同主子赴宴这些事多少也有些经验。”英子见状。自是连忙解释,不过声音里头并没什么真正的担心。
符夏冷笑一声。毫不迟疑地命令道:“我不管你以前服侍谁听谁的,既然现在成了我的奴才,那么一切便得听我的,不然的话打哪来的便给我滚回哪去!”
英子大概不曾想到符夏会如此直接的骂人,一时间愣在那里脸都胀红了。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给推了一把。
“站远一点,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四喜当下便把英子挤到了一旁,还这不吝惜的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么快便想占她的位子。活该被二小姐给训斥!
这英子真是让四喜十足讨厌,同样不过是个奴才罢了,还真以为是夫人安排过来的人便可以没大没小的摆布二小姐,做梦都不是时候呀!
二小姐是谁,连夫人的面子都敢甩,又岂会把一个不知身份的奴才当成一回事?
这英子,当真蠢得可以!
“阿夏,你可真行。”上车之后,符玲颇为开怀地朝符夏说道:“母亲这分明是想弄个人到你身旁来恶心你,不过最后谁恶心谁不真不是她说的算。”
“大姐。你这话可是有问题,我是那种恶心人的人吗?”符夏故意歪曲着符玲的意思,笑着打趣了一句。
符夏自然知道符夏并非真计较。掩面而笑不去应她。
“二小姐您放心,回去后看奴婢怎么收拾那个自作聪明的英子,管她是谁的人,反正奴婢绝对不会让她在咱们惜夏阁时头翻出什么浪来!”
四喜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保证着,对付英子这样的人,她有的是办法,回头再跟林儿姐姐合计合计,保证让那英子后悔跑到惜夏阁里头来。
符夏看了一眼四喜,也没反对。只是提醒了一下:“注意点轻重,别把英子给弄跑了回头你又得费力重新招呼新送来的。”
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四喜当下更是高兴不已,连声说道:“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呵呵!”
四喜最后一声笑,实在有些坏得不行,连符夏都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替那英子有些默哀。
等姚氏一行到达长安公主府之际,这里已经来了不少的人客。
真正的宴会是最后才开始的,而在此之前游园当然就成了理所当然的必备之事。
公主府新建的林园地方很大,不过各处都能够看到随时准备给今日参加宴会的宾客引路或者解释讲解的下人。
这样的安排倒是极好,即不会过于拘束,可以让宾客自由欣赏林园里的景色,同时也不担心会有人在林园里头迷路有什么事也找不到人。
进府之后,姚氏便与一些年龄相仿的贵妇结伴先走了,让各府的小辈各自寻自己平日里玩得好的伙伴结伴同游,最后再去园林最东边的设宴点汇合便是。
符瑶一到便显示了极高的人气,被几名身份颇为贵重的郡主、世家千金给拉走,那些人自恃身份,根本没有理会庶出的符玲,更别说谁都没见过的符夏。
嫡庶之间的天然鸿沟就是这般显眼,符玲似是早就习惯,若非符家就符瑶这么一个嫡女,她这个庶女连被姚氏带来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符夏却是根本不在乎,没人邀请她们结伴她还难得清静,扬了扬手,与符玲找了条安静些的路慢慢在林园里头逛了起来。
“阿夏姑娘,你也来了?”
不多久,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忽然响起。
第六十八章 拿人手短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带着无限惊喜的虚伪,让符夏的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
不动声色的吐了口浊气,她慢慢转过了身,并不意外会在这里遇到沈靖。
风轻摆,吹动符夏淡雅的裙摆,干净的面容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装饰,没让此刻的符夏有一丁点的寒酸,那股自然清新的灵动反倒让她在这林园之中宛如精灵。
这一瞬间,沈靖面色微怔,片刻后脸上笑意却是更浓,抬步而行,很快便来到了符夏面前。
“三皇子!”
符夏微微福了福,算是给沈靖见了一礼。倒是一旁的符玲,明显这礼要正规得多。
“两位不必多礼,游园赴宴,自然随意些才好。”沈靖抬手很是客气的示意符夏、符玲无需太过拘束,和煦如阳的微笑恰到好处:“本以为寻了条曲幽通径,没想到这么快便遇到了同路人。即如此,不若同行?”
“能与三皇子同行,实在是我们姐妹的荣幸。”符玲还是头一回受到如同三皇子这般身份之人的客气对待,自是连忙回应。不过她心中倒是明白得很,自己这是沾了阿夏的光。
沈靖不曾见过符玲,但从符玲言辞中便明白了对方身份,相府嫡庶总共也就三位小姐,眼前之位肯定便是大小姐符玲。
“牧阳兄,我来介绍一下吧,这是符相府的两位小姐。”沈靖很快朝着身旁同行的一名年纪相仿的贵公子介绍道:“这位是大小姐符玲,那是二小姐符夏。”
被沈靖称为牧阳兄的男子长得极是好看,特别是有着一双极其深邃美丽的眼睛,仿佛有种要把人吸进去似的,与此同时,那目光的背后更像是藏着无数道不完的哀伤与愁思。散发出如同一种被所有人遗弃的的孤独。
符夏心中一怔,自打转身之后,她一眼便看到了沈靖身旁的这名男子。那双眼睛让她印象太过深刻。
她认识他,上一世的时候便认识。一个身世同样独特到令人唏嘘的男子!
云牧阳,东云国十皇子,五年前,被东云国君送往北晋成为质子,自此后一直居于北晋皇城,成为东云国君舍弃的一颗棋子。
符夏清楚的记得,云牧阳当年与沈靖有些来往,但最后却成了沈靖登上帝位的一颗垫脚石头。
沈靖主动与一个并没有多大价值的质子结交好些年。最后也正是利用云牧阳的身份彻底将太子给拉下了马,云牧阳因此死得极惨,算起来倒是与那一世的自己同病相怜。
只不过,这一世,她却不曾想到会提早如此之久便认识云牧阳,这个有着一双深邃入骨眼睛的男子,这个有着双亲却孤独入骨的民异国质子!
心神辗转,短短一小会的功夫,符夏却是想起了前世太多太多的东西。
似是注意到了符夏的打量,云牧阳看了过去。对上符夏的目光微微报以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好看至极却没有一点的温度,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但云牧阳没有吱声,只是在沈靖与符夏、符玲介绍他时稍微又点头示意了一下。
沈靖自是没有提云牧阳质子的身份。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京城中人几乎都知道东云国有这么一个十皇子这些年一直居于皇城,所以莫说是符夏,就连符玲也是一清二楚,只不过谁都不会当面去提罢了。
相互介绍过后,沈靖便自然而然的与符夏等人同行,至于云牧阳的话,却是无所谓,反正不论将他投入到人山人海中亦或者单独置放。他都有一层无形的网将旁边无关的喧嚣与自己隔离开来。
“阿夏姑娘,我听说你那方子当真有一个月内治好了宁王的顽疾。看来当初还真是我过于操心了。”一路走,沈靖看似随意的与符夏搭着话。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符夏竟然真直接治好了宁王,最后宁王非但没有再找符夏的麻烦,反倒还如约奉上千两白银。如此一来,他费心准备好生博符夏欢心的机会却又是落了空。
“三皇子仁厚,符夏依然十分感激。”符夏很是客气,可客气这东西向来便是一种疏离的表现,唯有不太熟或者关系并不近的人才会如此。
沈靖见状,自是不会再过多的提及宁王事,不然这邀功之心却也太过明显。
“阿夏姑娘太过见外了。”他摆了摆手,一副不敢居功的模样,很快便转了话题:“今日长安公主摆宴,为的便是这新建落成的林园。不知阿夏姑娘偏好林园哪些景致,我们可以多选择那些去看看瞧瞧的。”
沈靖的话,带着对符夏比较明显的重视意味,从最开始主动在后头打招呼,到邀请一路同行,再到现在主动交谈,询问喜好,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沈靖对面前这个名叫符夏的女子有些不同。
符玲心中暗自感慨,阿夏果然非同一般,竟然就这般轻轻松松的让三皇子这样的人都会对其格外侧目。
而云牧阳则是正眼都没往沈靖与符夏这边瞧一下,默默的跟在一旁前行,似乎视野之中唯有那些灵秀的花木、精致的山石,奇巧的布局,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三皇子见笑了,像我这样一个压根没有半点见识的人,完全对林园没有了解,又谈什么偏好呢?”
符夏神色自若,看上去并无其他用意,只是在客观的陈述着事实:“说起来,长安公主所设之宴本没有我这样身份的庶女什么事,不过是相府嫡女太少,母亲才带了我过来充数罢了。我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所以才跟大姐随意找了条人少些的路逛逛便是,权当开开眼界,增长些见识。”
她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但一言一行中却没有半点自卑自怜,那样的坦然、那样的从容。反倒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尊贵气度。
沈靖目色流转,深深地看了符夏一眼:“嫡也好庶也罢,都没有什么关系。身份这东西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阿夏姑娘是我见过的最有聪明主见、最为特别的女子,将来必定不俗。”
“承蒙三皇子谬赞。阿夏可是受之有愧。”符夏轻描淡写地说着,根本没有去在意沈靖的目光:“将来的事现在又何必多想呢,阿夏是个懒人,更没多大的抱负,过好当下便已足够。”
“哈哈,好一个懒人,好一个过好当下!说得真好!阿夏姑娘这份睿智,当真是令我汗颜!”沈靖当真是被符夏这句话吸引。眼前这个女子实在是出乎他意外之外太多太多。
他毫无掩饰的表达着他的欣赏,虽然他自身并不赞同这样的处世观,但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可能说出这般富有思想的话来,却也的确难得。
这一刻,云牧阳也微微有所侧目,他同样也并非符夏所提的这种处事观,但不得不说,这个女子所说道出来的心境却是要高出世人太多太多。
似是感觉到了云牧阳的侧目,符夏却是突然停了下来,竟是毫无征兆也没忌讳的打量起云牧阳来。
“阿夏…”见状。自觉失礼的符玲不由得轻轻拉了拉这个妹妹,以示提醒。
而沈靖与云牧阳也都因符夏这突然而来的举动而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阿夏姑娘,你为何这般看着牧阳兄?”沈靖自是疑惑。知道云牧阳那样的性子就算再不解也不会主动开口询问,因此主动替云牧阳询问了一句。
“等一会…”符夏喃喃地道了一声,视线却依然没有从云牧阳脸上移开,但那种打量的目光似是在认真的察看着什么,并无半丝其他的意味。
这一下,符玲与沈靖却都没有出声打扰了,几人静静的等着,气氛变得有些莫名的不安。
符玲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看这样子倒是跟上回给林七奶奶相面时的情形极为类似。难不成阿夏竟又无意中看出了这东云国的质子不久后将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符玲倒是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据阿夏自己所言。但凡她看得出的都是些不好的事情,这质子身份特殊。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脾性的人?若是阿夏跟上回一般没忍住当面说破些什么,可不是好事。
这样的好人当真做不得,灵与不灵都是费力不讨好的,是以必要之际,符玲觉着她还是得提醒一下阿夏,省得这妹妹又摊上什么事。
“阿夏姑娘,你这…莫不是又看出了点什么?”沈靖自是听说了符夏给林七奶奶相面预告灾祸一事,并且还真灵验了,连具体祸落何人都看得极为准确。
不得不说,沈靖对于符夏的这一样特殊本事也是颇为好奇,但却并不似其他人一般觉得不可置信。
因为他知道符夏命格极为特殊,是以偶尔有着一些这样的预知能力并非那般难以接受。
则此时,符夏似是看出了云牧阳一点什么,这位东云国的质子以后对他可是有着极大的用处,所以沈靖并不希望在此之前发生什么意外。
听到沈靖的话后,符夏这才一副清醒了些的模样,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哦…不好意思,我刚才突然瞧着十皇子觉得有些眼熟,所以这才失仪失礼了,还请十皇子恕罪。”
符夏很快道着歉,神色间却是有着一种明显的怪异与犹豫,但最终还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把自己刚才的唐突举止带了过去,显然没有说出实情般。
至于沈靖那指向再明显不过的问话,则被符夏直接忽略掉。
听到这话,一旁的符玲倒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看来这丫头果然关键之际还是记起了昨日她的那番忠告。
而沈靖见符夏似是不愿提及,自然也不好当面追问什么,只得微笑着看向云牧阳,主动替符夏化解着这样的一种尴尬。
“莫不是牧阳兄此前当真见过阿夏姑娘?只不过当时并不知道彼此身份罢了?”
“三皇子说笑了,兴许是我的相貌太过普通,所以阿夏姑娘觉得眼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云牧阳吱声说道了今日在这林园内的第一句话,语气平静,并没有因为先前唐突之事而有任何神色变化,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所谓的相貌太过普通,也不过是信口而言,依云牧阳如此长相都叫普通的话,那么世上称得上美男子的当真没有几人。
他无谓去计较这么一点小事,不论对方是何原因,即使不看在沈靖那意味明显的帮腔之上,也是懒得去找一个小姑娘的麻烦。
“十皇子才是真正会说笑话的那个,你若相貌普通,那我北晋可是找不出一个不普通的了。”沈靖脸上笑意深了几许:“既然只是一场误会,好咱们继续游园便可。”
一行人很快再次前行,经过几处景致极为漂亮之处后,眼前却是出现了一小片青翠的竹林。
竹林里处,似是有人,正昂着头不知道在看着些什么。
“是宁王爷!”沈靖身旁的侍从眼尖不已,隔好远竟一下子看出了正主,连忙上前小声的提醒着。
不等沈靖示意,见那道身影已是转身从竹林里头走了出来。
隔得不算远,这一转身,两边的人都看到了对方,沈靖不想跟这小魔王遇上都没用,没一会众人便碰了面。
一番照面过后,宁王也不理会沈靖等人,径直朝着符夏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正好有事要找你,没想到你也跑这里来了,倒省了本王的事。”
再次被宁王当众像招呼小猫小狗般,符夏自是不甘不悦。
与上一回一样,她依然没有听话的过去,而是反问道:“王爷找阿夏有何贵干?还请王爷明示!”
“臭丫头,前些天才收了本王一千两银子,拿人手短的理都不记道?就是不乐意搭理本王你也得装一下呀!”
当着众人之面,宁王出人意料的表现出了好脾气,伸手指了指后头继续朝符夏说道:“知道本王刚才在看什么吗?”
第六十九章 祸害 提醒
不回复沈靖却偏偏询问符夏,宁王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而为,那里管对方是人是鬼,是尊是卑。
至于其他人,看到宁王对符夏的特殊宽容也不算奇怪,一则符夏终究算是治好了宁王顽疾之人,二则这会宁王不还说有什么事又得找符夏吗?
因而此刻大伙更多的还是好奇,宁王找符夏到底有什么事?刚才宁王昂头又是在看什么?
“王爷刚才在看什么?”符夏懒得多猜,见宁尘逍把话都说得这般明白,索性也懒得多做那种表面客套的解释,只是简单的顺势问了一句。
“看乌鸦!”宁尘逍也不再卖什么关子,扔出答案后皱了皱眉,绝美的脸孔多了几分不快:“真是见了鬼,这个地方竟然也能够碰上乌鸦,刚刚还在本王头顶上连着转了好几圈,一幅想要落到本王身上的模样!”
看到乌鸦,在北晋来说都是不怎么吉利之事,更别说被乌鸦绕着头顶飞来飞去还想落于身上。
众人听后,倒也明白宁尘逍为何觉得晦气,估计着他们来之前,宁王正忙着赶乌鸦呢。
而符玲还是头一回见到宁王真人,偷偷打量了一下,却是看呆了。
哪怕这会宁尘逍面带不悦,但全然不会让他那张好看得无法形容的面容有损半分。从来都只是觉得宁王残酷冷血是个魔王,哪怕也听人提及过相貌俊美,却不曾想竟是好看到了这般地步。
今日符玲算是开了眼界,短短一小会功夫之内连着见了三位大人物,最开始还觉得三皇子气宇不凡,云质子独特迷人。
却不曾想这宁王一出,相貌显然没有任何的争议。当之无愧力压他人。
难怪宁王哪怕名声再不好,还好男风,却依然还是有那么多贵女们津津乐道。光这张脸一出,便真是让人无法强行忽视。
“大姐…”符夏轻轻拉了拉有些呆呆的符玲。心中不由得一声叹息,这宁尘逍还真是个祸害,没想到像符玲这样的人都会看得失态。
被符夏提醒,符玲这才从失态中清醒过来,瞬间额头冷汗都有些冒了出来,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宁王。
再好看那也是个喜怒无常,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主,符玲可不想因为一时的恍惚而惹来麻烦。
好在。宁尘逍虽然察觉到符玲过份的打量而有所不悦,但也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见符玲很快恢复过来低下了头,并没有过多责怪。
“原来王爷刚刚是在看乌鸦,其实那东西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动物,没什么晦气不晦气的,王爷甭去多想就成。”
符夏忍不住有些想笑,脑海中自行想象着宁尘逍被乌鸦追着画面,心情不由自主的觉得舒畅不已。
“你这是什么表情,竟敢笑话本王?”宁尘逍哪里看不出符夏幸灾乐祸的心思。板着脸道:“再敢没大没小,当心本王让人弄一堆乌鸦放你屋里头去!”
这样的威胁实在有些荒唐可笑,至少相对于王爷的身份上来说的确有够无聊幼稚。可实施者若是宁王的话,自然没有任何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可能的。
宁王这人,向来就无视任何的外在的规矩,也不会理会任何人的想法看法,于他面言,自己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就成!
听到前一句,符夏原本还打算把刚才不小心没忍住的笑意给收起来,可到了后头一句时却更是让她有些忍不住,险些笑出了声来。
她还真没想到。宁尘逍竟然有这般荒唐可笑的时候,或许大多数人都对乌鸦不怎么待见。不过这种招术用来恐吓于她,实在是下错了药。
“王爷误会了。阿夏可不是笑话您,只不过刚刚听到您提及乌鸦便突然想了自己以前一点好笑的事情罢了。”
符夏早就不似头两回见到宁尘逍时那般下意识的心中寒意,一则几次接触下来,她所见到的宁尘逍虽然可恶得很,但却并不似传闻中的那般毫无人性。或许是她还没有真正见识宁尘逍残忍血腥的那一瞬间,但至少稍微熟悉之后的感觉会下意识的让人有所松懈。
传闻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说不清楚,哪怕就是亲眼看到的东西也未必见得就一定是事情的全部事实。说实话,她自身名声也好不到哪去,细细想来,传言这种东西到底有几真几分假恐怕没有谁说得清楚。
二则,如今她勉强也算与宁王达成了合作共识,至少在她们的合作期限内,在她还没替宁尘逍拿到那样东西前,就算那家伙当真再残暴不仁,也不可能因为丁点小事就把她这般快的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