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真觉得这只是嫁妆的问题吗?”
林初彤面无表情地说道:“林初霞这一步以退为进倒是真心用得不错,先提一个几乎都不能接受的条件出来刺激刺激,而后再装做退一步的模样改提另一个看上去明显要容易达成些的,如此一来,父亲是不是觉得我不答应反倒是有些矫情了?”
“彤姐儿,你不必扯那么多,总之这个事情你必须按为父说的去做,为父保证替你新添的嫁妆不会少过你母留给你的!”
林庆涛板着脸道:“这样一来你也没有什么不划算的,又何必为争这口气让大家都不好过?”
“都到了这个时候,父亲还一句真话都不肯跟我说吗?”
林初彤好笑不已,自嘲道:“有些我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林家人,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放肆!”林庆涛怒而拍桌,狠狠地瞪了林初彤一眼。
“老大你发什么脾气,这会功夫你就不能好好跟彤姐儿说话吗?”
林老夫人也拍起了桌子,一副恼火不已地模样朝着林庆涛训斥道:“你不会说就给我闭嘴,这事本就是彤姐儿受了委屈,你就不能好好同她商量吗?”
“母亲教训得是…”
林庆涛被训后,明显沮丧不已,重重地叹了口气,竟是直接把目光别了开来,竟是果真没再吱声。
“彤姐儿,祖母知道今日这事对不住你,可眼下我与你父亲也实在是被那个小畜牲给逼得没有办法。”
林老夫人看向林初彤,声音里头满满都是难受:“实话跟你说,霞姐儿也不知道得了谁的帮忙,前些日子竟然带着一个贴身婢女从家庙跑了,一连好些天都失了踪,到处都找不到人。”
“本以为她是私逃了,但不曾想,今日一早她竟是偷偷跑了回来。不但跑了回来,还跟变了个人似的,扬言手里头有咱们林家的大把柄,若是不答应她一件事,她便将这些把柄通通散布出去,让我们林家家破人亡。”
说到这,林老夫人眼见林初彤似乎并没多大的触动,只得继续抹了把眼泪又道:“原本我跟你父亲只当霞姐儿这是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不想再回家庙那边,却不想竟然是真的。那个跟她一块失踪的丫环被她不知藏到了什么地方,说是三天后若是她得不到满意的答案,那丫环就会将那些不利于咱们林家的把柄交出去,所以彤姐儿,我们现在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祖母直接说,她手里到底握了林家什么样的把柄便可。”
林初彤已然猜到了林老夫人刚才所说的这些一个大概,甚至于更多。
林老夫人原本准备好的一大通话倒是一下子便被呛到了里头,没法再说,神情也显得很是不自在。
片刻后,她叹了口气,似是认命般说道:“霞姐儿背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给她谋划,她不但知道了云氏母女的那些丑事,手里更加、更加有你父亲先前在林华就任时收受了一些不太好的银钱的证据。”
说完这些,林老夫人一张老脸算是彻底的暗了下来,其实这还真是没有说全,准确的说应该是贪污受贿,而且数目还不算小。
其实,这种事在官场上来说真的很是普遍,可被人给弄到了把柄那就是实打实的祸害,一旦那些证据爆出来,除非有极厉害的后台,不然林庆涛就完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这般顾忌林初霞,更为准确的说来,是顾忌林初霞手里头的那些不利证据。
“所以祖母,你们就这般怕了,决定牺牲我来换取林初霞手里的那些东西,以保住父亲、休住林家?”
林初彤听完这些所谓的解释后,面色更加清冷:“难道你们真的不知道,林初霞根本不可能靠她自己知晓那些把柄,得到那些证据?难道你们以为这是牺牲了我一个,答应了她的要求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彻底解决的?”
“彤姐儿,祖母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与霞姐儿合着伙来算计咱们。祖母与你父亲自然会查清那背后之人是谁,也必定得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但问题是,现在必须先稳住他们,先度过眼前这一关才行吧!”
林老夫人连忙分析解释道:“彤姐儿你看,霞姐儿之所以这般做,一是图财,二是觉得她受了委屈所以想出口气,不然也不会直揪着你不放。祖母知道这么做的确对不住你,但你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论如何咱们都得从大局着想,先帮着你父亲,帮着林家度过眼前这个难关才是最重要的。”
“先拿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帮着度过这个难关,然后呢?然而等到他们再次用同样的招术来威胁你们的时候,再拿什么来过关?”
林初彤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一旁面无表情地林庆涛:“再下一次他们若是说要我这条命,你们是不是也要我为了大局着想,为了整个林家再次妥协同意献上这条命?”
“不,不,那怎么可能彤姐儿,你想多了,那绝不可能!”
林老夫人顿时慌了,连声否认着。
“那有什么不可能?祖母到现在还要在孙女面前装傻吗?”
林初彤重重地吐了口浊气,目光重新落到林老夫人身上,却是没有了半点温度:“以祖母的精明,难道您真的猜不出霞姐儿从头到尾针对的就是我?亦或者说,这本就是针对孙女的一个局吗?从一开始,其实他们要的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那批嫁妆,不是别的,对吗?”
话一出,林老夫人顿时哑了声,看向林初彤的目光亦是闪闪躲躲,明显有些不敢面对。
她就知道这个孙女是个聪慧的,可如今真是太过聪明敏感,没想到竟是一下子便看穿了所有。
而林庆涛亦是难得显露出几分惊讶与羞愧,更是沉默起来明显无言以对。
见状,林初彤只觉得怒火从心底窜出,几乎有些压制不住。
她皱着眉提高了音量大声质问道:“指使霞姐儿回来问我要嫁妆的人到底是谁?我母亲留给我的那批嫁妆又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这些东西竟然值得那些人动如此大的心思?祖母与父亲又到底知道多少?”
“彤姐儿…”
林老夫人欲言又止,却是终究什么都没说。
而林庆涛更是愈发沉默,完全没有回答的打算。
“没有人愿意给我告诉我答案吗?”
林初彤再次追问着,审视的目光从林老夫人与林庆涛身上不断来回,最后嘲讽无比地笑道:“看来你们果然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这是摆明了已经跟林初霞那一伙人一块来算计我,直接逼着我交出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呀!”


第一百七十六章 真正所指
“彤姐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不堪,咱们先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
林老夫人觉得胸口又闷又疼,一张老脸当真已经彻底抹不开去:“祖母知道这事的确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好,可我们绝对没有与那小畜牲以及其他人合着伙来算计你的意思。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他们手里头握着你父亲好些把柄,随便扔出去一两条便足够你父亲官毁人亡,足够我们林家毁掉呀!”
这一次,林老夫人是真心难受得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训斥责骂着林庆涛做出的那些破事。
林庆涛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林老夫人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对她而言总归是自己的儿子,再者最多也就是贪墨了些银子罢了,并不曾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加之这么大一个林家需要撑起来,所以有些事情自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况且,她一向知道自己儿子做事极为谨慎,轻易是不会留下把柄让人拿捏,不然这么多年也不可能稳步直升。
谁曾想,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出了事。
林初霞背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高人,竟然一手拿捏了儿子几乎所有的罪证,这是要活活将她林家给毁掉呀!
林老夫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去怪谁,只觉得老天爷怎么偏偏那么不厚待林家,是得给林家生出这么多的磨难与是非来。
她大声责骂着儿子,心中更多的却是希望孙女能够心软出手帮忙,让林家度过这次的危机。
她也知道孙女的脾性,越是来硬的越是不行,这丫头刀子嘴豆腐心,看着清冷的性子实际上却是个最有良心的。
所以她愿意放下所有的身段,哪怕是求也得求着这孩子应下,应下他们最终的要求。
她一声声的哭着,一声声的骂着,同时也一声声地求着求着一旁的孙女,求着孙女的心软。
林老夫人从来都没有这般对谁低声下气过,但这一次却是当真管不了那么多。
她也知道,自己与孙女之间的那点祖孙情基本上已经很淡很淡,而今日之后,只怕完完全全会被她给全数磨灭掉。
她也不想这般,可实在是没有办法。
儿子总归是要管的,林家总归是得顾的,想要迈过这个坎,那就必须有取有舍。
她不是不疼爱这个孙女,可眼下唯有孙女才能保全住儿子,保全住整个林家。
大局面前,有些事情也是没有办法,唯有让孙女再受些委屈了。
“祖母,您别哭了先歇会吧。”好一会后,林初彤果然出声了。
她一双眼睛看得分明,明知祖母是故意用这样的苦肉计却还是不得不了声劝阻。
她与林家本就缘浅情薄,看来今日这么一闹之后,那最后一点的亲情也算是彻底的消耗怠尽。
祖母这样的架式,这一回,她是免不得再被牺牲一回,以此来彻底还清林家的生养之恩。
“彤姐儿,你是答应了吗?”
林老夫人这用帕子抹着眼泪,边满是乞求期盼地说道:“就当祖母求你了,求求你帮帮你父亲,帮帮林家,祖母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往后绝对不会再为难于你好不好?”
“真的是最后一次吗?”
林初彤看着眼前那几乎陌生得快要认不出来的面容,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听到这话,林老夫人便知道是有戏,当下连忙点头保证道:“彤姐儿你大可放心,祖母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从此之后,不论发生何事,祖母与你父亲都绝不会再要求你做什么。”
这样的保证并没有让林初彤生出半点的释怀,连他们自己都清楚,这是对她的为难,却偏偏还要为难。
“你们希望我怎么做?既然这是最后一次,那从此后林家不论再遇到什么麻烦,我都不会再理,希望到时祖母与父亲莫要责怪初彤冷血无情。”
林初彤平静得有些吓人,沉声说道:“话都已经说开了,还请祖母与父亲将你们心中真正的打算一并都说出来吧,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仅仅只是让我按着林初霞的说法将嫁妆交出来就能完事。”
她心中十分清楚,林初霞背后之人真正所图的便是母亲留给她的那些陪嫁,但此事落在林庆涛与林老夫人眼中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毕竟,对林家人而言,林实霞手中的东西是可以直接将整个林家拉下水的。
任是谁有那样的本事将那些个把柄证据拿捏到手中,也不可能仅仅只是打这么些财物的主意。
是以,在林庆涛与林老夫人眼中,操纵林初霞的背后之人必定是想一点一点的榨干林家,甚至让林家一败涂地,而这次索要她的那些陪嫁不过才开始罢了。
正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母亲留给她的那批陪嫁的特殊性,所以他们难免会想得更多。
以他们的精明,肯定不会放任着这样的把柄留在旁人手中不断用来威胁,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借机一次性查出林初霞幕后之人,将东西销毁,将隐患彻底的清除。
果然,听到她最后所说的话后,林老夫人与林庆涛不由得相视而望。
不得不说,在他们眼中林初彤的确太过聪明,聪明到他们在这个晚辈面前竟是无法遁形,聪明到之前想好的那些对策竟是完全用不上,反倒是早就被别人掌握了主动。
不过,倒也无所谓,反正最终能够达成目的就行。
“此事还是由我来说吧。”最终,林庆涛出声了。
他一改先前种种,反倒是真正坦诚起来。
没办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是还装这装那,只会让他在女儿面前显得更加没有脸面。
林老夫人见状,也没反对,默默地坐在那儿不再多言。
“彤姐儿,为父也不想再瞒你,霞姐儿背后到底是谁,我与你祖母并不清楚,但我清楚那人是绝对不可能这般轻易的放过我,放过林家。”
林庆涛语气低沉,带着几分凌厉:“这次他们只是要你的那一部分嫁妆,下次不知道又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再下次,再再下次会没完没了。所以,我特意先假意应下了霞姐儿的条件,答应三天之内必定说服你同意她的要求,以此拖延时间。”
“为父希望在这三天之内,能够彻底将霞姐儿背后主使揪出来,将那危害到林家的不利把柄彻底抹去,如此一来,此事才算是真正的善了。”
“但想必你也看得清楚,霞姐儿背后之人必定不是那般简单,根本不是为父或者林家之力所能够解决,所以这一次,为父希望你能够出面帮忙,彻底解决此事。”
林庆涛本也不是傻子,再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多少还是有些算计,这会说出来的这番话倒总算是有了几分真正为官者的样子。
说起来,也幸亏他并不知道霞姐儿背后的主使是谁,不清楚霞姐儿指名要的那批陪妆的重要性与特殊性,不明白那些人的最终目的还真的只是那批嫁妆。
否则的话,只怕根本想都不想,直接便抢着让林初彤将东西按人要求送出息事宁人。
林初彤哪里想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既然林家人并不清楚那批嫁妆的特殊性,那她自然也不会去提。
免得让云家人知道她早就已经掌握了某些先机,那是纯粹自己找麻烦。
诚如林庆涛所言,只要三天之内能够彻底将那些所谓的把柄解决掉,那么对方自然也没办法再来敲诈她的嫁妆。
可问题是,林庆涛为何如此笃定,她这个女儿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彻底解决麻烦?
反正她是真觉得自己没那本事在三天内将云家人手里握有的那些把柄给直接销毁掉。
“父亲说的这些,女儿倒是听明白了。只不过,这样的事连父亲都没办法,我又怎么可能有三天内找出那幕后之人,将那些不利于林家的把柄彻底处置掉?”
她毫不犹豫地将问题反推了回去,而她之前的那些猜测倒也果真八、九不离十。
“彤姐儿,为父自然知道你没有办法处理好此事,但有一个人却绝对可以,只要他愿意,倒是能够帮为父彻底解决掉这次的麻烦。”
林庆涛看着自己的女儿,说出了最后真正的心思。
“这个人是谁?难不曾与我有关?”林初彤面色依旧,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自然,你与他不仅认识,而且还极熟。”
林庆涛见状,也没再卖关子,径直解答道:“那人便是你曾经的四哥,如今的大理寺少卿——程永宁!”
“他?”林初彤眉头一皱,当下反问道:“他不是与我林家再无关系了吗?父亲不记得当初的那些话了?”
“彤姐儿,不论他现在与林家有没有关系,总之他曾受过你的救助,你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我知道,即使他现在与林家再无半点关系,却是并没有与你断绝来往,这说明他还是承你这份恩情。”
林庆涛丝毫没有掩饰:“所以,为父希望你能出面求他帮忙,此事只要他肯点头,这次的麻烦必定可以彻底消除。”
“父亲,即使如你所言,他还记着当初我救助过了的恩情,即使他真的愿意答应我帮这个忙,可他如今也不过是刚刚上任的大理寺少卿,父亲凭什么笃定他有那样的能耐可以在三日内便彻底解决掉你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林初彤心里很不是滋味,语气也明显比之前要更加清冷。
弄了半天,林庆涛最终还是将主意打到了宁哥哥身上。
“彤姐儿,你那四哥背后肯定是有极了不得的背景后台,而且这个背景势力远比咱们能想到的还要厉害。不然他也不可能如此小的年纪便在区区几个月内由大理寺司直快速升到大理寺少卿这样的要职。
所以为父相信,凭他的能耐,只要有心,定当能够帮到我们!”
同朝为官,林庆涛自然清楚程永宁的情况。
更别说,程永宁当初还在林家养了那么多年,就算不想关注都难。
从最开始一入官场便入职大理寺心司直,到短短几个月便升迁到大理寺少卿,这样的升官速度足当真是绝无仅有。
能将一个少年一步提升到大理寺少卿这样的位置,可想而知那背后的后台又当是何等了不得的存在。
对方特意警告林家不得再去打扰程永宁,无非就是怕林家借此缠上,以免给程永宁带来各种各样不必要的麻烦。
但如今他也没有办法,出了这样的大事,也算是到了林家生死存亡之际,林庆涛能够想到的出路便只有这么一条。
更何况,他只是让林初彤出面,而林初彤在程永宁面前与一般的林家人是绝对不同的,只要程永宁看在林初彤的面子上自个愿意帮忙,他相信那个神秘人也应是不会因此而找上林家的麻烦。
“所以父亲其实一早便算准了这一步?一早就打算好了让我拿那份恩情去求他帮忙?”
林初彤听后,不免显露嘲讽之色:“既如此,为何一开始不直接说,反倒是让祖母拿那我母亲的嫁妆说了半天的事?”
“…”
林庆涛顿时被嘲讽得面红耳赤,却还是忍了下来,只当做没听到一般开口道:“彤姐儿,此事为父希望你能够好生去求他出面帮忙,毕竟事关整个林家。你也是林家女,哪怕将来嫁出去后,林家亦是你的娘家,是你永远的后盾。
林家好,你也好,林家不好,你身为林家女儿自然也免不得要受牵连,所以这事不仅是帮为父,帮林家,同样也是在帮你自己。你可明白?”
“是呀彤姐儿,你父亲说得没错,不论如何,咱们这个家总归是得护住护好,否则家都没了,这家里的每一个人又能落得了什么好?”
林老夫人见状,自然也出声帮着劝说:“你订了亲,婚期也没多久了,若是林家出了事,你那婚事自然也会受影响。就算是为了你自己考虑,你也得好生去请他帮忙,依他对你的情分,但凡你开口,必定不会不管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在林老夫人与林庆涛看来,他们的这些话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是真真正正最能够打动林初彤的。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做到了,只不过并非是打动了林初彤,而是让她彻底的下定决心,了解这次之事,还清林家对她的生养之恩。
从此之后,她与林家不过是陌路。
“你们都不必再说了,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答应你们,会尽力一试,但他会不会同意帮忙,能不能帮到,我无法保证。”
最终,林初彤开了腔,也没有再给林家母女过多说道的机会,一口气径直说道:“暂时不要急着给林初霞肯定的答复,等三天后她询问结果时再告诉她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只不过因为那批嫁妆都还在我外祖家由我大舅舅替我看管着,所以还要再多等上几天才能将东西送来。
待那批嫁妆送到京城后,让她将用手中拿捏的那些把柄来换这些东西。同时务必要态度明确的表明,此事了结后,她再也不是林家人,此生不得再踏入林家半步!
利用这些天,我会尽全力请求四哥帮忙彻底摆平那些不利证据,在这其间祖母与父亲应该知道如何配合,争取时间而不置于让林初霞以及她背后的主谋察觉出异样。”
“好好好,彤姐儿说得极是,你放心,我与你父亲都明白的,绝不会坏了你的安排。府里你只管放心,一切有我与你父亲挡着,你就全心全力请你四哥尽快出手帮着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便可。”
林老夫人见林初彤总处给了确切的答复,一颗心顿时安心了不少,连连点头表示知道应该怎么做。
就连林庆涛也点头表示明白,面色缓和了不少。
“父亲,此次我会尽最在的努力帮你一回,但这也是最后一回,还望父亲今后为官多加修正已身,莫要再留下什么把柄给人随意拿捏。”
临走之前,林初彤最后看了林庆涛一眼,算是给其最后的警告。
为官不正做出那么些贪墨之事,本就是罪有应得,偏重还没那样的本身自行善后,如若不改,就算这一次能够脱过去,日后迟早也会出事。
所以,她这话真正算是良言。
只可惜,听到林庆涛耳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对林庆涛来说,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嘲笑与轻视,比着直接打他的脸还要让他难堪。
这让他对这个女儿打心底更加的憎恨与厌恶,若非此时还得靠着这个女儿来化解危机,真是恨不得活活将这个逆女打死都好
林初彤自然听不到林庆涛的内心话,但踏出长春园后却依然能够感受到来自背后深深的寒意。
她不由得露出一抹嘲讽之笑,看来自己果然又是烂好心,最后的良言警告只怕在屋内人的耳中完全成了反话。
罢了罢了,她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这次以后,这林家将来会如何又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