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这是来找她算账的呀！
秦姑姑呀秦姑姑，您出了气高兴了，可有没有想到过，最后所有的风险都将落到她这好徒弟身上呀！
看着小姑娘那一脸的变幻莫测再也不似先前般淡定，中年男子突然觉得心情舒畅多了。
“呵呵，看来你大概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他眯了眯眼，带着几分得意：“啧啧，小丫头出那么个坏透的主意把我害得不轻，说说吧，你打算如何解决咱们之间的这份恩怨呢？”
哼，还敢说他们之间无冤无仇，这梁子早就结大了！
林初彤尴尬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大叔，咱们之间能有什么恩怨呢，有什么事您应该去找姑姑才对，不能因为不敢报复姑姑便拿我出气呀！”
好吧，虽然这会有些尴尬外加心虚，但好歹不必再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整个人自然也放轻松了不少。
这人跟秦姑姑关系不菲，再如何也不会真伤害于她，顶多就是像刚才般故弄玄虚吓唬吓唬罢了。
而且看样子，大叔十有八、九是想让她帮忙缓解一下同秦姑姑之间被动的关系。
林初彤想得通彻，中年男子自然也看得明白。
“我还就找你了，怎么着？总之今日你若不给出个满意的答复，这事就没完！”
这一回，他可不会再让林初彤糊弄过去。
谁叫这丫头出这种坏主意？现在想置身事外，当然没门！
“大叔，您好歹是长辈，不能这样赖我。若是让姑姑知道的话，一准要笑话您幼稚。”
此时，林初彤是真有些无奈了：“这样，咱们也别拐弯抹角，您想我怎么做只管说，只要我能做到又不违背我的原则与底线，我一定照做。反之，则不行。”
“小丫头果然是个爽快人！好，既然这样，那我也实话实说。”
见状，中年男子也没再耽误，径直说道：“我就是想让你帮帮我，让你师傅别总那般不待见我。我喜欢你师傅、做梦都想娶她，但她就是不肯答应。你如今可是唯一能在你师傅那儿说得上话的，这事你必须帮我，就当是弥补之前你出了那坏透的主意。”
眼见这男人脸不红心不跳，张嘴便说做梦都想娶她师傅，林初彤深深觉得自己不应该被卷入到他人的情感纠葛中来。
但貌似，自打她一本正经的替秦姑姑出了那个着实有些“坏”的主意后，便已经无可避免的被牵扯了进来。
“大叔，我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您一长辈跟我说这些不太合适吧？”
林初彤故做羞涩地笑了笑：“这是您跟姑姑之间的事，你跟姑姑到底有什么误会还是当面说清比较…”
她的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便怪笑着打断：“行了小丫头，你就别装了。你若真是那种循规蹈矩、拘泥世俗的，能替你师傅出那样的主意？”
第七十一章 可恨！
顿了顿，他更是毫不客气地揭穿道：“再说，你师傅是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你若跟她不是同一类人，她又怎么可能这么快便真正心接受你。”
林初彤默了默，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无话可说。
不过，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跟姑姑是同一类人呀，顶多也就是偶尔想法都比一般人奇怪一点点罢了。
“大叔…”
想了想，她只好认认真真的面对自己一不小心摊上的事：“那我能先问您几个问题吗？”
“问完问题就帮我？”中年男子反问，目光满是期待。
“呃…我不能骗您，我得等听过您的答案后才能决定。”
林初彤坦言道：“能不能帮，帮不帮得到，这种事情我无法现在便做出保证。”
听到这样的话，中年男子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初彤是极为认真的对待，而非敷衍了事，这当然很好。
“小丫头，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大叔我保证全都如实解答。”
他头一回承认了“大叔”这个身份，并且态度极好地表示道：“罢了，我也不吓唬你了，反正吓唬也没用。你这般聪明比谁都看得明白，凭你与你师傅的关系，大叔是绝对不可能对你怎么着。”
“之前的事你也别在意，我就是纯属好奇，想看看能帮着你师傅出那样主意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其他还真没半点恶意。”
这话，算是变相的为之前的事给林初彤做出了个交代，对于他而言，当真不易。
这一辈子，他也就在两个人面前示过弱，一个自然是秦钰，另一个也还是跟秦钰有关的小徒弟了。
说来说去，他这一辈子唯独就折在了秦钰身上，还折得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听到这番话，林初彤默默在心底替这中年男子再次抹了把泪。
她大概已然猜到这人的身份，正因为如此则更是多了些同情与感慨。
不过，无论是师徒的身份，还是同为女子的立场，她都坚定不移地站在秦姑姑那一方。
“大叔，您是真心真意喜欢姑姑吗？”没再迟疑，林初彤认认真真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是当然，我可以对天发誓！”中年男子毫不犹豫地承认。
他并不知道，那天林初彤在给秦钰出点子时，也似现在一般认真无比地先行问了一通。
“那大叔，姑姑喜欢您吗？”林初彤再问。
这个问题才是关键，虽然她心里多少有些数，但却很想知道对面的男人如何想的。
“那当然，她自然也是喜欢我的，不然的话以她的聪明，这么多年多的是办法让我在她面前彻底消失。”
中年男子面上闪过一抹难得的柔软，答案却是无比的坚定。
林初彤微微怔了怔，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喜欢着另一个人并不难分辨，至少这份藏都藏不住的爱意完全无法做假。
可她的心情却并不怎么舒适，甚至还有些不悦。
“大叔，既然您与姑姑彼此有情，那为何她却一直不愿意嫁给您？”
提及这些，林初彤还真没有一般小姑娘的羞涩与遮掩，且坦荡得让人生不出半丝龌龊。
其实，这方面是她天生就比旁人要大胆、率性，不然前世也不可能因着一份喜欢，便毫无顾忌的去主动追逐心中的情爱。
而这一世，她虽不可能再像前世般轻易放纵自己的感情，但根本上的认知却是从未变过。
中年男子却仿佛被问住了，头一回神情黯然，没了素有的自信。
“我不知道。”片刻后，他有些沮丧地给出了答案。
若是知道原因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无法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大叔，你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妻妾？”林初彤突然发了问，声音比之前显得清冷了几分。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而后略显尴尬地说道：“我认识你师傅时的确已经成家，有妻有妾。不过，那都是在认识你师傅之前便已经如此。况且，我的正妻早年便已故去，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委屈到你师傅的。”
“大叔觉得能给我师傅正室之名，就是不委屈她吗？我想我已经知道这么多年姑姑为何一直都不愿嫁给你了。”
林初彤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尖锐：“你们的确并不适合，因为大叔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姑姑，也配不上我姑姑，姑姑不嫁你是对的。”
“林初彤，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中年男子显然恼了，极为不喜听到这样的话：“难道你的意思是，就因为我还有其他妾氏，所以就没那资格娶她？”
他从来都没觉得这是什么问题，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真正重要的不是男人的心到底在谁身上吗？
他不相信秦钰会是那般死钻牛角尖的女人，那般聪慧通透的女子又岂会拘泥于这样的小节！
可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涌现出从所未有的不安，万一林初彤真的说中了的话，那他与秦钰岂不是…
他跟常人不同，他的那几房妾室也不同寻常妾室，根本没可能将这些妾室从他身边清除，更何况那些女人还已为他生儿育女。
似是察觉到了中年男子心底的复杂情绪，林初彤突然觉得有句话形容他再恰当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大叔，其实你心里也是明白的，只不过不愿承认罢了。”
她皱了皱眉，径直撕开某人心底深处的企图隐藏的东西：“我姑姑是这天底下最最骄傲的人，又岂会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你明知她的骄傲这么多年却视而不见，无非是希望她能为您让步，为您牺牲掉自我成全您的自私。”
“从抱有这样的念头起，您便已经失去了与她在一起的资格，她不愿意嫁给您再正常不过。”
林初彤心里有股火喷涌而出。
这股火既是为了秦姑姑，同样也是为了同样身为女子的自己。
她不明白这世间为何要对女子如此不公，更不明白获利者为何能如此理所当然！
第七十二章 一个比一个聪明
秦姑姑曾说过，这天底下有着太多的不公无力改变，但她能做的便是坚持自己！
当时她还不太明白姑姑所指，如今看到眼前的情形却是感同深受。
而林初彤的这番话，更是深深地刺激到了中年男子。
“你胡说，以阿钰的胸襟，怎么可能容不下几个对她根本没有半丝威胁的女人！”
他哪里愿意承认，黑着脸大声驳斥：“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也许她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也许是她觉得我对她还不够好，也许…”
“您对她的确不够好，因为您心中最先想到的永远是自己！”
林初彤也有些恼了，横眉怒怼：“这天底下只有一个秦钰，您口口声声说的喜欢不过只是想让她委屈自己顺从于您的心意，这样的爱也不过如此！”
有些话一旦开了头就没必要遮掩，更何况她巴不得替姑姑教训这种装睡的人。
“这世间对于女子轻贱又严苛，就连您这般喜欢姑姑，却也打心底里觉得姑姑与其他女子一并嫁给你是理所当然，只要给她正妻之名便不算委屈。”
“但姑姑又岂是一般的女子？她有她的思想、她有她的骄傲、她有她的坚持！大叔既喜欢这般与众不同的她，却又希望她能如世俗女子一般向你低头，这本就是自相矛盾的笑话！”
一口气，林初彤将憋在心里的话通通倒了出来，对于眼前的男人颇有些失望。
她当初也有些想不明白，为何秦姑姑明明对那神秘男子有意，却偏偏不愿再进一步，甚至于有意的想拉远两人间的距离。
直到今日亲眼见识过后，她才真正明悟。
很多时候，光有喜欢远远不够。
而秦姑姑最大的无奈恐怕并不是这无法改变的大环境，而是源于对喜爱之人本身的失望。
中年男子目瞪口呆地听完，终是彻底沉默下来，脸上显露出无与伦比的痛苦。
林初彤的话字字句句都擢中他心底深处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让他再也无法如以往般自欺欺人。
他知道林初彤说得一点都没错，他的确自私而无耻！
秦钰应该很早便看透了他吧，所以类似的话甚至于都不屑与他说，只是每一次都用实际行动拒绝着自己。
他明明知道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想要的是什么，却偏偏因着自己的私心一再视而不见。仗着阿钰对他的喜欢，总以为死缠烂打定能够磨到阿钰为他退让求全的那一天。
林初彤说得没错，他根本没有资格这般对阿钰，以爱为名逼迫阿钰为他折断骄傲、磨灭自我。
“你说得对，是我自私无耻，根本真正为她着想过…这些年都是我，是我对不住她！是我让她伤心失望！”
他情绪激动，一瞬间竟好似老了不少，悲伤席卷着所有，再也无法掩饰。
林初彤见状，倒是真有些难过起来。
为秦姑姑，为眼前之人，或许也是为了自己。
“王爷，实在抱歉，初彤不能帮您什么，您与姑姑之间的事情只有你们自己才能决择，旁人都无法介入。”
最后，林初彤没再称眼前之人为大叔，而是直接点出了他的身份。
也许对这个男人而言，这看似让无数人羡慕的身份，有时反倒却成了他最大的束缚。
沐亲王，东云国除了当今圣上以外，身份最为尊贵的男子之一，亦皇上一母同胞嫡亲的弟弟。
她早就听刘湖生说过，姑姑与沐亲王府似乎瓜葛不浅，却是没想到竟然深到如此地步。
“你这丫头果然聪慧，不愧是阿钰的学生。”
再次抬眼，沐亲王面色依就黯然，勉强收拾了下心情苦笑道：“你还是叫我大叔吧，今日咱们见面一事，大叔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密，不要让她知晓。”
“大叔放心，我会的。”
林初彤从善如流，并没半点兴趣探听沐亲王往后的打算：“若没其他事，初彤先行告辞，大叔…”
话没说完，就在这时，茶室雅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头用力推了开来。
林初彤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可还没来得及，一下子便被人给拉了过去。
“四哥？你怎么来了？”
定眼一看，她这才发现拉着自己的人竟然是林永宁，顿时又惊又喜。
四哥这是得了消息，特意赶来救她的吗？
“你没事吧？”林永宁眉头紧皱，目光从上到下快速将林初彤快速打量了个遍。
“四哥放心，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林初彤很快反应过来用力地摇着头。
她本就毫毛无损，自然不想再让四哥过度担心。
亲眼看到林初彤当真无事后，林永宁暗自松了口气，一路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四哥，这位大叔是秦姑姑的朋友，之前我并不知情，所以险些生出些小误会。”
林初彤又连忙将大概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免得四哥跟沐亲王再生出什么冲突来。
如今四哥已经正式踏入仕途，不必要的麻烦能免则免。至于其他的，等回去后再说不迟，反正一两句也说不清。
同时，她又朝着沐亲王解释道：“大叔，这是我四哥，估计是我那贴身婢女误以为我会有危险，所以才去给我四哥报了信，失礼之处，还请大叔见谅。”
这会她也没刻意点明沐亲王的身份，简单些也方便赶紧离开。
“丫头客气了，这事是我疏忽在先，才引起了误会。”
沐亲王此时已然恢复了常色，只是看向林永宁的目光略微有些诧异：“你是小丫头的四哥？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王爷说怕是记错了，在下以往并不曾有幸得见过王爷。”林永宁不卑不亢地回复，波澜不惊、沉稳过人
他自没说谎，但却一早猜出了沐亲王的身份，也没刻意隐瞒。
与秦钰有关，又因此而寻到林初彤头上的中年男子，除了沐亲王外，自然没可能是其他人。
“你们两兄妹倒是一个比一个聪明，本王今日算是领教了。”沐亲王笑着夸赞了一句，却并没追问林永宁为何一眼便识破了他的身份。
“王爷谬赞！”
林永宁微微行了一礼：“不知在下现在可否将家妹带回？”
第七十三章 有四哥在呢！
沐亲王是越瞧越觉得林永宁有种异样的熟悉感，再加之此子年纪轻轻却心性卓越胆色惊人，更是让他不得不又多打量了几眼。
什么时候，区区一个毫不起眼的林家竟然这般厉害，养出的子女一个个都如此优异出众吗？
片刻后，他收回了目光，自是没有阻止林永宁与林初彤的离去。
站在窗户边，直到看着这一双兄妹消失在街角，沐亲王恍惚间猛的睁大了眼睛，似乎终于想到了些什么。
…
“四哥，这次可真不怪我。”
回到林永宁的住处后，林初彤有些小心翼翼地跟在林永宁后头，一副生怕又被训斥的模样。
从上回挨骂到现在，他们已经整整半个来月没见面了，谁曾想再见时竟又碰上这样的意外。
好吧，这一次她又让四哥为她担心了，但她真不是故意的，着实是在意料之外。
“你在怕什么？”看到林初彤这副受气小媳妇般的样子，林永宁又好气又好笑：“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林初彤小小声嘀嗒了一句。
她自然知道林永宁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但讲不讲理与生不生气本就是两个问题。
四哥明知里头的人是沐亲王，却还是不顾后果的直接闯了进去，可想而知全都是因为担心她。
她觉得自己最近挺能招惹麻烦的，虽然这些麻烦都不是她愿意的，但总归都没让四哥省心，如此一来自然难免有些内疚与心虚。
“怕我生气，所以这么久连面都不敢露了？”林永宁没再看林初彤，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秋千架上。
后院这处秋千是林初彤最喜欢的地方，每次来总会过来坐上一会。
这些天某人一直没来，而他时不时也会去看看，坐在她曾坐过的地方放松片刻。
“嘿嘿…”被点破心思，林初彤尴尬地笑了笑，却并不承认：“哪有的事，本来今日我就打算过来看四哥的。”
“就骂了你一回，你倒是记得比谁都清楚。”
林永宁心里门清，语气却并没有真正责怪之意。
有什么好怕的，真是个傻姑娘，他那点气早在当天就被这傻姑娘可怜巴巴的眸子给消化得一干二净，哪里可能还存到现在。
林初彤自是不知道四哥真正的想法，听到这话后，还真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
“四哥哪骂我了，四哥做什么那都是为了我好！”
她插科打诨地拍着马屁，笑容跟吃了蜜般甜。
不生气就好，管他这次还是上次，总之看起来如今她在四哥这儿的地位是越来越稳了。
“油嘴滑舌…”
那笑容炫目得让他有些恍惚，林永宁嘴角微不可闻地抽了抽，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拿这丫头没办法。
“沐亲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收敛心神，他快速转移开了话题，伸手拉着林初彤往秋千处走去：“坐那儿，将事情从头到尾细细与我说道一遍。”
宽厚的大手包裹着柔软细腻的小手，林永宁感觉到林初彤并未对这个动作有任何的抗拒，心情更是格外的好。
而听到林永宁提及沐亲王一事，林初彤的注意力全都移了过去。
再加之平日里也习惯了兄妹间偶尔亲近的举动，是以倒是并未觉得这样牵手有什么问题。
坐到了秋千上，林初彤任由林永宁在身后一下一下轻轻地推着，而她则毫无隐瞒，几乎一句不落地将先前在茶室里头与沐亲王的对话悉数道了出来。
事情本就不复杂，林永宁很快便弄清了来龙去脉。
虽然林初彤背对自己，但依然感受得到小丫头低落的情绪。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有再推秋千，目光凝视着林初彤的背影，竟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心疼。
这丫头一定还在替秦钰难过吧，亦或者还有某种类似于兔死狐悲般的共鸣。
沐亲王说得没错，从本质上来讲，初彤其实与秦钰是同一类人，不然的话，今日这丫头也不可能当着沐亲王的面说出那么强硬的话来。
“四哥，我今日是不是太冲动了些，大叔毕竟是亲王，我那般训斥他只是为了心中的一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可笑？”
回头侧目，林初彤看向身后的林永宁，显得有些无助。
这一世她几乎不会在人面前显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唯独在林永宁面前却是例外。
“初彤，一味的忍让并不代表成熟，必要的强势自然也不是幼稚。有的时候，能够遵从自己的本心是件十分了不起的事。”
林永宁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半蹲在林初彤的面前认真说道：“四哥觉得你并没做错，换成四哥的话，说不定会比你更加声色俱厉。”
“真的吗？”听到这话，林初彤的情绪明显高涨了不少，精致到了极点的眉眼瞬间亮得惊人。
她并不是真怀疑自己，只不过内心极度需要某种认来证明自己并不孤立。
“当然是真的。”
林永宁再次肯定，同时又道：“初彤，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虽然我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却可以坚持自己所想，坚持做自己想要做的。所以你不是一个人，有四哥在呢！”
他哪里猜不到这丫头真正的困拢所在，所以才会这般郑重地开导。
最后一句“有四哥在呢”让林初彤险些泪崩，那一刻她觉得憋在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随着这一声“有四哥在”而消散一空。
“秦姑姑也曾说过跟四哥差不多的话。”
强行压下心中的感动，免得眼泪汪汪太显矫情，林初彤喃喃而语：“秦姑姑说，她无法改变大环境，唯能坚持自我，这意思倒是一样的妙。四哥放心吧，我都想明白了不会钻牛角尖，谢谢四哥。”
“嗯，谢谢就免了。”
见小丫头的确是没什么事了，林永宁不由得笑了笑，揉了揉林初彤的脑袋说道：“读书使人明智，有空时多看些书，往后遇上什么问题也能更加容易想得明白。”
第七十四章 一石二鸟
明明感动得都快泪流满面，却不想最后一下子竟被某人的举动直接给破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