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的很大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认识各式各样的人,从黑帮老大到政府官员,毕竟只要是人,谁没个病?

日奈森川泽知道今井上野说到做到,但一想到急救室里还躺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的亲身骨肉正处于生死之间,就暴跳如雷,怒指着今井美惠子:“如果川濑流产了,那她犯了谋杀罪,我有权…”

“日奈森川泽。”正好处于心情暴躁期,时吟将怒火全转移到日奈森川泽身上,炮轰他:“你TM敢再说下去试试看?”

“你…你…”日奈森川泽气得额头青筋暴突。

“日奈森桑。”手冢不甚苟同地看着她,“伯父到底是你父亲。”

时吟挑眉,皮笑肉不笑:“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还有个父亲,我一直以为他已经去天堂快活了。”

日奈森川泽没忍住,冲上前要去刮时吟一巴掌,被手冢拦下。

对上日奈森川泽愤怒的眼神,手冢淡淡道:“川濑姑姑还躺在里面,我们安静点等。”

因为手冢提到了川濑,纵使日奈森川泽再怎么气愤,也只能忍而不发。

急救室的门忽然打开,有医生从里面出来。日奈森川泽立刻迎上去,慌张地问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叹了口气:“很抱歉,我们没有保住孩子。您夫人因为身体缘故,出现血崩,目前处于深度昏迷,正在抢救中。”医生拿出一张纸,“这是病危通知书,请在这里签字吧。”

日奈森川泽脸色苍白地向后倒退了几步,无力地靠着墙:“怎么…怎么会这样啊…”

今井美惠子听到第一句时懵掉了,恍恍惚惚间她仿佛看到了日奈森川泽射向自己的恨意,不由打了个冷颤。一个温暖的怀抱送来,今井美惠子怔怔地抬头:“时…时吟。”她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木头,喃喃自语,“我真的没用力…”

日奈森川泽怒吼:“你这也叫没用力?你知不知道川濑的身体一直很不好!”

时吟抱着今井美惠子,轻拍她的肩膀:“不要想太多,还有叔父。”虽然认为今井美惠子让川濑流产是很愚蠢的做法,虽然时吟一向很鄙视今井美惠子神经质的嫉妒行为,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她能做的,只有安慰。

今井上野对上手冢的眼睛,轻笑道:“我们这个交易…如何?”

手冢严肃地看着今井上野:“100%?”

“100%。”

手冢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一片冷静和果断:“好,我答应。”

今井上野了然一笑,走到医生面前,拿出自己的医生执照和一份通知书:“你好,我是今井上野,这个手术已经过院长批准,由我接手。”

医生一听今井上野的名字,欣喜地行礼:“原来是今井君。”他对日奈森川泽道,“如果是今井君接手手术,那么您夫人一定会脱离危险的。”

今井上野随医生进入手术室。

时吟叹口气,松开环住今井美惠子的双手,走到手冢面前:“国光…我们能谈谈吗?”

手冢沉默了下:“好。”

时吟并没有走远,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停下,看着窗外的情景,低语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我向叔父提,他肯定会无条件答应的…况且,川濑姑姑流产,叔父也要代母亲去赎罪,所以…”时吟咬住嘴唇,艰难地道,“你可以选择拒绝的。”

“日奈森桑。”手冢的声音如以往一般清冷,宛如玉石相敲,“我将来总是要结婚的,对象是谁并不重要。”

胸口钝钝的疼痛,时吟咽下喉咙处地酸楚,转过身直勾勾看进手冢的眼睛:“就这个原因?”

“是。”

时吟恼怒:“那么清源织希呢?不是所有人都在传你和清源织希是男女朋友吗?”

“不是。”

“那么国光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这次手冢迟疑了下,避而不答:“如果可以,我想我们先订婚,我家人还不知道。”

时吟热不住冷嘲热讽:“你们手冢家还真伟大。一个川濑主动勾上日奈森川泽这个渣男…一个你,愿意为了川濑而选择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

手冢没有说话,就连表情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因为时吟的嘲讽生气。

时吟挫败,藏着少女小小的希冀,小心翼翼试探地问:“如果你将来有喜欢的人,会不会像日奈森川泽那样?”

手冢还是没有回答,就在时吟垂头放弃答案时,手冢的声音直抵时吟的耳膜:“我不会。”

时吟惊奇地看着手冢,没忍住,笑眯了眼。她听见自己含笑说:“那好,我们先订婚吧。”

她不急,反正她和手冢结婚是在两年之后,十年的时间她都等过来了,还会急这两年吗?

出乎意料,手冢家人没有反对。手冢国一和手冢国光在书房里谈话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手冢国一宣布道:“你们一个星期后订婚。”

时吟和手冢国光订婚那天,来的都是自家人。

是在一个历史悠久的小礼堂举行的。

当手冢为时吟戴上戒指的时候,时吟的泪水胀满眼眶。时吟弯着嘴角想笑,泪水却先一步落下:“哪有人订婚带戒指的呀。”软软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手冢冷静道:“这是订婚戒,结婚的时候还有结婚戒。”所以手冢国一才会宣布一个星期后订婚,为了准备订婚戒。

对于手冢和时吟形成鲜明对比的表情,今井上野摇头。只怕时吟那丫头选择的这条路会走的很艰难。

时吟抬眸看着国光,奈何泪水掉落太多,水雾遮住了眼前的视线。她忽然踮脚,在手冢反应过来之前,吻上手冢的嘴唇。一触即放。

时吟认真地、庄严地、慎重地一字一顿道:“国光,我愿用此生,换你一个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丈夫,心甘情愿地让她套上手冢的姓氏。

29 学习

关于两人订婚的事情,除了他们自己和各自家人之外,没告诉任何人。订婚结束后,时吟将戒指和项链串在一起,挂在脖子上。

这是离心最近的地方。每每念及这个,时吟都会忍不住嘿笑。

离你这么近,真好,国光。

当然,生活不是永远顺帆顺水的。

随着美好的订婚仪式的结束,紧接而来的就是各科的测验,因为是和升学挂钩,所以时吟在纪香的催促下决定奋发了,当然还不忘拉着手冢一起,名其名曰:互补。

对于这个答案,纪香翻了个白眼,跟着时吟和手冢去了阅览室。路上偶遇不二,乾贞治和早川暮夏,问清楚他们要去哪里,不二很顺手地打了电话给其他网球部正选,于是最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队伍已经很庞大了。

进去的时候,很不小心看到了清源织希,时吟悲怆了。

她不过借着学习的名目调戏手冢,难道这都不允许吗?停电啊什么时候才能停电?电灯泡太亮了TAT

时吟用眼神射杀清源织希,后者直接忽略掉,对着手冢他们笑着点头示意。

不二眯弯眼睛,走到清源织希旁边坐下,见状,大家也都上去,纵然时吟心有不甘,也只能跟着走过去。好巧不巧,等她到的时候,只剩下清源右手边的位置。

时吟用眼神鄙视众人:你们故意的。

众人很淡定地看着手里的书。他们都在认真复习,算计?那是什么?太浪费时间了。

好吧好吧,看在对面是手冢的份上,别说旁边是清源,就是旁边是猛虎,她也要坐。谁也不能阻止她的追夫计。

开始的时候,为了给手冢留下好印象,时吟还是很认真地学习。但是五分钟之后,她就开始频繁看手冢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国光都这么美好啊。

一张纸条推到眼前。

时吟愣了下,拿起来一看,是手冢的笔迹:专心复习,回去检查。

时吟苦下脸,想和手冢讨价还价,奈何手冢已经低下头专心复习,她又不忍心破坏手冢认真的摸样,只好继续看书。

左边的胳膊肘被推了下,一张纸条推到她面前。

这回是纪香的:手冢君居然给你传纸条!!我光顾着惊讶,没看到纸条内容,快,从实招来,手冢君写了什么?

时吟转身凄凄地看了纪香一眼,以唇形比到:雪上加霜。

纪香懒得理她,直接伸手要拿。时吟手一扬,躲过纪香的魔爪,正当她得意地向纪香扮鬼脸的时候,手上的纸条被人抽走。

时吟回头,纸条已经在清源织希手中。时吟马上伸手去拿,清源没捏紧,纸条轻而易举被时吟拿回来,但时吟也因为扑过去拿而失去重心,在纸条拿回来的同时,摔倒在地上,还掀翻了自己坐着的椅子。

“咣当”一声巨响,引得图书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这里。

清源也没想到时吟反应会这样大,忙和纪香一起蹲下来要扶时吟:“怎么样?有没有摔疼?”

“没事没事,不用拉我。”时吟讪笑着拒绝她们扶持,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爬到一半的时候动作一滞,表情忽然扭曲起来。

“怎么了?”

“我的腰…扭到了。”

“咦,那要怎么办?”纪香和暮夏相视一眼,由纪香开口,“要不我和暮夏扶你先去医务室吧。”

“不用了,我来吧。”手冢合上书本,起身走到时吟旁边,先将椅子扶起来放正,再左手握住时吟的手臂,微一用力,将时吟扶好,右手扣住时吟的腰身,好让时吟倚着自己,以减轻她的痛苦。

手冢看向呆愣住的众人,语气平平道:“你们继续复习吧。”

明知道手冢是为了让自己好走点,但这么近的距离,让时吟脸红的通透,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脸上挂着止也止不住的笑容。

看着手冢和时吟离开,纪香和暮夏再次对视一眼,耸耸肩,动作整齐划一地收拾好桌上的书本,向他们道别:“时间也挺迟了,我们要回家了,再见。”

“恩,再见。”不二笑眯眯朝她们招手告别。目光落下时停在清源织希身上,又转回自己的书本。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其他人没有看到,但是他坐在手冢旁边,看到了纸条上的字。回去检查。

清源织希坐回位子上,垂下视线,看着手中的书本。

该是她的,便是她的,如果不是她的,她也不强求。

因为时吟的大半重心都放在手冢身上,再加上她因手冢的贴近而胡思乱想,所以下阶梯的时候,一不小心踩空,身子向后倒去。手冢反应快速地借力拉时吟,时吟惯性地一个猛扑,撞入手冢的怀抱。

暖暖的,还能听见平稳的心跳。

时吟刚平复下来的脸再次红了。

手冢将时吟拉开,后者怎么可能放弃这大好的吃豆腐时间?死死抱着手冢的腰不放手,嘴里嚷着:“嗷嗷,国光,我的脚也崴到了…腰也好痛啊。”

“日奈森桑,放手。”

“时吟…叫时吟。”

手冢有些无奈地看着宛如八爪鱼圈着自己的少女,退了一步:“日奈森,放手。”

时吟耍赖:“日奈森川泽也是日奈森…日奈森时吟也是日奈森,我怎么知道你的日奈森叫谁?”

随后出来的纪香和暮夏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女生像个土匪一样拼命扒着男生,男生面容是一贯的清冷,但是为了防止女生摔倒,一只手还是握着女生的左手臂,另一只手圈着女生的腰,所以想逃也逃不了。

纪香隐忍着笑:“时吟,原来你这么豪放。强取不成所以要霸王硬上弓了吗?”

“什么霸王硬上弓?”时吟扭头,“我们这是两情相悦,情难自控。”

这下暮夏和纪香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纪香:“是是,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的火花四溢了,走了,拜拜。”

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暮夏也掺和进来:“加油,时吟,我知道你可以的。”

她最喜欢识相的孩子了。时吟笑眯眯地点头:“拜拜,定不负使命。”

如此地理直气壮,让手冢再也保持不了平静,恼羞成怒:“日奈森,放手!”

“不放不放,死也不放。”

手冢怔住。

时吟将头埋在手冢的胸膛,闭上眼睛,喟然叹息:“国光,我好喜欢你,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一点就好。”

模糊之间,她仿佛听见手冢叹了口气:“走吧…”顿了很长的时间,“时吟。”

明明最后的那声“时吟”带了无可奈何的妥协,手冢的声音又太过清冷,但偏偏,她听见了春暖花开。

30 调戏

时吟的伤并不严重,去医务室涂了药水,听着医生絮絮叨叨一番后,时吟腻着手冢表示身心受到打击要去找手冢国一厮杀一盘。

对于时吟的到来,手冢彩菜自然万分欢迎:“我就猜到你今天回来,特意多烧了几样菜…诶,”她这才发现时吟怪异地走路姿势,“时吟,你的腰怎么了?”

时吟坐到客厅的垫子上,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遍,末了发出“啧啧”两声,意犹未尽地总结:“有失必有得…我以我的腰伤,换来了国光的亲密接触,其实还蛮划算的。”

手冢彩菜哭笑不得,感受到自家儿子又开始制冷,忙转移话题:“腰伤怎么样?严不严重?要不要先去客房里躺着休息会?”

“不用不用,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手冢淡淡道:“医生说要多休息。”

时吟泪眼汪汪地看着手冢:“国光国光,你这是在关心我是不是?好吧,为了不让你担心…”她伸手以待,“国光,你抱我上楼吧。”

趁着冽风席卷之前,她加上一句:“是你说的,医生说要多休息…我记得医生还说过要少走路的。当然,你要是想背我上去,我也不会介意的。”

“行了。”手冢国一打断时吟的即兴表演,“先来和我下一局,看看你最近的棋艺怎么样。要是偷懒了,就罚你去背国光。”

时吟伸手:“我认输。”

手冢国晴:淡定看报纸。

手冢彩菜:被自家面瘫的爸爸说出这句话而冷到,打了个寒颤。

手冢国光:增加冷气。

时吟朝手冢国光笑弯眼:“国光,我觉得我们这是绝配啊…你看你这么冷,我这么热情,我们一中和,不就春暖花香,和风淡荡了吗?”

手冢彩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抱歉抱歉,我去帮爸把棋盘端出来…”

手冢国光再次感觉无奈:“日奈森桑…”

“STOP。”时吟做了个禁止的手势,“国光,你要叫我时吟…我们是未婚夫妻诶,哪有叫敬称的道理?你一口日奈森桑,我一口手冢君…我叫你国光,你应该叫我时吟,当然,如果你想叫我时吟DARLING,或是想让我叫你国光旦那,我也会欣然接受的。”

这回手冢直接当做没听见:“我先把书放到楼上。”就上楼去了。

手冢彩菜端着棋盘出来时,就看到自家儿子冷着一张脸上楼,心知又是时吟在调戏手冢国光,笑着摇头,将棋盘放置在桌在上:“你呀,一天不让国光发窘就不行啊。”

时吟一脸严肃:“其实我中了一种叫‘国光’的病毒,一天不调戏他就会发病。”

众人表情:囧。

还是手冢国一最镇定,在时吟对面坐下,肃声道:“开始吧。”

大家长发话,岂有不从的道理?

时吟也收起玩笑的心思,庄重以对。

结果不言而喻,第一局时吟败。时吟反抗,可惜反抗无效,再败。于是再挑战,继续败。

《左传·庄公十年》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时吟放弃了:“我肚子饿了…”以前她和手冢国一下围棋,手冢国光都会在一旁观看,现在手冢国光还在楼上,不能让她望“美”止渴了。

手冢彩菜将菜从厨房里端出来的时候,听到时吟这句话笑道:“好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都先去洗手再过来吃。”她抬头,正巧看到手冢国光下来,招呼道,“国光记得去洗手。”

“是。”手冢国光应道。

手冢国光去厨房洗完手出来,撞上匆忙赶到厨房的时吟。时吟后退了数步,再次感谢手冢国光敏捷的反应力,一把抓住时吟的手腕,免了她的晕眩。

时吟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看到手冢,垮下脸:“你洗好了?”

“恩。”

时吟凋零地绕过手冢,飘到水龙头前,嘴里碎碎念:“我不过是去帮爷爷搬了下棋盘,腰扭到走路走的慢了些…居然就错过了和手冢共浴的机会…”

共浴…

饶是镇定如手冢国光,也不免黑线。

时吟郁闷地洗完手,转身发现手冢还在门口,眼底的郁闷立刻一扫而光:“国光国光,你这是在等我吗?”

手冢国光既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走吧。”

时吟快步跟上去,快乐地都忘了腰部伤痛。她想她是真的中了一种叫“国光”的病毒,轻则失魂落魄,重则忘喜忘悲。前者可以纠缠调戏做解药,后者只能寄望于时间。

吃饭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手冢彩菜出去看了下,回来的时候衣衫都有些湿了:“雨下的太大了,恐怕时吟今天不能回去了…不如今天就在这里住下吧。”

时吟心猛然一跳,看向手冢国光,假意推托:“还是算了吧…”

手冢彩菜还不知道时吟那点小心思?她笑道:“没关系,家里多一个人热闹。况且你和国光以后也是要结婚的,好歹也算自家人,就留下来吧。等会吃完饭我就去客房整理整理。”

时吟一脸喜色:“那就麻烦伯母了。”

“不麻烦不麻烦。对了,我记得你们快考试了吧。”

时吟点头:“是。”

“那正好。今天时吟你住在这里,让国光给你补补。”

时吟求之不得:“恩,好。谢谢伯母…嘿嘿,国光,要麻烦你了。”如此良辰美景,近水楼台…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把这块叫做“手冢国光”的月亮拆吃入腹。

吃完饭,时吟本来要帮手冢彩菜收拾碗筷的,但是被制止了:“你还是坐着吧,小心腰伤更严重了。国光,你先带时吟上去,给她讲讲题目吧。”

“是。”

手冢扶着时吟去自己房间里,让时吟坐到椅子上,又去拿了张椅子放到书桌另一侧,自己坐下来:“下午有遇到不懂的问题吗?”

时吟拼命点头:“有。”

“哪里?”

“全部。”

“…”

于是,手冢先拿出数学书和一张白纸,一边翻看一边做笔记,五分钟后,合上数学书,将白纸递给时吟:“这是公式,一定要记住。”

“哦。”时吟接过。

“记住前面的公式后,反过来,后面有五道题,限时二十五分钟。”

“啊?”时吟翻过白纸,果然在后面看到了五道题,“二十五分钟好少哦,四十五分钟吧?实在不行,三十五分钟也可以啊…”

“二十五分钟,现在记时。”手冢调整好闹钟,放在时吟面前。
“可是我公式都还没记…”

“都是基础题。”

时吟叹气,知道手冢是不会妥协的:“好吧。”她苦着脸开始硬记公式。

二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闹钟在一旁欢乐的响着。时吟有气无力地按下闹钟,将纸张递给手冢,然后就趴在桌上了。

手冢拿过,看着时吟的解答。只做了三道题,其中一道原理错误,一道粗心算错,还有一道过程很复杂,但勉强算对。

“日奈森…”

时吟颓废地更正:“时…吟…”

手冢顿了顿,过了半响,才道:“开始讲题。”

手冢的讲解依然带着手冢风。简介,但是明了透彻,即使废柴如时吟,也能听懂。

手冢讲完最后一个题目,见时吟疲惫地无意识合上眼皮,像是想到自己还在补课,又猛然睁开,再困得无意识闭上,再猛然睁开。手冢放下笔:“懂了?”

“…懂了。”时吟以梦游般的语气重复了遍。

基本正确:“今天就到这里。”

一听这句,时吟立刻精神了,瞌睡虫全跑了:“可以睡觉了?”

“是。”

时吟感动地看着手冢:“国光…晚安…”她想念榻榻米,软被子。

她起身要走,想起什么似的又坐下,低头在白纸上写了句英语递给手冢,贼笑道:“每天一告白,幸福生活一辈子。”

时吟站起来,揉着还有些疼痛的腰部,快乐地去客房了。

等时吟出去了,手冢才低头看着面前的纸条。

是一句英语。

手冢英语确实不错,但是这句话不管怎么翻译都很奇怪。所以他登陆谷歌,把这句话打上去。按回车键,选择第一条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