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好地点,男人却借故把约会时间推到周六下午,苏沫明白他的意思,晚上尚有大片空闲,如果感觉不错,还能相邀周日再见。
苏沫一边搭配衣物,一边想好托辞,听见楼下响动,便知是王居安回来,原以为他有应酬,会出去一整天。
她衣衫不整,忙去关上卧室房门。
王居安今天出席了老股东会议,众人已表决同意,免去王亚男在公司的相关职务,并着手草拟股权转让协议。虽未对外宣布,但距他的胜利仅一步之遥,只等在下周的新股东会议上被重新任职。
一场突如其来的政变使股东们惊心动魄,他却觉得不够刺激。
等人散了,王居安尝试地坐到会议室的主位上,预期中的兴奋之情并无太多,心中感受和四周一样空旷,他点烟,向后仰靠,双脚搁在桌子上,一时间索然无味。
驱车离开,回到半山别墅,只停在院门口,看向二楼,那里窗户紧闭。
他在车里,待了一下午。
苏沫换好衣衫下楼,王居安转身瞧着她。
“我晚上不在家吃饭,”她借机通知,“饭菜做好了,在厨房的案台上。”
他没搭话,却打量她,忽然问:“你穿成这样?”
苏沫低头看了看,里面的裙子正是上回在江南名品店购得,搭配外面的大衣并无不妥。她解释:“吃饭的地方稍微有些讲究。”
王居安问:“谁请客?”
她实话实说:“别人请过我几次,这次我想回请。”
王居安道:“如果对方是男人,他一定不会让你用钱埋单。”
苏沫没做声,想起手机还在楼上搁着,返回去拿。
他跟上来。
她没在意,伸手取了耳环来戴,一边道:“换洗的衣服都熨好了,在你床头放着。”没看见手机,却听见铃响,赶紧从枕头下摸出来接了。
对方问要不要来接她。
苏沫婉拒,说担心路上堵车,可能会迟一些。
那边人说没关系,多久也愿意等。
不及搭话,身后却有人地贴上她的背脊。
苏沫吓一跳,险些叫出声,电话漏音,那边人问:“你怎么了?”
她不敢闹出动静,尽量躲避,“没事……我,我马上出门……”话音未落,已被人按在床上。
他用腿抵住她的臀,手从肩头顺着她的胳膊滑下,夺走电话,却不挂机,直接扔到床的另一边,慌乱中她反手去推,被他捉住手,又被顺势剥去外面的大衣。
电话里那人还在说话,电话外两人近身肉搏,都不出声,裙摆被人掀到腰上,苏沫推他打他全不作数,反倒急出一身汗,她越折腾他越坚硬,只等她力气渐弱,就直接拉开长裤拉链。
下一刻,苏沫被人钉在了床上。
大军入城,驻兵招安,喧嚣终将回落。
都是久旷之身,细微的厮磨足以令人心悸,两人大口喘气,汗水滑落,相互适应,她压抑,他放肆,轻顶慢送。
电话里那人着急喊:“苏沫,你说话……”
苏沫躁得满脸通红,使劲探手,又被人拖开,过一会,王居安却拿起电话贴到她耳边。
她哪里敢出声,只巴巴儿地用眼神求他。
他俯视,咬住牙关,开始用力顶撞。
苏沫把脸埋进被褥里,两手紧紧揪住床单,死命咬住红唇,才迫使自己没有叫声连连。
她越忍,他越狠,电话里那人急切焦虑,喋喋不休。
苏沫颤抖,不停地想: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也不知过多久,那边方传来挂机信号音,她心理上顿时放松,即刻溃不成军。
王居安帮她换了姿势,扯开衣领,揉她胸乳,又发动两回攻势,无法再忍,拔刀出鞘,播撒在她小腹上。
随后倒下,将脸埋在她颈间深深喘息,汗水交融。
两人抱在一块歇了十来分钟,他嗓音黯哑地开口:“上次去江南投标,看见你穿这裙子,当时就想,要用什么姿势上你。”
苏沫微微动了动,心跳仍是快。
回来那天,就连儿子也瞧出来,他说,老王,你心里有鬼。
就像昨天发生的事。
他翻身平躺,胳膊挡住眼。
苏沫伸手过去,尝试着碰触他的脸,他起身,穿好长裤,从口袋里掏出纸烟叼在嘴里,点烟,下楼,进浴室。
苏沫缩回被子里,累极闭眼,睡不着。
有人在困顿之时发泄,有人把欢愉当做负罪。
作者有话要说:2013.5.25 谢谢阅读
第73章
苏沫才睡着,手机又响,一声赶一声,睁眼,窗帘半掩,夕阳已完全没入天际。拿起电话来瞧,却不想接,不知该怎么跟人解释,索性作罢。
楼下没有动静,她头痛得很,犹豫要不要下去,又或者以何种面貌下去,剪不断,理还乱,丧气地想:肚子饿了要吃饭,做完坏事要洗澡。
换了一身衣服,那条裙子被扔到地板上,已经没法再穿。
苏沫下楼,客厅没人,路过厨房,饭菜好端端地搁着,没被动过,浴室门开,书房门开,都没人,阳台上也空荡荡,换下来的衣服倒是堆在洗衣机上,她这回却没心思打理,却也松一口气。
男士拖鞋放在门边,她拾起来收进鞋柜,抬头,却看见那只蓝底彩花的瓷碗正端端正正放在柜子上。一时来气,抄起来往地上砸,松手前又顿住,仍是塞回柜子里。
连续十来天,王居安再没露面,也不还钥匙,却还知道替她锁门,想是那天怕她睡过头。
苏沫上班,恰逢付丽莉出差,等她回来,苏沫也装出忙碌的样子,实是担心有人兴师问罪,可仍在电梯间被人逮住。
两人碰巧都提前下班,付丽莉一见她就拉住问:“小苏,你那天怎么回事呢?好好的放人鸽子。男方说……”
苏沫极为难堪,也紧张:“他,说什么了?”
“说和你讲电话好好的忽然就不理了,再打电话也不接,到底怎么了?”
苏沫心里一跳一跳,表面却平静道:“付姐,当时手机坏了,不小心掉厕所了。”
付丽莉一脸“有没有搞错”的表情,问:“你叫我怎么跟人说啊?”
“就这么说吧。”
付丽莉有些生气了:“都过这么些天了,你要是对人没想法最好说清楚,这不是莫名其妙吗?”
苏沫叹息:“付姐,我也不想这样,现在情况很复杂,我可能明天就会失业,你介绍的人确实好,各方面条件都适合,我也不想拖累了他,再说……如果这份工没了,我也许直接回江南,既然要走,又何必给人希望。”
付丽莉想一想,点头:“说得也是,真是,这天说变就变,我们都没想到啊,”她用胳膊肘轻搡了苏沫一下,“小苏,要不你申请调岗,或者东家不做,做西家。”
苏沫想了会,摇头:“我一直是王工的助理,勉强待下去也尴尬,再找工作又得折腾,老人孩子都不在南瞻,我迟早是要回去。”
“说实话,我觉得你俩挺般配,他是因为老婆外遇才离婚,作风上没问题。我也看出来,他对你真的是……你不接电话,就求着我问,这才见几面像是被勾了魂一样。”付丽莉苦口婆心,“再说了,一个女人你不管多优秀多能干,有了孩子就是不好找。你想再找,对方人品就特别重要,要喜欢孩子,还要心胸宽广,肯付出……我劝你再考虑考虑。”
苏沫默默听完,稍稍往后看一眼,才放低声音道:“考虑也需要时间,我现在也没心思考虑这些,把人拖着不好,还是算了。”
付丽莉无可奈何,见她往后瞧,这才注意不远处有人,只顾着说话,也不知他俩几时来的,忙侧身打招呼:“王董。”
王居安对她点一点头,电梯到,赵祥庆按住下行按钮,笑道:“付主任,女士优先。”
付丽莉退后:“王董您请进。”
王居安笑笑,依言进去:“搭电梯而已,付主任太客气了。”
四人同乘,老赵看向苏沫,忽然问:“小苏,你打算回家啊?”
苏沫答:“嗯,我直接回去。”
“不是,我问你是不是想回江南,”老赵笑,“怎么我们安盛就留不住你啊?”
苏沫微顿,回避道:“过年了,想回去看看,我有两年多没回了。”
“也是啊,要不是高层重组,也不会拖到年三十才放假。”老赵又问,“春运人多,票买好了吗?”
“嗯。”
“看完老人孩子早些回,过完年又要忙了。”
苏沫没搭话。
这几周,安盛高层的局势发生了根本改变。
此前,安盛电子对外宣布,董事会已决议把该子公司与保顺投资共同持有的沧南证券股权悉数转让。消息一经发布,更坐实半年来,有关王亚男败走资本市场的传言。
随后,相关报刊大幅刊登有关“安盛政变”的新闻,称原董事长王亚男将所持安盛集团第一大股东保顺投资的百分之六十股份转让,安盛电子重新获得集团第一大股东位置,并将以投资和融资方式为集团化解债务危机。同时,经股东大会审议,选举原集团总裁王居安为董事长。
也有媒体报道,年初这番“政变”为王氏血亲内讧,并将其称作王亚男的“黑色新年”。
从蓉一边看报纸一边啧啧称奇,说:“苏沫,你老公真够厉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夺了权。”
苏沫在旁边叠衣服,只道:“你别瞎说了。”
从容笑:“我没瞎说,要不这衣服是谁的?住一起快三个月了,不是老公是什么?”
苏沫没答,只说:“我把这些收他箱子里。”
从蓉看着她想了想:“这几天没见着人,你俩吵架了?”
苏沫不做声。
从容试探:“他……有别的女人了?去别人那里住了?”
苏沫答:“我不知道。”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呢?”从蓉斜眼瞧她,“你多加把劲,难怪老赵说你要回去过年,年还没过完,人就跑了。”
苏沫道:“你俩真无聊。”
从蓉替她着急:“真的,你别尽顾着不好意思,他现在是什么条件,上市集团一把手,又没了孩子,扑上去的女人只会多不会少,你再这么晕乎,大好机会就没了。”
“他条件再好也不关我事,”苏沫难得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还有,别拿孩子说事,再风光也换不回来。”
从蓉见她认了真,一时闭嘴,过会子才道:“其实按道理讲,但凡遇到这事的,肯定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跟着去了,他怎么还有精神搞策反?这回是上位成功了,但是下面不少人都说他心狠,自己儿子没了,又去欺负人孤儿寡母,”她停住,观察苏沫的脸色,“我和他共事这些年,都没看透他,真心劝你一句,图钱图前程都可以,别让自己陷进去。”
窗外冬雨飘零,模糊了万家灯火,苏沫收好最后一件衣物,淡淡开口:“他这人,就是在找刺激,想麻痹自己,怎么刺激怎么来,如果不折腾点事出来,我估计,”她略停顿,“他会垮掉。”
又低声道:“垮掉算了。”
从蓉望了她半晌,问:“你到底怎么想啊?”
怎么想,苏沫也不知道。
等从蓉走后,她给家里打电话,说年三十才放假,晚上想请舅舅一家吃年饭,大年初一想去给以前的领导拜年,年初二才能回。
苏父听了很支持,说:“是应该去看看人家,虽然现在退了,但是对你有知遇之恩,做人要懂得回报,”又问,“你们领导退了,对你的工作会不会有影响?”
苏沫忙叫他们放心,说没什么影响,又听见清泉软软糯糯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心里顿时舒服不少,恨不得把孩子抱过来搂在怀里,不觉道:“清泉,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这辈子平平安安的,其他的都无所谓。”
清泉嘴甜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妈妈你也平平安安的。”
苏沫心说:一点也不平安,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三十晚,苏沫在外面请舅舅一家吃饭,忽然说起王翦的事,钟声低着头不说话,舅舅却很是唏嘘。钟鸣带着男朋友一道过来,见他们这样,忙岔开话题,大家勉强说笑。
第二天上午,苏沫买了鲜花果篮去看王亚男,人家要什么有什么,只当尽个心意。
年初一的宋家大宅看起来有些冷清,帮佣们都回去过年了,只留了一保姆一保安照看着。
宋天保见到她高兴极了。
王亚男也微微露出些笑意,让人斟茶倒水,叹息道:“今时不同往日,也只有你还记得来看我。”
苏沫安慰:“王工,是我来得太早了。”
王亚男笑:“我活了这么些年哪会不明白,以往过个年,电话拜年的,从三十晚上一直吵到正月十五,都不让人休息的,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冷清。”
苏沫笑笑,没说话。
王亚男问:“你现在怎么样,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回江南,”这是大实话,接着又拍一句马屁,“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王亚男颇为动容,点头道:“你很好,不像他们,走的走,散的散,要不就直接倒戈……”
苏沫心里咚的一跳。
又听她接着道:“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就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
苏沫忙道:“您尽管说。”
王亚男道:“我年后回保顺科技开展工作,你想不想跟我过去?”
她的眼神既疲倦又期盼,苏沫不敢犹豫,直觉答:“当然愿意,我还担心您不想带着我。”
王亚男平淡开口:“你要知道,那家公司和集团的待遇可没法比。”
苏沫想一想,仍是道:“如果当初不是您开口,我也没法在安盛待下去,我考虑过,只要您觉得我还有用处,就算所有人都走了,我也不会走。”
“好,”王亚男满意点头,“能在这种时候不离不弃的人,以后我必定不会亏待她。”
宋天保已经等得着急,拉着苏沫要她一起去唱歌。
王亚男笑着拍拍儿子的手:“行,你们去玩一会,他也可怜,这几天只对着我这个老太婆,学校又放假,连个伴也没有。”
苏沫赶紧答应。
王亚男又说:“初四开始,我要去给省市的几个领导拜年,你休息两天,开车来接我。”
苏沫一愣,也没多话,只管应下。
上了楼,宋天保叹气:“过年,安安也不来玩,妈妈也不让我去找他。”
苏沫说:“你就在家陪着你妈妈不是很好吗?”
“可是妈妈也不陪我,她有时候出去,有时候在书房,”宋天保想起件事,拍手道,“苏,秘书,我有个东西,你看,是个秘密。”
苏沫笑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宋天保从地毯下翻出来:“我妈妈,总是在书房里看它,我问,是什么,她不跟我说,是个秘密。”
苏沫接过来瞧,上面字迹潦草,等一行行认清了,一时怔住。
她回过神,忙塞到宋天保手上,一字一句道:“天保,我跟你讲,你妈妈哄你玩呢,这是个游戏,你偷偷拿出来,她是知道的,她在观察,看你会不会悄悄放回去,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能给别人看,如果你办得到,就说明你很聪明,她会很高兴。”
宋天保似懂非懂。
她又解释两遍。
天保这才高兴了,忙点头说:“知道了,悄悄,放回去。”
苏沫松一口气,仍觉得压抑,陪着宋天保唱歌到中午,期间看着他把那几页纸悄悄送回去。
王亚男留饭,她托辞说要去舅舅家拜年才作罢,王亚男上楼休息,宋天保却偷偷跟出来,问她:“秘书,你带我去找安安?”
苏沫说:“不行,你妈妈会说我的。”
宋天保做了个手势:“我打电话,给他。”
苏沫正烦恼没时间回家看孩子,又被他缠得不行,只得拿手机拨号,递给他:“天保,你自己跟他说吧。”
那边接了,宋天保期期艾艾道:“安安,过年,你怎么不来?”
苏沫站远一些,听不清那边说什么。
过一会,宋天保又说:“是,苏,她在我家,嗯,我们唱歌……”
王居安坐游泳池边,喝得半醉,有些头晕,随便敷衍几句就挂了电话。
旁边的纸钱已烧成灰烬,他又提一捆过来,拆开了,慢慢扔进火盆里,本想说:王翦,你老爸我还是有道行的,安盛现在是我们的。
但这话已成天大嘲讽。
转口变成:“过年了,一晃快四个月,你该花就花,不要省着。”
他往后捋一捋头发,扔掉酒瓶,直接躺下去,倒头就睡,任火焰燃旺,又再次熄灭,任风卷起灰烬,飘去远处。
不知过去多久,被冻醒,再睁眼时,天色墨黑。
他站起来,一阵迷惘,慢慢从后院走进屋里,又穿过大厅走去前院,没有人声,也无灯光,最后坐进车里,发动引擎。
几乎是下意识,仍开去那方。
作者有话要说:2013.5.27
借评论里某位mm的“老公”一词用用(好像是银河mm说的?),评论都很精彩,谢谢大家。
关于经济方面的问题,谢谢专业人士宝猫mm的咨询服务。
还有一位要考试的朋友不知道考完没?迟到的祝福。
第74章
身后那人呼吸平稳,或侧身,或平躺,总有一只臂膀枕在她颈下。
单身已久,叫人十分不习惯,她整夜似睡非睡,也不敢轻举妄动。
窗外蒙蒙发亮时,沥沥下起了雨,苏沫半边身子麻木。
忍受不住,翻身过去,顿时脉络舒展。
眼前却是男人的赤\裸\胸膛,他体魄强壮,臂膀有力,怀抱像暖炉,浸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和一丝若有似无的酒味,还有让人心跳的男性体味。
这种味道,她总能轻易捕获,甚至逐渐熟悉,这可真使人惆怅。
苏沫悄悄抬眼,看见泛青的下颌,似乎消瘦了……她无法放任自己,低下脑袋。
他的下巴颏儿却轻触她头顶发丝,过了一会,手在她胸前和腰臀间游走,忽然睡意朦胧地说:“你上来。”
她被人捉住翻了个身。
苏沫脸颊发热,仍是配合地稍微仰起,动作小心而艰难。
他盯着她,低低喘息,本想随她摆弄,却耐不住性子,又将她压回身下闷声说:“还是我来。”
免不了一番缠斗。
天色渐亮,空气冷却,苏沫想了又想,忍了又忍,仍是问出口:“你……最近还有没有,和其他女人……”
王居安趴在床上休息:“怎么?”
“我……不知道要不要去做体检。”
他侧头看过来:“一直有。”
苏沫不说话,穿好睡衣下床,被他稍稍握住手腕,她收回手:“年前最后一天上班,要迟到了。”
到了公司,韩工在大堂和人说话,介绍了才知道,那人年纪不到四十,是他高几届的大学校友,正好来应聘高级经理人,两人遇上。
苏沫在办公室整理项目文档,门未关,就见王居安进了隔壁的董事长办公室,没多久,又有几位高管陆续进去,便知面试工作已经开始。
中午去食堂,韩工边吃边等他那位校友,两人将近吃完,那人才来。韩工忙帮人买来饭菜,那人坐下,和苏沫打过招呼,拿纸巾抹汗,不及动筷子,一脸感慨:“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在不少大老板手下做过事,面试肯定不止这一次,却是最紧张的一次,”又说,“没想到王董这样年轻。”
韩工问:“情况到底怎样?”
“你们老板要安排吃饭,我说不必,正好遇见旧友,”那人喝一口水,说,“一帮人在办公室,高管们轮流提问,他很少说话,就坐在大班桌后看着我,观察我。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一个笼子里,每说一个字都要仔细斟酌,甚至连面部表情的变化都有顾虑。”
韩工摇头,看一眼苏沫道:“小苏是自己人,我说话直白,这王家人,确实都不太好打交道,连你这样的人才都觉得难以应付,何况其他人。”
那人笑,忙道:“也不是说难以应付,就是对话的权利好像不是那么平等,王董这人,十分不可捉摸。”
韩工安慰:“别往心里去。王董有个亲弟,据说只要进了他的办公室,就低眉顺眼像个小媳妇,去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直接把人轰走了。你听说过吗,小苏?”
苏沫摇头:“这事我不太清楚。”
校友说:“你们老板作风强硬,是缺点也是优点,凌厉有余,随和不足,容易得罪人,”他摇头叹息,“年纪比我小,后生可畏。”
苏沫心想:说得不错。
那人吃完饭告辞,苏沫和韩工上楼回办公室,韩工说:“小苏,有空去家里坐坐,我家那位和你谈得来,”他语气有些消沉,“我昨天已经递交辞职信。”
苏沫问:“你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