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示意苏沫一起走,自己先出去,王居安过来,把咖啡杯搁在苏沫跟前:“收拾下。”

等付丽莉出去,他又说:“我反省过,估计你还是对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方式有想法,要不这样,你把我灌醉了,直接扔床上,然后你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我不会报警。我多吃点亏,你觉得怎么样?”

苏沫不说话,拿起他的杯子,把剩下的咖啡直接浇他皮鞋上。

他躲开,笑着出去。

王居安忽然心情大好,回到办公室往家里打电话,问老张,今天王翦表现怎样,有没有想回加拿大读书的意思。

老张说:“我看他有这个念头了,我也和他谈了半天,他说现在这样过得没意思。但是小家伙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老张把电话递给王翦:“自己跟你爸说。”

王翦慢吞吞接了:“你把我电脑砸了,我要去买台新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加拿大。”

“说话算数?”

“算数。”

“我让人给你送一台过去,别总是打游戏。”

“不,我要自己出去选。”

王居安没搭话。

王翦继续道:“张爷爷陪着我,你还不放心?”

王居安叹一口气,只得嘱咐老张几句。

老张开车带着王翦在外面转悠,王翦不去专卖店,要去电脑城。老张不同意,说电脑城在南瞻大学旁边,你爸不让你往那边去。王翦说,我去买电脑,哪会那样巧就能碰上。老张拗不过。等到了那里,王翦又说,张爷爷我就进去看她一眼,就一眼。

老张听了直摇头。

王翦可怜巴巴的瞧着他:“你也有过年轻的时候吧,这样你跟我一起进去,我就跟她说几句话,说几句话就完了,”他神情忧郁,“其实,我只想跟她道个别。”

老张想这孩子没妈,他爸又忙,不忙的时候也难得有好脾气,一时心软,答应下来。

王翦也不食言,两人到了钟声的宿舍楼下,王翦给她打电话。

钟声说什么也不愿下来,只在电话里说:“我就算想和你在一起,也过不了你爸那一关。”

王翦恍恍惚惚地听着,问:“为什么?”

钟声道:“你爸太厉害了,闹到我家去,扔下一笔钱,说让我别再理你,我爸都给气哭了。”

王翦没说话。

她却问:“王翦,你怎么一点也不像你爸呢?他好酷,欺负人都欺负得理直气壮,你要是像他,你就不会怕他,你要是不怕他,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等我喜欢上你,他也拦不住我们。”

王翦喃喃:“不,我一点都不怕他。”

钟声说:“晚了,我爸妈一定不会同意,这事对他们来说是羞辱,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王翦撂下电话。

晚上,王居安回到家,他儿子破天荒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一见着面,儿子就说:“你他妈的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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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2013,5,5 本章更完,谢谢阅读,下周三见。

才发现这篇文变成了霸王票周榜第一,必须上来说一声,非常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厚爱,无以为报,只能以老王身心相许。

 


第 66 章

 

王居安一怔,过去拍他儿子的脑壳:“你瞎骂什么?”

王翦挥开他的手:“你做过什么?”

他一脸怒容,王居安倒是好奇,反问:“我做过什么?”

王翦噌地站起身,快要和他爸一般高。“你去找钟声的爸妈,我已经说过,我要回加拿大,你还去找她爸妈,”他重重呼吸,“你扔钱给人,我他妈这回是丢脸丢到家了。”

见儿子气成这样,多半是和那丫头之间起了大矛盾,王居安一时放心,好笑道:“你有什么脸可丢?要是那丫头还肯见你,那她是彻底没救,她现在不肯见你,说明她还知道点廉耻。当然,她那点自尊心足以抵消对你的想法。所以你不要瞧不起钱,关键时刻它能派上用场,什么人性感情,它就是试金石。”

王翦气道:“狗屁试金石,别把对付外面女人那一套搁家里用,你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玷污我的感情!”

“玷污感情?”他爸冷笑,“我的感情也被人玷污,我找谁说去?你要换学校,我就给你换学校,成绩不好,就给你找补习老师,学校不收,我给他们捐款,给人赔笑说尽好话。结果你不想高考想出国,我立马叫人办移民,我这样忙,还三天两头跑去看你,你自己算算,这几年,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精力多少钱,你不但玷污我的感情,你还玷污我的钱。”

王翦点头冷哼:“我知道,我花了你的钱,你心里膈应,看我不顺眼,我喜欢的,你就一定瞧不起,你瞧不起钟声,怎么就想上她表姐呢?她俩是不是一家子?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我正儿八经地追个小姑娘,是不知廉耻。你他妈满世界玩女人,今天上这个明天嫖那个,就是正常□,你自己身不正,有什么资格说我!”

王居安恼羞成怒,没多想,抬手就是一巴掌。

王翦当即捂着脸说不出话,狠狠瞪过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王居安胸膛起伏,好一会才平静,立马又心疼,忙去扯开他儿子的手瞧,左边脸颊已然浮肿,血水顺着嘴角流出来。

他更懊悔。

王翦用手背抹干血,使劲推开他:“别再跟我提钱,从今天开始,我他妈要是再用你一分钱,我就不姓王。”

他转身出门,王居安伸手去捞,没捞着。

老张就怕父子俩起争执,待门口一直没敢走,好说歹说把小伙子劝住。

王居安上前揪住他儿子,又被人甩开,他抹不开面子,气道:“你别跟我闹,要走就走,你这身衣服,还有钱包,银行卡,哪样不是我给的,把东西留下,以后想去哪我都懒得管。”

王翦硬气,撸下身上的t恤摸出口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大步流星出了门。

老张着急,说衣服也不穿一件肯定会着凉。

王居安却道:“你别拦着,这孩子就是好吃好喝给惯的,这回一定戳戳他的锐气,他现在身无分文,我看他还怎么横。”

王翦离了家,往裤兜里一摸,还有百十来块,打算去姑奶奶家,想着那也是王家地盘,还不如找以前的朋友凑合下,又觉得狐朋狗友怎会有真心。

他有些伤感,只想灌酒。

到了以往常去的夜店,以前的那帮子人也在,一看见他就嚷:“这回好了,请客的人来了。”

旁边有个女孩瞧着他眼睛一亮,王翦也不在意,直接开骂:“请什么客,老子一分钱没有。”

别人不信,他就扯出长裤口袋给他们瞧,那姑娘捂着嘴直笑。

王翦随便抄起一瓶酒仰头就喝,被一伙计拦住,那伙计半开玩笑:“没钱你还喝?”

“滚!”王翦踹他一脚,“老子以前请你们灌了多少黄汤,喝你们这一回你就急了?”

那伙计素来看不惯他大少爷脾气,这回杠上,要夺他酒瓶,两人推推搡搡闹得不可开交,另几人过来劝架实则看热闹,跟前围一圈,惊动保安和服务生。

王翦正揪住人衣领不放,忽有人拍他肩膀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爸呢?”

王翦回头一瞧:“叔。”

王思危笑:“都别闹了,谁说我侄儿没钱,”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扔桌上,“王翦,带着他们好好玩,这一单我请。”

几个小年轻都乐,伸手去拿卡,王翦忙抢过来塞口袋里。

王思危将他的脸扒拉过来瞧:“怎么回事呀,谁打的?”

王翦不做声。

“你爸?”

还是不说话。

“也只有你爸敢这样,”王思危啧啧道,“哎呦都打肿了。”

王翦撇开脸不让他瞧。

王思危笑笑:“我在那边和人谈事,”他往另一端较为安静的角落指了指,“有事喊我,叔帮你摆平。”

王思危安抚了侄儿,回到原处。

尚淳看着那边笑:“你侄儿可跟你哥一点不像,父强子弱,相生相克。”

王思危摇一摇头:“我看他谁都克。”

尚淳又道:“有这么一个儿子,也够让他急了。”

王思危会过意,没说话,抬眼看向那方。

王翦好生坐下来,那姑娘一直在瞧他,这会子慢慢依近些,靠他肩膀上。他不耐烦,稍微推开。

女孩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看起来既迷糊又兴奋,嘟着嘴说:“帅哥哥,我们上次见过,你忘了?”

王翦仔细一瞧,心说原来是那个骚货。

女孩指着他的脸画圈:“还有上上次,我们也见过,你也忘了,钟声,钟声,你应该没忘吧。”

他心里隐隐作痛,一口气提不上来。

女孩继续说:“有一次我去学校找她,你拦着不让她走,想起来了吗?”她嘻嘻笑着,“对了,我叫冯瑜,你叫什么呢?”

王翦这才正眼打量她。

冯瑜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姓王,你是王老板的侄儿。”

“你认识我叔?”

“王老板,王思危嘛,”冯瑜朝那角落里一抬下巴颌,忽然问,“你是不是很喜欢钟声?”

王翦不答。

冯瑜挽住他的胳膊,凑过来:“也对,钟声长得又白又靓,就是没钱,以前跟着个老男人,还被搞大肚子,真是糟蹋了,你俩现在还联系吗?”

王翦被她热乎乎的胸脯顶得心烦,抽回胳膊:“关你什么事?”

冯瑜笑:“是我带她进这个圈子的,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滚,”他一阵恶心,使劲把人推去一边,冯瑜趴在沙发上笑了半天,方坐起来说,“你还挺喜欢她的,她以前多纯洁呀……你知道她的初夜给谁了吗?”

王翦下意识地握起拳。

“喏,坐你叔旁边的那位。”

他一颗心砰砰乱跳,呼吸渐疾。

“那人姓尚。”

他拿起一支空酒瓶,使劲握牢。

冯瑜没察觉,半眯着眼靠沙发上笑:“你知道谁介绍他俩认识的吗?”

王翦另一手拽住她的胳膊,艰难道:“你找谁不好,偏偏找她?”

冯瑜吃痛,轻轻叫唤:“帅哥哥,我可不是拉皮条的,真正拉皮条的是你的亲叔叔呀。”

王翦脑袋里轰的一声。

记忆里的那个女孩,有一张纯美的脸,对他笑对他生气对他不冷不热又对他流露几分怜悯。

他手发抖,忽地起身,往那边走去。

冯瑜一惊,想拽住已来不及,跌跌撞撞跟在后头,眼看王翦到了尚淳跟前,她怕生事,忙往旁边躲。

王翦的手止不住颤抖,他死命抡起酒瓶。

一时间有人叫有人喊,接着是茶几上的器皿碰撞落地,稀里哗啦一阵响动,王翦被人推开,摔到地上,他右手撑地,玻璃碎片插入手心,鲜血淋漓。

王思危伸手帮人挡了一下,尚淳没事,自己的胳膊倒像折了一样痛。他嘶嘶吸气,想去扶侄儿,尚淳却一脸又惊又怒就要发作,王思危赶紧骂:“王翦你小子嗑药磕疯了,发什么神经?等一会告诉你爸让他收拾你。”说完扶着尚淳从他身边跨过去。

王翦躺地上半天起不来,手掌钻心疼痛,周围都是人,各种脸孔,各种神色,他看得眼晕,身上冒冷汗。

直到有人扶住他胳膊,他才勉力站起。

冯瑜带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小诊所。

少年□着上身,短发凌乱,薄唇紧抿,手掌滴血,神色愤怒而忧郁,在混沌夜色里呈现出一种狰狞美感。

冯瑜的心跟着他呼吸的节奏一次重似一次地忡忡跳动。

医生拣净他手心里的玻璃碎渣,白纱布包扎,他握拳,痛到麻木,转眼一瞧,身旁的女孩眼里有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王翦不理,直接出去,冯瑜追过来,问:“你去哪里?回家吗?”

“不,”他也不知道。

冯瑜踌躇,跟了他一路,终于开口:“我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你要不要过去休息一下?”

王翦想了想,点头。

她住的地方很小,一室一卫,两人进去便要转不过身,但她有很多名牌包和衣物,没地方搁了,只好占领半张床,另半张床上还堆着几只玩偶。

他坐沙发,冯瑜做床沿,他若有所思,她也跟着沉默。

冯瑜轻轻问:“你要不要去冲凉?”

他木偶一般点头。

王翦衣物未除,闭眼立在花洒之下,疼痛如影随形,右臂被人抬起,他也恍若不觉。

冯瑜无法,找来塑料袋,套住他的手掌,一去二来,女孩身上的纱裙渐渐润湿,贴服着玲珑又丰腴年轻身体。

王翦睁眼,嗓间干渴。

她帮她擦背,伸手去解他长裤上的皮带,王翦下意识地阻挡,握住她的手,她从后面贴上来,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慢慢脱衣,浅色纱裙落入水中,柔软温热,引发血液奔腾。

终究是第一回,哪里扛得住,一时间喉头滚动,饥渴难耐,转身,直接把人推到墙边,撕去塑料袋,便用那受伤的手掌按住她,血迹浸染,尝试着进入,无知冲撞。

既像天堂,又似地狱,心底欲望如暗魅嘶嚎般喷薄。

整夜疯狂,筋疲力竭,再睁眼,窗外微亮,他起身去浴室,拧开水龙头,一捧凉水泼在脸上,冲入眼里,又热辣辣地流淌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2013.5.8 感谢阅读,下章明晚更新。


第 67 章

王居安接到加拿大来电。

临时监护人询问王翦的情况,听后安慰:“青春期就是场灾难。我一个朋友的儿子,冬天一定要穿运动短裤才肯出门,否则就不去学校。你也知道,加拿大的冬天有多冷,一家人为这事吵了好多年,诶,过了十八就正常了……还有个同事的女儿,读高年级开始谈恋爱,没毕业就生下孩子,一家人跟着操心,后来忽然开窍,诶,现在人家是牙医……”

王居安暗自叹气。

下班前项目组开会,他心情不好,面色不愉,虽未训斥任何人,但话里话外对现在的工作进度不满意,认为组里无需把人力和时间耗费在企业的技术辅导方面,应该迅速投入下一个项目的推广。

有人认为不妥,那人正是才进公司的韩助理。韩助理说,这种汽车技术的应用关乎产品的安全性能,技术辅导做得过硬,也是对终端客户的安全负责。

王居安却问:“你知道国人办事的特点是什么?”

韩工答:“勤奋善良。”

王居安道:“几千年前是这样。现代人的特点是急功近利。就说这次技术辅导,厂方才开始学习怎么使用第一个内核产品,就计划在三个月后投入生产,他们根本不在乎产品的安全性、耐用性,反正他们的客户关心的也不是质量问题,而是数量,首先问的就是上量了没有,产量上不去,不考虑。你们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别人根本不重视的地方,国情如此,我们要做的就是减少无用功,顺应大潮流。”

会散下班,韩工要请苏沫吃饭,说:“在外面请客显得太客套敷衍,我太太已经买好食材在家里准备了。”

先前苏沫已婉拒过,这回见他诚挚相邀,不好再推。

两人一同下楼,韩工对苏沫尴尬笑道:“难怪现在很多公司都不愿聘请海归,海归需要大量时间了解情况适应国情,除了学历优势,我们在其他方面根本比不上土鳖,”他自知有些激动说出得罪人的话,忙说,“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

苏沫笑一笑:“我相信你现在关心的问题也是国内企业发展的目标,他们只是还需要时间改进。”

韩工很有绅士风度,说地下停车场空气很差,他请苏沫在门外等候,自己到底层帮忙取车。

苏沫走出大门,就见王居安的车停在外面,车里没人,司机老张站在旁边闷头抽烟。她和人打招呼,笑说:“张师傅,您烟瘾又犯了?”

老张一见是她,摇头道:“你不知道,我现在急得不行,”又见左右无人,走近些说,“老板的儿子好几天没落家,老板也着急,又不肯出去找。爷俩都是倔脾气,说起话来火星子直冒,谁都不服软,小家伙才十八,正是倔头杵脑的年纪,急死人。”

苏沫听得心里一跳。

随后到韩工家里,韩工系上围裙亲自掌勺,他夫人陪苏沫说话,旁边两个孩子嬉戏玩乐,灯光柔和,菜香四溢,一派温馨愉悦。

苏沫多时不曾感受这样的家庭氛围,不由心生羡慕。

韩工的夫人年长几岁,欣赏她温柔稳重,又见她单身,忍不住询问情况。苏沫略微说了,他夫人笑道:“有机会带你女儿过来玩,三个孩子更热闹,”又讲,“我们同学里大把单身男士,以前忙着奔事业,现在安定下来都着急讨个好老婆,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帮忙列一个名单出来。”

说完二人都笑,气氛融洽。

苏沫却始终放不下,回家后思来想去,打电话给钟声,问她这几天如何,又问王翦有没有再来骚扰。

钟声答:“没有,”顿一顿又说,“他不会再来找我。他在外面跟人同居了。”

苏沫惊讶:“你怎么知道?”

钟声语气平淡:“冯瑜特地给我打电话炫耀,说自己傍上了安盛的小开。”

“冯瑜是谁?”

“就是我那个初中同学。”

苏沫想起来:“声声,你还在和这些人接触。”

“她知道了我的电话,主动打给我,”钟声停一会,语气不屑,“我才不会和她联系,我没那么傻,她溜冰的。”

“什么溜冰?”

钟声有些不耐烦:“就是吸冰毒。”

苏沫心里咯噔一声,犹豫半晌:“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钟声反问:“姐,你这样关心别人的事做什么?”

苏沫被她问住,想起那男孩以往聪明活泼惹人喜爱的模样,说:“上次你被人欺负,他为你和人打架,其他不说,他至少真心喜欢过你。”

钟声沉默一会,才道:“以前王翦让我去一家酒吧我没理他,好像他们那伙人经常去。”

苏沫拿着手机,在屋里来回踱步,本想打给老张,最后仍是给那人拨过去,电话响很久,以至于她怀疑是否扰人好事,正要挂断,那边却接了,王居安嗓音黯哑,像是喝了点酒,又听见麻将推送哗啦作响。

她一时头疼,心说还不如知会老张。

王居安没等她说完,打断:“我儿子的事,你们家脱不了关系,他要是少一根汗毛,我跟你们家那些亲戚没完。”

苏沫气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倒赖我们头上,这事和我表妹一点关系也没有。”

王居安嗤笑:“那你还多管闲事?”

苏沫稳住,不和他吵:“你以前说帮过我我却不觉得,我今天这样做,只想还你个人情。”

他不说话,苏沫只听见电话线那端隐隐的呼吸声,接着道:“我表妹说,你儿子以前经常去一家酒吧,要不你去那里找找?”

王居安这才开口:“他又没钱,能去什么酒吧。”

苏沫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她还说,你儿子现在交往的女孩叫冯瑜,她好像还吸毒……”

王居安听得一惊,立时酒醒大半,挂掉电话,起身出门。

坐回车里,拨打王翦的电话,仍被拒听,心乱如麻地呆坐半天,理清头绪,翻出那张银行卡消费清单来瞧,找出儿子惯常消费的夜店地址。

老张瞧他这模样不敢多问,只将车开得飞快。

一路飙过去,王居安进门后四处瞧了一圈,没见着人,抓了几个小青年问姓冯的丫头住哪里。

谁想那女孩艳名远播,知道的人不少,有些人一脸暧昧地瞧着他。

那姑娘正和王翦在家里闹别扭。

王翦初尝性事,血气方刚,连日来索求无度,完事后却蒙头大睡,半句话也不愿和她多讲。姑娘气不过,偷拿他的手机翻出钟声的电话号码,给人打过去宣示主权。

王翦知道后,大发一通脾气,便要走。

冯瑜更急了,哭道:“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只有钟声那样的才能入你的眼,你怎么做我都能容忍,就是受不了你和我上床心里还想着她。”

她梨花带雨,哭得悲切,王翦渐渐心软,暗想,钟声对我冷漠无情,就像我对她一般。

一时感同身受,他不觉抬手摸摸女孩的脑袋,叹息:“算了,以前的事谁也别提。”

冯瑜方止住哭,偎进他怀里,两个年轻人搂搂抱抱,立时催动兴致,就要开拔。

敲门声咚咚响起,外面的人大喊:“王翦,你给我出来。”

王翦吓得一激灵,随即冷静下来,对冯瑜说:“是我爸。”

冯瑜慌忙整好衣服,去开了门。

王居安瞧见这一男一女,满屋子乱七八糟的景象,和着一股污浊气味,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也没了脾气,只站在门口问儿子:“王翦,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王翦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