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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女人的聚会,男人不能来!」常仪布置完这里,走到李栋面前。九尾狐妲己依旧盘在李栋头上,完全没有下来的意思。常仪叹了口气,「妲己就由你照顾了,记住,她饿的时候喂她生人肉。」
「生人肉?」李栋一愣。
「它不是叫妲己吗?妲己是九尾狐,《山海经》上说,九尾狐只吃人肉。我看你胳膊挺结实的,少一块肉对国家民族没什么损失,就送它做午饭吧。」常仪邪恶一笑,拉著小马出去了。F4娇娇跟了上去。
风太昊正想离开,冯夷一把抓住他,「跟上去。」
「为什么?我把她托付给你了。」
「谁知道她会不会和小马吃完饭就溜走?或者说和小马说话只是她‘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谋,所以…我们跟踪她们!」
「冯夷…我觉得你到了四十岁说不定会变成变态。你好意思去跟踪女生?」风太昊不齿地说。
「怪谁,不是你把她带过来的?送佛送上西天,你带得来再带回去。」冯夷看到愣在屋里的李栋,大喊一声:「李栋,走了!」
李栋跟上来,走著走著他突然问:「你说殡仪馆那里是不是买得到人肉?」
「大冷天不要讲这么恐怖的事情。」
「冷?现在不是夏天吗?」
于是三人,跟上了前面三个女孩子的脚步,来到附近的肯德基。
「我觉得自己真的变成变态了,今早我还是一个正常人。」被冯夷强迫戴上冯夷爸爸的墨镜坐在肯德基里面的风太昊,托著腮帮说。
「我老爸的墨镜都是舶来品,你不要挑剔…」同样戴著父亲送的墨镜的冯夷低声说。
「…你是讽刺我没见过舶来品?」
「我怎么敢在你面前炫耀?你可是在国际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的人物,虽然用的是国家的钱。」
「冯夷,听说宓妃转世了。」
「…你想骂我就直说好了,不必绕著弯子说话。」
「看来你还不笨。」
「冯夷,上次你说的那家卖人肉包子的店在中国哪个省?」第三个戴著墨镜的人这么问。
「李栋,你闭嘴,你想喂它拔掉自己的一个鳍不就行了?」
※※※※※
一边,常仪对肯德基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她仔细观察一切,不时将肯德基和她吃过的大酒店比较,最后她结论说:「果然是平民消费。」
「其实对中国而言是中产消费。肯德基的价格相对中国的大众消费还是比较高的。这样能够保证一定的企业文化。你看,肯德基餐厅里都会悬挂一些图画,还有就是那声进门‘欢迎光临’和离开时的‘下次再来’。」
「企业文化?」常仪的眼睛里似乎有星星在旋转。
「老师是这么说的,我们老师平时就会说一些这种东西给我们听。有时候还会讲一些动漫的东西呢。」
「真好,你们老师。我们老师看到动漫就像看到*杂志一样。不过那次我们班的男生看得漫画确实不好,被骂也是活该。」
「国门一开,苍蝇蚊子也都会进来的。我们老师会和我们讲一些曰本文化方面的事情,好像《古事记》。她还说曰本很喜欢改编历史,将战国史那几个名字颠过来倒过去写了无数次。」
「中国人只喜欢拍清宫戏和婚外恋。」
在小马和常仪一边喝著可乐的F4娇娇一直蹙著眉头,但是因为小马要了很多东西,所以暂时她还可以埋在食物堆里,忘记要说话这件事情。
「说到神话,总觉得曰本神话很色呢…那个民族果然本性是很开放的。听说他们在19 世纪前还是一家人一起洗澡的。」常仪吃了一口炸鸡,尖叫起来,「这个和我妈妈做的一模一样!」
「是吗?不过肯德基据说有独家配方…」
「…那个女人一定是买了肯德基然后骗我说是她做的,我就想像她那么懒的人怎么可能做炸鸡。」
「呵呵,说到神话,中国的神就朴素多了。」
「你不觉得他们很变态吗?」常仪拿走了最后一块炸鸡,F4娇娇很伤心地望著她将炸鸡放进嘴里。
「变态?」
「就是…假正经!好像黄帝,他娶了一个非常丑,非常丑的女人,而且我最讨厌他的理由是他遗弃了自己的女儿!就是女魃,女魃啦…他命令女魃降下旱灾,结果女魃用尽了力量,他居然驱逐女魃到别的地方去,这种还算是父亲吗?」
「也许当时不是那样的。」
「什么当时,神话都是人写出来的,是男人编的,所以里面的男人都很大男子主义,而女人都很无聊。好像炎帝的女儿瑶姬生前没有婚配,结果居然变成了一根草和男人结合,著肯定是男人的幻想,现实中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其实现实中的女人…」
「我也知道现实中有一些又笨又蠢的女人,不过想到神仙也那样,实在有点不舒服。反正神仙都是假的,也没什么不舒服了。还有,就是那段三代的历史…夏商西周,末代全是女性亡国,没有历史记载男人就可以胡编乱造了,说什么妲己是狐貍精,我觉得那些瞎编历史的男人还是变态集合呢。」
小马见四周因为常仪的高谈阔论私语的人群越来越多,正想要转移话题,常仪突然说:「还有那个嫦娥,她既然遇到后羿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再接受西王母的介绍,嫁给一个只会砍树的吴刚?他真的是只知道砍树的白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所以啦,神话里都是一些比历史书上更无聊的角色。比朱熹还朱熹,比司马光还司马光…」
「其实事实上可能不是这样的。」
「就是因为事实上可能不是这样才生气。想到自己之前相信的都是假的,总觉得自己像白痴一样。」
「或者你可以这么想,就是因为都是假话,所以拆穿假话才有趣。」
常仪望向小马,合起双手,两眼闪动泪光:「我如果早遇到你,作文就不会只得15分了。」
「原来你作文得了15分?」这就是中考考差的原因?
「因为我写了《嫦娥之死》。」常仪怕小马不明白,解释说,「作文命题是《伟大的爱》。批考卷的老师似乎说虽然很有想象力,但是不符合题目要求。难道嫦娥的死就不伟大吗?」
「你到底写了什么?」
「我写嫦娥非常爱后羿,后羿也非常爱嫦娥,所以才想成为最强的男人报答嫦娥。但是当后羿成为最强的男人后,他却发现自己无法保护嫦娥,嫦娥她是那种无时无刻都需要别人投入十二分爱情的女人,后羿受不了,离开了嫦娥。嫦娥非常后悔,但是她怎么也找不到方法,她不断自责,然后责备后羿,甚至痛恨他。后羿虽然被人类尊重,却无法适应人类世界的权利纷争,他想带嫦娥去一个没有人能打扰的地方。他去找了西王母,西王母给了他一种药,能够得到幸福的药。」
「请问你这个故事里的西王母,是出自《山海经》的吗?」小马小心地问。
常仪骄傲地点点头。
「是吗?我明白了。」
「西王母给了后羿死亡之药。」
后面的故事常仪没有讲下去,和常仪同一考场的同学说,他们看到常仪一边哭一边写这篇作文。据说拿到考卷的老师也发现了考卷上明显的泪痕,但是那位老师仍然不能给常仪高分。因为命题作文时有一个要求,请以第一人称写出真情实感,言下之意是让考生写下亲身经历。
「那你为什么还要写呢?」
「人家就是想写嘛…灵感来了赶也赶不走。八百字的作文写了一千五百字还不够。我一定要把它写完!」
「你没写完吗?」
「写到最后一分钟还没写完。」常仪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位老师给你15分已经很客气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十五分啊!我以前作文都是拿三十五分以上的,一下子差了二十分,我能去什么学校?!」
「上海有一些不错的民办学校,好像冯夷和李栋都是读民办的。」
「他们是大学生吗?」
「是的。」
「哪个大学?」
「上海大学。」
「我看还是算了。」
「你别这样,他们当年的考分是超过复旦、交大的录取线的。只是因为上大有李栋的爸爸做教授。」
「他们有那么好吗?」常仪将最后一块上校鸡块放进嘴里时,一边的F4娇娇流下了眼泪。
「我的鸡块。」
「嗯?已经吃光了?」
「什么,我还没吃!」常仪叫起来,一看一边的F4娇娇满嘴的肥油,指责说:「都是你吃光了。」
「你吃了最后一块炸鸡,还拿走了最后一块鸡块。」
「那是当然,我再不吃都被你吃光了。」
F4娇娇似乎忍耐了很长时间,之前小马和常仪的谈话F4娇娇完全没有介入的余地,幸好还有食物可以让F4娇娇闭嘴,但是现在——食物吃光了。
「你还说,如果不是你带著那只狐貍精来,李栋也不会被那只狐貍精缠上,现在他鬼迷心窍了,你怎么赔?」
「赔?我赔什么,待会儿我还要叫他还我呢。那种狐貍狗很贵的。」
「狐貍狗?那是有两千年,不大概四千年以上灵力的千年妖狐,变成人的话,李栋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下的!」
※※※※※
「李栋,我觉得你把那只狐貍还给别人比较好,如果你不够吃的话,也许它会找比较近的目标。」
「你是指你吗?」妲己不知什么时候爬到冯夷身边,一口咬上了冯夷的胳膊,「哇啊…痛死了,快叫她住口!」
风太昊抱过妲己,妲己知道自己犯了错,低头哆嗦著。
「好了,不要胡闹了。丫头们不见了。」
果然,前面的桌子上只剩下满桌狼藉,人影早失踪了。
「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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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仪和小马、F4娇娇跑出了肯德基,常仪大叫著:「变态啊…那群人居然跟踪我们。」
「跟踪?他们一直在我们身后,从家里出来就是。」F4娇娇说。
「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
敌视的气息在常仪和F4娇娇之间散发开来。她们虎视眈眈了一会,忽然各自走到小马一边,每人拉起小马的一只胳膊。
「小马,我们去玩,不要理她!」
「小马,你答应过陪我去看电影的。」
「你放手,小马才不要和你在一起。」
「胡说,你是谁?你和她今天才认识。」
「我们是一见钟情的,呵呵。」
「好恶心,女人和女人怎么会一见钟情。」
「要你管,反正我和小马比较有共同语言!」
「骗人,小马本来就是脾气好和谁都处得来。」
两人争执不下,望向小马,似乎要她在她们中间作一个选择。小马露出苦笑,说: 「你们拉得我好疼。」
「对不起!」两人连忙都松了手。小马揉著胳膊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像一对小猫小狗一样望著她,她忍不住笑起来。
「你们好可爱喔…就像小猫小狗。」
「什么嘛…说得你好像我们的主人一样。」
「你希望我做你的主人吗?叫一声来听听。」
「小马欺负人!」
看著F4娇娇闪动的眼睛,小马生怕她叫出小猫小狗的声音,连忙说:「没关系,我和常仪在聊一些话题,以后会告诉你的。」
「嫦娥的事情我知道,动漫我也了解。」
「那你什么不了解呢?」小马做出「我来教你」状。
F4娇娇去翻小马的包,拿出一本《X美季节》。「这个不明白!」
「这个你不用明白!」小马和常仪异口同声地说。
「为什么?」
「你是万年未成年!」小马教训完F4娇娇,忽然有什么落入她的眼帘,她想了想。
「刚才那个,好像是帝俊。」
「帝俊?」
「没什么。」是我眼花吧,小马心想。
「那个,小马我可以睡到你家去吗?我想去你家睡。」
「可以。不过要通知风太昊。」
「好的,我打他的手机!」
「小马,我也要去你家睡!」
「这个可以是可以,但是三个人挤一张床,这种天气…」
「你家很热吗?干脆开空调睡觉吧。」
「好吧。对了,娇娇,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可以翻喔,上次你乱翻的时候差点把我压死。」
「我记得了!」
「你真的记得了吗?一睡觉你大概就会忘了吧。」
「放心,她敢压你,我就把她踢到床下去!」
「咿…」
※※※※※
风太昊收到常仪的电话后,对冯夷说:「今晚她睡在小马家。」
「什么?她还要给别人家增添麻烦吗?」
「这只狐貍怎么办?」李栋抱著九尾狐急急地问。
「李栋,你还在想这只狐貍?」
「那你喂它?」
「总之我撤了,明天再来接她,或者如果小马愿意收留她…」风太昊收拾好东西,准备脚底抹油就走。
「你想得美,逃避责任。」
「反正,你们记得我的手机号码,有事情打电话给我。」风太昊说完就离开了。
冯夷站在那里,对著沉迷于给九尾狐找食物的李栋问:「谁有他的手机号码?」
「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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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太昊快步向前走时,冷不防撞上了一个人,来人一把抓住风太昊,笑眯眯地望著他。
「帝俊,你回来了?」不久前吵著要完成「中国小笼包子之旅」的帝俊居然出现在风太昊面前,看他的表情暧昧,风太昊皱了下眉,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著我?」帝俊一字一句地问。
「我怎么有事瞒著你?」
「在我不在的曰子,你干了什么?」
「我没干什么。」
「我刚才好像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走了过去。」
「你是说…啊…」风太昊的嘴巴张了老大,他神色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
「你不准碰她!」
「为什么不准?她是我的老婆。」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神话时代没有过去式。」
「你没有资格见她。」
「…资格?这种东西可不可靠喔。」帝俊转向风太昊,见风太昊不语,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答应你,我不去见她。」风太昊松了一口气,帝俊接著说,「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在她的梦里动一些手脚吧。」
「喂,人不要太可耻比较好。」
「人?我是狮子…」
「变态的狮子更可怕。」
「今晚她们似乎约好去那个小女孩家里睡觉,我是不是要附送一些礼物比较好?」帝俊径直走上前,他不想看风太昊的表情,就算不看也知道。
「如果不希望想起来,也许连名字都会舍弃。既然没有舍弃名字,说不定就是希望被人呼唤。不过这么说来,如果连名字都舍弃的话,是不是表示…绝对不希望被唤醒呢?你说是不是,伏羲?」
「那和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可是赋予这个世界定义的神祗。女娲如果是妈妈,你就是爸爸…
爸爸…「
「你以为我不会揍人吗?」
第三小节
常仪来到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四周非常寒冷。她抱住双臂,心想该如何从这里出去。
她发现四周都是裸露的巖石,爬过一些小小的丘陵,冷不防脚下就会出现深黑的悬崖,稍不注意就会跌入谷底。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样的地方,考虑了很久之后,常仪想也许自己在做梦,不然这么荒诞的事情怎么会发生,既然知道了做梦就不那么害怕了。常仪开始拉扯自己的脸,拍打自己的身体想要让熟睡的自己清醒过来,但是梦中的拍打毫无力气,就像拍在被褥上。常仪决定放弃无畏的努力,坐在地方。
既然做梦,这样寒冷就太没公理了,如果因此在梦里冻死了,岂不是让世人笑掉大牙?常仪坐不住,决定给自己找一些东西取暖,可是走了很多路,脚都走疼了,走没有看到出路。天上满是星辰,因为没有月亮,常仪都不知道自己的视觉是从哪里来的,这里明明黑得连一丝光芒都没有。也许是在天宇深处的星星给了常仪一些光亮,那些从十亿年前发出的光芒居然还能照射在她的身上,这些光芒的出处,会是怎样的一颗恒星,一定是比太阳大无数倍,不停地发出光芒的恒星吧。也许它也有自己的太阳系、自己的卫星以及自己的生命。
很久以前,从各种途径,常仪知道人类一定会毁灭,后来渐渐觉得即使毁灭了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大家都觉得地球会消失,那么消失的一瞬间都该觉得理所当然一样。不过,常仪也知道很滑稽的事情,那些原本对生命早已看透的人们,会在自杀后打电话求救。其实死亡就是一种消失,就像这些恒星,说不定早已在十万年前消失了,但是他们的光芒还是会通过宇宙传来,然后说不定让十亿光年外的人们看到自己在十万年前消失的壮景。时间与时间,生命与生命,就这么交错著。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翻开古老的画卷突然爱上了古代的人物,如痴如狂,却命中注定失去了爱情?常仪想起小时候最爱看的一部电影《珍妮的肖像》,早已死去的珍妮,居然在短短一年里与恋人携手走过从稚童到青年的时光,那位画下她的肖像的画家真的觉得幸福吗?也许,没有遇到珍妮之前,他永远只能是在酒馆画画挂图来充房钱的画者,遇到了珍妮,虽然他功成名就,但是心却被无端挖走了。而挖走他灵魂的居然是「过去。」不要爱上比较好,可是不恋爱的话,就像会失去更宝贵的东西。那么,是不是可以选择更加安全的爱恋,那就是只爱自己,除了自己谁都不爱。
那是不可能的,人不可能爱上自己,这么疲惫的自己,这么苍白的自己,就像这篇寒冷无光的大地,怎么可能爱上?为什么想要爱恋,也许是因为知道这个世界的另一头,也许会有什么…渴望著的…什么东西…
常仪望向那个占据自己视野的山头,冷冷地注视了很久。不用看了,那个山头的背后一定也是一座深渊,黑得不见底。不过,也许…也许…就差那么一点点…也许…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常仪从黑暗中站起来,朝著山头走去。
会看到什么呢?或许是深渊吧,或是是些别的什么,会有什么…为什么我想不到,这个世界还会有什么我想不到的东西吗?除了我感觉不到的,我还会对什么感到惊奇吗?
常仪觉得*的双脚疼得像针扎一样。该死,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我不干了,我去看什么,一定是深渊,这个世界没什么好事,就算有了好事又怎么样,有了好事一定会有坏事,即使今天快乐了,明天该如何使自己快乐呢?人要永远快乐根本是不可能的。根本看不到什么!
常仪几乎爬到了山顶,还有一下,只要一下就好,一下她就能看到自己的目标。可是她的双腿颤抖起来。不会有好事的,心想著好事,好事一定不会来,所以就这么想,是深渊,一定是深渊,什么都没有,黑暗的深渊,就像被剜去双目的囚犯,那双眼睛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常仪猛地挺起身,她居然做了,真的做了。
眼前豁然开朗,在一片光芒中,她看到了一个会发光的蓝色星球,白色的光芒在蓝色星球四周游走著。比湖还清澈,比天还艳丽,旋转著的美丽星球。
常仪的眼睛湿了。
为什么,为什么居然是他,为什么居然是…地球?
哪怕被玷污那么多次,哪怕充满著不安和灾难,为什么永远只能是地球,为什么不能离开地球,为什么不能逃离?为什么自己会被锁在地球身边,十亿年,三十亿年,五十亿年,看著他旋转。为什么天地间的颜色,只有蓝色看不厌?为什么只有那种白,显得那么温柔?常仪在山顶痛哭起来,她害怕得浑身颤抖,但是她还是无法移开双目,那个星球,那个温柔的美丽的…星球…
那个,让自己活下去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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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地球还在山头那边就不觉得害怕了,甚至每次攀登山梁都变成有趣的事情。因为山梁的背后是地球,而在山梁这边则完全看不到。这多奇怪,又多么美丽。常仪有时会在山梁这边小跑一下,冲刺上山梁,也会在山梁附近踟躇一下,看看会不会有其他的好东西。很快她就对贫瘠的山梁这头没兴趣了,她趴在山顶,望著地球,望著大地,穿过风,穿过云,神奇的力量让她看清楚一切,那是风,那是雨,那是海洋,那是山脉,地球安静的空无一声。天空的小鸟也寂寞地飞过空宇,也许在它们中间会有那只没有足的鸟吧,那只一生只有死亡才会降落的鸟。
常仪的视线就像手一样抚过大地,抚过青草和不知名的野花,久而久之,她觉得有些厌倦了,她想转移视线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小东西。圆滚滚的,还会跑动。那不是鸟,那是什么?白色的,像雪一样,又很闪亮,仿佛有光泽,小圆球滚了好几下,停了下来。一只小脑袋蹦出来,常仪认出那是只小狮子,很可爱的小白金狮子。小狮子精力很充沛,总是这里那里地奔跑,它奔过草原,跨过河流,没有东西能阻挡它的脚步,哪怕是万丈深渊,或是汪洋大海,小狮子的脚步都能轻易越过,但是只有一个东西小狮子没法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