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起身,站在书房的门口,遥望天际:“佛道在于普度众生,教化万民,道义俱在人心。寺庙留千年古刹,昭赐之地即可,旁的留之何用?今民无地可耕,城中百废待兴,无力供养香火。佛祖若知苍生所苦,应当不会怪罪。若他怪罪,以吾身为万民抵过!”
李延思看着萧铎的身影,动容不已,提笔写了下去。寺院侵占了大片良田,僧侣鱼目混杂,大周境内统共有三万多所寺院,还在不断兴建,弊端日显。想必新帝也知道其危害,但因为触及的面实在太广,因此迟迟未有动作。萧铎所为,实则是在为今后的改革迈出第一步。尽管这一步,或将艰难得无法想象。
两人正在商讨着,阳月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殿下,小姐好像…要生了!”
萧铎一愣,急急跨步出去。李延思连忙跟在他后面。
产房内,韦姌只觉得阵痛一下下袭来,身上都被汗湿了。两个经验丰富的稳婆事前已经与她说过多次生产所要注意之事,可她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侵入四肢百骸的疼痛,如潮水一般,一次又一次把她淹没。
稳婆站在她的左右,柔声安慰,还拿了一块檀木要她含住。因为是第一胎,韦姌虽有作为母亲的本能,但还是恐惧,不禁转头看向门上,日光投射出一个伟岸的轮廓,她稍稍心定。因为他在那里。
萧铎站在门外,本想要冲进去,阳月连忙跪下阻拦道:“殿下,女子生产极其凶险,两位稳婆都很有经验。您在这里,她们反而会放松些,不至于手忙脚乱,于小姐也有利。”
萧铎想了想,便冲里面喊道:“夭夭,我就在门外,不要怕!”
李延思和闻讯赶来的顾慎之坐在一旁,李延思侧头刚想跟顾慎之打趣两句,却听到旁边顾慎之手中的茶杯发出碰撞的微响,不由得地奇怪。顾慎之面上淡淡的,但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李延思何尝见过顾慎之这般模样?心中已经有几分了然。
若是外人,哪怕作为朋友,肯定会担心,但不至于失态。失态便像是萧铎那样的身份,还有…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
顾慎之尚且不知道李延思已经猜出了几分自己的心思,兀自朝产房看了一眼。里头的两个稳婆,一个是京中派来的,另一个是澶州最好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且他隔几日就会为韦姌诊脉,定时记录,也与普通的产妇无异,甚至还要健康许多。他安慰自己,这一胎必定无恙,但还是紧张得不能自已。
时间一点点过去,萧铎在产房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从未觉得如此难熬。里面不时传来韦姌压抑的叫声,还有稳婆要她用力的声音,可孩子就是不见出来。他时不时地趴在门上想看一眼,可什么都看不到。
顾慎之喝了五杯茶,欲要第六杯,李延思说:“你今夜是不打算睡了?”
顾慎之这才作罢。
傍晚时分,最后一点日光慢慢地从门前退去。萧铎觉得已经过了十年那么长。他实在等不了,正要冲进去一看究竟,里头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他大喜,又过一会儿,门终于打开,稳婆抱着一个襁褓出来,交给萧铎:“恭喜殿下,是位小公子!母子均安!”
萧铎不会抱孩子,笨拙地将孩子兜在怀里,红红的皱巴巴的一团肉,紧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心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一瞬间,那种为人父的喜悦自豪一下涌了上来,只觉得这个孩子无比漂亮可爱。
他低头亲了亲,闻到了一股新生命的味道。
“恭喜殿下!”李延思和顾慎之齐声道贺。顾慎之直到听见那句母子均安,才觉得紧绷的神经松弛了。
“有赏,统统都有赏!”萧铎激动地说道。
他抱着孩子快步走进产房,另外一个稳婆正在收拾,见到他连忙下跪行礼。萧铎道:“免礼。我会唤侍女来收拾,你去领赏吧。”
“谢殿下!”稳婆高高兴兴地走了。
韦姌只觉得脱胎换骨了一般,虚弱无力,只想沉睡。但她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又勉力睁开眼睛。萧铎将孩子抱到她身旁,很小声地,怕惊扰了这刚降世的小生命:“夭夭,瞧,这是咱们的儿子。”
韦姌冲他笑了笑,手伸过去压下襁褓的一角,看了看里面的小家伙。
他攥着小拳头,皱着张小脸在哭,却让人看到了勃勃的生命力。韦姌伸出手指碰了碰那柔嫩的肌肤,轻拍着他哄道:“乖乖,不哭了,娘在这里。”
萧铎看着床上的母子俩,只觉得胸腔被填得满满的。他低头,靠在韦姌的头上,轻声道:“夭夭,辛苦你了。你不知我有多高兴,多感激。这种感觉,就像拥有了整个天下。”
韦姌与他额头相抵,轻轻笑道:“夫君,我也很高兴。”男人大抵都想要有香火为继,头胎生了男孩,她的压力也小了许多。只是这个时候,孩子大都不好养,她还需格外小心。
小家伙似不满父母冷落了他,哭个不停,韦姌现在也没力气喂他。幸好乳娘都是提前备好的,萧铎便让阳月把孩子抱下去了。
阳月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走出来,顾慎之和李延思连忙围过去。刚才萧铎抱着,他们没敢近前仔细看。小小的孩子,柔柔软软的,张着嘴哭,两个人都想抱一抱他。阳月笑道:“奴婢先将小公子抱去喂饱了,再抱来给两位。”
***
澶州的喜报很快传到了京城。慈元宫中,柴氏本在修剪月季的花枝,听到宫女来报,立刻走过去问:“真的么?你再说一遍。”
宫女点了点头,含笑道:“喜报是先送到皇上那里的,皇上立刻就派人来告诉娘娘了。郡侯夫人生了个男孩儿,母子平安。”
“佛祖保佑!”柴氏双手合十,转头对秋芸说道,“你快去准备一下,本宫现在要去皇上那里。”
秋芸怔住:“娘娘去皇上那里作何?”
“请他准许本宫出京去澶州。不让儿子孙子来,本宫亲自去,总可以了吧?”柴氏有些郁结地说道。这么多年,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萧铎的长子。天可怜见,有那般姿容的父母,一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家伙。她这个做祖母的已经迫不及待要见他了。
她知道皇帝的顾虑多,肯定不会让萧铎带着宝贝孙儿进京,那她就出京去见。
与此同时,萧毅拿着萧铎请求赐名的信函,坐在龙案后面沉思。
他心中是喜悦的,这是他的长孙,萧家孙子辈的第一人。他从来都将萧铎当成自己的亲子,这个孙子的到来,无疑是皇家的头等喜事。但他并不是寻常人家的祖父,而是皇帝。他不能把喜悦都写在脸上。
他知道把萧铎放在澶州,甚至不让入京,于一个父亲而言是很残酷的行为。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两个儿子。他知道萧铎的能力,但他也深深地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无权无势的萧成璋无法保护自己。
他只能抬高萧成璋的身份,也是为了磨砺萧铎。他视萧铎为亲子,朝臣却不这么认为,他们当中有许多人认为血缘比能力更加重要。他知道要让这些人闭嘴,信服,不是靠皇帝对一个儿子的恩赏,而是要靠萧铎自己做出的政绩。既然要做,便要让满朝文武信服,无人能对萧铎说出“不行”二字。
他知道萧铎思亲之心,他又何尝不想见儿子和孙子?
但他只能等,只能忍。
这时候,宦官进来,对萧毅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第100章左手右手
萧毅忙搁笔,吩咐宦官道:“快请。”
柴氏进殿之前,本想着这么多年也要争一回,替萧铎说两句公道话,但进殿之后,看到萧毅疲惫的神色,知他案牍劳形,终是软了语气:“臣妾见过皇上。”
萧毅屏退左右,招手道:“皇后,快近前来说话。”
柴氏拾裙踏上台阶,看到萧毅一手捂着膝盖,连忙扶着他的肩膀,紧张地问道:“皇上可是风痹之症又犯了?可有叫太医来看诊?臣妾去…”
萧铎忙拉住她:“不碍事,老毛病了。”说着,挪开身子,在椅子上留了一些余地:“来,你坐。”
“臣妾不敢。”柴氏不从。这可是龙椅,岂是随便能坐的?萧毅不讲究,她却不能不守规矩。虽然殿上无人,可难保没有眼睛在看着。她身为皇后,是后宫之主,不能带头乱了规矩。
萧毅也不与她多说,直接将她拉坐在椅子上,环抱着问道:“你的头风之症可是好多了?朕昨日叫了看护你的太医过来问话,他说近来没见你复发,想来那顾慎之的确是妙手。”
柴氏没想到他百忙之中,还关心她的病症,语气又柔了几分:“顾先生说过,他能妙手回春,全因臣妾的病还有治疗的可能。若是病入膏肓,乃是天命,人力没办法逆转的。不过臣妾这条命已经算是捡回来的,知足了。”
萧毅知道她豁达通透,也没有在此事上多废唇舌,直接地问道:“你今日来,可是为了茂先生子一事?”
柴氏点了下头,不吐不快:“先前他千里迢迢去寻妻,顺带将传国玉玺带回来,皇上没让他进京,这也就罢了。如今他喜获麟儿,按理来说要带孙儿进京来见的,想必皇上也不打算这么做了?”
萧毅松开手,沉了沉面色:“澶州如今正值关键时刻,朝里朝外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朕的确不能招他入京。”
柴氏虽然心中早就有准备,还是有些生气:“皇上如此偏心,当真以为臣妾大度,丝毫不计较么?仲槐是子,难道茂先就不是子了?您就不怕寒了邺都旧部的心?”
萧毅伏案而笑,侧头看柴氏:“我就在等你何时来找我理论。每遇茂先之事,你总是要站出来护犊子,岂有不急之理?红姝,你我夫妻不同外人,我且问你一事。”
“皇上尽管说。”柴氏耐着性子道。
“你观朝中如今的形势,诸位大臣对于茂先和仲槐,是如何看待的?”
柴氏想了想,说道:“朝中大臣而今分成两派,您从前的故交旧友自然是想支持茂先的,而前朝的遗臣就更偏重于仲槐。祁王府门前如今车马如龙,祁王是何等的风光。”
“你觉得那些老臣因何偏重于他?”
“当然是皇上封…”柴氏愣了一下,“皇上是有意如此的?”
萧毅笑着点了点头,抬起两只手看着:“我惯用右手,几十年来,逢事必用之,左手则只是个摆设。因而右手越发灵敏有力,而左手日渐愚钝,导致风痹侵袭。医士说若我再不动用左手,恐有断臂的危险。我只能将左手抬起来,分担些事予它,而右手因为多年的历练,不会就此荒废。我想把两只手都保住,你明白吗?”
柴氏恍然大悟,面浮愧色。她早就知道萧毅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事实又摆在眼前,还以为是哪个老臣在御前蛊惑君心,强调血统,硬让萧毅改变了主意。她叹了口气,知道为君者不易。更何况这把龙椅坐上去,恐怕一点也不安稳,需殚精竭虑。萧毅的两鬓,白发越来越多了。
她有些心疼,夫妻多年,怎能怀疑他的心性?
“臣妾知道了。但臣妾想出宫去看看茂先和孙儿,皇上可否允许?澶州离京城也不算远,总要给他们送些东西过去。否则臣妾于心难安。”
“你的身体…可能够支撑?”萧毅皱眉问道。
柴氏抓着萧毅的手臂,生怕他不允:“皇上刚才也说了,已经问过给臣妾诊平安脉的太医,不会有事的。”
萧毅思忖片刻,拍了拍柴氏的肩膀,说道:“那你把朕准备的虎头帽和虎头鞋给孙儿带去吧。顺便告诉茂先,朕在京城等着他。”
柴氏高兴,起身行了礼,郑重地应是。
柴氏回到慈元宫,便命宫人们准备出宫的事宜。但她是皇后,出宫不能随便,内府准备各项事宜恐怕就得花费数日。她跟秋芸诉苦,说还不如以前在邺都的时候,想出门,只需半日的功夫便好。
慈元宫的动静自然传到了后宫各处,薛氏也有些坐不住,问回香:“皇后亲去澶州,我要不要也去?按理来说,当初是郡侯夫人救了我们母子,她生子,理当前去祝贺。”她其实也有小心思,萧铎如今是个太原郡侯,她儿子则是祁王,到底是不一样的。她想去看看,萧铎如今过得如何,可有失意。
“娘娘可以去,当做出宫散散心。您不是说整日呆在宫里闷吗?刚好跟皇后一道,路上也做个伴。”回香说道。
薛氏还在斟酌,萧成璋和薛锦宜却进到宫中来,告诉她,他们方才已经去过慈元宫了,敲定跟柴氏同去澶州贺喜。
这下薛氏彻底坐不住了,怪两个小辈的不事先跟她通气,自己也匆匆地往慈元宫去。
慈元宫前,宫女拦住了胡丽妍。她今日本要进宫拜见皇后,上次春宴的时候,皇后说她的手帕漂亮,她便特意绣了一条带来。没成想到了慈元宫,却进不去。
宫女说道:“胡小姐请回吧,皇后娘娘如今正忙着,恐怕没空见您。”
胡丽妍问道:“敢问皇后娘娘在为何事忙碌?”
“我们娘娘要出宫去澶州,见小皇孙呢。”另一个宫女嘴快说道。
澶州是萧铎的治所,距离京城也不远。听说萧铎在澶州实行改革,扩建城池,大刀阔斧,朝野震动、她在家时,也常听爹闲聊时提起。
她对这个人越发好奇了,转身离开慈元宫,却暗自琢磨,小声吩咐侍女道:“你去问问这次与皇后同行的都有哪些人。”
***
小公子即将满月,萧铎本欲大肆操办一番,韦姌得知澶州现况,百姓饥一顿饱一顿,就劝萧铎免于操办,将钱用于购买米粮,发放米粥给城中受饥困的百姓。
阳月还是替小公子不平,对韦姌说道:“小姐,小公子满月可是大事,怎么能如此简陋?太委屈他了。”
韦姌坐在榻上,手中抱着儿子,轻轻抓着他的小手摇了摇,柔声道:“咱们不委屈,这是在积功德呢。阳月你想啊,夫君现在处处都要用钱,还将府中的用度都折减了一半,与民共苦。若我们还大肆操办满月宴,城中的百姓们怎么想?那些被强行征税的地主豪族们又会怎么想?”
小家伙好像是赞同娘亲所说,口里咿呀地发出两个音节,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一直望着韦姌。
他长得很快,一层薄薄的胎发覆在头顶,肌肤也显露出原本的白皙,眉眼之间酷似萧铎。韦姌越发喜爱他,每日都要亲自带几个时辰。孩子也粘母亲,一到母亲怀里就往她胸前拱。那里有乳/汁的香味,他本能地寻觅过去。
阳月看了看孩子,小声道:“小姐,小公子好像饿了。奴婢去叫乳娘来。”
“不用了,我的奶水每日都挤不完,涨得难受,不如喂他一些。”韦姌说着便解开衣襟,看到儿子的小嘴凑过来,闭着眼睛吮吸起来,吃得很香。她怜爱地摸着他的头,忽然想起昨夜…登时脸就有些发红。
“小姐可是觉得热?奴婢去拿块布浸了温水来给您擦一擦。”阳月说道。
韦姌摆了摆手:“没事,不热。”
韦姌的乳/汁很丰富,萧铎找了三个奶娘照看儿子,基本用不着她。昨夜她又涨乳,半夜里实在难受,乳/汁都溢出来,打湿了薄衫。她看到萧铎睡在旁边,正在打鼾,想必是白日极累,想要自己偷偷下床去挤出来擦干,再换身衣服。
可她脚刚点地,萧铎就醒了,抓着她的手臂迷糊地问道:“作何去?”
韦姌当然不能告诉他实情,便小声道:“小解。”
萧铎还是按住她,支起身子道:“你冒冒失失的,上回绊到的那处小腿处还在青紫。你在此处等着,我去点灯,将恭桶给你拿过来。”说完也不等韦姌拒绝,就下床去办了。
等到萧铎举着烛台,将恭桶摆到韦姌的面前,直直看着她的时候,韦姌咬着嘴唇道:“夫君难道要我在你面前…?”
萧铎勾了勾嘴角:“有何不可?你浑身上下我何处没看过?”
他无赖又邪魅的样子,实在是令韦姌着恼,更何况她也不是真的想小解,便支吾道:“其实,我是…胸涨得难受…”
萧铎一顿,顺着微弱的烛光往她鼓起的胸部看去,夏衫本就轻薄,掩着一方藕色绣彩蝶的抹胸。蝶翅的地方微微突起,晕开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水渍,十分显眼。韦姌见他毫无顾忌地看着,便抬手捂住:“你莫看了…”
“为夫帮你如何?”萧铎转身将烛台放于桌上,那光亮远了,韦姌便觉得安全了一些,怎知那高大的影子一下子又罩了下来,她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被萧铎压在了床榻之上,扯去了抹胸。
“夫君…”
“让我尝尝儿子的口粮。”说完便含住了顶端,吮吸起来。
韦姌浑身战栗,只觉得又舒服又难受,手指插/进他的头发中,吟叫出声,双腿也不自觉地夹紧了。这下可好,下身也要换了。
她还没出月子,夫妻自然不能行房事,可这人总是能撩拨得她难以自持。
…
萧铎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韦姌在哺乳。阳月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是他,要行礼,萧铎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阳月自然从命,躬身退出去。
萧铎坐在塌旁,捡起叠放的帕子,为韦姌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韦姌回过神来,扭头看到是他,立刻涨红了脸,背过身去:“你…你进来怎么也不说声?”
萧铎伸手抱着她的腰,将她整个儿抱进怀里:“什么道理,进我的房间,还要提前跟你说,嗯?”她明明刚刚生产过不久,这腰肢还是如少女般不盈一握,实在是诱人。
“那你别看。”韦姌躲着他,他却紧箍着她的腰,不让她乱动,笑道:“我看儿子呢。”说着还伸手逗了逗那柔嫩的小脸。
小家伙吃饱了,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小嘴吧唧了两声,睁开眼睛就冲萧铎笑。他虽然更喜欢娘亲身上香香的味道,但是父亲那强壮有力的怀抱也能让他感觉到十分安全。
萧铎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那浸了乳/汁的蜜色花尖上移开,将小家伙抱了过去逗弄,韦姌趁机擦干净了,穿好衣服。
孩子并不怕生,早前李延思,顾慎之,魏绪和章德威过来看他,轮流抱了一圈,他也一直乐呵呵的。他还把章德威的头发给拔了一根下来,抓在手里玩。哪知一向不苟言笑的老章,竟然也冲他露出一个慈父般的笑容来。
这群大男人,跟着萧铎建功立业,南征北战,各个光棍一条。破天荒地看见一个小小婴孩,自然都分外宠爱。
萧铎还怕他们将孩子抱哭了,没想到竟各个专门去学了遭,抱起来比他这个父亲还顺手。
等小家伙累了,在萧铎的怀抱里睡去,萧铎便唤了乳娘进来,将他抱去旁边的屋子里睡觉了。
“夭夭,我得了消息,明日母后他们会到。”萧铎握住韦姌的手说道。
韦姌捂住嘴巴,十分意外:“母后竟然亲自到澶州来了?”要知道柴氏在邺都的时候,就几乎没出过北院。
“嗯。出发前没告诉我们,大概怕我反对。特意等快到了才派人过来说,祁王,淑妃还有薛锦宜也都同行。所以咱们儿子明日的满月宴,不会冷清的。”
韦姌低头笑了一下:“祁王也来么?那真是赶巧了。”
萧铎闻言,不解地望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头风就是偏头疼,风痹就是现在的类风湿性关节炎吧。
前二十~~来吧~~
第101章口角
屋中灯烛照着她柔和的容颜,两颊宛如霞光般瑰丽。萧铎将她拉进怀里,手却顺着她柔滑的腿腹往上摸,吞了口口水,滋润干燥的嗓子眼:“夭夭,可以了么?”
韦姌被他粗粝的掌心摸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咬着他的下巴,小声道:“你最好再忍忍。我下面…还不是太干净。”
“忍不了了怎么办?”萧铎吻她的眼睛,鼻子,手已经扯掉了她的绦带。
韦姌嗔他,眉眼含了几分娇羞:“你又不是没有解馋的办法…轻点就是了。”
萧铎欢喜,将她压在榻上,脱光了上身,好好地埋头啃咬了一番。白嫩丰满的玉团子,被他揉出各种形状,还在一侧吮出个吻痕来,就在花珠上面一点。萧铎拉着韦姌的手按向身下的滚烫,在她耳边哄道:“小心肝,快帮我解解火。”
韦姌只能帮他,被迫用嘴的时候,还使坏地用牙齿咬了下。直接逼疯了某个男人。男人将她提抱起来深吻,然后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磨人的小东西,等半月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番酣战过后,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一起去净室里擦洗了一番,才回到榻上,靠在一起说话。萧铎忙了一日的疲乏,都在妻子的软言温声里散去了。
韦姌让阳月端了碗冰镇梅子汤给萧铎,萧铎端过去喝了,对韦姌说:“你现在不能喝这个,别贪嘴。”
韦姌坐在他身旁说道:“知道了。月娘管我管得比你还严,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萧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明日我要出城去接母后她们,你就在府中等候。你刚才说祁王来赶巧,是何意?”
“罗姐姐明日要来。她现在就住于城中,说是要四处看看澶州的新气象。明日她和祁王见到,不知是什么样的光景。是不是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