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愤懑,“这样一来,那墨渊毫无疑问地会成为下一届盟主,真便宜了他。”
“盟主其实只是个形式,给有心人做的。谁都知道,江湖上真正发号施令的,是那个人,只要那个人一说话,还有谁听盟主的?”
憧憬状,“是啊,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可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武功高强,耳目遍布天下。不管什么门派有什么动静,他都了如指掌。前几年高家灭门的惨案,不久前怀仁堂秘方被盗,还有童男童女失踪的案子,不都是他出面办的么?”
轻尘听他们说起的那几起案子,每一起都轰动江湖,甚至惊动了朝廷,师父也几次提到过。他们口里的那个人…是在师父嘴里,与踏雪无痕提到的频率相持的…无名氏吧。之所以说是无名氏,是因为真的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是谁,是男是女,哪里人,哪个门派。只知道…
“门主到!”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整个练武场都安静了下来。陆续进场的人也不再发声,齐齐地看向一处。
一行人蜿蜒而来,领头一人着黑色对襟长袍,袖口和两襟有紫色吉祥云纹。他面目刚毅,眼有锐光,无甚表情。轻尘看到他的脸,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自然升了股恐惧。萍儿则嗤一声,摇着扇子,态度轻蔑,“快瞧,黑洞出来了。”
轻尘知道萍儿说的是墨渊,忍不住笑。墨渊领着自己的门人到指定的位置,径自坐下,目光梭巡整个场地。
“那黑洞大概认为盟主之位,自己势在必得了。”萍儿低声说。
轻尘只觉空气中飘来一股熟悉的气味,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曾在哪儿闻过。
此时,高升匆匆跑过来,“哎哟,你们俩原来在这!快快快,你们庄的管事正四处找你们呢。”
萍儿纳闷,“我们庄的管事?”
高升一拍大腿,“对啊,刚刚我在门口验帖的时候,看到碧玺庄的管事在清点人数,少了两个,定是你二人贪玩,偷偷溜出来。快些跟我走,不要耽误了正事儿!”他说完,不由分说地一手拉起一个,急急向门口走去。
第十八回 一剑横出
轻尘和萍儿被高升拉着往外走,轻尘挣脱不开,求助地看向萍儿,萍儿显然也挣不开,只能任由他拉着她们。高升拉着二人走到门外,看到正在找人的碧玺庄管事,乐呵呵地说,“不劳您老找了,人在这儿呢,我给您带来了!”说着,就把轻尘和萍儿推向那管事。
那管事的回过头来,疑惑地看了轻尘和萍儿一眼,随即说道,“这不是我庄中的人,你错认了。”
高升一愣,指着萍儿说,“可是这个小兄弟刚刚说他们自小生长在碧玺庄…”
管事的男人冷笑了一下,“庄中众人老夫皆心中有数,几时有这般年纪的少年自小长在碧玺庄的?现如今冒着碧玺庄行歹事的宵小真是越来越多…”他话未说完,一个少年跑了过来,“管事,不好了!刚刚有人到县衙里去告状,说是两个自称碧玺庄的少年偷了他们的东西!”
管事的目光一下子就盯住了轻尘和萍儿,怒斥道,“那偷东西的,定是你二人!”
“喂,你这个老头,不要不知道好歹!”萍儿再也听不下去,一下子冲上前,扯住了管事的领子,“你们碧玺庄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敢诬赖我们偷东西,你可知道我们是…”
管事的见她无礼,便双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萍儿整个人竟然腾空跃起,而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放出“砰”的一声巨响。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震住。
“萍儿姐!”轻尘一时忘了他们男装打扮,冲到萍儿身边,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管事的定睛一看,发现自己伤的竟然是位姑娘,一时有些错愕。
轻尘愤怒地看向管事,“就算她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老伯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伤人啊!江湖道义,先礼后兵,老伯难道连这都不懂吗!”
管事的看她一眼,强道,“是她冒犯在先,怨不得老夫出手伤人。”
听他这样说,周围有人愤怒,可也不敢出头,多半旁观。
萍儿似乎受了内伤,身体轻颤,但仍安慰似的握了握轻尘的手,只是那手心冰凉。轻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到那个管事的准备带人离开,迅捷地翻身上前拉住他,“不许走!伤了人休想就这样走掉!”
管事的被她激怒,吼道,“不然,你想要如何?”
“人是你伤的,不能就这样算了。”轻尘固执地拉住他,手心使力,“你必须找人治她!”
管事的不耐,又出手按住轻尘的肩膀,把她的双手擒到背后。轻尘也不含糊,轻巧地旋身,脱了他的钳制,迅速闪到一边。管事的再上前出招,轻尘躲过,一脚踢到了管事的心口处,而后落地。那名管事的捂着心口大怒。
事情演变到这里,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管事指挥手下的弟子把轻尘团团围住。周围有人要替轻尘出头,管事的负手看过去,轻喝一声,“我倒要看看,谁敢管碧玺庄的事!”话音落下,本来走出来的几个人又纷纷退了回去。
管事的挥手,碧玺庄的人一拥而上。
“小九,不要鲁莽,快退下!”萍儿用尽气力冲轻尘喊道。轻尘却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样子,坚定地站在包围圈的中间,准备迎战。师父教过她,做人要仗义,要秉持公正,到这个份上,没有退缩的道理!
千钧一发,人群外忽响起足风,有人似正飞身前来。“碧玺庄众人不得无礼。”其声如露如华,簌簌飞雪般。
围观的众人都侧头看去,发现一白衣男子翩翩而至。他眉如远山,容貌仿佛是一树梨花,嘴边含着祥和的笑意,恰是佛祖座前的尊者。他几步跃至轻尘面前,先是看了管事一眼,而后向周围人道,“还不快退下?”
那边管事的已经跪了下来,惊诧道,“公子…”
来人叹着气摇了摇头,“我已经说过许多次,不要总拿着碧玺庄的名义仗势欺人。明明是你出言不逊在先,怎么还欺侮别人?你真该好好反省一下。”他说话不急不缓,口气也是不咸不淡,有让人琢磨不透的慵懒。但那刚刚还跋扈嚣张的管事偏是怕得很,频频点头。
他看向轻尘,低声道,“小姑娘可有伤到?”
“没有。”轻尘心里有一种感觉,忍不住就问了出来,“大侠,你是踏雪无痕么?”
他不置可否,只说,“在下季风纾,不是什么大侠。”
立刻引来了周围人一片唏嘘声。
那边,萍儿躺在地上呻吟,轻尘顾不上说话,连忙走到她身边,“萍儿姐,你有没有事?我带你去看郎中。”说着便要把萍儿扶起来。季风纾走过来,先是把了把萍儿的脉,然后迅速地点了她身上的几个穴道。他思忖道,“这位姑娘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有些内伤。家奴误伤了这位姑娘,在下理应负责到底。不如扶这位姑娘到在下开在这里的一间小药铺修养片刻,如何?”他说话很客气,一点都没有大人物的架子。
轻尘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想,只想着能找人治萍儿,便同意了季风纾所说。
说是一家小药铺,实际上却是雾柳镇最大的怀仁堂药店。这儿的郎中也是整个雾柳镇最好的。轻尘把萍儿扶到内堂的床上,看到上次给自己诊治的郎中提着药箱匆匆走进来,便冲他点头微笑。郎中显然也认出了她,笑道,“姑娘身上的伤可好全了?”
“谢谢您,好得差不多了。我这位姐姐受了内伤,麻烦您给看看。”
郎中点头上前,仔细地把了脉,而后侧头对轻尘说,“劳烦姑娘到屋外等候,我这儿施针,不宜分心。我家公子在外等候,姑娘不妨与公子说说话,打发时间。”
轻尘点头,从内堂退了出来。刚一步入前堂,就闻到了阵阵的茶香。季风纾正神情自在地冲茶。看到轻尘出来,他抬手示意轻尘坐下,顺手给她倒了一杯茶,只见茶条索紧结,卷曲如螺,白毫毕露,银绿隐翠,叶芽幼嫩,冲泡后便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银澄碧绿,清香袭人,举起茶杯饮一口,口味凉甜,鲜爽生津,轻尘不禁赞道,“好茶,好茶,不过,不知道它的名字?”
季风纾笑道,“碧螺飞翠太湖美,新雨吟香云水闲 。”
轻尘惊道,“这个茶的名字竟然这么长?”
季风纾大笑道,“当然不是,只是饮此茶犹如欣赏南国佳人,如沐江南时雨。这茶名唤碧螺春。”
轻尘由衷地赞道,“真是好名字啊。”可惜自己肚里的墨水太少,遗笑大方之家了。
一旁在柜台上忙碌的小伙计说,“当然是好名字,更是好茶。这茶贵得很,一般人都喝不到呢!”
季风纾看那伙计一眼,伙计连忙低头干活,再不敢多话。
“在下有一事不解,姑娘既然不是我碧玺庄的人,为什么要冒用我庄的名义?”
轻尘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用碧玺庄的名义,只是我跟姐姐贪玩,想要到金甲门内看盟主换届大会,一时想不到好的名头,只能借你们庄的名声用一用,借机混入里面。可是没有想到你们庄的管事那般厉害,居然把我姐姐伤到…要是被我家的庄主知道,我们免不了要挨骂了。”想起出来前,萍儿说炎上平日里罚人严厉,轻尘就心虚。
“你们究竟是哪一家哪一派的?既然说是庄主,应该是什么山庄吧?”
轻尘如实说,“我们来自尘香山庄。”
季风纾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道光,似乎喃喃自语,“竟是尘香山庄么,那他定是也来了。”他看向轻尘,“你家庄主对青山派严凤凰一事可有说过什么?在下浅见,严凤凰是招人陷害。”
轻尘本来就觉得严凤凰是无辜的,听到他这么说,心中大喜,“我也觉得他是无辜的!我家庄主只说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并没有说别的。对了,他也来参加这大会了。”
季风纾笑道,“以我对贵庄主的了解,他就算来了,也不会轻易露面,不如姑娘你跟我返回会场,你的姐姐就暂时留在我这里,让我的人代为看护,你看如何?”
轻尘对这个踏雪无痕本就敬仰,听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
“伙计,内堂的姑娘,你好生照看着,不能出一点差错。”季风纾临走前对柜台上的伙计交代道,伙计连忙哈腰,“公子请放心,我们一定照看周全。”
“姑娘请。”季风纾抬手,轻尘点头,出了怀仁堂的大门。
两人快行到金甲门,听到门口那儿嘈杂,嚷嚷声不断。
作者有话要说:碧螺春那里,我又抄了度娘…掩面。
第十九回 问君何所
季风纾和轻尘都停了下来。
金甲门门口围了很多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家正试图进入门内,却被金甲门的弟子强行拦住。老人似乎耳不能闻,眼不能睁,只是可怜地被推搡着。
“糟老头子,你往哪里去!”一人扯住老人的手臂,另一人要上前把他按到地上。站在旁边的连成派的高升看不下去了,上前踢开那两个弟子,怒声喝道,“好嚣张的后辈,就不知道让着这老人家一点么?你金甲门到底立的是哪门子的规矩!”
围观的众人早就看不过眼,纷纷附和,金甲门的人与众人起了不小的冲突。
轻尘扭头看向季风纾,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他却不似要多管闲事的样子,只顾往前走。她仰头的时候,刚好看见他由那边收回的目光,那么不可捉摸,就像是涉水而过的人,不知前方河流的深浅。这个人,洞察先机洞察得那样快快,甚至超出动物的灵敏,但却好像什么事都放不到他的眼中。
似乎是察觉到轻尘在看他,季风纾转过头来,笑道,“姑娘有何事?”
“没,没有。”轻尘用力摇了摇头。师父曾说过,人心是天底下最难揣摩的东西。
季风纾看向金甲门那边,淡淡一句,“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轻尘连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好奇地问,“大侠,什么不见了?”听到她的称呼,季风纾大笑了起来,“姑娘不要称在下大侠,虽然季某多有在江湖上行走,但也绝担不起大侠的名头。你看…”他伸手指着金甲门那一帮对峙的人群,“那个老人家不见了。”
轻尘仔细地找了找,果然没有找到那个老人的身影,“真的不见了…会不会被推到地上去了?”季风纾只沉默地笑着。轻尘还在担心那个老人,季风纾问,“姑娘,可知你家庄主现在何处?”轻尘摇了摇头。季风纾又说,“那委屈姑娘先扮作在下的跟班,我们入了门中再说。”
顺利进到门中,二人发现门内似乎也起了骚动。各个门派原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如今纷纷围到了高台的四周。只见高台上,墨渊长身立定,目光放在台下众人身上,而后抬手让手下弟子带上一名少女。那个少女目光呆滞,散乱着头发辨不清样貌,单手被那名弟子牵引,见到众人竟非常焦躁不安,躲在那弟子的后面不肯出来。
“众位请看。”墨渊刚一开口说话,轻尘就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他的声音正是她那天在无歌山的草屋里面听到的,想不到竟然是金甲门的门主墨渊。墨渊指着那少女,“这少女也险些命丧严凤凰之手,幸而被我门下之人救助,如今已是神志不清,惨状非常。”
底下围观的众人有一人发言,“请问,既然她神志不清,门主怎知是与严凤凰有关?”
墨渊也不介怀,先是让弟子把那少女肩上的衣服褪去一些,而后把那少女轻推到了台前。那女子由于惊慌,想要挣扎,被墨渊伸手按住,顿时,引发了她凄厉的叫喊声。
台下有眼尖的人看出了那女子身上的痕迹,正是青山派的凌云掌掌痕。顿时,四起哗然,有谩骂声,还有惊叹声和惋惜声。轻尘侧头看了季风纾一眼,他低调地隐在人群后,只嘴角带着淡淡的一抹笑,仿佛是从紧掩的门扉漏进来的一道天光。
刚刚说话的那人又说,“就算如此,青山派的俗家弟子以及历年被赶下山的弟子都不在少数,何况青山派的大弟子还不知所踪,门主你怎么就能凭掌印和疯丫头的供述来定严凤凰的罪名?”
墨渊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冲人群客气地喊道,“何方高人说话,不妨报上名来!”
众人纷纷寻找刚刚说话的人,左顾右盼,交头接耳间,只一人戴着斗笠,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墨渊盯住他说,“阁下可否以真面目示人?”那人遥遥一笑,掀开斗笠,四周一片惊诧声起,众人纷纷退开几步,忌惮地看着他。
轻尘也忍不住轻叫了一声,因那傲然立于众人之中,一声劲装的人,正是石安。
台上的墨渊也是一愣,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拱手作揖道,“素闻指挥使大人威名,百闻不如一见,快请上座。”
石安摇了摇头,双手桀骜地抱在胸前,“墨渊门主不用客气,我只是听说这里有热闹,赶着来凑一凑。刚刚听门主你句句字字指向严凤凰和青山派,心下很是不快,我想门主你并不知道我的出身吧?”
墨渊道,“我本是江湖中人,怎么会知道朝廷二品大员的出身?只是朝廷与武林向来互不相干,不知道何事竟然能惊动您大驾光临?”
石安向前走了几步,所过之处,众人纷纷后退,像是怕招惹什么天大的麻烦。他也不以为意,径自说道,“在我仍然学艺的时候,是拜在青山派门下。而你所说的严凤凰,不巧,正是我的师父。”
他说完,周围众人发出了一声声惊叹,连刚刚叫嚣得最为激烈的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各个门派从掌门人到弟子,无人敢再说严凤凰半句不是,连高台上那看似癫狂的少女,眼神都清明了不少。
石安一个翻身,上了高台,来到那名少女的旁边。他本是年轻气盛,又早早声名在外,很不把墨渊放在眼里。只见他仔细勘验了一下少女肩上的掌痕,而后兀自思索了一番,才说,“江湖上能用出这样掌风的人不在少数,若说嫌疑,身为名门的少林,武当等几位德高望重的掌门,长老,都脱不了嫌疑。”
听到他这么说,少林的慧智方丈连忙站了出来,“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少侠此言还请多番思量,少林寺断做不出如此辱没清门之事,善哉善哉。”武当掌门也说,“我武当乃名门正派,弟子都恪守门规,怎会有人作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
石安执着剑,走到高台前,看着两位掌门,“二位前辈说的很对,那我青山派呢?难道不是名门正派,难道不是有百年基业,难道我师父不曾是德高望重之人?难道各位不觉得奇怪,以我师父的为人,有什么理由做出这样葬送自己,毁掉青山派威名的丑事?”
众人纷纷点头,尤其以峨眉,崆峒,碧玺等几方曾受严凤凰恩惠的人马响应得最为热烈。关于严凤凰奸杀幼女一事,近来本就是江湖上讨论的热点,墨渊,翠微,严凤凰都曾是下一届盟主的热门人选,本来是要通过比武来一较高低的。偏偏在盟主换届大会之前,严凤凰和翠微都相继出事,众人心里本就存有几分怀疑,如今这怀疑被石安公然说出来,不自觉地更大着胆子猜测是有人在背后使阴谋。
站在石安身旁的墨渊不急不恼,只是向台下喊道,“秋水宫众领主可曾前来?”
“来了。”台下铿锵应了一声,春芳领着秋水宫的弟子上前几步,“不知门主叫我们有何事?”
“贵宫宫主遇袭一事,宫主可给了什么说法?今日盟主换届大会,四方豪杰齐聚,翠微宫主有什么冤屈,不妨说出来,由今天在场的众人给她做主。”
春芳抱拳,“秋水宫先谢谢门主的好意,宫主并没有交代什么冤屈,只是说此前这事已经上报给头人来处置。众位都知道,武林道义之事,向来是由头人出面解决,我们秋水宫只想要个公道,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而已。究竟是谁别有用心,或者是谁包藏祸心,我想头人一定会给个说法。”
石安喜道,“这么说,你们宫主相信不是我师父所为?”
春芳道,“是与不是,并不是由我或者宫主说了算,是由武林公道说了算!今天召开盟主换届大会,我宫遭此巨变,宫主不再角逐盟主之位,还请各位另选贤明之人,秋水宫众人这就退下。”说完她抱拳,仰头看了石安一眼,转身就带着部众退到了后面。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有人说话。
无名氏,真正掌控整个局面的幕后高人,号令一出,统领江湖,所以江湖人敬称之为,头人。
墨渊又说,“既然如此,严凤凰和翠微都缺席今次的角逐,我…”
“慢着!”石安开口叫住他。
墨渊的脸色终于沉下些许,“指挥使又有何事?江湖中的事情,本不该您多管,还请您好自为之。”
“我今天来这里,是奉命揭露真相的,好戏还没开始,不能让它早早收场。”石安轻狂一笑,猛然拔出了剑刺向站在台上的那名少女。少女可能出于本能,向后闪避了一下,动作之敏捷,让站在台下的众人目瞪口呆。
石安并不打算就此作罢,而是连续刺了几剑,少女不得已出手防范,竟是露出了本来的身手。石安挥剑宛若流光,几招就把她逼到高台边上,突然剑收回鞘,只说,“秋水宫的功夫以轻,柔,巧取胜,心悦领主,承让了。”
作者有话要说:烟顺利到家了,以后更新会比较正常。今天预计是三更到四更,把前几天的补上,欢迎留言收藏撒花,吼吼~
第二十回 英灵归来
“你是心悦?!”台下的春芳叫了一声,踩着身前一人的肩膀跃上了高台,“心悦,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少女本来已经要落下台去,看到春芳上来,闪过了石安,几步移到了墨渊的身旁,跪了下去,“对不起门主,有辱你的使命,心悦该死!”
情势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站在台下的众人议论纷纷。几个德高望重的掌门人被公推出来,说是要将此事彻底弄个明白。轻尘站在人群之后,看得也是一头雾水,“石安怎么会在这里呢?指挥使又是什么?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女子的身份呢?”站在她前面的季风纾转过头来,“这其实很简单,他之所以知道那个女子的身份,肯定是经过谁的授意,幕后调查过。而姑娘所说的近卫军指挥使是朝廷的二品大员,石安在江湖上也有威名,人称霹雳霸王,怎么,姑娘都不知道?”
轻尘摇了摇头,心中震骇非常。近卫军指挥使,朝廷二品大员,想不到石安小小年纪,竟然是这么大的官。她心中有个设想,如果是石安是朝廷的人,那炎上…会不会也是?
高台上的墨渊侧头看了心悦一眼,眸光中有些恼火,面上却一如往常,“心悦领主,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记得我曾结交你,也不知道你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心悦看着墨渊,生生地瘫坐在地上,喃喃地说,“您,这是要舍弃我么?难道我之前对您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让您保住我这颗棋子么?那我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