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泊烟眼睛微眯,不是茶,那么就是。“原来如此,我还说这里有什么信徒,焚香祷告呢。”
“哈哈。现在你是知道了,不过你不觉得太晚了么?”谈芦笑的猖狂,表情狰狞的用手掐着南宫泊烟的下巴。“我警告过你的啊,南宫少爷不要多管闲事。可是你就是不听,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南宫泊烟抿唇不语,最近学校总有少年无故失踪,虽然消息被封锁,但是一天凶手不抓住,学院就一天不安宁,终有一天纸里包不住火,会断送整个学院。南宫家做为学院的幕后董事,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管不顾。然后,他让阿怅暗中调查,发现所以失踪的孩子,在失踪前都出现在这里,所以才会有今天一切。
唯一失算的大概就是自己也会中招了吧,而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老师您是要绑架我了?”
谈芦笑着,手指慢慢滑上他的脸。“本来只是要绑架的,不过,现在不是了。”
南宫泊烟隐约感觉出了他的想法,本就苍白的脸色一下子退去了所有的血色。“你要想清楚得罪南宫家的后果。”
谈芦微一顿,然后喃喃道:“啧啧…一直以为萧子逸就够绝色了,没有想到还有超过他的尤物。南宫家又怎么样,”他起身从办公桌后面拿出一台摄像机,支在办公桌上,淫笑道:“等让他们看了我们恩爱的美好画面,你说会是什么反应呢?”
南宫泊烟颤抖的想要逃走,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了害怕。
伤痕累累
阿怅像个没头的苍蝇般一路横冲直撞的跑到南宫家。那个老师看起来好可怕,要是南宫泊烟真的被绑架了就糟糕了,一定要赶紧去救人。
南宫家。
就在他们终于决定去找人的时候,刚刚站起身来的牧纱身子猛的一僵。她看到打开的窗户里冲进一只魂魄来,而且是很急的魂魄。
“喂,牧纱你看的见我吗?”阿怅看到牧纱正在看他,他就赶紧问道。
牧纱被动的点点头,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毕竟被一个魂魄指名道姓的叫,还是第一次。
“纱?你怎么了?”苏鸿影见牧纱突然不动,回头叫她。
阿怅见她点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急急道:“快去救南宫泊烟。快!!”
“南宫泊烟怎么了?”牧纱听到他说道南宫泊烟脱口而出。萧子逸听到她叫南宫泊烟也停下了脚步。“烟怎么了?你在和谁说话。”
“南宫泊烟被人绑架了,现在被困在外语教研室,你们快去救他。”
“什么?南宫泊烟被绑架了?”牧纱惊呼。
萧子逸一听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烟被谁绑架了,你快说!”
牧纱难受的挣开他的手,咳嗽道:“南宫泊烟被绑架在外语教研室,快…咳咳…去救他。”
萧子逸连确认真伪性的心情都没有,听完话头也不回的冲向外面。苏鸿影也跟着冲了出去,南宫泊烟被绑架了,还是外语。一定是谈芦,她就觉得这个人不是个好人,真是该死,要是烟出了什么事,她一定要杀了他。
几乎是一路飙车去学校,不管被搞得乱七八糟的交通,萧子逸快要崩溃了,他才说过不会让他受伤害的,现在却让他被绑架。早知道就死活都要跟着他了,也不会留他一个人在学校,面对这样的事情。
一路狂奔,冲到教研室,推开门。看着里面的一切,萧子逸第一次有的杀人的冲动,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恨!
教研室内一片狼藉,血迹斑斑。谈芦光着身子倒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鲜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流了出来,痛苦的吼叫着。下身私处也是血流不止,整个人都蜷缩成虾米状。他的身边是被摔碎的摄像机,翻滚时不少的碎片刺进了肉里,恐怖非常。萧子逸疯了一样劈头盖脸的揍那个早就血淋淋的人,眼看着那人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时,被苏鸿影使劲的拉住。
“他交给我,先找到人要紧,烟不在这里!”
“该死的!!”
整个办公室却独独少了南宫泊烟,萧子逸心焦的想要出去找人时,听到沙发和墙角围成的角落里传来瑟瑟的声响。
他慢慢的向那边走去,很慢很慢,因为他不敢,他不能想象等会看到的会是怎样的刺激,他怕自己接受不了,他怕自己会崩溃。
角落里,南宫泊烟衣衫褴褛。双手抱着膝,静静的窝在里面,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红的的青色的,抓痕和咬痕。脸色苍白,透明,脸颊上都是条条红痕,唇角破裂丝丝血迹不停的顺着唇角滴到衣服上。他不说话也不哭,只是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空空的看着前面的空气,那双含笑的眼睛中失去了所有的颜色,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萧子逸颤抖的伸出手,连声音都不稳。“烟…”
“烟…”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南宫泊烟突然发难,犀利的银光闪过,萧子逸的胳膊上留下一道明显的血痕。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过来…”南宫泊烟胡乱挥舞着手臂,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波动,只是机械的呢喃着,叫嚷着。
萧子逸不顾自己受伤的手臂,顺势抓住他的手臂,伸手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被人碰触的南宫泊烟,像只受伤的小兽,开始对那个人又抓又咬,强烈的反抗,挣扎。
萧子逸连眉头都没有皱,他只是护着南宫泊烟,生怕他伤到自己分毫。他抱着他,在他耳边呢喃:“烟。我是逸。我是逸…我是逸啊,不要怕,我来接你了,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好不好。”
苏鸿影捂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脸上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烟,逸来接你回家。不要哭,好不好,好不好。”滚烫的泪水落在地上,留在尘埃中。
抬头,落泪的却是他。
“烟,你不要动,会受伤的。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落在了南宫泊烟的身上,脸上…怀中的人慢慢的停止了挣扎,空洞的眼神慢慢的看向那些泪,然后看向他,眼中却没有他。
苏鸿影收回望着萧子逸抱着南宫泊烟远去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地上那个已经是残废的人,冷冰冰的说了声。
“让这个畜生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身后一人鬼魅般的出现,黑暗中幽幽的应道。“是,大小姐。”
南宫泊烟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了,不吃不喝不哭不闹。除了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不停的洗澡,直到洗到破皮,剩下的时间就是静静的靠着墙抱着自己窝在墙角,空洞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只要没有人过道他身边,基本上他会保持这个姿势不变。但是,除过萧子逸的人只要靠近他半米以内,不是他伤人,就是眼看着他自残。所以,没有人敢靠近,更没有人忍心来看。
管家本来是要打电话通知姆妈的,却被子逸和鸿影制止了,这件事越多的人知道,越多的人来表示关心,对南宫泊烟的伤害就越大。他已经那样,又怎么能够在伤口上撒盐。
从那天开始南宫泊烟的饮食起居,全部都由萧子逸来照顾。他两天没有吃喝,他也没有碰过半口东西。虽然他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弥补不了他受的伤害,但是,他想让他知道,他会陪着他,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会陪着他。
夜了。
全部的人都被吩咐去休息了,硕大的别墅只有南宫泊烟的房间灯是亮着的。萧子逸用和南宫泊烟同样的姿势坐着,静静的盯着他的侧脸。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每一次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抱着自己,悄悄的坐着。
萧子逸收回自己的目光,闭上眼睛藏起眼中又要落下的泪,每一次看到他苍白的脸上,他就会想起那天抱他回来,帮他收拾伤口时,那从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心就会揪在一起疼的想吐血。
他缓缓的说道:“烟。我知道你能听到的,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说话,那你听我说好不好。你曾经说过,希望我们可以幸福,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会来守着我们。可是,烟你知道吗,我们也希望你可以幸福啊,我们也想守着。不需要大富大贵,文韬武略,我们只是希望你可以,可以在想哭的时候哭,想笑的时候笑。
你知道么?我好希望可以看见你哭,可是又好害怕。看见你哭说明在你心中我是不一样的,你可以为我放下心防。可是,你若是哭了,我一定会很难过。烟,你说我是不是很矛盾,但是,真的想要和你分担,即使分担不了全部,至少你难过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可以告诉我。
你知道吗,离开的这五年,我一直期待有天可以接到你的电话,或者是邮件。虽然知道不可能,可是每一天依旧会等着,希翼着那个万一。现在想想我真的好懦弱,明明那么的想你,却逼着自己不承认,坚持着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硬生生的浪费了五年,空白了五年。其实,我可以主动给你电话的,不一定一定要等着你说想我。其实我可以告诉你我想你的,是不是…呵呵,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我很傻啦。烟…我真的好想你的,可是,我却败给你自己的懦弱,对不起——我答应会保护你的,却让你受伤,对不起——我…”
“不…”虚弱的声音响起。萧子逸回头,看到南宫泊烟苍白着唇,慢慢的说,“都是我的错,和逸无关。是我太过任性…是…”他的脸上闪过惊恐,捂着唇冲到了洗手间,吐的昏天暗地,好像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本来身体就不好的他,再加上这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最后都吐出了血依旧停不下来的吐着。直到萧子逸用手刀击晕了他,他才停止呕吐。
飘在房顶的阿怅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消失在房间中。他肯说话了,大概…就没事了吧。
叶落飘零
萧子逸伸手抱着身边的人,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合一下眼。看着他缩在自己怀里,婴儿般蜷缩,心中微微疼痛,把他抱得更紧。
这么多天,他终于说话了,也终于睡着了,即使睡的极其的不安稳,至少他开始试着放下了。只是,即使这样,他依旧没有哭,依旧没有见到他的眼泪。
低头,温热的唇轻轻的贴上他在梦中紧皱的眉心,试着用自己的方式让他可以在梦中解脱,即使一分钟也好…
细碎的晨光照在眼睛上,萧子逸困倦的揉揉眼睛,伸手想要抱抱身边的人,却扑了个空。下一秒他就一脸惊慌的从床上跳起,光着脚冲出了卧室。
“烟!…”
“烟。”他站在楼梯上,傻傻的看着客厅,喃喃道。
明亮的客厅中,长长的白色餐桌上摆放着两杯牛奶,南宫泊烟穿着围裙端着切好的吐司,回头对着他露出浅浅的笑。
“醒来了啊,来吃饭吧。一会儿还要去上课。”
“哦。”萧子逸乖乖的下楼,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漂亮的眼睛不时飘过去看看身边的人,不说一句话。每次南宫泊烟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时,他就扭头闪开。他实在是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他宁愿一早上起来看到他发飙砸东西,甚至是离家出走。都不愿意看到他笑的那样的淡然,虽然和以往每一天都一样,却也因为这样的一样,让他觉得很不安心。
早餐就这样安静的度过了,直到南宫泊烟拿着书包跟着他出门,“你拿这个去做什么?”
“上课啊。”他弯眉笑的灿烂。
“不行。”萧子逸皱眉。
“逸…”
“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不准去上学,快点躺回去好好养伤。”
“逸,让我去上课啦,那些都是些皮外伤,我一点都不痛的。高中的课业很紧的,我不想再耽搁了,我想上大学。”南宫泊烟抓着萧子逸的手臂,可怜兮兮的央求着。
“不行。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状态怎么上课,我们又不在一起上课,我不放心。上大学也要有个好身体啊,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不在乎这几天。”
“我…”
“好了,好了…”萧子逸把喋喋不休的人儿抱起,上楼,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乖,自己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南宫泊烟抿起唇,终于点点头。“好。”
“乖。”萧子逸奖励般的低头亲亲他的脸颊,“我先去上课了,你一会儿要是闷的话就去找那只小狗狗去玩吧。”
南宫泊烟默默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明亮的眼眸蒙上淡淡的薄雾。逸,你还是不懂啊,以后的日子是很长,我却真的很在乎这几天,以后再多的日子,也都不会是我的啊…
虚空中阿怅慢慢的飘出,“唉。不要想太多了,蹭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吧,你每天这样逼自己也不是办法,说不准会因这样提前倒下。”
“阿怅…”他勾起笑容,软软的说:“谢谢你…”
“啊?”阿怅茫然的眨眨眼,不明白他在谢自己什么,为什么要谢自己。但是礼貌他还是有的,所以他说:“不客气。”
南宫泊烟笑着坐起身,边下床边说,“我去看看小不点,早上它还在睡不知道现在…”话还没有说完,猛地栽下了床,重重的倒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阿怅看到他脸色突然变的铁青,慌忙冲过去想要扶住他,他穿过了他的身体依旧摔倒在地。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望着倒在地上的他,不知道再想什么。
落枫学院。
“纱,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苏鸿影摇着手中的笔,回头看向后边忙碌记着笔记的牧纱。
“说吧。”牧纱边写边说,皱眉看着自己笔记本上的记录,是不是记错了?
“纱,你怎么知道南宫泊烟那天在学校的哪里?而且还那么突然…”
刺啦——
牧纱手中的笔一歪,笔记本上被划出长长的一道划痕。“我有特异功能啊。”她无所谓的笑笑,手指却微微颤抖。
“纱。”
“不相信啊!”
“不相信。”
“呵…就知道骗不了你。那么,不要再问了好不好。”她抬头认真的看着前面的苏鸿影,眼中有一种坚决。“无论你是以什么样的理由而问,我都不会说的。我不想骗你,所以不要再问我。”
苏鸿影看了她很久,然后慢慢的转身回去。“我知道了。”
“谢谢…”
看着苏鸿影低头记笔记的背影,牧纱笑的苦涩,心思再也跟不上老师的节奏。那个魂魄来找她的时候,她也被吓了一跳,虽然月家是咒师家族,但是那些东西还是不会轻易在她们面前现身的。
她第一次见到魂魄,得到的却是那样的消息。如果可以重来,她宁愿没有见过,那么,那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是不是?虽然知道都是些无用的想发,可是,她克制不住想要这样想,她不知道这算是给自己的借口,还是解脱。
她是他的守护者,却在他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时,什么忙都帮不上。萧子逸今天来上课了,他说他醒来了在家休息,下课以后去看他。
看着外面开始逐渐阴暗的天气,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只怕是快了。
突然想到什么,心跳猛的停了一拍…他莫不是已经…
天气有些阴沉,外面的枝干干枯像个佝偻的老人。树上的叶子开始枯黄,偶尔有几片在风刮过的时候摇摇摆摆的拉扯着,眼看着就要落下。从云层里透出一点点的阳光,点点洒在窗帘半开的室内。
室内很暗,从开着的窗帘透进来的光,依稀看见窗边的一张床,床上凌乱却没有人。床下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浅蓝色的木制地板上趴着个人,微长的黑发垂在身边的地板上,米白色的丝质睡衣柔软而贴身。昏暗中仿佛一叶孤帆飘荡在静谧的碧波上。宁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要不是刚刚的呻吟声都不会发现屋里居然会有人。
地上的人终于缓缓的动了一下,发出很细微的响声。抬起了被长发遮住的脸,眉淡而纤长,本该明亮的眼眸略微涣散,脸色也苍白的吓人,却依旧遮挡不了暖暖的气息。
南宫泊烟努力的坐起来,自然的活动活动受伤的关节,有些伤口被拉扯裂开,沁出少许的红色,看得出这样突然的晕倒不是第一次了。
没有一声抱怨,起身拉开窗帘,打开少许窗户。房间完全由蓝色调组成,从地板到天花板都是由深深浅浅的蓝色组成,除了偶尔点缀的米白色布饰再没有别的色彩。床边的书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相册,边缘已经有些磨损。里面贴着很多的照片,却都是一样的内容,一个小男孩和一个阳光的帅气男子。其中一张没有贴牢掉出来一点,男子的目光温柔的看向相片的另一边,眼眸中有浓浓的包容和爱恋。那边却是空的,仔细看的话都可以发现,每张相片上都少了一个人,因为每张相片都有被剪过的痕迹。即使没有痕迹男子和孩子的目光也是骗不了人的。
阳光虽然不强却依旧眯了眼睛,下意识的抬手去挡,好亮——
干净而空旷,是唯一的感觉。
卧室门外传来低低的呜咽声,细细的像极了婴儿的低泣。南宫泊烟打开门,一团浅白色的小球就撞进了他的怀里,看见的只有一条毛茸茸的小尾巴在不安分的摇摆。
“小不点,乖乖哦…”南宫泊烟轻笑着,从怀里提出了那个小东西。一只毛茸茸的胖胖的小狗,小小的圆形的耳朵乖巧的贴在圆圆的小脑袋上,漆黑的大眼睛睁的圆溜溜的,无辜的看着拉着它的南宫泊烟, 湿润的小鼻子微微皱皱,打了个小喷嚏。晃动着小身子又想要靠过去。
南宫泊烟拎着它含笑说,“不可以哦,小不点该吃饭了呢。”
小狗低声叫着,不满意的呜咽。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抱过它了,它不依的闪动着黑亮的圆眼睛,委屈的看着他。
看着它南宫泊烟笑的无奈,“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说着把它抱在怀里,小狗开心的蹭着他的衣服。
这只小狗就是上次苏鸿影去救的那只,因为没有人认领就暂时留在了南宫家。令人惊奇的是它的粘人程度,自从回来的路上南宫泊烟抱过它以后,它就一直赖在南宫泊烟怀里不出来。差点没气得子逸那家伙把它给扔出去。
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那是一段钢琴独奏。凄婉却清越…
有电话来——
南宫泊烟把小不点放到它的小窝旁,然后去客厅接电话。来电显示的号码是——南宫家的主屋。
空气越来闷,云层叠叠相交,遮挡掉了最后一缕阳光。屋内墙壁上鹅黄色的感应壁灯慢慢的亮了起来,映的一室昏黄。他盯着电话看了很久才接起电话,轻声道:“喂…”
南宫家主屋。
西厅。
一位绝美的女子慢慢的放下电话,右手无名指上有一枚曲回心形的戒指,灯光折射过去还能看见,尾部刻着几个细小的字母,已经有些模糊。
她轻轻的靠坐在旁边的镂空座椅上,椅子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本相册。她看向相册时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忧郁和沧桑,更多的是挡不住的疼痛。
“小姐——”有人叫她,很慈祥,很温柔。是南宫泊烟的姆妈。
她没有抬头,轻声道:“我已经打电话回去告诉他了,玥你就不要再回去了。”
“可是小姐——”玥有些急了。
“你回去也没有用了,你是知道的。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小姐,你真的不懂吗?不懂他的痛吗?你明明知道,可是为什么还要如此,小姐啊你会后悔的。就算你不在乎,这么多年他都是我带大的,明明知道要离开,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他,我的心很痛啊——”玥说完以后见她没有反应,重重的转身离开。
她不想生她的气,可是她不能不气。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息一声。纤细的手指划过相册,留下淡淡的影子,一闪而逝。
窗外狂风吹过,枝干上枯黄的叶子无助的晃动着,晃动着,在风中慢慢的一圈一圈的飘荡着,枯黄干瘪的树叶变成了阴暗的天空中的唯一色彩。一阵狂风猛的吹过,树叶在风中碎成了千片万片,再也找不到曾经存在的痕迹。
简单心愿
下午,果然开始下雨了,放课后他们都来到了南宫家。南宫泊烟趴在客厅的窗户边看雨,见他们进来笑眯眯的和他们打招呼。
苏鸿影和牧纱虽然知道他没事了,见这样的他依旧是一呆。
“突然下雨好冷。”萧子逸边进门边抱怨。
“是啊,”南宫泊烟随口接到,“一场秋雨一场凉。今年秋天还是蛮长的,不过看样子也快要入冬了。”
把自己丢进沙发,萧子逸伸手一探把身边跪着的南宫泊烟抱到怀中。“管它是什么季节,反正都一样。”
南宫泊烟笑着摇摇头,“怎么会一样,各季有各季的不同,才会有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