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殿下呆会可以给自己挑个妃子,王在您这个年纪,都当爹了。”我跟在姜瑾瑜的身后,时不时地揶揄他,他只淡淡地回到,“父王劳心国事,本殿要尽快上手政务,帮他分忧,儿女情长的事情,本殿无心考虑。”
父子俩一个心性!我撇了撇嘴道,“那是因为殿下没碰着自己喜欢的,碰着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低着头往前走,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我,要不是我及时停住脚步,早就撞向了他的胸膛。
“喂!”我气结。
他的表情飘渺得就像天边的云朵,眼神也游离在别处,“也许我已碰到了自己喜欢的,却一开始就知道,她不可能属于我。”他没头没脑地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一下子就进了群芳殿。
我四处看了看,确定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之后,大惑不解,他这是在跟我说话吗?怎么觉得更像在跟空气说话?“等一下,喂,等一下啊!”
一进入殿中,就被浓重的脂粉气呛得想要逃跑,我捂着口鼻向姜瑾瑜那儿靠近。他面上的表情依旧淡淡地,徐徐地环视全场。这些女孩都是从全国推荐来的,画像交给姜卓亲自过目挑选后,留下了这六十个。但最终谁能在他的生辰献舞,并得到他的宠爱,还得看今天谁能拔筹胜出。她们都是花一样的年纪,最小的才十四岁,最大的不过十八岁,各个亭亭玉立,貌美如花。
况且,这个年纪还是爱做梦的年纪,看到姜瑾瑜这样的男孩,自然就免不了好奇心起,轻声议论。
“快看快看,王子殿下啊!”
“长得真好看,不知道王是不是也这般…”
“皮肤真好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啊…”
“咦,旁边的那个大人也好俊俏啊!”
“你还不知道吧?他跟王子同岁,是这一次的文试状元!”
“是不是写《望岳》的那个!在我的家乡,人人都会吟咏呢。”
姑娘们议论着,话题不自觉地就扯到了我的身上,我大呼头痛,往姜瑾瑜的身后挪了挪。姜瑾瑜侧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已有笑意,表情颇为幸灾乐祸。
整个大殿就像菜市场一样闹哄哄的。姜瑾瑜也不制止她们吵闹,安之若素地站着,他本就生得极好,加上帝王家的贵气和他自身卓然出尘的气质,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帝王家的贵气反而污了他,他更像只仰颈欲飞的仙鹤,属于天家。
“叶妃娘娘,红妃娘娘,童妃娘娘到!”殿外的内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盛装的追云三夫人随后步入了殿中。
“臣(民女)拜见娘娘。”我和所有的佳丽下跪行礼。姜瑾瑜是长子,地位崇高,除了王,王后和自己的师傅,其它的人可以一律不行礼,所以,他只对三夫人微俯了俯身。
三人依次落座之后,叶妃率先开口说道,“都起来吧。”
“谢娘娘。”我和众佳丽一同起身。
这三个女人各领风骚,代表着王的后宫。她们是天朝地位最为尊崇的女人,她们所处的地位是所有想要陪伴在王侧的女子心心神往的。我能在身后那一张张年轻的,艳羡的脸庞上看到很多东西,野心,向往,惊艳,决心,不久之后,她们之中或许有人会变成第四个夫人,或许有人能得到苍王的心,那么,她就是最受天神眷顾的女子,因为她折服了那仿若神般的男子,就像当年让风神俊秀的尚德王倾心的佳人一样。
红惜彤轻轻地笑了笑,妩媚而又不失温和,“陪伴在王侧应该是天朝所有女子的梦想,但我们的陛下心比天高,所以光有美貌并不够,今日选出的女子将在三天后为王献舞,这是至高的荣誉。没有选中的也不要紧,你们既然站在了这里,就都会有好的归宿。”
姑娘们纷纷欣喜地看着她,好像美好的蓝图已经在面前展开,她们也已看到了将来的富贵荣华。
接下来,童梦蝶刚要开口说话,人群的最后,一个女孩子忽然轻轻地哭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扭头向她看去。
她显得很惊慌,看到我们在看她,一下子跪了下来,嗫嚅着,“我,我不想被选入王宫,是我爹听说选上的女子会有银子,强把我送来的,我想要回家…”她的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一张脸细致柔嫩,楚楚可怜。
叶思璇的眉一下子皱了起来,“大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能被选入王宫伺候陛下是你一辈子的福气,你竟敢抗拒!”
少女手足无措,脸上的泪水急速地滚落,她不断地磕着头,喊道,“求娘娘开恩,我已经心有所属,真的不能进宫啊!我与表哥青梅竹马,要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离开他啊!”
我心中不忍,想要开口替她说话,姜瑾瑜却迅速地递给我一个眼色。
那个可怜的女子不断地哀求着,但进了王宫,哪还能由着她?最后她被叶思璇打入了天牢,生死难测,我几次想要开口求情,都被姜瑾瑜用眼神制止。虽然我是礼官,但这场筛选并不由我负责,我已无心再在群芳殿呆下去,没过多久,便寻了个有事的借口,匆匆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偶又晚了,但偶交上了…偶没有为姜卓拉票,只是想看看他得不得人心而已。得人心者得天下啊…
下一章,“愿得一心人”,再下一章,貌似是“舌战明光殿”,偶预报工作有没有做得很好啊,(*^__^*) 嘻嘻…还没定稿,只能貌似一下哈。
愿得一心人
一路上,那个女子泪流满面的脸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胸闷难当,不自觉地就走到了沁湖边的凉亭中。沁湖是王宫中最大的人工湖,湖水很深,也很澄澈,湖中养着苍王最为心爱的几尾金鱼,湖边遍植花草,绿树成荫,风景很是秀丽。
“青梅竹马,绝不离开”那几个字眼,就像针一样刺入我的心脏,我极力想要平复自己的心绪,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荆棘已经包裹住了我的心房,我明明已经无能为力,却还是想要挣扎。曾几何时,我也与他青梅竹马,曾几何时,我也被迫离开,留他一人独自面对风雨沧桑。我甚至已经不敢听到任何有关于他的消息,哀莫哀兮生离别,天各一方的爱恋,脆弱得像一丝线。
有缘无分说来简单,世间真能一笑置之的,又有几人。
我忘情地哭泣,没有注意到身后靠近的脚步声,直到微微泛黄的手绢递到我的面前,上面绣着的蓝色蝴蝶振翅欲飞。
“王!”我惊慌地转身下跪,一边抬手迅速地抹了抹眼泪。
姜卓定定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表情竟有一丝惊痛,我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了,我也向他承诺过再也不哭,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臣有罪,臣…”
他默默地收起了手绢,缓缓道,“孤听说叶妃处置了一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摆,再顾不得什么君臣之仪,“王,臣求您救救那个姑娘,她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不想进入王宫,她没错啊!她只是想要陪在心爱的人身边,她并没有错啊!”
他俯身要扶我起来,我却摇了摇头,固执道,“王没有真心地爱过一个人,所以您不知道,把相爱的人生生地分离有多么地痛苦。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什么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都可以抛却,因为什么都比不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满啊!”
“毕卿…”他的眼中闪过震撼。
“王,求您,臣求求您,救那个姑娘,放她回去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吧!不要拆散他们!求求您不要让人拆散他们!”我拼命地作揖,要给他磕头,只求他能救救那个可怜的女孩,后宫之中叶妃最大,除了他,没有别人能办到了。
他俯身一把按住我,没让我的头磕到地面上。
“王…”我泪雨滂沱地望着他,心知后宫的事情他向来不干涉,他既然把后宫的事情交给了叶思璇,就不会冒然插手。可是那个女孩好可怜,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有情人它从不成全,为什么!
他深深地凝了我一眼,突然侧头喊道,“湛锋!”
“臣在!”
“传孤的旨意,把叶妃关起来的那个姑娘放了,好生地送回故乡。”
“臣遵旨。”湛锋虽显得有些惊讶,却毫不迟疑地退出了凉亭。
他竟然答应了!“谢谢您!”我激动地要给他叩头,他却摇了摇头,把我扶了起来。
他转身在凉亭中坐下,并不急着走,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我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干脆就不去想。其实成全别人何尝不是在成全自己?我这样有失常态,奋不顾身地救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若能完满,于我和聂明烨,是不是一种补偿?
半晌,他抬手招我过去,在他身旁的石凳上坐下。
“毕卿可是有心爱之人?说出来,孤为你指婚可好?”他伸手抹去我眼角残留的泪水,表情慈爱得就像一个父亲。他的手掌竟出奇地温暖,不同于指尖的冰凉,看着他温暖的眼神,我吸了吸鼻子,情绪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问题棘手了,我反应得那般激烈,说没有心爱的人,能骗得过他吗?可是,要我怎么去编排一个心爱的人出来?还得是个女子?何况,我已对他宣誓了忠诚,我不想再欺骗他。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个擦肩而过,所以两个人从相知到相许,需要天大的缘分。臣与他有缘无分,王就不要再问了。”
他的眸光暗了暗,看向沁湖。湖面有微波,飞鸟掠过湖面,结伴扑腾向湖边的大树,动作有些笨拙好笑,游鱼自得,俩俩地聚在一起,悠闲地甩着尾巴,身上金光的鳞片能与太阳争辉。
“卿一定觉得孤不懂情爱。其实孤年幼时,也曾有过期待,只不过那期待随着他的消亡而变得无望,孤亦不曾再想。”他很少显露出脆弱,此刻看到他略显哀伤的神情,就知道他的心中一定有一道伤口,那伤口经年累月,或许愈合了又撕裂,撕裂了又溃烂,直到今日,已不能好全。
言默匆匆而来,给他递了个眼色,他点头,轻轻拍了拍王袍,起身要走。
“臣恭送陛下。”我要下跪行礼,他抬手托住我,没让我跪下,“毕卿以后要变得坚强些,你的泪水总是没来由地让孤心软。”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随着言默步出了凉亭。
苍王的生辰终于到了。
这一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全家忙得鸡飞狗跳,就只有夜朝夕能安安稳稳地在屋子里面睡大觉。叶文莫鬼叫着把鞋给穿反了,一向冷静的苏天博好不到哪,连外衣都没有披就匆匆离了家,而后折返,是一脸的尴尬。
我急急地进宫,去拿丝纺官刚裁好的王袍,而后守在逐日宫的门口,等着姜卓醒来。言默看到我,躬了躬腰,笑道,“大人早。那位姑娘的事情,小的都已经办妥了。小的不得不佩服大人,您总能左右王的决定。王向来不管后宫的事情,为了这事,叶妃那儿似乎还闹了些别扭,但王还是命小的办了下来。”
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表扬,只能挠了挠头傻笑。
宫中传出了响动,言默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进去了。
殿内还点着宫灯,几个宫女围在小门口,颇有些为难地看着我。那是通向苍王寝殿的门,苍王睡觉时一向不喜人打扰,所以所有内侍都在正殿这里等待。
“怎么回事?”我把王袍交给一个宫女,问道。
“毕大人,王…似乎醒了,可是没有叫奴婢们,您能不能进去看看?”
“是啊,如果是大人的话,王一定不会生气的。快来不及了,大人就进去看看好不好?”一旁的一个宫女双手拜了拜,又做了个请的动作。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是不能再耽搁了。我应允了她们。
这也是我第一次走过那扇门,走过一条不算太长的小道,道旁是一个小小的精致花园,居然种着跟我家一模一样的那种树,没来得及多看,已经到了尽头。尽头是一间屋子,应该就是姜卓睡觉的地方了。站在门口,我深呼吸了口气,轻轻地叫道,“王?”
屋中没有人回应。我壮着胆子推开了门,发现门并没有锁,步入屋子,里面的景象让我大吃了一惊。姜卓正憋红着脸,想把头发从衣服的扣子上扯下来,他只穿了件单衣,因为拉扯,衣服大敞,整个前胸一览无遗。他的身体很强壮我原先就知道,可看到真实的肌肉,还是为他的好身材赞叹了一把。
他看到我进来,似乎有些惊讶,却并不气恼,仍旧低头固执地扯弄着头发。因为看不见头发到底缠在哪儿,他只能用力地扯着,大概有些疼,他皱起了眉毛。
“好了好了,不能再扯了,臣帮您!”不忍再看下去,我连忙上前,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伸手帮他解头发。
眼角时不时地能瞥到他强壮的身体,他身上的味道一阵一阵地袭来,我越来越觉得我们现在这个姿势暧昧异常。手上的动作渐渐加快,可我既怕弄疼他,又怕弄断头发,所以没能马上把头发弄下来。我能感觉到他睇着我的目光,刻意低头回避,可是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犹如芒刺在背。
“好了!”我舒了口气,理顺了他的头发,刚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了肩膀。
我疑惑地仰头看他。
“卿的脸…”他直直地盯着我看,目光满是探究,我在他的审视中竟然是满心的惊慌,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他的手,他却一下子揽住了我的腰,把我拉向他,“孤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孤会对你有一种很奇怪的…”
“陛下!”陆弘熠大叫了一声,着实把我和他都吓了一大跳。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得救了。姜卓的目光太恐怖,我在他的凝视下几乎不能思考,不能辩白,差一点点就要缴械投降了。
他又看我一眼,松开了揽着我的手,起身整理衣服,而后走了出去。等他走后,陆弘熠侧头暧昧地看了我一眼,也跟了出去。
这个陆弘熠!我差一点就暴露了,我离菜市口壮烈已经不远了,为什么他还能这么高兴!不行,以后一定要尽量避免跟姜卓单独相处,千万不能再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否则下一次,就是我被他识破的时候。
这是我第二次踏入明光殿,作为苍王生辰的礼官。叶文莫虽站在文官列的最后一个,却还是志得意满地向我挥了挥手。我点头向他示意,他那日的退缩只是昙花一现,我明白,他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前路,并打算无怨无悔地走下去。
姜卓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后分别是湛虏和陆弘熠,然后是我和湛锋。红红的地毯直通向高高的王座,百官全都俯身恭敬地站着,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礼物。每个人都很清楚,以苍王的地位权势根本不会缺什么东西,手中的这些礼物,只是他们对苍王宣誓效忠的意思表示。
湛虏和陆弘熠分别走入文官列,武将列,我和湛锋随着苍王上了金銮。站在这个高度,可以把整个明光殿看得一清二楚,无论是官员脸上的表情,还是他们细微的动作,王不愧是掌控着天下的人,处在这样的高度,自然如明镜在胸。那我当初站在进士堆里一直低着头的样子,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了?想想就大窘,不自觉地,手中的祷文竟被念错了几个字。
这下糟糕了!百官都抬头看向我,表情丰富各异。
“大胆!这是何等的场合,居然能念错祷文?!果然是不足以担当大任。我早就说过,少常侍能有一些见解,不过是仗着运气好而已。”吏部的郎中令最先发难,听姜瑾瑜说,这次整顿朝纲,他的亲戚因为贪污等原因,被停职的停职,被下放的下放,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倡导者是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陆弘熠挑了挑眉毛,刚要说话,户部内史却先他开口,“什么破格提拔清贫区的官吏,他们就像一夜暴发的商贾一样,根本没有足够的背景和本事站在这明光殿上!”
户部内史的家世显赫,是天朝数一数二的门阀世家,自然看不惯出身布衣的官员平步青云,在他的眼里,高官就是应该由士族垄断,而后代代相传,庶民根本不应该染指。
朝堂之上因为这个插曲而喧闹了起来,支持郎中令和内史的官员显然占了大多数,叶文莫等人人微言轻,抗辩的话语很快就被淹没在百官的后头。指责的矛头一致对准了我,几乎是各部卿都对我有意见,包括以公正严明著称的御史台。
官官相护,这些人在我看来廉价得还不如升斗小民,他们不食人间烟火,不像贫苦人家一样要日日计较着生计。他们享受朝堂俸禄,衣食无忧,不但不想着为国分忧,一门心思就只知道扩大自己的利益,何其地自私!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我“啪”地一下合上祷文,扭头看了姜卓一眼。他本想开口说话,低头碰到我的目光,似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想法,轻点了下头。
我感激地向他拜了拜,而后步下金阶,走到了百官之中。他们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光嘴巴不够,还用手指指点点,我仰头大笑了两声。这笑声在嘈杂的人声之中显得很是突兀,大殿迅速地安静下来。
廷尉站出来,大喝,“大胆毕守一,你是在嘲笑百官么!”
我横眉看向他,“我看大胆的是你!今天我是什么身份,今天又是什么日子!怎么,你们这些天朝的高官们,都没有把我无上苍王放在眼里么!”我抬手冲着苍王的方向一抱拳,眼睛冷冷地扫过他们。
百官抬头看了姜卓一眼,纷纷禁言,陆续地低下头去。童百溪的目光只停在我的身上一下,泰然自若。不愧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知道什么场合该说话,什么场合不该说话,亦或者,他不用说,自然有的是人替他说,他根本不用出面。
我昂首站在他们之中,官虽最小,气势却不弱。好,今日,我倒要效仿效仿夜朝夕,为自己争出条路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舌战明光殿,会是阿宝官吏生涯的一个转折,提前透露一下。我说同志们那,咱给姜卓起个好听点的昵称不行,姜大叔,老姜,再这样喊下去,他就真的老了。。。。
其实阿宝跟姜卓的缘分很深很深,并不单单从在蝴蝶谷初见的那次算起,还要追溯到尚德王在世的时候。其间的故事比较复杂,偶看有没有空写番外。无论如何,希望我笔下的姜卓,能得亲们的喜欢。期待听到更多人挺他的声音。至于聂饭,我不用征集也成片估计,这一章,仍然献给姜卓,还有喜欢他的亲。同时喜欢聂的亲,因为你们的喜欢,小聂过得很好,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这么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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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到姜卓的年龄,可能有的亲会介意,说他是老男人也对。但我想说的是,如果故事设定在他初登大宝,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可能就要远比现在复杂了。成长为帝王,还不是我所擅长,我只能把成品拿出来,他已经是个帝王,也已经站得很高,能够为自己而活,能够纯粹一些。有的亲会说了,姜卓这个人这么滥情,跟个“种马”一样。我能不能为他辩白一下?他是王,有他所处的位置和身份,他并不是滥情,只是封闭了自己的心。他的生命中有一条伤疤,被最敬爱的人划下,他不愿相信爱,不敢放任自己去爱了而已。亲们可以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也可以写出来跟我讨论一下,毕竟我只是一个人,这些想法或许亦不周到。
但我想如果倾心相许,可以跨越的不仅仅是年龄,就连时空,也是微不足道的。当然这句话跟本文无关,亲们别多想。罗里八嗦的有没有很烦?嫌弃的可以自动忽略哦。下一章,明天更吧。
舌战明光殿
“郎中令大人!”我对着郎中令一抱拳,他皱了皱眉毛,看着我,并不说话。
“你似乎对小臣提出的方案很有意见?”
郎中令嗤之以鼻,“本官不会跟小儿一般见识。”
我一笑,又转向内史,内史一向狂妄,见到我看他,便率先发难,“毕大人所谓的那些在清贫区的官员,不是出身贫寒,就是曾被吏部流放,他们所能治理好的,也不过是那样一个小小的地方。站在这明光殿上的,都是为国家办大事的人,他们根本就没那个本事!”
话锋一转,我问,“小臣敢问大人,国之根本是什么?”
“国之根本…”内史沉吟了一下,看向郎中令,郎中令摇了摇头,也答不上来。
我扬声喊道,“让小臣告诉你,国之根本为民!昊天的富庶,强大,并不在于站在朝堂之上的诸位家里有多少地,养了多少妻妾,而在于在外面辛勤劳作而后纳税供养你们的那些老百姓,生活过得究竟如何!”
有少许官员听了我的话,颇为尴尬地低下头去。
“小臣在幼年的时候,曾下地干过活,也与农家的百姓一起生活过,他们的要求不多,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你们扪心自问,地方官们关怀百姓的时候,在为百姓吃苦受难的时候,你们这些高官在做什么?!内史大人口口声声说,他们出身贫寒,请问如果不出身贫寒,而是像你们一样高居朝堂,怎么懂得民生疾苦,怎么代表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并把他们的声音传达到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