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针扎似的疼,疼的任子俊忍不住眼眶泛红,沉默半响,才淡淡的笑道:“放心,我不会和我爸再吵了,他那人动不动就蛮不讲理,我也懒得和他讲了,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声,你们那个高老师想追你,你别傻傻的还把他当大哥。”
“啊?”盼盼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高老师想追我?我怎么不知道?
“我之所以说这个,是因为我怕他追你的目的不纯,当初是我爸牵的线,说你是他老家妹妹,他要是真冲这个追的你,过后我怕他对你不好,你自己要多长个心眼。”说到这,任子俊顿了顿,深深的吸了口气才继续道,“他要是对你不好,你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找人帮你揍他。”
第45章
说完话的任子俊转身离开,没敢让盼盼看到他唇边的苦涩:既然注定了这辈子无缘守护,他不介意自己做个监护者,父母不认这个姐姐没关系,他认,不求她大富大贵,只希望她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一直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
抬头仰望,刚刚成人的男子汉,控去眼里的水汽,不想显露自己的软弱,心里则不断的告诉自己:其实,男女间的感情并不牢靠,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经常换,手足不能断,有什么比血缘之间的牵绊更深呢?如今的他们俩,已经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存在了…
看着侄子远去的背影,盼盼不知道怎么,心里涩涩的,这感觉一时让她忘了对方口里的高大哥,等回到寝室,梳洗完毕爬进了被窝,她才蹭的一下想起来:高飞要追我?真的假的?
脑子里的记忆一点点的往前挪,终于想起来,一开始这高大哥确实是想约她出去,结果碰巧赶上她和子悦约定好了,去她们公司参加欢庆会,第二天偶遇,她又和陶然约定好了去赌石,再慢慢往后想,小丫头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难不成这高大哥真是要追我?
因为这个想法,第二天上高飞的课,她都觉得别别扭扭的,没错,不是害羞,而是别扭,她不想把人往坏了想,可除了任家这门亲戚,她真不认为自己优秀到,值得高飞紧追不舍,呃,也不能叫紧追不舍,放假后两天,高飞不是没叫自己吗?唔,看来对方这是放弃了?这就好这就好,她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是本分一点的好,千万别和别的男人牵扯太多。
有‘家室’的小丫头纠结了一小天,最后决定,全当不知道的把这篇揭过去,正为解决一大难题而开心呢,当天晚上就接到了‘家属’的电话,不是关心慰问,而是被告知他要去外地出差。
“你要出差?”盼盼双眉紧锁,语气不知不觉的开始低落,“要去多久啊?”十天半拉月还可以接受,要是一年半载可就太悲催了点。
正收拾东西的墨陶然一听就乐了:“想哪去了?用不了一个星期就回来了,撑死十天,不会太晚的。”
盼盼一听这话又恢复了好心情,拿着手机脆声道:“要去哪啊?自己路上加点小心,要是温差过大,别忘了查查那的天气预报,事先准备好增减的衣服…”
墨陶然放下收拾了一半的衣物,满面含笑的半靠在床上,专心致志的听着对面女孩的叮嘱,等对方说的差不多了,他笑着把自己带的东西又磨叨了一遍,然后才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刚起身想继续收拾,手机来短信了:【我才想起来,你还没说你到底去哪啊?】
墨陶然好笑的回复了俩字:【你猜】
电话那头的盼盼无语极了,出个差为什么要我猜啊?再说世界这么大我上哪去猜啊?

“大爷,我这车子没气了,你帮我瞅瞅,明明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骑着骑着就没气了?”
见小伙子推着个车子来到近前,任海鹏指着墙笑道:“把车子停墙边这,我看看是不是扎了。”
说着,他半靠在墙边,竖好手里的拐杖,空出两手把面前的自行车掉了个个儿,让车轮朝上,而后熟练的卸下里带检查了一圈,没看到被扎的伤痕,所幸把袋子放到一旁的洗脸盆里,插上气管子开始打气,看到有一处咕嘟咕嘟的冒着小泡,明显是开始漏气,他笑着抬头,“是扎了,就一个小口,两分钟完事,小伙子坐旁边等会儿。”
“好嘞!”因为有了盼头,那小伙子坐旁边点了颗烟,边抽烟边笑着闲聊,“大爷你这修车得有些年头了吧?卸车带的手法干净利落啊?”
“一晃二十来年了,刚开始流行自行车哪会儿我就开始修自行车,正经有些年头了。”拿出一旁的废车带剪了个小补丁,任海鹏拿着矬子开始磨。
“二十来年?那你这时间可是够早的了,老师傅啊!”
“啥老师傅?腿脚不行,养家糊口混口饭吃呗。”嘴里搭着话,任海鹏拿个抹布擦干了漏气口,就等着车带干透了好抹胶开粘。
见老师傅一把年纪,那小伙子好奇道:“您老这么大岁数了,小孙子都挺大了吧?”
“我闺女才十八,哪来的小孙子?那丫头今年刚上大学,早着呢。”提起宝贝闺女,当爹的脸上不禁多了几分笑意。
“今年刚上大学?哪的大学?我有个妹妹也是今年上大学,考的不太好,走这专业还没少给花钱。”
当爹的就爱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的道:“我闺女考的是xx师范,分数挺好,学费也不高,现在就开始给人补课挣钱,前两天还给我邮回来一包的东西,这丫头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刚刚还一问一答的任海鹏,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直到车带都粘好了,他才意犹未尽的把人放走。
看了看天色还早,又没了精气神的任海鹏,准备洗洗手捡块豆腐,那东西蘸上大酱就能吃,不用费二遍事了。
刚想进屋洗洗手,就见从前面过来个带眼镜的青年男子,这男人二十多岁,穿着件黑色的短款风衣,脸色被风吹的有点发红,使得英俊的面容有些微冷,此时他手拎着几个袋子正四处看着,一眼扫到拄着拐杖的任海鹏,唇角一扬,顿时让人觉得如浴春风。
“大爷,请问,您是任海鹏吗?”
任海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对,我就是任海鹏,小伙子,你找我有事?”
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大爷,我叫墨陶然,不知道盼盼和我说过你没有?我家就在a市,这次来b市出差,想着离您家挺近,就替盼盼来看看您,那丫头成天念叨着想家,想您想的可是没少哭鼻子。”
盼盼这俩字比啥话都好使,任海鹏也没考虑,这男人和宝贝女儿是什么关系,凭什么替盼盼来看他?直接不管不顾的拉着对方手就激动道:“你是从a市来的?你认识我女儿盼盼?她好不好?那丫头从小就报喜不报忧,一打电话就说好,弄得我也不知道她是真好还是假好。”
话说一半才发现,自己的手太黑,弄的人家小伙子也一手灰,忙撤回手讪讪一笑:“刚修完车子手还没洗呢,小伙子,咱们进屋谈进屋谈,屋里有热水给你洗洗手。”
当爹的想的是,太好了,a市来人了,我得把人多留会儿,好多问问女儿的消息。
墨陶然想的是,太好了,老丈人让进屋了,我得趁这机会多留会儿,小丫头孝顺最听她爸的话,老丈人的马屁要是拍好了,这媳妇就妥妥的跑不了了。
见任海鹏拄着双拐,进屋就要给自己换水洗手,墨陶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过去接过水盆道:“大爷您别忙,我自己来,您要是把我当外人,我就更觉得别扭了,就换个水洗洗手,我自己来。”
说是自己来,可拿着水盆的墨陶然,突然不知道这盆里的水该往哪倒,下水道呢?抽水马桶呢?
第46章
见端着盆的小伙子不知如何是好,任海鹏好笑的指着外面道:“往院里一泼就成,没那么多讲究。”一看这孩子就是城里来的,而且家庭条件还不错,也不知这种人女儿是怎么认识的?呃,姓墨?
“小伙子,你是不是当经理的?”任海鹏想起来了,闺女还真提过这么一位姓墨的,说是第一次见面就帮了女儿的忙,第二次见面,俩人又很幸运的抽到了现在用的手机,如果是那个墨经理,这小伙子可是有本事的人啊。
不同于a市的经理满街跑,仨人的小公司里能有俩经理,他们这小县城的经理还是蛮有分量的。
墨陶然把水泼到了院子里,回来听到这话笑着道:“原来盼盼还真提过我啊?”知道小丫头害羞,两人最新关系应该还没跟家里说,不过以前的能说,可见这丫头也算把自己放到心里了。
“哎呦,还真是墨经理啊?”任海鹏一脸的惊喜,“我家盼盼说了,你帮她老大的忙了,电话里一个劲的跟我念叨着想谢谢你呢,快洗洗手进屋坐,一会儿大爷去买菜,晚上给你做好吃的。”说着话,他忙给舀凉水,又从暖瓶里给兑热水,那个热情劲就别提了。
当爸的不是嫌贫爱富看人下菜碟,实在是闺女就在a市,还受到人家的照顾,他别的本事没有,只能态度上热情点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从对方这态度上,墨陶然就知道,自己给老丈人的初始印象挺好,这位再接再厉的一脸谦逊:“大爷您叫我陶然就好,经理就是在公司里的一个称呼,说白了不都是给别人打工的?”
墨陶然力争要做一个没有距离感的好女婿。
谦逊懂事有礼貌,这样的人在哪都招人喜欢,任海鹏也不例外,一听这话当即呵呵笑道:“好,那大爷就不客气了。”见墨陶然洗完了手,他忙把挂杆上女儿的手巾拿了下来,“这是盼盼的,她的毛巾干净,你用她的。”
换个人来,任海鹏都舍不得给女儿的毛巾,可墨陶然这样,洗个手都带着股优雅劲儿的小伙子,他实在是不好意思给对方拿,自己那用了好几个月的手巾,太拿不出手了。
盼盼的?墨陶然接过那鹅黄色的毛巾,看到上面那瞪着圆眼睛的小猫咪,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是盼盼的毛巾,这屋子是盼盼住过的房间,那丫头没走之前,也是每天都站在自己这个位置上洗手擦脸吧?
这想法一生出来,他恨不得用手里的毛巾擦把脸,好和小丫头间接地来个近距离接触,可看到一旁满脸堆笑的老丈人,他到底是忍住了这个愿望,擦了擦手笑着道:“我这次来b市出差,想到盼盼说过,她老家就是b市附近的,处理完公事就过来了,盼盼还不知道呢,待会儿她下了课给她打个电话,那丫头指定特惊讶,十一放假就吵着想家,现在知道我回来了,说不上怎么羡慕呢。”
任海鹏就喜欢听别人说闺女,听到这话连忙接茬:“我也以为她十一放假能回来呢,谁知道碰巧了?这丫头从小到大第一次出门,一走一个多月,别说她想家,我这心里都空牢牢的,陶然,盼盼在那边咋样?水土服不服?和我一打电话就报好,也不知道她是真好还是假好。”
说话的功夫,他就着盆里的水也洗完了下手,然后领着墨陶然进了里屋。
他们家的房子并不大,本来是东西厢的老房子,后来父母没了哥俩平分,大哥自己没住直接给卖了,买房子的人家在院子里隔了面墙,现在就成了两家。
他家这是东厢房,屋子从正中顺着分成两面,靠里的一面有铺大炕,这屋算是多功能的,既是客厅、餐厅也是任海鹏的卧房,靠外的一面横着加了面墙,又分出一个小房间和一个小厨房,不用说,那小房间就是盼盼的,女孩的房间基本不对外开放。
进屋一看,屋里挺干净,就是地柜上放了几件没洗的衣服,任海鹏怕给闺女丢脸老脸一红,忙把那几件衣服塞到柜子里,然后笑着道:“原先盼盼在家闺女给洗衣服,闺女这一不在家我就有点犯懒,来,炕里坐,中午蒸饭烧了一炉眼儿,正热着呢。”
墨陶然没客气的坐到炕头的位置,笑着对任海鹏道:“来之前就知道咱们这冷,可真没想到能这么冷。”更坑爹的是那个客车没暖气,简直快冻死他了。
任海鹏看他不见外心里高兴,笑着道:“咱们这温度低,我听盼盼说你们那中午还穿单衣呢,咱们这早上都有套棉袄的了,温度正经差不少呢。”给墨陶然倒了杯热水,当爹的又开始老话重提,“陶然,你和盼盼是咋认识的?盼盼刚去的时候,跟我说她掉蛋糕里了?我也没听明白她到底咋回事?好好的咋还掉蛋糕里了?”
其实当爹的到不是真想问,这俩人是怎么认识的,他主要是想从别人嘴里听听闺女的近况,墨陶然也了解他的心情,去掉那些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场面,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说完了第一次见面,又顺势往下聊,从第二次的抽手机,一直说到前几天的订婚宴。
“对了,我这还有订婚宴上的照片呢。”说着,墨陶然拿出手机,翻出了盼盼的相片,笑着对任海鹏道:“大爷您看,这是前几天任家订婚宴上,我给盼盼照的,当时还说洗出来好给您寄回来,结果没等去洗呢,我先来了。”
“盼盼的照片?我看看我看看。”任国平一脸欣喜的凑了过来,看看墨陶然的衣服,他又没好意思凑的太近,“这,这真是我闺女?真好看,真好看!”瞅着照片里的闺女,当爹的眼睛都快乐没了,越看越觉得,自家闺女比电视里的明星都好看。
“后面还有,按这个就是下一张。”老丈人怕自己衣服埋汰,不好意思往跟前凑,墨陶然不在乎这个,别说他没洁癖,就是有洁癖,这小毛病还能有媳妇重要吗?所以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他主动往前凑合凑合,开始教对方用手机看照片。
任海鹏一张张的看着,一开始是任家的订婚宴,当爹的光顾着看闺女高兴了,也没注意明明是订婚宴,旁边这小子怎么光照他闺女?可翻着翻着他又看到后面的游乐园了,这回女儿的装扮是他所熟悉的,牛仔裤小外套都是在家里带去的,见到自己的宝贝闺女一会儿坐碰碰车,一会儿又划橡皮船,他正心里高兴呢。
嗯?怎么冒出张相片是两人的合影?
当爹的心再大也发现,这状况有点不对头,满手机都是女儿的照片不说,还有今天的探望,说是去b市出差,可b市离他们这也有两个来小时的路程呢,普通关系的话,谁能没事闲的坐上两个来小时的车,就为了去朋友家看看?
一时间,任海鹏这心里说不出是酸还是甜,按理说闺女大了,是该处对象了,亲朋好友们都说,上大学处对象绝对不算早恋。可毕竟离大学毕业还有四年呢,再说身边这小子,条件好,事业好,长得好,哪哪都好,搁谁谁能放心?
当父母的都这样,条件不好的觉得配不上闺女,这条件太好的他又怕闺女吃亏,没听电视里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从这话就可以看出,对象还是本分点好。
见未来老丈人盯着两人的合影看了半天,墨陶然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他都多久没这么紧张过了?上千万的赌石他能胸有成竹,面对公司的各大领导,和所有员工也能临危不惧,这要是让人知道,他被个修自行车的老头给吓成这样,估计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但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的女孩是人家闺女?
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他指着这张相片道:“这是订婚宴的第二天,我们出去玩的时候照的,头一天我看她心情不好,就想领她出去换换心情。”转移话题,赶紧转移话题。
一听闺女心情不好,任海鹏立刻把对象这事抛到脑后,紧盯着墨陶然道:“盼盼怎么了?我没听她跟我说啊?”
“可能是怕您担心吧,我要不是打电话凑巧碰上了,我也不知道她自己偷着躲寝室哭呢。”说着,墨陶然就把当天的情况说了一遍,从盼盼鞋子磨脚,到自己不放心给她打电话,后来听出声音不对把盼盼约出来,才发现小丫头眼眶发红明显是哭了。
任海鹏一听就急了:“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她侄女订婚她不是应该在任家吗?怎么还回寝室了?”他一直以为女儿那几天都住在任家的。
墨陶然一听苦笑道:“问多了就哭,弄的我也没敢深问,不过我和任子悦是同事关系,从前几次的接触和对最近的了解来看,任家对盼盼是真的挺好,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会订婚当天让盼盼回寝室去住,怎么也得留到开学的头一天。”
不是墨陶然喜欢打小报告,而是要想老丈人不敌视自己,就要给两人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让对方潜意识相信,咱俩是一伙,还有比我更可恶的人,这么一来,老丈人看自己就顺眼了,更主要的是,如果不把盼盼说的委屈一点,他又怎么能把老丈人给拐回去?那才是他来此的最终目的。
果然,事关宝贝闺女,任海鹏心里的头号敌人顿时就变了,不是当爹的护短,是他了解自己的女儿,盼盼从来不是那种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如果你们家瞧不起我们的身份,只要你客客气气的,我女儿压根就不会上赶着往前凑合,现在既然是喜欢,到底能有什么特殊情况,非要让我女儿受委屈?
想了又想,任海鹏发现自己对a市的情况全然不知,两眼一抹黑的他,只能求助墨陶然:“陶然,那你知不知道,盼盼为什么当天就回寝室了?”或许在外人眼里这是小事不值一提,可在父亲的眼里,女儿的身上就没有小事。
“呃,我有个猜想,不知道对不对,也不知道盼盼到底知不知道。”墨陶然说的有些犹豫。
“什么猜想?你说说。”
“当天我看盼盼鞋子磨脚,就给她找了片创可贴粘鞋子里了,粘鞋这事当然不能大庭广众的,所以我们俩找了个没人的小过道,她就把鞋子脱了,这场面让任子俊看到了,那小伙子的表情挺气愤的,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吃醋。”
一句话,任海鹏恍然大悟,什么情况下才会吃醋?自然是喜欢上了才会吃醋,那任子俊小女儿两岁,少男少女正是青春年少,如果真让任国平两口子知道了,凭两家的关系,两家的条件,也难怪他们会生气?可明白是一回事,心疼又是另外一回事,你们儿子喜欢上我女儿,又不是我女儿喜欢上你们儿子,你们拿我女儿撒什么气?
就像盼盼想的那样,这要是亲眼看到,闺女受点委屈也就那么地儿了,可这看不着的情况下闺女受了委屈,任海鹏忍不住把想法无线扩大:他们到底怎么说我女儿的?孩子脸皮薄,被这么一说得多难受?受了委屈都没人可说,我可怜的丫头哎!
想完了又开始恨自己这腿,这要是腿脚好的,十一孩子不回来自己是不是就去了,哪能孩子受了委屈都不知道?
见老丈人面色铁青可见是真气了,墨陶然忙劝道:“大爷,您可千万别生气,盼盼就是怕您担心才不敢和您说,再说我从盼盼的话里也听出来了,她虽然有点难受,倒也没那么严重,毕竟不是实在亲戚,今后不接触也就好了,犯不上生气。
我之所以和您说这些,主要是盼盼想您了,她本以为十一能回家和您团聚,结果为了任家这事连家都没回,最后还是这么个结果?为了这,那丫头心里都快悔死了,一听人提到回家就闷闷不乐的,可知道您来回不方便,她也就没敢提。
看她那样我也挺难受的,所以这次借着出差的机会我就过来了,一是想看看您认认门,二也是想问问,家里要是没什么大事,您老想不想和我去a市看看盼盼?这一路有我陪着您,就是盼盼知道了也能放心。”
七扭八拐做了一堆的铺垫,墨陶然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不说盼盼受了委屈,不说盼盼和任家闹掰了,他这个初次登门的‘朋友’,凭什么拐走人家爹啊?
任海鹏的心情正在那悲愤着呢,一听这话悲愤的心情没了,从而生出一种特别复杂的心里:盼盼受了委屈心里想爹了,这小子就匆匆忙忙来接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傻子才相信这小子对闺女没有企图,可为了女友做到这种地步,这小子也是够拼的了。

“盼盼,你家老墨还没回来啊?”
懒得纠正她家男神真的不老,盼盼咽下嘴里的刀削面,挑着碗里的面条道:“没有啊,昨晚上说事情快办完了,今天没说要回来,估计明天差不多吧?”
夹起面条刚想吃,兜里的手机传来了短信声,怕是陶然发来的短信,她忙放下筷子拿出手机,打开一看却愣住了。
不是短信是彩信,彩信上面是一盘子色泽诱人的浇汁鱼,虽说在盼盼眼里,同种的鲤鱼都是一模一样的,可装鱼的盘子她眼熟啊,摆放的桌子她更是熟的不能再熟,难道…
不敢置信的瞪着那条鱼,盼盼激动的就想打手机,没等打呢,又传来一个彩信,打开一看,自己老爹笑容满面的挥动着炒勺,正在那爆炒猪肝,看到这场面,小丫头的眼刷一下就红了。
不只是想父亲了,更是因为没想到,陶然去她家了?替她看父亲去了?那句‘我会对你的家人好’不知是说说,他真的去了?
“盼盼,你怎么了?”婷婷放下筷子严肃的凑了过来,盼盼捂着嘴眼睛都红了?难不成是墨陶然那小子说要分手?
盼盼红着眼一脸的欣喜:“陶然,陶然去我家了,我爸在给陶然做饭。”怪不得问他去哪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去了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