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给跪了楚怡也快跪了,眼瞅着回家的希望日渐渺茫,哭都来不及呢,这男人还想拉着自己滚床单?
心里烦躁的她也懒得装贤良大度了,被子一掀她穿着那身大红大绿大喊道:“睡个觉你有没有完了?不知道我今天晚上喝的药里有安神药啊?不冷不冷,本郡主现在只要睡觉!”生气了吧,愤怒了吧?赶紧拂袖而去还我一片寂静的天空。赶紧的!
搁以前周文郎必定会生气,可此时的他看着眼前这薄怒微嗔的妻子,再想道大殿上那孤单而凄凉的背影,不但没生气还觉得心里被塞的满满的,当即好脾气的笑道:“好好好,是为夫错了,忘了怡儿在吃药,快睡快睡,为夫不吵你了。”
见对方用‘你这小东西真会撒娇’的宠溺表情看着自己,楚怡无力的跌回枕头上,脑中闪过两个大字:我靠!

苏婉没想到自己还会见到这个脸戴面具周身冰冷的男人,她恐慌地望向门窗,见门窗紧闭室内无人,这才强忍着恐惧上前低声道:“你怎么又来了?”
面对她的小心翼翼男子嘲讽道:“藏觅书信的人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可怕的?”
苏婉被说的满脸涨红却又不敢反驳,藏觅书信的人虽不是她,可画出府中地形图的人是她,把守卫指走的人也是她,天知道这些日子她心里多么恐惧?更可恨的是,周家父子平安无事,自己的父亲还在监牢里待着,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场笑话。
似乎看出了她的隐忍不甘,男子淡淡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父亲苏宇谦要出来了。”
“真的?”苏婉顿时一喜,父亲要出来了?她的生活又要回到从前了?
“但是,”男子猫捉老鼠般的顿了顿才道,“狗皇帝看在他将功赎罪的份上不砍他的脑袋,却不代表不追究他的过错,你说他这一介贫民要是想往上爬,用什么牵线最好呢?”
苏婉脸色惨白的跌坐在椅子上,半响出声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苏大小姐还真是冰雪聪明。”半真半假的赞了一句,男子拿出个铁盒子递与她道,“这里面有六颗弹丸,还有你画的那份地形图,你按照地形图上标的地点将弹丸妥善埋好。”见苏婉又要多问,他伸出一指抵着她的唇道,“记住,你父亲后天会被释放,后天之前你要是做不好这些,我不介意在你父亲走投无路之时帮着他牵桥搭线的。”
说完,男子推开窗子纵身而去,留下不能回头的苏婉怔怔的看着那个铁盒子。
她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明明那天晚上表哥吃了她做的菜态度已然见软,可第二天就变的不复从前,不止如此,他还对那平日里不肖一顾的楚怡百般讨好…
楚怡,一定是楚怡,一定是她道出了那两道菜的实情,故意让表哥厌恶自己,让自己变得再无依靠,无奈下只能与虎谋皮。
“楚怡,我走到今天都是因为你,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三位妹纸的鼓励,妹纸们么么哒,爱你们(づ ̄3 ̄)づ╭?~
小妖_宝宝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6 23:22:39
轻拢慢捻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6 22:51:11
爱上西弗勒斯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6 21:10:20


遭遇冷暴力(八)

“怡儿,过几日休沐,为夫陪你出去逛逛?”想起上次楚怡坐马车想要掀帘子的举动,周文郎自觉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正因想不出主意而为难的楚怡,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好啊,你答应过我的,到时候咱们带婉表妹一起去。”
周文郎笑容不变的道:“这次恐怕是不行,姑丈的案子重审,估计这两天就能放他返家,他们父女难得团聚,咱们怎好打扰人家?”呵呵呵呵,就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才把时间订到五天以后,否则他昨天就想领妻子出去逛逛了。
对于周文郎来说,那个叫苏婉的电灯泡总算是要滚蛋了,可对于楚怡来说却等同于晴天霹雳。人在这她都没撮合明白,这要是人走了她可怎么办啊?对了,“夫君,我记得苏老夫人有意将婉表妹许配给…”
话未说完就被周文郎笑着打断,“怡儿就是良善,还挂记着表妹的事呢,放心吧,姑丈素来疼爱表妹,他是不会同意的。”
堵住了所有的可能,周文郎笑着离开了房间。
明天是重阳佳节,皇帝要在宫中摆宴,想着明日不能和家人团聚,今天他们自家摆了个小宴,既然是家宴自然要阖家团圆,所以即使周文郎母子二人再看不上那苏婉,也不能不请她们母女一起来吃饭。
提前把大红的灯笼挂了满园,周恒看这喜庆的场景不禁心生感慨,若不是陛下圣明,这场景估计他们父子是看不见了。
想到此处,他举着手中的酒杯朝远处拜了拜,将杯中酒泼洒到地上,才转身再斟满杯中酒对自家夫人道:“夫人,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当爹的和他儿子一样,坐了回牢也发现哪个女人最好了,毕竟挨饿受冻的时候只有眼前这人给他送饭。
周夫人不同于楚怡,她是真的爱重自己的丈夫,听到此话忍不住红着眼道:“这是妾身该做的,哪敢听老爷道声辛苦?今后只希望全家平安,怡儿再给咱们周家生个孙子,妾身这一生也就圆满了。”如今她才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平安是福。
“哈哈,夫人说的没错,郎儿,为父和你母亲可是等着呢。”
望着眼前的其乐融融苏婉恨的不能自抑,凭什么他们一家团圆,自己却要受尽苦难?想到自己埋下的弹丸,她心中又泛起莫名的激动,虽然不知那弹丸是做什么的,但是…
得意的唇角还没有翘起,就听墙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
“怎么了?怎么了?”
“天啊,是不是地动了?”
“肃静!”大声呵斥了慌乱的下人,周文郎担心的望向一脸凝重的父亲,“父亲,这是火药?”
儿子都听出来了,周恒又岂会听不出来?听着远处的接连震动,他起身对儿子道:“郎儿,你在家中护住怡儿和你母亲,带为父前去查看。”
“父亲,你要小心!”
周恒带着自己的护卫走了,在家组织人手保护家人的周文郎并不知道,有几个背着震天雷的黑衣人来到了墙外,而为首的,正是那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
咱们再说里面,相比于众人的恐慌,楚怡倒是不太担心,因为小晋说过,男主是不死的,男主不死那女主肯定也不会死,所以放下担心的她开始在那琢磨火药的问题。
她记得中国北宋初期就有火药的运用,也不知道这个朝代比起北宋来是早还是晚?正想着呢,突然见墙头外远远扔进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不对,那东西不是全黑的,没见它一闪一闪还冒火星呢。
冒火星?相较于别人的莫名其妙,楚怡大惊失色:“快趴下!”随着她的一声大喊,院内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楚怡是最先趴下的,因为她身边站着周夫人,所以紧要关头她想都没想就把对方拽倒了。周文郎离她们比较远,这位没看过真实的火药却听父亲描述过那个情景,本来刚见那东西还没想起来,可听妻子这么一喊,他顿时心生警觉,嘴里喊了声快趴下,他拉着缠过来的苏婉就倒在了地上。
周围人有那反应快的也有傻愣愣当场站着的,反应快躲过了一劫,反应慢的就惨了,被炸成碎片的生铁外壳打在身上惨叫连连。
看到这个场面周文郎的眼睛都红了,咬着牙想要起身却又见一个震天雷扔了进来,周府上下哭爹喊妈乱成一片。
楚怡也没想到现代的自己没赶上警匪大片,古代倒是赶上一场?心里骂着娘,她拉着吓作一团的周夫人潜伏着往屋里爬行。
爬啊爬,爬啊爬,眼瞅着没有多老远了,就见几支火箭划过夜空,正落在支撑着抄手游廊的几个柱子下面,一般的火箭没有自燃物燃着燃着也就灭了,偏偏这火箭坑爹的还自带炸药包,只见它落到地上砰地一声巨响,就在大伙以为它玩完了的时候,又传来一声更大的巨响,整个抄手游廊彻底被炸塌了。
别人不明白怎么回事苏婉懂,此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埋下的东西是火药?而之所以埋在几个柱子下面,就为了阻止她们的退路?想到进屋的退路被自己亲手毁掉,她又悔又恨,双手紧紧的拉住周文郎,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被炸的粉身碎骨。
其实不只她怕周文郎也怕,他怕的不只是他自己,还有远处的母亲和妻子,眼瞅着那傻大胆的妻子带着母亲四处趴趴走,他的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好不容易见对方要到达平安之地,抄手游廊还被炸塌了?
再也忍不住的他学着楚怡的动作开始往对面爬,却被苏婉死死拉住:“表哥,你别丢下我。”
周文郎挣脱不开只能急声道:“快跟着我走,你想留这等死吗?”
眼瞅着外面开始无差别射箭,苏婉哭哭啼啼的跟着周文郎连滚带爬,而那头的楚怡又找到了新的据点,她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将一个竖起的桌子挡在前面,婆媳俩刚刚藏好,周文郎带着苏婉也到了。
惊恐焦急的周夫人见儿子来了,慌忙往里挤了挤:“郎儿快躲这。”
周文郎刚蹭到母亲近前,就见一只穿云箭嗖的一声擦着苏婉的耳边射到了地上,吓的她一声尖叫拼命的往桌子后面一挤,可怜最右侧的楚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被挤了出去。
“噗…”
楞楞的看着插在自己左胸前的箭羽,楚怡呆呆的望向旁边的小晋:你不是说主角不死吗?
同样不敢置信的小晋呆愣半晌才想起来:“楚怡,这里的女主是苏婉,呜呜,你被炮灰了…”对不起,它光记着男主定律忘了女主定律。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妹纸们,今天有事迟到了,艾玛,紧赶慢赶终于把她写死了,明天还有一章,今天时间来不及了,么么哒!!、
谢谢妹纸们的鼓励,亲爱的们破费了,么么哒(づ ̄3 ̄)づ╭?~
小妖_宝宝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8 10:58:21
轻拢慢捻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7 20:46:40
潇潇雨声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7 20:13:25


遭遇冷暴力(完)

看到面色剧变的周文郎不顾危险连滚带爬的扑到自己近前,楚怡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心急,可眼见数道箭雨明晃晃的射来,却全都贴着周文郎的边落到了地上,她觉得还是自己的任务要紧,当即垂死挣扎的道:“夫君,能嫁你为妻是怡儿此生最大的幸福,如今怡儿要走了,你能答应怡儿一件事吗?”
听到这不吉利的话语周文郎下意识就想斥责,可看到那中箭的位置,所有的斥责都变成了无助的心酸:“怡儿,你说,不管你说什么为夫都答应你。”
炸塌的抄手游廊已经燃起了大火,火光箭雨的背景下,楚怡泪光点点:“夫君,怡儿自知愚笨,不能陪夫君吟诗作画,更恨自己无能,未给夫君生下一儿半女…”
“怡儿,别说了。”听到这话周文郎不禁泪流满面,这不怪妻子,只怪他了解她太晚。
“不,我要说,再不说我怕来不及了。”紧紧握着对方的手,眼前发黑的楚怡开始和死神抢时间,“夫君,婉表妹才艺过人,又对夫君一片痴心,怡儿希望以后我不在了,夫君能和婉表妹、幸福的…”在一起。
“怡儿——”

“怡儿——”一声大喊,满身大汗的周文郎由梦中惊醒,他急切的朝身边摸去,入手的却是冰冷一片。
听到室内的惊呼,小厮悄悄地推门而入,静静的放了盏热茶在桌案上,就准备像每次一样默默退出,可当他走到门口想把门带上的时候,看到阴暗室内自家少爷孤寂的身影,忍不住心中一酸出声劝道:“少爷,明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早点睡吧。”
自打那场大乱之后,他们少爷就时常被噩梦惊醒,他也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其实看到这样的少爷他真的有些不懂,这么多年少爷对郡主都不冷不热的,怎么郡主没了他会伤心成这样?
唉!小厮暗叹着带上了房门,转眼看到院中的喜字不免生出新的希望:明天就好了,明天有了新夫人,相信少爷一定会恢复正常的。
不是他怀疑少爷的长情,实在是那场大乱死了那么多人,哭过痛过之后,大伙不都在继续的活着吗?
大喜?听到房门被关上,周文郎缓缓的下地打开了直棂窗,看着院中的大红灯笼,他眼中又闪现出那晚的火光。
怡儿就走在那个挂满大红灯笼的晚上,她走的是那么匆忙,那么的满心牵挂,至死都不忘按照他的喜好成全他和苏婉。可怡儿,如果你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和表妹就是害你的罪魁祸首,你还能那么走的那么无怨吗?
周文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害死妻子的罪魁祸首。
当天楚怡死后不久,周恒就带着一队人马赶了回来,正抓住想要撤退的那伙匪徒,经过严查烤问他们知道,原来这伙人小部分是敌国的细作,大部分是隐藏在京都里的前朝余孽,因为皇帝的引蛇出洞,把这两伙人给牵到一起了。
敌国细作自知不能久留,将要离开的他们不甘心自己多年的谋划功亏一篑,所以就伙同前朝余孽展开了一场屠杀行动,隐藏在京都里的前朝余孽准备材料,敌国的细作提供技术,两伙人合拍做出了大量简易的震天雷。
以上的这些虽然让周文郎意想不到,却也没有苏婉的合谋让他震惊,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家在对方有难的时候收留了她,到头来却落得个恩将仇报的下场?再想到当天晚上,妻子在危难之际不顾危险的护住母亲,而自己却带着那个口蜜腹剑的女人过去以致害死了妻子,他恨的只想杀了自己。
——表小姐早就喜欢少爷了,我偷听她和姑奶奶说,说如果没有郡主,少爷一定会娶她的。
忆起伺候苏婉那小丫头的吞吐之言,周文郎好看的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如此费尽心机的想要嫁他,何妨不成全了她?更何况那是怡儿临终前的最后心愿,他又怎么忍心不照办?
“怡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儿子,一定会让你看到周家有人传宗接代!”

“呜呜呜,呜呜呜…”
看着那豆大的泪珠从那芝麻大的眼睛里掉了出来,楚怡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违和感:“我这被一箭射死的都没哭,我说你到底在哭什么啊?”还以为自己死了就可以继续穿,没想到一转眼到了俩人大婚的场景?这是让她看看自己的光荣成就吗?
小晋眯着小眼睛不住哽咽道:“我当然要哭,你被那女人害的死的那么惨,这周文郎竟然没心没肺的要娶她?这男人也太不是东西了。”
其实更主要的是,这俩人一结婚它的任务就失败了,妈蛋,楚怡怎么不死的干脆点啊?要是当场断气哪还有那么多废话啊?
想到伤心处,豆大的泪珠成天女散花式溃散开来,惹的楚怡还得哄它:“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心疼我,可咱们任务要紧,至少现在成功了不是?再说周文郎不是东西那苏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俩凑到一起也省得祸害别人了。”
一听这话小晋更想哭了,碰到这么个猪队友,没心它也塞啊!

苏婉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梦想成真?举着手中的交杯酒,望着满室的喜红,她深情的望着眼前俊朗的男人道:“表哥,咱们俩真的成亲了?我真的嫁你为妻了?”怪不得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原来真的可以福祸相依?
周文郎举杯淡笑:“真的,喝了这杯酒,到死你都是我的妻。”两个人的错本就该两个人承担,若不是他的识人不明,又岂会害死娇妻?
想到大殿上的那抹身影,他的眼神不禁更加柔和。望着他那柔和的面容,苏婉心满意足的饮下杯中酒。
这个男人,是她的了。
婚后的生活并没有苏婉想的那么幸福,她以为两人可以像最开始一样吟诗作画花前月下,可不知是对方太忙还是怎样,经常是一整天的见不到人影,如果不是周文郎每晚必定回来与她恩爱,她真要以为对方是不喜欢自己。
满心疑虑中她怀孕了,看着因听到消息而欣喜异常的丈夫,她不禁释然一笑,这么期待她的孩子,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孕中的日子是幸福的,周文郎回来的时间多了,陪着她的时间也多了,只要她提一句想吃什么,吃饭的时候必定会见到,望着如此疼爱自己的丈夫,苏婉觉得以前所承受的痛苦都是值得的,辛亏她没有放弃,才有了这么好的夫君。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见丈夫满脸疼爱的抱起刚刚生下的儿子,做了母亲的苏婉真觉得自己是上天厚爱,此生无憾。
“儿子,你要记住,你的名字是周思怡,你的母亲叫做楚怡…”
幸福中的苏婉身子一僵,她不敢置信的看向丈夫:“夫君,你在说什么?你要把孩子记在姐姐的名下?”过继给一个死去的女人?
头也不抬的看着怀中的儿子,周文郎的声音依旧那么春分和煦:“什么叫记在姐姐的名下?这就是怡儿的孩子。”说罢,他抱着孩子往外走,“思怡,父亲抱你去看看你母亲,看到你她一定特别开心。”
“不,你给我站住!”直觉不妙的苏婉不顾刚刚生产过的身子,跌跌撞撞的追下床来,却被两个陌生的丫鬟推了进去,“夫人,请您好好休息。”
“你们干什么?我是堂堂周家的少夫人,你们有几个胆子敢碰我?你们给我放手!放手!”几番挣扎挣扎不过,苏婉紧抓着旁边的门板绝望的哭喊,“夫君,你把儿子还给我,哪怕你要记到姐姐名下,也要有我这亲娘带啊,夫君,你把儿子还给我——”
走出院落的周文郎见怀中的儿子似有所觉的哼唧了几声,他笑着低声道:“不怕不怕,父亲在呢,那就是个疯女人,咱们去找你母亲,你的母亲是当朝郡主,她啊,是个风华绝代的女人…”

周思怡从小就是听着母亲的传奇故事长大的,他知道自己有个聪明漂亮而又勇敢的女人,母亲曾经为了父亲顶撞当今圣上,母亲曾经在匪徒的震天雷下救出了祖母,母亲聪明善良,母亲蕙质兰心,只可惜,那么好的母亲却死在了匪徒的箭下。
正坐在亭子里思母的周思怡,突然发现假山里跑出来一个女人:“你是谁?怎么鬼鬼祟祟的?”
贪婪的望着儿子的面容,苏婉紧张的道:“你是思怡吗?”
“是,本少爷就是周思怡,你是家里新买的婆子吗?怎敢直呼我的名讳?”瞅瞅对方那蓬头露面的样子,小小的周思怡大模大样的一皱眉道,“你是归谁管的?对方怎么连套衣服都不给你换?告诉我那人的名字,我一定要让管家治他的罪。”
听到此话苏婉顿时落泪:“儿啊,我是你的母亲,我是…”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身后跑过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堵住她的嘴像拎小鸡似的拎了回去。
周思怡莫名的望着这一切,半响才转身去找父亲:“父亲,刚才我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婆子,她竟敢说她是我母亲?”他周思怡的母亲岂是谁都能当的?
“哦?”不慌不忙的放下手里的书籍,面白微须的周文郎笑着道,“思怡,这世上有很多为了名誉地位不择手段的人,你是父亲的独子,更是我们周家的继承人,所以有人贪图荣华富贵想要攀附与你,这再正常不过,你可要明辨是非,不要被对方所蒙蔽。”
小思怡挺着小胸脯道:“当然不会,我是父亲母亲的儿子,我一定会好好用功长大后光耀门楣,让母亲泉下有知为我自豪!”
周文郎欣慰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发:“你母亲要是听到这话一定会很高兴的,思怡,咱们下午去看望你母亲,你把这话亲自说与她听。”
“好!”

孤寂的坟前,孩童的声音掷地有声:“母亲,思怡一定会好好用功读书,长大后光耀门楣,为您讨个国夫人当。”
听到儿子的话,周文郎柔和的望着妻子的墓碑:“怡儿,你看咱们的儿子多懂事?看到这样的他,你一定会和为夫一样欣慰吧?”
恍惚中,他似乎见到刚嫁与自己那个满脸紧张却偏要故作高傲的女子,又似乎见到那个每当哑口无言却又倔强对视的女子,不知为什么,近年来,他一点也想不到她当初的不好,连最初求太后斥责自己的她,都真实的可爱。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誓言般的话语犹然在耳,周文郎喃喃轻叹:“怡儿,为夫想你了…”

“呜呜呜,呜呜呜!”
听到这熟悉的哭声,楚怡无奈的一叹:“你怎么又哭了?”
抹了把眼泪,小晋满眼指责的道:“你瞧瞧,你瞧瞧,这男人为你生了个儿子不说,这么多年还对你痴心不改,这么爱你的男人,你怎么能狠心抛弃他?”要是不想着撮合对方,它的任务能失败吗?啊?能吗?
“爱我?”看着远处那一大一小,楚怡淡淡一笑,“你说他爱我什么?爱我在大殿上为他求情的虚情假意?还是那句被我剽窃来的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