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翌豪一听,大刺刺地挥挥手,四腿拉叉躺在他娘的贵妃榻上,轻视地撇撇嘴,“那些个奴才,知道什么叫宝贝?水仙盆景和破台屏也能叫宝贝?”
瑞珠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再没说什么。不敢再说,怕他发飙,可是心里却在嘀咕。相爷人品高洁,他欣赏的东西,那是你这个纨绔能明白的?
府里的丫鬟,迫于江翌豪和孙氏的淫威,面子上对江翌豪恭敬,心里大多瞧不起他,因为和江翌潇相比,一个是明珠,一个就是鱼目;一个是挺拔高杆的竹子,一个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威北侯按耐不住好奇,最终还是去了江翌潇的书房所在的《墨韵堂》。
江翌豪一看,也从贵妃榻上跳起来,整整衣服,跟在了老爹的后面。
威北侯到了不到两分钟,江翌潇的寡嫂杨氏和江老太太也到了,再接着江翌潇的叔叔婶婶也来了。
几乎都是被奴才的惊叹声,弄得好奇,一起涌到了《墨韵堂》。
江翌潇心里竟管有一万个不愿意,可馨送给他的礼物,被别人看见,可是到了这时,他只能不动声色地任自己所谓的亲人打量。
说不稀罕是骗人的,十二盆水仙雕刻作品,和那个上面绣的台屏,把威北侯和他的儿子、三弟、四弟艳羡的嘴张老大,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江翌潇的四叔,是江老太太最小的儿子,也是被惯坏了,看见什么好东西,要是没有他的份,他都能憋屈死,就像全天下都欠了他两吊钱一样。
这么些年,跟着江翌潇不知占了多少便宜,可是仍然不知足,恨不能江翌潇把所有的好玩意,都送给他,他才觉得人家对得起他。
今天一看见这大周朝独一无二的两件东西,他马上就想据为己有,只是台屏上,绣的是江翌潇,他拿去了,心里也不会舒服,可是这个水仙雕刻作品,他心里打定主意,是势在必得了。
江翌潇以前得到的东西,除了皇上和太后、皇后赏赐的,其余的,江翌潇大都不在乎,所以他们要得很顺利,也因此养成了他们狂妄的毛病,以为什么东西,都是他们应该应份的。
江老四只是一个从六品小官,混的连叶承安都不如,此时,却大咧咧地冲着江翌潇说道:“老二啊,这个水仙弄得真是不错,行了,你今年到现在还没有送四叔礼物,这个就给我得了。”
叶老三一听不干了,扯着公鸭嗓子喊道:“凭啥呀?我还看中了,凭啥给你呀?”
江翌豪听了,也不干了。T***!平常仗着死老太婆给你们撑腰,就一直占我们大房的便宜,现在依然如此不要脸,怎么说,送给江老二的东西,也是我们大房的,也轮不到你们得呀?
江翌豪冲过去就拦在摆放水仙盆景的多宝阁面前,目呲俱裂地骂道:“要不要脸啊?两位叔叔的脸皮,真是比锅底还厚。我们大房的东西,你们说要就要,当我爹和我是死人吗?这东西我要定了,你们休想拿走。”
老太太见状不愿意了,冲着孙氏呵斥道:“看看你把豪儿惯成什么样子了?没大没小,一点礼数都不懂。”
老太太这一说话,江翌潇的三婶卫氏,四婶马氏,纷纷开始谴责孙氏。
“就是,哪有侄子骂叔叔的?说出去真是笑死人了!”马氏一脸不耻地看着孙氏。
卫氏紧接着冷笑道:“咱们威北侯府的笑话还少吗?再添一桩,那才叫锦上添花呢。”
孙氏一听,马上还嘴,“嫌威北侯府不好啊?那行啊,搬出去住不就行喽,谁让有些人死皮赖脸非要赖在这不走的?”
孙氏话一出口,《墨韵堂》马上吵翻了,杨氏看着江翌潇面色不虞,马上劝架,“好了,别打了,都是自家人,打什么呀?”
说完,对着江翌潇露出极为温婉柔弱的笑容,“晨儿他二叔,你快劝劝吧。大过年的,叫下人听见了笑话。”
江翌潇此刻就有一种冲动,把这一屋子人,统统赶出去。
要不是因为要照顾杨氏,怕老太太上火生病,这个威北侯府,他早就不想呆了。
江翌潇冷着脸,身上散发出冻人的寒气,对自己四名侍卫沉声说道:“把他们全部请出《墨韵堂》,以后《墨韵堂》我不在的时候,一律上锁,谁都不准进来。”
江翌潇话音一落,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老太太就冲着他发威了,“曜翬,你糊涂了?你三叔和四叔,还有你弟弟,都想要这水仙,你有十二盆,你就分给他们几盆得了?至于要把他们都请出去吗?我做主了,一房两盆,都别吵了。大过年的,弄得鸡声鹅斗,成何体统?”这要是别人送的,估计江翌潇也就卖个面子给老太太了,可是这是可馨送的,而且,叶承安说了,送十二盆是有寓意的,双六,也就是六六大顺。
江翌潇不相信这些,可是这是她的一片心意,如何忍心辜废?
江翌潇第一次看着老太太,非常强硬地说道:“祖母,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拂过您的意思,您从我这里要什么,我都给了您,可是这个水仙盆景,我真的不能让你们拿走。它对我很重要。祖母,算孙子求您,带着他们走吧,不要逼我好不好?”
老太太可能第一次遇到孙子忤逆她,气的手都打颤,想走吧?又觉得丢了面子;不走吧?江翌潇眼里的狠历,又让她有点害怕。
这目光,貌似只有在他哥哥江翌哲死去的时候,才出现过,以后,便是任何时候,她也没看见过。
不对,还有一次,就是不让琬凝和那个叫什么馨姐姐的的人见面时,他也是这副冷冰冰冻死人的样子。
就在这僵持间,琬凝带着云苒和霖儿,突然闯进来了。
小丫头正在屋里看可馨送给她和弟弟妹妹的礼物,有毛绒公仔,有各种点心,有冬天吃不到的草莓和西红柿,还有风铃和给三个小家伙织的帽子手套
琬凝和弟弟妹妹高兴坏了,吃着各种点心,翻看着玩具,试戴着帽子、手套,正在那玩的热火朝天,就听琬凝的奶娘进来,叙说了《墨韵堂》的事情。
琬凝一听可馨给她父亲送的礼物,正要被三爷、四爷还有小叔抢夺,马上就火了。
真是太过分了!每次有人送给父亲礼物,他们都要抢夺,还要不要脸了?
再说了,馨姐姐的礼物,一定是非常特别,父亲肯定舍不得送人,他们这样硬夺,父亲该有多生气啊?
别人的东西被抢走,爹爹不稀罕,抢也就抢了,可是馨姐姐的东西,绝不能被这些人抢走。
琬凝这么想,带着弟弟、妹妹就进了《墨韵堂》,拦在了礼物面前,怒气冲冲地说道:“不准抢我爹爹的东西!三爷爷、四爷爷、小叔叔你们干嘛老是抢我爹爹的东西?你们自己没有,也不能抢别人的东西啊?先生说了,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霖儿经过可馨二十来天的治疗,精神头好了不少,听姐姐这么说,小家伙胸无城府,双手掐腰,像个小鹰,支楞着翅膀,也跟着叫喊:“不准抢爹爹的礼物,这是馨姐姐送给爹爹的,不是给你们的。”
这一声馨姐姐,听进一干人耳朵里,马上敏感地看着江翌潇,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连刚刚还笑眯眯的杨氏,脸都沉了下来。
老太太更是一蹦老高地喊道:“我说你怎么如此在乎呢,原来是这样。”
喊完,威严地用一双鹰眼,扫了一圈儿子、儿媳,声色厉荏地说道:“侯爷留下,其他人都回去,我有事情要和相爷说。来人啊,把孙小姐和孙少爷都带下去。”
老太太因为江翌潇和威北侯对她的尊重,在府里还是有点威信的。一声令下,《墨韵堂》马上空旷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一脸不满气恼地看着江翌潇问道:“相爷想要娶这位叶小姐吗?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爷这是要撇开父母,自己说亲事吗?”
江翌潇本来是想等他走进可馨心里,再对老太太说这事的。而且,他到现在根本就不敢保证,可馨会答应嫁给他。
从可馨和青竹的对话中,他知道可馨并不在乎他克妻一事,可是却说不能把心随随便便地交出去,怕被伤害。
他不知道小丫头在害怕什么?他想问,可是好几次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张口。
他很害怕,怕可馨说出:“你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爹了,还结过两次婚,岁数大出我一旬还多,府上还那么复杂,我不愿意。”
真要是小丫头说出这番话,他该怎么办?要知道别的他都可以为她而改变,可是这些切切实实存在的事实,你让他如何改变?
而现在,让他感到烦躁的是,他的家人知道了这件事,以他祖母的为人和处事方法,她很有可能跑到叶府,做出什么伤害可馨的事情来,这是他绝对不容许的。
想到这,江翌潇本来因为收到可馨礼物,而特别好的心情,被破坏的一干二净,看向老太太的眼神,冷的一点温度都不带,讥诮出声:“父母之命?祖母是想看着我这一辈子都不幸福吗?真是可笑!我堂堂一国丞相,当的如此可怜、窝囊,连取两任妻子,都由不得自己,这第三任妻子,还要由你们来摆布?”
威北侯听到这,终于忍不住了,暴跳起来吼道:“畜生!有你这么跟祖母说话的吗?你。。。”
“畜生?”江翌潇没等老爹说完,就接着冷笑连连,“可不就是畜生?也只有畜生才能做出只要后妻,不要亲生骨肉的事情来。”
江翌潇最后一句话说完,威北侯当即就气得脸色发紫,差不点一下子厥过去。
他知道儿子恨他,可是恨到如此程度,他却是完全没想到。想想自孙氏娶进门,他对前妻所生的两个儿子,确实关心甚少,以至于大儿子被人害的早早死亡,至今凶手是谁,也没查出来。
第一百零八十章 新年礼物引发的纷乱(二)☆
大儿子死的时候,只有十七岁,结婚才三个多月,死后才发现大儿媳妇有了身孕。
那时江翌豪只有五岁,正是好玩的时候,所以,自己全部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小儿子身上,以至于大儿子中毒都病倒了,才被发现。
那时,江翌潇正好搬到可馨家现在居住的院子,用心苦读,准备参加会试。
而且,那个时候,也正是他跟着自己的师傅,世外高人无漄子道长习武,到了打通任督二脉的最关键地步。
等江翌潇任督二脉打通,回到府里,他哥哥江翌哲,已经处于弥留之际,最后连一句话都没给他留下,就去了湮。
江翌潇悔恨交加,在他大哥死后,整整瘦了二十多斤,一个月没说一句话。
幸好最后他大哥留下个遗腹子,要他照顾、看护,不然,他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也是他对寡嫂杨氏母子,多番照顾、关照的原因聚。
也是他永远无法原谅威北侯老爹的地方。如果府里的人,但凡能对大哥多关心一些,就不可能会在他大哥已经中毒很深了,还发现不了。
想起江翌哲,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老太太,都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长子嫡孙。
而江翌潇更是不想再和两人啰嗦下去,站起身,坚定而又冷冽地说道:“我的事情,以后不用你们操心。也请你们不要去打扰叶小姐,她很单纯,什么事情都不懂,也从没想过要嫁给我,送这礼物,纯粹是为了感激我帮助过她府上。你们现在该放心了吧?那么就请回去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这是下逐客令了,要赶咱们走了?江翌潇老爹和祖母气的,五脏六腑没一处不疼,气哼哼地离开了《墨韵堂》。
江翌潇见他们走了,刚想仔细阅读可馨写的促销计划,就被袅袅婷婷走进来的寡嫂杨氏打断了。
对这位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嫂子,江翌潇还是很尊敬,也很信任的。
见她来了,深施一礼说道:“嫂子来了,请坐。”
杨氏侧身还礼,然后坐在椅子一角,微微笑道:“二叔可是看上了叶小姐?按说这话不该嫂子我讲的,可是二叔一直像父亲一样的关心智儿(江翌潇的侄子江烨智),我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这位叶小姐我见过,一副小家子气,我觉得配不上二叔;而且,我觉得她心机好深,通过接触凝儿来打动你,你觉得。。。”
“嫂子多虑了。我和叶小姐之间什么都没有,她只是遵循父命,做了礼物,对我表示感谢而已,不是您想的那样。”江翌潇没等寡嫂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客气而疏离。
不管是谁,只要说可馨坏话,他都不愿意听。可馨是什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这是江翌潇第一次没等她说完话,就打断她,杨氏一时间愣怔了那里;等反应过来,不免有点尴尬。
但她性格向来温婉,很少会发脾气,再不喜欢的人,最多对你冷淡,少和你接触,也就完了,绝不会让你当面难堪就是。
所以,略有尴尬以后,马上站起来柔和地笑道:“这样啊,那看来是我错了,也许是我对叶小姐了解的不够,毕竟只见过一面。其实也是我多事,二叔是相爷,那用的着我提醒?二叔,那嫂子就走了。”
说完,优雅地行礼,貌似不慌不忙,其实脚步有些发虚地走出去,上了软轿。
在走到通往老太太《寿安堂》的那条路时,杨氏对两个健壮的女轿夫说道:“去老太太院里吧。”
杨氏到了老太太那里,果然,老太太正在询问琬凝、云苒和霖儿。
老太太显然很生气,看见她来了,气哼哼地说道:“我看这个姓叶的贱丫头,八成是个狐狸精,这才多长的时间,大人孩子都被迷得失了魂。”
琬凝听老太太这么骂可馨,气的小声嘀咕道:“馨姐姐才不是狐狸精。”
老太太耳朵虽有点背,可是琬凝的嘀咕声,倒是听见了,因没听清说啥,反而更生气。
老太太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庶出的庶出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能撺掇着琬凝这个自己从小带到大的重孙女,既不跟她说实话,还要跟她顶嘴。
竟然能撺掇着自己那个从没对她说过重话的孙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她,真是要把她活活气死。
老太太对杨氏不满地反反道:“听见没?听见没?你说凝儿和苒儿什么时候撒过谎?顶过嘴?这一定是那个狐狸精教的,一定是。”
琬凝气急,忍不住带着哭腔大声喊道:“馨姐姐不是狐狸精,她不是。太太您干吗要骂她?她招您惹您了?您要骂她?您再骂她,凝儿就不喜欢您了。”
老太太听琬凝这么说,气的小眼瞪得溜圆,差不点蹦高跳起来,却被杨氏拦住了。
杨氏走到琬凝面前,温柔地说道:“凝儿,伯母不是教过你,不能跟长辈顶嘴吗?这件事你做的不对哦。快跟太太道歉。”
琬凝显然对杨氏很尊敬,也很听她的话。先是不甘不愿地冲老太太福了福,说了声:“对不起!”
杨氏见状,对老太太使了个眼色,就把琬凝带了下去。
来到琬凝屋里,看着她门上悬挂的风铃,床上摆放的、酷视琬凝的芭比娃娃,还有盘子里的各种各样精致的点心,杨氏多多少少有点明白,为什么时间不长,可馨就能赢得江翌潇和孩子的喜欢。
看来那个看似小家子气的小姑娘,不但心灵手巧,还很能揣摩人的心理,知道如何讨人喜欢。
杨氏摸着琬凝戴的帽子,笑得很和熙温暖,“都是馨姐姐送你的?”
琬凝点点头,小声分辨道:“大伯母,馨姐姐真的很好,才不是太太说的狐狸精呢。”
杨氏微微一笑,并不争辩,而是不紧不慢地问道:“凝儿你说说馨姐姐为啥要对你这么好?”
琬凝一愣,回答不上来了。
杨氏见状,笑咪咪地接着说道:“除了你们姐弟妹,你还见过她对别的孩子好过吗?凝儿,有些女子为了嫁给你父亲,不一定都像你小姨那样,通过大人们来议亲,她们会用别的办法,例如,接近你们,来博得你爹爹的好感,或是认识你爹爹。”
说到这,杨氏的声音更加温柔,拍了拍琬凝的小手,低低地感叹了一声,“凝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见琬凝脸色不好看,杨氏怜惜地将她揽入怀里,柔声细语地说道:“大伯母不希望看到你们被欺骗,也不希望你们将来生活的不幸福。凝儿,你是大姐姐,一定要学会防患,知道吗?”
见怀里的小人儿点点头,杨氏松开她,放心地笑了,“嗯,凝儿真乖!那现在要不要去跟太太道个歉?”
琬凝郁闷地皱着小眉头,摇头喘了口粗气,“大伯母,我等会再去,我现在心里乱,我想思考一下。”
说完,垂头丧气地趴在床边,开始回忆她和可馨认识以来,点点滴滴的往事。
杨氏见她这样,担忧地摇摇头,走了出去。不是她非要给孩子泼冷水,而是现在小门小户的女子,为了嫁进豪门,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看看叶可馨的堂姐叶凡蕾,就能这道她的人品如何了;把小叔和他的孩子交给这样的女人,谁能放心啊?
真是看不出小丫头年纪不大,心机竟然这么深,可恶!
可馨对威北侯围绕她送的礼物所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忙到大年三十上午的她,匆匆忙忙洗个澡,换上新衣服,就随父母去了晋国公府。
得去晋国公府拜祭祖先,吃年夜晚。老太太再不济,也是他们的祖母,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
你不去,一定不孝的帽子扣下来,马上压得你喘不上气来。
不但去,还得送礼,和其它各府礼物不同的是,除了点心、新鲜蔬菜、葡萄酒,可馨和朱氏联手,还给老太太织了个带珍珠的大披肩。
毛线是用买来的兔毛和棉线纺出来,送到染坊染色的。
朱氏一开始不明白可馨买那么多的兔毛要干嘛,等可馨用纺好的白色毛线,拿削细的竹针,织出手套和帽子,朱氏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后来朱氏见可馨太忙,就把给老太太织个披肩的任务,给接了下来。只不过她和叶可莹的手,都属于不太灵光的那部分,织出的东西,针脚不太匀乎就是。
因为琬凝和霖儿、云苒都在孝期,所以给他们织的都是白色。
老太太这披肩是枣红色,镂空花织就,镶嵌了红玛瑙和珍珠,还系着长长的流苏,不但式样华丽、新颖,保暖作用还很好。
朱氏亲手给老太太披上,大沈氏和大儿媳妇吴氏艳羡的看着,不住口地称叹:“真是漂亮!馨姐儿的手,可是真巧。”
第一百零八十一章 教训邹氏母女☆
可馨微微一笑,对脸色极为难看的老太太说道:“祖母病要是好些了,每晚坚持喝一小杯葡萄酒,有防衰老、助消化、减肥、增食欲、美容养颜等功效。”
老太太闻言,费劲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心里不是滋味,自己嫡亲儿子到现在没来,四房的一大家子倒是来了,可连根草都没拿,邹氏还对着她鬼哭狼嚎地哭穷,“您可别怪我们没给您送礼物,吾们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上哪弄银子给您买礼物?唔。。。”
大过年的,你说她对着一个病人嚎丧,不是咒她快死吗?可真够晦气的!
这么看来,还是自己之前最不待见的二房一家子人要厚道湮。
这说出去都觉得丢人,弄来弄去,竟然是自己死对头留下的后代,比自己亲儿子、亲儿媳要孝顺。
说起来,也不怪老太太寒心,一直到祭祖了,叶老三才带着孩子赶到,罗氏竟然称病没来,可看叶老三尴尬的笑容,谁都能猜到罗氏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年夜晚吃了不一会,叶云萱就口气冷淡生硬地对老太太说道:“祖母,把压岁银子分了吧?母亲孤零零自己躺在床上,这年夜饭,孙女实在咽不下去。砾”
老太太一听,眼泪汪在眼里,把压岁银子分了,就说吃不下去,要回自己屋里躺下了。
众人没办法,只好起身相送。
邹氏见了,连忙往嘴里塞进了好几个狮子头,这才跟在了大家后面。
一进屋,没等老太太躺好,就喋喋不休地说道:“老太太,这大过年的,咱们一家就在这住下啦?您不会狠心让吾们因为没银子,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吧?”
大沈氏一听,实在是忍不住了,出口讽刺道:“这话说出来谁信?二弟一家和你分了一般多的财产,人家怎么就没像你这么叫唤?”
邹氏正愁话题没法往二房身上引,听大沈氏这么一说,马上阴阳怪气地看着可馨说道:“是啊,咱们那里能和人家比啊?连自己亲弟弟都能狠下心来欺骗的人,能缺银子吗?”
朱氏一听就火了,马上还嘴道:“四弟妹把话说清楚,谁欺骗你们了?”
可馨本来要拦朱氏,不让她搭腔的。想都不用想,这一定是看见他们《杏林春大药房》和《民悦养生食坊》建成了,眼红、后悔,想从他们这里要点什么好处
他们不答腔,邹氏干着急,也没办法,因为当初换铺子和田地时,谁也没逼着他们,他们可是乐的屁颠颠的,在自愿交换的合约上,签上了自己大名,自己早就防着他们这一手呢。
本来吧,都是亲戚,他们要好说好商量,自己也能伸手拉他们一把,可是瞧瞧他们这幅嘴脸,可馨情愿把银子,捐给国家,捐给穷人,也不给他们。
果然,朱氏这一搭腔,邹氏马上就不依不地骂道:“就是你们。我就说嘛,怎么会如此好心,和我们换庄子、换铺子,原来早有预谋。你们缺不缺德啊?这么欺骗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