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冷冷一笑问道:“怎么会睡不好?有心事?还是朕的儿子们让你烦心了?”
他果然知道了。真够三八的!若洁心里好笑,嘴里却说道:“要不说老爹您是英明的千古一帝呢!什么都瞒不过您。让您说对了,我还真有心里话要对您讲。等吃完早饭,您抽出点时间,听我唠叨唠叨?”
若洁承认的如此痛快,有点出乎老康的意外。他微微一愣,难道是朕多疑啦?不管了,吃完早饭,看她都跟朕说些啥,不就全清楚了?这样一想,他心里不由好受了些。
“好啊。”老康痛快地回道,语气总算是有了点温度。
“若洁,怎么妞妞今天上学?下雨你也不让人送她?”胤禩关心地问道。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和以前截然不同,老康和胤禛、胤禟、胤祯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刺眼。
“这点小雨送什么送?我的孩子可没那么娇气,比这大的雨,她都是自己去上学。这马上就要跟我回京城了,她有些舍不得老师和同学,想跟他们在一起多呆一些时间,所以就去上学了。老爹,您先坐一会,我去看看早餐好没好。”若洁边说边朝厨房走去。
早餐摆上桌,老康和皇子们一看,果然比昨晚丰盛很多。先别说菜了,光是粥就有四种,加上两种营养煲汤和牛奶豆浆,各式各样花式和香味不同的中西点心,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可老康和他的儿子们,除了老十因为夜里在小蕊爱情的滋润下,吃的满口香甜,老康和老八用的也还不错,另外三位,可就没啥胃口了。
这些人都是比猴子还多条尾巴的人,贼精贼精的。胤禩今天早晨的变化,让他们浮想联翩,特别是胤禛和胤禟,更是内心酸涩。
各怀心事地吃完早餐,若洁让小蕊陪着皇子们继续参观庄园,然后和老康到了三楼书房。她没做任何铺垫,直入主题:“老爹,昨晚我想到陶艺室为弘昀塑个雕像,没想到在花园里遇见了胤禩。我们就一起去了陶艺室。他哭得很伤心,老爹。”
说到这,若洁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老康的脸,多云转阴了,而且,随时会下暴风雨。
“哼!孽子,他还有脸跟你哭诉?他柔奸成性,惯于拉拢人心,在朝中遍结党羽,奸诈阴险、心术不正,你小心自己像那些糊涂大臣,被他骗了。”老康果然满脸鄙视地恨声说道。
若洁心里不是滋味。难怪胤禩难过成那样,自己不是当事人,作为旁观者,亲耳听见老康这么骂胤禩,都觉得齿冷,更何况胤禩本人?见老康此刻犹如处于暴怒边缘的老虎,若洁有些胆颤,自己说话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只“老虎”伤着,可不说,那可怜的胤禩…不行。得把这话说出来,自己今天就要做一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士!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咋这么伟大?若洁腹诽着,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老爹,我现在把您看着是天底下每一位疼爱子女的父亲一样,而不是皇上,所以,说错话,您可不许生气。您答应过我不杀我的?老爹,现在,我对着这块玉佩可要说真心话喽?”若洁边说,边盯着老康,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老康被她那夸张的表情,弄得有些啼笑皆非,气的抬起龙爪,又弹了若洁的脑门:“朕是皇上,说过的话哪能朝夕令改?说吧,朕倒要听听你这真话真不真。”
“老爹,丫头不敢、也不想瞒您。其实,早在六年前,丫头就知道了您骂胤禩的事,也知道胤禩想坐上那把椅子的愿望。可他有了这样的愿望,我却认为是有情可原的。”
“他一个辛者库贱妇的儿子,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还有情可原?真是可笑!”老康嗤之以鼻。
若洁火了!她一旦生气,那什么话可都敢往外说了:“他也是您的儿子。是您让他有了辛者库贱妇的母亲,他又没得选择,他有什么错?您有没有想过,您都这么瞧不起您儿子的母亲,那别人呢?会怎样?六年前,您偏疼太子,他们不理解,我让他们换位思考,那么,皇上,现在请您换位思考,站在八阿哥的角度想想,他从小到大处在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受到的是什么样的待遇;还有,当您看见自己亲生母亲,因为身份低贱,屡遭讥讽,有时甚至连奴才的脸色都得看,您会怎么想?”
“放肆!你敢跟朕这么说话?”老康果然暴跳,龙爪拍的桌子噼啪响。
到了此刻,若洁反而不怕了,有了一种豁出去的胆色。她指着玉佩:“皇上,君无戏言,您刚刚可是还承诺过的,不许赖账哦!”
老康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指着若洁的手都哆嗦起来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良妃泪
若洁有些害怕,可别再把老康气晕了,他可得过“恼血栓,”经不起这么气的。
她忙走到老康面前,摩挲着老康的龙胸,替他顺气:“老爹,您答应过丫头不生气的,怎么反悔啊?老爹,丫头不是想气您,而是想帮您和八阿哥解开这个结。不然,我大可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管他干嘛?您想,您和八阿哥如今这样,您好受吗?您处处提防他,累心累神不说,他整天因为您的厌弃而痛苦不堪,您看他一个七尺高的男儿,昨夜哭的那个伤心,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啊!父子两败俱伤,丫头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能看着不管吗?老爹!”
若洁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老康万丈怒火有些变小了:“他那是因为做皇上的愿望破灭而伤心,他哪是因为朕?要是这样,他还能做出令朕为难痛恨的事?”
“唉!皇上,要说八阿哥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想法,您可真的冤枉他了。记得,那天我说他想当皇上,不是为了江山社稷,而是为了他自己。而他为了得到别人的支持,处处收买人心。当时,他就落泪了。他说:‘你知道吗?若洁,在尚书房,太子有错,挨罚的大多是我;在慧妃娘娘宫里,为了少受大阿哥欺负,少让我额娘担心,我处处讨好慧妃娘娘和大阿哥,对谁都笑,笑到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他说的不假,在西郊庄园,我讲笑话,他都在拼命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声。我都觉得那微笑是一个假面,看得让人辛酸。一个皇子,要这样压抑自己,老爹,八阿哥他可怜啊!所以,说他笼络人心,还不如说那是他出生卑微,对生活在他们之下的人能更有体会和感触罢了。他一开始只是想让他额娘在宫中过的好一些,能得到所有人的尊重罢了。所以,他为了得到您的认可,付出了比任何人多的多的努力。当然,这种努力得到了您的认可,您开始器重他。可后来情况发生变化,也不能都怨他自己呀?大臣们见您器重他,而他确实又有能力,所以就开始依附他,在您面前赞扬他,而大臣们这种种做法,以及您对他的喜爱和器重,会让太子作何想?他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太子一旦即位,不但他,和他要好的兄弟,王公大臣及其家人,都得遭殃。皇上,到了这时,他已经像一头被大家架上烤炉的乳猪,由不得他了。”
若洁向来伶牙俐齿,对胤禩和良妃娘娘又一直抱着深深的同情,一番语重心长、声情并茂地讲述,终于让老康想起胤禩青少年时期和他愉快相处的事情了,不由有些动容:“怎么他从未对朕说过这些?柔儿也是(良妃娘娘的名字叫卫依柔),那时朕相当宠她,她为何也不说?”
终于打开缺口了,若洁暗暗吐了口气:“老爹,如您所说,良妃娘娘出身低贱,能获圣宠已经够她胆战心惊、感激不尽了,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她,还怎么敢恃宠而骄?更何况她爱您至深,又怎么可能再给您惹麻烦?”
“哼!她爱朕至深?怕是未必,她临终前还抱怨此生不该嫁入帝王家。朕看她不敢恃宠而骄倒有可能,一个罪奴家的贱人,能得帝宠,她还想如何?”老康语带讥讽,面带怨恨,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痛苦,随即而逝。
“咦?你怎么知道她的事?老八告诉你的吗?”老康怀疑地看着若洁。
老康,亏得良妃娘娘那么爱你,为了你们皇家忍辱负重,你竟然还怀疑她,真是过分!我非得让你后悔的吐血。若洁边腹诽着,边打开锁着的抽屉,拿出了一封发黄的信:“老爹,不是八阿哥告诉我的,事实上八阿哥对此事一无所知。是良妃娘娘写信对我说的。”
“她知道你?你进过宫?”老康吃惊不小。依柔嘴紧得很,朕最宠她的时候,有时都弄不清她心里在想啥,她能把感情的事写信告诉这丫头,可见跟她交情不浅。
若洁摇摇头,用她那夜莺一般动听的声音,低缓地向老康叙说了那段六年前的往事。最后,她眼含泪珠激动地说道:“老爹,直到最后我才明白,我的心理疗法为啥对娘娘没用,相思病无药医啊!近在咫尺的爱人,病中都不来看自己一眼;被自己深爱的的丈夫用那样的话来辱骂自己和自己的儿子,您让她情何以堪?就这样,她都从没有抱怨您。她一直让我劝说胤禩,不要让您为难。老爹,您看看看这封良妃娘娘用血泪写的信吧。老爹,她临终前说的话,您就会明白,她后悔的是不该嫁入帝王家,而不是您啊!”
说到最后,若洁脸上挂满了水晶花一样的珠泪。
她煽情的相当给力,老康的眼中终于涌现出了泪花。若洁话音刚落,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良妃娘娘那封信。
打开后,老康震惊了。宣纸上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熟悉的字迹,多处被泪水晕染,真正是“满纸辛酸泪!”老康仔细地看了起来。越看他越心惊,越心痛,到最后,把信紧紧地贴在胸口上,失魂落魄地躺倒在了座椅上,留下了两行龙泪。
“柔儿,朕的柔儿,朕错怪了你啊!”
原来良妃娘娘系满州正黄旗包衣人、宫内管领阿布鼐之女,辛者库出身。本来以她这种低贱的出生,是不可能被封为妃子的。可是卫依柔温柔聪慧,美丽出众,身上还带有香气。有一次裕亲王福全,无意中听宫女私下说起,就跑到辛者库看了她,这一看,一见钟情,当即就跑去和他的亲弟弟——老康说了,要老康把卫依柔赐给他。
本来老康和他这位哥哥感情非常好,这点小要求,应该是小菜一碟。可坏就坏在福全那一副完全陷入情网的样子。呀!一个辛者库的贱奴,竟然能让情场浪子二哥动情,肯定不一般,去偷看一下先。
老康当时好奇啊,也跑去辛者库看了,这一看,和他二哥一样,被雷住了。
卫依柔脂粉未施,最下等宫女的衣服,穿在她那婀娜多姿的身上,竟比他最美的妃子还要出众。袖子高挽,露出了白如雪般的皓腕,坐在盆前洗着衣服,柔若无骨的样子让人怜爱。尤其要人命的事,身上和若洁一样,也有一股淡淡的、醉人的幽香。
老康当即就动了心,想把卫依柔据为己有。可他已经答应了福全,这可怎么办?自己这位哥哥把皇帝之位都让给自己了,自己难道连一个女人都舍不得?可想想,还真舍不得!那样一位美女,不属于自己这位九五之尊,也太说不过去了吗!老康在那唉声叹气、心事重重、愁眉不展,连奏折都没心事批了。
他犯愁的样子自有人看在眼里,他的难处自然也有人帮他解,谁呀?三德子呗。他跑到老康耳边这么这么,那么那么一忽悠,老康额头的川子,立马舒展开了。就这样,当天夜里,就有了老康喝醉酒,误把卫依柔当做赫舍里给临幸了。
可怜的傻福全,被他弟弟卖了,还不知道,点着钞票,在那做梦娶媳妇呢。
还赐个屁啊!已经成了皇上的女人了。可福全也太实诚了,竟然相信了老康的谎言,誓言旦旦地说:“三弟,二哥不在乎,反正三弟不是真心喜欢她,而是喝醉酒情况下弄错了,那就把她还给哥哥吧?”
老康一听,当然不愿意。他虽然跟卫依柔相处时间不长,可卫依柔表面柔弱,内心却钢强得很。初得帝宠,并没有像老康其她女人一样,要么欣喜若狂,要么极尽手段固宠,而是淡定的,甚至是疏离的。这更加激起了老康的征服欲;加上卫依柔多才多艺,他哪还舍得把她让给福全?
此事自然被那时的皇太后——孝庄知道了。兄弟俩争一个女人,和她的儿子,也就是老康的老子——顺治皇帝和弟弟博果尔争董鄂氏,何其相似?难道大清又要出一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皇帝?这样的女子真是祸水。孝庄想起了自己的姐姐那海兰珠,想起了儿媳董鄂妃,不由咬碎了银牙。大家就可想而知卫依柔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小胤禩诞生。两个人爱情的结晶,老康自然爱得不得了。依他本意,他是想把这孩子由卫依柔亲自抚养的,可又怕孝庄刁难卫依柔。老康对这位祖母感情特殊,当初大家都力推福全当皇帝,是孝庄以老康得过天花为由,力排众议,将他推上了皇帝的宝座;又一直在他的身后,为他排忧解难,所以老康对她是又敬又爱,当然不可能为了卫依柔而让孝庄伤心。
事实上,卫依柔也相当清楚这个情况,所以在孝庄太后那里受了委屈,从来不跟老康讲,怕他为难。所以,竟管她舍不得小胤禩,她还是懂事的将儿子交给了老康,任由他抱到了慧妃宫里。
小胤禩的出生,给卫依柔带来了欢乐,也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如果说她以前宠冠后宫,引起的只是后宫众人的嫉恨,那么随着胤禩的出生及受宠,她却引来了别有用心之人除之而后快的决心。于是,就有了后来的这段事。
一天,慧妃宫里的一位嬷嬷,来告诉她八阿哥又被大阿哥欺负了,哭着要找她。卫依柔想去慧妃宫探望,可又怕慧妃责罚胤禩,就让嬷嬷把胤禩抱到御花园的山洞里,偷偷见上一面。可她左等右等,没等来这位嬷嬷和儿子,却等来了喝醉了酒,又吃了春药的福全。卫依柔刚上去要扶住烂醉的福全,福全就醉眼朦胧的叫了一声:“柔儿,是你吗?”然后,就亲了上去。卫依柔吓坏了,待反应过来,当然是拼命挣扎。可福全是一位带兵打仗的男子,又喝醉了,她哪能挣脱过福全?
两人正纠缠时,慧妃、孝庄、老康不知怎么找来了,一见这种状况,老康那还能受得了,当即就气得甩袖而去。
福全被孝庄叫人扶了下去,接下来卫依柔被孝庄带到了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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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欣赏和同情不是爱情
出乎意料,孝庄没有像平时那样刁难她,而是和颜悦色地跟她讲了一番话。一番话刚说完,卫依柔就晕了过去。
孝庄这位清朝有名的女政治家,扶起跪在她脚下哭的泪水涟涟的卫依柔,第一次极为温柔地说道:“柔儿啊!哀家知道你是冤枉的。可这个冤,你不能对皇上喊。否则,皇上兴师动众的彻查起来,皇家丢不起这个脸啊!柔儿啊!哀家求你件事,把这件事扛下来。你要知道,福全不仅是皇上的二哥,更是大清的裕亲王,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难道你愿意皇上失去这个左膀右臂,为你兄弟间反目成仇?柔儿啊!失去皇上的恩宠,对你和胤禩不一定是坏事。你放心,从此以后,哀家会让慧妃好好照顾胤禩,决不让人欺负了他。”
卫依柔醒后,孝庄又对她说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唉!孩子啊,嫁给皇家就身不由已了。哀家这一辈子的辛酸又有谁知道?你要体谅哀家,体谅皇上!”
卫依柔为了保护胤禩,为了不让老康兄弟反目,没法不听孝庄的“劝告”,所以当老康听孝庄对她说:“卫氏在与你之前已经对福全有情,无意中碰到福全喝醉,哪能忍心不管?一时糊涂,旧情复燃;而福全又喝的人事不知,见有人过来相扶,还以为是宫女,故而孟浪了。玄烨啊!这事就别追究了,皇家丢不起这个人啊!福全到现在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犯下的错,你难道为了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伤了手足?”
身在皇家的人本就多疑,加上卫依柔平时对老康若即若离的态度,老康当然怀疑,冲进储秀宫拽过卫依柔就责问道:“朕那么宠你,你还忘不了他?啊?为什么要背叛朕?你告诉朕,这不是真的,朕就原谅你。”
卫依柔能说什么,默默流泪,最后在老康失望忿恨而去之前跪求道:“皇上,奴婢该死!愧对皇上的一片真情。不敢求皇上原谅奴婢,只是禩儿是无辜的,求皇上好好待他。奴婢会日夜为皇上祈福,决不出储秀宫一步。”
可怜的卫依柔以后的日子,除了一些大的、需要她出席装以全皇家脸面的活动,真的再没有踏出储秀宫一步。参加宴会、活动,都是坐在离老康远远的地方,看着他和新的宠爱的女子谈笑风生。而老康也再没有踏进过储秀宫一步,直到她病逝。
自此,这段宫廷秘闻,若洁总算弄清楚了。为什么初时良妃娘娘宠冠后宫,后来不但失宠,还要被老康恶毒的辱骂,甚至连胤禩都受尽责难。
唉!不管怎么说,这皇家以及皇宫,还有皇子们的府邸,真的是非常可怕,进去的人不死都得脱好几成皮。自己这个仇报起来不容易啊!还不知要死掉多少脑细胞呢?老康这条大腿一定得抱牢了。若洁看着满脸自责的老康,在那神游。
“丫头啊,你是不是也在怪朕无情?”老康突然发出的苍老的声音,吓了若洁一跳。
天娘啊!要是让老康知道胤禩怨恨他还得了?若洁拼命摇着头:“老爹,这话从何说起?良妃娘娘爱了您一生,她信上说了:感谢上苍让她遇见您的那个晚上。她不怨您,是她让您蒙羞了,尽管这不是她的错。八阿哥更是敬重和爱戴您,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伤心。至于我,老爹,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我不怪您。
“柔儿,朕那么骂她,绝情到最后一面都没去看她,还怪她说了那句‘后悔嫁入帝王家’的话,停棺三日啊!柔儿,朕对不起她…”老康说着说着,龙泪又涌上了眼眶。
后悔了吧!后悔就好,我就可以进行下面的话题了。若洁故意装着伤心欲绝的样子,从纸抽里抽了好几张面巾纸,边递给老康擦眼泪边说道:“老爹,您别再伤心了。斯人已去,您如此悲痛,良妃娘娘在天之灵,又岂能安息?还是想想从胤禩身上弥补吧,我想,良妃娘娘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们父子重归于好吧。”
若洁的话触动了老康那根敏感的神经。如此不遗余力地为老八说话,难道…
“你喜欢的是老八?”老康突然睁着那双闪着精芒的眼睛看着若洁,帝王的气场,霎时变得很强。
不愧是当了多年皇帝,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悲痛和后悔,都没能将你打垮,还保持着如此清醒的头脑,MI佩服你!
若洁腹诽着,倒也没有被吓到,镇定自若地迎了上去:“老爹,我说这番话,和我喜不喜欢八阿哥,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在帮良妃娘娘完成心愿而已。说真的,老爹您和八阿哥关系,弄到现在这样,我就不相信您心里能好受。解开这个疙瘩,父慈子孝有什么不好?”
老康心想,朕也想每个儿子和朕之间能做到父慈子孝,可谈何容易?他们整天就知道盯着朕的那把椅子,何曾考虑过朕的感受?
想到这,他满腹牢骚地抱怨道:“父慈子孝,朕对他们还不够仁慈吗?就说胤禩,朕考虑到他额娘身份低,把身份高贵的塔娜赐给他做嫡福晋,可他是怎么报答朕的?他竟然撺弄兄弟和大臣们逼宫!朕再这么仁慈下去,只怕就要上演弑君篡位的戏码了。”
老康这人不讲究啊!你让人推荐太子,大家真心实意地推荐了胤禩,你又说人家逼宫,真是出尔反尔的小…老头。不行,得为胤禩平反。
“老爹,您想没想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推荐胤禩当太子?就按您说的,他收买人心,他上下撺弄,可他也得得人心吧?再说了,收买那么多人心,得多少钱财啊?他纵使有家财万贯也不够啊!更何况,他也没那么多银子。老爹,您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看看,八阿哥就算想当太子,也没有什么错呀。法国有位将军拿破仑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八阿哥看见太子那样,他能不替大清担忧吗?他认为自己能当好未来的这个皇帝,他干嘛不能毛遂自荐?我认为,那些看着太子不咋的,还要推荐他当皇帝的人才有毛病呢?看着国家危险,都不直言相谏,最起码算不上忠臣。所以说,老爹,您应该感到欣慰,您的臣子还是忠臣多,这根本不是什么逼宫,而是在为大清将来的命运挺身而出吗!这也说明,您是个明君。至于说到八阿哥他会弑君篡位,丫头敢用这项上人头担保:绝不可能。良妃娘娘殁了,八阿哥伤心的半年了,还要人扶着走路,这样一位有爱心、至纯至孝的人,是绝不会干出灭绝人伦的事的。更何况,他明知良妃娘娘爱您至深,又怎么会做让她额娘灵魂都不得安息的事?老爹,丫头问您,当初推荐八阿哥当太子的王公贵族、朝廷大员里面,有没有手握军权的?”
老康被若洁说的都傻了,愣愣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若洁接着又说道:“那不就得了。那时候他那么得人心,又有手握军权的人支持他,登高一呼,弑君篡位也不一定没人拥戴。可他做了吗?没有。被您骂成那样,他还是选择自己默默忍受了。到了现在,他再生出这样的心,那我认为,他不是弱智,就是脑袋被门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