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都愣怔滴表情,若洁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唉!从那说起呢?好吧,就从大婚那晚说起吧。那天晚上,我饿得正在那吃早、生、贵、子,你们那四哥就如一阵寒风般的刮了进来,害得我差点噎死不说,愣是在大夏天打了个冷颤,就觉得有座冰山立在了我的面前;我抬头看了一眼,还没看清他鼻子眼睛在那,估计你们的冰山四哥,也没稀得看我,接着他的话就如同冰雹一样地砸了过来。我学给你们听听。”
若洁学着冰四的声音继续说道:“‘你既然入了爷的府,就要守府里的规矩。不要依仗着是太子爷送的,就胆大妄为。有什么事找福晋,记着,爷最恨有人背叛!’你们冰山四哥冰雹砸完了,下面这热情似火的话,我都不敢相信是从他嘴里吹出来的。‘艳儿有了身孕,身体不好,爷今晚就歇她那里了。’说完,嗖地一下,撩起一股冷风,就出去了。哎!你们说,这不是神经病吗?也就是你们老爹说的喜怒无常。神经病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是一座冰山,冰山也就算了,偏偏里面还藏有一活火山,不知啥时候喷发,可怕!就他这么一忽冷忽热的危重患者,你们那些四嫂,还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争着抢着要去侍候。你们说,整天生活在那水深火热之中,不痛苦吗?你们是没看见,我第二天拜见那些莺莺燕燕、花花草草的时候,那个热闹!那个精彩!比看了一出大戏还要有意思。”她说到这,特意停住不说了,把老十给急的直催她,
“怎么样?怎么样?你别卖关子呀!”
哎唷!自己命苦啊!饿着肚子还得可着劲地哄这些位爷。若洁苦着脸对老十说道:
“十爷,您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让我祭一祭五藏庙先?”
除了胤禟所有的人又都笑了。胤禟赶忙往她碗里夹羊肉,又递给她一杯茶。若洁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感激而又歉疚的笑容。胤禟啊!你对我终是与他们不同,可这份情我回报不了啊。
若洁还发现了八爷的特点。他从不开怀大笑,每次想大笑的时候,都捂着嘴,假装咳嗽。想想他的一生,觉的他也挺可怜的,若洁忍不住想让他开怀笑出来,于是,边着急忙慌地吃饭,边口齿不清地问道:
“八爷,您有没有慢性咽炎这种病?”
胤禩果然好奇地问她:“什么是慢性咽炎?”
若洁露出了无害的笑容,诱着他入套。“您嗓子痒吗?”
八爷果然答道:“不痒。你为什么这么问?”
就知道他要这么回答。若洁在心里偷笑着,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说道:“不会吧?您嗓子既然不痒,您干吗老咳嗽?从您来了,我发现您咳了不少于二十次。您真的确定,您的嗓子没问题?”
八爷那始终微笑的面容瞬间僵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了。老十和十四一看,马上就低下了头在那偷笑,连胤禟都把脸转了过去,不忍看八爷的那副表情。
若洁觉得玩笑有点开大了,胤禩可是八爷党的首脑人物,可不是“草包十”。于是立刻串到了他的身边说道:“嘿嘿…八爷,您千万别生气!我是觉得呢,人活着不容易,几十年光景嗖地一下子就没了!所以,不能慢待了自己。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玩就玩、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拉就…这句就不说了。干吗要压抑自己呢?对不对?所以,听姐姐一句劝,让您的七情六欲尽情发泄吧!爱谁…谁。”后面这一句,她模仿了蔡明在小品里天津话的台词。
“扑通”一声,就见老十从凳子上滑到地上去了,一个劲在那说道:“哎呀!我不行了。笑死我了!”
十四边在那拼命地揉肚子,边还埋怨她:“若洁,今天我要是做了大清第一位笑死的皇子,说啥也得拉上你垫背。”
唉!这老十和十四的笑点也忒低了!这才哪到哪?就要笑死了。那胤禩还没开怀大笑呢?胤禟也没有。接着耍吧。她走到老十跟前说道:“狮狮,乖啊!快起来,地上凉,冻坏了,姐姐心疼。”
说完又对十四说道:“小帧帧,你可千万别拉姐姐垫背!否则阎王定不饶你。”
若洁模仿京剧花脸的道白继续说道:“小帧帧。你可知罪?自从你把肖若洁拉来地府,本王的判官、黑白无常、以及其它的小鬼都不能工作了,他们统统地笑着在那揉肚子;更可恨地是,连本王的老婆也…也不能侍候本王了。你你你…你真是不应该死!给本王拉上肖氏若洁速速滚回阳间去吧。”
“哈…哈…哈…”八爷终于破功,大笑出声!
“吔!”若洁暗暗地伸出了两根手指。还剩下胤禟一位,小样,我就不信搞不定你!
更了四十多章了,为什么亲们的评论、收藏、鲜花…这么少呢?给点批评也行啊!唔…
第四十三章连珠妙语慰胤秌(二)
哈哈…嘿嘿…一时间,后院地笑声连成了一片,惊得来觅食地小麻雀都飞了起来;梅花上的雪,在阳光地照射下慢慢溶化、在笑声的震颤中,纷纷飘落。
胤禩看着在梅树下,巧笑嫣然、明眸皓齿、妙语连珠的小女子,登时感觉如沐春风,心中涌上了久违的温暖。是啊!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了?人们看到的始终是微笑的他,时间久了,这微笑都成了他的面具,除了他额娘知道他微笑的背后有多少心酸,恐怕连他的福晋和这几位交好的弟弟,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多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大笑一场。而今天,自己不过是和她第一次见面,她就已经看出了自己在拼命压抑着情趣。
其实,以他的高智商,怎么会看不出,若洁一开始是想去劝慰胤禟,所以,他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以看着胤禟和胤祯马上要起冲突,若洁看着他,期盼他拉架的眼神,自己竟然做忽视状,没有出面阻止胤禟和胤祯,当然,也是想看看她如何应对。
没想到她反应之快速、应变之巧妙,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更没想到,她不但不怪自己没有拉架,反来劝慰自己,甚至,为了逗他开怀一笑,不惜费这么多的心思。他明白胤禟为什么念念不忘她了,这样的女子不论是谁,见了都不会忘掉吧?
胤禟又怎么会不明白若洁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才拼命耍宝的。可越是这样,他越舍不下。她自己处境有多艰难,这些天在四哥府里过的咋样,即使若洁不说,他都能猜到。他自己府里的女人闹得那些事,他又不是不知道。可她不但不对他诉苦,还反过来安慰他。这样一位善解人意、风趣幽默、聪明伶俐、调皮可爱的解语花,他怎么能放手?不!说什么也不能放!心中的决心更坚定了。
胤祯笑的前仰后合,“哈哈…我可告诉你啊,在座的都比你大,反了你了,还自称姐姐。再说了,十哥为啥叫狮狮?我就得叫小帧帧?”
若洁得意地冲他做个鬼脸,接着说道:“我生理年龄是比你们小,但是我心理年龄可比你们大多了。你十哥的十不是和狮谐音吗?你看他威猛的不像头狮子嘛?总之不会像只鹅子。你叫胤祯,叫你小帧帧显得你多可爱!多待人亲!”
老十高兴坏了!在那“哇哇”叫道:“若洁,说得好!爷就是一头狮子,谁不服气,爷撕了谁。可啥叫心理年龄?啥又叫生理年龄?”
还没等若洁回答老十,胤祯又叫上了:“我就不服,我十四不也有十吗?干吗我就不能是狮子?来来来,十哥,咱俩比试比试,看谁撕了谁?”边说便站了起来,老十也跃跃欲试。
若洁算是看出来了,爱新觉罗的子孙都是好战分子,一会功夫,差不点爆发两次战争。她觉得比带一群孩子都累,悲催啊!劝架吧。
要说还是胤禟关心她,看他十弟和十四弟要打架,连忙说道:“你俩别闹了,还是听听若洁在四哥府上是怎么过的吧。”
八爷也说道:“是啊!你虽是汉家女子,可好歹是太子爷送给四哥的,怎么会把事情闹的这么大?”
若洁一听八爷这么说,吓坏了,忙问道:“怎么?你们都知道了?惨了惨了!你们皇上老爹要是知道了,不会咔嚓掉我这吃饭的家伙吧?”她边说边拿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量了一下。
老十在那笑的毫无形象。“这下你知道怕了?怎么把四哥气晕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怕呢?”
什么人啦?竟然幸灾乐祸。若洁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嘛叫我把你四哥气晕了?这完全是…是因为你们的四哥原来就有心脏病,加上心眼忒小造成的。哎!你们说说,我这被打的人没咋地,他打人的人反而晕了,哎!你们说可不可笑?这还不算,我被他打了,还要去救他。说真的,那天要不是我给他做心肺复苏,他可能真挂了?那张面瘫脸从红到黑、从黑到紫、从紫到青、从青到白,哎?他是不是学过川剧变脸啊?总之,都不知道变了几个色了。你们说,我这是不是以德报怨?我心胸咋就这么宽广呢?我个个都佩服我个个了!”她用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做仰天长叹状。
老十和十四又笑成了一团。胤禩关心而又怜惜地看着她,没有放声。
胤禟一听急了,马上过来上下打量她,焦急地问道:“他打你了?打你哪了?你让我看看。他凭什么打你?啊?我找他去。”
胤禟说完,转身就要走,若洁一把拉住了他。胤禩也急忙阻止道:
“九弟!你冷静点。”
胤禟红着眼睛说道:“八哥,你叫弟弟我怎么冷静?我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是皇子吗?我还算什么男人!”
听他说完这几句话,若洁感动地眼泪都盈在了眼里。说真的,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几乎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很想找个坚实的背膀靠一靠,诉一诉心中的委屈。可是谁可相依?如果胤禟不是皇子,如果他还没有结婚…可是没有如果,她必须得自己靠自己,如果失去了这点坚强,自己一定会迷失在深宅大院中,从此变成和那拉氏她们一样的怨妇。不!我白若洁绝不要成为那样的女人。想到这,她逼回了眼泪,挡在胤禟面前,真诚地说道:
“胤禟,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情。我谢谢你能喜欢我!可是我没法回报你。我们相遇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所以,我们只能是朋友。还有,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跟你四哥起冲突。你们男人不是说了吗,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哪有为了一件衣服,而手足相残的道理?如果被你们皇上老爹知道了,把我拉到午门外不要紧,可是要累你受罚,我做鬼都会不安心的?嗯?胤禟,别难过了,你四哥那一巴掌,我就当是他给我打蚊子了,你不用担心,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哦。”
胤禩也劝导:“是啊。九弟,你千万不要去找四哥。那样只会给若洁带来灾难,到时候,不但四哥不放过她,只怕皇阿玛都要…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说完,他又问若洁:“那若洁,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十阿哥也不笑了,走过来一本正经地问她:“若洁,四哥他真不要你了?那你跟我得了,我保证会把你当宝贝的。”
胤禟一听就火了,冲着老十喊道:“你浑说啥呢?皮痒了是吗?”
十阿哥一听吓得马上陪着笑脸说道:“九哥,我这不是开玩笑嘛?弟弟知道若洁是你喜欢的女人,怎么会动她的心思呢?嘿嘿…你别生气,我给你赔不是!”说完,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若洁一看,胤禟在哪沉着脸一声不放,就知道他的心结还没打开,于是灵机一动,笑着对老十说道:“那张生一封书敢于退贼寇;那莺莺八行笺人约黄昏后;那红娘,八寸舌降服老夫人;那慧明,五千兵陷作肉馒头。我以为你也胆如斗,呸!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
胤祯一听马上笑道:“你…你竟然看《西厢记》?”
若洁斜视着他,一脸不屑。“看西厢怎么啦?我不但看了,我还会唱呢。”
说完,心想胤禟,我可都是为了你啊!你的深情,我也只能如此回报了。
十阿哥马上串到若洁面前,一连声问道:“真的,真的,若洁,快唱来听听。”
若洁笑着上下打量着十阿哥,把老十看得直发毛,结结巴巴地问道:“嗯…,嗯,你要干…干什么?”
若洁马上作小白花状地说道:“想听吗?”
老十连忙点点头。她又接着说道:“那你就得扮一下那多愁多病的张生了。”
十四马上笑着说道:“嘿嘿,有他这样的张生吗?八哥、九哥还差不多。”
老十一听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冲十四喊道:“我怎么就不能是张生啦?若洁都说行,你凭啥在那叽歪?难道就你行?”
“就是,狮狮咱们不理他哦。在姐姐眼里,你可比张生英俊多了!”若洁哄着老十。
老十一听,兴奋地两眼都在放光!乐得嘴咧老大,“真的?若洁,就冲你这句话,这张生我扮定了。”
此话一出,胤禩和胤祯都在那偷着笑,胤禟的表情就更好看了,被雷的用哭笑不得来形容正好。
第四十四章“俏红娘”倾倒大清F4
说起《西厢记》,让若洁的记忆又回到了现代,想起了自己当时学京剧时的情景。因为喜欢梅派的《贵妃醉酒》、《穆桂英挂帅》、《霸王别姬》;程派的《锁麟囊》、《窦娥冤》;荀派的《红娘》《红楼二尤》;尚派的《昭君出塞》、《梁红玉》,她曾经跟着电视《跟我学京剧》节目,好一阵狂学!
惹得老妈一个劲笑她:“你看看你,学什么东西都是三分钟热度,没有一样学精的,都是一瓶不满、半瓶咣当。哪有你这样学京剧的?那是国粹!学会一派都不易了,还四派一起学。你是很聪明,可也不能什么都通吧?”
白妈妈的一番话,引发了若洁的倔劲。哼!瞧不起我是吗?我偏学给你看看,全剧不行,咱就选几段呗?她第二天就跑到音像公司,买来了影碟。还好,因为有舞蹈的功底和声乐基础,一番辛苦倒也没有白费,几位大师的经典唱段,还真让她学成了,虽说赶不上名票,但也是有板有眼的,把她老妈唬得一愣愣的,在单位的文艺晚会上,竟然博得了满堂彩!
用她同事的妈妈——戏剧学院的老师话来说,入戏之快,用情之深,天赋之高,堪比专业演员!要是再有名家指点就更好了。可自己哪有时间啊?想学的东西太多了。再说了,自己又不当专业演员,学那么精干嘛?其实她的舞蹈老师和声乐老师,都曾经动员她干专业,都给过她同样的评价,只是若洁本人志向不在那方面。
现在,这一说要唱红娘,如烟往事又弥散了她心中的每个角落,瞬间,眼前一片氤氲…
“若洁,(小姐),(主子),您(你)怎么了?”四位皇子和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后院的小蕊、赫勒一起围了上来,关切地问道。
若洁平复了一下情趣,对他们嫣然一笑,感激的说道:“谢谢!我没事。”
接着又吩咐小蕊回屋把棋盘和丝巾拿来;然后对老十说道:“十爷,一会,你得辛苦一下,要半蹲着走路,因为这段戏,讲的是张生在花园跳墙要和莺莺相会的一场戏,红娘想帮助他,就叫他隐藏在棋盘之下,一会当我念道:我拿着棋盘,遮着你的身子,你老老实实听我的号令时,你就半蹲着,随着我的节拍往前走。知道了?你试着蹲下看看。”
老十摸着他铮亮的月亮头,邹着眉头问道:啊?还要蹲着走啊?站着走不行吗?”
若洁故意生气地说道:“能站着,还叫你蹲着吗?你行不行?不愿意的话,我可叫十四爷了?”
老十真的是憨直可爱,马上说道:“我不没说不行吗?不就蹲着走路吗?还能难得住爷吗?”
可一看赫勒和拿来棋盘的小蕊,立刻急赤白脸地说道:“你俩退下。”
赫勒低着头没放声。小蕊急了,连忙央求若洁:“小姐,你别让奴婢走,奴婢也想听戏。”
若洁朝她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十爷,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悄悄点点头,转身又去央求十爷:“十爷,奴婢求您了,您别让奴婢走,奴婢又不是外人。大不了…大不了奴婢一会也唱一首歌给你听。”
老十还真是吃这一套,看了小蕊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哼!那你留下,赫勒,你退下,给爷去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过来。”
赫勒抬头看了若洁一眼,若洁对他无奈地笑了笑,无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赫勒眼神一黯,退了下去。没办法,这是封建主义社会,等级制度永远也改变不了。若洁无奈而又伤感,如果不是自己特立独行、与众不同,他们可能也不会容我如此放肆吧?等这些皇子走了,再跟赫勒好好解释吧。
她看了看老十问道:“准备好了吗?那我们就开始吧?”
若洁从小蕊的手里接过棋盘,看了一眼冬季里难得出现的、和熙的阳光,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亲爱的妈妈,愿女儿的声音,能穿越三百年的时空,随着这灿烂的阳光,一起温暖您的心房!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把丝巾系在了手腕上充当水袖,拿起棋盘,走了一段台步,做了一个侧目凝神的姿势,眼神瞬间冲电放光,然后开始念白:“我拿着棋盘,遮着你的身子,你要老老实实听我的号令!”
老十光顾看了,傻愣愣地都没了反应。害得若洁只好小声提醒:“十爷,蹲下。”
老十这才反应过来,边“啊…啊。”答应着,边蹲了下来。他体型已经有点发福,蹲下来确实有点困难,所以样子很滑稽,逗得十四在那“哧哧”直笑。
而若洁已经沉浸到红娘这个角色的塑造中,右手拿棋盘绕一下,左手翻袖,开始唱道:“叫张生隐藏在棋盘之下,我步步行来,你步步爬。”
她边唱边踩着节奏扭步,“放大胆忍气吞声休害怕,跟随着小红娘你就能见着她。可算得是一段风流佳话,听号令且莫要惊动了她。”
这一段棋盘戏其实挺难的,要编舞编唱,还要把红娘活泼、天真、聪明、伶俐的形象展现给观众,而且一定要做到娇丽而不妖冶,妩媚而不卖弄。动作幅度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脸上还得带着嬉笑。当初她学戏的时候,这一段和《贵妃醉酒》花的时间最长。
唱完最后一句,若洁把棋盘得盖在老十的头上,还没等她盖上去,十阿哥就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咧着嘴直叫唤:“哎哟喂!可累死爷了!这张生也不容易啊!”
小蕊第一个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十爷,您那里像张生?您分明像只熊瞎子!”
老十一听一个蹦高跳了起来,朝着小蕊就去了,“死丫头!你敢笑话爷?看爷怎么收拾你?”
小蕊一听,吓得像小鹿一样,在雪地上灵活的奔跑着。一时间,两人竟上演了一出女跑男追的戏码。
若洁在那看着老十笨拙地追着小蕊,没太注意那三位皇子,等她回头一看,立马又羞又恼,真的,真的是太过分了!他三人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有惊艳、有爱慕、有温、竟然还有占有。
若洁是谁?两秒钟尴尬以后,马上变防守为进攻,故意装作毫不在乎的问道:“怎么样?我表演的红娘可还入得了各位皇子的眼?怎么连点掌声都没有?难道我表演得太差了?那可丢死人了!”说完,她还捂住了眼睛。
胤禟此时心里这个懊恼啊!心想,我干嘛要在她面前愁眉不展?如果不是为了哄我开心,她也不用把她多姿多彩的每一面,展现在自己这帮兄弟眼前啊?现在好了,一个四哥再加上八哥、十弟、十四弟。十弟还好说,不一定和我争,可八哥和十四弟谁敢保证?特别是十四弟,从小被宠坏了,遇到好东西,什么时候让过?不争到手,是决不罢休。还有八哥,无论是才学、人品,还是其他方方面面都比自己强。关键是这个死丫头,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自己,娶她完全是自己单方面的意愿。用强?开什么玩笑?看她外表娇弱,可是想到她以前的言行,骨子里却强硬的要死,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女子,现在加上其他兄弟也对她虎视眈眈,天啊!想想都头疼。可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放手。遇上自己能爱到骨子里的女子,我容易吗?我!
八阿哥特别喜欢看戏,对戏曲也很有研究。可他真的是从没听过这么优美的唱腔;见过这么传神、这么灵动、这么可爱、这么娇俏的红娘!一时间他仿佛处于梦幻之中,眼前只有那翩翩起舞的梅花仙子,竟分不清是花艳还是人娇。
此刻听见若洁这么问,一下子惊醒过来,有一瞬间的尴尬,可他毕竟不是一般的人物,城府之深不下于四阿哥,是以马上镇静如常,露出了招牌式地微笑,轻声称赞道:“以玉为骨雪为肤,秋水为姿诗为心。燕语莺声花为貌,以鸟为声月为神。若洁,你太过自谦了,你都把红娘演活了。只是这唱腔不是昆曲,竟比昆曲还要动听,是你自己编的?”
对啊,那时好象还没有京剧。这下可怎么解释?若洁只好装疯卖傻:“谢谢你的夸奖!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啊,这曲子是在故乡时,听一流动戏班唱的,觉得好听,就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