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进去探望故友萧玉公子,这么小的事,你可以办到吧?”皇上严令禁止任何人探望萧玉公子,若放一人进去,他性命难保,他又怎么敢。。。想到这里,军士沉声道:“王爷,皇上下旨,任何人不准探望萧玉公子,否则。。否则。。。”“否则就将你斩首,是吗?”不羁的笑声却像夹杂着冰块似的,让人背脊发凉,傲御风轻摇手中的纸扇,“你是想本王现在就杀了你,还是想等皇兄杀你。”“王爷,你。。。”军士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傲御风,傲御风不理会他的惊诧,只是微微一笑,“怎么,你质疑本王的手段吗?”军士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地上,逍遥王做事一向不合常理,他要杀他一个小小军士易如反掌。“你也不要那么为难。”傲御风手里的纸扇轻轻拍打着军士的肩膀,“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呢,既然无没,皇兄又怎么治你的罪?不不不,你根本就没有罪,又何来治罪之说?”
军士不解的看着傲御风,傲御风也不多做解释,手中纸扇轻摇,灯笼的火光在他俊美不羁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开门吧。”傲御风站在大牢的铁门前,随意却暗藏锋芒的眼神扫过军士。“王爷,这。。这。。。”军士左右为难,如果不开门,逍遥王一怒之下,自己性命难保,可是开了门,皇帝也会治罪,左右为难,两不讨好。“开门。”傲御风一声厉喝,凌厉的眼神扫向军士,军士一惊,条件反射的打开铁门。“本王问你,萧玉公子是和神兵山庄的南宫剑,陆家庄的陆子游关在一起吧?”见军事一脸为难的样子,傲御风笑问道。“是。”“那。。。皇兄只说不准任何人探望萧玉公子,没说其他的吧?”“是的。”军事不明白逍遥王为什么这样问,却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回答,他只希望王爷能回心转意,不去看萧玉,那么自己也不会为难了。“这不就得了,本王是去看南宫少侠和陆少爷,又不是去看萧玉 公子。”随性放肆的说话声夹杂着风流不羁的笑声,飘荡在阴森潮湿的地牢里,混合着空气中仍然作呕的霉味在大牢里阴森的冷风里飘散。军士明白过来时,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牢尽头。也愈加暗沉,大牢里的空气阴森潮湿,腐朽的味道蔓延而来。
第一百零五章
“请娘娘喝药吧,娘娘气虚体弱,该多进补才是。”陈太医端了汤药上来,恭恭敬敬的说。红莲接了过来,“好了,娘娘有奴婢伺候就行了,太医请下去歇息吧。”说完,端着药丸走到柳如兰面前,回头看着陈太医眼巴巴看着,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柳如兰已接过她手里的汤药,对陈太医说:“太医,本宫有宫女伺候就行了,不必劳烦太医伺候了,红莲,赏。”“是,娘娘。”红莲说着,拿出两锭黄金递到陈太医手上,陈太医迟疑了一下才收入袖中,陪笑道,“伺候娘娘,是微臣的本分,何来劳烦之说。。。”看来是执意不肯走了,柳如兰心里冷笑一声,脸色沉了沉, “本宫不喜外人出现在兰苑,陈太医还是下去歇息吧,本宫有宫女服侍即可。”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还听不明白的话,柳如兰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陈太医面色一窘,讪笑着说道:“微臣奉皇上之命伺候娘娘服药,娘娘尚未服药,微臣不敢离去。”柳如兰淡淡扫了他一眼,端药至唇边正要喝,门口传来红莲清脆的声音,“娘娘,王爷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傲御风修长挺拔的身影踏入房中,柳如兰又把端至唇边要喝的药放下,陈太医见功亏一篑,有些急了,“娘娘,快喝药吧,不然,就凉了。”见柳如兰柳眉紧皱,傲御风开口道:“陈太医,皇嫂有本王服侍即可,你先下去吧。”“这。。。”陈太医面有难色,皇嫂吩咐他不亲眼见到娘娘喝了药,就不准离开,可是现在逍遥王插手,这让他始料未及,该如何是好。“怎么?不相信本王吗?”凌厉的眼神扫过陈太医,陈太医脚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上,声音颤抖,“微臣不敢。”傲御风轻轻一笑,声音柔和许多,“太医尽管放心,本王一定会服侍皇嫂好好喝药的,不会出现任何差错,毕竟本王和皇兄一样担心皇嫂的身子。”“可是。。”触到逍遥王森寒压迫的眼神,陈太医的话全堵在唇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傲御风轻轻摇着手里的纸扇,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太医,看似无害的目光,却让陈太医全身发冷,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这里有本王就行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王爷,这。。。”“嗯。”“有老王爷了,微臣告退。”陈太医在心里哀叹一声,低着头恭恭敬敬退下,他能怎么办?他不能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王爷,只能祈祷王爷真的能盯着兰妃娘娘服下汤药。哎,他只是一介臣工,左右为难啊。陈太医一走,傲御风冲着柳如兰微微一笑,柳如兰也回之一笑,她已经恢复记忆,自然认得这个俊美迷人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是在凌城一掷千金只为听自己一曲的逍遥王,也想起是他一路陪伴自己到了冰城,也是他从邪王手中救了自己,更是他一手把自己送入皇宫,推入深渊。一入皇宫,她的孩子没了,她的爱情被禁锢,如今,就连她深爱的男子也被囚入大牢,她是该恨他,可是,如果没有他,皇帝对自己势在必得,一定会另外派人把自己掳入宫中。她是个冷静的女子,不会无端表露自己的情绪,即使愤怒,她也很快能控制住,如果不冷静,早死上几百次了。
如果非要选,选他到也不错,至少他对她有那么一点情意,也许,他还是不忍心伤害她的,不然,怎么帮自己打法陈太医呢?当然,这一切至少柳如兰自己的猜测,帝王之家,最是无情,皇帝如此,王爷呢?她不敢 高估自己的魅力,更不敢拿萧玉的命来赌。她可以信他,却不可以全新,她可以依赖他,却更要靠自己。“御风来了,他。。怎么样了?”她没有让红莲去大牢探望萧玉,不是她不担心,而是她知道皇宫里四处都是暗线,红莲去了,那就是自己派她去的,皇帝肯定知道自己并没有重新遗忘过去,那么,萧玉三人的死期只会更近,为了萧玉,她一定要忍。尽管昨夜一夜无眠,萧玉最后的目光一直在脑海里萦绕,尽管他恨不得立刻飞到萧玉身边,即便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柳如兰的字典里没有懦弱,没有逃避,只有坚强和勇敢,她才刚刚想起他,他们还要厮守一辈子,她不能,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把俩人的性命送掉,他们要一起活着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即便是提早离开这个世界的宝宝,也一定在上天关注着他的爸爸妈妈,她相信她可爱的宝宝一定在天上保佑她,想起宝宝,柳如兰不禁双眼迷蒙,想起每次和他说话时,他总会轻轻踢着她的小腹回应,她的宝宝那么可爱那么懂事那么活泼,却被残害夭折,她柳如兰不是残忍的人,可以定要让那个害她失去宝宝沦为囚妃的人付出代价。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忍,红莲已经偷偷打听到昨夜有两个人去了大牢,一个是平乐公主的婢女,一个就是逍遥王。平乐公主的婢女,柳如兰相信她没有见到萧玉,但是,傲御风的本事,柳如兰还是很相信的。
“皇上喝药吧。”傲御风避开柳如兰的问题,端起桌上黑色浓稠的汤药呈到柳如兰面前。柳如兰没有接,只是看着傲御风的脸,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波动,语气平静的问,“御风,他怎么样了?”傲御风定定看着柳如兰,端药的姿势没有变,不知过了多久才微微一笑,“皇嫂说的是谁?皇兄吗?”柳如兰淡定的眼神在傲御风微笑的脸上飞快扫过,不动声色的说,“御风知道我说的是谁?何必多次一问?”傲御风没有多言,只是微笑道:“他人的生死御风不关心,御风只关心皇嫂的身子,皇嫂喝药吧。”柳如兰定定看着傲御风,忽然露出嘲讽的微笑,“皇嫂?御风,你叫的可真顺口,你明知道我的身份不是吗?”那抹嘲讽的冷笑如刀刃般射向傲御风,傲御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御风自然知道皇嫂的身份,皇嫂不就是皇嫂的爱妃吗?”他明明得知昨夜她服用了遗忘草,怎么说话如此意味深长?难道遗忘草根本没让她重新遗忘过去。虽然傲御风的语气平静无波,但柳如兰还是听出了些许波动,“往日里,王爷叫如兰的名字,今日一口一个皇嫂,听起来讽刺的很,既然王爷要和小女子分生疏,那小女子就和王爷分个彻底吧。”看着你淡漠的笑容,疏离的语气,傲御风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嗫嚅着嘴唇,却也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淡淡微笑,可是,微笑,却不能掩饰他心里的难过和失望。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吗?“小女子累了,王爷请回吧,再说了,小女子闺房,王爷一个大男人待着也不合适,传出去万一有损王爷的清誉,那就是小女子的罪过了。”轻柔的声音,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决。
“如兰。。”傲御风看向一边端坐一脸冷漠的柳如兰。听着他焦急伤感的呼唤,柳如兰置若罔闻,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香茗,似乎眼前做的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她根本不关心他的存在。她的冷漠,她的疏离,无一不像冰冷锋利的利刃割着他的心,他不要她这么冷漠的对他,他受不住。“王爷请回吧,小女子要歇会。”冷漠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逐客令,傲御风看着一脸冷漠的柳如兰,长叹一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慢慢的汤药,又看向柳如兰,“如兰还是把药喝了吧,也许。。。”也许忘记一切,安安心心做皇帝的宠妃,会幸福一些快乐一些,他知道自己自私,虽然她在皇兄身边,不能属于他,可是,至少,他每日能看见她,这就够了,他害怕万一有一日再也看不到她,他的心将会多么难过。为了自己的这一点私心,他为虎作伥,把她禁锢在皇兄身边,可是,身为皇兄的宠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地位尊贵更是所有女人的梦想,这不是所有女人想要的吗?她会是个例外吗?“你真的要我喝这药吗?”柳如兰没有去端汤药,语气淡淡的问傲御风,傲御风闪躲着柳如兰的注视,低声说道:“皇嫂身子虚弱。。。”“御风,你真的要我喝这药吗?”平静的语气又问了一遍,美丽的眸里闪过一丝坚决。“喝了药你会幸福许多。。”话说的毫无底气。“喝了药,不会幸福许多,只会忘记许多。”“如兰,你,你都知道了。”傲御风一脸惊诧的看着柳如兰,柳如兰只是浅浅一笑,笑容有些哀伤,用一种极其悲凉和失望的眼神看着傲御风,“如果可以选择,我第一个选择遗忘的就是你。”很平静的语气,却在傲御风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如兰。。为什么?”他有很多话想说,他有很多话想问,却只问出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第一次选择遗忘的是他?难道她真那么恨他厌恶他吗?可是,她不该恨他厌憎他吗?是他把他掳入皇宫,是他让她沦为皇兄的嫔妃,也是他,眼睁睁看着皇兄残杀她肚子里的孩子抹杀她的记忆,他明明可以阻止,可是他什么也没做,他任由着她受伤,任由着她难过,绝望。她,的确该恨他,可是,为什么一想起她恨他,他会这么难过,心像被撕裂般的疼,疼的死去活来。“我们本来是朋友,可是你却趁我昏迷把我掳入宫中,甚至。。。”甚至任由他残杀我的宝宝。听到她说他们是朋友,他的心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毕竟她对他还是不同的,可是听到后面她悲伤的语调,他的心恍如刀割般疼,疼的他无法呼吸,恨不得立刻死去。他不想这样的,可是却是他的插手导致了这一切。“我本来该恨你,可是我不想恨,不愿去恨,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恨,我原本以为你会一直当我是朋友,也以为你会有一点点心疼我维护我,可是,我错了,你和他一样,以虐待我为乐,你们把我囚禁在这黄金牢笼里,抹杀我的记忆,看着我像傻瓜一样供你们玩乐,做你们的宠物,你们很开心。”“不是的,如兰。。。”傲御风想辩解,可看到柳如兰心痛的眼神,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说的没错,尽管他想她幸福快乐,可是却更自私的帮助皇兄禁锢她,因为他爱她的那一点私心。“我错了,无情最是帝王家,我又怎么奢望你对我有一点点怜惜?朋友背叛是最让人伤心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便选择遗忘,忘记你,也忘记你的背叛,更忘记你曾助纣为虐,那么残忍对待你的朋友。”“如兰,我。。。”能说什么?所以辩解的话全成了借口,他的确是最卑劣的人。看着柳如兰恢复平静的脸色,绽放在绝色脸庞上的浅淡笑容,傲御风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这是下决心要将他彻底从自己的生命里除去,从此,他是他,她是她,互不相干。
果然,柳如兰像看毫无关系的人一般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礼貌而疏离的笑容,“兰苑简陋,空有损王爷的尊贵,王爷请回吧,恕小女子不送。”平静的声音,不容拒绝的肯定语气,傲御风看着绝色脸庞上,那一抹疏离冷漠的笑容,心,恍如跌入无底深渊,她最后那一句,御风,你真的要我喝这药吗?当自己做了肯定回答时,那一声御风,已经是最后一次亲密的唤他。“皇上既然已经喝过药了,就请好好歇息吧,娘娘牵挂之人,他。。。很好。”一声若有若无叹息轻轻飘落在风里,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柳如兰看着桌上慢慢的汤药,想起他最后那一句,舒心的笑容缓缓绽放在倾国倾城的容颜上。他,终究还是对她有一点怜惜。
第一百零六章
“娘娘,娘娘。。。”柳如兰刚起身。昨夜又是一夜无眠,好不容易合眼,又很快醒来,想起牢狱中的萧玉三人,她寝食难安。“怎么了,红莲。”柳如兰拿下架上的衣服,红莲忙走过来服侍她。“娘娘,奴婢听说昨晚公主殿下求太后娘娘赐婚,而太后娘娘也应允了。”“赐婚?平乐虽然刁蛮骄横,本性到也不坏,我也希望她有一段好姻缘。”“可是,娘娘。。。”看着红莲欲言又止的模样,柳如兰心里涌起一丝不安,果然,红莲下句话让柳如兰几乎支持不住。“可是,娘娘,公主殿下要招的驸马是萧玉公子。”柳如兰脸色煞白,虚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红莲慌忙扶住她,担心不已,“娘娘,你怎么了?”柳如兰缓缓坐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的心如乱麻纠结在一起,脑子里一片混杂不堪,理不清思绪,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来回闪现,萧玉要做平乐 公主的驸马了?“娘娘这可怎么办?太后已经同意了,而且听说下了懿旨,今日就要把萧玉公子三人放出大牢,筹备婚礼。。。”柳如兰精神恍惚,听到红莲的声音在耳边飘荡,却没有注意她话里的意思,红莲见她脸色苍白,双眼迷蒙,担心的不行,轻轻推了推她,“娘娘,你到是想个法子呀,要不然,萧玉公子就要成为公主殿下的驸马爷了。。。”“驸马?萧玉要娶别人为妻?”柳如兰回过神来,努力冷静下来。皇帝动了除掉三人的心思,凭自己之力根本救不了萧玉,而傲御风,即使傲御风肯为萧玉求情,恐怕也只是火上浇油,毫无用处,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人能改变皇帝的心思,这个人只可能是太后。
太后疼爱平乐众所周知,一定会满足平乐的要求,而且红莲也说了,太后已经下了懿旨,今天就要把他们三人放出大牢,筹备婚礼。怎么办?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方法既能救出萧玉,又不用萧玉娶别人?想的毫无头绪时,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参见公主殿下。”接近着,便看到平乐公主身穿粉红锦服走了进来,见到柳如兰,俏丽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皇嫂。。。”“是平乐呀。”想到眼前的女子要嫁与自己的爱人为妻,柳如兰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苍白却难掩倾国之色的脸上挂着礼貌的淡淡笑容。“你们都下去吧。”平乐杏目扫过所以宫女太监,红莲问询的目光投向柳如兰,柳如兰轻轻点了点头,红莲便恭恭敬敬退了出去。“皇嫂,你说什么是爱情?”平乐刚坐下,便问了柳如兰这样一个唐突的问题,柳如兰愣了愣,努力微笑道,“怎么?平乐爱上了哪位男子吗?”柳如兰低下头端起茶杯喝茶,努力让自己平静如常。“皇嫂,你觉得萧玉 公主如何?”端茶杯的手指泛白,柳如兰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昔,“他?温润如玉,风姿脱俗,百年难得一见的医学天才,亦是美男子。”“皇嫂,我。。好像爱上他了。。”平乐迟疑着说道,试探的眼神扫向柳如兰,果如她所料,柳如兰面色一白,瞬间很快平静,垂下眼帘,淡淡笑道:“那恭喜公主殿下了。”她需要多大的努力才需要控制住自己慌乱的心,才能控制住握着茶盏的手不再颤抖,垂下眼眸,不让人看清她眸里的悲伤和震惊。她的玉,真的要娶别人为妻吗?平乐定定看着柳如兰,忽然抢过柳如兰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砰一声脆响,茶杯摔成碎片,茶水浸湿了地毯。“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他都在大牢里了,你还能安心品茶?”平乐公主冲柳如兰咆哮着,柳如兰只觉得大脑像被撕裂开来头痛欲裂,看着怒气冲冲的平乐公主,皱了邹眉。
她在生气什么?她不是可以得到萧玉吗?还这么生气?想起萧玉,柳如兰的心像被锋利冰冷的利刃狠狠割着,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痛的几乎窒息,可是,如今的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不想,她不愿,她的玉爱她,她亦爱他,怎么可以娶别的女子为妻?怎么可以?可是,她想不出解决的办法,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萧玉被囚于大牢而无能为力吗?如果没有太后劝说,皇帝杀萧玉的心思哪有那么容易消散,可是,她拿什么说服太后站在她这一边。“皇嫂,不怕告诉你,我已经求母后赐婚,皇兄也答应了,三日之后,本宫就与萧玉举行大婚。”平乐骄横的眼神得意的望着柳如兰苍白的脸色,她不想这样,可她不得不如此,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是真的爱上了那个温润如玉风姿翩翩的男子,也只有尊贵美丽的她,才配的上他。平乐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柳如兰的头上,柳如兰脑子里一片空白,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着平乐,目光一片凄凉,平乐触到柳如兰目光里的悲凉,别过脸去,俏丽骄横的脸上有些慌乱,但慌乱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往常的娇蛮。“那恭喜公主殿下了。”话一开口,柳如兰的心愈加悲凉,她不是冷血无情,也不是糊涂如斯,而是太清醒,太清晰萧玉的处境,太清醒自己的无能为力,更太清醒萧玉的命对她是多么重要,如果可以保住萧玉的命,又有什么不可以?柳如兰恨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清醒,当遇上萧玉的安危,她,从不懦弱从不后退的她,竟然害怕了。“皇嫂,萧玉身陷大牢,只有母后可以救他,而母后只听我的话,如果萧玉不做我的驸马,母后有什么理由拂逆皇兄的意?我知道萧玉对你有意,而你,不过是皇兄的嫔妃,残败之身,怎么配的上完美的萧玉?”平乐毫不留情的话如刀子一样狠狠割着柳如兰的心。她明明可以反驳,可是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看着眼前一脸骄横的女子,柳如兰的心里愈发悲凉,难道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本性不坏的女孩冷酷至此吗?见柳如兰依旧冷静,平乐公主有些按耐不住了,娇蛮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嫉恨,从萧玉被皇兄一掌打伤开始,从萧玉不顾一切的奔向她开始,平乐就恨透了这个故作高雅实则卑劣的皇嫂。凭什么她可以得到萧玉奋不顾身的爱?凭什么她可以得到萧玉发自内心的温柔,而不是礼貌的疏离?
她不过是皇兄众多嫔妃中的一个而已,残花败柳,哪比得上自己年华正好,娇美如花?凭什么萧玉看她时,不自觉流露出的满腔温柔和浓的化不开的深情?而自己,只能得到萧玉礼貌的笑容,疏离的客套,和淡薄的恭敬。她不甘心,不甘心,为了萧玉,她可以付出一切,同样,为了萧玉,她也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哪怕是欺骗和逼压。“皇嫂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刚才平乐的语气太重了吗?对不起啊皇嫂,平乐年轻不懂事,说话不知轻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皇嫂见谅。。。”平乐一脸歉意,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看不真切的恨意。柳如兰看着诚挚道歉的平乐,轻声叹息,她还真是一个孩子而已,十六岁,如花的年纪,也是叛逆的年纪,她对萧玉或者只是疯狂的迷恋而已。“皇嫂,我也只是想救萧玉公子而已,你也知道皇兄对萧玉公子起了杀意,我只有这个办法能阻止皇兄杀萧玉公子,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才想到这个办法的,你也知道母后为人精明,如果萧玉不做我的驸马,母后怎么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和皇兄起争执呢。。。”平乐仍在说着,柳如兰看着这张年轻娇俏的脸,思绪飘远。她要怎么做?自己和玉的爱情,玉的生命,难道只能二选一吗?如果,只能二选一,她又该如何抉择?其实,答案早已明了,孰轻孰重,她早已知晓,可是,叫她如何割舍?“皇嫂,其实。。。”平乐张了张唇,看着柳如兰,迟疑着说道:“其实,我虽然喜欢萧玉,可是我更希望他幸福,我前面说的那些话,只是想试探皇嫂对萧玉的感情怎样,不然,我辛辛苦苦救了萧玉,萧玉又得不到他想要的幸福,我岂不是徒劳无功?”“公主殿下的意思是?”平乐的话让柳如兰陷入了迷雾里,她猜不透这个年轻娇俏的公主到底想要说什么,更猜不透那双清澈明亮的眸里藏着是怎样的心思?“说白了吧,皇嫂,我不说要萧玉做驸马,母后一定不会下旨放了萧玉,而如果我嫁了萧玉,萧玉一定郁郁寡欢,哎,本公主太喜欢萧玉,怎么舍得他难过?所以。。。”平乐调皮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