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满天星光,圆月高悬,柳如兰微微一笑,宛如削葱尖的细指忽地拨动琴弦,扣人心弦的乐音在一片静谧中铿锵响起。
萧玉马上被这动人的旋律吸引住,听了片刻,拿起玉箫置于唇边,悠扬的箫声缓缓流出。
一琴一箫,在寂静的夜里配合得万分默契,即使刚开始箫声有些阻滞,一遍过后,箫声如同行云流水,与激昂的琴声相互呼应,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铿锵激昂,激动人心,扣人心弦的旋律在一片静谧中流淌。
一剑飘飘一生笑傲
浮世滔滔人情渺渺
一剑飘飘一生笑傲
传一曲天荒地老
共一生水远山高
正义不倒
会盟天下英豪
无招胜有招
一剑飘飘一生笑傲
一剑飘飘一生笑傲
一剑飘飘一生笑傲
英雄肝胆两相照
江湖儿女日见少
心还在人去了
回首一片风雨飘摇
心还在人去了
回首一片风雨飘摇
浮世滔滔人情渺渺
一剑飘飘一生笑傲
一剑飘飘一生笑傲
一剑飘飘一生笑傲
柳如兰看着萧玉,指下熟练的拨动琴弦,月光下的萧玉更加面色如玉,轻灵飘逸,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箫声源源不断的从玉箫里流出,不差一分的紧扣着柳如兰的琴声。
虽然自己天资聪颖,可这首《笑傲江湖》也练习了好久才弹得如此熟练深情,萧玉只是刚听,就能跟上节奏,听了一遍,就已经能配合如此完美,如果真能与他传一曲天荒地老,共一生水远山高那该有多好。
萧玉吹着箫,沉迷在琴箫的完美合奏中,更沉迷在与如兰相处的美好时光里,月光下的如兰愈发美丽动人,月色如华淡淡笼罩着她,美丽的脸庞在朦胧的雾气里更动人,恼人的清风不时撩起她的长发,犹如幽兰的香气幽幽袭来,如果能永远这样下去那该多好,就这样,静静相望的两个人,相视而笑,合奏一曲动人的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柳如兰痴迷的看着月色下临风而立的萧玉,衣袂飘飘,如此温润如玉才华横溢的男子,宛如落入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怕是不属于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匆匆过客,心里猛地一痛,“砰”琴弦断了,琴声嘎然而止,轻轻叹了口气,连琴也知晓,我又何必再痴迷。
琴声一断,悠扬悦耳的箫声也马上停止。
“怎么了?”依然是温润如玉的声音,薄薄的唇在月色里更显得动人,只是月色迷茫,雾气朦胧,让她看不清那澄澈的眼睛里深刻的温柔如水,看不清他的心与爱恋。
“琴弦断了!”心事也断了罢!柳如兰无奈的苦笑一声,看了那如仙如梦如玉的男子一眼,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将心事深深掩埋,抱着琴幽幽飞过荷丛亭亭雾气弥漫的湖面。
“怎么就走了?对了,曲子叫什么名字啊?”南宫剑意犹未尽的大叫。
“浮世滔滔,人情渺渺,一剑飘飘,一生笑傲。”清越的声音悠悠传来,柳如兰回头一笑,豪气万千,“就叫笑傲江湖吧!”
“笑傲江湖?好名字!好意境!好气魄!”南宫剑仰天长笑,豪气冲天。
萧玉静静挺立在月色里,看着那抹洁白清灵的身影渐渐隐没在无边的月色里,他能感觉到柳如兰冲天的豪气里有着深刻的忧伤,可无法明白她忧伤的缘由,他只能忧伤着她的忧伤,感叹着她的感叹。
笑傲江湖?如此铿锵激昂激动人心的曲调,的确与此极有气魄,豪情万丈的名字相得益彰。人生漫长,如果能与她一起笑傲江湖,游戏人生,游山玩水,那可是人生的最大幸事。
如果可以,如兰,就一起做对让人羡慕的闲云野鹤吧。
翌日,南宫剑和陆子游双双离开药王谷,陆子游还处于极度兴奋的痴呆状态,南宫剑同情的叹了口气,拿了图纸和柳如兰给他的一把飞刀,说是要他造一百支,真搞不懂这个小女人没事要这么多暗器干嘛,有他剑神和医神财神联手保护,皇帝也动不了她。
哎,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难猜,等把图纸拿回庄上让兵器师照着图样做,一切上了轨道之后,就可以去找艳娘弹弹琴,唱唱曲,跳跳舞,虽然没有柳如兰唱得好,弹得好,但有总比没有好,那小姑娘被萧玉护得跟个宝似的,连看一眼的机会都难得,还谈什么听她弹琴唱歌。
想着京都猎艳阁里的美艳花魁——艳娘,南宫剑马上精神抖擞,哼着不成曲调的小调拖着陆子游乐颠颠的上路,这小子总是这么痴呆呆,怎么行,等到了城里把他扔回家算了,还财神呢,整个一呆神!
第1卷第九章幸福如烟花般短暂(上)
萧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柳如兰摆弄着那些小铁丸,如兰说那叫子弹。他从没见过这种暗器,也没见过如兰手上长相奇特的兵器,除了那次南宫剑惹怒如兰,如兰拿出来攻击他。
看着如兰认真投入的神情,萧玉的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但具体是什么,又很不清晰,只是这种感觉让萧玉很害怕,好像,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兰把手枪装满子弹,抬起手对着墙角桌上的小茶杯开了一枪,“砰”茶杯应声碎裂。
双手同时开枪,对着房间各处的酒杯茶杯花瓶连续开枪。
“砰砰砰!”房间里到处碎瓷片,瓷器无一幸免。
“不错!南宫剑这小子吊儿郎当的,没想到办事效率还蛮高的。”柳如兰满意的重新装满子弹,再把剩下的子弹用些小牛皮袋平均分装着。
“如兰,你要这么多暗器做什么呢?”萧玉提出心里的疑惑。
“拿来玩啊”柳如兰一脸真诚灿烂的笑,可萧玉总觉得那如花的笑容里有难以言明的苦楚。
“萧玉啊,你有没有独门迷药啊?别人看不出闻不出吃不出的那种?”
“有,无色无味的迷魂散!”
“给我一些吧!”见萧玉一脸疑惑,连忙解释,“我拿来做实验啦。”
“实验?”
“就是做测试,就是看看用在人或者动物身上有什么样的效果。”美丽的大眼睛里露出祈求和渴望。
“好!”无法拒绝就只能答应。
黑色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又问道:“萧玉,为什么别人不能进我们药王谷啊?”
“药王谷周外种满了毒草毒花,到处都是毒药瘴气,没有药王谷的独门解药,踏入半步,必死无疑!”
“哦!”想了许久,神色黯然,“那我不是也要被毒死吗?”
“怎么会呢?你早就吃了解药了,还吃了两颗百花玉清丸,又吃了那么多本门的珍贵奇药,江湖上一般的毒药都奈何不了你呢。”萧玉温柔的解释,他怎会舍得她有危险。
“那就好!”柳如兰喜笑颜开的自言自语,看来不用去偷解药了。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嗯,”眼珠飞快的转了一圈,“我说现在这样真好!”
“真好!”萧玉点点头,温柔的看着绽放迷人笑容的柳如兰,眼里更添柔情。
下午,柳如兰恹恹的坐在湖中央的亭子里,心事重重,萧玉飘逸的落在亭子里,微笑着询问:“如兰,怎么了?不舒服吗?”
柳如兰只是摇了摇头,避开萧玉探过来的手,萧玉的手停在空中,柳如兰故意忽略萧玉明澈的眼里流露的受伤,既然早晚都要离开,何必深陷迷情,乱惹桃花。
那悲伤深深割着柔软的心,既然决定离开,就放纵一次吧,最开始的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即使一个人孤单寂寞,也有这一天美好的回忆相伴。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隐去忧伤,如花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那般明媚灿烂。
“怎么会想到做饭呢?下人做就是了。”不是不想吃她做的饭,只是心疼着,不愿意她劳累。
“你不喜欢吃我做的饭吗?”柳如兰黯然神伤,眉头微微皱着。
“怎么会呢?只要是如兰做的我都喜欢。”只要她开心就好。
“那我做最拿手的梅菜扣肉和剁椒蒸鱼给你吃好不好?”
“好!什么都好!”
“玉,抱我回去吧!”就让我幸福这一次,哪怕这幸福如此短暂,没什么可惜,哪怕刚得到就要失去,就让我放纵这一次吧,柔软的身体轻轻依偎进那温暖的怀抱,拼命汲取得来不易的温度。
萧玉怜惜的抱紧怀里的人,提起内力,运功向湖的对面飞去,清风迎面而来,吹乱了她的发丝,吹乱了他的心情,一缕青丝调皮的在他的唇边逗留,萧玉贪婪吸着那如山谷兰花般沁人心脾的幽幽清香,更紧的抱住怀里的人儿,就让他自私的贪恋一次她的美好吧。
柳如兰把头深深埋进温暖的怀里,不管耳边风声呼啸,身边惊天动地,只要这样就好,贪恋着他的温暖,贪恋着他的气息,贪恋着他的拥抱,贪恋着他的一切,哪怕幸福如烟花般短暂。
柳如兰在厨房里快乐的忙着,萧玉在一边宠溺的看着那一抹忙碌的身影,眼里的笑意温柔深情。
柳如兰麻利的把那块已经煮至八成熟抹上酱油的五花肉扔进油锅里炸,待炸至深红色,捞出晾凉之后,切成一块块大片,再将肉整齐朝下的码在碗里,肉上放梅干菜,均匀倒入酱油,放进蒸笼里蒸。
想起另一道菜也是要入锅蒸的,就让翠儿再找了个蒸笼来。
抓起鱼使劲摔晕,不知怎么切开它,又不弄得满手血污。
“我来吧!”萧玉似乎看出了柳如兰的为难,拿起菜刀三下五除二就把鱼切开剖净剔除脊骨鳞片。
柳如兰惊讶的看着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谁能想到一个翩翩玉公子剖鱼这么干净利索。
“别忘了,我是医神,总免不了碰触各类动物的身体。”怕吓坏她,他用了碰触这个比较委婉的词代替了剖杀。
“对哦。”柳如兰莞尔一笑,从萧玉手里接过洗净的鱼抹上细盐放在青花瓷盘里,仔细切着泡椒。
“啊!”一个不留神切着了手指。
第1卷第十章幸福如烟花般短暂(下)
“啊!”一个不留神切着了手指。
在一旁的萧玉心疼的抓过受伤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吮吸。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萧玉心疼不已,拿出药膏温柔的擦在伤口上。
眼泪悄悄滑落。
“怎么哭了?很痛吗?”萧玉温柔的擦去那晶莹的泪滴,眼泪又滚滚落下,“别哭了,哭得我的心好疼好疼。”
萧玉心疼的把哭泣的人儿温柔揽入怀里。
怎么会痛?全身是伤都经历过,这点小伤算什么,痛的是心,疼的是心,伤的是没有结果的爱恋,悲的是短暂如夏花的幸福。
眼泪尽情的流着,染湿了他的白色外袍,就让悲伤一次释放吧,过了今天就把一切放开,把这恼人的情绪通通忘记。
柳如兰把头抬起来,娇嗔道:“痛死了!我不切了!你来切!”
“好,你就在旁边说,我来做!”
指导着萧玉把切好的剁椒放在瓷盘里,再切好姜末,洒在鱼身上,再均匀的倒上油和酱油,然后放进蒸笼里蒸。
把菜摆上桌,点上灯,色泽红亮,香味浓郁的梅菜扣肉,酸辣开胃,细嫩爽滑的剁椒蒸鱼,汤汁鲜美,肉质可口的香菇炖鸡,还有清翠可爱,赏心悦目的清炒小白菜。
叫翠儿端上酒,就让他们都退下休息。
“来,尝尝看好不好吃?”笑意盈盈的夹了块鱼肉给萧玉。
“兰儿做的当然好吃!”
“你都还没吃呢!就胡说了!”
萧玉轻轻咬下递到嘴边的鱼肉,心里不断涌起不安的感觉,可总被如兰如花的笑靥冲散。
“萧玉,我们来干一杯吧。”柳如兰温柔的笑着,斟了酒,递到萧玉唇边。
萧玉接过,一饮而尽。
双手捧起酒杯,长长的衣袖遮住了脸,大颗的泪珠滴入酒里,一仰脖,一饮而尽,酒辣得呛口,衣袖拿开,依然是温柔动人的笑容。
“再来一杯吧!”萧玉握住柳如兰的手,接过她手里的酒杯,“如兰受了伤,不能饮酒,一杯就够了,剩下的就让我来代如兰喝吧。”
仰头一饮而尽。
半个时辰之后,萧玉如玉的脸上染上一抹红霞,柳如兰依偎在他怀里,安静的倒酒,温柔的劝酒,眼里隐隐含着泪光,萧玉开心不已的接过柳如兰手上一杯杯的酒,隐约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一个时辰之后,萧玉醉倒在桌上,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百毒不侵的医神唯一无法抵抗的就是心爱的人的眼泪和温柔,眼泪让他心疼心痛心伤,温柔让他幸福得忘记潜在的危险。
柳如兰小心翼翼的把萧玉扶到床上,脱了鞋子,除下外衫,盖上被子,除去身上的外裙,只留下肚兜和亵裤,钻进被窝,躲进他温暖如火的怀里。
“玉,对不起!”柳如兰低低的说,纤长白嫩的手指轻轻划过那光滑白净如羊脂白玉的脸庞,嫩白柔荑温柔的在那如玉的脸庞上来回抚摸,一刻也不舍得移开,眼睛深情的望着,一眼不眨,似乎要把他的容颜刻进脑海里。
柔软的身体更紧的贴近那温暖如春的宽广胸膛,他薄润的唇在烛光下更性感,她忍不住帖上自己柔软温润的红唇,小心而温柔的用舌头描画他完美的唇线,轻轻的吮吸。
醉意朦胧的萧玉被那甜美的感觉刺激,翻身将柔软的身体压在身下,嘴唇迷离的帖上那柔软娇嫩的红唇,轻轻吮吸,贪婪的品尝着她的甜美滋味。
萧玉用舌头撬开她的唇,将舌头探了进去激烈缠住她的娇嫩小舌,想不到温柔的玉竟然如此激情火热,身下的人儿已经眼神迷离,凭着感觉热情回应着他,萧玉加深了这个吻,吻得更激烈。
“玉…”柳如兰已经陷入火热的激情中,低低的呻吟着,那声音是如此暧昧勾魂,惹得萧玉吻得愈加凶猛。
温润滚烫的唇不舍的离开她的唇,滑下她精致迷人的锁骨,轻轻吮吸,惹来身下的人儿一阵轻颤,滚烫的唇往下滑,燃烧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刺激了每一个细胞,滚烫的唇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温柔的啃咬吮吸,惹得她不住颤抖,身体深处燃起了羞人的渴望。
“玉…”她低低的唤着,声音暧昧而迷离,暗示着她的渴望,就让幸福来得更猛烈更彻底吧!
“玉…”她低声呻吟,柔嫩的手探进他的亵衣抚上他的后背。
她的呻吟唤起他更大的激情,身体里像有一团火在烧,他快速脱去上衣,露出赤裸精壮的胸膛,大脑已经很不清晰,但他依然温柔的解开她的肚兜,温柔的用舌尖舔吻她雪白的丰满。
“啊…玉…”她迷离的叫唤着,柔软嫩滑的手在他的背上不住抚摸,那销魂的声音温柔的碰触更刺激了他。
“兰儿…”他温柔的唤着,尽管醉了,但他清楚的知道身下的柔软是谁,是他的兰儿,他深爱的兰儿,最美最诱人的兰儿,他温柔的吮吸着雪白的丰满上那两颗娇艳甜美的樱桃,惹得她又一阵轻颤,身体里的渴望燃烧着她,她不安的扭动着滚烫的身体。
他的坚硬已经挺立,顶着她的下腹。
“兰儿…”他轻轻亲吻着她的耳垂,呵出阵阵热气,身体的渴望让他隐忍得很辛苦。
“玉,要我…爱我…”她低声呻吟,哭泣着哀求。
他温柔的分开她的双腿,温柔的进入。
撕裂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的叫出声。
“兰儿,对不起。”他温柔的吻着她的泪水,下身温柔的律动,让娇嫩的她能适应,尽管下身已经隐忍得很辛苦,而她的包容又是如此温润紧致,更大的刺激着他。
疼痛已经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愉悦的感觉。
“玉,给我…我要!”她低声请求。
“兰儿,我爱你!”他温柔的在她耳边说,我也爱你,她在心里轻轻的说,他的下身温柔的挺进,抽动越来越快,每一次撞击都强烈刺激着她藏在深处的快乐。
他温柔而猛烈的进攻着她的花蕊,她在强烈的快感的刺激下颤抖哭泣,他还不放过她,温柔而充满节奏的抽动,猛烈的撞击,带着她往更高峰攀去。
“玉…我受不了了…啊…”她低声哀求,暧昧销魂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深深刺激着他。
“兰儿…”他温柔的唤着,更深的撞击,更快的抽动。
“玉…啊…”她欢愉的呻吟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
一室羞人的春色啊。
第1卷第十一章狼山山匪(上)
萧玉发疯似的在谷里寻找,到处都寻不着兰儿的倩影,谷里所有的人都不知兰儿去了哪里。
萧玉失魂落魄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像被挖空了似的,她走了,只带走了她的武器,昨天南宫剑派人送来的三百颗子弹和一百柄飞刀,她走了,带走了他的心他的爱他的思想他的灵魂,只给他留下这具冰冷的躯壳。
空气里还飘荡着她的幽香,床单上那娇美红艳的血迹还那么鲜明,昨夜的激情缠绵还历历在目,她的销魂呻吟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是,现在,她不在了,她离开了,毫无预兆的离开,在万籁俱寂的夜里,静悄悄的逃离他的怀抱,只留下他,从天堂跌入地狱。
萧玉无力的扶着床沿,全身的力气像被残忍的抽干,美好的世界瞬间坍塌,温柔的抚摸着那艳丽的血迹,那是她把自己完整给他的印证,那是他最快乐最幸福甜蜜的时刻的印记,她怎么能这么残忍,让他在最快乐的时刻陷入最深刻最无力的悲伤里。
柳如兰一身男装打扮走进客店,灰色长袍,柳眉用炭笔画黑画粗,白嫩的脸用粉底打黑了一些,娇艳的红唇也变了颜色,如失了水分的花瓣。
“公子,吃饭还是住店啊?”热情的店小二迎了上来。
“来壶好酒,来碟酱牛肉,来碟炒猪肝,再来几个小菜。”柳如兰挑了个角落坐下。
“好类!公子请稍等!”店小二泡上茶小跑着离开。
柳如兰端着茶,闻了闻,又苦又涩,哪及得上萧玉泡的雨前龙井甘甜可口,清香扑鼻,怎么又想他了,柳如兰无奈的苦笑。
“听说昨天金刀五虎联合西北七剑进攻狼山,金刀五虎死了一虎,伤了四虎,西北七剑二死五伤。”边上的那几个江湖中人在讨论中最近的江湖大事。
“狼山地势险要,尤其是断天涯,易守难攻,难进也难出,进崖只有一条窄窄的铁链桥,一到崖口,就被守卫发现了,万箭射来,不死也伤。”一个清清瘦瘦的老者慢条斯理的分析。
“就是啊,官府进攻了那么多次,都攻不进断天崖,如果容易的话,就不用悬赏三千两寻求能人去剿灭狼山山匪了。”
“攻一批死伤一批,连金刀五虎和西北七剑都死伤甚多还捞不到一点便宜,现在恐怕都没人敢接这个案子了。”
“哎…”
“听说前几天那伙山匪抢了路过的一个富商极其家眷护卫,一百多口人啊,全杀了,鲜血成河,尸横遍野,除了那富商的几个漂亮小妾被抢了上山。”
“过不了几天,被玩腻了,那几个女子还不是要被杀掉扔下山谷。作孽啊!这帮毫无人性的山匪!”那个清清瘦瘦的老者一脸悲痛。
“小二,结账!”一绽银子放在桌子上。
“好类!”店小二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反应过来,惊讶的发现角落里的客官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入夜,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潜入知府府,书房门口的守卫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再看时,一切如常,原来是眼花了。
狼山的山匪没被剿灭一个,金刀五虎和西北七剑已经全军覆没,知州知府李立烦躁的把折子扔在地上:“什么金刀五虎,西北七剑,把自己说得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还不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大人何必如此生气?”角落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是谁?如此大胆闯入本府的书房!”门口的守卫竟然毫无察觉有人闯入,真是一群饭桶!
“大人别管我是谁,总之,我是来帮大人解决难题的。”黑影面无表情的站在烛火下,身形有些单薄。
“就凭你!狼山山匪多至两百余人,个个凶狠强悍,杀人不眨眼,本官派了那么多官兵都攻不下…”
“我不是你们!”声音冷冷的。
“咳咳!”李立没想到被人打断,尴尬的干咳两声,“金刀五虎和西北七剑…”
“我也不是他们!”声音依旧冰冷。
“如果李大人再不能剿灭山匪,恐怕乌纱不保了吧!”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的确是事实。
“我会帮大人剿灭山匪,保住乌纱,还请大人能兑现三千两。”
“那么多官兵和江湖中人都不能…”
“兵贵精不在多。”
“那大侠需要本官如何配合?”虽然不相信眼前着是纤瘦的男子能攻下狼山,但目前别无它法,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我姓蓝,称我蓝公子,我不是什么大侠,也不想做大侠,”黑影停了一下,“叫捕头进来吧!”
“叫王捕头进来!”李立大声吩咐。
“大人有何吩咐?”王捕头恭恭敬敬的站在李立面前,高大威猛,肌肉发达,脚步稳健,声如洪钟,看样子是个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