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哥，你等等站一边，如果我不中用被打趴了，你负责把我扛回去就行。”萧霖故意轻松地开口。
难受，心里憋着一股劲，无处发泄。一想起阿婉委屈不解的眼神，他就难受得想发狂。可是，他和她真的能在一起长久吗？
生活早就将他们定成了三六九等，而他，是最底层的那一类。就算有美好的理想，他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这样无力的感觉，太过难受。
第三百七十四章我的爱情，你的眼泪（九）
那样的少年，精壮得像一头刚从山林里钻出的年轻的兽，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与野性。犀利的眼眸中闪出赞赏，车子慢慢地停在边角，以最有利的地势观察着这一场对他们来说无关痛痒的打斗。
萧霖只觉得背后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一种很奇怪的直觉，但是目前的形势早已经不能让他再分心。
王凌自然不敢第一个上场，而是叫比自己强壮许多的男生第一个上，萧霖冷哼一声，第一个回合就狠狠的一拳扫中那男生的肚子，紧跟着飞起一脚，踹上他的背，几下就解决一个。
他的速度与力度，让旁边观战的小混混心有余悸。几个人一打眼色，慢慢不动声色地围了上去…
剧…
“不错，很少看见这样伸手利落的小子了，”车内那个苍老的声音淡淡地说。
“是啊是啊，老大，您是不是想要收他？”有人恭敬地猜测。
咪“再看看…”苍老的声音透出无所谓的慵懒，这样的少年虽然难得，但是也并非不是没有见过，只不过今天无事，刚好有点小兴趣看一场少年的打斗。
“老大，你看看，那小子要输了…”车内的人不由惊呼。
…
只见场上，已经不是一对一地对打，而是三个高个子的男生一起围殴萧霖，阿龙在旁边喝骂，刚想要上去，却被王凌带来的人按住。
萧霖打得发了狠，一拳正中某个袭来的男声的鼻梁，直砸得他鼻血横流，这才将他掼在地上，怒喝一声：“王凌你这个王八蛋！言而无信！今天老子不揍你，老子不姓萧！”
他放开手脚，几下解决了三四个比自己高大的男生，可是身上，脸上也受了不少伤，青红一片，他犹不觉得疼痛，因愤怒而变得通红的眼中闪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决。
终于他一把抓住王凌，按在地上狂揍。王凌痛得哀声大叫，想要唤来在一边还在观望的小混混一起上。
萧霖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怒喝：“你们来啊！老子正好一个个个收拾你们！要是收拾不了，我萧霖以后也不用在老巷里混！”
凛然的气势吓得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
萧霖心中暗松了一口气，一把抓起王凌的头发，逼他开口：“放了阿龙，不然老子废你一条胳膊！”
“你…你敢！我叫我爸找人揍你！”王凌还在嘴硬。萧霖眼中狠色一闪，一把扭起他的胳膊往背上一扯，王凌只觉得那胳膊痛得渀佛要离体而去。
“你看老子我敢不敢！你以为你老子多厉害是不是？！有种你来啊，叫老子出面的是tmd孬种！”萧霖讽刺地开口。
王凌不知是因为痛还是愤怒，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场面顿时僵持不下。
…
“不错，擒贼先擒王，这小子有点头脑…”苍老的声音又慢慢地开口：“阿虎啊，你好好看着，这个小子不会输的。恩，有点意思。”
“是，可是被压着的小子有点眼熟，好像是…”前座的阿虎犹豫地开了口。
“哦？是谁的儿子吗？”苍老的声音淡淡地开口。
“好像是前天我们见的王大富的儿子…这个穷小子估计会吃亏。”阿虎开口笃定地道。
苍老的声音嗤笑一声，不再开口。
…
“萧霖！你放了我！不然有你好看的！”王凌被压在地上，已经痛得冷汗直流。萧霖鄙夷地看着他，只重复一句：“放了阿龙！”
“好！放开阿龙！”王凌痛得只得松口。
阿龙被放开了，踉跄跑到萧霖身边，急急地开口：“阿霖，走吧，他们人多！”
萧霖沉吟一下，还未开口，忽然前面开来一辆小货车，上面跳下三四个大汉，王凌一见，高兴地喊：“快点帮我教训这臭小子！”
萧霖一见，心叫不好，赶紧狠狠一踹王凌，踹得他脸色煞白，如同煮熟了的虾躬起了身子哀叫不停。
他拉起阿龙，飞一般跑了。
“臭小子，站住！”身后一群人大喝地追去。气势汹汹。
“阿龙，你往那边跑！”萧霖一推阿龙拐去一条小巷子，自己往大路跑去，他的意味十分明显，他要引开这群人。
…
“跟上…”苍老的声音透出一丝兴趣，不复刚才的淡淡无所谓的语气。
“是…”黑色的车慢慢地缀在后面，不紧不慢。
…
跑，飞奔一样，但是还是被捉住了，他被压在粗糙的水泥路边，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身上。疼痛到最后只剩下麻木。
“臭小子，叫你嚣张！给我打！”王凌叫嚣着。萧霖被几个大汉拎着往死里揍，鲜血溢出唇角，脸色已经煞白，可是他依然一声不吭。
…
“老大，那个小子被揍得很惨…”叫阿虎的犹豫开口，毕竟只是半大的小子，这样被几个大汉揍下去，会出人命的。
只是这样偏僻贫穷的小镇，打起人来也是没有任何顾忌的，死了人顶多就是花一点钱的事。人命溅如蝼蚁。
“恩，再看看…”苍老的声音依然不动声色，他盯着萧霖脸上看，他脸色铁青，可是那一双眼睛…
突然，他笑了，很好，这一双眼睛的眼神不错。
车门突然打开，一只红得发黑的手杖伸了出来，一位苍老的老人下了车，慢慢地走上前去。
“老大，我扶您。”阿虎赶紧上前扶他。
“住手！”他淡淡地冲那群人开口，苍老的声音含了无形的威严。将萧霖围着打的那群人闻声顿时停了手。
————
居然第三更了，哈哈。
第三百七十五章我的爱情，你的眼泪（十）
“你是谁！妈妈的，你敢管闲事！…”王凌见有人阻止，立刻跳出来骂。但是一见来人气度不凡，立刻闭了嘴。不知怎么的，虽然只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腿脚似还不很不灵便，但是他身上的那种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那老人淡淡地笑了笑，对身边的阿虎说：“去，将那小子拎回来。”阿虎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就要将萧霖拖回来。
王凌急了：“你们是谁！敢管老子我的闲事！…”
“你家老子都不敢对我家老大大声小喝的，你小子算什么东西！”阿虎很轻易地将萧霖一把拖了过来，斜睨着眼看着犹如跳梁小丑的王凌。
剧王凌顿时噎了一下，狐疑地看着面前的老人，身边有个眼尖的打手看出不妙，仔细一辨认，顿时煞白了脸，连忙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王凌脸色白了又白，咬了咬牙，恨恨地说：“走！今天放过这个小子！”说完带着一干打手呼啦一声走了个一干二净。
那老人冷眼看着他们走了，这才稳稳地看着在阿虎手中已经被揍得有点站不住脚的萧霖。
咪少年脸上是不解加满满的倔强。
“放开我！”他挣脱阿虎的手，恨恨地抹了脸上的血，却疼得咝咝地抽气。萧霖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老人，充满戒心。
面前的老人一身黑色休闲西装，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这在这小镇算是有身份人的打扮了，可是他的面容怎么说呢，普通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犀利，将他整张平凡的脸都衬托得不凡起来。
左脚应该是曾受过伤，可是那根红得颜色发黑发沉的龙头手拐却将他稳稳地支撑着，渀佛世间再无他可以笃定地事情。
“今天谢谢这位先生，我得走了。”萧霖勉强站住不让自己倒下去，对老人微微躬了躬身，转身要走。这位老人的眼睛太过犀利，打量得他很不舒服。
“慢着。”老人终于开口，声音依然肃然冷煞。
萧霖踉跄站稳，脸色有些发沉：“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吗？如果要我报答您的恩情，以后等我有能力了，一定报答。”
老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欣赏，答非所问地道：“不亢不卑，机智重义，你叫什么名字？”
萧霖犹豫了一会，才开口：“我姓萧，萧霖！”
“鄙人姓范，你可以叫我范老先生。”老人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柔和了眼中的凌厉，他慢慢地开口：“我看你资质不错，以后在我手下做事。怎么样？”
萧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阿虎以及一干保镖模样的人，突然笑了笑：“多谢范老先生的厚爱。只是，我还是学生，还是要学习为主。”
“哦？”范老先生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却发现萧霖的眼中闪着一丝狡黠的得意。
这个小子不但有勇还有谋，难得的是他小小年纪进退有度，懂得人情世故。
“喂，臭小子，不要给你脸不要脸，我们范老大多少人求着收下，从来没有主动开口要人，却有人不愿意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阿虎不满地轻斥萧霖。
萧霖擦着鼻血，闻言笑了笑，无辜地开口：“没办法，我还在读书啊，总不能书也不念，去做什么事吧。这位大叔，你说话也得看对象。”
()
他嗤笑地转身要走，忽然身后又传来范老先生的话：“萧霖是吧？那我认你做干儿子，你肯不肯，等你书念完了，再来找我。”
萧霖一呆，范老先生身边的阿虎更是吃惊地叫了一声：“老大，你怎么…”
萧霖转过身，黑如点漆的眸中暗潮涌动，充满了思量。范老先生柱着手拐，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充满了满满当当的笃定。
手指在手拐上轻轻有节奏地轻点，他从没有像今天有这么强烈的预感，这个少年一定会给他带来惊喜。
他跟他是一样的人，这个少年能让他看到他年少的模样，以后他也会走上与自己一样的道路，那条充满了黑暗与利益纠缠的路。
如果要问他为什么，那只能说，不为什么，因为他就这么感觉，只是一种说不清楚的直觉。
“怎么样？你考虑下。毕竟这是个好机会不是吗？”范老先生缓缓地开口，也不等萧霖回答，就要上车。
“什么好机会！”萧霖突然开口问。
范老先生回过头，眼眸中突然迸出一丝热切，轻声地开口：“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萧霖脸色白了白，身子晃了几下，如遭电击。
出人头地！这个人居然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萧霖呆呆地看着他们开了自己也叫不出名字的名贵车子，绝尘而去，半天回不了神。
干儿子？做事？…
小小青涩的年纪，他依然想像不到这意味着什么，只是最后一句，让他的心中热血理想开始翻涌，模模糊糊，却怎么也抓不住到底是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挪动自己的早已站立麻木的腿，慢慢地回家。
“阿霖，阿霖，你怎么样了？”阿龙跑了过来，扶了他，萧霖犹自沉浸在刚才遭遇的思索中，只默默不语。
“阿霖，你到底怎么样了，我不该丢下你不管…”阿龙眼中满是自责。
“没事，阿龙哥，本来就是我惹的事，不能连累你。”萧霖回过神，笑了笑，随即又疼得直抽气。
“走吧，我带你去诊所看看，你伤得很严重…”
两位少年相互扶持着，顺着那条肮脏的小巷，慢慢地回家，昏黄的路灯依次亮起，将他们的背影拉得歪歪扭扭…
——
第三百七十六章我的爱情，你的眼泪（十一）
萧霖这次被打得算是严重的，躺在小诊所的临时病床上，他由着护士清理缝合伤口，伤口很疼，只是心里却是钝钝的麻木。
很多人，很多事都像流星划过心里，第一次，心里茫茫不知所措。
出人头地？！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条路？似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又似充满了邪恶的召唤，一声声唤着他一脚踏入…
“阿霖！阿霖！…”少女脆生生的声音猛地打断他所有的思绪。他侧头看去，阿婉跑了进来，娇俏白皙的脸庞上满是惊慌无措。
剧“阿霖，你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重？是谁打了你？！”阿婉大眼一眨，晶莹的泪就滚落下来。
少年慌了手脚，忙挣扎起身，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也都统统不见了踪迹。这一刻，他的心，他的眼，满满都是她的泪颜。
他的阿婉哭了，比他生命还重要的阿婉为了他哭了。
咪“别哭了，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他手忙脚乱地哄着她，笨拙地为她拭去眼泪，从小到大，他最怕她哭。总是不知该怎么哄。
“可是，你流血了，还伤那么重，阿霖，不要去打架了…好好念书吧，以后我们一起考第一高中，那边就不会像王凌那样的坏蛋了！”阿婉擦了眼泪，红着眼睛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哀求。
萧霖一怔，高中？那肯定又是三年的生涯，而且高中的学费，书本费…他没想过，也不曾想过，又一个三年…
多少小镇的少年因为家穷，初中读完，就早早跟随父亲去打渔，或者去大一点的城市打工讨生活。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走这样一条自己贫穷家庭所承担不起的道路。
“高中？…”他看着面前含着无限期盼的美丽少女，心中思绪翻涌，第一次无言以对。
“阿霖，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阿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神，摇晃着他的胳膊。
萧霖苦笑了一声，看了她含了泪光期盼的大眼，半天才点头：“好，考第一高中…”
“太好了！阿霖，我帮你买点东西吃，你躺好…”阿婉又高兴起来，蹦跳着出了诊所。
他看着她兴高采烈的背影，刚才一下子没想清楚的东西猛地一下子涌上了脑海，挤得脑袋生疼生疼。
可是，真的能够就这样轻易地做到吗？他突然想起为了支撑整个家，冒险走水货的阿爸，还有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如柴的阿妈，少年的心第一次沉重得不能喘息。
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
“查到那小子的情况了吗？”范老一双犀利的老眼看着舀着资料的手下进来，开口淡淡地问。
“查到了，这是萧霖所有的资料。背景很简单。”手下递过薄薄的两张纸。范老随后接过，一目十行地看了一下，轻笑出声。
“怎么了？老大？这个小子会不会来啊？我看他脾气有些硬，要不要让人去教训他一顿…”手下躬身问。
“不用，他会来找我的，或者等到某个恰当的时机，我出现在他面前，就能带走他。”范老苍老的手指点了点手中的资料，信心满满地开口。
“他是一条在沙滩上搁浅的小龙，有朝一日如果能游入大海，那他就能一飞冲天，无所不能。”范老看着那资料上那张萧霖的照片，明亮不羁的眼神，充满了不屈与狡黠。这是个可塑之材啊！
()
当然这样的人才不能湮没在这个贫穷的小镇，如果在这里，他只会长成只靠发达四肢打斗的野蛮的汉子，可是如果到了他范英风的手中，他一定会让他成为闽越一带数一数二头脑与伸手具备的黑道年轻新秀。
太期待了！…他轻轻将资料放入抽屉，半眯了眼轻轻地笑，这样倔强又机智的少年，有趣，很有趣…
“对了，那批货什么时候来这里让我们接手？”范老出神了半天才问起正事。
“再过三天，这次听说道上有人也要打这批货的主意呢。老大，是不是要多派些人手防着点。”手下报告道。
“恩。多派几个人跟着，还有那些水手渔夫也要找经验深的。”范老慢慢地开口。
“是，老大，一定布置得妥当。老张这次是打了包票的，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手下恭声地开口。
“老张这个人不可靠，多派人盯着点。防止他两面三刀，出卖了我们。”范老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识人甚明，什么样的人，只要让他见一面，他就能看出那人的斤两。老张的眼太过贪婪，总让他觉得不放心…
…
“什么？夭笀仔，你要考第一高中？！阿母没听错吧？”在萧霖家，阿母听得自己的儿子开口说要靠高中，顿时惊得站起来，平时驼着的背也顿时挺直几分。
“是…”少年的脸上满是不确定与说不出的愧疚。
“干嘛要靠高中哦，去考个技校，念两年就可以出来干活了，你…”阿母又想再说。一边的萧父这才开口
“读高中就高中吧。第一高中那都是出状元的。咱家的阿霖有这份心思就好，钱我来想办法。只要考上了，也算是为我们萧家争光了。”阿爸抽了口烟，下定了决心似地说。
“都肖（疯）了啊？！那多钱怎么凑啊？！…”阿母又开始骂骂咧咧：“你是哪根筋不对头了？厚，我知道，你就是想跟着那林家的丫头去念高中对不对？！我告诉你噢，没门！…”
“好了！别说了，我让他念就让他念，你没见识就不要来插手！”萧父一锤定音，不容置疑。
萧霖低着的头终于抬起，冲自己的父亲感激地笑了笑。
00
第三百七十七章我的爱情，你的眼泪（十二）
萧父看着自己的儿子的笑容，心里沉甸甸的。萧母气呼呼地转身回房。他搭了自己儿子的肩，转出了门外。狭小的门前走道，几乎挨着对面的人家的大门。
这样逼阙的环境，就如同他们的生活一样，在夹缝中挣扎求生。
“阿霖啊，你想考高中是好事，只是，你要想考高中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林家的丫头，我知道，阿婉是个好女孩。但是，你也知道的，我们家和他们家是不一样的，这份小心思你就断了吧…”
萧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萧霖不由低了头，脸色一阵煞白，两手垂在身侧两边，捏得咯咯作响。
剧萧父看了他一眼，摇着头走进了屋子。
…
上学，放学，萧霖比往常沉默了许多，他不再与林婉上下学在一起，面对她可怜兮兮的大眼，他也装做没看见，谁也看不透这个初初长成的少年心里在想什么。
咪“阿霖，阿霖！…”林婉放了学，立刻跑到他的面前。
“恩？什么事？”少年高高大大的身影投射到她身上，神情清冷疏淡。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在疏远她。林婉清丽的面上露出一丝委屈。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他最近总是怪怪的，一定还是在生那天妈妈的气。她单纯地想着。
萧霖不自在地整了整自己的书包，她的眼神太过明亮，照得他无所遁形。
“阿霖，我妈妈给我请了家教，晚上，晚上，我…我一个人回家害怕，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她嚅嚅地开口。大眼里满是恳求。
“哦，好吧。”他总是不能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真的吗？你可以送我回家喽？”她开心地摇着他的胳膊。少女明丽的面容在他的面前绽放如花，纯洁美丽。
他懵懂的心猛地一阵悸动，不由别过脸去：“几点？我到时候去接你。”
“九点半，在林老师家楼下等你哦。”林婉高兴地开口。
“恩…”他点了点头，冲她勉强笑了笑，转身逃一般走了。
“哎，阿霖…”林婉委屈地看着他飞快地走了，心里的酸酸的感觉几乎要令她当泪落当场。
“阿婉，别生气了，你理他做什么？怪怪的。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干嘛，上次被王大富的儿子带人揍了一顿，你看他现在还带着伤呢，你别碰他的霉头了。”周媛拉了林婉往教室外走去。
“阿霖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我妈那次骂了他，他心里不舒服。所以才这样的。以前他不这样的。”林婉嘟了嘴为他辩护。
“好啦，你的阿霖哥哥全天下最好了，谁也说不得。”周媛冲她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阿婉看上他什么，明明只是一个穷小子。
…
昏黄的路灯泛着柔和的光晕，少女纤瘦的背影被拉得很长，看了看手腕上的hellokitty腕表，她提了书包，有些焦急地左右四顾，快九点半了，他怎么还不来。
不一会，路的尽头慢吞吞地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霖！阿霖！…”阿婉眼睛一亮，赶紧跑了过去，一把抓着他的袖子：“阿霖，你终于来了。”
刚才焦急的等待已变得不再重要，夜因为他的到来，渀佛生动鲜活许多。他的脸庞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柔和，柔化了白天的冷淡疏离。
她突然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也不能离开他。
她眼睛像最璀璨的星星，在他面前闪闪发亮。
“阿霖！”她突然欲言又止。
“怎么了？走吧，我送你回家，你的车子呢？”他开口问。
“送送…送去修了…”她支支吾吾，其实她不想骑来，她只想让他陪她慢慢走回家，就像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