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阳终于回过神来,哈哈一笑道:“好!这个美人果然比方才那个更加美,更有味道!”
云罗只笑不语,转身在前面领路。她才刚走了几步手忽地被捉住,凤朝阳一把将她拉近身边,皮笑肉不笑地道:“美人请本殿喝茶可以,可是方才你放走那小美人这可要怎么补偿本殿?”
他的手劲很大,孔武有力,捏得云罗手腕生疼。云罗笑意不改,媚眼流波,问道:“大殿下此话差矣,来者是客云罗自然要好好招待大殿下。”
凤朝阳见她镇定自若,哈哈一笑,道:“原来你便是芳菲楼的华元罗!华将军生的好啊!儿子能征善战,女儿的床上功夫肯定也是女中豪杰!”
四周的恶仆一听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府中下人们听得他如此污言秽语,脸涨得通红纷纷低头。云罗听完也笑了。
她美眸一转,笑道:“大殿下的话真有趣。云罗只听得有人说过女子嘴皮子功夫了得,不曾听过有床上功夫了得的。”
此话一出凤朝阳脸色剧变,方才还猥琐浪笑的恶仆纷纷都噤了声。原来京城中传言梁帝身有隐疾,到了中年以后便不能人道。而皇后为了保持盛宠不惜以口侍君。这段宫中秘辛被传扬出去,京城皆知。而皇后便是大皇子凤朝阳的生母。
他脸色变了几变,盯着眼前的云罗眼神忽地变得十分可怕。云罗笑意不改,掌心却渐渐冒出冷汗。
“好!好!果然好一副伶牙俐齿!”凤朝阳忽地一笑,一把拧起她的手腕,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云罗的手腕便脱了臼。彻骨的剧痛袭来,她的脸色一变,冷汗涔涔从额头冒出,可却一声不吭。
“你不是要请本殿喝茶吗?走吧!”凤朝阳故意加重手中的力道,拉着云罗向花厅走去,“今日本殿就要好好喝一下云罗姑娘亲自泡的好茶!”
乱世中,群魔乱舞。她曾见过世间百态,每一处皆是不忍触目的恶行。母亲说,父亲是个大英雄,是可以荡尽世间浑浊的英雄。可是每次当她痛苦无依时他却不曾出现,久而久之,她便懂得这个世间唯一可以依靠的便只有自己。
第二十四章 目无王法
2014-9-2 11:10:31 1633
例如今日,府中无人。连周氏也去京郊礼佛还未归来。
倒水,斟茶…她用左手做得行云流水,优雅好看,甚至能冲着眼前是一眨不眨狠狠盯着她的凤朝阳露出坦然自若的笑容。
凤朝阳看着眼前一杯清茶,冷笑一声:“知道今日本殿所为何事?”
云罗微微一笑,道:“妾身不知。”
凤朝阳阴测测地道:“今日本殿是来提亲的。”
云罗手一抖,问道:“殿下中意的是?…”
凤朝阳似笑非笑道:“自然是华元淑了!难不成是你这芳菲楼中的残花败柳?凤朝歌有兴趣捡人家吃剩的残羹剩饭,本殿可没兴趣。”
云罗盯着眼前清澈的茶水,手腕的剧痛还在一阵阵提醒自己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她忽地笑了笑:“原来如此。大殿下志气高远,只可惜二妹已许配了人家。…”
她叹息摇头。
“胡说八道!!”凤朝阳一把按住她的肩头,眼中凶光一掠而过:“你当本殿是傻子不成?华元淑何时许了人家?!”
他眼中阴鹜,仿佛她若说一句不中他意的话就要将她生生捏死在掌下。
肩头的力道越来越重,云罗面色亦是越来越白,只是她笑得越发妩媚:“妾身怎么敢欺瞒殿下呢?元淑早就随着妾身一起许配给了三殿下了。只不过元淑还未及笄,所以先由妾身先嫁。姐妹共伺一夫,这可是一段佳话!”
凤朝阳一怔,放开了云罗。云罗忍着剧痛,笑靥如花,清澈的明眸与他坦然对视,看不出半点惊慌。凤朝阳顿时将信将疑,沉吟不决。
云罗悠悠开口:“大殿下也知云罗出身青楼,这等残花败柳怎么能配得上三皇子的尊贵身份呢。只是不巧我是元淑的长姐,长姐不嫁二妹怎能嫁呢。再者三皇子一向都是比较中意元淑的。我与三皇子不过是萍水相逢,只是沾了将军府的光罢了。”
一番话真真假假,听着有道理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凤朝阳眉头越发拧紧。他忽地一声冷笑,一巴掌拍上案几,怒道:“华凌风这个狡猾的老匹夫竟然玩这个花样!”
他眼中凶光掠过,猛地盯着眼前的云罗,桀桀冷笑:“既然我得不到,凤朝歌那贱种也别想得到!”
云罗心中一惊,凤朝阳已一把将她拖来,狠狠地扯落她身上外衫。云罗铁青着脸一巴掌扇上他的脸,怒道:“畜生!”
人都道大皇子凤朝阳荒唐残暴,没想到他为所欲为竟然到了这种地步!竟敢闯入朝中重臣家中jiān yin臣子之女!
凤朝阳挨了她一巴掌,一双鹰眼中却越亮,高大的身躯猛地欺近,yín笑道:“今日就让本殿尝尝芳菲楼第一美人的滋味!”
他说着一把向她胸前扯去。云罗右手不能动,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眼前这禽shòu所辱,她猛地拔下头上发簪狠狠刺向伸来的魔爪。
第二十五章 父兄亲情
2014-9-2 11:10:31 1475
凤朝阳见她倔强泼辣,眼中的兴趣更浓,翻身将她压在地上。他身材高大健壮,压下来犹如一座山似的。云罗心凉如雪,手中的发簪被他打落一旁。身上衣衫被扯落大半,她一咬牙,竭力伸手去勾发簪,只盼最后能杀得眼前这个禽shòu,自己逃过一劫。
正在这危急关头只听得“哗啦”一声,云罗听得桌椅被什么踢翻,压在身上的凤朝阳忽地飞了出去。她得了自由急忙起身缩在一旁。可眼前的情景令她惊得口瞪目呆。
只见赶来的华元嗣眼中通红如血,如疯了一样狠狠揍着凤朝阳。他怒吼道:“你个禽shòu!我元嗣今日要杀了你!”
花厅中乱成一团,凤朝阳随着带着的恶仆纷纷扑进来助阵,可是都被华元嗣一脚一个踢飞了出去。凤朝阳挨了几记重拳,鼻青脸肿地狼狈四处躲着。华元嗣犹如一头发了疯的豹子,见人就打。花厅中乒乒乓乓乱成一团,赶来的将军府下人也加入战团。云罗扯了扯嘴角,终是颤抖地拉起破败的衣衫缩在了墙角。
“昀姐姐!”身边不知什么时候钻来华元青。他的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恐,可是却异常坚定地道:“昀姐姐快走!快走!”
云罗这时才想起要跑,可是才刚起身腿就软得跌在了地上,厅中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华元嗣的怒吼声震耳欲聋。华元青见她走不动,急忙将她撑起,云罗心中一暖,扶着他匆匆逃出了花厅。
她才刚出了厅门,迎面就碰上赶来的华凌风与周氏。华凌风怒吼道:“都住手!”
周氏见了衣衫不整的云罗,一怔之后赶紧将身上披风脱下披在她身上,牢牢将她包住,对华元青急道:“快去给你昀姐姐拿衣服!”
华凌风脸铁青得有如锅底,冲了进去一手一个将打成一团的人拎出厅外。华元嗣打得疯了根本听不进。他一拳拳带着悲愤狠狠往凤朝阳身上招呼。凤朝阳已被打得面目全非,再下去非得命丧当场。
华凌风一把将华元嗣拉开,怒道:“你要打死他吗?”
华元嗣眼中通红,怒吼:“这个畜生!让我打死他!他居然敢…居然敢欺负我的妹妹!”
华凌风铁青着脸将他连拖带拽地拉出花厅。厅前一地哀嚎,凤朝阳被人扶着出来,他擦了擦脸上的血,阴狠的眼掠过眼前众人,冷笑:“华凌风!你等着瞧!”他说着一瘸一拐地走出将军府。
众人沉默,华凌风看着眼前暴怒不已的华元嗣,再看看周氏身边低头不语鬓发散乱的云罗。他眼中老泪滚落,黯然道:“为父对不起你,没保护好你。”
周氏长叹一声,将云罗搂入了怀中。周氏的怀中有香粉的气息,芬芳扑鼻。云罗被她搂着,身子猛地僵硬。可是她却笑了,一双眼熠熠生辉,灿若星子。
她含笑道:“父亲,我没事。”
第二十六章 离府避祸
2014-9-2 11:10:32 1498
这一夜,将军府从未这般彻夜未眠。狼藉一地的花厅收拾干净。华元嗣脸上身上挂了彩,上了药之后并无大碍,只是一张英武的脸依旧铁青,杀气腾腾。华元淑惊魂未定伏在母亲的怀中抽噎。云罗脱了臼的手腕接上,为了小心起见上了膏药用布裹着。她脸上身上也有几处擦伤都上了药。华元青不知为何总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似乎生怕她再被人欺负。
华凌风坐在上首,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仿佛顷刻间老了十几岁。
他沉重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将军府祸事将近。要准备另谋出路了!”
众人纷纷惊疑不定地看向他。华元嗣第一个跳出来,怒道:“父亲!待我去杀了凤朝阳这禽shòu天下人定不会说什么!皇上圣明,难道要包庇这等恶人!”
“混账!”华凌风一掌拍上案几,怒道:“第一个惹祸的就是你!你!…你!你还不给我跪下!”
华元嗣不服气,可是看着垂泪的母亲,只得跪下。
华凌风看着他,捶着心口道:“大皇子是什么人?他是嫡子!皇后刘氏权倾朝野,捏死你如捏死一只蚂蚁!今夜你赶紧收拾包袱,赶紧去逃命!”
华元嗣一怔,失声道:“不!我不走!明明是凤朝阳那个畜生他欺负我们!”
华凌风狠狠拍着桌子,怒道:“不由得你不走!你难道让我与你母亲亲眼看着你死吗?”
周氏转身从下人手中拿来准备好的包袱塞到他的手中,泣道:“嗣儿,快走吧!趁大皇子还没告到皇上跟前。今夜就走!”
厅中气氛沉重,华元淑忍不住呜呜地哭了,华元青紧紧靠着云罗,似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云罗对上父亲苍老的眼睛,心底沉沉。华元嗣还想说什么,门外匆匆走来管家,管家身后还跟着闻讯而来的苏晋。
管家道:“老爷,马车备好了。”
苏晋依旧一身蓝衫,背着随身不离的古琴,面色清冷凝重上前道:“元嗣,走吧。我送你出城!”
华元嗣看着众人都望着自己,心中悲愤欲狂还要再说。苏晋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对华凌风道:“华将军放心吧。我定会护送元嗣到安全的所在的。”
华凌风痛苦地摆了摆手,转头不看。华元嗣看着眼前这局面才明白大祸临头。他猛地跪下,砰砰磕了几个头,哽咽道:“孩儿不孝,连累了父亲母亲,孩儿…走了!”
周氏已泣不成声,只牢牢搂着华元淑哭成一团。华元嗣起身,看着一旁沉默的云罗,勉强撑起笑容道:“昀妹妹,我走了。虽然我们没什么机会相处,但是…我是把你当亲妹妹的。元淑和元青,你替我好好照顾他们。”
云罗抬眼,良久才道:“好。”
第二十七章 祸福难料
2014-9-2 11:10:32 1476
华元嗣惨然笑了笑,背着包袱转身随着苏晋走了。外面夜色重重,云罗看着他们离开,忍不住追到了门边。
苏晋推了华元嗣上了马车,回头对她肃然道:“如今京中局势已是一触即发。你当凤朝阳如此肆无忌惮是为何?因为皇上病势加重,刘皇后已纠集了几位重臣正打算力谏皇上立大皇子为储君。除了皇宫里的御林军不是刘皇后的人,京畿护卫军、还有守护皇城的禁卫军俱已暗中投靠了刘皇后!”
云罗听得心中震动不已。她不过是一介小小弱女子,怎么知这种军国大事?难怪今日凤朝阳会这么堂而皇之地跑来将军府中闹事!原来他一则恼恨华凌风不投靠刘家,二则他已笃定了梁国帝位跑不出他的掌心。
“走吧!”苏晋用极低的声音对她道:“凤朝歌如今也是焦头烂额,自身难保。他前几日为何要这么大张旗鼓地求亲,就是为了让朝中摇摆不定的朝臣们看着他已说服华将军与他一路。但是…太晚了!”
苏晋说完上了马车,端坐在车辕上深深看了她一眼:“我言尽于此,走与不走你自己决断。”
他说着吩咐车夫驶离将军府。车辙碾过青石板路,顷刻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夜风吹来,云罗看着眼前茫茫的夜色,久久怔忪无言…

一连几日华凌风都早早出门很晚才回到府中。华元嗣走了,华元淑与元青姐弟两人陡然变得沉默。华元淑前来看望云罗,涨红了脸,道:“多谢你那一日救我。”
云罗一连几日心神不宁,只摆了摆手。华元青在一旁忽地道:“将来我要学一身本领,杀了那狗贼为姐姐报仇!”他乌黑的眼中皆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恨意。
云罗眸光一暖,握住他的手,轻叹:“我没事。”
华元青却不领情,对她郑重道:“大哥离去时吩咐我要保护姐姐和昀姐姐的!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保护姐姐!”
这一句勾起了伤心事。华元淑捂着唇小声地哭了起来。云罗看着眼前的姐弟两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大厦将倾,是福还是祸都躲不过。而她当真能这个时候走得一干二净吗?
苏晋带着华元嗣走了三四日,京城中的流言越来越多。将军府虽闭门谢客,可是依然能感觉到不一样的紧张气氛。华凌风在一日清晨出了城却不知去了哪里。周氏日日在府中的佛堂念经,府中的气氛沉闷得简直令人发疯。云罗听着下人说将军府四周有人日夜监视,连买个菜都有人跟踪着。
凤朝歌就是在这样紧绷的时候悄悄来到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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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路过的亲们留个爪印啊!冰写得很孤独寂寞冷啊!我知道你们要养肥再看啊,但是…啊啊啊
第二十八章 镜花水月
2014-9-2 11:10:33 1577
他与周氏密议了良久之后来到了云罗的绣房中。云罗正与华元淑对坐刺绣,画画,打发时辰。
他看着她良久,眸光复杂,问道:“云罗,伤好点了吗?”
云罗恍恍惊觉抬头。华元淑见是他,施了一礼红着脸退下。他走进房中撩袍坐下,伸手握住她缠着绷带的手腕,低了精致浓黑的眉,问道:“伤到了哪里?”
云罗摇了摇头:“不碍事了。”
凤朝歌眸色复杂,欲言又止,良久才道:“云罗,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的女人保护不了?”
云罗一惊,不过几日的光景眼前的凤朝歌已不一样了。他犹豫不决、从容不再。
她沉默一会,问道:“殿下接下来想要怎么做?”
凤朝歌轻笑一声,抵住额角,半晌才道:“尽人事听天命。但愿父皇能撑到华将军来的那一日。”
云罗猛地抬头看向他。他的眼中皆是孤注一掷的决绝,俊脸上带着苍凉的笑意看得她凉透到了心底。
脸上冰冰凉凉的触觉传来,是他伸手轻抚她的面颊,低声道:“云罗,若是这一关能过,将来你必是我凤朝歌最爱的女人。若我即位,世间珍宝任你取用。我要取东海的明珠,西域的七彩玛瑙,南疆的千年香木,极北之地的狐裘赠予你,建一座独一无二的的宫殿,一生一世你都不能再离开我的身边。”
他眼中是她不曾见过的炽热情意,心再坚硬都能融化在他的眸光中。
她恍惚一笑却不语。金娘说过,男子的誓言如云与雾,风一吹就烟消云散。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的神色却令她不得不相信他说这话的诚意。
“那殿下要娶的是华昀,还是云罗呢?”她问。
凤朝歌微微一笑,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道:“曾经我想娶的是华昀,可是如今我更庆幸你是云罗。”
她忽地安心,这一句是他最真的话,比方才的山盟海誓还令人动心。
她是华昀,可是她更是云罗。将来她必定要保留这个名字,谨记着曾经见过的尘世污浊,生死流离,还有曾经遇见过的那执剑而立,意气风发的凤朝歌…
那是她这一生中遇见第一个男子认真地说,他要娶她为妻。
可美梦总是容易碎,况且这与她华云罗来说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
一天清晨,将军府忽地被人撞开,巨大的声响令阖府还在睡梦中的众人都惊醒。一队面目肃然的士兵冲了进来,守着各个门口,凝重的气氛令人胆寒。
云罗被侍女急忙唤醒,周氏衣衫还未穿戴整齐就匆匆来到绣阁.她脸色异常煞白,把元淑与元青姐弟两人推到了云罗跟前,声音颤抖:“你们跟昀姐姐待一块,不要轻易乱跑!我去前面看看。”
第二十九章 剧变生(一)
2014-9-2 11:10:33 1601
元淑与元青两人脸色煞白。元淑见母亲要走急忙扑上前,牢牢拉住她,哭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元青亦是问道:“爹爹呢?”
周氏唇颤抖,看向云罗,只见她一双美眸紧紧盯着自己不问也不说。
周氏忽地上前几步,握住云罗的手:“昀儿,照顾好他们两人,若是见势不好…就赶紧逃出府去!随便去什么地方都好!”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绣阁。
云罗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由深深皱起秀眉。元淑的哭声一声声如钝锯,一下下切割着她的脑仁。为何是她?为何偏偏是她?…
元青见自己的姐姐哭泣,抽了抽鼻子也要想要哭。云罗猛地盯着他,眼中的厉色令他想哭都不敢。
侍女战战兢兢守在门边,云罗猛地一把推了她,冷声道:“快去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侍女被她推得一个踉跄,不敢回头急忙出了绣阁。云罗见她走了,匆匆收拾了简单的细软急忙拉了元淑与元青下了绣阁。
正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阵哭喊声。云罗心中一个咯噔,猛地拉着元淑飞快向后院跑去,三人跑得踉踉跄跄,幸好后院无人,她打开院门带着元淑与元青逃一样出了将军府。
到了大街上,只见行人四处奔走惊呼,不少手持刀剑的士兵正气势汹汹朝着将军府而来。云罗心中一惊,不假思索地拉着元淑与元青飞快向街边的巷子深处跑去。将军府的后门处有一大片的民居,巷子曲曲折折,云罗拉着两人专挑最偏僻最杂乱的所在而去。
三人跑了一阵子,云罗催促两人翻了一座矮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云罗探了探身后,见无人追来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元淑在一旁呜呜地哭,元青没哭,可是那张小脸上带着惊恐的余悸。
元淑擦着眼泪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罗摇了摇头。
“娘亲还在府中!”元淑忽地道:“我要去找娘亲!”
云罗一把拖住她,冷冷道:“这个时候回府就是找死!”
元淑被她的口气所惊安静了下来。一旁的元青拉了拉她的衣袖,怯怯问道:“昀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云罗看着身边一大一小面色茫然的姐弟两人,头渐渐痛了,良久她无力道:“我会想个办法的。”
白天很快过去,夜晚降临。三人躲在破败的民居中整整一天。三人不曾吃过东西饿得肚子咕咕叫。元淑停了哭,和元青两人靠在一起茫然而呆滞。
云罗知道枯等也不是办法,对他们道:“你们在这里别乱跑,我去看看将军府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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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剧变生(二)
2014-9-2 11:10:33 1435
她说着悄悄出了破败的小巷,到了将军府四周悄悄张望了一眼。她才看了一眼心就沉入了谷底,只见将军府四周皆是手持火把的身披重铁甲的士兵,围得犹如铁桶。府中灯火通明,里面传出阵阵哭声,
她呆呆看着,四肢冰冷。正在这时将军府门中传来一阵叫骂声,只见有士兵将一堆老弱拖了出来。当先一人头发披散,手脚皆是镣铐,竟是平日严谨而端庄的将军夫人周氏!
周氏骂道:“你们没有圣旨竟然敢搜将军府!若是将军回来…”她下半截话还未说完就被士兵一巴掌狠狠打得跌在了地上。
云罗心中一紧,躲在墙角捏紧拳头,默默看着。
士兵骂道:“说!华凌风那个老匹夫去了哪里?跟大皇子斗也不想想你们有几斤几两!”
周氏还要再骂,可是已被推搡着拖出了府门。云罗悄悄缩回身,忽地身边风声掠过,一道凄厉的哭声传来:“你们放开我的娘!娘!——”
云罗心中一惊,不知什么时候跟在她身后的元淑已扑了出去,奔向将军府门口的周氏。周氏听得女儿的喊声脸色煞白如雪,她还未喊出声,元淑就已被士兵们抓住。
云罗心中一个咯噔,再回头时只见跟在身后的元青也要冲出去。她脑中一个激灵,急忙将他牢牢拖回来,死死捂住他的嘴。元青呜呜地叫着,云罗顺着他悲愤的目光看去,只见周氏与元淑两人早就被捆成一块,如牲畜一样被丢到了囚车中。
此时士兵们已开始向他们藏身的所在探头看来。云罗一咬牙拖起元青就跑。身后传来一声声喝骂声。她的心仿佛要跳出心腔,只知道拖着元青不停地的跑,元青还未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一路上跑得踉跄,几次跌在地上都被云罗又飞快拉起再次奔逃。
终于两人被逼入了一条死路中。云罗急得额上冷汗涔涔,忽地,她将元青拉到了巷子中的一处杂乱的柴火堆后,冷声道:“你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出来!”
元青终究是年纪小,拖着她的手簌簌发抖,他抽噎问道:“昀姐姐,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抓娘亲姐姐还有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