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打量着她今日的穿着,异色的眸中闪过不悦,似笑非笑地问:“他的功夫怎么样?比我还好吗?”
聂无双一怔之后,忽然嫣然一笑。她猛地靠近他,美眸不甘示弱地定定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王爷想听真话吗?”
萧凤青看着她眼底的怒火,手忽地一揽把她搂在怀中。软玉温香扑满怀,但是她的身子却是僵硬的。他的手不紧不慢地抚过她纤细的背,慢慢地说道:“我的皇兄女人比我多,但是他在这种女人事情上面严谨得像是五六十岁的老男人一样。你确定你不需要本王安慰你?”
他的手邪恶地沿着她身体的线条向下,聂无双冷冷地看着他在自己身上作恶。她的无动于衷渐渐令他眼中升腾起怒火。
唇间一痛,他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聂无双想要挣扎,他一把把她推倒在草地上,他的手紧扣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扯破她身上的鲛纱裙:“你故意穿着本王送你的料子去勾|引皇上的是不是?你在不满?你在报复?”
聂无双看着上方他怒意勃发的俊脸冷笑讽刺:“王爷会在乎这个?难道这个主意不是王爷想出来的?我在后宫得宠,你在朝堂得利!你以为皇上是个傻瓜?我就算得宠了也只是他一个无关紧要的妃子而已,王爷一开始就错了!错得离谱!”
萧凤青停下手中的动作,怒气已经奇迹一般消散。他放开她,聂无双从草地上坐起,冷笑:“你以为皇上后宫妃子众多他一定是个好色的皇帝么?他今日就只搂了我,什么都没做。皇上的城府比你想象得重得多!”
萧凤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皇上到现在还没碰你?”
聂无双推开他,没好气地冷笑:“当然没有。”她下意识地擦了擦嘴,不过也不算没碰,今天起码有了进展。她脸上微微一红,不自然地别开头。
萧凤青哼了一声:“那你以后想要怎么办?”皇上做事谨慎,可是他等不及了。
“无双自然有办法。”聂无双冷冷一笑,美眸中浓重的戾气一掠而过:“只不过要王爷好好帮帮无双一步步光明正大地走到皇上面前。”

聂无双回到“元秀宫”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秀菊在宫门探头探脑,一见她回来,稀疏的眉一挑:“聂采女怎么一天不见了,宛美人分派的活你都没有干完…”
她还要再说,聂无双微微一笑,从皓如霜雪的手腕上褪下一个银镯塞到她手中:“秀菊姑娘,我去见哥哥了,你要知道我与哥哥相依为命,实在是…”
秀菊嫉妒地瞪了她的手一眼,把玩着手中的银镯,勉强说道:“以后可不要随意出去了。不然奴婢在宛美人跟前都没办法交代。”
她竟然还知道自己只是个奴婢?!聂无双在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是泫然欲泣:“宛美人定会责骂死我了…”
秀菊见她难过,连忙一反常态安慰:“好了,聂采女先回去吧,宛美人自然有我去搪塞。”
她贪婪的目光盯着聂无双手上的一只玉镯。聂无双不动声色地垂下袖子:“那就谢谢秀菊姑娘了。”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夏兰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她回来,连忙上前帮她换下衣服。
“哎呀,采女这些花都快死了!”她拿着聂无双藏在袖子中的花草,不由叫道。
“没事,拿一点清水把它们养着,明天也许就活了。”聂无双漫不经心地说道。夏兰见她如此说,只能去拿清水和瓶子。
过了一两天,德顺公公笑眯眯地来了,他带来一些胭脂水粉,笑着道:“这是聂采女的哥哥聂侍卫给您的,所谓锦上添花,这些正好给娘娘多添点颜色。不然聂采女总是不施脂粉,太过素净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一旁看着的秀菊。秀菊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聂无双收下胭脂水粉放在手中把玩:“哥哥有心了,居然能买得到‘回春坊’的上好胭脂,这胭脂虽然不及宫中特质的,但是也是不错了。”
她命夏兰赏赐了德顺一些碎银,就径直盯着胭脂水粉出神。夏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叹了一声:“送来又有什么用,等等说不定又被宛美人给拿走了。”
聂无双似笑非笑:“无妨,她要用就给她用吧,她那张脸就算用得再多也是那个样子。”她很少如此刻薄地说起别的女子,夏兰微微诧异过后也随即释然,这一个月主仆两人在宛美人的刻意刁难下已经过得十分艰难。而且如今又加上宝婕妤时不时的造访,更是令两人的处境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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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美人心计(四)
夏兰简直怀疑她们主仆两人到底要撑多久才能出头,而如今连见皇帝一面的希望都十分渺茫。夏兰的话到了晚间就应验了,晚膳刚过,秀菊就带着几个宫女过来聂无双的屋子,一群人翻箱倒柜,搜出了聂无双的东西。
“不好意思啊聂采女,我们家娘娘说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一只镯子,所以让奴婢们四处找找。”秀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累
聂无双在一旁椅上坐着,看着自己狭小的房间被翻得到处都是,淡淡一笑:“无妨,宛美人如果真的丢了镯子的话的确是得好好找一找。”她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叹了一口气。
“可惜啊,这镯子上刻的是我的名字,不然的话,说不定还真是宛美人丢的那一只。”她的含沙射影令秀菊脸上一红。她连忙笑着说:“不会的,聂采女多心了。”
房间狭小,不一会已经翻了个遍,几个宫女捧着聂无双的那件撕破一个洞的鲛纱裙与一些首饰金银,秀菊目光惋惜地盯着那件价值不菲的裙子,随后又扫向聂无双珍藏的一些精致的胭脂水粉。
聂无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索性上前把今日德顺公公送来的“回春坊”胭脂全部拿了来:“秀菊姑娘你也来得正好,这是我哥哥在宫外给我买的一些小玩意,我也没用过,你拿几盒去用吧,听说这京城中的达官府里的命妇都用的是这家做的胭脂呢,你瞧瞧,这成色好像比宫中的还好呢,颜色也多…”她挑了一点在手背上试着,一边赞道。闷
秀菊看得满心欢喜,也不推辞拿了就走。
她们一群人走了,聂无双脸上的笑意才慢慢冷了下来。夏兰一边收拾一边在一旁抱怨:“采女为什么要把那胭脂给她?奴婢早就说过了这胭脂就该好好藏着。…”
聂无双似笑非笑:“她把这些胭脂拿了是孝敬给宛美人的。过几天就有好戏看了。”夏兰听得一头雾水,想问也不知问什么索性住了口专心收拾。
第二天一早,聂无双与夏兰在上林苑花园中收集露水,在累得直不起腰的时候,她偶尔会张望下那个地方。已经三天了,她那天在亭中遇见皇上到现在已经三天了。在这三天里,她都没有再去过。
“采女你在看什么?”夏兰好奇问道。
聂无双一笑:“没什么,走吧。刚好回去可以吃饭,然后给皇后娘娘请安。”
两主仆一前一后地出了上林苑,远远的瞧见一队侍卫经过,当先一个人身姿英挺修长,聂无双看得心头一热,几乎不假思索上前惊喜叫道:“哥哥!”
聂明鹄见是她亦是大喜,上前一步:“你怎么到了这里?”他看着她手中的篮子:“这是?”
聂无双连忙掩饰笑道:“听说上林苑中清晨风景甚好,所以我就想和夏兰过来看看,顺便收些花露可以烹茶。”
聂明鹄不疑有他,笑着刮了她的鼻子:“你啊,总是这么古灵精怪的。快些回去吧,我还要当值。”
聂无双心中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他说,但是看着他身后一队侍卫,知道此时不是谈话的时机,只能依依惜别。
不远处,有个内侍默默看了,这才悄悄转了回去。
御书房中,铜兽狻猊鼎里香烟缭绕,一股安神凝气的香气在宽敞的大殿中静静弥漫。萧凤溟正在批阅奏折,林公公在一旁静静站着伺候。过了许久,萧凤溟把手中的奏章一丢,揉着发胀的额角。
林公公适时端上热茶,上前小心翼翼地问:“皇上要不要出去散一散,毕竟久坐对龙体不好。”
萧凤溟摇了摇头:“不必了。歇息一会就好,最近边境一带又不太平,秦国蠢蠢欲动,几次骚扰齐国的使者已经过了江,唉…他们要和亲!”
林公公微微一笑:“听说齐国的七公主才貌兼备,是个难得的美人。”
萧凤溟摇了摇头:“美人又能如何?不过倒是这次出使的是相国顾清鸿。”他眼中掠过兴趣:“听说他年少有才名,高中为状元后三年内竟然成了齐国皇帝重用的相国。”
林公公斟酌着字句:“的确是人才,不过…”
“不过什么?”萧凤溟问:“难道他的品行不好只因为他曾是聂采女的夫君?”
林公公慌忙跪下:“奴婢不敢妄议,奴婢该死!”
萧凤溟微微一笑,他看着大殿龙柱上漆了金粉的盘龙,淡淡地道:“朕只是有些好奇,好奇他为什么要三年后一反常态,反过来要置聂氏满门。也许只有一个解释,他的上一辈与聂卫城有血仇。不过血仇也就罢了,牵扯到了无辜的女人,这顾清鸿心中的怨恨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林公公擦了冷汗:“皇上圣明!”他想了想,又禀报道:“皇上,奴婢派人去查看了,聂采女的确是等在上林苑中与聂侍卫见面,他们兄妹二人说了一两句就各自离开了,没有机会多说话。”
“哦?”萧凤溟微微一挑剑眉:“这么说,她那天的确是为了见她哥哥去的上林苑?”
“依奴婢看,聂采女在宫中并不如意,她被宛美人逼得每天天不亮要在上林苑中采集花露,回到‘元秀宫’中又要洒扫干活…”林公公越说越小声,他已经看到萧凤溟的眉头深深皱起,他伺候他十几年从未见过这位年轻的帝王脸上有如此不悦的神情。
“这么说来,这几日她不来只是因为宛美人刁难她让她干活?”萧凤溟冷冷地问。
“是…”林公公小声地提醒:“是皇上不让她说出去的,所以,估计宛美人也不知道她要来见皇上。”
“你退下吧。”萧凤溟忽然冷声吩咐:“继续替朕看着每日宛美人都叫聂采女做了什么。”
“是!”林公公心头一跳,退了下去。
杨直站在殿外,看着林公公退了出来,连忙上前问:“皇上还需要朱砂吗?”
林公公摇头:“不必了,不过皇上这会心情不好,不要进去打扰。”
杨直点头,静静候在一旁。林公公走出几步,忽然回头看着他,皱眉:“听说杨公公与聂侍卫走得很近?”
林公公是皇帝身边的人,他很少无的放矢,也很少从他口中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所以听到他的问话,杨直微微诧异过连忙回答:“是,聂侍卫曾托付奴婢去给聂采女送些吃食东西。”
在宫中是禁止宫妃与外臣忽通消息,但是像这种兄妹姐弟同在宫中的情况,清理之下都会网开一面,这早就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杨直微微不安地看着林公公,低下头:“林总管,奴婢错了,请总管责罚。”
林公公微微一叹:“也不是说你错了,但是别太经常让人看到你来往宫妃处。对了,聂侍卫知道聂采女她在宫中被宛美人刁难么?”
杨直摇头:“不曾,她那次听说聂侍卫会经过上林苑,还特地打扮一番去见聂侍卫,为的就是不让聂侍卫知道这事。所以…”
“好了,咱家明白了。”林公公打断他的话,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地走了。杨直看着他走了,这才在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复又重新在殿门边守着。
聂无双所说的好戏,在几日清晨的时候来到了。那一日天不亮,聂无双正在好眠,忽然听见中殿中有人尖叫一声,随即是“哗啦”一声巨响。她想起身查看,无奈太累,于是翻个身又睡。
过了不多时,忽然房门被猛烈拍响,一声尖利的,歇斯底里的叫喊把聂无双重重惊醒:“聂无双,你给我起来!你给我下毒!你居然敢对我下毒!”
房门拍得山响,聂无双被惊醒,抚着心口还未喘息停当,房门就被人砸开,宛美人似疯癫了一般,披头散发,头发未梳的冲了进来,她一把掐住聂无双的脖子,双目刺红如血:“聂无双!你居然敢对我下毒!”
聂无双措不及防被她掐得呼吸不得,惊醒过来的夏兰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板开她的手:“宛美人疯了吧,我家采女怎么可能…”
她还未说完,当看到宛美人脸的时候,忽然惊叫起来:“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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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美人心计(五)
只见在宛美人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有的还有化脓破皮的趋势,异常恐怖。聂无双闻言也定睛看去,不由连连倒吸一口冷气:“宛美人,你怎么会成这样?”
宛美人在她们眼中看到了惊恐,心中更是又恨又悔,尖叫道:“还不是你!都是你的胭脂,不然我怎么会成这样!你说你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她头发披散,衣衫不整,状似疯魔,加上脸上又是这样恐怖的情形,聂无双不由眼中掠过厌恶,后退几步避开她尖尖的指甲。累
“婢妾怎么知道?宛美人什么时候用了婢妾的胭脂?”聂无双冷笑反驳:“婢妾只记得胭脂送给了秀菊。”
宛美人一早起来就见自己的脸成了这个样子,早已近癫狂。她猛地回头看着身后的秀菊,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啪啪”两声狠狠扇了几个巴掌:“说!是不是你故意害我的!说!”
秀菊被她打得连声叫屈:“不是奴婢,冤枉啊,不是奴婢!”她指着聂无双,哭道:“娘娘明鉴,一定是聂采女记恨奴婢天天叫她洒扫,所以…所以她想要害奴婢!”
宛美人怨毒的眼神盯着一旁的聂无双,嘶嘶叫道:“聂无双,你这个妖女!我就知道你过来‘元秀宫’是灾星,是个祸水!难怪你全家死光光!今天我要你死!”
她还想扑过去抓花聂无双的脸,聂无双冷冷一把抓住她的手,反手“啪”地一声扇上宛美人的脸:“宛美人疯魔了吧,婢妾让你好好清醒清醒,如果说婢妾下毒,我们去找皇后评评理!”闷
她的巴掌极重,宛美人被她打得头晕眼花,秀菊与几个宫女连忙上前扶着着她,几个宫女跃跃欲试想要打聂无双,但都被她美眸中的气势吓得不敢上前。
“反正这个时候也该向皇后请安,婢妾是否有下毒,求皇后裁决便是!”聂无双说着冷冷推开她们径直去换衣服。
宛美人冷静下来,命人去把东西打包,用一块帕子包了自己的脸,急急忙忙地向皇后的“来仪宫”奔去。
皇后正在用膳,忽然听见外面喧哗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她秀眉皱了皱:“是谁在外面喧哗?”
皇后身边的宫人连忙出去打探,过了一会进来禀报:“回皇后娘娘,是元秀宫的宛美人,她…她…”
“她到底怎么了?”皇后见宫人支支吾吾,不禁问道。
“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宫人还未回答,宛美人已经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扑在地上,呜呜哭泣:“臣妾的脸…臣妾的脸被聂无双那个妖女毁了…”
皇后放下象牙玉筷,接过宫人的湿帕不紧不慢地擦了嘴,这才道:“你的脸到底怎么了?”
宛美人只是哭,皇后瞧她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一张脸也被帕子包得严严密密,不由叹了下:“去叫太医来瞧瞧,还有去宣聂采女。”
“聂采女已经在宫门外候着了。”一旁的宫人小声提醒。皇后眼中掠过诧异:“她来了?那宣她进来问话。”
聂无双走了进来,跪下请安。皇后见她面色苍白,但是神情却是从容自如,于是淡淡问道:“宛美人说是聂采女下毒害了她,聂采女可有什么话说?”
聂无双伏下身磕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所谓捉贼拿赃,婢妾是清白的,太医的查证一定会还婢妾一个清白。”
皇后见她不慌不忙,有理有据,不由注意多打量了她几眼。今日她只穿着一件天青色薄裙,灰仆黯淡,但是一张绝美的脸却犹如冲尘土中盛开的青莲,洁白美丽,
皇后微微沉吟,正在这时太医的查验出来了,那“回春坊”的胭脂并没有毒,只是胭脂是用花粉制成,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宛美人的脸对花粉过敏。而宛美人脸上的红疙瘩也是过敏的症状。
皇后听了太医的话,目光微微一转,转向底下跪着的聂无双,温声说道:“聂采女请起吧。”
宛美人见聂无双轻易地就脱了嫌疑,不由叫道:“皇后娘娘,一定是聂采女知道这胭脂中有花粉所以故意送给臣妾的!”
聂无双冷笑一声:“宛美人,在皇后娘娘面前你可不能这样冤枉人,这胭脂分明就是那日你说丢了镯子,让秀菊来婢妾房中搜的时候,婢妾送给秀菊的,这胭脂怎么会到了你手中,婢妾一点都不知道,况且这胭脂婢妾一点都没用过,怎么知道里面有花粉?再退一万步,就算婢妾知道这里有花粉,又怎么能知道宛美人对花粉过敏?”
她据理力争,条条是道。皇后已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淡淡地下了决断:“这事纯粹是误会,既然宛美人脸上过敏,就好好去休养,不许再生事端。”
宛美人听了哑口无言,只能恨恨退下。皇后看着一旁的聂无双,温和笑道:“聂采女受委屈了。不过在宫中还是要以和为贵,以后这种事再出现,本宫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皇后的话虽然语气温和,但是却是含了对她严厉的斥责。仿佛她就此笃定是聂无双下的毒一般。聂无双不由抬头看向这位后宫的女主人,说来奇怪,自从第一次觐见皇后,她留意各宫妃人品相貌,唯独不曾留意皇后的品貌如何,只觉得她是高高在上的盛装贵妇。
这时打量,皇后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尖而小的瓜子脸,说不上楚楚动人,但是自有一股温婉的意味,五官说不上美貌,中规中矩。身上穿着绣金凤五彩凤服,一举一动都是说不出的贵气大方。
聂无双心中冷笑,跪下道:“婢妾自从进宫自问不敢行差踏错,这事若娘娘觉得是婢妾所为,那请娘娘治罪!”
她的口气坚决,令皇后不由深深皱起眉头:“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你当本宫不知道其中缘故…”
她还要再说,忽然外面宫人禀报:“林公公求见!”林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近身内侍,就连皇后也要给几分薄面。皇后见他来了,连忙笑着道:“还不快请。”
林公公走了进来,看见聂无双跪在一旁,面色委屈,不由笑道:“皇后娘娘圣安,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有要事,实在是打扰了。”
皇后笑着道:“无妨,不过是些许小事。不知林公公前来是不是有圣谕?”
林公公呵呵一笑:“也不是,只是皇上听说宛美人闹说有人下毒,这下毒在宫中兹事体重,所以让奴婢前来探探究竟。”
皇后听了不由一怔:“皇上也知道了?”
“是,皇上说一定要彻查清楚,无辜之人不可冤枉,造谣生事之人也不可轻恕。”林公公看着一旁的聂无双:“聂采女若是被冤枉的话,皇后娘娘必要好好安抚才能平宫中的人心。”
皇后额角微微一跳,笑着道:“这是自然,林公公放心,且回皇上,本宫自会公平处置。”
林公公走了,殿中又恢复安静。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聂无双,微微出神,半晌,她才温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皇上?”
聂无双低头:“婢妾从入宫后就没见过皇上。”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婢妾是冤枉的,婢妾没有下毒毒害宛美人。请娘娘圣明!”
皇后叹了一口气:“好吧,你退下吧。本宫自会好好查验。”
聂无双回了“元秀宫”就看见自己的房间被搜了个底朝天,宛美人的殿中也被一群“来仪宫”中的内侍搜着。宛美人在殿外廊下坐着,一见聂无双回来就拼命叫骂。她骂得极难听,聂无双脸上淡淡,倒是一旁的宫人听得眉头大皱,素闻宛美人是个楚楚可怜的美人,没想到今日却是露出了粗鄙的真面目。
搜索一番的结果是什么毒物都没找到,宛美人吃的用的,通通都查验过了,什么都没有。皇后娘娘的谕旨很快下来:宛美人造谣中伤聂采女,在宫中无德失行,指使宫女虐罚本宫采女,贪渎宫中份例,所犯罪行难以平众,废去美人头衔,降为采女。聂采女温和恭谦,特擢升为贵人,搬入“元秀宫”中殿。
宛美人听了如遭雷击,她没想到这结果跟自己预想到的竟然是天翻地覆,自己不但除不去聂无双,更是把自己都给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