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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人不担心吗?…”海珠猛地跪下,“奴婢…不敢…”
“现在我还能担心什么呢?”云罗看着自己手上一道道斑驳的伤痕,曾经的纤细柔美的一双手已快要毁了。
她这些日子想了很多。她向来是乖觉的女子,初入芳菲楼中有一年狠狠挨一顿打后就鲜少再忤逆过金娘,而在这宫中她要活下去就不能再忤逆了他。
她可以倔强到死,只是这样的死太过憋屈,太过没有价值。五年,十年之后,当她淹没在无穷无尽的杂役重活中,耗损了青春,红颜也老尽时,又有谁会为她哀叹一声?
恐怕等他怒气消散,再想起有个女子叫做华云罗时也只是在脑海中瞬息即过的一道影子罢了,决计不会认出日日夜夜就在他眼皮底下佝偻身躯劳作的粗使宫女。
而那人…那骄傲如凰的男子,他更不会救她于水火之中。
曾经的生死情意,早就被她和他放在了衢州。
她明白他,正如他那么通透看明白她一样。
他口口声声说着那一堆美好誓言,她不是不信的,只是在衢州城中她就明白:都是在乱世中苟活的人,都懂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而眼前这件事,就是她自己应该做的事,不论成败。
…
“华美人…”海珠捧着衣衫簌簌发抖。
云罗只是静静看着她。那一双眼太过通透明亮,太过犀利太过洞悉人心。海珠从没有看见过这世间有如她这般的女子,理智犀利,一次次跌入了险境又迅速爬起,借助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和物。
冷静得令人害怕。
“去吧。”云罗笑了笑:“成了,你我便可平步青云。若不成,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当然你也可以不穿。将来自有别的人会穿。只是海珠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当知道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她漫不经心地说着,神色清冷。
海珠手越发颤抖,半晌,她跪地,伏身,颤声道:“是!奴婢去了。”她说着捧着衣衫,从来处悄悄走了。
云罗眼微眯,看着天上一轮明月,轻轻叹了一口气。
月色皎洁,清辉洒在了这重重宫阁中,远远的太和宫的大殿中歌舞笙箫越发欢快,殿中群臣齐贺万岁声隐隐传来。
她笑,这时他眼前应是霓裳彩衣,羽扇飞花,红牙檀板,觥筹交错,一派盛世初显。
她知道他帝王身侧从不需要多她一分点缀,而她,却还要他为她遮蔽风雨,在乱世中飘摇中傲然芸芸众生之上才得喘息。
如母亲给她的名字一般。
昀,
如光如火,如浴火后的凤凰。
…
殿中香风阵阵,他一杯杯饮着杯中辛辣的酒水,俊魅的眉梢如女子染了胭脂般嫣红,不经意的顾盼间有不逊女子的妖娆。他一杯杯埋头喝酒,不知今夕是何夕。
晋人善饮,酒水比梁国的酒水更加浓烈,一入喉中一路烧到了胃中,热|辣|辣的,五脏六腑都被一一熨帖而过。初时他还不习惯,可是渐渐喝着也就习惯了这晋国的酒。
正如当日他带着她和一干亲信千里狼狈逃入晋国,初时不习惯颠沛流离,诸事皆苦,更不习惯众人看他眼神的鄙夷与怜悯,后来也就慢慢地,慢慢地习惯了…
习惯了屈于人下,习惯了那一夜她心伤绝然,也就习惯了她那双眼夜夜在眼前徘徊,恨的怨的…都习惯了。
“凤将军衢州一战,当真是漂亮,将来大将军一职当非凤将军莫属啊!哈哈…”有朝臣与武将都前来恭贺,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他抬头面上皆笑意融融,杯到杯干,喝得点滴不剩。酒水入喉,却浇不灭心头那一簇熊熊的火。
是怒是恨?他分不清。
只知道那狠心的女人走了,一路被押入宫中再也不见半点踪影。
是生是死?他不知,也不是他能操心。
只是为何心中那么憋闷,恨不得饮尽所有的酒,忘了眼前这浮华盛世,庆贺着他故国的失败,他国的盛世初开!
“朝歌…你喝多了。”耳边传来殷殷关切的规劝声。
他迷蒙着凤眸看了她一眼,吃吃地笑:“郡主…多虑了。我没醉!”
身侧的女人半蒙着绣花绢帕,那一张美艳的面容如今只剩下半片残面。他伸手轻轻拂过她眉下那一点疤痕,忽地曼声轻笑:“郡主在这里替我多挡几杯酒水,我去更衣一会就来…”
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面容,明敏郡主心中一颤。他已许多日不曾对她这么亲昵。
不,应是从成亲之后他都不曾这般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眸光变幻,似喜似嗔,不是柔情蜜意,却比平日那一道笑不达眼底的虚情假意好太多。
她还未来得及答应,凤朝歌已摇摇晃晃起身,由内侍扶着从侧门出了殿中。
殿外清新的空气涌来,他不由扶着雕栏难受欲呕,似乎再也受不了殿中的污浊之气。
内侍见他真的喝多了,连忙道:“郡驸马先等一会,奴婢去拿帕子来给驸马擦擦,醒醒酒。”
内侍匆匆走了。凤朝歌斜眼看了他离去,摇摇晃晃起身慢慢走着。
月华如银屑,眼前的宫阙重楼延绵而去,似一眼望不到边。
天上还是人间?他分不清,左右不是他的天也不是他的地。
他倚在玉阑边轻笑,忽的,远远有一道倩影走来,身姿窈窕修长,风过处她身上衣袂翩然,一举手一投足,漫不经心,仿佛在月下漫步。
她慢慢而来,忽地,腰间一紧,她已被一旁陡然伸出的一道铁臂搂在怀中。
“云罗…”他长叹一声,“你怎么在这?”
她怵然而惊,急忙挣开他的钳制。
凤朝歌终于看清楚她的面目,错愕过后,他眸色冷厉,一把狠狠抓住她的胳膊,冷冷怒道:“你到底是谁?是谁让你假扮了她!”
那女子惊慌得连连后退,头也不回地直奔入黑暗中。
不是她!
凤朝歌踉跄退了几步,跌在了地上。
他忽地笑了,一声声,荒凉嘲弄,像是在笑自己又似在笑着这个浑浊世间,浮华尘世。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
那女子居高临下,冷眼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凤朝歌,笑了笑:“凤将军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在赏月。”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凤眸一斜,看着这凭空冒出的奇怪女人,借着月光他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色,凤眸一挑,邪魅一笑,补充道:“也在赏美人。”
那女子一笑,仔仔细细看了凤朝歌一眼,柔声道:“妾早就听说过梁国二皇子凤朝歌人品相貌风流,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假。”
凤朝歌轻笑,凤眸中眸光流转,忽地伸手一扯,那女子不提防,身上的披帛便被他扯在手中。
他轻挑放在鼻尖轻嗅,赞道:“美人儿人美,也香得紧。这一钱十金的秘香,连我都闻不出是哪里买的。美人可否告诉凤某呢?”
那女子被他轻薄了去却也不恼,嫣然笑道:“凤公子想要这香还是想问妾身是谁呢?”
凤朝歌把披帛放在指尖轻轻摩挲,似笑非笑道:“我若说,我都要呢。”
那女子咯咯一笑,笑得花枝乱颤。她忽地俯下身,盯着凤朝歌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凤公子祸到临头了还不自知,该让妾身怎么说才好呢?”
凤朝歌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怎么说?当然是一件件说。这位美人若是不说,我该进殿中喝酒了。”
他摇摇晃晃起身,脚步虚浮地向前走去。
“凤公子不想知道她在哪里吗?”那女子柔声道:“她矫诏调兵,千里去救了凤公子。这份情意当真是…啧啧,闻者心惊,听者感佩落泪呢!”
凤朝歌顿住脚步,嗤笑:“什么她?凤某不明白美人在说谁。”
“我说的还有谁呢?自然是华云罗了。”那女子声音轻柔,在黑夜中听起来分外不真实。
“你当她现在为何音信全无?因为皇上将她关在了这永和宫中的某一处,日夜受苦。她为了凤公子舍弃了性命,你当真就对她一点情意也无吗?”那女子问。
凤朝歌定定扶着玉阑干,半晌忽地笑了起来。他回头看着那女子,眉眼皆是轻挑风流之色:“我凤朝歌身边美人多如过江之鲫,说爱我为我生为我死的女人多不胜数,难不成我都要一一赔她们性命?她要这么做关我什么事呢?再者她矫诏调兵,为的不就是她的大哥,与我更无半分干系。”
那女子听得他凉薄的话,忽地噗嗤一笑,叹道:“当真是凤朝歌,美人都不放在心上。”
她上前,盯着凤朝歌嬉笑如常的眼睛,声音低柔:“凤公子,可是如今皇上龙颜大怒了。你说皇上心中对你有芥蒂,你将来的前途可怎么办才好呢?”
凤朝歌忽地一笑。他容色本就是十分俊魅,如今这一笑当真是魅色无边,摄人心魂。
他轻挑了那女子雪白的下颌,问:“那美人儿说说,凤某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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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彩云空逐月
更新时间:2014-9-2 11:11:26 本章字数:3164
他凑近,鼻息轻轻喷薄在那女子的面颊上。那女子未料得他这么大胆,一惊退后一步。凤朝歌见她惊吓,哈哈笑了起来。
“凤公子该怎么办?呵呵…凤公子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呢?”那女子笑道,气息不稳。
凤朝歌似笑非笑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的女人,眉一挑,轻挑道:“凤某愚钝,当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呢?这位美人姐姐快些告诉我!”
黑夜中他那一双凤眸乌湛湛的,带着几分调笑几分戏谑,不紧不慢地逗弄着眼前的女人。
那女子哼了一声,道:“怎么办?自然是一刀两断了。珂”
凤朝歌一听,无趣地将手中的披帛丢在了地上,漫不经心地笑道:“美人姐姐说得真对,只是凤某早就和她一刀两断了,还需怎么断呢?”
他说着面上流露不耐烦,频频看着那歌舞笙箫的殿中。
那女子见他要走而自己的目的还未达到,不由笑了笑,上前盯着凤朝歌一字一顿地道:“凤公子和她一刀两断只是你自以为是罢了。皇上可不知道。凤公子若是要和她断得让皇上相信,就必须有所行动。痔”
凤朝歌听了亦是笑了,看着这女人,眸光渐冷,语带讥讽道:“多谢相劝了。只是这些事与美人你何干呢?这年头古道热肠的人还真的是多。梁国有一句俗话叫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知晋国可否有这一说法?如果没有,这一句便赠给了美人你了!不用谢!”
他说完转身冷冷走入了殿中。
那女子看着他身影远去,冷笑一声,自语道:“凤朝歌,你是真的狂妄到了不以为然,还是你心中对那华云罗还有情意在呢?…忠言逆耳啊!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她说完看了看天色,戴上风帽悄悄出了宫。
…
歌舞笙箫在眼前翻飞如花,酒水入肠,浇不灭是心底那一股莫名的憋闷。眼前所见群臣恭贺,霓裳舞衣翻飞。
天恩浩荡却看不到他想看见的那一张笑脸。
空。
心里就这么空荡荡的,无依无着,泼天的功绩无人共享终究只落得一个空字。
“皇上,别喝多了,伤胃。”皇后殷殷关切的声音传来。
李天逍看了她妆容精致的脸,忽地一笑:“莞儿,今日你欢喜吗?”
“皇上这话说的,臣妾自然是欢喜的。皇上英明神武,击退梁贼…”皇后叨叨不绝地说着歌功颂德的话。
谁听来都觉得面上一团锦绣,吉利太平,唯有他觉得索然无味。
他犹自记得。那一日他问,云罗,你欢喜吗?她怔怔抬头看着他,惶然无着的眼神就在那一刹那间撞入他的心底,无法忘记。
她不欢喜,一直是不欢喜的。又或许,她是不知道如何让自己欢喜的女子,一颦一笑,完美无缺,却统统都是假。
她骗了他,从头至尾,她都在骗他!
他猛地站起身来。陡然的起身令殿中的喧嚣歌舞声刹那间停止。
他看着群臣错愕的眼神,眼前的十二旒冕冠颤了颤,笑了笑,顺势扶住了身旁刘陵的胳膊道:“朕去更衣。诸位爱卿一定要尽兴!尽兴!”
他说着由刘陵扶着微微踉跄步下九级玉阶,摇摇晃晃走出了这济济一堂的热闹所在。
殿外清凉的夜风吹来,他长吸一口气,混沌的神智多了几分清醒。刘陵悄悄打量他的神色,低声问:“皇上要不要喝点醒酒汤?奴婢派人去拿。”
李天逍看着头顶月明星稀,忽地道:“今日八月十五了。”
刘陵不知他心中所想,谨慎地回答道:“是啊。今日十五了,明日十六。是中秋节了。”
李天逍忽地自嘲一笑:“古人都是骗人的,酒入愁肠愁只会更愁。走吧,走一走让朕醒醒酒。”
刘陵一听连忙唤内侍宫女跟上。李天逍却已甩了他们在前面走着。
眼前重重宫阙楼阁在夜色下这么明晰,今日过后明日又是新的一日,一日复一日,终究什么都会不一样…
他慢慢地走着,忽地前面有一位宫女站在玉阑干旁静静望月。夜风吹来,她身上的衣袂随风,翩翩鼓起。
他眼前忽地恍惚,那月下之人仿佛又到了眼前。她月下对月伫立,出神看着溪水中的荷灯,眉眼如月般皎洁明亮。
他心口一紧,紧走几步,可是酒后无力,他微微一个踉跄几欲跌倒。刘陵吓了一跳急忙将他扶住。
“皇上,您怎么了?”刘陵连忙问。
李天逍摆了摆手,指着那不远处的那宫女,声音急切:“去看看…她…”他的声音微颤,不知是喜还是怒。
刘陵看去,眉间一跳,急忙派内侍上前去。李天逍似忽地清醒过来,一摆手,慢慢走上前去。
那女子似不知身后有人来,轻叹一声转身要走。她一回头却见身后站着一位明黄龙袍的男子。
她一惊,飞快伏地,颤声道:“奴婢…奴婢不知皇上驾到…奴婢罪该万死!”
不是…她…
他眼中的光彩暗了下来,良久淡淡道:“你是哪宫的?为什么在这里?”
那女子身子微微颤抖,低声道:“奴婢是随周娘娘来的。”
原来真的是别宫的宫女。李天逍定定看着她的身影,忽地声音渐冷:“你这一身…谁给你的。”
刘陵面上一紧,忽的认出了那跪地的女子。
夜风似也莫名地停了,不复了温柔风声。跪地的女子声音颤抖:“这一身衣衫是…是奴婢捡来的。奴婢从前是华美人的宫女。奴婢叫做海珠。”
捡的?
伊人已去,彩衣玉簪此时都不知穿戴在何人身上。他忽地静静地笑。
“海珠?好听的名字。”他回头对刘陵道:“传朕的旨意,封海珠为采女,居永和宫。”
海珠听得不知是惊还是喜,怔怔跪在地上。
“你穿着这一身很好看。”李天逍俯身轻捻那广袖,乌黑的墨瞳中映着她清秀的面容,带着森森的冷意:“就如她所愿吧。”
她看着眼前有几分醉意的李天逍,茫然不知回避。刘陵惊得背后冒出一身冷汗,他急忙推了海珠一把。
海珠惶惶磕头:“谢主隆恩!”
身边衣袂风动,李天逍已渐行渐远,大步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
云罗坐在屋前的月下,听着那太和殿中传来的悠悠歌吹声,已是深夜歌舞依旧不歇,仿佛要狂欢至黎明。她忽地想起在梁京的日子,也是有中秋佳节。每当这个时候彩灯处处,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也许只有这样的节日才能令人肆意狂欢,忘却这乱世诸般的苦难。
她想着想着便靠在了门边合上了眼。忽地院门“哗啦”一声被踢开,有几位内侍如狼似虎地涌了进来,拉起她就向外拖去。
“你们…你们是谁?”云罗被这突然的变故一惊,不由失声喊道。
内侍一声不吭,将她的嘴堵住,一袭粗布一卷拖向了漆黑的夜色中…
…
当云罗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裹在了粗布中。而眼前凤鸾华帏,祥云龙纹,殿中燃烧的烛光穿过帷帐静静遍洒在这一方软被玉枕上。
她动了动,还未试图挣扎,龙帐忽地一撩,李天逍俊美深邃的面目便显露在了眼前。
四目相对,他冷冷扯开她口中的布团,扯开了她手腕的禁锢,欺身冷笑:“你想侍寝?朕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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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饮鸩止渴
更新时间:2014-9-2 11:11:27 本章字数:4203
四目相对,他冷冷扯开她口中的布团,扯开了她手腕的禁锢,欺身冷笑:“你想侍寝?朕成全你!”
云罗被他面上的阴沉神色所惊,一得了自由就下意识拥着被衾向后飞快缩去。李天逍眸色沉沉看着她躲避,俊脸神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她缩在床上那一堆绫罗锦绣中,长发乌黑,雪白的肤色衬着深绛,有种刺目的妖娆。
云罗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酒气,心下一颤,怔怔看向他。
太和宫中的熏香幽幽飘荡在鼻间,轻软又馨香馥郁,这是锦绣堆富贵窝,凡人一朝得见便不肯再离去。可是她不曾在这里和他厮磨缠绵过,因为晋先帝便是在这里驾崩。
那一道临终的口谕,那一剑穿心的刺入令他与她心有余悸。恐怕今天夜里若不是他醉得这么厉害也不会犯了这个忌讳珂。
宫人悄然退去,拿了多余的烛火,轻轻关上了殿门。四下里幽暗,静得可以听见一种奇异的声音。云罗仔细一听这才发现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你不是令了你的宫女海珠穿了你的衣衫故意让朕撞见吗?”李天逍冷笑,目光如锥,冷冷道:“朕便遂了你的心愿,封了她为采女,住你曾经住过的永和宫。从此以后还要恩宠有加,宠冠六宫。”
云罗闻言唇角微颤,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痔。
她一双明眸幽幽看着他神色,终是轻声笑道:“皇上封了谁为妃子关臣妾什么事?”
她话音刚落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见李天逍俊脸越发铁青。他猛地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足踝狠狠地向他身前拖去。云罗惊叫一声,另一只脚不管不顾地就向他踹去。
可是她哪是他的对手,另一只脚踝也顷刻落入了他的铁掌中。
他将她拖到了身前,俯身就将她覆在了身下。他看着她惊慌的眼神,冷笑:“自然不关你的事。你这个女人,这世间的旁人的生死和痛苦只要你不在乎就不关你的事。朕早就应该看透了你!”
两人靠得这么近,他口中的酒气喷薄在她的脸上,一双深邃的俊眼中都是滔天的怒意。他说的一字一句,字字戳心。
云罗笑了,眼中水光潋滟,美不盛收,可偏偏看得他心中越发怒气勃发。
“皇上早就该看透臣妾了。”她冷笑,“要知道臣妾说到底不过是芳菲楼中那倚栏卖笑的华云罗,平日最喜金银珠宝,荣华富贵,最学不会的就是真心真意。皇上被臣妾骗了伤了,臣妾除了侍寝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来还皇上这一片深情厚意!”
他看着身下那女子薄薄两片樱唇一开一合,听着说的都是一堆混账话,不由气极反笑。
“好,好!”他笑,一把扯开她胸前拢着的被衾,看着她乍现的雪白娇躯,一字一顿冷声道:“有朝一日你别后悔今日说的就行!”
他说完狠狠吻住了她的唇,手一推将她抵在了龙床最深处。
衣衫委地,被衾凌乱。龙帐凤帷中两道人影纠缠。女子乍起的一声低低的惊呼声似被一双手摁住,闷闷地飘荡在偌大的寝殿中。
龙帐中,她光洁的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雪白的面上皆是痛色。不知什么时候两人早已赤诚相见。她雪白妖娆的身躯被他掰开,将他的坚硬深深刺入她的身体中。
痛感流窜四肢,许久未承雨露的娇嫩身体不堪这猛烈的侵入。她不由浑身冒起冷汗,弓身如受了惊的虾子。
他身下的动作不停更加深入她的身体中,仿佛要她痛才能抚平他心中的怒气与怨气。
云罗只觉得自己身子仿佛被劈成了两半,剧痛令她忍不住呜咽起来,手不得不攀附在他的肩头,指甲深深扣入。
紧致的***触感从身下传来,李天逍眸光冷然地看着她在身下低呼哽咽,俯身又一次吻住了她的红唇。她颤了颤想要躲避却始终逃不过他的索吻。
蜜吻***,她口中特有的属于她的清香气息令他浑身越发紧绷,只恨不得这一刻将身下的她生拆入腹,揉入骨血中再也不要令旁人窥见半分。唇与唇渐渐贴合,再也不分彼此。
他的身体热得像是烧红的铁块,轻轻碰触都令她胆颤。他越热,她却越冷,肌肤沁凉如雪,引得他火热的手处处流连。她在他火热的掌间渐渐融化,身体的痛感似乎因他的触摸而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