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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哥答应你。不会再轻易舍弃了性命。”华元嗣含泪郑重道。
“轰隆”一声巨响将两人震得心神都要飞了出去。头顶上尘土簌簌摇落,扑得满头满脸。
华元嗣脸色一变:“不好了!恐怕城门破了!”
云罗亦是脸色一白,她看向床上还昏沉无知无觉的凤朝歌,颤声问:“怎么办?”
华元嗣正要说什么,忽地院门传来李曲儿惊慌失措的叫唤声:“华姐姐!华姐姐!快跑啊!梁军打进来了!”
云罗惊得冲出房外,拦住李曲儿焦急问道:“阿晋呢!孙将军呢?”
李曲儿满脸都是灰仆仆的尘土。她也吓得不轻,喘息道:“不知道…应该在城门处…华姐姐,怎么办?我们…我们快跑吧!”
云罗咬牙道:“只能跑了!”她回头对凝香道:“快去寻一辆马车!”
凝香吓得哭了,道:“华美人,衢州城中没有马车…”
这些日子衢州城中粮草断绝,马匹都被杀了吃了。哪还有马车。
云罗急了,一推她道:“那就去寻一辆推车!…”
华元嗣振作精神,对云罗道:“你和凝香收拾下能吃的,还有清水,我去寻推车。”他神色复杂地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凤朝歌,道:“不管从前在梁国如何,他能明知是死地还来衢州。他欠华家的算是还了一半了。”
他说着匆匆出了院中。云罗与凝香不敢再耽搁,连忙收拾了衣服,干粮等。
“轰隆”又一声巨响传来,李曲儿吓得扑在云罗的怀中。云罗听着喊杀声越来越近,急忙推开她,上前将院子前门牢牢卡住,对众人道:“从后门走!”
此时华元嗣寻来了推车,将凤朝歌放在车上,众人急从后门走了。
到了街上,只见衢州城中的百姓纷纷哭喊着逃命,纷纷涌向城门北。在死守衢州城的血战中,凤朝歌为了激起士兵的拼死的士气,四面城门都浇上了烧融的铜汁,将四面城门封死。衢州城中的百姓都不能出城,如今城破,满街满巷都是满满逃命的百姓。
云罗看去,果然见那远远破了的城门处有身着深蓝色的梁兵与晋军在绞杀一起。晋军边打边退,而如潮水似的梁军则疯狂涌来。
她一颗心冰凉。
衢州城破了!而不知潞州那边李天逍是不是破了梁军。
如果不破,他们这些死守衢州城的晋军就会成了凤朝阳泄愤屠戮的牺牲品!
“快走!”华元嗣一扯她,带着她顺着滚滚人流向城北而去。
放眼都是人潮涌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恐,云罗与李曲儿缩在推车上,华元嗣与凝香则奋力推着车子。云罗瞪大明眸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逃命场景,脑中一片空白。
“华姐姐,为什么会打仗…”李曲儿已吓得只能紧紧抱着她。
在剧烈的颠簸中,她看着眼前乌压压疯狂逃命的人群,终是无言…
…
衢州城守到了第十二天,城破。而与此同时,在潞州,李天逍亲自领了五万精兵出城向梁国大军发动全面进攻。因衢州牵制了凤朝阳的大部分军队。李天逍初战大捷,于此同时,这些日子秘密调集来的军队从左右两翼攻入梁军中,乘胜追击。
兵分三路,如一支箭皆射在了凤朝阳的七寸上。
僵持了大半年的潞州之战终于以晋国大胜而告终。
衢州两万守军,死守衢州一十二天,最后生还者不过三千残兵。孙立将军的三千人马在城破之时皆全军覆没。要不是苏晋在乱军中将他拉出重围,他这一员虎将也只能殉城。
待李天逍回兵救援衢州时,衢州已被凤朝阳的大军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成了一座死城。
三千残兵与衢州侥幸逃出的百姓们一路流离逃往周边郡县。彼时是盛夏,雨水充沛,一路上雨水多而泥泞。逃亡的人中又染了瘟疫,所过的郡县不敢收,纷纷将他们拒之城门外,任由他们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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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
如炼狱般的日子每一个时辰每一刻都异常难熬。云罗沉默地随着华元嗣推着推车,摇摇晃晃走在山路上。李曲儿与凝香相扶着走在身后。三天的逃命已经令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瘦得几乎脱了形。
华元嗣脸色亦是很不好,可是这时他比谁都明白自己不能倒。眼前的几位女子还有时而昏睡时而醒来的凤朝歌都需要他一人保护至京城。
从衢州到晋京骑马不过四五天,做马车不过十天,可是若是徒步走,那就要半个月不止。潞州之战虽然胜了,但是梁军还企图反扑,特别是从衢州入晋的梁军不少。
一路上不仅要防流寇,还要防梁兵,甚至还要提防不要被生了病的流民传染了瘟疫。
这一路上,他们几人走得十分辛苦。
“华姐姐…我们歇一歇吧。”疲惫之极的李曲儿忍不住唤道。
云罗脚下一个踉跄,不由扑在了推车上。她碰到了凤朝歌的伤处,推车上的他痛得闷哼一声。
云罗擦了一把汗,看了看山林四周,对华元嗣道:“大哥,我们找一处歇息一会吧。”华元嗣也累得不轻,点了点头。一众人于是寻了一处平整的所在歇息。云罗见他们都累极了,于是拿了水囊道:“我去拿点水来。”
华元嗣还未回过神,云罗已拿着水囊前去寻水源。
他们一行人为了避开流民,特地捡了最偏僻的山路走。一路上流民与贼寇是少了,但是山中毒蛇猛兽便多了。云罗特地带上一把匕首,看了看山势去寻水源。
她一路走,一边细细在所过之处留下印记,这样就不会在回来时迷路。正当她转过一个山坳时,忽地听到前面淅淅沥沥的水声。她心中一喜,急忙快步上前。
水声越来越大,她正要加快脚步,忽地风中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云罗猛地顿住脚步。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山中怎么有人?难道是梁军?还是路过的流寇?她踌躇了一会,悄悄踮起脚尖靠近说话声的所在。
第一百五十四章 妾心藏
更新时间:2014-9-2 11:11:23 本章字数:4960
只见在一处山涧水潭旁有几个晋人打扮的人正坐在水边饮水休息。
他们三三两两,看起来大约有五六人的样子。
“如今兵荒马乱的,我们昼宿夜行应该可以避开晋军和梁军。”其中一道女声传来。
云罗心中猛地一震。这个声音怎么的怎么熟悉?!
她急忙伏在草丛中看去,果然看见当中一个人做男子打扮,但是身形却是瘦小窈窕。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玎!
云罗急忙再听。风中隐隐传来他们的对话。
“如今总算是完成了任务,不知道那人会给兄弟几个多少银子?”其中有个壮汉粗声粗气地问那女人。
“还能少得了咱们的好处吗?黄金千两是少不了的。”那女人咯咯一笑,甚是得意:“不过本公主可不是在乎这黄金,要的是她上面那个人的每年的进项。等明年凑够了银子,就可以招兵买马了,本公主可不用再亲自出来为她卖命了!猊”
几个围坐在水潭边的男人都纷纷点头。其中一个人忽然道:“公主,你何不找她多要一点,要知道在密云寺中咱们可是又失了一名好手!…”
他话音刚落,水潭边的几人都顿时不语。
云罗一听密云寺三个字浑身立刻僵住。她听过李曲儿说过密云寺半夜被神秘人放火烧寺的事。当时若不是阿晋在,恐怕李曲儿早就葬身火海了。这伙人明显是从密云寺返回的!
她脑中忽地掠过一道亮光。
眼前这一批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他们逃往鸣山郡半路上将她和凤朝歌劫持到了严明寺中的那一伙人!
而那个女人难怪她听声音这么熟悉,原来就是那个百般折磨凤朝歌的神秘黑衣女人!
这一群人不是晋国人也不是梁国人!
他们是党项人!
云罗深深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水边的几人。恨意在眼底熊熊燃烧。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追踪她于死地?每次她出宫都有人要害她性命,而这一次密云寺中恐怕他们把李曲儿当成了她,加以暗害!
几个人水潭边说着话,云罗终于忍不住悄悄起身,拿起一个石子远远地掷了出去。
“扑通”一声声音传来,水潭边的几人顿时警惕起来。
“你们去看看!”那女人命令道。
她的几个手下应了一声,拿了刀剑便循声而去。水潭边只剩下那女子一人。她似乎十分放心,解开了头发,坐在临水的山石上慢慢梳理。
水声淙淙,她忽地听见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漫不经心地回头问:“找到了吗?到底是什么…”
她话还未说完脸色顿时剧变,只见在她身后站着云罗。云罗猛地手中一挥,匕首狠狠刺上了那女子的肩头。
那女子痛呼一声掉入了水中。
云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长发,匕首抵上了她喉间,冷声喝问:“你们到底是谁?是谁要让你们来害我?”
那女子半身浸没在水中,肩头剧痛,刚想要挣扎头发紧紧被云罗抓住动弹不得。
她喘息道:“你…你居然没死!…”
云罗慢慢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她的匕首划过那女子的脖颈,血流了出来,点点滴滴滴在了水中染红了一大片。那女子吃痛忍不住痛吟起来。
云罗眼中狠色掠过,冷笑:“你不说是吧?不说我就让你死在这里做个孤魂野鬼!”
“你…你不敢的。我的手下很快就会回来。你杀了我…你也逃不了!”那女子垂死挣扎。
云罗冷笑不改,一字一顿地说:“那就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她说着,挥起匕首狠狠刺入了那女子的心窝。
那女子不知云罗竟然这么狠,说杀就杀,情急之下用力挣脱开了云罗的手扑入了水中。云罗被她一扯,手中的匕首顿时失去了准头。那女子有拳脚功夫,方才被云罗所制不过是措不及防,如今得了自由,手中一拽将云罗也拖入了水潭中。
云罗落了水却不惊,小时候她曾习过水性,扑上前挥起匕首狠狠刺向那女子。
那女子见云罗杀心已起,忍不住呼救道:“来人!来人!…”
云罗知道她那些手下被自己引开走得并不远,心中大急,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中将那女子拖住往水中拖去。水声咕噜,在水中那女子完全已惊慌无措,大口大口吃进了水。
云罗不顾她拼命挣扎,冷冷将她按在了水中。渐渐的,那女子越来越没有力气…最终沉在水中一动不动。
终于死了。
再也没有人可以轻易害了她的性命!
云罗冷冷看了一眼水中的女子,这才跃出水面大口大口喘息。而此时树林中的党项人已去而复返。云罗急忙爬出水潭,向山林中相反的方向跑去。党项人发现她的身影立刻大声呼叫起来,向她追赶而去。
云罗这时才感觉到了害怕。她辨认了下方向,转身向方才来的相反方向跑去。
眼前都是山林,云罗浑身湿透,长裙贴着腿根本跑不快。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党项人,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可是再怎么样也得一搏,云罗慌不择路向山中跑去,脚下一绊顿时滚入了一个满是落叶的树洞中。
身后的党项人越来越近,云罗心中灵机一动躲入了树洞中。过了一会儿,党项人呼喝着从身边跑去。她屏息凝神,等他们追得远了这才悄悄探出了头。
好险!
她长吁一口气。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浑身狼狈,手脚也在不由自主地抖着。
不过,总算杀了那女子!
她心中涌起一股畅快,转身就走,可是她一转身顿时怔住,一个党项男人正从狞笑着举刀向她而来。
云罗脸色煞白,看着他一步步走进。
那党项人嘿嘿狞笑:“让你跑!我就知道你跑不远的,果然被我猜中了。嘿嘿…杀了你,黄金千两就是我的了!”他说着挥舞着长刀向她狠狠砍去。
云罗心中一凉,失声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扑”的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传来,意料之中的剧痛却并未传来。云罗睁开了眼,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只见那党项人背上赫然插着一把长剑,而不远处,则站着脸色苍白,披散长发的凤朝歌。他喘息地看着云罗,薄唇一勾,轻笑:“昀儿,你…可真是胆大。”他说着缓缓顺着树干滑落。
云罗急忙上前去扶他。熟悉的气息扑来,她看着他苍白如纸的面色,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半天才道:“朝歌,你真的醒过来了!”
凤朝歌勉强笑了笑,对她道:“走吧,不走党项人又追来了。”
云罗于是赶紧扶着他匆匆离开了这水潭旁。
…
凤朝歌清醒过来。一连几日的昏昏沉沉终于真正清醒,这意味着他的伤势好转。华元嗣与云罗都大大松了一口气。一行人在山中,因为担心那批党项人报复,入了夜也不敢轻易点燃火堆。
凤朝歌听得云罗杀了那黑衣女子,深深看着她,笑道:“云罗,你真是大胆。”
云罗此时想起白日所为,知道自己是过于鲁莽了。她随即冷笑道:“可是我一想到她三番两次要害我性命,我就再也没多想了。”
李曲儿在一旁愤愤道:“难怪我觉得奇怪为什么有人要杀我。原来竟然是要害华姐姐!华姐姐,你回了京城要告诉皇帝哥哥,让他严查下去,这种贼子死几个都没人觉得可惜!”
“可是好奇怪,皇帝哥哥跟党项人一向很好,为什么这些人要入晋国行刺杀之事呢?”
她话音刚落,云罗与凤朝歌两人脸色一变,顿时默不作声。因为他们都听到了李曲儿提到的那个人。
华元嗣看着两人,在心底无声地长叹一声对李曲儿道:“夜了,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呢。但愿明日能到了河间府,能让我们进入驿馆。”
…
夜凉如水,一轮孤月挂在墨蓝色的天际,群星寥落,看起来这山中的夜分外清冷。月下,一袭素衣女子静静伫立看着天上的月色,良久沉默。
“你在想他是吗?”身后传来凤朝歌低低的声音。
她回头,沉默地看着他慢慢走近。月色如银练,洒在他俊美的面上恍若是从记忆中走出的那一人。
凤朝歌依旧是凤凤朝歌,翩翩王孙落魄到了此般境地依旧俊美无俦,气度不减。
“我没有想他。”云罗转头避开他灼灼的目光,道:“我在想那党项人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昀儿,你又骗人了。”凤朝歌看着她静静地笑,“你为何不承认呢?你在想回京如何面对李天逍。”
云罗心中一紧,转身匆匆要走。可是手臂上一股力道传来,他已一把将她捉住。云罗挣不开他的钳制,低声怒道:“放开我!”
“不放!”凤朝歌笑着看着她,“我若放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逼你说出真心。”
云罗怔怔看着他。
“昀儿…”他低声一叹,将她拉入怀中,紧紧不放,“你始终是我凤朝歌的昀儿。”
云罗靠在他温热的胸膛,清冽的男子气息弥漫在鼻间。一点泪水滑落在他的肩头。凉凉月色下,他拥紧了她,仿佛至始至终从未分离过。
昀儿,昀儿…若不是他,她几乎忘了自己叫做华昀,不叫做云罗。
只是流年空转,岁月无情,这一路颠沛流离中两人早就面目全非。他不再是执剑傲然的梁国二皇子凤朝歌,她亦不是在花架下细细编着一只草蝶放入他掌心中的青涩少女。
是谁错了呢?是她,还是他?还是这堪不破,参不透的命?…
泪水簌簌滚落,沾染了他肩头的衣襟。
气息扑来,他低头吻上了她沾了泪的唇,低声道:“昀儿,若你不在,我所做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都是空啊…”
两唇交接,他的吻缠绵地覆上了她的唇。她素白的面上泪水点点,那一双幽深的美眸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不知他在做什么。
可是,分明她平日是那么凌厉聪慧的女子,一言一行,沉默而坚定。
她可以巧笑倩兮,美眸流盼,天下女子的美都不如她一笑倾城;她可以承欢邀宠,驾轻就熟。
可是,那都是假,都不是他所知的华昀。
他所知的她,心意坚决,可以手刃恶人不计后果。可以矫诏调兵,乱军阵中为他而来。她恨他却又不肯离去,她憎他却不能真正舍弃他…
唇舌交缠,他的气息将她密密包裹。这个吻仿佛要印证着什么,碾过她娇嫩的唇,越来越疯狂地搜寻着她的回应。她被他紧箍在怀中,即使碰痛了还未痊愈的伤都无法令他放松一分。
“昀儿…”他的吻热烈如火,仿佛要将她焚烧殆尽。
她被他吻得不住向后仰去,长发泻在了他的手指尖,令他一遍遍眷恋轻抚。气息缭乱,眼前是凤朝歌,是曾经梦中的那翩翩的男子。他的眉,他的眼,都印在记忆深处,不曾离去。
可是,又是谁在耳边说…
…
“朕终究一天会扫荡四海,一统天下。你相信朕好么?”
“到那个时候,朕可以带你一起君临天下。云罗,你喜欢吗?”
“云罗,你喜欢吗?…”
…
“不!——”云罗猛地从浑浑噩噩中惊醒一把将他推开,凤朝歌捂着伤处闷哼一声,踉跄几步靠在了树干旁。
他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吃吃地笑:“昀儿,你承认吧。你不爱李天逍,你爱的是我凤朝歌!”
云罗浑身簌簌发抖。她一双清冷的眸定定看着他,良久狠狠抹了抹唇,冷笑道:“你错了!朝歌,我来衢州为的也不是你,是我大哥。回京之后,你我再无相干。”
凤朝歌脸上的笑意渐冷。
月下的她清冷如一道月光,那么美却也那么凉。
她冷冷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刺入他的心中:“朝歌,你又能给我什么呢?!你是臣,他是君。你要仰仗他而活,你又有什么能力将我带走?你的诺言从不曾践行,今日你又要向我许下什么样的承诺?乱世群雄争霸,朝歌,你要向凤朝阳复仇,你又能与我有什么好的结果?”
“朝歌,注定你我是没有缘分的。你就死了这一条心吧!”她说着越过他,冷冷走入了夜色中。一步一步,眼中的泪悄然滑落。身后传来他冰冷的声音:“云罗,你会为今日所说的一切后悔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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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负了我
更新时间:2014-9-2 11:11:24 本章字数:3454
一行人终于辗转到了河间府,河间府城门前流民万千,一个个焦急等着进城。总算河间府的郡县府尹有点良知,命了城中的大夫们一个个检查逃难而来的百姓有没有染了瘟疫。若有则将他们隔离一处,命大夫全力医治。若身体康健的则可准入城中。
华元嗣亮出皇上御赐的将令,不多时一行人便被迎进了郡县府中,从衢州一路逃来的疲惫终于可以得到暂且歇息。
河间府尹对这一批贵客人可是照顾有加,派了侍女奴仆前去伺候。郡县府尹有东西两院,华元嗣与凤朝歌住了东院养伤,其余女眷则在西院暂住。
一东一西,高墙相隔。她与凤朝歌再不相见。可是现在似乎也没有再相见的意义。那一夜她决然离去,他那眼神中的冷意与阴鹜似要把她生生撕碎。
他恨她玑。
云罗每每想到此处总是勾唇轻轻一笑。
如何不恨呢?她一字一句都刺入了他的心坎中,戳破了他无法实现的誓言。骄傲如凤朝歌这样的男子,大抵最痛恨便是在她这样看得太过通透的女子。
若她傻一点,笨一点,或是少那么一点倔强,也许她和他就不会是今日这样的局面啊。
罢了…她轻轻一叹,看着如火如荼的艳阳,看着暂时得以安歇的所在,轻声一叹。
也许注定她和凤朝歌就一桩孽缘,注定无法在一起。从前不能,现在更不能。
…
时间仿佛都被凝固,无人提起回京的日期。河间府尹年过四旬,做事干练,可这突然而至的大批流民也够他头疼好几日。他领着河间府的县兵们安置着浩浩荡荡投奔来的流民和伤兵。华元嗣一挨恢复体力也跟着奔走。
要知道这从衢州逃来的也有不少衢州的士兵。他正好可以将他们一一收编。
云罗与李曲儿住了郡县府中,炎热的天气令人昏昏欲睡,李曲儿每日巴巴等着苏晋的消息,却得到消息他已与孙将军去了别的郡县。
又是一场错过与空欢喜。云罗看着她光彩黯淡的小脸,终是不忍戳破她心中的美好祈愿。
从潞州传来的大捷到了河间府城中,人人都在称颂这一次的胜利,绘声绘色描述皇上如何率领千军万马亲自攻陷梁军的敌阵,杀得来犯的梁军丢盔弃甲,狼狈滚回了梁国中。
云罗在郡县府中听着李曲儿与凝香打听来的小道消息,只是沉默。
李天逍胜了。
僵持了大半年的潞州之战终于打破僵局,梁军溃退千里。凤朝阳再阴狠暴戾也挽不回这滔天的颓势。潞州之战中,梁国损耗甚重又错过了今年的春耕,接下来国中必定饥荒四起,灾荒连年。自唐室灭亡之后一时强盛的梁国再也无法称雄于诸国,而晋国在李天逍的引领之下,国中趋稳,假以时日日渐强大的晋国覆灭梁国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