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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在他的身下初次绽放。女人香,英雄醉。他吻住她的唇,捧着她在掌心蜿蜒吻住她美好玲珑的胸脯,令她彻底为他迷乱。耳边是她低低的哀求,不知是泪还是香汗滴落在他结实有致的胸前。
他漆黑的眸中涌起天生的傲然,声音低沉笃定:“云罗,你注定是我李天逍的女人。”
云罗睁开眼,还来不及应声已陷入了他更深更重的索求中。
帐影凌乱,两人纠缠,仿佛就要这样一生一世无穷无尽…
…
晨光初绽,清亮的天光透入床帏照见相缠的一对人。云罗渐渐睁开眼,由初时的迷茫慢慢清醒。她一动不动,因为腰间紧紧搂着的是男子结实有力的臂膀,均匀的呼吸从她肩头拂过,带着属于男子清冽的气息。
昨夜的抵死缠绵,仿佛是一场凌乱又旖旎的梦。
她静静看着地上的日光移动,渐亮,才微微缩了缩身子。而与此同时腰间的力道几乎是同时传来。
一声含糊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醒了?”话语刚落,细密的吻落在了她雪白的肩上,一点点带着爱怜与缠绵。
云罗不语,转身如一只猫儿缩在了他的怀中,睁着一双乌黑明澈的美眸打量他的睡梦方醒的面容。
他当真是个好看的男子,虽容貌异于中原人,可却没有半分塞外胡人的粗狂与狂野,而是恰到好处的明晰俊朗。饱满的额头,深邃的眼窝,挺直的鼻梁,形状温柔好看的薄唇。她用带着好奇的目光细细打量着他。甚至伸手轻触他下颌刚长出来的些微青色的胡渣。
李天逍慢慢睁开眼,一双明亮深邃的星眸精光内敛,仿佛能看透所有人的心思。他眸光太亮,她却不惧怕,迎上他的目光与他静静对视。
李天逍见她如此不由沉沉一笑,将她更紧拥在怀中。他轻抚她光滑白皙的美背,一下下。一室的静谧安详,被衾下两人交颈相拥,四肢交叠,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密。
云罗安静地伏在他的胸前以耳贴着他宽阔的胸膛,静静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他发现了她这一孩子气的举动,越发笑了。
云罗也随着莞尔一笑,柔声问道:“殿下笑什么?”
李天逍睁开眼,明亮逼人的目光仔细打量她的面上神色,道:“我曾以为云罗你是个很让人猜不透的女子。看着你的眼,却看不到你的心。”
云罗淡淡垂下眼,手中把玩一缕他的墨发,柔声道:“云罗再怎么看不透,依然只是个女子罢了。女子心中无非期待的便是那几样东西。”
女子不似男子,有了美人还要江山,有了江山也许还要天下,没有尽头…
李天逍想了想,慵懒一笑,凑近她耳边问道:“那云罗你说你想要什么东西?”
他灼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耳边,云罗不由一缩,可是他却不容她逃避,固执地问:“如今你与我已是夫妻,你与我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云罗笑了,索性双手攀上他的颈上,似笑非笑道:“云罗想要的很多很多东西。殿下给得起吗?”
李天逍深眸一眯,看着眼前猫一样狡黠的女子亦是笑了起来。
云罗一笑置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在他怀中舒适地蹭了蹭,光滑的娇躯碰触上他的结实匀称的身体,令他不由一阵阵紧绷。他眸色一沉,拥紧了她深深地吻下。她笑着躲避,他便越发追逐她的菱唇。
被掀红浪,两人笑闹成一团。
忽地,云罗停下,一双明眸无辜地看着他:“殿下,云罗发现一件事,不得不告诉殿下。”
李天逍轻啄她凌冽精致的锁骨,声音沙哑:“什么事?”
云罗似笑非笑道:“殿下不用去早朝吗?”
李天逍闻言身子一僵,顷刻捶床笑骂一声“糟糕”便匆匆起身,唤侍从进来伺候更衣梳洗。云罗拢着被衾慵懒地看着侍从忙忙碌碌,将他众星拱月似地围在当中。
不一会,潇洒英俊又贵气凛然的太子李天逍便在了眼前。天生的贵胄之气加上他面上如日光般的笑容,便是众人仰望崇敬的晋国未来的储君。
她忽地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想起凤朝歌,那玉树琼花一样的翩翩男子。一样的年轻俊美,一样的才华横溢。翩翩王孙之间若说有不同,那便是李天逍比凤朝歌多了几分的自信从容。
也许,这便是命。
命中注定,人与人的境遇便是如此地不同。
“云罗,晚间等我回来。”他对她一笑,转身大步离去。
云罗含笑目送他离去,这时才扫过在房中恭敬跪地还未离去的侍从与侍女们。有一位内侍躬身上前,阴柔的嗓音恭敬地请道:“华奉仪娘娘要起身梳洗了吗?”
云罗淡淡垂下眼帘,遮掩了眼底再也藏不住的倦色,轻声道:“好。”
…
豆蔻香汤洗凝脂,一盆盆热水端进去又一盆盆接出来。屋旁侍立的侍女们渐渐开始不耐烦。其中有个人动了动站得麻木的脚,冷哼一声:“不过是落地的鸡,还以为飞上了枝头就是凤凰了?这般矫情!府中哪位娘娘如她这般洗澡也要洗得这么久,还当自己是贵女不成?”
另一个侍女急忙拉了她,轻声道:“小声一些,太子殿下昨夜刚宠幸了华奉仪娘娘,你可别自己给自己招惹祸事。”
方才那个刚才出声的侍女不屑冷笑:“奉仪?在太子府中奉仪不知有多少个!连昭训娘娘都有十几个。按理叫她一声娘娘是看在太子殿下将来荣登大宝的份上才叫的。她不过就是从梁国逃来的青楼女子罢了…”
屋中香气扑鼻,云罗一边慢慢擦洗,一边听着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议论声。她听着,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金娘说得真对,偷听壁角当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她听了一会,直到外面终于再无声息,这才慢腾腾起身擦干净身上。她披发而出,等待良久的侍女们一见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一道天光漏下照亮了眼前的女子。
她随意披了一件长袍,绸缎长袍是李天逍昨夜留下的,男子式样穿在身上越发显得她身材曼妙,柔若无骨。袍子松松垮垮系在身上,有种属于女子清纯,又有种说不出的天生干净的媚。她长发湿哒哒的披身后,长发三千,乌黑如墨绸。她素色示人,可面上淡淡的红晕却如最好的胭脂,将她倾城的容光点染得恰到好处。
侍女们呆呆看了一会,等云罗到了跟前才恍然醒悟,躬身迎她到了妆台边。
一旁有一位白胖的内侍笑眯眯地道:“给华奉仪道喜了,太子殿下临去宫中之前吩咐奴婢等要好生伺候华奉仪。”
这位内侍姓福,是李天逍的近身内侍之一。李天逍见浣纱阁中无人伺候特地吩咐他前来。
云罗任由侍女擦拭长发,微微一笑:“殿下有心了。福公公有空替云罗向殿下谢恩。”
福公公欲言又止,她从铜镜中看见,柔声问道:“福公公还有什么事么?”
福公公连忙陪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太子府中有规矩,新伺候太子的娘娘第二日都要向太子妃娘娘磕头请安。可是…”
云罗闻言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似笑非笑道:“都已近正午了。云罗明日再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吧。”
福公公掂量了下犹豫不决。云罗一笑,对一旁候着的侍女们道:“几位姐姐谁愿意替我向太子妃娘娘告个假。就说云罗今日身子不适,明日一定早早向太子妃娘娘磕头请安?”
其中一位侍女连忙出列,道:“奴婢去吧。”
云罗明眸一转,看向另一位,柔声道:“就麻烦这位姐姐去吧。至于方才这位姐姐方才梳头时手势很好,就留下来为我梳头吧。”
另一位被点到的侍女闻言撇了撇嘴,径直去了。
福公公见云罗自做主张,心中一怔。他看向云罗却见她唇边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心中忽地明白了什么。
他连忙上前笑道:“太子妃娘娘宽宏大量,一定不会计较这点小事的。”
云罗笑了笑,转头问为自己梳头的侍女道:“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那侍女连忙规规矩矩道:“奴婢贱名凝香。”
福公公向来是问弦知雅意的人,一听云罗这般问,连忙笑眯眯地道:“华奉仪可是要挑几个人在身边伺候?”
云罗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道:“以后凝香姐姐就留着伺候我吧。其余的人也不要多,洒扫的几个就行了。人多,就口杂。”
凝香这才明白云罗留下自己的含义,欢喜跪地道:“多谢华奉仪娘娘抬举!”
云罗微笑不语,把玩着手中的梨花玉簪,任由凝香仔细梳理自己的一头长发。过了一会,院门前传来一阵喧嚣。福公公连忙派人去问出了什么事。
一位侍女脸色煞白地回来禀报道:“是…是太子妃娘娘方才命人责打了凝玉…说是凝玉目无尊上。福公公,凝玉被打得好惨…”
凝香一听不由一怔,不知怎么的她看向妆台前照旧梳妆打扮的云罗。难道方才是她故意令背地里嚼舌根的凝玉前去太子妃处?难道她算准了一向素有贤惠宽仁美名的太子妃娘娘今日会大发雷霆?可是她怎么猜到的?…
福公公怔忪过后看着娴静如秋水的女子,忽地生出一道荒谬的念头:这个女子将来必傲然群芳,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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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三重结结三生
更新时间:2014-9-2 11:10:48 本章字数:15471
云罗就在浣纱阁中安稳住了下来。浣纱阁中离前院近些,李天逍从宫中回来总是先到了浣纱阁中小坐一会,陪着云罗说几句话方才去内院中看望身怀四月有余的太子妃。
因得了李叹逍的青眼有加,浣纱阁顷刻间成了太子府后院中所有人关注的所在。有的传言甚至说,太子殿下已被从梁国来的女子惑住了心神,每日都要去一趟才算是安稳。
流言蜚语向来不嫌多。云罗也并不在意,照旧在浣纱阁中静静待着,每日画画弹琴消磨时光。青楼中金娘对姑娘们严厉得紧,琴棋书画每每花重金请名师来教导,而且每月的考校上甚至比一般官宦家还严些,毕竟这些都是芳菲楼中将来赚钱的资本。云罗也学了不少,她向来是乖觉的女子,不待金娘鞭打便学得比旁的姑娘更好些。
如今李天逍喜欢音律,她便捡起从前的乐器,重新再认真习一遍。
炎夏日子苦闷,太子府中的侍妾们白日都不得不躲在房中,以防灼热的日头晒黑了一身细皮嫩肉。云罗与凝香主仆两人无事便在院中调香弄粉。凝香手脚勤快人也本分。云罗惫懒不爱出门,每每派她出去找管事拿什么东西,她都二话不说出去办得妥当峥。
一日凝香回来,对她道:“管事说府中的香片不多了,下次可能就没有采买了。还有胭脂水粉也要酌量减少。”
云罗问道:“为何?”
凝香擦了擦热出来的汗,道:“听说这几日太子妃孕中害喜得厉害,一股脑的香片熏香,还有胭脂水粉的香都不能闻,所以管事也不敢采买了。客”
云罗细细想了想,问道:“太子妃几个月身孕了?”
凝香道:“四个月了。”
云罗笑了笑:“四个月还在害喜么?”
凝香心眼老实,道:“听说这害喜是看人的,许是太子妃身子弱,一直害喜也是极有可能的。”
云罗笑了笑不语,难怪这两日见得李天逍来浣纱阁中晚些。原来是太子妃这层缘故。
说起太子妃,她除了那一夜钱氏身死外再也没见过。承恩第二日她前去拜见也被守在门口的侍从冷冷打回,无法得见太子妃的真容。而那一夜天色昏暗,她亦是没仔细瞧清楚到底太子妃究竟长得如何。
只是知道她年轻貌美,是朝中宁王之女,与李天逍算起来是表兄妹。两年前李天逍娶了她为太子妃。听说两人成亲之后十分恩爱,相敬如宾。而太子妃也不负期望,今年年一过便身怀有孕。
而且据府中的太医说这一胎还是男儿。
太子妃为人怎么样她是无缘亲眼得见,只是听说颇有些贤惠美名。李天逍府中的姬妾众多,不曾听闻过她拈酸吃醋的劣迹。而且她待人宽和,上下一片交口称赞。
这样完美无缺的太子妃,真是李天逍的贤内助呢。云罗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主仆两人正在说话,忽地前来一位侍女。那侍女上前拜见云罗,笑道:“这几日太子妃娘娘身子不适。今日又说起因她一人而令府中沉闷,所以想约几位娘娘们去别苑赏花消夏。”
云罗问道:“别苑在何处?”
那侍女抿嘴一笑:“华奉仪恐怕不知,别苑其实很近的,就离太子府的后山旁。”
云罗笑了笑道:“太子妃娘娘有令,云罗自然不敢不去。这位姐姐替我转告太子妃娘娘一声,到时候一定去。”
侍女笑着应下,退了下去。
云罗见她走了,问凝香:“怎么还有的一处别苑?”
凝香笑道:“自然有的。太子殿下手下有许多处别苑,有养马的,还有专门消夏,赏雪景的都有。往年这个时候早就去了。只是因太子妃娘娘有孕不宜舟车劳顿,所以才迟迟未去。”
云罗点了点头,又问:“府中的娘娘们都去吗?”
凝香点头。云罗便安下心来。
到了晚间,李天逍早早前来。云罗迎上前。他笑意灼灼,握住她的手道:“这几日政事繁忙,倒是累得云罗等候。”
云罗含笑横斜了他一眼,道:“殿下这几日来得很早,云罗不会责怪,只是担心殿下被旁人埋怨。”
李天逍剑眉一挑,问道:“谁会埋怨?云罗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了吗?”
云罗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道:“殿下难道不知吗?府中几位乐师恐怕在心底埋怨云罗夺走了殿下这般好知音。”
李天逍一怔,不由哈哈一笑。他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搂住她纤腰,笑道:“前些日子有些臣子上折子责怪本殿夜夜笙歌,不是仁君所为。所以这几日不敢再邀乐师与幕僚们一起行乐了。倒不是因为云罗的错。”
云罗笑了笑,依在了他宽阔的怀中。李天逍却慢慢收了面上的笑意,微微拧起眉心不知在想什么。
云罗忽地问道:“听闻这几日太子妃娘娘害喜得厉害,殿下今夜赶紧去陪伴吧。云罗一个人没事的。”
李天逍漫不经心地道:“莞儿身体一向是弱了点。本殿去了也是给她房中添麻烦,所以给她一个清净好好养胎才是正经。”
云罗看着他眼中的无所谓,似笑非笑地垂下眼帘。
她微微一笑,道:“既然与有人非议殿下,就只能委屈殿下了。云罗还未听过殿下的笙箫吹奏得如何呢。”
李天逍撇开心中烦恼,看着她明澈的眼睛,温声道:“好。只为云罗一人。”
夏夜寂寂,悠扬的笙箫从灯光温柔的房中传出飘荡在夜空中。夏日风簌簌,远远的楼阁中,一抹修长的清影临风端坐,手中的古琴上月华浸染,抚平了岁月的痕迹。他清冷的身影如在阁中已端坐了千年,不为人知。
他听到那声音的来处,微微低头,秀美的手指轻拨,一串流畅清冷的曲子随风而去。
浣纱阁中,李天逍忽地顿了顿,云罗正听得入神,不由问道:“殿下怎么了?”
李天逍重新执萧,垂下眼,微微一笑:“没什么,看来今夜不眠之人依旧有。”
云罗侧耳静静听,忽地沉默。
夜深,万籁寂静。云罗看着身旁熟睡的李天逍,披衣起身走出了浣纱阁中。她来到一处精致的楼阁处,不一会,一抹清冷的身影已静静站在她的跟前。
月下,他一身翩翩蓝衫,容色一如既往阴柔俊魅,眉眼间是万古不变的清冷无波。一双墨瞳乌黑,仿佛能将这世间的光明都吸引进去。云罗看见他来,微微含笑上前。
“阿晋,元嗣有消息了吗?”她问道。她听到苏晋的琴音便知他有消息要说。
苏晋点了点头:“他安顿好了。我找到我师父玄机老人,但愿我师父能看在我的薄面上收他为徒。”
云罗重重松了一口气。月下,她眉心的轻愁终于展开,含笑道:“但愿元嗣能重新振作。”
苏晋点了点头,他看着她素净却美丽的面容,忽地又道:“你叫我查的事,线索断了。”
云罗一怔,问道:“从何处断了。”
苏晋淡淡道:“从府中的周御医处就断了。我对他用了摄魂大法,他依然说不出是谁下毒。他开的方子我看了没有什么问题。”
“那采买药材的人呢?掌管膳食的人呢?”云罗问。
苏晋摇了摇头道:“也没有问题。”
云罗心顿时凉了。苏晋说没有问题,一定是细细查过了。
那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眼皮子底下把毒下在了华元嗣的药中?
云罗沉默下来。两人伫立在月下,久久无言。
“回去吧。不然李天逍会疑心你的。”苏晋道。
云罗抬头,看着他,忽地问道:“阿晋现在为殿下做什么事?”
苏晋忽地皱起清冷悠远的眉,半晌才道:“你不需要知道。”他说罢转身就走。
“阿晋!”云罗唤住他。苏晋顿住脚步。她走到他跟前,一双明眸静静盯着他漆黑的深眸,低声道:“阿晋,我不希望你出事。”
苏晋忽地笑了笑。他鲜少笑,这一笑如春风万里拂遍,慑人心魄的魅无处不在。云罗见他笑了,心中的不安渐渐散去。
他忽地问道:“他待你好吗?”
云罗点了点头:“好。”她想了想,加了一句:“也许比凤朝歌好些。”
凤朝歌当初要娶她为的是她将军之女的身份,而李天逍娶她却是看中了她的美色。前者她已失去,后者兴许还能长久一点。她忽地又觉得萧索:这两者之间也许也没有什么不同。
“那就好。我发现这太子府水很深,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你要多加小心。”苏晋淡淡道。
云罗闻言,眸中暖意融融,点了点头。
苏晋深深看了她一眼,终究是道:“云罗,回去吧。以后不要轻易独自出来了。”
云罗遂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悄然离去。
明月光芒流转,苏晋站在月下久久不动,忽地冷笑一声,扬声道:“殿下信我,你们却依然不信吗?”
他话音刚落,原本黑漆漆的屋檐上忽地腾空掠过两道黑影,向外疾飞逃去。苏晋冷冷一笑,手扣上背上琴弦,两道琴弦更比闪电更快地射向半空中的两道黑影。
两声闷哼,方才两道黑影如断了线的风筝纷纷跌落在地上,筋骨俱折,一动不动,口中鲜血狂涌。他们睁大眼看着月下清冷立着的年轻男子,惊骇莫名。
“…太子殿下信晋公子,可是…可是晋公子却为的是华云罗…晋公子不怕…不怕殿下知道吗?”黑衣人断断续续地说。他们身上各自牢牢缠着一根柔韧的琴弦,琴弦的另一端则就握在苏晋那双比女子还美几分的一只手中。
苏晋清冷一笑,薄唇一勾,淡淡道:“殿下当然永远也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因为他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他要的不是美人而是天下。”
“可是,殿下若知你私会华云罗,你便命不久矣…”地上的两人不甘心地道。
苏晋墨瞳中一道红光掠过,一股阴冷的杀气陡然升起,他冷笑一声:“你们觉得我苏晋还能容得你们活着把今夜之事说出去吗?”
地上两人眼底掠过绝望,大喝一声,拼起最后一丝劲力举剑猛地刺向苏晋。他们也算是李天逍手中一等一的影卫,这舍弃性命的最后一搏雷霆万钧,两道剑光如虹光刺向月下如魅的男子。
苏晋淡淡看着两道必杀的杀招铺天盖地而来却一动不动,指间琴弦轻扣,只听得两声“崩”的脆响,如练的虹光化成一片片碎羽,鲜血喷薄上半空,一切归于寂静。
方才还活生生的两人已软软伏在地上,没了声息。
苏晋收回琴弦,垂下眼帘淡淡道:“我本能容你们活着。你们跟踪我再久都没有干系,可惜你们见到了云罗。”
他说罢不再看地上两具尸体一眼,身背古琴翩然离去…
…
云罗回到了房中,李天逍依然沉睡。她脱了衣衫靠在他身边。房中只有一盏烛,明明暗暗,一室的静谧她反而睡不着,起身拿了白日与凝香编的丝绦静静依在床边编起来。
李天逍翻了个身,睁开眼。只见灯下她低头不知在做什么,面色娴静,眉间轻愁不去,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
“睡不着?”他拥住她问道。
云罗回头明眸幽幽看着他。李天逍看着她手中的丝绦,问道:“做什么呢?怪好看的。”
云罗手指灵动翻飞,把最后一段打好,递给他,柔声道:“这是三生结。送给殿下。殿下一定要随身带好。”
李天逍揉了揉眼,仔细一看,果然这结做得极精致,里里外外三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