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乔靳南微微地勾起了唇角,眼中闪过得意,但语气里丝毫没表现出来。
“坤叔最近的行为是有些奇怪,这几天,我终于联系到了冷爷,冷爷指天发誓,当初买给坤叔的皇后血玺绝对是真货!”
余坤一再宣称,他到手的血玺是假货,迟迟不肯交给乔渊。乔渊对此事早已不满,若不是近段每天陪着天黛,暂时不想理会其他,他早就把余坤抓过来处置了!此刻听到乔靳南的汇报,怒从心起,猛然站起身来。
“马上备车,我要亲自去见见余坤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义父别生气,我可以代表您去探望慰问他。”
脸色苍白而木然的吟秋开口了:
“乔伯伯,如果余坤真的对您有二心,就更不值得您亲自纡尊降贵去看他!我想陪靳南一同去医院,您就在家休息吧!”
乔靳南无法忽视她惨白的脸,拥住她的肩膀,皱眉:
“你也在家里吧!这则新闻你不用多想。”
吟秋却抬起头,深深望进他的眼底:
“你想告诉我,新闻里那个楚姓的年轻男子不是寒笙?还是想告诉我…这则事故跟你无关?”
乔靳南黑瞳一暗,面对她带着嘲讽的质疑,竟不敢看她的眼睛。意外地,她只是沉痛地闭了闭眼:
“我多么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我想亲自向余坤确定一下,不可以吗?”
乔靳南的态度异常坚决:
“不可以!因为那里存在危险,我不能让你受到丁点伤害。”
望着他紧绷的俊脸,吟秋并不领情,
“什么危险我都不怕,我只想当面向余坤问清楚,游艇上的另外一个人,是不是寒笙?”
乔靳南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他无法说出此时的后悔和害怕,若是这个女人知道真相,还能这样让他碰触吗?还可能留在他身边一分钟吗?双臂将她抱在怀里,他不在乎旁边的几双眼睛都注视着自己,亲吻她的发丝,低声而沙哑地保证:
“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乔渊皱起了浓眉,他从未见过靳南这种表情,分明是一个动情至深的男人才有的表现。但是,靳南的脸上又有抹奇怪的惊慌,不仅仅是担心吟秋那么简单…
“吟秋,你放心,靳南说到会做到!你好好留在家里,我有话跟你说。”乔渊的话,没人敢去违背。
吟秋被乔靳南抱着,僵硬地站得笔直,哀伤沉淀在眼里。她的眼里浮出了泪光,唇瓣抿得好紧,好紧。
**
乔家三楼,属于乔渊的个人天地。
这是吟秋第一次被请上来,但她在悄悄安装的视频监控里,早已熟悉这间书房的布置。
乔渊阴沉的眼,让人看了有些不安,吟秋表现出乖巧的模样,主动开口。
“乔伯伯有什么重要事,不妨直说。”
“你跟楚寒笙很熟?”
吟秋的心漏跳了一拍,果然姜是老的辣。乔靳南的目光再犀利冷酷,都比不上乔渊这般慑人。楚寒笙的警察身份,乔渊知道?她一时不敢乱回答,像平时一样撒娇道:
“乔伯伯也认识楚寒笙吗?您的脸色有点吓人呢!”
然而,她的撒娇并未凑效,乔渊的脸色并未缓和,反而更加严厉。
“我应该早点让你和靳南结婚。”
“什么?”吟秋猜不出他的意思,站到桌前去,
“您是什么意思?一会寒笙,一会结婚,你不如直接说好了!”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吟秋,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靳南已经爱上你了!而你——我不知道你怎会认识楚寒笙,也不知道你跟楚寒笙有怎样的关系,但还靳南爱上了你,你就必须也爱靳南,必须跟他结婚!”
如此霸道的命令,丝毫不顾他人的感受,吟秋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乔靳南的言行作风,完全传承于眼前的这个英俊的老头子!他说乔靳南爱她?乔靳南真的爱她吗?不是征服的游戏吗?
“乔伯伯!你现在是在威胁我?乔靳南从没说过他爱我,而且,就算他爱我,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去爱他?”
“你不爱靳南?你爱那个叫楚寒笙的小子?”乔渊的眼中冒出一种杀气,让深邃的瞳孔变得森寒。
“我…”不知是为他的阴冷所迫,或是其他原因,吟秋的话语卡在喉咙里。
(PS:呼呼,偶军训归来,累得睡了13个小时啊,天昏地暗!现在很清醒,准备全力码字!)
挣脱 文 / 江菲
“我…”不知是为他的阴冷所迫,或是其他原因,吟秋的话语卡在喉咙里。
“别告诉我,靳南对你的在乎,你一点都感觉不到!他在乎你,眼里只有你,如果你看不到那些,就用心去感受!靳南是我一手栽培,他的脾气性格我太了解了!从小到大,我都教他怎样才能更加冷酷无情,对人对事都不能有半分心软,因为我需要一个从内到外都强大的接-班人!靳南资质极好,我常常想他将来一定可以超越我!”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安排我跟他结婚?”
“这是考验!做一个真正的黑道首领,就不能有任何羁绊!吟秋,除了黛儿,你是我见过最迷人的女孩子,如果靳南能通过考验,跟你朝夕相处而不爱上,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将整个江山交付于他!”
吟秋的心脏,莫名地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她退了一小步,摇摇头:
“原来我和靳南只是你实验中的一颗棋子。乔伯伯,你错了!人非草木,你以为靳南真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还是以为他如果爱上了我,你就可以名正言顺不用把江山交给任何人?”
说完,她不禁愣了一下,自己这是在帮乔靳南说话吗?她恨死他了,怎么可以同情他!
而这问题,顿时把乔渊堵得哑口无言。两种可能性,他都设想过,但是真正的答案直到天黛重新出现,他才明了。
“吟秋,现在我可以明确回答你,不管靳南有没有爱上你,我这辈子用性命都打拼回来的江山,都准备交给他。他是我的义子,我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靳南对于感情太内敛,太深沉,嘴巴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讨女人欢心的话,但是他一旦爱上你,就会倾尽所能给你全部!你不能辜负他!”
吟秋挺直了腰杆,
“乔伯伯,我一直很尊重你。如果乔靳南亲耳听到您这番话,一定很高兴,他一直期望得到你的肯定。但是他不会期望,你帮他强要来的爱情!买东西,可以无耻地强买强卖,感情不可以!您活了大半辈子,跟天黛姐姐好不容易重逢,难道还不懂得爱情的真谛吗?”
提到天黛,乔渊的脸上闪过痛苦,他抿起严酷的唇,
“男人不需要懂得什么爱情的真谛,只要能够好好保护他们的女人,让所爱的女人不要受委屈和伤害,不要流一滴眼泪,不要…”
“乔渊,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天黛突然推门而入,显然在外面已听了好一会。
“黛儿,我…”乔渊的神色陡然变得懊恼而无奈。
天黛冷漠地看着他,平静中有丝讥讽:
“乔渊,你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你根本没有资格提爱情!”
“不!黛儿,我爱你!”乔渊似乎忘记了吟秋还在场,表白的话语脱口而出。或许,埋藏在心底几十年,这句话已经潜伏了太久,太久,说出来时才那么自然而深刻,灼痛心扉。
天黛愣了愣,绝美的面容没有笑,讥讽反而加深了。
“真可笑!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男人对爱的女人要好好地保护,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和伤害,不能让她流一滴泪?这个世界上,伤我最深、让我流泪最多的男人,就是你!你凭什么跟我提‘爱’字?乔渊,你不配!”
乔渊的面庞青一阵,白一阵,在深爱的女人面前,再多的威严都顷刻扫地。好似这时候才想起吟秋正在旁边看着,他尴尬地上前抓住天黛,苦恼地低喊:
“黛儿!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天黛抬起下巴,用冰冷的嗓音回绝道:
“请你出去!我现在只想跟吟秋说话!”
“黛儿!”
“出去!”
乔渊咬了咬牙根,找回原本的威严:
“我等你们。”
房间的主人,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吟秋在沉重中挤出一句玩笑话:
“一物降一物,天黛姐姐真是乔伯伯天生的克星。”
天黛握住她的手,眼中泪光闪烁。爱得太深、太绝情,跟乔渊说的每句话,都是彻骨的伤心。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得。
“吟秋,你真的爱上新闻里说的那个楚寒笙了?”
“天黛姐姐…”
“乔渊虽然专制自负到不可理喻,但他有几句话是对的——靳南爱你,那孩子心里眼里都写着,他很在乎你!”
不知为何,从天黛口里听到这句话,吟秋的心有种难以言语的沉重,酸涩而复杂。她咬咬唇:
“他们这种男人的爱,谁能要得起?”
天黛叹息:
“是的!爱上他们是不幸,被他们爱上也是不幸!吟秋,趁你还能抽身的时候,赶紧离开,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有机会碰上他们!”
“我会…我一定会!”堵在嗓子眼里的,全是苦涩。
“吟秋。”天黛眼中的泪光已经淡去,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的保险盒里,还有一盘磁带,在你那里?”
“天黛姐姐…”有种做贼的心虚。
“如果在你那里,”天黛迟疑了一秒,压低嗓音,
“请帮我毁掉它,不要让它落在任何人手里。”
吟秋听得紧张,
“能告诉我,磁带里录的是什么吗?”
“是…乔渊当年与人交易的现场录音,如果被警察拿到,就是一份犯罪证据!”
“呀!”吟秋捂住嘴,激动地心跳加速,她猜对了!能被蓝天黛珍藏的带子,绝非一般,不知道长官是否已经收到快递?
“我是真真切切恨过乔渊的,但是…我再怎么恨,却始终做不到将他亲手交给警方。因为,他始终是天儿的父亲,如果有生之年,我能和天儿母子团聚,我不想让他看到,是他的母亲亲手将他父亲送进了监狱…”
吟秋都懂,面对这位为“儿子”心碎的母亲,她无比惭愧。
“对不起,天黛姐。其实你也觉得天儿没有死,对不对?”
“是的!那个雷雨之夜,天儿高烧,我找医生回来后,发现他不见了。屋子里有人来过,他是被人带走的。我相信,天儿现在一定好好地生活在某个地方,等着与我团聚。”
“茫茫人海,快三十年了,要找到当年的婴儿,谈何容易?天黛姐,天儿可有什么特征,我可以让朋友帮忙一起找。”
“有!”吟秋很肯定地点头,随后又皱眉,
“乔渊的身体带有异能,需要皇后血玺那样的高磁之物克制他身上的电流。我记得天儿也是,每次我抓他小手的时候,都会传来微微的酥麻感…”
“虽然这特征有些奇怪,但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我永远不想让乔渊知道,他的儿子可能还活着。”天黛美丽的眼睛透出坚毅,那是一个母亲才有的最伟大、最牢不可破的坚毅,
“听雨桐说,你已经在帮我们找房子?我希望尽快离开乔家。拜托你了。”
“可是乔伯伯绝对不会放你走。”房子已经找好,雨桐可以随时去住,但要是带上天黛,恐怕不适合。
“我要走,他拦不住的!”
**
这晚,乔靳南回来时已是深夜,他先上三楼见过乔渊。
吟秋就在房间的监控里,听着他们父子交谈。她抹去眼角的泪水,颤抖地消化着寒笙已经遇难的消息…也暗暗记下了余坤的住址,准备找机会出击。
后来,乔靳南进入她房间时,她假装睡着,呼吸均匀。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坐在床头,静静地守了她一晚。
楚寒笙死了,他在余坤那里得到了确认,但是,他的心一点都不开心。床上的女人睡得安宁,他多么想躺下去抱抱她,想温柔地亲吻她…
他却莫名地失去了勇气,害怕吵醒她,害怕她开口问起寒笙的名字。
“唉!”良久,房间里响起一声叹息。
吟秋悄悄掀开眼皮,昏暗的光线中,隐约看到他疲惫的面容。她抓紧了被子,胸口憋闷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次日,乔靳南很早离开了宅子。
吟秋看到雨桐,忍不住眼角湿润。雨桐紧张地拍着她的背:
“吟秋,有心事就说出来,你到底怎么了?”
“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我的心好痛!”不但痛,且恨!
“天…”除了紧紧回抱她,雨桐不知如何安慰。
“我知道是谁害了他,我想为他报仇!雨桐,我希望你帮我。”吟秋抹去眼角的泪,抓住雨桐的手,
“我需要你帮我!”
雨桐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问:
“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昨天电视里讲的楚先生吧?”
吟秋的眼眶瞬间更红了。
雨桐呆住,深吸一口气:
“他怎么会…吟秋,你需要我帮什么,尽管说。”
吟秋握紧双拳,用极其冷静的嗓音道:
“我需要你帮我——将侨城集团的整个安保系统全部毁掉!”
主动出击 文 / 江菲
雨桐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地确认:
“是乔家集团里的安保系统?”
吟秋咬着牙根:
“是!你应该知道,乔家暗地里经营着什么生意吧?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雨桐不懂了,矛盾犹豫道:
“你要对付他们?为什么?老板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会想这么做?”
“雨桐,事到如今你还问我为什么?你难道一点都没看出来,乔家人冷血残酷,为了自私的***,常常不择手段伤害其他人!”
“吟秋…人都有冷酷自私的一面,我住进乔家这段日子,看到的不是冷血,而是少爷对你的真心。”
吟秋别开目光,这是第三个人对她说——乔靳南爱她,在乎他。然而,有用吗?如果乔靳南爱他,就不会害死寒笙!如果他是因为嫉妒,那么他的爱太狭隘,太可怕!
“雨桐,你听我说!乔靳南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不会改变我与他之间的结局!对他,我要走的道路始终只有一条!”吟秋说着,忍不住激动起来,抓住雨桐的肩膀,
“你跟奶奶住的房子是谁放的火,别告诉我,你真的没有怀疑过!寒笙又是怎么被设计害死的…你难道不想跟我一起,为冤死的亲人朋友报仇吗?”
“我想!但侨城集团…”
“如果乔家人是无辜的,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勾当,那么,我们破坏一下安检系统,也不会实质影响到他们什么。但是,倘若集团的经营真有猫腻,那我们所做的就是正义的事,让犯罪的人早日受到惩罚而已!”
吟秋激昂愤慨,尤其想到亲眼看到寒笙活生生在面前遇害,她没能上前去提醒,没有去救他,她就说不出是痛恨,还是自责…
寒笙的死,像尖锐地锥子戳中她的心,让她再也无法忘记,自己是一名警察!每分每秒,都不能逃避身为警察的责任!任务多耽搁一天,可能就多一些人受害,她
雨桐纵有矛盾,仍被吟秋说服了。
于是,第二天,侨城集团的安保系统,莫名地陷入瘫痪,事发突然,让人措手不及。员工进出,打不了工作卡;陌生人来访大厦,无法用电子系统拍摄影像,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登记身份;所有内部电脑无法联网,各办公室之间通传消息,只能借助电话。
更糟糕的不在于此,位于最高层的行政楼,也就是乔靳南与一干高级领导的楼层,远红外线监控设备、警戒设备全都失效,形同虚设…
乔靳南大怒,将安保部部长训得瑟瑟发抖,冷汗直冒。
雨桐看到部长灰头土脸地回来,假装紧张,一声不吭地继续干活。
事实上,根本没人会怀疑到她。她的个人履历上从未提及父母的特殊工作,而那一身超专业的能与黑客媲美的精湛技术,更没有显露过。
要破坏自己熟知的安检系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问题在于吟秋为何要这样做?
正想着,吟秋打来了电话。
“雨桐,你那边情况怎样?”
“大家表面安静,实际一片混乱。整栋大厦像一座没有穿衣服的躯壳,全部弱点都赤-裸展现。”
“很好,这种时刻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小心被抓到!”
“我的确要被抓住了,部长正在我身后虎视眈眈。据我预测,大约半个小时,系统将会恢复正常。”
“谢谢。”吟秋挂线,半个小时,足够长官派人侵入到乔靳南的电脑。乔靳南忙得无法分身,而这个计划对于吟秋来说,早就该如此实施了!
**
余坤的豪宅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便是吟秋。对于她的出现,余坤显然意外不已,细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闪烁着精光。
“有什么事能让杜小姐大驾光临?余某甚感荣幸。”不需要拐弯抹角,余坤半靠在沙发上,直截了当地问。他的伤依然疼痛,说话时,不得不用一只胳膊撑着扶手。
吟秋也不耽搁时间,大大方方坐在他对面,不畏不惧地直视他。两人是第一次正式打照面,但对彼此毫不陌生。
“坤叔,久仰。我是来跟你谈个合作。”
“合作?呵呵,我最喜欢跟人谈合作了。不过,我实在想不出来,跟杜小姐有任何可以合作的地方。”
“有,当然有!我们有共同想对付的人。坤叔肯定很清楚这次的游艇爆炸事件,是谁在幕后设计您老人家的。”吟秋细细观察余坤的表情,他果然闻言后脸色阴沉,眼中迸发出一股愤怒和仇恨。
“这么说,杜小姐也很清楚内幕?明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还要跟我谈合作?我倒是觉得好奇了!”余坤的脸色瞬间变了几次。
吟秋笑了笑,目光冷静:
“没什么可好奇的,坤叔只要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就好!”
余坤拍起了手掌,哈哈大笑:
“我对付乔靳南的理由有十个八个,但他是杜小姐的未婚夫,年轻英俊富有,听说还对杜小姐特别照顾,可能是动了凡心。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要对付他?”
吟秋的神色更冷静了,双手搁在膝头,轻声而缓慢地回答;“因为他害死了寒,我亲眼看到他害死了楚寒笙。我想为寒报仇!”
那么轻柔的嗓音,每个字却带着掷地有声的分量。余坤细细咀嚼着她的话,忽然眸子闪烁出难以置信的狐疑:
“楚寒笙?你为了楚寒笙,要向你的未婚夫报复?”
“理由还不够吗?我讨厌乔靳南,我恨乔靳南!寒笙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碍于乔伯伯的意愿,我早就逃离乔靳南的魔掌了!如今…”吟秋故意垂下眼睫,覆盖住眼底不由自主涌出的浓烈哀伤,
“寒笙死在他手里,我再也无法忍耐下去。坤叔,你要跟我合作吗?”
真正的儿子 文 / 江菲
余坤听这寥寥数语,大约猜到了不少,他阴沉沉地盯着吟秋:
“听起来楚寒笙是杜小姐的爱人?”
吟秋眸光暗闪,痛苦而愤怒道:
“是的!乔靳南杀死了我的爱人!”
男女间的感情,最是微妙,爱与恨同样具有不可估量的强大力量。余坤的疑惑顿时打消了。
吟秋见他上钩,立刻收起所有激动的情绪,正色道:
“坤叔一定很清楚,自蓝天黛死而复生出现后,乔伯伯的生活和脾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甚至有意将集团事务全权交给乔靳南接手。这江山绝对少不了坤叔的汗马功劳,怎能被乔靳南全部吞占?我这个外人看着,都觉得很不公平!”
这一言,可点到了余坤的致命穴。他目中凶残,一手拍在沙发扶手上,不过力气太大,震得他伤口发麻,龇牙咧嘴了一番。
“哼!我早就猜到渊爷可能会偏心,但他似乎忘记了,乔靳南只是个捡来的野种!侨城集团能有今天,是我带着兄弟在背后出生入死,乔靳南那小子只需要坐在办公室里坐享其成!”
“坤叔别激动,乔伯伯一直视你为得力心腹,只是…为了皇后血玺的事,乔伯伯觉得你在故意骗他,拖延时间不肯交出血玺。”
“我贪着血玺有什么用?我是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真正的血玺,明天就给渊爷送去!顺便请渊爷为游艇的事件主持公道!”
余坤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当初故意谎称血玺是假,一方面不希望乔靳南使计争夺,另一方面,希望在乔渊面前制造出雪中送炭的效果,以表自己的不辞辛劳、忠心耿耿。想不到,竟被乔靳南借机挑拨了,他越想越气。
吟秋注视着他,摇摇头:
“如果乔靳南否认游艇事件与他无关,乔伯伯只怕会反过来认为你在栽赃嫁祸。我们应该掌握乔靳南犯罪的实在证据!”
她的手机里拍下了几张游艇现场的照片,但并不能证明乔靳南就是主使人,何况有幽云在旁边,幽云是余坤的人,更难以证明什么了。唯有设法使乔靳南亲口承认,才能为寒笙的死揭开真相,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