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怀里的人镇定了不少,逸辰拂开她额头上的发丝,一把将她横抱而起:“你有没有受伤?哪里痛?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逸辰,我想先回去好好泡个澡。”欣宁的眸光渐渐有了清晰的焦距,身上裹着他的外套,被他抱在臂弯里,心跳也缓缓地恢复。
“你确定你没有受伤?”
“恩…我确定。”被他如此抱着,欣宁的心里升起一抹道不出来的安心,嗓音沙哑,“但是,我忘记打电话报警了…”
“一会打也不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匪徒为什么要抓你?”逸辰无法放心,刚听到她颤抖惊惧的声音,他就被焦灼的担忧所焚烧。
“我想…可能是江氏科技的人。”欣宁终于坐进了车子,逸辰载着她驶进市区,“你知道的,云天集团进军高尔夫市场,需要竞拍会上的那块地皮,江氏科技是最强劲的对手…之前一直怀疑江氏老板跟你父亲…私下有联系。”
逸辰侧过头看她:“我父亲最近忙于竞职,不可能在这节骨眼把自己牵扯进这种事。但是江氏科技——”他牙根一紧,“就算要找,也该找沈奕棠,找你实在没有理由。”
欣宁将身子蜷缩起来,深深窝进车子的靠背里。她苦笑道:“因为是我从如栩那里得到资料,且一直在帮沈奕棠做分析…江氏是受到威胁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那块地。”
至于其中关系到王局长的事,她不便多提。但是每提到“沈奕棠”的名字,她还是不能忘记诀别时撕裂般的痛。再勇敢的人,恐怕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割舍那样深沉的爱,除非,她没真正爱过!
车子在白屋子前停下,逸辰体贴地为她拉开车门。
“逸辰啊…赶飞机还来得及吗?”
“你还要去?”
“票都订好了,为什么不去?就算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啊…”
“票可以退,但是你现在这样子…”逸辰不忍再看她此刻的模样,索性又抱起她走进屋子。
“我这样子不正需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好好地去散心吗?难道那些匪徒还能追我到法国不成?说不定等我回来,这里的恩怨早就结束了。不过逸辰…我自己可以走。”欣宁总算意识到他今天格外殷勤,对她一路都用抱的。
“你的脚受伤了。”逸辰没有放下她,能执着地把一个女人放在地底超过十年,他的这颗心有多坚毅?
欣宁泡了个舒服的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只是双脚细腻的皮肤上满是红-肿的伤痕。逸辰面色阴郁地提来保健箱,一言不发地将她的纤足提起搁在自己膝头,细心地替她清理伤口。
“逸辰…”欣宁从没像今天这样觉得奇怪,他对她是不是太温柔、太体贴、太呵护了些?难道她今天受了惊吓,感觉变得格外敏锐了么?
“想说什么?”逸辰似乎猜到她的想法,不愿给她太大压力,淡淡道,“要说感激的话你三天都不说完,还是免了。不过既然还是要去旅行,至少先把伤口处理好,否则你以为坐那么远的飞机好玩哪?”
欣宁认真地注视着他,然后扬起唇角,朝他的肩膀捶了一拳:“呵,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有你在,玩也能玩的开心,睡也能睡得安心。”
“谢谢。”他皮笑肉不笑答道,心里却因她的话而澎湃着。
欣宁啊,你知道这种感觉所代表的涵义吗?这么多年来,你习惯了有我,可你的心里又有多少位置属于我?当沈奕棠在的时候…你的目光和思绪不由自主全被他占据,去法国,在只能看得到我的地方,一切会有改变吗?
第十五章:惊险别离(三)
欣宁和逸辰赶到机场时,正好听到客服在广播里提他们的名字,请某两位乘客尽快登机。
欣宁吐出一口气:“还好,终于赶上了。”
逸辰见她奔跑的姿势一颠一簸,无奈地抓起她的手:“就你,非要这么坚持今天去,休息两天有什么关系?”*
她冲他一笑:“我只请了半个月假,时间宝贵啊!何况…再留在这座城市多一秒,我怕噩梦会多一分,不如快点离开好!”
逸辰没她那么乐观,刚才出发前准备报警,她又临时反悔阻止了,说报警后势必要配合警察调查,还要去指认现场,到时候几天都脱不了身。所以她以匿名线人的身份电话报案,并未交代自己就是受害人。
“逸辰,最近发生太多了,我身心疲惫,如果再让我天天跑警察局,我会疯的…就算我是逃避吧!暂时什么都不去想。”坐上飞机,欣宁闭上眼睛低声道。
逸辰为她盖上毛毯,柔声道:“好,你如果真能做到什么都不想,我也就开心了。法国有不少让人陶醉的地方,卢浮宫和巴黎圣母院,我去过很多次可以做你的导游,还有香榭丽舍被称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大街,到时候我给你多拍些照片。”
欣宁微微扬起唇角,忧伤在飞机起飞的刹那彻底隐藏。她轻轻应道:“好,一定要多拍点…不过,我很好奇你去见尉馨时,说了什么?”
原来她的心思还留在凌都,逸辰摸摸她的发:“谈了慈善筹募的事。”
“没谈其他?你不是对她追得殷勤吗?突然就放弃会显得很无情很奇怪。”
“还谈了…谈了她的病。”逸辰说得很犹豫,俊眉拢在一起。
欣宁睁开眼睛,毛毯从身上滑落,她坐直了身子认真注视他:“她究竟是什么病?为什么会一受刺激就晕倒?有那么严重吗?”
逸辰的眼底逐渐被凝重所替代,想起尉馨说起自己病情时冷静而哀伤的苍白面孔,他忽然觉得很难受。
欣宁推推他,不安道:“怎么了?看你那表情就像她得了绝症似的…”
“她做过换肾手术。”
“什么?换…换肾?”
“确切地说不是她接受换肾治疗,而是她…在高中的时候,向人家捐献了一颗肾。这么多年她其实活得挺健康,没想到近一年开始身体出现后遗症,所以她提前完成学业从意大利回来了。”
欣宁的喉头被什么堵住了,许久后才艰涩道:“这些…她告诉你的?她是伟大的捐献者,所以你同情她?”
“她跟你一样,不喜欢别人的同情。”逸辰沉重地点头,再次想起尉馨幽暗迷蒙的大眼,她那模样太惹人心怜。说不清为什么,他觉得那女孩的命运太波折,像一株风雨中飘摇的小花,随时有被折断的危险,却又稳稳地挺立着。
欣宁重新闭上眼睛,看得出来逸辰也对尉馨有着恻隐之心。可是,不是她太偏执,而是对破坏自己婚姻的女人生出好感的话,实在需要太大的包容心。尉馨对逸辰说的话是真的吗?那么,沈奕棠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再而三地维护她,在医院说她是装病装死的话时,他控制不住打了自己一巴掌…
“好啦!别想了,至少这半个月不想。”逸辰按住她的手,拍了拍。
“那她…会死吗?”
“不会吧!可能当年的手术没做好,留下后遗症,这个…沈奕棠会想办法全力帮她的。”逸辰后悔自己怎么又将话题绕到了沈奕棠身上,察看着她看似平静的脸色,“你要再多想,我可要后悔得当场咬舌自尽了。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你,现在都已经离开凌江的土地,你脑子里还想着他们,要关心也该是关心面前的我才对!”
“呵…好,不说他们。说你吧!法国那么浪漫的地方,你怎么就不泡几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呢?真是白白浪费机遇,还有你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实在了不起啊!”
“何欣宁!”逸辰窘迫得俊脸微红,也不知道他这么纯情是为了谁,这个女人太没心没肺了!
“你不是让我关心你吗?放心,等到了巴黎,我一定亲力亲为帮你物色香辣美女,嘿。”欣宁早就想去欧洲,话题一转到这里黯淡的眼眸立刻增添了璀璨,“悄悄告诉你,我以前幻想过去风-情街邂逅一异国帅哥,然后来个浪漫的一夜情…”
“咳咳!”逸辰咳嗽着打断她,沉下脸,“脑子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国也是艺术殿堂,很多地方值得参观。”
欣宁撅撅嘴;“我实话实说而已。告诉你,冰若冰霜的小栩也幻想过,恩哼!所以我们就琢磨着你这个男人,是不是太不正常了?莫非…逸辰,你不会是GAY吧?”
“何欣宁,你别逼得我跳飞机。”越说越离谱了,逸辰突然意识到深受这种女人的关心,未必是件好事!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总算把之前沉重的气氛给冲淡了。
**
昏暗的货舱里,依旧是潮湿发霉的气味,墙角还有根断裂的木棍。
沈奕棠侧躺在地上,脸上淤青了好几处,额头有抹鲜血流下。有段短暂的时间他的意识陷入昏迷,大约是那棍子敲在脑袋上太狠了…
警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沈奕棠在医院里包扎了伤口,沉默地坐着。除了张靖宇和吴秘书,没有告知其他人这件事,最近云天集团和沈家的新闻太多了,他不想再引来任何关注。
“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张靖宇习惯带笑的脸庞尽是暴戾之色。
沈奕棠摇摇头,想起之前跟匪徒谈的交换条件——自己留下来,任由处置,但是必须放何欣宁走,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然后,他甘愿束手挨打,在货舱的小窗户里亲眼看到他们把她放走,一颗心才平静了下来。
警察前来搜查,两个匪徒慌忙逃走了,听说正在追捕。
(PS:四更完毕啦!亲们明天见。)
第十无章:惊险别离(四)
张靖宇第一次进入沈奕棠住的房子,只是这套房已不知道是否该称为是他跟欣宁共同的家。
欣宁的东西暂时还都留在这里,进门玄关处有两盆翠绿的盆栽,鞋柜上摆着两只卡通的小猪储蓄罐。客厅外的阳台上有盛开的兰花,落地式窗帘旁挂着一串风铃。屋子里的摆设井井有条,家具以暖色调为主,给人清新温暖的感觉…*
张靖宇在外飘荡多年,许久许久没有这种家的感觉。他满心羡慕,却立刻升起一股怒火。眼见之处,都是属于一个女人用真心装点的温馨印记,若换成自己有这样一个好妻子,是拼死也要珍惜的。
沈奕棠站在客厅中间,没心思招呼客人,他怔怔地注视着鱼缸。鱼缸里的鱼依旧摇头摆尾,在缸底的绿色植物里穿梭,丝毫不知主人最近发生的变故。
“蝶尾熊猫?她养的吧?我看你没那个时间和耐心。”张靖宇来到他旁边。
“这鱼真够傻,给它们喂多少就吃多少,饱也不知道停歇,宁可活活撑死。相反几天不喂食,它们反而还活得好好的。”沈奕棠喃喃地说完,拿起玻璃缸旁的鱼食,细心地添加。
张靖宇看他喂鱼的手法熟练,不禁挑挑眉,回应他的话:“鱼再傻也没有某些人傻。别人对他付出多少,他就理所当然地接受多少,也不知道感谢和回报。相反,人家死了心不再付出时,他反而开始觉得若有所失。”
多么明显的嘲讽,沈奕棠抿着唇角没有反驳。他记得这鱼刚买回来时,她拒绝接受,且说到做到,当真连看都不看,他迫不得已自己每天照料它们。后来他和她关系缓和起来,这几只鱼便由他们共同喂养了。
张靖宇的一张嘴能说甜言蜜语,也能刻薄讽刺:“姓沈的,你说这个人是不是被人抛弃得很活该?”
沈奕棠摸摸尚被纱布包扎的头,苦笑都挤不出来。他在想警察说后来也有位小姐报案,事故地点一样。那位小姐是她吧!现在她在哪?安全着吗?不可能回娘家,没上班,在朋友那里吗?
张靖宇盯着他的伤,冷冰冰道:“你这是咎由自取,竟然连累了欣宁。要是她真有什么意外,我应该在你的脑门上多敲几个洞!”
沈奕棠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四处寻找汪如栩的联系方式。他记得有份文件上有律师电话,拉开抽屉翻查着,没想到会找出“夫妻约法六章协定书”。他涌上酸楚,说不出的失落…
张靖宇抓过“约法六章协定书”,脸色越看越沉。沈奕棠却找到如栩的电话拨打去了。
“她跟帅哥在一起共度良宵,你不用担心。”这是如栩第一次接起电话,说完挂断。
“该位帅哥比你帅,更比你温柔体贴浪漫,所以你不用担心了!何小姐的前夫!”这是如栩第二次回答,“前夫”两个字咬得清晰而用力,果断挂电话的姿态也很帅气。
“沈先生,如果你再打来的话,小心我告你半夜性-骚扰!”如栩第三次拿起电话直接回绝。
不过,这头却换了个人,张靖宇听到她的话愣了几秒钟,然后扑哧笑了出来,笑完了一本正经道:“喂,我说这位汪—如—栩小姐是吧?当律师就可以捏造罪名随意诬告吗?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九点整,何来的半夜?我们这是电话有事咨询,除了听出汪小姐你是个女的,但到底是恐龙还是青蛙都不得而知,又何来的性-骚扰?”
如栩握着电话足足憋了五秒钟,忍住怒火一字一字道:“有事咨询请找百度!”这一次,电话啪地一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张靖宇目瞪口呆,又有了想笑的冲动:“这女人的号码我要了!我敢打赌她绝对知道欣宁的去处,明天我就去问。”
沈奕棠抑郁地垂下眼睫,欣宁提过,如栩有时候说话就像刀子,他可算真切地体会到了。说欣宁跟温柔体贴又浪漫的帅哥去共度良宵…那瞬间确实有被刀子割开伤疤似的疼痛。她说的人是王逸辰吧?
欣宁跟王逸辰…
沈奕棠闭了闭眼,很想否认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实际性的暧昧,但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一些亲密的画面。他握紧了拳头尤不自知,干哑的嗓音空洞无力:“汪如栩那样说…至少表示她平安没事…没事就好。”
**
六个小时的飞行,欣宁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靠在逸辰的肩头,他似乎也睡着了。她悄悄睁开眼睛,很小心地挪动身子,把脑袋抬起来。
这张俊美无俦的面庞越来越显得温文尔雅,可能是修习音乐让人修身养性,她记得上高中时,他也常跟她打打闹闹开玩笑。听如栩说,其实他冷漠和生气的时候很难伺候,欣宁回想自己认识他十余年,几乎没见过他难以近人的模样。
只有这几天,这几天发生太多事,她才发现原来他也有霸道的一面,提及沈奕棠时他眼底也会散发出冷意。他为何对自己这么一如既往地好呢?简直是有求必应,以后该叫他菩萨大仙了。
这个问题,欣宁不是没想过,只是每次想到一半不是被自己硬生生地掐掉,就是觉得没必要追究。
曾经有一次问过如栩,如栩却说:多年至交不就是这样吗?人家为知己可以两肋插刀,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他不过是听你发发牢-骚、陪你喝喝酒,唱唱歌,当你的垃圾桶而已。可惜你已经是有夫之妇,想感谢他的话连以身相许的资格都没有了…
欣宁敲敲自己的脑袋,模糊地感觉当日如栩说这段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不过,以如栩言辞犀利、一针见血的说话个性,又不至于把意思弄得晦暗不明。
算了!干嘛想这些,头痛!十年都如此,没必要多想!飞机就要降落,她何欣宁终于来到巴黎,终于要开始不一样的人生旅途了!
第十六章:浪漫之旅(一)
逸辰在高二时,就直接被法国某有名的音乐学院破格录取,主修钢琴,如今取得辉煌成就与名师的指点分不开。
两人入住酒店后,他带欣宁去的第一站就是音乐学院,当年就一直期盼着有一天能带她到这里漫步。欣宁不禁感叹:“法国果然是音乐艺术的摇篮,王逸辰,我以有你这样的朋友为骄傲!”*
王逸辰敲敲她的额头:“你还不是一般的迟钝,认识我,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现在才感觉到骄傲?”
“王同学,你也太臭美了吧!夸你一句就马上开起染坊了。”欣宁踮起脚尖用力回敲了他的额头,而后飞快地跑开,忍不住展颜笑了起来。走在这校园里,恍如回到学生时代,她和如栩并不是文静的乖女孩,好几次都偷偷捉弄这位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只是不知道他有无察觉…
逸辰定定地注视着她,纵然她把悲伤埋藏得再深,他都能感受到。漆黑的眸底逐渐升起一种强烈的决心。他爱这个女人,爱得快要疯狂了,越爱就越是害怕,越是小心翼翼。然而,他究竟要隐藏要什么时候?在这个每次呼吸都带着浪漫的都市,他可以痛快地放手追求一次吗?
他快步追上她,忽地抓住她的手往另一方向奔跑。她气喘吁吁地问:“又带我去哪?”
“当然是去好地方。”
他带她来到了塞纳河边,两人乘坐游船,顺流而下,欣宁欣喜地发现两岸风景极美,一路还可以看到诸多名胜,卢浮宫、奥赛博物馆、巴黎圣母院和艾菲尔铁塔等…
耳畔有逸辰低沉细心的讲解,她不由自主地陶醉,站在游船上,张开双臂,“逸辰,逸辰,早些年你怎么不叫我过来旅行?这里太美了,我喜欢!”
逸辰也起身,凝视着她开心的面容:“咳!这个问题,我已经后悔过很多次!所以以后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他上前一步,不期然搂住她的肩往怀里带。
“逸辰…你做什么?”
“你看人家都双双对对,我们俩好歹也是帅哥美女,暂且凑成一对吧!”
“你…想吃我豆腐啊?”欣宁捶了他一拳。
“这些年,何大小姐从我身上吃的豆腐还少吗?怎么说这半个月也得还回来吧!”说着,王逸辰手臂一勾,彻底将她锁入怀中。她刚抬头,他长指飞快挡在她的嘴唇前,“嘘!你是个懂情调的女人么?懂的话就先别出声。”
此时正是傍晚,天边云彩被夕阳染上金边,映在河面上,瑰丽迷人。游船经过一条街,路灯隐隐绰绰,街边的长椅上坐着一对对亲密的情侣,俪影双双,还有的正在热情奔放地进行着法式香吻…
欣宁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又羡慕又悲哀。低眸,发现河面上映着自己和逸辰的身影,她站得笔直,他则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耳侧。“美吗?”他沙哑低问。
她点点头,微微拉开距离:“逸辰…你抱着我,靠得这么近,我有点不自在。”
逸辰没松开手,反而合抱住她的腰,温柔的气息吐在她的发梢:“我又不是你第一次抱你,你喝醉时动不动就投怀送抱过呢!有什么不自在的?”
“那不一样…”最近几天,她始终感觉逸辰怪怪的,女性的直觉自然产生过某种猜测,但又不想往那方面深想。
逸辰眼底的决心更浓,许是此情此景,教他忆起了多年来异国他乡的孤独思念,无数次想牵她的手漫步在巴黎街头,看她快乐微笑,亲吻她美丽的眉眼与唇角。他曾经错过了她,眼睁睁看她为另一个男人笑与痛,喜与悲,自己却独自品尝嫉妒与酸楚。如今她已决心挣开枷锁,他也不想再煎熬了。
逸辰沉声道:“宁宁,做我女朋友吧!”
欣宁全身霎然僵硬,连头都不敢回,随即故作轻松地笑:“你被浪漫气息迷晕头啦?乱开玩笑。”
他飞快道:“诶,做我的女朋友有哪点不好?多年来只要你有需要,我从来都是大方地将手帕和怀抱大方赠送,现在我也想向你借一下温柔和甜蜜,尝尝当人家男朋友的滋味,你真忍心拒绝吗?”
都说要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心思快点投入到另一段感情。虽说这有点逃避现状,但的确不失为一种好办法。他不忍她心底伤痛太久,更有信心带给她一生的幸福!
欣宁不知如何拒绝,要算起帐来,自己一直对他予舍予求,欠他一大堆债…
“你放心,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保证不会因此有非分之想!”因为他早已经有非份之想了,逸辰的嗓音更沉,“你不是要彻底忘记那个人吗?就从扮演我的女朋友开始吧!说我是GAY,你知道是件多么伤男性尊严的大事吗?”
“其实是不是GAY,刚才经过的酒吧街应该很多美女愿意为你开证明…”
“何欣宁!”
瞧他说得委屈又无辜,欣宁只好闭嘴,慢慢沉思着,最后眼眸狠狠一闭:“做你女朋友,可以帮我忘记他吗?”
“那得看你的决心。”
“好!约法三章,期限半个月,你不许有超规范行为,不许当真,更不许爱上我!”
逸辰只觉得胸口蓦然升腾出一股热气,直冲眼窝。他多想激狂地抱紧她,多想吻住她诉说如火的爱恋…但,她愿意给他半个月已是好不容易换来的奢望,他绝对要好好地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