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喊什么?俺劝你还是赶紧忘了那宋家兄弟。”
耳旁忽然传来王父的声音,吓的王二妮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被绳子紧紧勒住了,王父正在打麻绳子最后的死结。 “爹爹,你这是干什么?”王二妮大惊失色的问道。
“二妮啊,爹爹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王二妮愣愣的反问道。
“是啊,女儿,你可是摊上天大的好事了,以后这吃穿不愁,还有丫鬟婆子伺候着你。”
“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你就别问了,到了时间自然明白,现在还是老实的给俺呆着。”
“你是不是又打算把我给卖了?这次是卖给谁?找到了有钱的主是不是?”王二妮心中恐慌,胡乱的喊道。
“你这死丫头,都说别想了…记住,爹爹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你好。”王父斩钉截铁的说完,就转过身子准备要出去的样子。
王二妮忽然想起那一夜也是这样场景,然后她就被卖给宋家兄弟,一种说不出的愤恨涌上了头,“把我嫁给别人做共妻是为我好?现在我好容易过的有些舒心了,又把我叫回来,绑住我这是要干什么?准备再把我给卖了换银子使是吧?你是冷血的滚蛋!我真的是你女儿吗?是吗?”王二妮惊怒交加,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围绕在心头,忍不住哭喊着骂道。
“你个死丫头,这么对你爹说话?”
“那你也要有个爹的样子!”
王父似乎被激怒,上前一步就要扇耳光,却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拉住,“他爹,好好的又打女儿做什么?”
王父余怒未消,瞪着眼说道,“你养的好女儿,敢这么对着爹说话。”
“他爹,女儿命苦啊,能不能不要把她…就让她回去跟宋家兄弟好好的过日子吧,俺看他们对二妮都是真心的。”王母抓住王父的手苦苦的说道。
“妇人之见,你懂个屁,咱家这以后的前程全靠着她了,你以为俺愿意?再说女儿过去了,只有好日子过,总比在宋家粗茶淡饭的好。”
“可是…”王母不忍心的看了眼王二妮欲言又止。
“你不准备给大川娶媳妇了?不然哪里来的银子?”
王母听到说起心爱的儿子,只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王二妮见王母放弃了劝说,心中那一点的希望也渐渐的消逝,只剩下满腹的悲哀和后悔,当日她怎么就没有反对?怎么就同意过来了呢?是害怕吧,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无情,让其他人看出她是假冒的王二妮,所以心虚的接受了宋家兄弟的安排。
一滴眼泪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慢慢滚落…带着女人压抑的哭声。
静悄悄的屋内,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姐?”
“唔唔!”
王大川把堵在王二妮口中的棉布取了出来,“姐,你还好吧?”
“大川,爹爹要把我给卖了,快放我走。”王二妮急切的说道。
“卖了?”
“嗯,快点给我松绑。”
“爹爹怎么会又要把姐给卖了?姐,你等着,这绳子打了死结,俺去拿个剪子。”王大川解了半天的绳子,满头大汗也没有解开。
第 37 章
“小兔崽子,敢忤逆你爹?谁给你的胆子?”门外传来王父暴怒的吼声。
王二妮心中一沉,知道今天是指望不了王大川了,心中的绝望如潮水一般的涌来。
“爹,姐姐现在已经是宋家的人了,你这绑着她是要干什么?”王大川不甘心的问道。
“你懂个屁,她就是嫁了十次八次,也是俺女儿,你以为你爹乐意这么干?还不是为了你的前程,为了俺们王家。”
“俺不稀罕这样的前程!”
“兔崽子,反天了!”
几声痛苦的呻吟传来,然后是一片寂静…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人高马大的王父拽着脸上青了一块的的王大川走了进来。
“死丫头,知道哄着你弟给你松绑了是吗?这嫁人之后就是不一样了,会使心眼了!”王父显然气的不轻,进了屋子二话不说上前甩手就是一耳光。
王二妮只觉得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神来,口中腥甜,知道这是被打出了血…,她眼中迸发出刺骨的恨意,“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把自己女儿卖给五个男人做共妻就算了,这还要继续转手卖了?根本就是个禽兽!”
王父的怒意在一次被挑起,他卷起袖子,大耳光就要呼过去,却被身后的人拽住了衣衫,“他爹,别打了,二妮脸都肿了,这几天路上要是退不了肿…人家未必能看上。”
闻讯而来的王母苦着脸,低低的哀求道。
“都是你生的好女儿,瞧瞧,这是跟爹说话的样子吗?”
“二妮也是糊涂了…,他爹,马上就要天亮了,要不你去睡会儿?”王母轻声哄劝道。
“嗯,你在这里给俺看好二妮,听见了没!”
王母忙点头,“知道了。”
王父终于消了怒意,也实在困极,拽着已经一脸呆滞的王大川去了东屋休息,只等天亮就出发。
时间像是回到了王二妮成婚之前的那一夜,她也是被这样绑着,王母守在身旁,只是这一次不同于上次,她的心境已经是大为不同。
“娘,我求求你,你就不能放我走吗?”王二妮试图用那么丁点可怜的亲情说服王母。
王母避开了王二妮的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干涩的说道,“二妮,娘知道对不起你,可是谁叫你是个女人呢?咱们女人就是命苦。”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只要你肯放了我,娘…你还是我娘吗?”王二妮目光恳切。
一滴眼泪滚落下来,滴在破旧的棉被上,王母抬头,“二妮,是娘没用,有什么法子?你爹说了,你大伯在一家富户做管事,他们家大管事的儿子是个…一直寻不到媳妇,让俺们把你嫁过去。”
王二妮听到这里心里陡然一凉,冷笑着说道,“不会那人刚好是个傻子吧?”
“不,傻到没有,就是说身体不好,常年躺在床上。”
“那就是个病秧子!”
“…二妮,你大伯说了,他家有钱着呢,只要你嫁过去之后生个一儿半女的,你后半辈子就不愁了,那吃饭睡觉有人伺候着,绫罗绸缎随意穿用,这可是别人求之不来的呢。”王母想到这美好的生活,眼中闪现着憧憬的神色。
王二妮心中越发的冷,一针见血的说道,“大伯知道我嫁过人了吗?”
王母有些无措的低下头,“这…到没有”
“看来这都是你和爹爹一厢情愿吧?”
王母紧紧的握着拳头,忽而抬头,脸上带着异样的坚定,“二妮,俺去接你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爹有这样的打算,他也是刚跟俺讲的,到如今,你还是死了回宋家的心吧,你娘这一辈子,每日里睁了眼就想着怎么糊口,坐月子不到三天就下地干活…,每日里拼死拼活的,日子却是越发的艰难,如今有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娘不能放弃,为了你弟,娘也绝对不能放弃。”
王二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王母如今是下了狠心了。
早上鸡刚刚叫,王家雇来的骡车就进了院子,王父搬了行李上去,一家子都坐上了骡车,在清晨迷雾中,开始一天的行程。
两天路程,王父怕王大川再生出放走王二妮的举动,不仅紧紧的盯着不说,连两个人说话都不让,王二妮被困在马车内,双手捆绑,连嘴都给堵上了,弄的王二妮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日后的傍晚,几行人终于来到了东平州县城,王父也是有心眼的,他也担心宋家几个兄弟追过来,就跟众人说他们去洛城,其实他真正的目的地是东平州。
“这就是二妮侄女?”一个容貌和王父颇为相似的男人走了进来,盯着王二妮和煦的问道。
王母立即站了起来,笑的献媚,“对,这就是二妮。”
“弟妹,你坐坐。”王强示意王母坐下,细细的打量着梳洗打扮完毕的王二妮,只觉得虽然看起来幼小,但是皮肤白皙,五官娟秀,端的是一副好容貌,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母见王强露出一副满意之色,忙说道,“二妮这容貌在俺们村里可都是出挑的,她性子也柔顺,就是打着灯笼也寻不到。”
“多大了?”
“到了今年六月就满十五岁了。”
“看着就是有些小…也罢,大管事早就等急了,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儿俺叫丫鬟送东西过来,你给她穿戴一番,今晚上就把亲事给办了。”说完又对着二妮说道,“二妮啊,你别怕,以后有大伯在呢。”
王二妮低头,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王强只当王二妮害羞,也不多说,叮嘱了一番就出了门去。
说是办了婚事,其实也不过就是穿了喜服,行了大礼,算是了事,因为新郎体弱拜堂都是其他人来代替,不过一会让王二妮就被带进了洞房。
众人退去,装饰清雅的屋内只剩下王二妮和卫城阳,王二妮借着灯光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约莫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身材瘦弱,脸色是病态的黄色,双颊凹陷,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盯着俺看什么?还不赶紧伺候爷安寝,你娘没教过你?” 卫城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刻薄的说道。
王二妮点了点头,急忙上前准备伺候着脱衣,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角,直直的跌落过去,刚好压在炕头上的卫城阳。
卫城阳只觉得浑身被压得疼,怒骂的吼道,“贱人,你不是弄死爷?”说完就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没有一丁点的怜香惜玉。
一直在屋外守着的两个丫鬟急忙涌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一愣,“少爷,这是怎么了?”
卫城阳呼吸急促,显然很不舒服,他气急败坏的吼道,“闻香,把这贱人给拖走!”
“少爷…这,今日可是洞房花烛夜…”闻香语气虽然一副犹豫之色,但是眼中却闪着幸灾乐祸的神色。
王二妮害怕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大红色锦绣喜服上,都是泪痕…“少爷,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呜呜。”
卫城阳见王二妮擦了鼻涕的手摸向自己,那指甲上还有淤泥没有洗净,心中一阵恶心,本就听说是个乡下丫头而不喜的心情更加的加重,毫不犹豫的一脚踹了过去,只是因为久病力难免不足,但还是让王二妮翻倒在地上,“脏死了,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乡下丫头,你以为就这样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想得到美!闻香,你聋了吗,赶紧给爷拖走!”
“可是,要是大管事问起…”
“爷要是被气死了,还要这冲喜的媳妇干什么?” 卫城阳说道后来,竟然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闻香不敢怠慢,忙使了眼色,让旁人把王二妮扶走,又到了热茶过去,卫城阳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见闻香体贴温柔,难得露出笑容来,“还是闻香你体贴。”
王二妮低下头心中恨意汹涌,面上却是不显,一副惧怕恐惧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在丫鬟的扶持下颤颤抖抖的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到了走廊,那丫鬟显然也是有心安慰道,“少夫人,少爷虽然名为大管事的儿子,但是那也是因为少爷从小体弱多病,依云山道士所言,要养在生养繁多的大管事名下而已,实际上是府里的三少爷,身份不同凡响,少夫人既然嫁了过来,就是正经的夫人,以后还要少不得费些心思,牢牢抓住少爷的心才是根本。”
王二妮仔细打量了丫鬟两眼,“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微微一笑,“奴婢清圆。”
“以后还要蒙你照顾了。”王二妮诚恳的说道,这一刻的她,双目清明,语句清晰,哪里还有刚才在屋内的时候的笨拙呆傻的模样。
过了几日,那卫城阳似乎对洞房那一夜记忆犹新,只把王二妮当做空气一般,丢到了偏院,连看都不看一眼,王二妮出身低微,又是冲喜的,自然也没有人关心。
过了年后,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这一日,阳光明媚,名扬客栈门户大开,小二耷拉着脑袋,打着瞌睡,忽然听到细若蚊声的声音。
“小二…”
那小二精神一振,睁开了眼睛仔细打量,只见眼前的年轻男子,瘦弱的身材,脸色黝黑,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客官,您是要住店还是要打尖啊”
“我听说,你这里隔了两天就有骡车去林雪州县的周城镇。”
“对,不过您来晚了,要等到明日早上才有,这不,坐在那边的几位客官也都是去周城镇的。”小二指了指作为大厅内吃饭的几个人。
只见靠近窗口的位子上,坐了几个人粗布衣衫的汉子,见小二说着自己,那其中有个男子抬头望了过来,长的是一派刚毅,眼中露出锐利的目光来。
“那我住到明天早上,给我开个房间吧,多少钱一夜?”
“好嘞,您是要上等房还是中等房…”
看着瘦弱的年轻男子被小二领着去了楼上,那靠在窗口吃饭的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说道,“大哥,那明明就是个小娘们啊,脸上抹着炭灰,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博驲皱了皱眉头,“闭嘴!不该你管的事情少管!”
“得得,俺不说,吃饭还不行吗?”
第 38 章
天刚蒙蒙亮,骡车上就坐满了人,正是那一日客栈中店小二说的五个男子和后来到的瘦弱的男子,总六个人,赶车的于师傅收了路费,扬起鞭子,车子缓缓的动了起来。
车内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面色黝黑的瘦弱男子紧紧靠在车壁最内侧,用破旧的帽子遮住自己的脸,闭目休息。
“喂,小兄弟,喝点水吧!”坐在瘦弱男子对面的孙威拿出个水袋出来,他是昨天在客栈,靠坐在窗口一行五个人中最小的一个。
“不了,谢谢。”
随着嘀嗒的车轱辘声,骡车在路上跑了起来,不过一会儿就出了城,渐渐消失在路的一头。
去周城镇是两天一夜的路程,大家都做了准备,带着干粮和水袋,晚上则是找了个客栈休息。
到了第二日,随着目的地的接近,面色黝黑的瘦弱的男子,再也压抑不住的愉悦,脸上露出的期盼的笑容,总是时不时的看看车窗外的景色,似乎非常的迫不及待。
孙威看了看笑道,“小兄弟,这么心急,家里是不是有婆娘在等着?”
一下子,车内的人哄堂大笑,连一向脸上没有表情的博驲也含笑注视过来,瘦弱男子面色尴尬,嘴上却大方承认到,“俺家里是有媳妇等着呢,还五个…”
“五个!”孙威狠狠的拍了拍瘦弱男子的肩膀,艳羡的说道,“好家伙,俺可是连一个婆娘都没有,你到好…娶了五个?”
博驲也忍不住惊异道,“小兄弟这身板,可是要锻炼锻炼了。”
瘦弱男子对上博驲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一双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的了然,他脸上一红,只是因为肤色黑而看不出来,“干什么要锻炼?”
他这一句反问,弄的车内几个男人笑的更加的猖狂,孙威半天才止住笑说道,“你娶了五个婆娘,如此瘦弱,如何行房?怕是她们忍不住寂寞,给你戴绿帽子!”
正在说话的空当,骡车突然停了下来,孙威奇怪的问道,“于师傅,怎么停了?”
喊了半天都没有动静,忽而传来一声惨烈的叫声,车内几个人心中一动,这分明就是于师傅的声音…
“识相的都爷爷下来!把钱袋拿好!”一声暴喝从外传来。
瘦弱男子心中一惊,难道遇到劫匪了?
阳光明媚,冬日的积雪慢慢化开,充满了春天气息,这真是让人愉悦的季节…只是这一刻瘦弱男子却笑不出来了,他对面站着六个持刀的汉子,个个身材魁梧,一副凶神恶煞之态。
“你,把衣服脱了”其中一个看似劫匪头目的汉子指着瘦弱男子说道。
“我会把钱都给你的,但是衣服不能脱,太冷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把银子藏在裤裆里?少说废话!叫你脱就脱,是不是想像那个赶车的,死在路上,嗯?”那劫匪头目眯着眼睛对着瘦弱男子说道。
瘦弱男子瑟瑟发抖,眼中露出屈辱的神色,咬住嘴唇,掏出了厚厚的钱袋,“我就这些了,真的没有了…我身子弱,受不得风,脱了衣服是受不了的。”
博驲冷眼旁观了半天,出声附和道,“好汉,这位小兄弟身体弱的厉害,他身上那衣服又不值钱,就让他穿着吧!”
那劫匪头目瞪了博驲一眼,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过来,俺搜搜身!”
“我…”
“怎么,摸也摸不得?难道你还是个女人不成?”
劫匪中的有个男子笑道,“大哥,俺看说不定还真是个女人,那小摸样,啧啧…你看要腰细的,快摸摸,哈哈。”
那劫匪头目本就有些心疑,听了这话仔细打量,除了脸色发黑,越发觉得像是个女子…嘿嘿的猥琐一笑,“小子,让爷爷摸摸…是个女人就带回去给俺当压寨夫人,让你尝尝做女人乐趣!”说完就顺势摸了上去。
眼看那只手差一点就摸上了瘦弱男子的胸口,站在一旁博驲,一闪身,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挡在了瘦弱男子的对面,手上蕴含内力,一掌打过去。
这一切不过眨眼工夫,只见那劫匪的头目,直直的向后退去,倒在地上,唇角上流出鲜血来。
“大哥…啊,俺跟你拼了!”身后的劫匪见状,挥起大刀冲了过去。
场面一派混乱,但是显然这几个劫匪根本就不是博驲一行人的对手,他们五个人个个都身手不凡的练家子,不过一会儿就把劫匪被打的不成样子,只拖着尾巴,勉强的逃走了。
“别追了,赶紧去把骡车找回来。”博驲拦住了几个人要追的脚步,原来刚才一番打斗中,那骡子不知道如何受了惊吓,竟然自己跑掉了。
孙威和几个男子分成四个方向,循着骡子而去,这下只剩下那瘦弱男子和博驲。
博驲也不言语,拿了劫匪丢下的大刀,在路旁挖了洞,准备把赶车的于师傅埋进去,瘦弱男子也在地上捡了把大刀,跟了过去一起挖,“大哥,刚刚真谢谢你。”
不过一会儿就把洞挖好,博驲把尸体抬了进去,填上了土,舒了一口气说道,“你是女人吧?”
瘦弱男子一惊,抬眼望了过去,却见博驲目光坦荡,毫无邪念,心中一动,笑着说道,“是…大哥是怎么看出来的。”
微风轻轻的吹来,撩起女子耳旁的发丝…博驲站在女子的对对面,滚热的气息吹拂在女子的脸上,让空气带着一丝丝暧昧的气氛,他伸手摸上了脸颊,轻轻一蹭,指腹上沾了一层黑,“瞧,炭灰,太明显了,是谁教你的?”
“这…书上读到的。”女子懊悔的想到,果然什么电视啊,小说都是骗人的。
博驲爽朗一笑,“博驲。”
女子含笑说道,“我叫王二妮。”
“你一个女儿家,怎么会孤身出门?必定是有一番境遇吧?”
王二妮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这几日就跟演电视剧一样精彩,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当她在马车上的时候就知道已经没有办法逃跑了,她装作无奈妥协,让王父放松了警惕,又在洞房花烛夜装傻惹得卫城阳的嫌弃,也是老天助她,那卫城阳本就因为娶了个乡下丫头而生出轻视的意思,要知道他本来定的媳妇人选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不过因为他的病情而退了亲,这下见王二妮笨拙模样,越发的厌恶,只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她的头上,日日想着法子折磨她。
王二妮日日夜里啼哭,一副伤心的模样,过了几日,待消息传了出去,府里都知道她因被冷落而伤心欲绝,一日夜里,趁人不注意偷跑了出去,为怕以后有人寻自己出来,把一双鞋放在井口,权当是自己投井自尽,穿上男子衣衫,从府内一处破败的墙缝中逃了出去。
自然,王二妮不会对着博驲如实相告,只说自己被歹人拐了,好容易逃出来,这是准备回去。
博驲似笑非笑,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说辞,不过也不多问,“王姑娘,既然孤身一人,又都是去一个地方,也就跟着俺们吧,安全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王二妮对博驲自然而然的生出几分信任来,直觉得眼前的人不会伤害她,忙点头答应。
不过一会儿,寻骡子出去的四人回来,一副无奈的神色,“大哥,看来这是要走着过去了。”
几个人无奈,只能徒步而去,走走停停,不过一会儿就到了夜里,博驲一行人在林中找了处位子,点起了篝火。
孙威去了抓了几条鱼回来,放在火上烤,全当晚饭,王二妮发现这几个人似乎对野外生活非常的熟练,不用商量就各自有安排,井然有序,那行囊中铁锅,调味料,也是一应俱全。
孙威烤了鱼肉,撕了一块下来,递给王二妮说道,“妹子,吃点吧。”几个人知道她是女子之后,都对她颇为照顾,并没有生出轻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