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与死神做了一场生死博斗,待一切变化结束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墨莲从昏迷中慢慢转醒,变化后的缩小骨架的余痛仍让他不堪承认,白晰的脸连同平常红艳的唇,一并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憔悴。
当那一声来自房中的虚弱女声叫唤响起时,冷月已迫不及待地破门而入,自怀中迅速掏出一颗“续命丸”塞入地上虚弱无力的墨莲口中。
冷月轻柔地抱起地上无力的绝色女子,本想将墨莲抱去床上休息,却不料被墨莲拒绝了。
“冷月,将我放在梳妆台前。”墨莲气若游丝。
“可是主人…”墨莲举起一只苍白的手挡在冷月的嘴边,示意他不要往下说。他知道冷月是在担心他的身体,但再过不久,天就要暗下来了,天一黑,同乐节的同乐活动便会拉开序幕,原定在黄宣国主以各国贵宾前所表演的舞蹈也要一并开始。
虽然很是担心墨莲的身体,但终是无法违抗墨莲的命令,冷月将怀中的墨莲轻轻放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此时的墨莲由于续命丸的药力已稍稍恢复了体力,但看上去仍虚弱憔悴。
命冷月去取自己的舞衣,顺便唤来为他梳妆打扮的侍女,今夜,他冷墨莲将是这黄宣国中最迷人闪耀的绝色舞娘。
夜幕降临,天公像有感受到了黄宣国这喜人的氛围,毅然停住了这纷飞的大雪,给了一个异常晴朗的星空。
大街小巷人潮汹涌,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这一天黄宣国的百姓会抛却一切的烦恼,一切仇恨及一切隔阂纷纷涌上街头同乐。
黄宣国京城的城中有一个宽阔的广场,这里平常是百姓们集思广益,畅所欲言的会聚场所,今日这广场搭上了一个巨大的舞台,那广场四周的巨大火盆将舞台照得灯火通明。
广场的周围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们,而位广场中心的舞台下就坐的是黄宣国主及各国的贵宾们,他们将与城中的百姓共同欣赏由百姓们自编自演的各类节目,做到真正与民同乐。
在台下就坐的这一排黄宣国的王公贵族及各国的贵宾中,有一紫衣青年尤引人注目,且不说他俊逸不凡的相貌在这排就坐贵族宾朋中是出类拔卒的,单说他这一袭明亮的紫衣,便知他的身分有多高贵。传言,这紫衣的料子是用上好的天蚕丝制成,这明亮的紫色也唯有用紫轩国的国花——紫轩花才能染就,又像这等上等的紫色料子也唯有紫轩国皇室才可享用。
那紫衣青年面无表情地坐在一群黄宣国贵族及各国的使臣当中,无动于衷地听着他们各种假惺惺奉承的话语。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竟十分厌恶这般热闹纷杂之地,像是那整日穿着白衣的男子甩下无情的话语而绝情离他而去之时,他便变得这般冷漠,也变得这般愤世嫉俗。
悠扬的乐声响起,一群体态婀娜的舞娘身穿艳丽的衣裳,随着乐声的响起而翩翩起舞,那衣上的飘舞的彩带随着舞娘们优雅的舞姿而变幻出各形状,时而似圆圈,时而如波浪,舞娘美丽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令台下的一干人等及周围的百姓们无不为之喝彩。
那些有心的王孙贵族及各国的宾朋都睁大了眼,想从中猎取一位美娇娘与自己承一夜之欢,唯有那紫衣公子脸而不改色,冷眼看着台上的美女们向自己抛送媚眼。
突然那悠扬的乐声嘎然而止,从舞台后传来一阵急切却清脆的琵琶乐声,随后在众舞娘的簇拥之下,一位手抱琵琶,白纱蒙面的女子款款出场。裁剪合体的彩色舞衣一如天上的彩虹般勾描出舞娘曲线玲珑的身形,金黄色的纱带从肩部往双臂内侧绕下而拖于身后,乌亮的青丝挽成一个高高的发髻,使得她看起来甚是高贵,发髻上的珠花与步摇随着款款舞动的身姿而轻轻摇摆着。
那唯一露在白纱之外的美目,仿若含着盈盈的秋水,如此多情,如此动人。即使那舞娘此时蒙着脸,但光看这双动人心魄,勾人心魂的美目,及那手捧琵琶翩翩起舞的绰约身姿,便已让台下的人为之神魂颠倒。
美目所及之处的众人早已被勾去了三魂六魄,不能自己地盯着舞台上的美人儿走着优雅的舞步,那拖于身后的金黄色纱带随那旋转的舞步身形,划出一道道眩目的金色弧光。
那紫衣青年觉得这歌舞节目甚是无聊,那身着艳丽衣裳的舞娘们在台上的卖力,在他看来是在搔首弄姿,令人心生厌恶,本欲先行离席到人少的地方先透透气再回来。
却不料,正当他起身准备离席时,那手抱琵琶,白纱蒙面的女子的出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虽看不清白纱下那女子的全部容貌,但仅凭一双美目就足可以吸引去他全部的注意力,那刚刚迈开的脚步,不自觉得缓缓收回原地,高挑的身形立于众人之中,意忘了坐下,一双冷漠但炯炯有神的剑目不自觉地盯着台上那唯一手抱琵琶的彩衣女子久久不曾移开。
而这一切又偏偏被一直想巴结紫轩国太子却苦于找不到机会的黄宣国主看在眼里,当即在他心中痛下了一个决定,虽然他也很不舍这眼前绝色的舞娘,但为了黄宣国稳定的将来,他也只能忍痛割爱,毕意那紫轩国可是这五国之中国力、兵力最为强大的国家,若能讨好紫轩国的太子,那也必定能讨好紫轩一国。
那双眼睛他怎么能忘记,天下间除了那人,谁又能有在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迅速凝聚在他一人身上的本事,那双美目曾经在他眼前时而温柔多情,时而盈艳妖媚,又时而泠漠绝情。
鹰般犀利的双眼紧盯台上那舞若翩芊的蒙面女子,那紫衣人心中早已波涛汹涌,那下垂的手早已握成坚硬的拳头。叶倾城,不,现在该称之为冷墨莲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个让他曾经爱得几乎失去自我的,现今又让他恨之入骨的人又怎么会变成艳丽的舞娘,但看这身形的确是女子没错。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而清亮,那台上蒙面的彩衣舞娘随着乐声继续起舞,一举手一投足间风情万种,勾人心魂,仿若天宫中的仙子,又仿若画中飞天的女郎,身姿绰约,舞步翩翩,在最后结束一组动作中,那高速旋转的跳动,甩出阵阵微风,旋落了她蒙面的白纱,就当舞蹈结束后造型亮相时,那美艳非凡,倾国倾城的美貌也同时跟着亮相,只见她绝美的脸上荡漾着甜甜的微笑。
那台下及周围的百姓皆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他们都不敢相信天下竟还有这般美艳绝伦的奇女子,不由自主地举起双手,为台上人的精采的表演及无与伦比的美貌抱以热烈的掌声。
彩衣舞娘一眼扫过台下的黄宣国主,那人早已是目瞪口呆,就怕流下口水了,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溜溜地盯着她,女子露出满意的笑。越过那些皆做痴迷状的王孙贵族,目光停留在那紫衣人身上,不期的四目相对,女子的笑这在一刻被瞬间凝固,那紫衣男子的眼神让他甚是不自在,这样维持了数秒时间后,女子的目光迅速离开紫衣人,手抱琵琶欠身行了个礼,便匆匆转身离开了舞台。
第十八章 黄宣璞玉
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墨莲的表演结束后,回到黄宣国京城的彩轩教坊,这里原本就是他寒翠宫门下的产业,墨莲计划中化身教坊舞娘先行寄身在教坊之中,待他献舞完毕后,他坚信那黄宣国主必会派人请他。
刚刚在台上的舞蹈是如此娴熟飘逸,如此美伦美奂,每个舞蹈动作都做到极尽完美,做到款款生姿,也令人如痴如醉,如临仙境,但谁又知道那惊艳四座的舞蹈,墨莲几乎像是踩在刀尖上完成般,每一个举手,每一个投足都是美艳绝伦,但身上传来的疼痛却如刀剐般让人无法承受。
紫楚梦的出现无疑又像是雪上加霜。墨莲怎么也不会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他虽知道那黄宣国主会广邀各国的贵宾来此参加同乐节,但他以为各国只会派遣一些无关紧要的使臣来,却不知道像紫楚梦身分这般尊贵的人也会亲自来此。
墨莲生凭最恨别人将他误认成女子,却如今自己又变成这般娇弱的女子模样,还以这样的形象在众多人面前尤其是紫楚梦面前表演起了舞蹈,刚刚那一瞬间的四目相对,那人眼中满含惊讶,却又满含冷漠与恨意,那人以往不是这般模样,现如今再见恰似成了陌路的人,想着想着,心也不免跟着揪痛起来。
墨莲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他此时还是女儿般模样,顶多再见,他还是紫楚梦当日在红枫林中搭救的那名唤作莲的女子。
浑身传来的剧烈疼痛已让墨莲不堪忍受,此时早已冷汗淋漓,全身也不自觉地跟着颤抖起来。看来选择在这几日实施这个计划还是太过勉强,这三日本就是他最为受苦的三日,这几日,每天都会伴随着剧痛让无法安心做任何事,但今日却完美地完成了这支舞蹈,实也耗去了他多半的体力。此时他只能是再次服下续命丸依在冷月的怀中稍作休息,待那耗去的体力慢慢恢复。
冷月轻抱着无力的墨莲静静坐在床沿上,心情如杂乱无绪的丝线般复杂难解。其实他早知道那紫楚梦也正在黄宣国主的邀请之列,只是他故意没有向墨莲报告,他认为主人与紫梦梦之间始终有一天还是要彼此面对,要彼此解去心中的结,毕竟紫楚梦并不似紫如风那般伤害过主人,不管如何他冷月想要的是看到主会幸福快乐,而不是这般每日借酒消愁,愁眉紧锁。
那缩小了一截的骨骼仍在隐隐的痛着,此时若让墨莲躺在床上必定会是疼是加痛,所以只能依靠于冷月的怀中慢慢静养,待那续命丸的药力发挥以后,他才可以行动。冷月熟练地为在他怀中的墨莲调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这么多年来每逢十五墨莲遭受痛苦之时,必是他冷月在身旁照料,每次他也会如这次般将不能卧床的墨莲抱于怀中。
“你原本知道那紫楚梦会在黄宣国?”墨莲依在冷月怀中轻声地问道。
冷月也不回避,他本就事先知道紫楚梦也会到此,于是他果断地“嗯!”了一声。
“你可知我不想见他?”墨莲淡淡地说道。
“冷月知道!”
“那为何不事先通报于我知道?”
“冷月不想见主人整日借酒消愁,又整日闷闷不乐!”冷月如实地回答,以往主人虽也不苟言笑,却也不会似般淡漠,似这般心事重重,似这般愁眉紧锁。
冷墨莲轻轻叹了口气,仿若是对着空气说道:“你可知,我见到了他会更难受?”
“冷月知道!”冷月说得实事求是。
“那又为何不事先通报于我?”墨莲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也没怪罪冷月的意思,他只是好奇,平日办事稳重的冷月为何要让他与紫楚梦再次碰面。
“该了的始终要了,主人你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为何苦苦埋藏?紫楚梦并无过错,他只是爱上了你,主人一向是雷厉风行之人,却偏偏为何对自己的爱却如此怯懦。”冷月估计自己是疯了,否则他怎么会对主人说出这般话来,不过他却一点也不后悔说了这些话。
墨莲像也是被冷月突来的这些话语吓着了一般,睁大了眼睛看着冷月。曾几何此他意忘了冷月已不是那十二前他从虎口救下的十岁孩童,现如今他也已成长为一个堂堂的翩翩男子,也不知何时起,眼前的英俊少年竟会如此这般的了解他的内心,如此地将他看透。
“爱情太伤人,我已经不敢再爱,若时光能倒回,我情愿自己不会碰上紫如风和紫楚梦!”墨莲说到此,仿佛心已如止水,清清冷冷波澜不惊,他不怪罪冷月的多话,冷月并没有说错,在寒翠宫他是一宫之主,是绝对的强者,在爱情面前他是受害者与逃兵,绝对的弱者。
身上的疼痛已稍稍减轻,看来是药已起作用,墨莲让冷月放下他。
也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侍女梅香的声音:“冷月大人,黄宣国主派人请彩莲姑娘即刻进宫而圣。”梅香只知冷月是寒翠宫中派来的大人物,却不知被她唤作彩莲的女子便是寒翠宫主。
唤侍女退下后,墨莲便让冷月为他忙碌起来。换下身上轻溥贴身的彩色舞衣,穿上一件华丽的大红色锦制的华服,宽袖,窄腰,长摆,衬托得墨莲的身材尤为苗条有致,一条洁白的纱带自腰后往双臂内侧绕下而留着长长的带尾拖于身后,苍白憔悴的脸在胭脂水粉的遮掩下亦是光彩照人,妩媚异常。
冷月看着眼前打扮一新的冷墨莲,不免有些失神。虽然他常年随侍墨莲左右,那等绝代的娇容也常常令他心神慌乱,但他却从未见过如此娇艳,如此美丽,如此妩媚的墨莲,那轻描的柳眉,那淡均的脂粉,那轻点的朱唇,使得平日里淡雅的墨莲变得更加娇美艳丽起来。那墨莲喜爱的红、白两色总是让他看来有别于常人的高贵、大方、美艳、娇丽。
墨莲虽爱红、白两色,但平日一向以白为主,以红为辅,却从未见过他穿过如此红艳的衣裳,让人眼前不由一亮,倍感失神。
拉回自己失神的心,冷月不免又担心起墨莲的身体状况,毕竟这几日是墨莲的非常时期,不仅身体虚弱,且变化后的骨骼会让他无法施展轻功和一些功夫招式自保,虽然冷月甚是担心,却又不敢多言,因为他深知墨莲的性格,取三圣药之事他从不让他人插手。
像是看出冷月的担忧,墨莲轻拍了下冷月的肩,柔声说道:“放心,十多年的苦痛我亦能安然承受,又怎么会栽倒在此处?你只需像以往般在暗地接应即可!”
另一边,黄宣国皇宫东厢偏殿,紫轩国皇太子紫楚梦的暂住之所。
“朕听闻紫轩国太子向来有收集奇珍异宝之爱好,不知我国之宝——黄璞玉,太子殿下可会喜欢?”黄宣国主陪着笑脸,命人送上一精美的红色锦盒至紫楚梦跟前。
紫楚梦饮下一口清茶,刚刚还在想他堂堂黄宣国一国之主怎么会驾临他的处所,原来是来此阿谀献宝来了。
一袭贵气的紫衣让他神采奕奕,俊逸非凡的脸上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的茶杯,懒懒得抬头看了眼那已被宫人打开的锦盒,只见一块状似普通石块之物静躺于锦盒之中,与它以外的精美盒子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反差,那锦盒之中的物件实在是普通得紧,看不出半点玉石的痕迹,细看之下倒像是路边常见的石块。
紫楚梦皱了皱眉,佯装不悦,早就听闻黄宣国有上好的玉石——黄璞玉,外界传言黄玉乃黄宣国特有之玉石,而黄璞玉又乃是黄玉中之精品,虽然他知道,所谓璞玉就是指那天然形成,尚未经雕琢过的美玉,可这眼前的所谓玉石,竟看不出半点玉的影子,莫非这黄宣国主是要戏弄于他。
见紫轩太子面露不悦之色,那黄宣国主反倒是笑意盎然,第一次见此玉的人都会心生疑惑,黄宣国主倒也是见怪不怪了,离座走至那锦盒前,伸手将盒内之物拿起反过面来送到紫楚梦的手中,只见那如石块般物件的另外一面光滑细腻,露出里面晶莹淡黄的色泽,伸手轻轻一碰,竟还有温温的暖意。
“此乃我国中最最上等之璞玉,上等者,色淡黄,质细腻,面光滑,望之晶莹,若佩戴此玉,冬则暖,夏则凉,且这璞玉亦有非凡之药用价值:具有镇心、安志、安魂、解毒、明目、养颜、避邪之功效,此玉虽仍包浆在石料之中,但却是极上乘之玉料!”那黄宣国主一脸谗媚地说道。
紫轩太子乃是紫轩国之一国储君,未来的紫轩国主,讨好了他自是有好处,本想将那彩衣舞娘献于他,但那舞娘确是人间绝色,他又怎能会舍得,思前想后,还是打算献出国宝——黄璞玉。
紫楚梦心想:想必这黄宣国国主早已打探得他的喜好,知他甚是喜爱玉器,便将他国中之宝物——黄璞玉献于他,那国主既是如此费尽心机地想讨好于他,他何不遂了他的意?
另一面,紫楚梦早已派去自己的心腹去查探那绝色舞娘的下落了。
第十九章 色诱国主
冷墨莲踏着轻盈的脚步,随着宫女们的指引缓缓向黄宣国皇宫的御书房走去。他尽量放慢脚步,尽量摆出一副女子的娇艳动人模样来,毕竟他此时的身份是一个千娇百媚,又风情万种的舞娘。
那大红的衣裳留着长长的下摆与那拖于身后的白纱带相互应衬着,随着墨莲的款款移动,而服贴的从后方光洁的木制走廊上拖过。墨莲挺头挺胸的走过,仿若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女王,那绝世的容貌令周遭经过的宫女、太监们都傻呆呆地停足观望。
墨莲甚是不喜这种氛围,这些年中他从未着过女装且以女子身份这般大摇大摆地示于众从面前,但无论如何他高雅的气质即便是此刻变成了女儿身也不会改变。
想必那黄宣国主也怕流言蜚语,召见舞娘彩莲,虽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早就皆知,但还是为了他一国之主的尊严,硬是要演一出他自认为可以堵幽幽众人之口从而避谣的戏,明明心中很想在自己的寝宫召见墨莲的,却硬是为那一国之主的尊严与面子,故意将墨莲安排在了御书房晋见。
当墨莲被带至那金碧辉煌的御书房时,那色欲熏心的黄宣国主便悄然遣退了这房中众多随侍左右的宫女、太监们,想是早有准备要在此与这绝代美人共度良宵。
“小女子彩莲参见国主万岁!”一抹清脆的女声响起,虽这声中不带任何感情,亦露着些许的寒意,但却煞是好听,墨莲装模作样地向黄宣国主欠身行了个拜礼。
墨莲此时虽是低着头,但他能感觉到在离他不远的龙座之上投射而来的两道炽热的目光。
但过了许久却仍不见那黄宣国主喊“平身!”墨莲只能一直以行礼的样子保持着原状,心中早已暗骂了那国主千百万次,想他这几日可不同往日,身上的疼痛虽已减轻不少,但让他长时间保持这样一个行礼的动作,也实是难以吃得消。
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只见那国主却是做一脸痴迷状,双眼盯着他前方的墨莲早已是移不开了眼,那眼中尽是满满的色欲,恨不得能双能看穿那大红的华丽衣裳从而窥探那华服下的缕缕春光,想是他的魂早已飞到了九宵云外去思考如何将眼前的美人生吞活剥掉,又怎还会注意到眼前的墨莲仍在苦苦坚持尊守着这该死的礼节。
“小女子彩莲参见国主万岁!”墨莲醒了醒嗓子,提高了音量再次响亮地喊了一遍这客套的话语。虽然眼前的国君正在朝着他事先设计好的计划慢慢迈进,但墨莲对于眼前的人还是没来由的觉得甚是不屑,果然如他先前所知道的,这国主正是色中饿鬼。
许久,那黄宣国主仍没有回话,估计依然沉醉在他那污秽不堪的思绪中而久久不可自拔。
当墨莲第三次喊出“小女子彩莲参见国主万岁!”时,那语气中已带了些许怒意,也懒得装那女儿家的矜持,硬是抬头与那色鬼国主对了个满眼。
那国主似也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从那龙椅上走下,将那欠着身行礼的墨莲扶起,口中忙不停地说:“爱卿平身!”一脸的肥肉伴着那谗媚的笑容,仿若一尊颇有福样的弥勒佛像。
墨莲脸上仍不见一丝笑容,相反的是一种更为慑人的冷漠,任那色鬼国主趁扶他之际顺便摸上他的手臂,他生凭最恨陌生之人碰他,但此时心中虽觉厌恶异常,却也不得不忍下。
技巧地甩开紧抓着他双臂久久不愿放开的胖手,墨莲欠身再次做了个揖,假意恭敬地道:“小女子斗胆,敢问国主为何事唤彩莲至此?”对此墨莲心中早有答案,却仍故做疑惑之状,一张无下无双的俏脸上依然冷艳漠然。
见墨莲避开他的双手,且一脸冷漠,那国主也是一楞,脸也跟着一僵,这黄宣国中只要是他想要的女子,哪个又不是娇笑盈人,千娇百媚地投怀送抱,若是其他女子,向他撒娇讨宠还来不及,又怎会像眼前的女子般故意回避不说,且如此冷艳漠然。但越是如此不可亲近,他便觉得越是有新鲜感也越能激发他的征服欲,况且眼前的人美貌世间少有,真让人想迫不及待地拥有她。
于是那色鬼国主化开一脸的僵容,挂上一副尤如弥勒佛般和煦的微笑:“今晚同乐佳节,美人在我国人及各国贵宾前所献之舞,动作优美,舞技更是超群,令各国贵宾甚是欢喜,亦拉近了我国与其余四国的外邦缔结友好关系,算是为国中做出贡献之人,亦是有功这臣,今日召见爱卿,朕是要重赏于你!”说完欲伸手拉过墨莲的手,却被墨莲再次技巧性地闪开了。
墨莲早在心中鄙视了这黄宣国主万把来次,想他果真是个了不起的国君,那瞎掰焖人的功夫倒是绝对的一流,要重赏于他?还真是个好借口,想他墨莲只是跳了一支普通的舞蹈,怎就成了他黄宣国与其他四国缔结外邦友好关系的有功之臣了?不过这也好,正好给了他向那国主讨要黄璞玉的好机会。
这次的躲避,其实可称得上墨莲的条件反射,看到再次表情僵硬的黄宣国主,墨莲心中也暗觉不妥,毕竟下面还要有求于他,于是扯开一丝假意的微笑,那笑意虽似微风一扫而过,云淡风轻,但看在那黄宣国主的眼中已仿若灿烂和煦的春光,暖人心房。
就在国主要再次陶醉在墨莲的微笑中之时,墨莲找准了时机:“既是如此,彩莲斗胆请问国主,不知国主要赏赐何物给彩莲?”墨莲告诉自己,要尽量放柔声音,也尽量做出一副欣喜若狂、受宠若惊的娇柔俏模样。
果然黄宣国主见墨莲态度大变,早已是心花怒放,欣喜若狂。心想这天下间的女子即便是再高傲、再冷艳的绝世美人也终是逃不开爱慕虚荣与荣华富贵,于是他大开金口:“富贵荣华、名利地位,只要是爱卿想要的,即便是天上的星星朕也要为你摘下来!”黄宣国主说得口沫横飞,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