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姑娘,请留步!”紧攥着仙子的衣袖,紫如风已气喘吁吁,怕那仙子会突然消失般如风只能大喊留步。
那仙子果然停住了脚步,见她缓缓转身,如风大喜,却不料那仙子怒目圆睁,一双秀目中燃烧着浓浓的怒火,再接下来一个巴掌已经无情地烙在紫如风的脸上,如风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看似柔弱无力的女子竟会有如此大的力道,一个巴掌甩在脸上火辣辣的痛,更奇怪的是他刚刚又没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怎么会这般不讲理,就算是再美丽的仙子即便是刚刚还救过他的人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啊。
于是如风极不服气道:“姑娘,你这是何意?”一只手仍攥住那仙子的衣角不放,另一手指了指自己一边发红的脸颊。
却不料,话刚完一个巴掌再次甩在如风另一边脸上。
那仙子本想甩去那一角被紫如风紧紧攥于手中的袖子离去,却不料紫如风一个回攥,顺着袖子,那衣物被拉至肩下,露出仙子大片赛雪的冰肌玉肤,那性感的锁骨下,露出那仙子平坦的胸部,但即便是确认眼前的仙子非女儿身,紫如风的眼睛仍离不开那因他而显露的大片春色。虽是男儿身,但眼前的人却有着令女子羡煞的如雪肌肤,与绝世的美貌,那半扯开衣物所显露的春色看在如风眼里竟是如此该死的诱人。
那白衣男子见如风仍不松开他的衣角,还一副花痴像地看着自己,早已怒不可遏,若不是这几日是宫中的斋戒日不可杀生,怕是眼前的人早已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了。他生平最恨别人把他误认成是女子,更恨陌生人碰他,哪怕是他的衣角也不行。
“松手!”那仙子般的男子显然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煞是好听的清脆男声充满他极不友善的情绪。
如风仍如痴如醉地欣赏着眼前的绝艳美人图,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仍紧紧抓着那仙子般男人的衣角,当听到那仙子不友善的那一声“松手!”时,才突得转回心思来,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
那仙子般的男人再次转身离去,像是旁若无人般径自朝着那片花开最为艳丽的地方走去,一阵微风吹过,飘荡起他那如丝绸般的秀发,那轻薄宽大的绸衣也随风飘起,先不说他的脸是如此的倾国倾城,单看这背影便已让人觉得惊若天人般的风姿绰约,如风亦是痴痴地看着不远处的背影,被打的通红的双颊此时都不觉得那般疼痛了,痴呆呆地立于原地见那美丽的男子穿梭于花丛中,只见那人一会儿凑过鼻子闻闻花的香味,一会儿又摘下另一片叶子对着天上的光,眯起一双绝色的美目细细观察。
如风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却只见他是如此认真地做着这样的事,走过那些花儿附近时,他还会将拖地的衣摆拉起,小心翼翼地从花儿边走过,生怕是弄疼了花儿般,如风此刻真想变成那些花儿,让那仙子小心翼翼的呵护。
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房,如风不知道此时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很强烈地想拥有某样东西的感觉,他本就是一个性情爽朗,敢爱敢言的人。于是如风朝着那仙子般男人所在的花地奔去,却不料刚要踏入那花地,自己的腿却不知怎的突来的阵阵剧痛,整个人瞬息间摔倒在地,朝自己疼痛的部位摸去,却见一枚极细的银针刺入他的腿肉中,定是已刺入骨中,否则光扎在肉中该不会有这般疼痛,若不是绝顶的高手怕也无法仅用这样一枚极细的针灸银针让人倾刻倒地,若这针不是扎在腿上而是喉中或其它的要害,想必他早死无疑。
紫如风坐在那花地之外,忍着刺骨的疼痛,滋牙咧嘴扯开嗓子对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大喊:“不管你——是男——是女,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喊完后还咧着嘴对着那花丛中的男子傻笑。
冷墨莲被这突来的告白亦是惊得一愣,抬头看着那跌倒在地的人,只见他狼狈地坐在地上,一张原本俊逸的脸由于疼痛皱成了一团,那被他打红的脸颊此时已变得有些於紫,双手撑着那条受伤的腿,一边是滋着牙在强忍着疼痛,另一方又盯着墨莲在傻笑。
看着那双颊通红的男子痴傻的滑稽样,墨莲竟忍不住笑开来,心中暗笑眼前真是个奇怪的人。擅闯缥缈圣地者必死无疑,且不说上得峰来的山势之险峻令人胆战心惊,更有那奇异寒冷的气候令人防不胜防,因而想上缥缈峰的人不是在上峰途中失足跌死,便也是全数冻死在这里。眼前的人还真会挑时间,今日正是宫中三年一度的七日斋戒的头一天,先祖有遗训,斋戒之日不可杀生。
本来在这缥缈峰的芳草地能遇上他冷墨莲算他好运气,看他有如此毅力上得了芳草地,又能如此好运的恰巧碰上了三年一度的斋戒之日,于是墨莲还大发慈悲地赐了他宫中的秘药——回春丹,让他不至于冻死在此,但这人却犯了他最大的忌讳:叫他姑娘不说,竟然还伸手碰他,虽然只是碰到衣角,且不知好歹地扯开他的衣裳,只因是斋戒日,墨莲再次忍下,本不想再理会,那人却又不知好歹地想闯入他亲自栽种视如珍宝的万药园,不得不逼他出手,一枚银针将那不知好歹的人阻止在万药园外,却不料那人又扯着嗓子对着他大喊,说是不管他是男是女,他已经爱上他了,想想也好笑。
虽然墨莲脸上的那抹忍俊不禁的微笑稍纵即逝,但足以惑倒众生,当然那紫如风也不会例外。
一眨眼间,墨莲已飘至紫如风跟前,再次递给他一颗药丸,摆上一副冷漠的面容:“吃了它,赶快离开!”再次好心地提醒着眼前那痴傻的人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不走!”紫如风说得异常的坚决,双手又不自觉地抓上墨莲的衣摆,枉想借助这衣摆为媒介而站起来。
他怎会知道墨莲只是穿了这薄薄一件绸衣,松垮垮的衣裳怎经得起他这样的扯拉,瞬间那白衣被扯至腰际,露出了墨莲整个雪白的上身。
两人同时呆愣在原地数久,紫如风是被自己的举动而造成的这一结果而晃不过神来,毕竟他也没想到会成这样,再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光着上身站在你面前,自然会入迷,正确的来说,是如风一颗心在嘣嘣狂跳不停,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只能呆在原地。
冷墨莲再次发怒,平日的他就如超脱尘世一般鲜少大喜大悲大怒,但眼前的人仅在这一日之内,而且是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内惹怒他两次,在这缥缈峰之上,没人敢对他这样。从袖中的暗袋中悄然滑下几枚他平日用来治病救人的银针捏在指间,对于眼前的人他已经忍无可忍,指间的银针瞄准那仍呆愣在地还傻傻盯着他的身子看的人,只要他轻轻动一手指,眼前的人必死无疑。
“你真美!”红一块紫一块的色彩深深烙在那英俊的脸上,如风扯开一丝微笑,对着墨莲发出自已由衷的赞美。
这样的赞美墨莲早就听得习起为常了,他只知道这小子此时仍拉着他的衣摆不放,一双贼眼仍死死盯着他的脸及他光裸的上身。
纤纤玉指一动,多枚银针至墨莲手中飞出,只见紫如风已应声倒地失去了知觉。
外篇 紫如风番外(二)
缥渺峰芳草地那几株高耸入云的不知名的苍天大树,其实就是进入传说中神秘的江湖组织——寒翠宫的必经之路。缥渺峰山势险要,气候反常,若没有绝顶轻功底子之人实是很难到达缥渺峰的芳草之地,更别说找到寒翠宫的入口。但就算是有人凭借了绝顶的轻功底子和超强的体力上得这来,这里反季节的寒气也无人能承受,通常那些枉想上缥渺峰者不是在险要的山势中离奇死亡,就是这在这寒气逼人的芳草地中被活活冻死。
缥缈峰顶,偌大的宫殿气势恢宏,四周云雾缭绕,身处此处,仿若置身于天宫一般,寒翠宫确如其名,严寒难耐,若除却那反差的严寒不说,寒翠宫也确实是桃红柳翠,恰似一处世外桃源,人间之仙镜。
但凡寒翠宫之人皆续过一种强身耐寒的心法,且都服过寒翠宫秘药——回春丹,从而不惧寒冷,所以对于寒翠宫门人来说,此处便是仙镜,此处便是世处桃源。
墨莲饮下一口手中的美酒后,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把宝剑,这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之一——练剑。在墨莲的手中,那寒光四射,白练凛冽的宝剑不再是狰狞杀人工具,却似掌控它主人一般,变得温柔优雅起来,然那温柔优雅之下却藏有无数的杀机,每一式优雅的剑招后皆是一地的落英,寒翠宫的武功每一招每一式皆是优雅得不像话,但却是绝对的峰芒不外露,实则看起来像是在舞蹈一般,却是招招可致人要害,招招可取人性命。
剑招如同行云流水般轻柔有致,又如舞蹈般飘逸优雅,任谁看了这套剑法都会以为那使剑之人是在翩翩起舞,而非练剑。
“这剑舞跳得确是好看!”一个俊逸不凡的男子拍着手从院中的假山后走出来。
见到来人墨莲收了剑招,正奇怪谁会如此大胆在他练剑时闯进后花园,只见一群明显是挨了打的鼻清脸肿的寒翠宫门人尾随着那俊逸男子进得花园来,那门人见到墨莲明显一阵惊慌,他们知道打扰宫主练剑会有怎样的下场,只是若不是眼前的男子如此强悍加无理,且一醒来便要找一个他口中所谓的仙子,他们也不会为了阻止他在宫中乱窜而被打得如这般模样,更可怕是这时辰正是宫主练功的时刻,若是打扰了宫主练功,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见来人墨莲轻了蹙了一一黛眉,脸上的表情虽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但那黑得似墨的双眸中,早已流露出了不快,那些闯入的门人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宫主发怒前的预兆,于是纷纷跪地,连话都说得吞吞吐吐起来:“主…主…人,属下该死!”
墨莲平日冷静异常,鲜少会为什么事而高兴或发怒,所以宫中之人若不是犯了天大的错,他也不会责罚过重。关于刚刚发生的事墨莲当然知道大多不该怨宫中之人,因为宫中的规矩他们再清楚不过,若不是为了阻止这该死的闯入者,他们也不敢闯入后花园来打扰他练剑,所以他也并没有为了门人的闯入而生气,而让他气恼的是眼前这个对着痴笑的胆大男子。
墨莲没有去计较他的门人们的失职或无用,一双盈盈的美目冷冷地看着那不知死活的男子,绝美的脸上爬上微微的怒意,那跪在一旁的门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在担心自身的同时,也在心中默默为那男子祈祷,因为宫主平日里虽然鲜少发怒,但一怒,对方将会很惨,至于惨到何种程度,那要看他的心情。
紫如风看着那仙子般的美人慢慢向他走来,早就兴奋得不知所措,却不料猛得一柄剑已在他的不经意间指向他的咽喉之处,快得让他措手不及,甚至于来不及闪躲,随即一缕发丝从他头上掉落,紫如风也着实吃了一惊,真是好快的剑啊,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怕他此时早已是剑封咽喉,魂归地府了。
“你方才说什么?”墨莲冷冷的话语中似乎含有浓重的火药味。
紫如风虽惊讶于墨莲的快剑,但看到如此美丽的人,他仍不怕死地再次重复了刚刚的话:“这剑舞跳得真是好看!”说完仍对着墨莲痴痴地笑。
墨莲承认这套“飞花剑”确实有过轻柔、优雅,但也不至于被人误认为是一段耍着剑所跳的舞蹈,那人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将他激怒,而且他这是在污蔑寒翠宫的武功,唤来侍女再取来一柄剑交于那不知死活的男子手中。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到底是在舞剑还是在耍剑舞!”墨莲冷冷地道,连同想起昨日之事,心中早就怒火中烧。
紫如风接过剑,心中暗有些欣喜,他的其它功夫虽不属于顶顶上乘的,但他的剑法绝对是一流的,武林之中与他比剑者皆无法胜他半招,为此他还得了个外号叫“武林第一剑”,虽对方出剑速度极快,但剑招太过优柔,俨然只能算是一段耍得极为优美的剑舞。想到此,紫如风的嘴角又爬上几抹得意的笑,像是肯定自己可以必胜一般,还要死不死地说一句极带挑衅的话:“那么请仙子出招吧!”
又是那一脸该死的笑,还叫他“仙子”,墨莲握剑的手不禁又收紧了几分,该死,从昨日开始至今日为止他不知被眼前的这个自信的痞子激怒了多少次,还差点要害他破了宫规——斋戒期不可杀生。一想到那人昨日在芳草地对他所表白的话,心中又是一阵恼怒,天下间怎会有这般不要脸面的人,而自己又怎会如此容易被眼前的人牵动情绪,这太反常了,像是要打破心中的不安,墨莲率先出了招。
刹时间,剑与剑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墨莲出剑如行云流水般轻柔、优雅却暗藏杀机,招招剑可致命,紫如风出剑恰似猛龙出洞般野蛮、有力,却略显迟慢,对于墨莲的剑只可防却无法展开攻击,自然而然几招下来,紫如风引以为傲的剑法让他败下阵来。
墨莲将剑架致紫如风的颈项处,恨恨地道:“我这是在舞剑还是跳剑舞?”
紫如风自知技不如人,亦在感叹眼前的人竟可以将一套如此凶狠的剑法,舞得如此好看,如此优雅,而且在短短数招之内让他这个“武林第一剑”败下阵来,看来他喜欢人的绝对是一个绝顶的高手,不仅人长得这般好看,而且还是一个如此厉害的高手,想到此,紫如风的嘴角又浮上一抹坏坏的笑,竟完全没有意识到墨莲的剑还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若是墨莲稍稍一动手,他便会马上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是他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恐惧,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色胆包天。
“仙子确实剑法高超,但你却无法否认,你舞的剑确实好看,就像月中的嫦娥般在翩翩起舞!”紫如风轻笑着说出自己心中的话,一点也不惧怕架于脖子上随时会要去他性命的剑。
嫦娥?果然他还是将他当作成了女子,该死的,他又在笑,有什么事情好值得他这么笑,他难道就一点也不怕他杀了他吗?
墨莲脸色一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剑刃立即嵌入了紫如风的劲上的肉中,一道细细的血痕立刻呈现出来:“你难道不怕死吗?”墨莲咬牙切齿的问。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能死在仙子这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下,在下也算是死而无撼了。”紫如风对于嵌入肉中的剑仍没有畏惧,仿佛看着眼前的美人就让他忘了一切疼痛,一切恐惧,他想自己真的无可救药了。他本不是个如此油嘴滑舌之辈,亦说不来什么好听的甜言蜜语,他所说的话全出自他的内心,他只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所以他觉得自己说此话并不是在调戏人,亦不是耍贫嘴,他知道眼前的人在此有着至高的地位和权威,(因为他方才听那群门人叫他“主人”)且有着卓绝、超群的武艺,若是眼前的人要杀他,他自然也无法逃脱,何不好好承受这一死,毕竟死在一位如此美丽的仙子手中亦是一件美事。
紫如风所说的话让墨莲怒火中烧,那人竟然对他说着如此轻浮下流的痞话,他生凭最恨别人将他误认成女子,而这个人明明已经知道他是男子,却还在这里好死不死的乱比喻,什么嫦娥,什么牡丹花,什么仙子,分明就是将他当作了女子,昨日还如此无理地对待他,无明之火燃烧着墨莲一向冷静的心志,再也无法记清今日是否还是宫中的斋戒之日,也记不清违返了宫规会有如何的下场,再也记不清师傅的教讳:冲动是魔鬼!
“好,那我便成全了你!”话音刚落,伴随着宫人们的一并喊叫:“主人,不可啊…”还没来得及等宫人说出“今日是斋戒期,不可杀生啊!”这句话,那剑已迅速刺入紫如风的胸膛。
紫如风觉得这次真的是已经死去,要不然,当他醒来是时怎么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空旷的房中,不,这实在不应该称之为是房间,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大太空旷了,四周白玉石砌就的墙壁上泛着幽幽的冷光,那自两丈来高的房梁上垂下的红、白两色纱幔无风自动地飘荡着,让人仿佛置身于冰冷的幽冥之中。紫如风心中暗叹,果然还是死了,虽有点遣憾从此不能再见到那如仙子般美丽的人了,但能死在他的剑下,他也知足了,想着想着竟痴痴得笑开了,还一脸幸福的模样伸手摸了摸胸前被剑刺透的伤口。“咦,怎么会痛?”不是说死了以后就再不会有知觉了吗?当然也不会感到疼痛了吗?
“你又没死,自然会痛!”自纱幔后飘进一把不带好气却十好听的声音。隔着纱幔向外望去,紫如风看到的是那个美的一如仙子般的男子,心中顿如盛开了万朵鲜艳的花朵,美滋滋的。呵呵,原来他自己还没有死啊。
冷墨莲掀开飘逸着的纱幔,走近紫如风,那芳华绝代的脸上却有着与之极不相配的难看脸色。也难怪,任谁被关了禁闭心里都不会好过,而且他还要负责救活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要不然,他这个新任的寒翠宫主可要在五年内不可出他的寝宫半步。师傅他老人家也真是的,怎么就订了如此一个合情理的宫规:说什么不可在斋戒之期杀生,而且这个斋戒期又那么长,还要十天,若犯戒者重则禁闭五年,轻则禁闭三月,若能及时挽救者,则只需禁闭半月。所以为了减轻处罚,墨莲必须不能让这个人死,而且还要将他治得好好的,等到自己得到师傅他老人家的特赦解除禁闭后,宫中的斋戒期也已经过去,到时再杀了他也不迟。
墨莲扔过一个精致的小瓶,那里有他这几日为了这个家伙特别研制的“续命丸”,冷冷地道:“吃了它!”
他生气的样子还是那么美,紫如风不禁又有些失神,只能傻傻的、呆呆的看着墨莲痴痴的笑。
墨莲最恨他般色迷迷地看着他,撩下一句狠话:“不想死就吃了它!”然后拂袖离去。虽然现在无法出他的寝宫(他在禁闭中),但反正的寝宫大得很,对那个想杀却不能杀的人只能是眼不见不心烦,他还是去他的药房研制他的新药去,好早点医好那痞子,自己也好早点解除禁闭。
外篇 紫如风番外(三)
在墨莲被紫如风问至第十八遍“你叫什么名字?”时,澈底崩溃了,握紧的拳头格格作响,脸色因为强忍着要将对方杀死的冲动而变得极其难看,墨莲真恨自己不该这么快就将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还不是你冲动的结果)救起来,要不然也不会听他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真想找人丢他出自己的寝宫,可是偏偏那聒噪的人却没有真正痊愈,若现在便丢他出去,说不定来个什么并发症死了,那他要被师傅念死不说,还要关禁闭整整五年啊。哎,谁让他作为一宫之主还知法犯法,在斋戒之期开了杀戒,这下好了,不但不能杀他,还得将他治得好好的,才可以争取宽大处理,才不致于被关那么久的禁闭。
若不是自己还在禁闭期,要一边受着惩罚一边将这个人治愈以求将功折罪,争取宽大处理,他也不会容忍这个始作俑者在他身边念大悲咒似地狂问。
墨莲随手抓过一把银针,在紫如风即将问出第十九遍“你叫什么名字?”时毫不留情的扎向那人的大腿处。
伴随着一声杀猪似的尖叫,紫如风后退倒地,墨莲没有理他的尖叫,径自翻阅着手中草药笔记,少一会儿,尖叫声断,安静得一如汪波澜不惊的池水,即便是有微风吹过,也能听到那纱幔随风摇动的声音。自那人醒来后,可不曾有这般安静过,墨莲想劝自己不要回头看,只是用银针扎了大腿,死不了,可是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却与之相较着劲:那一剑的刺入已伤了他部分的脏器,如今他的病还未痊愈,该不会因为那银针的刺入让他疼痛得撕开稍稍愈合的受伤之处吧?出血昏迷了吗?或不会死了吧?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因为救不活此人而要被关五年禁闭,墨莲心里就慌了。
终于给自己找到足够的理由回头看了眼那个害他关禁闭的人。只见紫如风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洁白的衣袍的胸口处,明显有一片殷红的血迹,果然伤口裂开了。
墨莲连忙上前,拔下那人大腿上的银针,封了他身上的几处穴位禁止他再出血,一手抓过那人的手腕便要为他诊脉,为了自己的自由他必须不能让这个人死。
师傅曾告诉他,世间的情情爱爱太过奇妙,有的让人香甜如蜜,有的让人疼痛钻心,有的让人生死相随,有的让人恨入心扉,墨莲也曾问过师傅爱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怎么会让人又幸福又痛苦,那时师傅只说,爱有的就寒翠宫的佳酿,一入口便会醇香无比;有的就像寒翠宫的所在地,艰险难觅总是笼罩在云里雾里。
紫如风反手抓过墨莲即将要为他把脉的纤纤之手,一个用力将其扳过压在身下,还没等墨莲反应过来,一对冰冷却绝对柔情的唇覆上墨莲的。
“我说过,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已经爱上你了!”紫如风扯开一抹邪邪的笑,极其温柔地在墨莲地耳边吞吐着自己爱的宣言。
墨莲觉得自己该一拳撩开那张面对他极近又让他有些心慌的脸,是的,是让他有些心慌,只是他自己也无从得知,他为何此时会心慌。一对似墨般漆黑的星眸盯着这个刚刚亲吻过他的人,他觉得自己该勃然大怒,然后不顾一切后果将压在他身上的人一脚踢开,再然后用他自已研制的各类毒药,让他生不如死。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由这个人在他的身上压着,任由那人对他说着那些有的没的话语,也是平日他极讨厌他人这么说他的话,比如说:你真美!或是你就像天宫中的仙子般等等这些将他与女子拉得极近的形容词汇,再任由那人的唇连同那仍带着浓浓草药味的舌溜进他的口中,来掠夺他口中的每一寸芳草地,任由那人的手伸进他的薄衫中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