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楚梦二话不说,从身上的钱袋中掏出一锭金子晃到王小二面前:“这个给你,两把小剑我要了!”
看着那明晃晃的金元宝,王小二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忙从自己随身的包包中拿出另外一把小剑递到紫楚梦手中,心想:这个傻B,这两个小玩意儿哪里值得了那么多的钱,想着想着,又觉得收人家这么多钱也不好意思,又从包包中掏出一紫一红两团丝线交给紫楚梦,笑容满面:“看公子也是爽快人,我今日就算买一送一了,这紫线象征‘紫气东来’,这红线象征‘鸿运当头’,我今儿也借着这一紫一红两团丝线的吉祥意儿祝你们两位是紫气东来,鸿运当头。”说完还凑到紫楚梦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不知什么的悄悄话,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冷墨莲几眼,一脸诲莫高深的笑,让墨莲摸不着头脑。
紫楚梦收好从小贩处买来的两柄精巧的紫晶剑和最后乐心送给他们的两团所谓意义非凡的丝线,再次拉上冷墨莲的手离开了那个小摊位。那小贩也硬是好本事,把方才还嚷着让墨莲给他们看病的人们给拦下了,愣是没有让一个好事的人尾随他们而去。
牵上了手就再也不想分开,冷墨莲任由紫楚梦牵着他的手走东街窜西街,穿梭于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双方都戴着面具,彼此都无法看清彼此,只是隐约都能猜到彼此此时都惴有一颗自欺欺人的心,权把自已当成原来的那个自己,即便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只是在今日谁都不愿去多想其它,他就是以往的那个仍深深爱着叶倾城的紫楚梦,而另一个他也是已抛却一切顾虑,深爱紫楚梦的冷墨莲。
按说在黄宣国中,若是见两个男子手牵着手如紫亲密定也会引来不少轰动,但却没有,一如人们没有对他们俩在光天化日之下戴着面具没有指指点点一般,一样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直至他们俩一路出了城,他们才知道为何黄宣国人民会对他们戴如此怪异面具且两个男子手拉手如此亲密的举动而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北门城外没有城内那般热闹繁荣,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萧条,厚厚的积雪并没有因为那微弱的阳光而融化,反而将整个北门城外装裹得白茫茫一片,甚是凄凉。
四周高山林立并没有人家居住在此,唯有一座偌大的庙宇孤零零地立在那高山的半山腰,或许也就是这座庙宇才使得此处稍有了几丝人气,断断续续可以看见从四面八方走来戴着名式面具的男男女女,只见那些男男女女皆是双双揩手往半山腰的庙宇走去。
紫楚梦叫住一个过往的男子打听了一下,原来半山腰的庙宇里供奉着黄宣国中传说最灵验,最有求必应的观音菩萨,还听说今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的观音堂会,传说在观音堂会期间,不管是男是女,只要与自己心爱的人同戴面具,共同揩手走进观音堂,那么不管你爱上的是男人还是女人,皆可与此人白头皆老,相亲相爱直到永远。
冷墨莲看着那已远去的男子,若有所思,只见男子手中所牵的心爱之人竟也是一位男子,在面具的遮掩下,看不清他们的面貌,但冷墨莲似乎能看到他们脸上扬溢着幸福的微笑,似乎也看到他们相揩终老的永恒画面,若这里的观音真是如此灵验的话,希望他们美梦成真。
紫楚梦看着远去的人,也是出了好一会儿的神,过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心中做了一个莫大的决定:“倾城,我们也去!”说完拉着冷墨莲的手便要往观音堂走去。
墨莲以为紫楚梦不会带他去观音堂,因为毕竟他此时并不是他心中所爱的叶倾城,而是舞娘彩莲,对于紫楚梦所做这个决定,墨莲心中也吃了不小的一惊。
“紫梦,不,紫公子,你可是想清楚了?”墨莲半攥着紫楚梦的手犹豫不前,双眸看着那笑嘻嘻的冷面具,不知那底下藏有何种表情,企图用那句“紫公子!”提醒紫楚梦,他此时可不是什么叶倾城,即使与此时的他共同揩手走去那观音堂,也不可能如那男子所说的一般相亲相爱直到永远。
紫楚梦也似乎被墨莲那句“紫公子”唤醒了般,原地停留了小会儿,像是认真地思考着墨莲的问题。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今日我唤你倾城,你也只能唤我作楚梦,你若是再叫错了,可不要怪我不守承诺。”紫楚说得极其淡然,没有恼怒亦没有怪罪的意思,将一句责怪对方不守承诺的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如此波澜不惊。
原来他还知道他此刻不是叶倾城,而是那个向他讨要黄璞玉的舞娘彩莲,既然知道他又为何要他同去观音堂,墨莲不解,只能暗地里再次感叹身旁的这个人已不再是往日的紫楚梦了,他再也无法猜到他心中所想,心中所要的是何物何事?
墨莲沉默,任由紫楚梦拉着他的手一起走进那观音堂庙。
当进得庙中,墨莲才发现这观音堂远比在山下所看到的要大了许多,庙堂正中是一尊手持净瓶,脚踏莲座面目慈善的观音佛像,观音两旁的一对孩童,自然该是金童玉女的塑像。此时这庙堂之中早就挤满了对对虔诚的善男信女们,虽然彼此都戴着面具,亦看不清对方面容,但谁也不会拉错那个心中所爱之人的手,更不会叫错这个人的名字,因为他们的心紧紧交缠在一起,彼此心心相印。
墨莲默默看了一眼身旁这个此时正拉着他一起跪在观音像前叩拜的紫楚梦,心想:这大概是命中注定他们不该在一起的吧,或许紫楚梦觉得此时手中所揩之人便是叶倾城,孰不知这世上本就无叶倾城此人,有的只是寒翠冷宫之中的冷墨莲,即使叶倾城便是冷墨莲,冷墨莲便是叶倾城,然而在紫楚梦的心中早就将他冷墨莲一分为二,一半是叶倾城,另一半才冷墨莲。在他的心中爱的那个是叶倾城,对于冷墨莲,他的心中大概只有恨吧?所以即使他们揩手同来了观音堂,即使他还是以往那个叶倾城,即使他还是以前那个紫楚梦,都有无法再回到过去,也无法得到观音大世的庇偌成为相知相守、相亲相爱至永远的终身伴侣。
紫楚梦始终没有放开墨莲的手,拉着墨莲一起跪在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前默默叩拜,墨莲不知道像紫楚梦这般羁傲不训的人也会这般相信这神佛,而且还是如此虔诚,当拜完以后,紫楚梦口中还念念有词了一会儿,似乎在祈祷或是许着什么愿。墨莲心中闪过一丝莫明的甜意,莫非他在向观音大世祈祷与叶倾城相知相守相亲相爱至永远吗?呵…他还真是有点羡慕起那个叶倾城来了。趁着这个空档,墨莲也默默地许了个愿:只愿紫楚梦此生无病无灾,幸福快乐至永远!但愿自己彻彻底底永永远远将他忘记!
出了烟雾缭绕的观音堂,墨莲觉得眼前豁然开朗,银妆素裹的雪白世界如同他常年居住的寒翠宫,冷得让人清醒,冻得令人麻木。唉——人若真能如这般麻木的清醒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二十五章 情长情短
天渐渐下起片片白雪,飘飘洒洒从天而降,为这广阔的天地之间拉上一片迷迷茫茫的亮色雪幕。
四周空无一人,没有人烟,紫楚梦只能拉着冷墨莲至一处自山体中凭空凸出的仿如一把天然形成的石伞一般的巨大岩石下躲避风雪。他们都知道黄宣国的雪尤如南方墨耀国的阵雨般,也是一阵阵的,所以他们俩只要在此稍等上一阵,等雪停后自然也就可以回去了。
紫楚梦拉着他的手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风雪,这样的感觉就好似那日在红枫与紫轩国边境上的石洞中一般,让冷墨莲的心仿如扰乱的麻,紧紧缠在一起,无法解开。
紫楚梦缓缓伸手摘去冷墨莲脸上的面具,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对方,心中也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感。指腹轻柔滑过墨莲光滑如雪的脸颊时,眼中流露的是一种柔情似水,爱怜且又炽热的情感,心中也是百转千肠。他是这么爱着那个人,当他天真地以为那人也爱他时,那人却告诉他一个如此无情、惨绝的消息:他接近他,只为了他紫轩国中之宝——紫晶剑与紫轩花泪,与他紫楚梦的关系也只是逢场作戏,权把他当作是得到紫晶剑与紫轩花泪的一颗棋子,以往的缠绵亦只是他让他更容易上勾的鱼饵,而他这条笨鱼还傻乎乎且心甘情愿地上了他的勾,待他付出自己的一切后,那人却绝决而去。
想必自己是爱得太过疯狂,太过投入以致于让自己想忘掉过往忘掉那无情的人都无法做到,总是说服自己要用恨来转移他对他所有的爱,但那人的声音笑貌却越来越深地烙在他的心上挥之不去。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并非那绝情的人,但这女子却有着与那人几乎桢并令他此生都难以忘怀的绝世容貌。
“倾城,我该怎么办?”此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连紫楚梦自己都为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多少天来,他努力让自己恨那个将他当做棋子且毫不留情地践踏他的感情的人,可是越是如此,越是无法将那人忘记。不是说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看着对面的人,墨莲无言以对,心中即使有万般的柔情也只能化成千般的无奈,又是倾城?看来在他的心中自己永远只能是叶倾城,而非冷墨莲。
“你心中本就知道该怎么做,不是吗?”墨莲说着伸手摘去紫楚梦脸上那张笑嘻嘻的面具,然后用自己那清澈却不可见底的双眸看着紫楚梦,久久不再移开。
紫楚梦将墨莲轻拥入怀中:“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却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紫楚梦以为自己会激动地大喊出来,却没想到会如此平淡轻柔地说出口,一如以往对着那人时轻轻的低吟,果然是有这个人在身边,他纵是心如钢铁也能瞬间化为绕指柔。
墨莲轻柔地住开紧拥着他的紫楚梦,心想:是该梦醒的时候了,毕竟这世上已没有了叶倾城,叶倾城只不过是冷墨莲为取得三圣药而假扮的另一个不存在的人,于是他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与紫楚梦先前的约定:“紫公子,我虽不知倾城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我想他若不爱你,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有道是‘情长情短平常事,何去何从随缘酬,该分手时当分手,留难住处莫强留’,你大可以对此事一笑而过,权当是一场梦,再慢慢将他忘记也就好了!”
紫楚梦没有跟墨莲再计较什么倾城与楚梦的称呼关系,他缓缓松开仍停留在墨莲双肩上的手,那张刚刚还柔情似水英俊潇洒的脸在瞬间变得暗淡无光,他几乎是自暴自弃般咬了下自己的下唇,心中慢慢重复着墨莲方才所说的话“你大可一笑而过,权当是一场梦,再慢慢将他忘记…”心想:若世事都能像一场梦,那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做到一笑而过,然后再慢慢将他忘记,可世事都能如人所愿吗?是该梦醒的时候了,眼前的人并非是那个叶倾城啊。
许久,紫楚梦说道:“谢谢!”他是该谢谢眼前的这个女子陪他一起疯狂,陪他一起放纵,陪他一起重温那他心中所谓的旧梦。
“什么?”墨莲被紫楚梦这句突来的“谢谢”搞得有些混乱,谢他什么?谢谢他将他当做那个曾经不是自己的自己吗?
紫楚梦没有看墨莲,亦没有对墨莲的那句“什么”而作出回答,眼神飘向远方,似乎那漫无边际的雪幕中藏有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但那表情却没有看到珍宝般的喜悦,有的只是一脸的平静淡然。
紫楚梦从怀中掏出那两把紫晶小剑,仔细地端详着,若有所思,以致于那一紫一红的丝线被顺带出来掉在地上都全然不知,左右手各拿一把小剑,举高对着空中的光看起来,隐约可以看到这两把小剑中分别都含着大大小小的杂质,并不象那口若悬河、夸夸其谈的小贩所说,是选用紫轩国上等的紫水晶制作而成的,其实这两把小剑的选材很是一般,甚至可以说是紫水晶中的低等品,这点紫楚梦一早便就知道了,便它的做工还算精细,构思还比较奇特,能用这极小的水晶制作“小剑”这种既不好看又不实用的东西也数少见,最主要的是,它还叫“紫晶剑”,虽然此剑非彼剑,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人触景伤情,他与叶倾城的缘起缘灭全是因为“紫晶剑”,若没有紫晶剑,说不定他此生也无法遇上他,更不会爱上他,也不会有离别时肝肠寸断的痛。
那小贩说过这是一对龙凤呈祥的剑,细看之下,在那无鞘的剑身上还真的刻有淡淡龙凤图样,紫楚梦取了那刻有凤的小剑送到墨莲手中,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昨日的冷漠,在此刻他也唯有用这冷漠才可以伪装自己了。
墨莲走至紫楚梦的身旁,同样也没有看他,眼神也同样是顺着紫楚梦目光所及的某一处看去,心中亦是一片平和,寒翠宫虽一年四季皆寒冷如严冬,却从不曾下过雪,今日看来却也有些意思,只见那纷扬的片片雪花在空中打着转,待落至地上又马上没入那早已苍茫雪白一片的雪地之中,再无法找到哪片是哪片。世间之事又怎能总顺从人意,就如这飘舞的雪花它自己也无法阻止自己没入这苍茫的雪地中,也无法改变随着阳光的到来慢慢融去消失殆尽的恶运。
“若两心不能长久,又何以成双?人生不如意,十这八九,公子又何必太过执着!”墨莲手中握着紫楚梦送给他的紫晶小剑,幽幽地说道,那神情仿若是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一般。
“你又怎知我太过执着?”紫楚梦还是没有看墨莲,眼神依然停留在雪幕中的那某一点。
“公子你又何需自欺欺人,那倾城若无心爱你,你又何必浪费时间再去惦念他,这只会徒增你的烦恼,况且他现在已离你而去,可见他是如何的无情无义,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独恋他一人?”墨莲说得平淡,平淡地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言多必失,紫楚梦何时对他讲过叶倾城已经离开,等他自己意识到时,也只可假装不知道。唉,谁叫他身旁所站的是紫楚梦。
紫楚梦紧握成拳头的手早已被他自己捏得发白,看向远方的眼神再也无法平静,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子并不简单,而且与倾城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记得自己从未告诉过她倾城已离他而去,想到她看到紫晶小剑时那瞬间变凉的手,以及昨夜缠绵前的那句不经意的“楚梦”,再有那时常在有意无意间刻意躲避的眼神,而且她这么巧也会医术,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世间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巧合,除了她身为女子的躯体外,一切的一切又是这么与叶倾城吻合,难道这世上还会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可将一个人的性别改变吗?紫楚梦轻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推断。或许是自己真的如这女子所说,对于叶倾城太过执着了,以致于自寻烦恼,将那与之相像的彩莲姑娘误认成真正的叶倾城,或许这真的就是巧合,毕竟男与女之间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紫楚梦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又硬生生地咽回肚中去了,是啊,情长情短本是平常事,何去何从该随缘酬,他又何必如此执着,即使是人长得再像,她也不会成为他,想要重温以往的美好时光又岂是这一日的同游就可以做到的?况且那以往的时光早就随着那无情之人的绝决离去已变得不再美好。“两心若不长久,又何以成双!“先前不是早就与自己的心做好约定吗,且待这一日的放纵过后,便要将那人彻彻底底从自己的心中连根拔除的吗?
墨莲以为紫楚梦会抓住他方才的失言而质问他,但却没有,相反还十分的冷静,仿佛他没有听到他刚才的话一般,只是表情略有些复杂,墨莲心中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弯腰拾起方才掉在地上的两团丝线,用他那双纤长的手开始编织起什么东西来。头也不抬,墨莲只顾着自己将手上的丝线慢慢编织出花样来:“你恨他吗?”墨莲问,这也是他一直埋藏在心中,一直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紫楚梦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恨!”
尽管这个答案早就在墨莲的意料之中,但当真正听到紫楚梦说出口时,他的心还是在无意识中揪痛了一下。
接下来两人沉默了,紫楚梦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越下越小的雪,冷墨莲依旧埋头在那两团丝线之中,来回翻弄着那一红一紫的丝线,不一会儿那一红一紫的丝线已变成一个精致的同心结。墨莲将编织好的同心结连同方才紫楚梦送到他手上的紫晶小剑一并还给了紫楚梦。
“这小剑既是龙凤双剑,公子就该留着送给日后的娘子,彩莲借花献佛,这同心结且送于公子及公子日后的心上人,也好成就了它的吉祥意儿,龙凤成双,永结同心。”墨莲不知自己说此话时是怎么的表情,只觉得此时的心中有点苦有点涩,甚至觉得有点悲伤。一想到日后的紫楚梦身边陪伴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妻,他的心中就又多了几许痛,便即便是如此,墨莲的脸上仍挂着几丝假意且无力的笑,没有办法,强装的欢笑自是没有打自心底的欢愉这般真实有力。
紫楚梦一时无语,方才还是两团不起眼的丝线被这女子灵巧的手编织成了一个精巧、细致的同心结,一红一紫的丝线互相交错,两种色彩艳丽夺目的丝线丝丝纠缠,环环相扣,不离不弃,仿佛离了其中任何一环一圈的丝线的纠缠便无法成结,就如同两个人的心,若不紧紧相扣,丝丝交融,又怎么可结成同心。
“我怕我日后心中再也无法装得下其他人,我且把这龙凤成对的紫晶小剑与姑娘你自己亲手所编的同心结一并给于你,若姑娘日后碰上心仪之人,便可以赠于他,我一样可是借花献佛,祝愿你们永结同心!”说完紫楚便将自己手中的一对小剑连同同心结再次送回墨莲手中,神情很坦然,他知道他除了那人就再也无法爱人了。
“只怕我也无缘消受!”墨莲回的声音极低,轻得大概只有他自己才听清楚,紫楚梦是如此,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他怕是此生再也不敢去爱了,本来自紫如风以后,他就不该再爱人,又怎奈假戏会做出真情来。唉——如果说遇上紫如风就是错的话,那遇上紫楚梦便是错上加错。
“雪停了,我们走吧!”紫楚梦对着天长舒了一口气,拉上冷墨莲的手头也不回走出了这遮避风雪的“石伞”,许久,紫楚梦边赶着路边说:“黄璞玉待我回去后即刻命人送去你所住之所。还有…”说着,又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那美丽的人说:“…谢谢!”
墨莲说不出心中的滋味,即使是扮演着不是自己的自己,演着不是自己的自己的戏,但终究戏还是要散场的,是该分别是的时刻了。
第二十六章 毒侵冷月
“冷月奉主人之命,已取得黑耀国中的黑英石。“说完冷月毕恭毕敬地奉上一个精致的木制小盒,这里面装的便是黑英石。
墨莲放下手中的酒坛子,伸手接过冷月手中的木制小盒,另一手打开盒子,取出一小块黑色的类似石子,但却闪着晶莹亮光的物件,这便是三圣药中的最后一味药——黑英石。
墨莲用食指和拇指将黑英石夹捏在手中,来回看了个仔细,脸上浮现的是一抹无奈且又自嘲的笑,就是因为这小小的黑英石,让他再次堕入了沉伦之中。若不是因为这黑英石,他又怎会去找紫晶剑与紫轩花泪;若不是因为这紫晶剑与紫轩花泪,他又怎会与紫轩国主订下那该死的约定并刻意接近紫楚梦;若不是紫楚梦,他此刻又怎会如此心痛。难道说人生遭际真是命,可是这命运又有谁来操纵?苍天?紫楚梦?他自己?还是说就是这黑英石,更或者是那紫如风?若不是紫如风,他又怎会遭受这由男转女、由女转男的痛苦经历;若不是这痛苦的遭罪他又怎会去收集三圣药;若不是因为这三圣药,他又怎会碰上紫楚梦,看来这所有前因后果皆有定数,他命运还是无情的被苍天捉弄了。
墨莲再次取过刚刚被放置一旁的酒坛子,举起往口中猛灌了几口,哼哼!这浓香的寒翠宫佳酿几时变得这般苦辣。
那白玉石制的石桌上早已摆放着先前花尽他心思而取得的其它两件圣药——青幽霜和黄璞玉,墨莲将手中的黑英石一并放于此两样圣药的一旁,如今三圣药总算是全部收集齐全,这也意味着他接下来再也不用受那种非人的罪,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一点的愉悦之情,相反的是多数的惆怅与心痛,果然爱情是折磨人的东西。
不经意间,发现在那石桌的另一角躺着一个紫、红丝线交错编织而成的同心结,那不是月前在黄宣国中再遇紫楚梦时,他自己所编的同心结吗?举着酒坛子再饮下一口坛中的苦酒,取过那同心结,心绪再次神游,苍天何其捉弄人,又何其讽刺人,这丝线为何偏偏是一红一紫,他可不相信那小贩胡诌的话语,什么“鸿运当天”什么“紫气东来”,他只知道这红偏生是他偏爱的红,那紫分明就是紫楚梦,墨莲又怎能忘记那日的紫楚梦身着一身明亮的紫衣的俊秀模样,那般英气逼人,那般霸气十足。
这一红一紫丝丝交错,环环扣扣交缠,难分难解,紧紧缠绕结成同心。那日,他对紫楚梦说,且把这同心结送于他与他日后的娘子,愿他们如同这同心结永结同心,而紫楚梦却连同那对龙凤呈祥的紫晶小剑一并又交还于他,说他日后心中怕是再也无法装下其它的人,让他将这同心结连同那紫晶小剑,交于日后的心上人,墨莲再次自嘲地笑了笑自已,这世道何其讽刺人,他们俩彼此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他也知道紫楚梦深爱着他,而他却要为了那该死的约定,以及自己那该死的心,到头来他还是怕被人伤害,怕被人背叛,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心包藏起来并远离紫楚梦,呵呵,原来他是这般的胆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