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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姑姑看到姚芷云一会儿笑,一会儿又露出难过的表情,以为是怕生,便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大舅舅可是很疼你的,每年的生辰都会记得给你寄礼物出来,还有大舅太太也是和善的人,你不用害怕。”
“佟姑姑,我知道。”姚芷云点了点头,解了头发便是上了床。
佟姑姑走到门口,似乎是不放心又折了回来,语重心长的说道,“姑娘,这话原本不该我讲,不过姑娘身边如今也没有个能说话的长辈,有些话我不说别人也不会对着姑娘。”
“佟姑姑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
佟姑姑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咱们主母绝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她可没表面看着这么亲厚,哼…,不然怎么会把姑娘安排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本来她下午就想对着姚芷云讲,不过怕隔墙有耳,便是忍了下来,如今这屋里屋外都是自己人,便是大着胆子说道。
姚芷云柔柔的笑了笑,如一缕春风,让人心里柔软,“佟姑姑,我知道,你且睡去吧。”上一世她和佟姑姑之间的分歧好像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她一意孤行的觉得李氏很好,把佟姑姑的话当耳旁风,只当是无聊的唠叨,心里厌烦的不行,还对着佟姑姑吼了几句,佟姑姑被气的抹着眼泪回了房…
第 12 章
姚芷云在家休息了一日,到了京都的第三日就准备去大舅舅家,她之前跟李氏提了下自己的打算,没有想到李氏倒是主动,说她刚来京都陌生的很,刚好以前姚寒允去金府的时候,姚芷琪倒是跟着去过几回,正好让她引路。
姚芷云虽然奇怪,但是见李氏说的时候兴致勃勃,那语气似乎不容她拒绝,便是应了下来,心中却想着,这一世好多事情都和前世有了区别,比如前日的家宴,又比如今日…,上一世可是父亲姚寒允带着她去的。
几个人收拾了下,下午的时分就坐上了姚府的马车上了路。
金府并不远,只隔了两条街,不过一会儿,便是到了门前,那门房见是姚家的马车,又知道是姚芷云姐妹来访,自是不敢耽误,让下人拿了马镫,几个仆妇过去搀扶,把人从侧门引了进去。
姚芷云打量了眼金府,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前世她可是在这里住了五年,每个地方都是这么的熟悉,甚至那些有脸面的仆妇她都能叫上名来。
她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对自己说,上一世已经过去,这是从新开始,不要在做无谓的伤心。
姚芷云人刚到穿堂,就见门口一个高瘦美貌的中年妇人携着几个丫鬟婆子正朝门口观望,见到了姚芷云和姚芷琪便是快步走了过来。
“这可是芷云外甥女?”这高瘦美貌的妇人便是那大舅娘张氏,她语调几分的激动的说道。
旁边穿着青色比甲的丫鬟笑着说道,“夫人,表小姐坐了半天的马车,可是连口茶水都没有喝呢。”
姚芷云听了这声音却是一愣,原来这丫鬟不是别人,正是那毒死她的碧芳,此时她还不过是十三岁,摸样稚嫩,不过却已经是露出精明干练的姿态,一般的丫鬟婆子哪里敢在主子面前这样说话?可见大舅娘张氏对碧芳的不同。
此刻,姚芷云心中五味杂陈,那前世的仇人就在眼前,她如何按捺的住?只是毕竟是经过生死的人,心境和往日大为不同,便是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握紧拳头,直到指甲掐进肉里带着丝丝的疼痛,才算稳住表情。
张氏连连点头,“可是我糊涂了,快到屋里去。”
碧芳抿着嘴笑道,“表小姐,夫人是太高兴了,自从接到表小姐要进京的消息,可是等了好些日子了。”
“你这丫头,什么话都叫你说了,芷云,这是碧芳,是我乳母的丫头,从小放在身边养着,给骄纵的不成样子,越发的没大没小。”张氏语气虽然带着斥责,但是眼中却是满含笑意。
“要不是碧芳妹妹,我还不知道舅娘如此看重我…”姚芷云说道这里,眼眶竟然有些发红,显然是激动的很。
张氏想着姚芷云从小没了母亲,便是有些心疼,她亲厚的携着姚芷云的手,“到了舅娘这里就跟家里一样,快跟我进屋,听三娘说你最是喜欢春茶,我特意给你预备了些,还有好些个你喜欢吃的零嘴。” 张氏口中的三娘是小舅娘的闺名,显然两个人妯娌之间也很是相熟。
一旁的姚芷琪见平时见到自己的张氏,总是端着一副诰命夫人的架子,无论她如何殷勤也不过说笑几句,面上过得去而已,如今见到姚芷云竟然是这般的亲厚?这让她如何甘心?
“大舅娘!”姚芷琪眉目含笑,姿态万千的喊道。
张氏似乎这才看到姚芷琪一般,“芷琪也过来了?一起进来吧。”表情却是淡淡的。
姚芷琪暗暗咬牙,却也知道这里不是自己撒泼的地方,便是越发挺着腰,摸了摸自己头上插着的点翠东珠花插,整了整新作的纱裙,像是想要让人看出自己和姚芷云的天差地别来。
姚芷云自然没有错过,心中暗暗好笑,却也不动声色。
偏厅的摆设和姚府差不多,不过东西却都是上品,前朝的古画随意的挂在墙上,长几上摆的不是花瓶,而是是珠翠石料花盘,比起姚府自然显得贵气而雅致。
和姚府的拮据不同,金府却是阔绰的很,张氏出身福宁的海商之家,张氏一族手中握着十几条海船,做着边贸生意,到了张氏父亲那一辈,一行九个兄弟,张氏的父亲排行老九,却只有他弃商读书,也算是争气,到了将近四十的年纪,就是武明二十七年,中了二甲三十六名的进士。
武明二十七年的状元是姚寒允,探花却是金穆文,算得上和张氏的父亲张沛同一期的进士,自然二甲进士和探花那是天壤地别。
不过张沛自小耳须目染,做人很是活络,他出手阔绰,行为举止落落大方,不过几日便是和金穆文结识。
张沛见金穆文年纪轻轻却心有城府,做事不急不躁,觉得以后定是有大作为,又听了如今还没有婚约在身,自然动了心思,觉得是天大的好姻缘。
当时想给金穆文做媒的不计其数,就是连兵部尚书王升也有意要撮合他的婚事,只是不知道张沛如何说服的金穆文,最后却是娶了张沛的大女儿张氏。
当日张氏嫁入金家的盛景还历历在目,据说光是那嫁妆就是一百零八担,那随附的良田铺子更是不计其数,十万两雪花银也为过。张氏自小生于商家,精打细算,很是持家有道,嫁入金家这十几年下来也不知道扩充了多少家底。
待几个人在偏厅内坐下,自有丫鬟上茶水和点心瓜果。
张氏舍不得姚芷云就,让她坐在她的身旁,指着茶几上的几样点心说道,“这是栗蓉小饼,莲花酥,还有桂花糕,你且尝尝是不是和三娘家里一个味道?”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指着旁边的果盘,“这是青枣,这是香梨,还有这个红色圆溜溜的果子是荔枝,是宫里赏下来的,正好你要来,我就做主留了些。”
姚芷云笑的温和,回握住张氏的手却是紧紧地,暗哑的说道,“舅娘,你待芷云真好。”这一刻,她真的是忘记了前世被逼死的事情,其实直到现在,她也无法相信碧芳的话,是张氏要…
一旁的姚芷琪不愿意受冷漠,笑的艳丽大方,清脆的说道,“大舅娘,你对芷云姐姐可真好,我也没吃过荔枝呢。”
张氏笑了笑,这荔枝珍贵无比,主要产地太远,大半的果子都是坏在路上,她也不过得了这小盘,心中虽然不悦却对身旁的碧芳说道,“碧芳,你拿了些给芷琪尝尝”
正在几个人说话这会儿,忽然听到一个如清泉般的男声插了进来,“母亲,你们在聊些什么?”
姚芷云神色一顿,转过头望去。
金色的阳光投射在来人的身上,把他秀雅绝伦的容貌映衬的如画中一般。
这便是她的大表哥金景盛。
张氏有些诧异,“不是晚上才能回来?”
金景盛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姚芷云,却是恭敬的回着母亲的话,“今日先生有些不适,就先一步回来了。”
张氏点了点头,含笑的对着姚芷云说道,“这就是你芷云表妹,多年没见,是不是面生的很?呵呵,这边是你芷琪表妹,你也见过。”
姚芷云和姚芷琪一一见过了礼。
金景盛见姚芷云前面的茶几上摆了荔枝,便是笑着对张氏说道,“母亲,你可真是偏心,我说不过吃了几粒怎么就没了,原来是要留给表妹吃。”
“你呀,这么大个人,还跟着几个妹妹抢吃食。”张氏笑的无奈而又宠溺。
第 13 章
姚芷琪正襟危坐,背挺的直直的,一双水眸中迸发了明媚的光彩,整个人神采飞扬,那盯着金景盛的表情,热烈的让人不敢直视,竟然是一点遮掩都没有。
姚芷云心中诧异,姚芷琪这表情分明就是钟情于大表哥的摸样,可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跟前世又是不同?她记得前世姚芷琪是嫁给了宗平侯的第三子,也算是高嫁了。
姚芷琪并不知道,她前世刚到京都的时候不过是十四岁的年纪,从小在小舅娘家里娇养,小舅娘和小舅舅都是千般呵护着,就连几个表弟也都谦让着她,她竟是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叫寄人篱下,无忧无虑的长大,连一点防人之心也无,只当所有人都应该对她好一般,如此不谱世事的少女又如何能察觉到身旁的暗流涌动?何况她如今的胸襟和视野又远不是当日能比。
再加上,前世里并没有像今天这般,三个人面对面的情景,明晃晃的把一切袒露出来。
张氏见姚芷琪如此的不顾矜持,不禁皱着眉头,朝着儿子金景盛望去,却见他像是没有看见姚芷琪的目光一般,反而是时不时的瞄下姚芷云,眼中是藏不住的喜色。
她暗叹了一口气,果然该来的总是躲不掉。
几个人坐着闲聊一番,金景盛毕竟是男子,不好久留,便是起身回了书房。
张氏拉着姚芷云的手唠唠叨叨的讲着家常琐事和京都见闻,她说的话虽谈不上风趣幽默,但是态度亲切舒缓,姚芷云又是努力逢迎,两个人自然是相谈甚欢。
不过一会儿,张氏便露出疲乏之态,姚芷云见了,乖巧的说道,“舅娘,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和妹妹就先告辞了。”
张氏哪里肯让她走,自然要把姚芷云留下来吃晚膳。
“你大舅舅可是天天念叨着你呢,你要是不见他一面就走,可就太伤他的心了,正好今日厨房里新买了一些海货,也叫你尝尝鲜。”张氏笑吟吟的对着姚芷云说道。
姚芷云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亲近大舅舅一家,自然不会推辞,而从刚才金景盛离开之后便是魂不守舍的姚芷琪更是没有异议,一会儿,又能见到金景盛,她怎么会拒绝?
张氏见姚芷云愿意留下来,自然是高兴万分,叫了丫鬟过来,分别领着姚芷云和姚芷琪到西厢房休息,待开宴便是来喊她们。
姚芷云原以为张氏会安排她和姚芷琪睡在一处,没想到,竟是安排了两间客房,且中间隔着长长的走道。
待进了正屋,便是有那小丫鬟想上前伺候,素月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亲自伺候着姚芷云挽袖卸镯,净了面,脱了衣衫,躺倒了床榻上。
素月点了姚芷云平时喜欢的玉兰花香,便是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卧榻柔软,凉爽的嫩黄色缎面薄被散发着幽幽的清香,还有安眠的玉兰花香…,一切都是那么的舒适,可是姚芷云却是有些难以入眠。
经过生死,又重归故地,她的心情又如何平静?
就像佟姑姑说的那般,她想要靠着父亲那点微薄的父女情意,来谋个好婚事是不可能的,只有继续靠着大舅舅一家,父亲和李氏看着大舅舅一家的颜面,总会顾忌几分,只是,难道又要嫁给大表哥吗?
她如今已经是十四岁,再过两年便是十五周岁,要行那笄礼,且女子过了笄礼就等不得了。
前世她和大表哥在成婚之前,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大表哥幼时来青州玩,她便是把他吓晕了过去,还有一次便是成婚之前。
那一次,大表哥把她约到了后花园中,羞涩的塞了她一枚玉佩,说是让她安心待嫁,以后一定会对她好,不管怎样,如果没有后面发生的那段被逼死的事情,嫁给大表哥真算是一段好姻缘,公公是亲舅舅,自然不会为难她,婆婆是亲舅娘也会多担待她,而大表哥性子温和,自会好好护着她,实在太完美不过了…
即使是她重活一世,也找不到比大表哥更好的夫婿人选。
想起腹中失去的胎儿,姚芷云不禁心中酸楚,只觉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还历历在目,难以和承受,而这种痛苦,她不愿意在经历一次。
她暗自下决心,这一世,嫁给大表哥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查出原委,事情不会那么突然,且无缘无故的发生,定是有什么缘由,而这个缘由,在前世一直都被她忽略掉了。
心思烦乱间,姚芷云慢慢的进入了梦乡中,好像是睡了不过那么一会儿,便是听到有人在喊她。
“表小姐,表小姐…”
姚芷云转醒,抬眼一瞧,天色已经是黑了下来,而喊她的是个陌生的丫鬟。
“几时了?”姚芷云问道。
小丫鬟恭敬的回道,“是辰时了,夫人让奴婢来喊表小姐用膳,奴婢伺候表小姐吧。”
姚芷云点了点头,让小丫鬟拿了热水净了面,又穿上外衫,便是问道,“素月呢?”
“素月姐姐刚才也歇下了,我看她睡的香,便是没有喊她,还望姑娘不要怪罪,要不现在去喊素月姐姐?”小丫鬟声音清脆,说话伶俐,看着很讨喜。
姚芷云摇头,“让她歇会儿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回话道,“奴婢紫云。”
这边姚芷云穿戴完毕,素月才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歉意,发丝有些凌乱,显然是刚睡醒,“姑娘,奴婢竟然睡了过去。”
姚芷云含笑,逗着素月,“看来舅娘家的床要比家里舒适,让你这么难舍。”
素月跺了跺脚,语调拉长的喊道,“姑娘…”
“呵呵,好了,你快把头发梳一梳,别是叫人看了笑话。”姚芷云指着素月的发鬓说道。
素月重新梳了头发,看了眼紫云,有些诧异的问道,“刚才怎么没见过你?”
紫云笑道,“刚才伺候素月姐姐的是婉容姐姐,她刚被夫人喊去,奴婢顶了过来。”
姚芷云出了屋子,只是走了一会儿,便是察觉有些不对,她对金府很是熟悉,这条路不是通往张氏住的偏厅,而是通向后花园的路。
“紫云,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姚芷云的语气不自觉地有些尖锐,连身后的素月也吓了一跳。
紫云一惊,咬着食指,很是无措的看了眼姚芷云,“是…,有人要见表小姐。”
姚芷云皱着眉头,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如何能随随便便的见人?“是谁要见我?”
紫云没有想到,一直和和气气的姚芷云会有这样的脾气,那脸板起来竟然如此让人害怕,“是…是…”说都这里,忽然停顿了下,眼中精光一闪,竟是撒腿跑了起来。
素月见了,自然是大怒,“你别跑!”说完就追了过去,独留下姚芷云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夹道旁。
四周黑漆漆的,只远处有一盏灯笼亮着,照的地面有些模糊不清,一阵冷风吹来,在温暖的夏季,竟然让人觉得有几丝的冷意。
姚芷云站在原地,等了半日也不见素月回来,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忽然远处一个有个身影模模糊糊的如鬼影一般闪过,姚芷云心中一惊,忍不住喊道,“谁?”
姚芷云的话音刚落,那个身影就消失了暗黑中,突然,那远处的灯笼也熄了火,任是姚芷云再是胆大,也觉得慌乱了起来。
黑暗中传来的重重的脚步声,且越来越近,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姚芷云再也无法镇定,不自觉的凭着记忆中的路,慌乱的朝着正屋跑去。
耳旁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转瞬即逝的周边的景物,姚芷云慌乱的跑着,只觉得身后有脚步声紧紧跟随,她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真实的,只知道要逃,逃到人多的地方。
忽然她脚上一个踩空,身子不自觉的向前栽去,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一只有力的手臂伸出,把她带入了怀中。
第 14 章
月亮从暗沉的云雾中悄悄的爬了出来,将漆黑的夜色映出朦胧的光晕。
姚芷云被来人紧紧的抱住,随后,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芷云表妹,是我。”
“景盛大表哥?”姚芷云抬头,正好看到了一双充满担忧的双眸。
月色下,金景盛秀雅绝伦的面容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柔,语气温柔,似乎是怕吓到她一样,“刚才怎么跑的那么惊慌?”
姚芷云嘴唇微颤,“大表哥,有人追我。”
金景盛见姚芷云脸色透着几分苍白的羸弱,心里无限怜惜,像小时候一样,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拍打着姚芷云的后背,“别怕,有我在呢。”
姚芷云闻着金景盛身上熟悉的味道,听着这样亲切的语调,只觉得恍惚回到了前世一般,两个人还是少年夫妻,恩爱相随,她的语气不自觉的带着几分柔软,“景盛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景盛听了姚芷云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只觉得心中一软,语气越发温柔,那本就醇厚如清泉般的声音,带着柔柔的音符,似乎能直达心底,“刚才从房中出来,就看到芷云表妹慌乱的跑着,我心里不放心就追过来了,你可看到是谁在追你?”
姚芷云回想之前在后花园中的场景,只觉得犹如梦中一般,她正犹豫着如何和金景盛讲今日的事情,忽然间脸色绯红,“大表哥,你…你放开我。”
原来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刚才姚芷云惊吓过度,忽然看到熟悉的金景盛,自然是忘记了男女有别。
金景盛正等着姚芷云解释,忽见她一双水眸含羞带怯,双颊嫣红,如醉人的海棠花一般,只觉得热气上涌,不自觉的一阵慌乱,忙是松开手臂,只是动作太过突然,姚芷云差点踉跄的倒在地上。
“芷云表妹,我来扶你。”金景盛又局促的伸出手臂来。
姚芷云摇了摇头,避开金景盛的伸出的手臂, “我之前跑时耗尽了力气,身子未免有些虚,现在没事了。”
金景盛讪讪的收回手臂,有些懊恼的想着今天怎么如此鲁莽,先是抱着表妹不放,这会儿又差点让她摔着了,表妹会不会觉得他太孟浪了?
四周静悄悄的,只偶尔能听到蛐蛐的叫声,月色将两个人的人影拉出长长的线,此时两个人都有些心事重重,金景盛的是觉得自己失仪,不知如何开口,姚芷云却已经是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她此时脑子飞转,想着如何处理这事。
这件事可大可小,不过显然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那个叫紫云的丫鬟找出来,一旦把她找出来,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出幕后的指使。
正在静谧的时刻,远处传来的素月的清脆的声音,“姑娘,姑娘!”
姚芷云面露喜色,“素月,我在这里。”
素月似乎跑的很急,发丝有些凌乱,衣袖上也有些污迹,她看见姚芷云安然无恙,露出放心色神色,只是依然不放心的问道,“姑娘,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可是担心死奴婢了。”
姚芷云摇了摇头,“还好遇到了大表哥,你怎么弄的如此狼狈?”
“那小蹄子跑的真快,后花园树木繁多,天色又黑,她七拐八拐的,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奴婢想着把姑娘一个人留着,心里不放心,就又赶寻了回来,却是没有在原来的地方见到姑娘…,当时奴婢当真是悔死了,怎么就把姑娘一个人放着,还好,总算找到了。”素月似乎还没缓过来,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金景盛面露几分严峻 “芷云表妹,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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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琪缓步走进了摆着宴席的花厅,地上铺的是据说寸金寸土的金砖,灯光下明亮如镜,紫檀木镶嵌着象牙的圆桌上摆着冷盘,皆是用景德镇的粉彩骨瓷套件盛着,既素雅又高贵。
绡纱的湛蓝色帐幔用银色的丝纹大勾束着,右边的博古架上,摆着流光溢彩的美玉雕件,铜珐琅嵌青玉的梅瓶,晶莹剔透的水晶双桃,玛瑙杯赤金盘,都是难得的珍品。
最显眼的是中间的紫檀木的插屏,用宝蓝色的水晶,翡翠,玛瑙等宝石雕刻成的花鸟图栩栩如生,又流光溢彩,在八角宫灯的照耀下,当真的美轮美奂。
姚芷琪看得心中艳羡,哪个女子不想拥有这种富贵的生活?她又想起金景盛的俊美如斯风采来,只觉得如果能嫁入金府,当真是得偿所愿,只是…,她银牙暗咬,想起张氏对姚芷云的殷勤来,只觉得心中如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难以顺气。
“我大姐呢?”姚芷琪发现屋内只自己一个人。
旁边伺候的丫鬟,笑吟吟的说道,“二表小姐,大表小姐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夫人正给她寻件衣服换呢,您稍等下。”
姚芷琪心中嘀咕,当真是乡下来的,这么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