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罕拱手说道,“就是这里,夫人小心。”
赵巧儿点了点头,跟随了进去。
这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子,院子也很小,大概不过十几平米,还没进到屋内赵巧儿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和一种说不出的腐烂的味道。
听到门外的动静,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屋内响起,“可是罕儿回来了?芙娘找回了吗?”
“娘…,您别起来,”连罕急忙推门而入,疾步跑了过去,抱住了一个要起身的妇人。
屋内几乎没什么东西,一张床,一个桌子,不过十几平的房内,一下子涌进了四五个人,马上拥挤了起来。
老妇人眯着眼睛,看了眼陌生人,颤抖的手指揪着连罕,“这是什么人?芙娘呢?”
“娘,这都是我的朋友…”说完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了眼赵巧儿,见她不动声色,这才继续说道,“芙娘我已经找人寻去了,过几天等你病好了就回来,娘你可是要先安心治病才是。”
老妇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狠狠的推了连罕,"你又骗我,芙娘是被你卖掉了,我不要你要拿这肮脏的银子给我治病,芙娘…,我苦命的女儿啊…”说着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露出同情的神色,几个人都是出于贫户,特别是赵家姐妹,不久前也经历过这种痛苦,更是能感同身受。
连罕立时跪了下来,脸上表情痛苦万分,哪里还有刚才的倨傲之色,“娘,都是儿子没用,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芙娘找回来。”
赵巧儿仔细打量了老妇人,脸色枯黄,眼睛浑浊,身子已经是骨瘦如柴,显然是病入膏肓的症状,在往下面一看,吓了她一跳,原来她虽然干瘦,但是腹部确是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老夫人这是什么病?”赵巧儿有礼的询问到。
“以前的郎中说是腹中有了瘤子…”连罕想起,他娘不过四十多的年纪,现在已经被病熬的和六旬的妇人一样,心里就难过。
瘤子?不就是现代的肿瘤吗?竟然长这么大个?赵巧儿对肿瘤的知识不多,但是她知道一般肿瘤也分为良性和恶性,到了这个份上只能开头做手术了,但是在古代谁敢?先不说开刀多么的惊骇世俗,光是开刀后的感染怎么处理也是个问题?没有消炎药,怎么弄?即使手术成功了,人也被感染死了。
老妇人喘了几下,两眼一黑,竟然昏了过去,连罕忙是掐人中,喊着,也没见老妇人醒了过,急得满头大汗,眼中悲色浓重。
赵巧儿叹了一口气对二狗子说道,“姐夫,你去门口叫辆马车来,我们去医馆!”
连罕听到赵巧儿的话,忙是跪了下来,这次不同于之前的勉强,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激,“多谢夫人大恩…”说完就砰砰的磕头,连罕自小无父,都是他娘辛苦把他带大,对母亲感情很深。
九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徐徐秋风出来,有股说不出的爽意,谭仁义和贾郎中在医馆中讨论着一个方子的问题,忽然门帘掀起,进来一位老者和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贾郎中忙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师傅,二弟,回来了。”
谭有诚点了点头,看了眼僵在贾郎中身旁的谭仁义,冷哼了一声,“不是说了,不要让闲杂人等进来吗?”
谭仁义挺直了背,“我自有事,先去了。”说完就高傲的走了出去。
谭有诚气的胡子都直了,对着二徒弟周士文说道,“你看看,这都是什么脾气?见了我都不会打声招呼!”
周士文好脾气的笑了笑,扶着谭有诚坐下,又给他沏了壶茶水,才说道,“师傅,您既然心里还惦着师弟,何必…”
“闭嘴!我念着他?如果不是他,我老哥何至于…,我老哥那样一个天纵奇才,那样的宽厚的人品,就这么早早的…”老者说这里眼中已经有些泪意。
“师傅,那不是大师伯自己都同意了的…”
“滚滚!不要在我面前碍眼!”老者显然不愿意听周士文维护的话,吹胡子瞪眼的喊道。
周士文无法,连忙陪笑,说起这次出诊的事情把老者的注意力转了过去。
此时正是下午二点钟,太阳像一个大圆球一样挂在天空,放射出刺目的光芒,照的人无所遁形,谭仁义背靠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对话,丰神俊逸的脸上,不禁露出孩子一样的迷茫的神色…,他真的错了吗?
第 70 章
院子内静悄悄的,只有徐徐吹来的把有些发黄的树叶,吹的沙沙作响,一个男子挺立在门外,如刀刻一般刚毅的脸上,表情肃穆,眉眼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衬的整个人更加的冷峻,寒森。
一个脸色白净的瘦弱的中年男子疾步走了过来,当他看到门口的刀疤男子微微一点头,“三皇子殿下还在里头?”
“安总管多礼了,殿下从早上就没出来。”徐青云面色沉稳的说道。
“这可都一整天了…,哎”安总管脸色苍白,快步走到了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低声喊道“殿下!”
屋内传来大吼声,“滚!滚!我谁也不想见!”
安总管叹了一口气说道,“殿下,我知道您难过…,只是您不为自己想想,但是怎么也要想想在天上的皇贵妃娘娘,她要是看到您现在这样的…折磨自己,该是多么难过。”说道这里已然是眼圈一红,只是强忍着眼泪。
屋内一阵静悄悄,徐青云却是突然紧绷了身体,果然不过一会儿,“吱呀”一声,门倏然被打开,一个年轻的贵族男子出现在门口,眉眼如云,面如玉冠,气质清贵,只是此时他正面目狰狞,通红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脸上更是现出一副蚀骨的痛苦之色,“大胆!你个死奴才!青云,你还不将他给我拿下!”
三皇子显然对徐青云颇有些不同,虽然样冷声,只是语气略微缓和了些。
徐青云却是没有动,他脸上闪过矛盾之色。
三皇子见徐青云无动于衷,怒声喊道,“怎么?你也不听本皇子的话了吗?”
徐青云听了倏然跪了下来,一咬牙说道, “殿下,现在外面危机四伏,太子等人显然已经是放了个圈子让殿下钻,安总管不让殿下进宫也是为了殿下的安全…,请殿下息怒,不要迁怒于安总管!”
“你…”三皇子颤抖手指,显然是气的不轻。
原来自从徐青云跳崖护的三皇子周全之后,三皇子却是对徐青云开始另眼看待,不仅在昏迷不醒的特意派了御医过来,还送来的大量的珍贵药材,可以说徐青云在半年内恢复过来,多半是三皇子的帮助。
在后日朝内局势越发的暗黑,夺位之争已经上升到白日化的地步,老皇帝手心手背都是肉,左右为难,心病加上年老体衰,竟然是一病不起,渐渐的朝政被太子把持。
老皇帝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秘密觐见了三皇子,封他做了北川王,让他立即启程赶往封地。
北川一带是历朝的最北边,生产力低下,物产也不丰富,但是那里和永州里连接,而永州里正是三皇子的母族的领域,老皇帝显然是在交代后事了。
徐青云受了三皇子的恩惠,在加上受了师傅的嘱托,受命带着怀远镖局的几个顶尖的高手加上三皇子的本身的护卫,护着三皇子迅速撤离。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虽然遇到了几次阻击,但是都成功的突破,不过来到了锦辽府,他们就听到了皇帝归天的消息,三皇子心中痛极,那样玲珑的一个人,被悲痛蒙蔽了眼睛,怎么也要回去奔丧,安总管是三皇子的母亲皇贵妃留下的老人,他做主把三皇子囚了起来。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三皇子眼中闪过暴虐,一个抬脚就朝着徐青云踹了过去,徐青云咬着牙忍着,嘴里却没有松口,“殿下,请您三思!”
“好!好!,你们一个个都反了是吧…”三皇子抽出宝剑…
却是见徐青云忽而眼神冷然,一下子扑了过来,把三皇子护在身下,说时迟那时快,从院子的三面噗噗的射来如雨的利箭。
“快!保护三皇子!”刚刚还只有几个人院落内,立时涌出了十几名的护卫…,场面一下子陷入了混乱。
这一边刀锋血影,赵巧儿这边也不是轻松,那一日赵巧儿带着连罕的母亲来到了医馆,只是连着几日也没有见到谭仁义。
给看门的小厮塞了银子,才从他的口中得知,谭仁义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几日都不见踪影,这下别是说一天十个病人,几天下来一个病人都没有医治。
眼见老妇人晕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连罕更是越发的憔悴下去,老妇人吃一口水他才肯喝一口,老妇人吃得下一口粥,他才肯吃一口…,连赵巧儿这样见过世间冷暖的人都被这样的真挚感情感动了起来。
赵巧儿是个下个决心就会努力的干下去的人,不管遇到怎么样的困难都会想办法去克服而不是去逃避,这下她下了决心要帮助连罕母子,就开始动起了脑子。
贾郎中刚送走了个病人,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二十个病人了,他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端起了茶杯才发现已经空了,刚要叫小童过来倒茶,却见身旁一股暗香袭来,杯子却是被人倒满了热水。
“徐夫人?” 贾郎中诧异的问道。
赵巧儿盈盈施了个屈膝礼,含笑的问道,“贾郎中最近可好?”
贾郎中摸了摸胡子,笑的通透,“夫人不必多礼,有事还是直说吧。”
赵巧儿见贾郎中这么爽快,也没有绕圈子直问道,“先生可是知道谭神医现在何处?”
“徐夫人这是?”贾郎中诧异的问道,他想起了上一次说二狗子不育的事情,难道是想找谭仁义在确诊下?
赵巧儿叹了一口气,把那一日见到连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中间不妨把连罕母子说的更加可怜,她早就看出来这个贾郎中是个心地纯正的人,多是怜惜弱者,是位难得的好大夫。
“竟有这样的事情?真是可怜!”果然贾郎中听了赵巧儿的话无限唏嘘的说道,一副同情之色。
第 71 章
山林中绿色葱葱,到处都可以见到合抱粗的百年大树,赵巧儿终于在一片平坡中看到了贾郎中说的墓地。
墓地极为简陋,只是一个土包,并没有墓碑之类的,只是显然经常有人在来往收拾,没有一丝杂草。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是在这样一个密集的森林里,并且是孤身一人在墓地旁边,赵巧儿只觉得头皮发麻,有些渗的慌。
她心中暗自想,难道贾郎中在骗我?怎么没有见到人影,赵巧儿装着胆子,上了前,原来在墓碑旁边半躺着一个人影,名贵的锦帛的长袍被染成了污迹斑斑,玉石腰带被解了开来丢在地上…
“先生!醒醒!”赵巧儿轻轻的推了推正闭着眼睛的谭仁义,只是她的手一碰到谭仁义的身体,就暗叫糟糕,原来谭仁义身体滚烫,似乎是在发烧,赵巧儿急忙把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温度要比身体还要高。
赵巧儿四目环顾,看到密林深处有一个木质的小屋,似乎是为了守墓而建,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个木板把谭仁义放到上面,一点点的好不容易拖到了屋内。
屋内设施简陋,甚至有些地方木质腐烂…,赵巧儿在古代呆得久了也懂一些应急的草药,她把人安置好,给他盖上了薄薄被子,又在屋内生了火烧水,这才出门去寻草药。
让找巧儿惊讶的是这附近草药的繁多,在家里的时候半天也见不到的,这里就能轻松了挖了一把,她也不耽误,赶紧回了屋内,等她回到屋内,水已经开了,她把清洗的好的草药放了进去。
谭仁义似乎是在噩梦之中,满脸大汗…,口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赵巧儿一边煎着药剂,一边仔细临听,也没有听出个什么来,她心中好奇,这个墓地上的人和谭仁义是什么关系,又想平时看谭仁义一副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摸样,那里又是有心事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孤身一人在此,连个随从都没有带,难道这里埋的是他的情人?赵巧儿脑中自然想出一副郎情妾意的摸样,女子早逝,男子只能自己暗自伤神,想到这里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谭仁义哪里是深情的人,一副冷血心肠的样子,自己真是胡思乱想。
“在煎…咳咳,药就没效了。”嘶哑的男声,突然响起。
赵巧儿猛地一惊,抬头一看,谭仁义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冷漠的注视着自己,她答应了一声,把药汁倒了碗里,端了过去。
谭仁义在把身体靠在墙上,想也不想的张嘴,一副要赵巧儿喂的摸样,赵巧儿无奈,拿着勺子,把热气吹散一些,就喂了进去。
那么苦的药汁,谭仁义只是皱了皱眉毛,并没有推托而是一口口的喝了下去,对于他来说似乎这些药汁只是普通的水。
屋内一片静悄悄,只能听到勺子碰到瓷碗的声音,赵巧儿不习惯这样的沉默,她想了几个话题,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比如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是他的私事,不好问,那么你这墓地里埋的是他什么人?这也是私人的事情,她也不好问。
这一犹豫见,一碗药汁已经见底,谭仁义出了一些细汗,脸上神色稍微恢复了一些,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听着赵巧儿收拾碗筷。
等赵巧儿把瓷碗洗好,重新回到屋内的时候发现,谭仁义已经站了起来,只是他的脸色还很红,似乎还烧着。
见到赵巧儿进来,谭仁义头也没抬的说道,“说吧,你来这里想让我给谁看病。”
赵巧儿有些尴尬,被这样直白的说出了目的,不过她也不是个扭捏人,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镇定,“我有个朋友,他娘病得很厉害。”
谭仁义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刻薄的话,而是伸出手朝着赵巧儿勾了勾手指头,一副让她过去的神色。
赵巧儿以为他是烧得厉害,需要她扶持急忙走了过去,没有想到当她靠近谭仁义的瞬间,却被他抵在了墙壁上。
“你要干什么?”
谭仁义露出讥讽的笑容,把赵巧儿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身体却是紧紧的贴着,把唇贴在赵巧儿的耳边,悄声说道,“你孤身一人过来难道不是来勾引我的么?”
赵巧儿气的脸色通红,“你胡说什么?”
“别这么着急否认啊?”谭仁义滚烫的呼吸吹在找巧儿的耳旁,弄的她痒痒的。
“滚开!”
“呵呵,小娘子不仅人长的美,脾气也很烈,很对我的胃口。”谭仁义看着赵巧儿一张一合的红唇,映着阳光透亮诱人,本是有意逗弄,却是变得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你快放开我,不然…”赵巧儿这下真是后悔自己怎么能一个人过来,原来酒楼的事情因为连罕的母子的原因拖了几天,到了今日实在不行,她就和赵秀秀分了事情,赵秀秀和二狗子去弄酒楼的事情,而自己则来到了这里寻人。
谭仁义看着冒着怒火的赵巧儿,那双本是灵秀的眼眸,此时像是添了一把火一样,衬的整个人更加的娇媚动人,他常年孤身,家里又没有女眷,并且他对女子要求极高,轻易不近女身体,这下被赵巧儿扭动的躯体弄得有些激动,身体内原始的渴望被点燃了起来。
赵巧儿只觉得谭仁义的目光越来越暗,本是充满讥讽的眼中此时却她所熟悉的欲、望,她有些害怕的咽了下口水…,“你…走开!”
忽然谭仁义捏住了赵巧儿的脸颊,另一只手却是抓住了赵巧儿的两只手臂,印上了赵巧儿红润的嘴唇。
赵巧儿只觉得嗡的一声,嘴上柔软的触感,滚烫气息,还有那股熟悉的药汁苦味,一下子都涌了进来。
柔软的嘴唇,甜美的蜜汁,像是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渴求,连心都颤抖了起来,谭仁义理智崩断,疯狂的吸允…
第 72 章
谭仁义沉浸在令人心颤的美妙触感之中,他感觉到了久违的热血,就像是初尝禁果时候的禁忌快乐,似乎血液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吟唱,他的眼中都是红润的柔软的嘴唇,怀中更是曼妙成熟的少女躯体,他只能不断的索取,不断的靠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满足自己的渴求。
忽然,一阵耳鸣般的痛楚传来,当谭仁义回过神的时候,赵巧儿已经挣脱开他的怀抱,高高举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
“禽兽!”赵巧儿怒目相视,高声尖叫。
谭仁义捂住被打的脸颊,感觉皮肤阵阵刺痛,他一把揪住想要逃脱出门的赵巧儿,在一次凭着性别的优势把疯狂踢打的赵巧儿拥进了怀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让我走…”任是赵巧儿在胆大,也不禁开始害怕了起来。
“你不想救人了吗?难道不是来求我的?”谭仁义滚热的气息吹在赵巧儿的脸上,虽然话语漫不经心,只是一双冷清的眼中少了刚才的忘我的沉迷,更多的是寒冰般刺骨的冷意。
赵巧儿真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的谭仁义,本来以为这个人只是怪癖孤傲,冷漠自私,没有想到竟然内心是这样龌龊的一个人,她一口吐沫吐在了谭仁义的脸上,“ 谁也不值得我用这种方式求你,快放我开!你这个龌龊的禽兽!”
谭仁义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他从小天赋极高,极为痴迷医学,又是名医谭庸的关门弟子,容貌更是玉树临风,丰神俊逸,对上女子哪里还需要用上这种手段,往日见到赵家姐妹,那副倔强的摸样不过只是随口逗弄,今日这一番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是没有想到赵巧儿竟然这样的拒她于千里之外,让他生出恼羞成怒的滔天怒火来,他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固定住赵巧儿的头,再一次附在了那红润的嘴唇上。
滚烫的气息再一次扑面而来,谭仁义身上特有的草药香味冲进口中,赵巧儿紧闭着嘴唇想要拒绝,谭仁义似是早就预料到,手在腰际顺势而上,直接附在了赵巧儿隆起的胸部上。
赵巧儿又是惊恐又是屈辱,猛然叫了出来,谭仁义趁着这空挡,撬开赵巧儿的嘴唇,把舌头伸了进去。
谭仁义刚开始只是带着怒火的试探,只是不过一会儿他就忘记了初衷的目的,灵巧的舌头像是在沙漠的饥渴已久的行人,疯狂的在赵巧儿的口中肆虐,寻找着让他沉迷的甘泉,这股滋味太过甜美,让他有些欲罢不能,忽然谭仁义感觉怀中的人慢慢的放弃的挣扎,一滴滚烫的泪水滴在了他的鼻端上。
谭仁义心中猛然一惊,他撤开了身体,看着面如死灰的赵巧儿有些心烦气躁的抓了抓头发,“怎么?很委屈吗!你孤身前来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
赵巧儿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滚!谭仁义,你不得好死。”她想起徐青云刚毅的面容,想起他对自己的情意,心里越发的委屈,如果他知道了…,羞愧,难过,还有无能为力的无奈,太多的情绪汇合在一起,眼中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漆黑的眼睛就像是被雨水冲刷过后的黑曜石一般纯净透亮,白皙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怒意还是羞意,透着诱人的粉红…,谭仁义脑子迷迷糊糊的想,怎么能这样的漂亮,怎么能这样的勾人…,直到那透亮在眼中再次含着泪珠,止也止不住的滚落下来,才猛然的回神,他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有些无力的放开了赵巧儿的禁锢,轻叹一般的说道,“你走吧…”
赵巧儿的得到了自由,再也无心滞留,虽然她真的想狠狠的去揍谭仁义,只是又怕他起了兽心,自己哪里是对手,匆忙了跑了出来。
集市人来人往,吆喝声,把集市弄的更加的热闹非凡,赵巧儿听到旺盛的人声,这才觉得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她想起刚才在林木中的一幕,越想越是后怕,她怎么能这么大胆呢,自己孤身跑进去就算了,还和一个成年男子单独在一个木屋里,且不说是古代,即使是现代,孤男寡女的也容易出事,怪不得谭仁义说她是来勾搭他的…,该死的,在这古代这种情况下,可不是自己轻忽了吗?
徐青云要是知道…,会不会不原谅自己?她知道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贞洁看的非常重要,徐青云虽不是太拘着自己,但是被别的男人轻薄了总是有些…,越想心里越是烦躁,又是想找人诉苦,又觉得这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巧儿妹妹,你可是来了,你姐姐就要直接去寻你呢。”正在赵巧儿心思回转之际,一个身影猛然跳了出来。
“姐夫?”赵巧儿仔细打量,正是上午分开的二狗子。
“巧儿!”二狗子身后现出赵秀秀的身影,她看到赵巧儿的面容高兴的喊道。
“姐姐…”赵巧儿乍然看到赵秀秀,便是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姐姐的腰身,委屈的喊道。
赵秀秀和赵巧儿从小一起长大,马上擦觉出了妹妹波动的情绪,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赵巧儿怎么可能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不是她不相信赵秀秀会护着自己,而是这时代的观念问题,别说是被强吻了,就是被摸下手都是要被人说闲话的,她只能摇了摇头,默默的承受着心中的痛苦。
赵秀秀温柔的摸了摸赵巧儿的头,就像是她还是几岁的幼儿,“别怕,姐姐在这里呢。”
赵巧儿感受着赵秀秀的温柔的安慰,刚才的强忍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