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点余地都没了?”
李媒婆想起赵巧儿的话,犹豫了下说道,“倒不是没有,她家二丫头说了个办法…只是,太过…”
“什么办法?我记得赵家二丫头不是自己做了肥肠卖?据说贤惠聪慧的紧!”孙旺福想起那香嫩的肥肠,不禁流下口水来,只觉得现在口中的青菜叶子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就是让二狗子…”
孙旺福迟到嘴里的饭差点喷了出来,啧啧的说道,“这丫头真是胆大的,什么都敢说,不过,娘,这事总归是要于家做决定,你烦啥?这几日我连口肉都吃不上,你还是赶紧把这亲事说成了,赚点银子…”
李媒婆看着孙旺福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好笑,但是也觉得他说的在理,本是于家决定的事情,她烦恼什么…,于家要怨也要怨赵家才对,“你说的在理,我这就过去。”
于家气派的砖瓦房堂屋内,于老爹稳坐在八仙桌旁上,心烦的喝了口茶水,“那赵家还是不肯同意?”
李媒婆坐在一旁,点了点头,“我好话说尽还是不肯,连两倍聘礼都说了…”
“那赵家真是太气人…,我家五郎人品样貌哪里差了?不结了,我去给五郎找个更好的。”于老爹还没说话,坐在一旁的张氏已经跳了起来,恨恨的说道。
于老爹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警告的看了眼张氏,随即又对李媒婆说道,“他们赵家到底是顾虑什么?怎么肯才把女儿嫁过来?”
李媒婆哪里敢说是因为张氏的原因,找了个旁的理由,“可能担心五郎是老么,怕没有担当…”
于老爹也不是傻的,他皱着眉头说道,“你就老实说吧,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在多给些聘礼我也愿意的。”在这样拖下去,于老爹真担心二狗子会得个痴病。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赵家二女儿悄悄的跟我说…”
于老爹着急的问道,“说什么?”
“就是如果你家五郎…,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李媒婆卖关子道。
“你尽管说!”
“就是要让二狗子分家出来单过…”李媒婆说完就擦了下汗水,她还从来没听说过父母在上,小儿子自己出来单过的,那都是家里不和睦,不孝的,是要被村里人看不起的。
“什么?赵家真是不要脸…,呸”张氏这下气的脸都青了,上前就要去抓李媒婆,被身旁两个媳妇拦了下来。
就在说话的这当口,二狗子风一般的跑了进来,一进屋就给于老爹跪了下来,“爹,我求你了,成全我了吧。”
于老爹眼睛一瞪,吓的二狗子禁了声,只是背毅然挺的直直的,显然是下了决心。
“我养你这么多年有什么用…,真是不孝顺的。”于老爹看他那副倔强的样子,心里的火就腾腾的往上冒,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丢了过去。
二狗子也不避开,那茶杯直直打在额头上,划了个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求爹娘成全!”二狗子也不在乎,豁出了一般咚咚的在地上磕着响头。
于老爹又是心疼又是心烦,“快把他给我拉起来。”
几个兄弟早就看不去了,于老爹还没说话就过去拉,只是二狗子显然是下了决心,怎么也劝不动,把地面都磕出了鲜血。
张氏这时候哪里还想着生气的时候,只叫着心肝跑了过去,“五郎…,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李媒婆看着屋内一片混乱,手心越发的冒着汗珠,心中暗骂赵巧儿出得馊主意,她悄悄的站了起来,想趁着不注意溜掉。
二儿媳妇周氏拦住了李媒婆去路,“婶子,你这是去哪里了啊。”恐怕这屋里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了,家里越乱她越是高兴,她真是期待赵秀秀嫁进来,把家闹的更加不消停。
于老爹终于看不过去,大声的喊道,“都给我安静!”
几个人立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张氏仍抱着二狗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哭,似乎心疼至极,“儿啊,疼不疼啊?”
“娘!我没事…,你快让爹答应了吧,娘…,我求你了。往后我一定更加孝顺你。”二狗子眼眶中含着泪珠,就差留了下来。
张氏气得要死,竟然这时候还惦记着,“哎呦,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孩她娘,你给我过来!”于老爹见张氏充耳不闻,对着几个使了眼色。
立时有于大郎搀扶这张氏坐在了椅子上,他轻声劝慰到,“娘,你可别气坏了身子。”
这一边于老爹看着二狗子狼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五郎,你可是想好了,咱家有规矩要是分家出去了,家里地还有牛,都没有你的份了。”
二狗子哪里还管这些,他听到于老爹有松动的意思,急忙点头,“爹,我知道,儿子不孝,还哪里敢要家产。”
“他爹,你可不能同意啊…,五郎还小呢,怎么能出去一个人受苦?”张氏脸色发青的说道。
“你给我闭嘴!”于老爹大吼一声,又对二狗子说道,“既然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这么办吧。”
站在一旁被拦着去路的李媒婆瞪大了眼睛,她是真没想到竟然是就这么答应了。
于老爹想了又想,补充道,“家中只能给你出成婚用得钱,以后你分出去单过,过的如何家里具是不管的。”
“儿子知道了。”二狗子满脸兴奋。
于老爹重重的叹了口气,“哎,就这么定下来吧。”
第二天,李媒婆就喜滋滋的上了赵家的门,赵巧儿在门口看到李媒婆神情就知道这事情是谈成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心里替姐姐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终于可以嫁给喜欢的人,难过的是恐怕还有一段艰辛的路要走。
赵巧儿把李媒婆迎入了屋内,又捧上茶水,给她使了个眼色,就走了出去。
徐二娘满心以为是跟她说赵巧儿的婚事,没有想到又是提于家五郎的婚事,她脸色冰冷,也不说话,也不搭理李媒婆。
李媒婆早就料到徐二娘会不喜,没把自己赶出去算是客气的了,喝了口茶水慢慢说道,“徐家嫂子,你不同意婚事不就是担心秀秀姑娘嫁过去被张氏欺负吗?”
徐二娘抬头看了李媒婆一眼,依然没有说话。
李媒婆再接再厉的说道,“我给你说个天大的喜事,这下真是再好不过了,那于家真是诚信求娶,他们说愿意让于五郎出来单过,分家。”
徐二娘诧异,“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可不是,于五郎紧紧的咬着不放,非要娶你家大丫头,那头磕的…,满地都是血痕啊。啧啧,真是可怜。”李媒婆绘声绘色的讲着昨天的经历。
徐二娘沉吟了一下,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开口道,“是我家丫头没有福气,你还是回去吧。”
李媒婆原本以为这事情是板板钉钉的,徐二娘听了肯定是会同意…“这又是为什么?”
“娘!”就在这时赵巧儿走了进来,她一直在门外偷听着,见徐二娘毅然拒绝,虽然这是她预料中的事情,但是还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干脆。
徐二娘皱着眉头,“你怎么进来了?”
赵巧儿走了过去,对李媒婆说道,“婶子,你先回去吧。”
李媒婆会意,急忙站了起来,“好好,那我先回去等你消息。”
看着李媒婆渐行渐远,徐二娘冷眼看着赵巧儿,“说吧,这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赵巧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娘,是我的注意。”
“起来!”
“不,娘,你不把我的话听完,我就不起来。”说完看了眼徐二娘脸色。
徐二娘无奈叹气,“我听着呢。”
“娘不同意于家的婚事是为姐姐好我知道,但是娘,现在除了于家还有其他人选吗?”赵巧儿又看了眼徐二娘的脸色接着说道,“我就想着与其把姐姐嫁入了不知名的远处,还不如放在身边看着。”
徐二娘正色道,“你知道,单过意味着什么?村里都会瞧不上,说是不孝的,再则这样出来,于家的产业一分也拿不到,那日子可怎么过?”
“刚开始可能苦点,总是两个人恩爱,有我们在身边帮衬,只会越活越好的,娘,我也是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有比二狗子哥更合适的人选了…,怎么说二狗子哥也是娘看着长大的,品性和脾气都是了解的,是个宽厚肯干得,比那些远处不知底细的要强多了,二狗子哥又是从心里真心疼着姐姐,现在还去哪里找到这样的人选?在加上姐姐也是愿意…”赵巧儿想起昨天赵秀秀毅然的神情,鉴定说道。
忽然屋外出来呜呜的哭声,赵巧儿诧异的站了起来,她试探的喊道,“姐?”
赵秀秀缓步走了进来,也学着赵巧儿跪在地上,“娘,在苦我也愿意,我不怕吃苦,求娘成全。”
此事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了,徐二娘最大的顾忌一去,再加上赵秀秀的意愿和赵巧儿的劝阻,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娘,你就成全了姐姐吧,有我和宝生在,定是不会让姐姐苦了去。”赵巧儿本就心中有很多想法,只是因为家里孤儿寡母,承受不起失败的后果,才步步为营,一步一个脚印用最廉价的成本做着最稳当的生意,此时有了徐青云给她做后盾,她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大干一场,到时候二狗子和姐姐是她最亲近的人,都将会是最好的帮手,只要她一旦做起来了,何愁日子过不下去,退一步说即使做不好,还有肥肠鱼圆的生意靠着,总是不会饿死的地步。
徐二娘沉吟半天,还是不肯发话,赵巧儿咬了牙只好把心中盘算说了出来,“…,娘,这肥肠和鱼圆的生意总是要做下去,实在难捱,就当多养一个人而已,在说于家真的狠心看着二狗子哥受苦不成?”
“养一个人?你说的轻巧,秀秀嫁了过去就是于家的人,和我们赵家什么关系?”徐二娘冷哼了一下说道。
赵巧儿见徐二娘虽然依然不同意,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缓了下来,“姐姐有了孩子还不是要叫娘一声姥姥?还不是要叫我一声小姨?怎么会是外人。”她无法跟徐二娘解释现代人的思想,即使赵巧儿解释的清,徐二娘也不会理解,古代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她也无力改变,只好靠这种亲情的方式,希望徐二娘看到外孙的份上能放软心思。
徐二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早就看出来找巧儿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却是没有想到心思这样缜密,显然以前是没有动作,今日这一做就把事情都做了打算,连她的后顾之忧都想好了,她心中暗暗高兴,只觉得虽然没了相公在,但是家里终是有了人能想明白事情。
“娘…”赵巧儿膝行过去,摇着徐二娘的手臂撒娇的喊道。
徐二娘抓着赵巧儿的手,叹道 “这都是命啊。”
“娘,你这是答应了?”赵巧儿喜出望外。
徐二娘看了眼赵巧儿,又把目光盯在严厉的说道,“秀秀,你以后,别是后悔了,这条路不好走。”
赵秀秀简直是欣喜若狂,连连磕头,“娘,我知道,我都知道…”
遇险
天色渐亮,清晨迷雾袅绕,在一片崎岖的道路上,一行飙车蜿蜒而行,黑色的镖旗随风飘扬,上面写的“怀远镖局”四个大字。
领头的男子是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男子,长身玉立,一派沉稳之姿,此时跨坐在马背上,带头行进,他时不时举目眺望,和身旁的的一年轻少年说着话。
旁边的少年看起来年龄不到二十,十六七岁的样子,容貌端的极是出色,一双明亮的眼睛犹如静谧的湖水,深不见底,高挺的鼻子好似透出了锐利的锋芒,真是一个硬朗的少年郎君
只是从眉眼处的疤痕却犹如一只狰狞的猛兽趴伏在上面,越发带出少年凌厉的气息。
“青云,你看,出了这山头就是武宁县了。”徐长春缓缓说道,似乎松了一口气,这一趟镖他们千小心,万注意,只不过半个月的行程硬是走出了一个月之余。
“师傅,到了现在您还不对青云讲,这镖车内是何物吗?”徐青云沉着脸,脸上带着少见的厉色。
徐长春哈哈一笑,拍了拍徐青云的肩膀,“你呀,就是疑心太重…,不过师父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此趟镖结束后,你以后再不做镖师…”说到这里,徐长春语气一顿,似乎是心中惋惜至极,徐青云是自己一手教大的孩子,十几年下来犹如亲儿一般,徐青云又是争气的,武艺谋略无一不出色,他本是想留着大用,没有想到这一日探亲归来,竟是要辞别回家。
“师父…”徐青云张了张嘴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他虽然是早就想好了这一天,但是看到犹如自己生身父亲一般的徐长春露出黯然的神色,心中也是难过。
“罢了,我早就看出来,你心性淡漠,对功名利禄没有欲念,当时只当你只是少年心性,总会有想施展抱负的一天,不成想,你竟是这样想得开,在这可以一展宏图之时自愿退隐。”徐长春叹气的说道。
“徒弟谢师父成全!”徐青云抱拳致谢。
徐长春从父辈的手中接过怀远镖局,短短不过十年就把怀远镖局的旗帜推向了历朝三十六省市内,到了今日隐隐有种第一次镖局之势,是一个心怀大志,心胸气度皆不凡的人,只这一会就心中释然,他露出和蔼的神色,“到真是想见一见,是何等标志的女儿家把我爱徒迷得神魂颠倒,只甘心留在乡下村里。”
徐青云被徐长春这样打趣,再是沉稳内敛的性子,也是有些忍不住,脸上发烫,“只是平常乡下丫头,入不得眼,若师父想见,改日徒儿带来,给师父磕头便是。”
徐长春摇了摇头,眼中含笑,“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看是徒儿大了留不得…”
两个人说笑间,忽见徐青云浑身僵硬,眼睛冒出精光来,徐长春也是感觉到了…,两个人面面相视,皆是不语,只是多年来的默契,便是用眼神便是懂得彼此的打算。
徐青云叫人把车队停了下来,围在一处,大喝一声,“来的是何人,还不速速现身?”
不过一会林中人头耸动,几十个身材高壮的汉子,头蒙着面巾气势汹汹的骑马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带头的男子,对着徐青云喊道,“识相的把把东西留下,爷爷我留着你们几条小命。”
徐青云身旁的五师弟徐青山怒目圆睁,“你算个什么东西,知道这压这一趟镖的人是何人?你爷爷我是怀远镖局的,不想死绝了,现在就给我爷爷滚蛋!”
那带头的汉子冷笑一声,“怀远镖局不过二流的镖局,爷爷何惧之有?兄弟们上!”
身后的汉子们听到带头汉子的叫喊,呼拥而上,骑马飞奔而去,不过一会便是打在一处。
徐青云手持宝剑,勇猛异常,不过一会就不敢有人上前,他马前尽是尸首…,他皱着眉头,心中浮现了不好的预感,因是这一帮劫匪,明明不敌他们还要一副拼劲摸样,似乎有同归于尽的打算,而不是贪着他们的货物…,他心中越发不安,这到底是如何?难道还有隐情不成?
“师哥小心!”随着徐青山的惊呼,几把飞镖呼啸而而来,犹如夺命的枷锁,徐青云手上的宝剑一档,“叮当”挡掉了几把,只剩下一飞镖躲过剑身,射向他的眉眼,徐青云不慌不忙伸手一接,生生的抓住了飞镖。
那使出飞镖的人是心中诧异,只是很快稳住,举着宝剑,冲了上来和徐青云厮打在一处。
正如徐青云料到,这帮劫匪不是为了货物,而是为了赶尽杀绝,他们如此无所顾忌,原是是前头也埋伏了一批人马,不过一会前后夹击,竟是把三十多人的怀远镖局的镖师们都团团围住。
徐青云一剑砍向了男子的胸口,那男子吐出一口鲜血,栽倒在马背上…直直的向地上摔去,只是衣服被马背的铁钩撕裂…,露出臂膀上纹身的图案…,徐青云只看了一眼,心中巨震,掉头策马朝着徐长春护着的镖车形式而去。
徐长春身手了得,内力浑厚,只他站在这里竟是无人敢接近,加上刚到的徐青云更是如虎添翼,这一道防线犹如铜墙铁壁一般。
“师父,镖车内到底是何物?还不肯对徒儿讲吗?”
“哎,我也知道瞒不过你,你也看出这帮劫匪的不同之处了吧?为师本不想拖累于你…”徐长春长叹一声,脸上尽是凝重的神色。
徐青云在徐长春身旁,听着他悄声讲述,心中大震,“师父…,祖上有训,不是不能搅进朝廷的事中?”
“天下间莫非王土,如何避得?何况为师看着此人虽尊贵无比,但是胸有乾坤,心中想着天下苍生,竟是怀着大志向…,倘若他日登上高位,必是百姓之福,万民之幸。”徐长春感叹的说道。
徐青云心中动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徐长春如此钦佩一个人,他看了眼四周围剿的“劫匪”,这一次三十多人具是怀远镖局的精英,围剿的劫匪足有三百之多,已经是以一敌十,奋力拼战,他心中一动,“师父,如今情势逼人,不能坐以待毙,让为徒拼一拼…”
徐青云只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再是经历过大场面,也是忍不住脸色煞白,“你…”
“师父放心,只要徒儿命在他便是有条生路。”徐青云脸上的表情无比郑重,似乎是下了狠心。
徐长春轻叹了一口气,到了此时也无可奈何,三十人抵挡三百人只不顾欧式时间问题,他打了个哨声,分散的各地的弟子镖师均是围聚起来…
带头的男子看了眼怀远镖局的聚拢起来,侧头对身旁的男人问道,“将军,你看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被叫做将军的男人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管他做什么,总是一网打尽,斩尽杀绝。”
两个人正是说话间,只见中间那一处竟是被凝聚的怀远镖局,不惜折了几位厉害的高手,生生打开了一条血路,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抱着一人,趁此机会快马拼了出来,只见那人使着一把宝剑,带着凶煞一般的气势,无人敢挡,在加上旁人的协助,竟是生生的闯出了包围圈,跑了出去。
被叫做将军的男人大怒,“去追…,给我追回来。”
“那这些怀远镖局的人?”
“还管他们做什么,丢了皇子,我们这一趟回去,必是被娘娘下了狠手,没有活路了。”
那男子说完也不顾后面人跟上,夹着马追去。
徐青云策马狂奔,看了眼身后的猛追而来的“匪徒”知道这一计有了用处,更加疯狂的前向跑去,几把飞镖激射而来,都被他一一避开…,待是跑了近半个时辰,后面的追兵不断,忽然他跨下得宝马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嘶鸣不止,停下脚步,无论徐青云如何鞭策也不前行。
徐青云心中诧异,抬眼一瞧,心中咯噔一下…,原来前面竟然是到了绝壁。
后面追赶而来的“劫匪”很快就赶了过来把徐青云团团围住,那带头的男子,厉声喊道,“还不把人交出来?”
徐青云脸上露出豁达的神色,知道自己这一场劫难是逃不过去,捏了捏手中的手帕,那上面秀的鸳鸯在他粗蛮的手上带出凹凸的痕迹,心中不禁柔情万千,师父带他恩重如山,他为了还这一份恩情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不过只有一个人却是令他念念不忘…,想到那人心中剧痛无比,在铁血的男儿也不禁热泪盈眶…,只是徐青云到底不是常人,不过一会就稳住了心思,等重新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一派沉稳,“什么人?”
“你还装傻?”
“哈哈,一帮无耻小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徐青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带头男子听出徐青云的诀别之词,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徐青云连骑着大马直接跃入了悬崖。
另一边怀远镖局的人被徐青云带头了大部分的“劫匪”只一会功夫就平定了局势,忽见一对人马汹涌而来,带头之人口中大喊着,“三皇子殿下!”
徐长春舒了一口气,知道这是来接应的人员,忙从特别定制的镖车中扶出一年轻男子。
旁边的徐青山呆愣半天,忽然明白过来,抓着徐长春的手臂喊道,“师父,皇子殿下在这里,那师哥带出去的是何人?”
刚才帮着掩饰的弟子叹气说道,“哪里有人,只是一团被褥穿上皇子的衣服而已。”
在远处的赵巧儿此时正在院内收拾肥肠,忽然心中一阵不安,手上一划,锐利的刀划破了一个伤口,随着一阵刺疼痛流出一股鲜血来。
在一旁的赵秀秀看到惊呼一声,“巧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哎呀,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
赵巧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姐,手上不疼,只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我这是怎么了?”
危动
到了九月初已经是秋风徐徐,有些冷意了,稻田地里一片绿油油的,稻穗开始结起饱满的果实,徐二娘也不用日日去地里查看,空了时间出来,不是帮着赵巧儿清洗肥肠做鱼圆,就是给赵秀秀准备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