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一看,就是个小娃娃,道,“就你这个毛娃娃…”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阵剧痛,原来孩子上前就要揣了他的胯部,朝着命根子而来,别看人小,倒是十足的狠辣。
李猛勃然大怒,象臂一身就要把拽过来,谁知道一旁的宋志武却是眼明手快,只见身子轻轻的一扭,也不知道如何办到的,轻轻松松的避开李猛的动作,率先把孩子捞到了怀里,这一动作行云流水,下盘稳当如石磨,没有挪动过一步。
“这是我们少爷,哪里是你能随意触碰的。”宋志武向来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是伤害余青母子的,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余青一行人。
李猛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气的不行,但还是忍不住惊叹于宋志武的身法,道,“你小子,有点身手呀?敢不敢比划比划!”
除了廖世善,李猛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无人能挡。
“输了,就把那小崽子交给我,我把那小腿给拧下来,还当你李爷是随便打的?!”李猛凶神恶煞的说道。
余青心想打个屁,从宋志武手里接过气的狂暴的廖秀章,这孩子平日里别看不吭不响的,但是暴怒起来根本就像是点燃了□□桶一般,轻易招惹不得。
“不气,为娘让他给你赔不是。”余青柔声安慰着,不断的给廖秀章抚弄胸口,一直从上到下的,好一会儿才见廖秀章安稳了下来,只是小手臂搂着余青的脖子,道,“他骂我野种,我有爹的不是?”
童音软糯,带着少有的倔强,紧紧的抿着嘴,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痛。
“那当然。”余青摸了摸孩子的头,转过头去看李猛,厉声问道,“你姓甚名谁?可曾见过我?你又如何得知我儿是个野种?是我夫君廖世善说的?”
李猛这才看到余青,夕阳斜斜的落了下来,余青穿着一件湖绿色的齐腰襦裙,绸质的裙子垂在地上,如同绽放的花朵,显出婀娜的身姿来,远远的望去就如同从斑斓阳光下走出来的仙子。
眉目如画,朱颜清丽。
“夫人…”
余青却骂道,“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瞧瞧,我儿这眉眼,这嘴唇,哪里不像是他爹廖世善?”
余青在寺庙说孩子活脱脱是廖世善的翻版,并非夸大说法,这孩子长的确实是十分像廖世善,更何况有史记记载,自然不会错的。
李猛心想,这仙女怎么还骂人呢…,再去仔细看那孩子,咦,这孩子还真就是他们校尉的缩小版本,主要眉宇间的那神态,居然一模一样。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李猛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廖秀章半天,最后一拍大腿,道,“这还真像我们校尉!”说着说着脸上带出喜色来,再去看廖世善,那就完全是一副慈爱的伯伯模样了。
余青,“…”这脸也变的太快了吧?
王狗蛋哼了一声,就道,“你个猪脑子!”又歉意的对余青道,“夫人,这个李猛向来不带脑子,说话也没个分寸,您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别跟他一般见识就行。”
李猛也不生气,摸了摸头,傻兮兮的笑了起来,道,“就是,我娘说了,我从小就没脑子。”又道,“对不住,我给你赔不是了,”
余青,“…”
那刘义坚居然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融洽了起来。
一行人跟着王狗蛋去了校尉的住所,坐在了待客的厅堂,王狗蛋忙去泡茶,李猛却是腆着脸跟了过来,还一直试图跟宋志武聊天。
“这位小哥,你叫啥?我姓李单名一个猛字。”又道,“刚才那招式叫什么?咱们能不能切磋下,你放心,我让你三拳。”
李猛说着话,那目光时不时扫过廖秀章,这孩子不愿意看人,总是缩在余青的怀里,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的,但是偶尔也有对视的时候,那黑曜石一般眼眸幽深冷清,怪渗人的,李猛却没有芥蒂,就朝着廖秀章笑的和蔼,“这孩子长的真俊俏,像是年画里的童子似的。”
总有人喜欢聊天,李猛这话唠子遇到刘义坚,两个人天南海北的互相扯皮,余青一开始也就随意听听,结果听着听着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儿,这刘义坚是个人才呀,看似没有任何的关联,可是十句里总有一二句是关于廖世善和这哨所的事情,不过一会儿余青就知道了这里面大概的情况。
廖世善带着一队人马去巡防了,又知道上面已经半年没有发饷了,这哨所原本二百人,后来走的走跑的跑,如今只剩下五十多人。
李猛道,“倒是有人想要追究逃兵,但是我们校尉说了,要粮没有,就连遮体的军袍也没有,留下来谁养?就算是治罪总要押送到府衙去,这一路的盘缠谁出?原本这哨所人就不足,在抽出一队人马去押送,早晚得被附近的匪徒给占了。”
余青虽然想过遭逢乱世,朝廷早就不成样子了,但是没有想到已经成了这步田地,看来朝廷几乎已经失去了对着军队的控制了。
闲聊这会儿,突然响起急促的号角声,李猛和王狗蛋脸色一变,道,“夫人,宋哥还有刘哥,你们不要出去,就在这里守着,外面很危险。”
“出什么事儿了?”
王狗蛋还在犹豫要不要说,怕是吓着余青,旁边的李猛却是没有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道,“是附近虎头山的劫匪。”
“劫匪来这里?这可是军营!”刘义坚忍不住说道。
李猛脸上也有些不好看,显然觉得够丢人的,道,“有什么办法,上面不给军饷,咱们校尉带着俺们去打猎,剩下的都是自己种的,那些土匪就不是,他们杀人越货,什么都干,身上的甲胄都是上好的工匠所出,反观我们,不说甲胄破得已经穿不了,光这身军袍还是穿了三年的旧货,根本就没有对抗之力。”
余青也颇为诧异,“就算是这样,到底是劫匪,名不正言不顺的,如何还能欺到这份儿上来?”要知道这要是动了军营,那就等于造反了,这罪名可是最大的,株连九族,就算是劫匪也没有那个胆子。
毕竟当了劫匪你还有机会被招安,但是一旦扯上造反,那就是不归路了。
李猛听了这话,握紧拳头,双目爆裂,说道,“还不是咱们校尉看不过眼,拦了几次他们杀人越货的事情,挡了他们发财的道,这就记恨上了。”
王狗蛋挤眉弄眼半天,也不见李猛看见,气的肝疼,狠狠的掐了下李猛,道,“你都说什么呢,夫人和少爷刚来,这不是要吓着他们?”他们校尉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别说找个婆娘,就是兄弟们有时候凑了钱去怡红院纾解,他都不去,就跟个和尚一般的,他当时还不解,如今看了这余青就明白了,生的跟天仙一般的,就是说话声音大了害怕吓着对方,怡红院的头牌跟她相比那就入山鸡一般,放着这样的娘子,还能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李猛这个猪脑子,这要是把夫人给吓跑了怎么办?以前还当余青是给他们校尉戴了绿帽子,如今看了这孩子,还有什么疑惑的,这百分之百就是他们校尉的孩子。
外面有个兵士急匆匆的跑进来,额头上都是汗珠子,道,“大事不好了,王大虎那些人闯进来了,现在怎么办?”
李猛,,“…”
王狗蛋还算从容,道,“夫人,您和少爷还有宋哥刘哥,就藏在后面的耳房里,千万别出来,我们校尉也快回来了,那王大虎最是怕我们校尉了,肯定不敢造次。”话虽这样说,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平日里王大虎也就在来吓唬吓唬他们,主要是示威,不让他们去坏了自己的营生,今天怎么会突然跑进来?
余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见两个人都脸色煞白,知道情况不对,想着虽然临近乱世,但是真正这样面对,才知道这世道成了什么样子,没有反抗之力的百姓也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时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余青几个人老老实实按照王狗蛋的话藏到了暗沉的耳房里,里面堆满了杂物,墙角还有蜘蛛网。
廖秀章紧紧的搂着余青的脖颈,身子僵硬,余青怕是孩子吓坏了,不断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宋志武却是特意坐在了余青和孩子的前面,身体紧绷,目光犀利,无声的表达着他要保护余青的决心,这让余青心里也多少安慰了些。
刘义坚虽然是个话唠,但也是个识时务的,从刚才开始就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的坐在角落里,非常警觉的样子。
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余青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候,门被哐当的踹开,火把的光线一下子就照明暗沉的耳房内,把余青朱颜丽色照的清清楚楚的,就好像是误落凡尘的仙子一般,带着令人窒息的美丽,王大虎倒吸一口凉气,直勾勾的看着余青,满目的贪婪。
“我王大虎生平第一次见到这般绝色,当真是仙子下凡也不过如此。”王大虎显然是怕吓着余青,放低了声音,柔声说道,“夫人,你这般绝色配我这草莽英杰正是合适,以后就跟了我吧。”又看了眼余青怀里的廖秀章道,“这小崽子倒也生的标志,以后养大也是个绝色。”
原来这王大虎不仅好女色,也喜欢娈童。
余青恶心的快吐了,只是心里想不明白,怎么她前脚刚进哨所,后脚这些人就跟了过来,他们是怎么得知自己的?
乱世里女人和粮食都是被人掠夺的资源之一,更不要说余青这样的容颜,她也知道一般人根本护不住她,这才决定赶紧投靠孩子的亲爹。
路上怕是有闪失,还找了宋志武,可终究还是被人盯上了。
是不是也太巧合些?
余青总觉得这里面不简单,冷着脸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王大虎道,“我自然有我的门路。”随即贪婪盯着与余青道,“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余青心中咯噔一下的,王大虎这话显然是表明说有人给他报儿了?是谁?难道是余含丹?又或者外家的刘家?
余含丹的话自然是因为恨她,至于外家的刘家,余青不想怀疑,但是显然只要余青落入劫匪的手里,他们就可以独享玲珑阁一半的资源。
余青下意识的朝着刘义坚看去,刘义坚也是立即的反应过来,拼命的摇头,道,“青妹妹,你自己想想,我们刘家清清白白的,如何认识他们这些劫匪?”
其实余青也觉得不太可能,余含丹一个妇人如何认识匪徒?至于刘家那也是,清清白白的庄户人家,也不可能跟劫匪有首尾,但是也太凑巧了吧?
王大虎旁边的男子道,“大哥,废话什么,赶紧抓了走,弟弟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余青极力压住心中的复杂的思绪,道,“我夫君乃廖世善,你想夺□□不成?”
古代最大仇恨有杀父之仇,次之就是夺妻之恨,平时不管如何好脾气的人都无法忍受这一点,廖世善也不是个善茬,他是后世有名的悍将,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王大虎却是畏惧廖世善的,听了这话颇有些犹豫。
旁边王二虎道,“大哥,你真要把这绝色小娘子拱手让人,大不了我们送几个女子和粮食过来给廖世善,也算是表达诚意了。”
王大虎听了大为心动,道,“对,这肥肉老子可不能让了别人。”
说这话就要过来抓人,宋志武一直都准备着,见人过来摆出鹤拳的架势来,那姿势颇为搞笑,王大虎和二虎兄弟瞧着差点忍不住笑,想着这特么什么把式?但是一交手就发现不对劲儿了,这个人看似混乱的招式却是招招克制他们。
宋志武每次打架嘴就停不下来,开始还会说什么想要动余青母子俩就从他尸体上过去,后面则是开始念起了佛经。
王大虎觉得就是讽刺他们残暴,心中越发生气,但是慢慢的就惊觉对方的厉害,他这铁锤少说五十斤,砸一下骨头就碎了,可是宋志武手上却是全无武器,徒手对他,都避开了。
王大虎和二虎两个人跟宋志武对打,一时分不出胜负来。
“他娘的,都给我上,还愣着干什么!”王大虎也是不耐烦,招呼着后面的兄弟们。
就在场面几乎要失控的时候,传来一声冷冽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王大虎听了这声音,顿时就没了战意,停下手来,脸上闪现犹豫的神色来,人群分开,李猛等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过来。
篝火明亮,照出来人面容来,余青看到来人足有一米九的身高,古铜色的肌肉突出隆起,像是石头般坚硬,却没有像李猛那般外显粗壮,身形更为颀长,他剑眉星眸,留着一把大胡子,手握一人高的青龙偃月刀,很是威风凛凛。
“王大虎,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还敢进营夺人?”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猜是谁透露了余青的下落?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有一种人会让你忍不住想要去亲近,去仰望,那是阅历涵养包括时间沉淀出来的独特气质,杨九怀身上自是不必说,风仪如兰,儒雅出众,像是一块宝玉,闪耀着光芒,同样眼前的廖世善也是如此。
但是他和杨九怀不同,杨九怀如阳光下的宝石,澄净璀璨,世人所慕,而廖世善则是沉默内敛的,身上甚至带着一丝的戾气,像是黑夜中的狮王,虽然看着不声不响,但是潜伏在暗处,稍不注意就会被一口吞掉。
赵大虎好歹也是一塞之主,但是和杨九怀一比,气势上就显弱了,只不过这许多人看着,总不好就这般走了,不然脸面搁哪里?道,“廖校尉…”
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廖世善就近身过来,青龙偃月刀上的铁环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夜色中格外的响亮,如同催命的符咒。
赵大虎慌的不行,他和他弟弟赵二虎一起也打不过廖世善,这个人天生神力,手上厚重的青龙偃月刀在他手上灵活如普通的长剑。
“且慢!”
不过几招之内,赵大虎和赵二虎就被压在廖世善的刀下,刀刃带着清冷的寒意。
赵大虎慌的不行,脸色煞白,充满恐惧,道,“廖世善,你就不怕我们虎头赛五百多的兄弟来找你麻烦?劝你现在放开,我还能不计前嫌,只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赵大虎,士可杀不可辱,平日里你趁着我巡防,在哨所外耀武扬威,我也就忍了,今日却胆敢进入哨所夺都我妻儿,你能当做无事发生,我却忍不了,此仇不报非君子!”廖世善说道这里,忽然眉目森冷,对着余青说道,“转过头去!”
余青下意识的就抱着孩子转过身。
余青还当廖世善会稍微惩戒一番,总要流血,谁知道她忽然听到赵大虎两兄弟的惨叫声… 她心中震撼,正是不知所措,却见在她怀里的廖秀章居然扭过去去看,她道,“章儿,不可看!”
地上一滩猩红色的血,赵大虎俩兄弟已经是身首分离了,赵大虎两兄弟显然没有想到这里是他们的死地,眼睛瞪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样子。
余青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随即去遮住廖秀章的眼睛,结果孩子却推开她的手。
廖秀章目光依然冷清幽深,一点也不像是孩子的目光,可是这一刻他忽然笑了笑。
那笑容太瘆人,余青心口狂跳,显然刚才赵大虎话气到他了,简直就是睚眦必报的典型。
寻常的孩子见到这场景,早就吓哭了,就是余青自己也是腿打哆嗦,可是这孩子… 不管如何这胆量就不是常人能比拟的。
李猛见赵大虎两兄弟被杀,心中极为痛快,他这个人像来粗枝大叶,不觉得这场景血腥吓着孩子,反而见廖秀章不哭不闹,很是从容,大声夸赞道,“虎父无犬子,大人,您看少爷,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哈哈哈”
廖世善再去看余青怀里的孩子,冷峻的眉眼渐渐变得柔和。
余青道,“章儿,这是你爹。”
廖秀章不肯喊人,但是却打量着廖世善,很是好奇的样子。
廖世善小心的用袖子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迹,弯下腰抱起廖秀章,道,“爹,带你回去。”
余青只好跟在后面,夜色降临,柔和的月光散落在地面上,廖世善身形高大,轻而易举的单手抱着廖秀章,侧脸柔和,如同这温暖的月色。
余青想起刚才廖世善毫无保留的庇护,心里忍不住翻滚着陌生的情绪,只是因为喜欢孩子吧?
如同史记记载廖世善只有廖秀章一个儿子,从小带在身旁教导,廖秀章骁勇善战除了过于残暴但是难掩其锋锐,只可惜不久廖世善不幸战死。
乱世之后虽出了许多枭雄,但是真正走到最后的却是杨九怀和辽王,两个人一南一北的分割了领地,各自称帝,此后北有辽王,南有杨九怀。
廖秀章就带着残余势力投靠了辽王,被辽王认为义子,跟着辽王南征北战,最后打败了杨九怀统一这天下,辽王也是很看中这孩子,居然把帝位传给了这个义子,这才是后世著名暴君。
余青想到这里只觉得心口沉甸甸的,她抬头去看,廖世善抱着孩子稳稳当当的走在前面,如同磐石一般,莫名就让人觉得十分的可靠,不自觉的就跟了过去。
等余青等人走后,就有兵士手脚利落的抬着那尸首离去,显然还有气,忍不住踹了一脚那尸首,道,“当真以为我们怕你了你不成,呵呵,一个土匪还敢上门来抢人!”
旁边的兵士道,“还是咱们校尉大人威武,一刀就给做掉了。”
还有兵士拿了水桶过来擦洗。
至于那些跟随而来的土匪,本就是乌合之众,见头目都死了,自然就如鸟兽散了。
***
屋内点了一盏油灯,桌椅皆是脱了漆的旧货,显得很是寒酸,廖世善却显得很从容,只是这会儿他腿上坐着廖秀章,就没放开过。
宋志武认了余青当主人,自然不会说话,刘义坚虽然是余青的哥哥,但是两个人毕竟生疏,这夫妻俩之间也轮不到他说话,又见廖世善居然是这般说砍人就不拖泥带水的性子,也不敢说什么了,两个人就找了借口出去了。
如今只剩下这一家三口。
来之前余青想了很多,到底要如何开口,之前原主和廖世善成亲的时候,满心的不愿意,除了第一天洞房,后面就没让廖世善入室,廖世善家境贫寒,身上又有胡人的血统,一直遭人排挤,同意娶了余青也是为了完成母亲希望他成亲的遗愿。
后见余青这般狗眼看人低,索性收拾了包袱去参了军,再后来等着知道余青八个月诞下儿子,外人都说是野种,原主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唯一的希望破灭,气的干脆就不回去了。
说起来廖世善和原主就相处了一个月,却几乎跟陌生人一般,没有深入了解过,平时不仅分房睡,就是吃饭也是各自隔开,这也是余青敢来找廖世善的原因。
再说,毕竟过去了七年的时候,人总是在变。
“以前…”余青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外李猛的大嗓子,“大人,这都什么时辰了,别是饿着客人了,正好火夫那边做好了饭菜,我给你们端过来了。”
余青,“…”
李猛拿着一个食盒,里面两碗菜,没错,是用大海碗盛的,野鸡炖土豆,余青似乎在里面看到了一根鸡毛…,另一碗是根本看不出颜色的糊糊。
另外拿了几个小碗,分了糊糊。
“今天知道有客人来,特意的做了只山鸡,还是校尉大人上次捉到的。”李猛对着那山鸡猛吞口水,却是极力的忍着。
“我哥和宋哥呢?”余青比宋志武小,就直接喊他宋哥。
“跟着狗蛋去外面吃饭了,你放心,都是客人一样会尽心招待的。”李猛自认为做了很妥当的事情,暧昧的看着廖世善,道,“校尉大人,我还给您烧了热水,一会儿就抗到耳房去,呸呸,那边今天死了人,不吉利,那就侧间吧。”
余青,“…”
等着李猛走后,余青从那碗山鸡土豆里拉出一根锦鸡毛,别说,颜色还听鲜亮,只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下筷子吃了。
廖世善突然靠了过来,他身形高大,那手也跟蒲扇一般,压着余青的手,顿时把余青葱嫩的手映衬的就跟小孩子的手一般。
肌肤相贴,滚烫的像是着了火,余青只觉得脸一红,马上就挪开来。
廖世善拿走余青手中的筷子,道,“你肯定吃不惯这些,我去给你做吧。”
原来只是为了拿走筷子,余青松了一口气,只不过马上被后面的话惊道,“你会做饭?”
廖世善抬了抬嘴唇,冷冷的扫了眼余青,似乎带着些讥讽,道,“像我这种穷人的家的小子,要是不会做饭,早就饿死了。”
余青有些讪讪的,毕竟原主对廖世善很苛刻过。
廖世善显然也不是要跟余青算陈年旧账,不过这么一说,等着看着怀中的廖秀章,眉眼都变的柔和了起来,道,“章儿,你跟娘在这里等着我,爹给你做好吃的。”
廖秀章难得点了下头,乖的不行。
廖世善忍不住摸了摸孩子的头,叮嘱了两句就要出门,余青却不放心,道,“要不,我去帮你吧?”
“不敢劳动余小姐大驾。”
余青,“…”
余青发现自己对着廖世善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其实也没办法,主要还是以前原主太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