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冬季了,连军袍等物资都也没分发下来,我只能带着兄弟们自力更生了。”
“自力更生?”
廖世善一本正经的说道,“快年尾了,总要去剿匪,不然大家都没办法过个好年。”
余青,“…”这什么剿匪,明明就是去勒索,咳咳。
“我倒是有个想法,南疆那边多棉花,我们能不能运一些回来,正好军中也需要,剩下就做了成衣卖?”其实余青是知道,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冻死了不少人,而因为鼠疫的原因朝廷切断了道路,四通八达的商路被断掉了。那棉花等避寒之物根本就运不进来,导致一件棉袄就要几十两银子的境地。
“虽然匪患严重,但是比起粮食,金银珠宝,这棉花就显得一般,要是想想办法,一定能运回来。”
廖世善觉得大老远的运了棉衣过来,也就买个几十文钱,能有什么赚头?但是他不想让余青失望,道,“这也是个办法,等着我再想想。”
余青觉得要是廖世善不愿意,她也可以去找三舅舅帮忙,毕竟都是生意人,不过现在不急,总要先拿了本钱,她手里的二百多两肯定是不够的。
两个人说完这些事儿,又说起廖秀章,道,“这孩子性子内向,我看那王先生太过古板,不太合适,还是要换个在家里坐馆的先生。”
说来说去还是要银子,廖世善道,“银子的事儿,你不用担心,只是先生却急不得,要慢慢找。”
零零碎碎的说了一堆,等着要分开了,余青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嫁给你之前被那匪徒…,你早就知道了吧,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余青自己倒是不介意,她是现代人都思维,觉得被强行侮辱,不算是自己的问题,可是古人就不一样,极为看重贞操。
她来之前就想好,廖世善要是有芥蒂,两个人只做表面的夫妻,齐心协力把孩子养大就行,后面的路她在想着怎么走。
不过想起两个人洞房之夜,原主和廖世善的第一次,廖世善有紧张和小心翼翼的,却唯独没有嫌弃,余青想着这个人恐怕也是不在乎的。
毕竟当初把原主嫁给廖世善之前,也是提前打过招呼的。
不然一个余家的大小姐,也轮不到身上有胡人血脉的廖世善了。
廖世善见余青问的郑重,知道这还是今日那村妇,骂的余青难受了,道,“我小时候在塞外长大,到了十一岁才回来,我们那的女子并不像中原这般看重贞操,只要品性上佳就行。”
余青听了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虽然不在乎,但是两个人三观吻合,也是叫人愉悦的,忍不住开了个玩笑,道,“那你看我品性如何?”
廖世善居然肉眼可见的红了脸,要不是那大胡子遮住了大半的面容,估计就更加明显了,“自然是极好的。”
余青心中百感交集,最后柔声说道,“你也是,多谢你。”
廖世善觉得那声音,好听的不行,在他心口荡起了一阵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的女主算是我写过最彪悍的了,不知道你们不会觉得太狠了。后天这文就V了,应该会日更六千,请大家捧场。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那之后余青就和廖世善商量好,早上他去送孩子,晚上余青去接,这样能让孩子心里更加的安稳一些。
不过经过这次事情之后,无论是村民,还是先生王喜朱都收敛了轻视之心。
廖秀章不太爱说话,但是挡不住其他孩子们的热情,“你娘真漂亮,像画上的仙子似的,你爹居然是廖校尉?骑的是蒙古马吗?你有骑过吗?”
有几次,早上廖世善去送廖秀章,孩子们出来围观,廖世善看着那渴望的小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抱着几个孩子轮流上了马,孩子们高兴的不得了,而余青则会带许多零嘴分发给孩子们,有时候绿豆糕,有时候是饴糖,又或者外面带来的烧鸡,这时候吃个糕点,也是过年是才有的待遇,孩子们自然欢喜的不行。
虽然有许多对余青不好的传闻,但俗话说吃人嘴短,又加上余青态度和蔼可亲,美貌异常,孩子们很快就被倒戈了,喜欢上了余青。
廖秀章也非常聪慧,,一开始倒不显,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出挑,王喜朱也是颇为偏爱,就这样慢慢的就成了私塾里无形的孩子王。
余青见廖秀章和孩子们终于玩到了一起,这才松了一口气。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到了十月底的时候,廖世善拿一个绿色的包袱给余青,等着余青打开一看,随即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道,“这是从哪里抢来的?”
廖世善,“…”
一兜子的白银,零碎的,整块银锭的,余青估摸着,少说也有二三千两的数目了。
廖世善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道,“都是他们孝敬的。”
余青知道这阵子廖世善以扫匪的名义,在附近转悠很多次,果然还是有用的,蹭来这许多银子。
“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兄弟们冻死,朝廷是越来越指望不上了。”廖世善道,“我们这边也就欠了半年的军饷,听说别的地方甚至三四年都没发过了。”
余青也理解廖世善的心情,听说这哨所原本二百多人,如今就剩下五十多人,可见多么的落魄了。
廖世善问道,“这些本钱够了吧?”
余青知道廖世善说买棉花的事情,点头说道,“肯定是够了,只不过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去南疆一来一回就要二个月,等着回来人早就冻死了,只能去湖州采买,因着有水路是一个月就可以回来,唯独一样,肯定比南疆贵。”
十月份就开始冷了,但是真正进入冬季是在十一月份,现在去正好十一月度回来。
钱到位了,问题是谁去?
刘忠庆倒是很想去,只不过他刚接手了玲珑阁不久,实在是抽不开身,余青就想着干脆自己去一趟得了,正好也是去打听下有没有鼠疫的成药,她想多采买一些。
廖世善听了道,“我陪着你去吧,你一个女儿家,委实叫我担忧。”
余青听着很是心暖,“三舅舅虽然不能去,但是让义坚表哥随我同行,他去过几趟,也是颇有经验,夫君不用担心,再说这边哨所,还有章儿也不能离人。”余青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廖秀章。
廖世善沉吟了下,却是摇头,“哨所暂时让李猛管着就行,至于章儿…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带着他出去见下世面未曾不可,还有就是…我总觉得这世道要大乱了,趁着还太平,让章儿多去外面走走看看。”
余青觉得这廖世善的感觉也太敏锐了一些,这就已经想到了,不过转念一想,廖世善又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他毕竟是一个校尉,手下几十号人,想的和普通老百姓不同。
“也行。”余青道。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时又觉得亲近了不少。
刘家人都没见过廖世善,加上余青准备跟三舅刘忠庆商议出行的事情,索性就带着廖世善去了外家。
马氏正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儿,听到余青的声音,高兴的迎了出来,看到赶车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
马氏见余青又是提了糕点过来,一边埋怨的说道,“你说你,来就来,又带什么东西?”然后对着那中年汉子说道,“你是廖校尉派来送你们夫人吧?进来喝一杯茶水吧。”
那满脸胡子的汉子,“…”
余青却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只是不敢笑的太过,怕是让廖世善难做,没错这个人就是她的夫君廖世善,道,“大舅娘,这是我夫君。”
马氏一脸的尴尬,在仔细去看廖世善,发现除了胡子,其他露出的皮肤光滑细腻,也是个年轻人。
刘家人虽然没见过廖世善,但是都听刘义坚提起过,知道这个人不过眨眼功夫就杀了虎头赛的两个匪首,也是有本事的人。
刘老太太满脸慈爱的看着廖世善,道,“好孩子,我们家青儿命苦,也是遇到了你,以后还请你多担待一些。”
廖世善神态自若,很是落落大方,语气真诚的说道,“祖母,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娘子的。”
刘老太太很是高兴,又说了一些夫妻相处之道的话来,最后惋惜的说道,“要是把这胡子刮了就好了。”
廖世善的胡子极为茂盛,几乎遮住半张脸。
等着回来的时候,廖世善摸着胡子,问余青,道,“你也觉得这胡子不好看吗?”
廖世善当初蓄胡是因为太过年轻,下面的人不太服管教,这样看起来也稳重一些,再后来则是懒得去修剪了。
余青一开始也有些不适应,但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道,“没有的事儿,我瞧着就挺好的,起码旁人看到你,都知道我有个凶悍的相公,不敢欺辱我了。”
廖世善,“…”
余青见廖世善郁结,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那声音十分的好听,一时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悦耳。
廖世善瞧着,居然想着,要是总这么笑,他愿意一直留着这胡须。
原本一切都计划好好的,但是临时突然出了事儿,朝廷里来了一位巡察使,半个月后就要到这边暗访一件案子,需要廖世善去协助,具体什么事情倒也没说,但是廖世善是跟着余青出门事情算是落空了。
好在宋志武这边已经办完了丧事,回到了哨所,正好给余青当保镖。
廖世善倒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虽然很忧心余青的安危,但是既然同意了余青出门,倒也没有收回之前的话,反而是尽心的安排好,比如把心思细腻的王狗蛋塞给了余青,还让喜鹊和余青一同出门,不然余青一个人在外总是不方便。
夫妻俩都安排妥当了,唯独没有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廖秀章。
余青给廖秀章买了他最喜欢的吃的酱牛肉,趁着他吃的高兴,说起她要出远门的事情,道,“娘不放心,总要亲自去看看。”
廖秀章直接把筷子丢在饭桌上,直勾勾的看着余青,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说道,“你又不要我了?”
“没有!”
廖秀章却是不肯吃饭了,直接回了屋里,躺在床上不吭声。
余青心里难受,进去哄了半天,也没任何的作用,廖秀章就是不肯理她,余青对着同样担忧的廖世善说道,“以前执念太重,总想着一些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略了亲情骨肉,现在要弥补总是晚了。”
廖世善也知道余青来找他之前,刚寻回孩子,安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离你出发还有几天,咱们在哄哄孩子。”
晚上余青起来如厕,结果一睁眼就看到廖秀章正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满脸的泪水,似乎怕是一眨眼,自己就会消失了一般。
“章儿…”
廖秀章抽泣的说道,“娘,你别抛弃我。”
余青心痛的不行,一句话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以为廖秀章已经从过去走了出来,其实他不过是隐藏了他潜在的恐惧而已。
第二天早上,余青就跟廖世善商议,道,“就让我带着章儿去吧,你之前不还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让他开阔眼界?”
廖世善道,“我昨天半夜听到章儿的哭声了。”只是睡觉中,他怕是进去看到不该看到的,让余青尴尬,这才强忍住了。
“是我的错,孩子心里始终担心我会不要他。”余青难过的说道,她能理解原主不喜欢的这个孩子,但是如果是余青自己,她却不会,这孩子就算是土匪的种,对于她来说,也仅仅就是自己的孩子。
穿越前她太想当一个母亲了,有时候想孩子想的狠了,甚至想过干脆收养一个孩子。
而如今,廖秀章是她亲生的孩子,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廖世善也知道这件事挡不住道,“也罢,到时候我提前去接你们。”
余青笑着说道,“不过很寻常的跑商,何必这般紧张,你放心,一个月我就安安稳稳的回来了。”
其实因为这诸多事情,余青有动摇过,要不就让刘义坚和宋志武采买,但是她去湖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亲自去,有些事儿她不能托盘对众人说。
而且距离乱世,还有一些时间,她想着还来得及。
等着上船那一天,天气晴朗,就是风略大了一些,余青戴上了白纱的帷帽,外面披着一件缠枝莲纹的豆绿色绒布披风,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身姿窈窕,那白纱中露出隐隐约约的容貌,依然挡不住她的朱颜清丽。
廖秀章紧紧的抱着余青的胳膊,就怕她抛下自己一般,对廖世善的话语只点头,一句惜别的意思都没有,弄得廖世善颇为失落。
年幼的孩子,总是更喜欢母亲,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余青心里既觉得满足,有种被需要的感觉充盈,同时又很伤感,想着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彻底放下心来,相信她不会在离他而去,不过她还有许多时间,慢慢的,孩子总会明白的。
话别了许久,船就要开了。
廖世善深深的看了眼余青,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之前都已经交代过了,也或许真到了离别的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显得有些苍白和无力。
余青看着廖世善失落的神态,心中不忍,伸手握住了他的,廖世善的手心全是厚茧,摸着不太舒服,但是宽大厚实,让人心中安稳。
廖世善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好一会儿才握住余青的手,耳根微红,柔声说道,“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余青就朝着廖世善笑了笑,道,“好。”
廖世善也回了一个笑容,像是这秋日爽朗的风,和煦温和。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V了,亲们支持呀,我努力日更六千,爱你们么么哒。
第21章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廖秀章第一次坐船,很是稀奇, 想象其他孩子那样去甲板上玩,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余青,所以就一边紧紧的搂着余青的胳膊, 像个粘人精一样的粘着她,一边又眼巴巴的瞧着窗外。
余青倒不是不想去外面,就是她的容貌也太…, 除非有必要, 她不想抛头露面。
喜鹊是个机灵的孩子,见这场景, 哪里有不明白的, 她可是听她娘说过好几次, 像夫人这样的容貌,实在是容易叫人觊觎, 道, “夫人, 以前常有劫匪来我们村子,后来叫廖校尉给赶跑了,但是那之前许多女子生怕被掠走,平日里都会往脸上涂一层锅灰。”
余青一听也是个办法,叫喜鹊去厨房弄了一些回来,自己又换上早就准备的农妇的衣衫, 解下头上的饰品, 挽了一个圆鬓。
就是这般, 还是能看出美人痞子的五官,但总是比之前要好多。
余青就这样带着廖秀章出了舱门。
因着是秋季,江风格外大,船只乘风破浪的在江面的行驶,有种气吞山河的气势,廖秀章看着眼睛都不够用了,两个人静静的站着,感受着这壮丽的景致。
回去的时候,廖秀章目光闪闪,道,“娘,以后我要打造很多很多船,比这个还要高,还要大!”
余青想起来,廖秀章后世战记中,最为出名的一场战役就是海战,忍不住想着,就算是她的出现,让历史的轨迹发生了变化,因为史记中记载的是,廖秀章杀了和尚之后,一直在讨饭生活,后来迫于生活成了土匪,在一次廖世善剿匪的时候,两个人因着容貌的相似,一下子就相认了,再去找余青核对,这才确认是自己的亲骨肉。
可是那时候廖秀章已经一个小小的匪首,手上人命无数,更是杀过当地的父母官,是朝廷的通缉犯。
廖世善原本不想造反,但是为了维护亲儿,想要保住廖秀章的性命,无奈倒戈了。
这一世,余青提前找到了孩子,并且让他和父亲团聚。但是这孩子的喜好,还是在按照原来的轨道发生,那是不是说…廖世善也会英年早逝?
想起临别之前廖世善温暖的笑容来,余青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吃吃喝喝玩玩,每逢停靠岸边,也会去逛一逛,一路看来也是觉得有些难受,朝廷不稳,最为困苦的都是百姓,时常看到岸边衣衫褴褛的人,后头插着稻草,有那半大的孩子,只要几碗米就能换走。
喜鹊虽然过得困苦,但是父母双全,至少没挨过饿,也没想过有人过这种日子,每次看到这种场景,都忍不住生出同情的心来。
可是廖秀章就不是,无论旁人露出多么可怜的样子,都是一副视若无睹的神态,余青颇为头疼,主要是怕廖秀章还和前世一般残暴成性。
很快就到了湖州,等着下船的时候,廖秀章居然还交到了几个好朋友,其中有一对兄妹和廖秀章最为要好。
姐姐叫陈春泥,弟弟陈旺年,一家子在茂林城过不下去了,居家去投靠湖州的亲戚。
“秀章哥哥,你以后能来看我们吗?”陈春泥长的白净可爱,娇声问道。
陈旺年也很不舍,道,“秀章哥哥,你给我的绿豆糕很好吃,那个酥香的葱油饼也格外有嚼劲儿,还有核桃也特别香… 哇,秀章哥哥,我舍得你。”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余青听的哭笑不得,一旁陈春妮的父母却都露出尴尬的神色,陈大牛拎起自家儿子,道,“吃吃,整天就知道吃,竟给你爹丢脸。”
陈母不好意思的说道,“廖夫人,我家亲戚就住在淮芳河上,你去问下陈家就能找到了。”
等着分开,余青上了马车,就问廖秀章,“你要是不舍的,咱们回去之前就去拜访下?你也跟他们道个别。”
廖秀章靠在余青的怀里,头也不抬的说道,“整天叽叽喳喳的,很烦,我只要娘就够了。”
余青,“…”
刘忠庆之前早就找好了卖家,过来验下货,直接拖运过去就行。
晚上在客栈歇了一天,第二天就去提货,湖州的棉花虽然不及南疆,但也是上品,因着认识,价钱也十分公道,等着买好了棉花,余青又去买了尺头,湖州不仅产棉花,还盛产布料,那有名的湖绸就是出自于这里。
余青选了比较结实耐用的棉绒布,也买了不少,这下子兜里的钱就去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不到六百两银子,等着提完货,就直接去了江边。
刘义坚和王狗蛋就在船上监运,一同上了船,余青和其他人则是坐着客船回去。
“妹妹,你要小心,这几日办了事儿就尽快回去。”刘义坚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但是一旦遇到正事儿,就十分的严谨,这会儿板着脸,倒是挺像模像样的。
余青含笑点头,送走了他们。
要说余青来湖州除了买棉花,当然还是为了鼠疫的药,茂林城毕竟是不大,不像是湖州这边四通八达,是历来经商的要地,要什么有什么。
只不过余青问了很多家,都没有药,有的人听都没听过,有的人则是拿了普通的方子来糊弄余青。
如此余青在湖州多呆了几天,不过廖秀章和喜鹊都很开心,他们住的客栈就在闹市,早上起床就能听到沿街卖鲜肉小混沌的声音,又或者豆花,水煎包。
喜鹊总是起的很早,伶俐的去买来早饭。
等着天亮开了集市,各种小贩沿街摆摊,余青就会带着孩子们去逛,喜鹊喜欢那些首饰,而廖秀章则是喜欢书籍和木头雕刻的木刀之类的。
不过几天,房间里就放了一兜子的东西了。
就在余青以为就这般无功而返的时候,卖了棉花给他们的老板带来好消息,说打听到有一家有鼠瘟的药。
一大早,余青就带着孩子们去吃早饭,今日特意去了湖州有名的粥铺,想着带孩子们见识一番。
点了最有名的鲍鱼粥,结果廖秀章居然很不给面子的只吃了一口。
“爹爹做的好吃。”廖秀章淡淡的说着,余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孩子想爹了,忍不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明天就回去了。”
他们已经耽误了四天,今日要是没有所获,也就这样了,回去在想法办法。
廖秀章依恋的把头埋在余青的怀里,撒娇的蹭了蹭,余青心软的不行,觉得这孩子真是越来越粘着她了。
余青胃口不大,几个孩子也有限,唯独宋志武,是个大胃王,余青给他点了十几碗粥才算是吃饱了。
宋志武不是个话多的,平日里沉默寡言,要不是每次吃饭,吃这么多,几乎没有存在感。
等着喝了粥,余青又点了店里的甜味糕点,说是特质的豌豆黄。
店小二见余青这一桌吃了这许多,高兴的不行,伺候的非常周到,道,“已经下单了,但是早上蒸好的都已经卖光了,正在重新做,马上就好了。”又道,“我们家的豌豆黄,不是我说,就是京城里的贵人也都要尝尝的。”
余青给小二塞了几个铜板,道,“小哥,我们赶时间。”
店小二高兴的不行,觉得这客人真大气,笑着说道,“您放心,头一份肯定是您的。”等着离开余青这一桌,到了前面忽然停了下来。
“我说小哥,你这从我们铺子天没亮开店,坐到现在,东西都吃完了,怎么还不走?”店小二很是不客气的说道。
余青看背影,应该是个有点胖的年轻男子,声音也细声细气的,道,“那…再给我来一份豌豆黄。”
店小二也是没脾气了,道,“还没撑着?得,我这就去给你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