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尚天吃的开心,一转头就看到顾湘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那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含着眼泪一般的,他想这是顾湘思念自己思念的厉害了,光这么看着就能一副要哭的表情,天可怜的,这几天一个在府邸里一定害怕了吧?上次不过一天没陪着睡就鬼压床了,哭的那个凄惨…,想到这里就夹了块自己最喜欢的牛乳糕给她以示关心,“多吃点。”
嘤嘤嘤,六爷,我想吃炸鲜奶啊!┭┮﹏┭┮
顾湘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敢有异议,低头用牛奶蘑菇汤配着把牛乳糕咽了下去,等着午饭吃完,两个人都吃的有点多,邢尚天就带着顾湘去湖边散步消食,顺便联络下感情。
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热了,初秋的天空碧蓝,一眼望去就让人觉得心旷神怡,顾湘挽着邢尚天的手臂开始唠唠叨叨的说起他不在时候的事情。
刚开始邢尚天被顾湘这么挽着手臂还真有点不自在,可是渐渐的一来二去的也就习惯了,觉得被这个小小的,柔软的手握着,心底里有种说不出的软。
关于选择话题方面顾湘很头疼,她觉得她总不能问,六爷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他不肯说自然就是有他的原因在,顾湘可不觉得两个亲密到可以说这么私密的话题了,她就开始说邢尚天不在时候的琐碎的事情,就跟打报告一样,从她做了两身新纱裙到她养的那盆花开了,随后又是她辛苦创新奶制品的艰苦过程颇有点邀功的味道。
邢尚天一般听一边拍着她的手,顾湘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点软糯的尾音,语气又温柔,即使是这么平常的话在他听来也没有觉得多么厌烦,他看着不远处碧绿的湖水,路旁的杨柳被风吹的轻轻摇摆,觉得这几天烦躁不安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异样的平静。

挨打

要说这几天邢尚天去了哪里,还真是访友,说起来这个友人来也是凑巧的很,是邢尚天的从小认识的朋友,这个人姓秦名盛名,是安武侯的独子,人长的风流倜傥不说性子更是洒脱的很,和他那个做事一本正经的有些苛刻的父亲安武侯正是完全相反的,这让秦盛名从小到大没少挨打,老侯爷天天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无奈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疼的时候只恨不得放到掌心里护着,闯祸的时候又恨不得打死,真是难办。
秦盛名的母亲徐氏和淮安王妃是姨表姐妹,所以安武侯和淮安王府时常来往,秦盛名和邢尚天年纪相当,一来二去的就熟了,虽然后来邢尚天八岁就被送到了外面没有见过面,但是两个人情分还在那里摆着呢,一起掏鸟窝,一起把姐姐的裙子弄脏了,一起把淮安王妃养的金鱼捞出来放生,结果一转眼那金鱼就水土不服的死掉了等等不计其数。
等着秦盛名和邢尚天无意中在这穷山僻壤里遇到的时候也是很惊异,两个人找了个好点的酒楼,几杯酒下肚就把彼此的近况都说了,邢尚天是莫名的被淮安王丢到了这个别院,理由就是让他好好读书,大家都说他被淮安王给流放了,-_-|||,而秦盛名就有点…,当时阳光正好,秦盛名的脸却忧伤的犹如阴雨天一般。
“别提了,我不过是误闯了晋阳郡主的闺阁而已,他们就让我娶那个女人,你也知道的,晋阳郡主的胸是这样的…”秦盛名在胸部做了个西瓜状的动作,“腰堪比水桶,脸如洗脚盆一般大,我秦盛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如何能娶那等丑女?”
邢尚天忍住笑意,想起晋阳郡主每日恨嫁的心情来,逮个男人就恨不得蹭上去,更何况在京以美男子著称的秦盛名,只怕撒泼打滚,各种手段都试过了,只不过看到秦盛名在这里就知道,还是没有嫁成。
果然,秦盛名就说道,“我爹拿了五尺长的藤条打我,只问我一句娶不娶,我自然是…”在邢尚天期待的眼神下,秦盛名突然颓废的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就熊了,只能点头同意。”
邢尚天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后来呢?”
“后来,我越想越是觉得不行,成亲当天就揣了银两跑出来了。”秦盛名得意的昂着头。
邢尚天,“…”
后来邢尚天就知道秦盛名在襄阳城里买了座三进的宅子,每日里呼朋唤友的,过的好不快活,似乎根本就忘记了在京都闯下的祸事,他还会时不时的还会喊邢尚天过去一起喝酒骑马之类的。
那天和汪氏吵架之后,邢尚天心里很不舒服,歇在了顾湘屋里,第二天就去找秦盛名喝酒,两个人二兮兮的骑着马跑去了附近的金顶山上拜佛,回来的时候差点迷路,在金顶山上兜兜转转的三天之久,风餐露宿的好不尴尬,当然这话自然是不会对任何人讲,实在有点丢脸啊,-_-|||
所以邢尚天明明看出顾湘有几分好奇,想知道他去哪里的意思,但是没有说…,他拉着顾湘在湖边转了几圈,等着回到荷花院里,远远的就看到了青竹端端正正站着。
“是夫人,让奴婢送了一盅参汤过来。”青竹赶忙屈膝说道。
顾湘瞧了眼邢尚天,见他无动于衷便是小声说道,“六爷,您看…”顾湘的想法很简单,这就是汪氏示好的意思啊,你不是应该高兴的接受,然后去看看夫人?然后夫妻两个人皆大欢喜的和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可是她来了之后第一次见到夫人低头。
邢尚天却瞥了眼参汤, “我生平最讨厌喝参汤。”
青竹一愣,忍不住发问道, “可是,您以前不也是喝的。”只是,她说完就后悔了,这都是什么问题?主子的事情还有她插嘴余地?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果然,邢尚天脸色一变,沉声道,“怎么,现在连你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敢问东问西的?你们夫人自认为世家出身,行事做派皆是有条理的,如此,没有教过你,主子说话的时候奴婢不许插嘴?”邢尚天说道这里,便是冷着脸对身后的招抒说道,“这丫头以下犯上,拉出去打二十板子。”
青竹一下子就瘫在地上,脸上惨白的毫无血色,她真是悔死了,要怪就怪她太大意了,因为平时六爷待人宽厚,鲜少这么发怒,她又仗着自己是汪氏的大丫鬟…,弄的她自以为可以说上些话。
招抒犹豫了下,却是不敢违抗,心里一边着急,一边又无奈的叫了两个粗使婆子来把青竹带走。
顾湘她刚来就看到过挨板子的场景,约莫一米五长的棍子,一头是扁扁的板子状,把人绑在凳子上,男人要拨开裤子打,女人是直接按着打…,一下又一下的,远远的就能听到啪啪啪的声响,简直就是酷刑一样,一般女子挨个二十个板子几乎就会半条命,更何况是汪氏身边的大丫鬟青竹,平时娇宠的就跟小户人家的小姐一样的,如何受得了?
她真特么为难死了,可是让她上前去求情,她又做不出来,她还没脑残到觉得自己是多么重要的人物,可以左右邢尚天的主意,他连汪氏的脸面都可以不顾,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侍妾?
邢尚天掉头就进了屋子,顾湘只好小碎步的跟了上去,见邢尚天稳稳当当的坐在窗下的太师椅上,顾湘不敢跟他说话,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
邢尚天黑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顾湘喊道,“还不给我倒茶!”
顾湘赶忙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六爷,您喝茶。”
邢尚天僵硬的接过,结果喝了一口,只觉得入口带着一股甘甜,有种西瓜的清香,忍不住打开茶盖瞧了一眼,里面的茶水是浅红色的,映衬着白色的茶底,漂亮的不可思议。
见到邢尚天疑问的眼神,顾湘赶忙解释道,“这是西瓜皮茶水,我瞧着六爷不大爱喝一般的茶水,就自作主张的做了点,这西瓜皮可以清热去火,六爷您火气大,喝它解暑最好了。”
邢尚天身子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说道,“让你费心了。”他八岁的时候被送到师父跟前,师父别的都好,唯独一喝酒就忘事,九岁那年师父在山下喝酒,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山上的茅草屋里,等着吃完粮食就只剩下半包茶叶,他就开始泡茶水喝,一壶接着一壶水的,满嘴都是那苦涩的茶味,但是不喝又不行,连续喝了四天才等到师父回来。
从此之后他就尤其讨厌喝茶,但是这个习惯旁人并不知道,顾湘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比起汪氏形式化的关怀,顾湘这种体贴入微想他感受到了赤诚的心。
想到汪氏,他就想到刚刚发脾气的事情,不过是参汤,虽然不喜欢喝但是汪氏一片好意,闭上眼睛喝掉就完了,何必要发脾气呢?以前都可以忍受的事情,现在偏偏不能忍受了呢,按照汪氏的要求做一个真正的世家子弟,再热的天也要穿锦缎,头发束的一丝不苟,吃饭的时候摆上一大桌子,每个碟子的菜只吃三口,说话不能大声,喝汤不能有声音,就连走路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大跨步的走,因为有损仪容。
为什么呢?
邢尚天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停留在了顾湘的身上,见她正带着几分欣喜的目光看着他,似乎他能喜欢这杯茶水是多么了不得事情,他忽然就觉得有点明白了,因为现在有一个人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关怀,不是一种犹如命令一般的教条,而是从内心深处想要对他好,他的心渐渐的柔软了下来,朝着顾湘招了招手。
顾湘赶忙凑了上去,笑道,“还以为六爷不会喜欢。”
邢尚天紧紧的握住了顾湘的手,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喜欢。”很喜欢这茶水,也很喜欢她的贴心。
说实话顾湘这会儿有点脸红了,其实做西瓜茶水不过一时兴起,但是见邢尚天喜欢还真的有点有点受宠若惊的。

反思

招抒不敢真的狠打,但是二十下是少不了的,毕竟这是六爷吩咐的,只要是六爷吩咐的事情就是让他上火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他自认为对六爷的忠心是无人能及的,等打完青竹已经不能走路了,头发被浸湿,脸色惨白,是让两个粗使婆子抬着回去的。
汪氏在屋内忐忑不安的等着青竹回来复命,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向邢尚天示好,真有些磨不开面子。结果等着回来的却是被人抬着的青竹,一旁的招抒他低着头,声若蚊蝇的说,因为青竹惹怒了六爷,所以就被打了。
招抒说完就小心翼翼看了眼汪氏,只见她脸色刷地白了,青花和青竹感情最好,站在一旁看着青竹的狼狈姿态,差点哭了出来,还好青疏上前握住了她手的提醒了她,这才好容易忍住,只是目光却是放在青竹身上,只恨不得立即上前就查看她的情况。
汪氏只觉得天旋地转的,好一会儿才扶着椅子慢慢的站稳,她看了眼招抒,见他恭敬的低垂着头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而青竹毫无血色却勉强支撑着跪在跟前,颤声说道,“是奴婢不知规矩,惹怒了六爷,还请夫人不要…生气。”这一句不长,但是愣是让青竹气若游丝的说了不下一刻钟。
青花终于忍不住扑了过去,抱着青竹就痛哭了起来,“青竹姐姐,你怎么就被打了。”随即转过头看着汪氏,哀求道,“夫人,奴婢求你了,您给青竹姐姐安排个郎中吧。”
汪氏别开脸,似乎颇为不忍心,“去叫钱先生过来。”钱先生是汪氏从京都带来的郎中,医术了得,不过是专门给汪氏看病的,很少会去瞧这些下人,显然汪氏这意思就是相当的重视青竹了。
青花忙不失迭的磕头谢了恩,扶着青竹小心翼翼的回了院子里。
汪氏站在原地却觉得心里憋闷的厉害,那打在青竹身上的板子似乎如同打在她的身上一般,让她觉得又羞又恼,又可恨,如果可能她真想按照往常好好的去质问下邢尚天,他到底怎么敢这么做…,他凭的是什么?只是很快,心里又有个声音把她这股怒意压了下来,为了一个丫鬟去质问邢尚天,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青竹虽然是她习惯用的,但毕竟还只是个下人能和邢尚天相比?
心思兜兜转转,汪氏脸色却越发暗沉了下来,她忽然就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在她不知不觉中悄悄的变了。
一旁的招抒暗暗叫苦,他觉得今天真是倒八辈子霉了,竟然遇上这样的事…,六爷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夫人的脸,夫人出身高贵,姿容秀丽,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在显示着她的雍容华贵,六爷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最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为了一个村姑一般的姨娘,值不值得?
招抒第一次见到顾姨娘的时候不过觉得,邢尚天多了一个漂亮的妾,男人嘛,不就是这样,他在大宅门里见多了这样漂亮的女人,不过新鲜一阵子就会抛开,如何能和出身高贵的正牌娘子相比?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知不觉中,顾姨娘霸着六爷的时间久多了起来,影响力也越来越重,本以为汪氏给六爷纳了妾室之后,六爷会感激汪氏,两个人的情分只会越来越好,结果两个人矛盾却是一次次的爆发,如今竟然延伸到了直接打夫人的脸面上来,六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回去吧。”汪氏似乎闲得很疲惫,无力的坐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挥了挥手。
招抒愣住了,他以为汪氏总会询问事情的缘由,又或者直接去找邢尚天质问,没有想到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等着招抒走了之后,屋内只剩下青疏和汪氏,青疏眼睛微红,想着刚才青竹的情况心里也是恨不得过去瞧瞧情况,可是夫人这边总是要有人守着,她想…,夫人心里也不好受吧,在这里一向都是夫人一言九鼎,无人敢违逆,这还是六爷第一次做出这么强烈的反抗。
汪氏虽然闭着眼睛,稳稳当当的坐着,但是心里却是如同火烧一般的沸腾,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放弃了去追问邢尚天,要是按照以往她早就要冷着脸训邢尚天,可是这会儿,她觉得有些事情自己似乎是真的做错了,只是想到这里内心又有个声音说,你完全都是为了六爷,何必妄自菲薄?
在这种不安,迷茫,失落,又倔强的心情中,汪氏慢慢的煎熬着。
招抒回到了荷花院里,门口站着春芽和柳枝在谈笑,方圆则拿着木盆进进出出的,脸上带着笑一副愉快的神态,他忽然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夫人那边愁云惨淡的,就跟阴天一样,这边怎么就这般平静?
春芽见到招抒就高兴的迎了上去,“招抒哥,你要不要喝点西瓜皮茶水?”
招抒愣住,心想,西瓜皮这东西能吃?开什么玩笑,你们顾姨娘是个乡下无知的村姑,什么东西都舍不得丢了,赞起来当宝贝,我可不喜欢,要喝也是喝夫人那里从宫中赏赐出来的老君山之类的名茶啊。
春芽也不傻,隐隐看出招抒的不屑,不高兴的说道,“你嫌弃个什么啊,六爷都说好呢。”
招抒每次都会败在春芽的太过“直爽”上,这孩子不像别人,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以前还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问他家里有给他定亲没,问家里几口人,一副死皮赖脸的要嫁给他的模样,让他心里鄙视之于又多了些小小的得意感,可怎么这几天就变脸了?又开始追着米条追问陆行的事情,真特么的…,让他感觉非常的不爽。
看着招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春芽觉得心里甚是安慰,以前怎么就觉得招抒长的俊俏呢,跟陆行那种男子相比,根本就是一只白斩鸡嘛!想起陆行,春芽就觉得头疼了,据说刚来的那天被六爷打了五十个板子,当然,违逆六爷是不对滴,不过被打了也好可怜,据说到现在还在屋里歇着呢。┭┮﹏┭┮ ,好想去看看啊,春芽咬着手指想着。
招抒一转眼就看到春芽的花痴状,愤愤的甩了袖子走了进去,刚到门口就被柳枝拦了下来,柳枝朝着他使了眼色道,“六爷正跟姨娘在一起。”这潜在的意思就是,识相点就别去打扰了,招抒无奈的蹲在一边的墙角,看着不远处的碧绿的湖水吧,觉得,这人生真特么的令人迷茫。
顾湘伺候着邢尚天睡了个午觉,她本以为刚才发生了青竹那件事自己会睡的不安稳,结果背邢尚天搂着,一闭眼就睡着了,等着醒来之后就看到邢尚天还睡着,这几天在外似乎累着他了,脸上带点疲惫的样子,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睡的倒是非常甘甜,她拿起一旁的扇子给他扇风,脑子就没有停下来,刚才青竹事情虽然让她觉得害怕,可是后一会儿她就琢磨出来了,青竹是汪氏的大丫鬟,就算招抒没有手下留情,其他人还能真的狠狠打?这里头的下人可都是人精,所以青竹也只会是被轻轻的惩罚下,不至于危及生命,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郁闷了,汪氏和邢尚天这么天天的你来往的,到底什么是时候是个头?汪氏会不会一怒之下对她下手?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嘛!
但是顾湘数次对着汪氏表忠心,表赤诚,都被推了出来,现在也就邢尚天敞开胸怀让她依靠了,不管是汪氏还是邢尚天,她总归是要抱一个大腿,虽然邢尚天看着不太靠谱,但是总没的依靠强吧?┭┮﹏┭┮
这么一想顾湘就觉得眼前这个睡着的六爷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了,得使劲儿的抓住不放开。
邢尚天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湘一边给他打扇子,一边饱含深情的望着他,就好像他是她天地里唯一的宝贝疙瘩一样,弄的他心里一阵阵的…得意。
“看什么。”邢尚天无奈的说道,随即起了身,顾湘赶忙上前虚扶了一把,又让方圆去沏了壶西瓜皮的茶水来,之前那一壶都让邢尚天给喝了,有时候顾湘觉得按照邢尚天对自己做东西的捧场程度,比如四不像的香囊,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食物,水煮鱼,炸鲜奶等等,绝对是真爱!解释过来就是真心的宠爱。
两个人你一杯的我一杯的把一壶茶水都喝光了,邢尚天就不经意的伸手楼住了顾湘,两个人亲密的挨在一起,邢尚天轻轻的亲了亲顾湘的额头,无限温柔,嗯…,顾湘脸红了,虽然两个人做了很多不和谐的事情,但是像这种带着怜爱的吻还是头一次,让她觉得吧有种被呵护的感觉,哎呀,好羞人,~(@^_^@)~

蟹黄包

陆行身子早就好利索了,只不过六爷不放话他也不好出门,就只能一直养病,那五十个板子放到别人身上可真是去半条命的事情,到他身上就不是了,陆行身手了得,身体被他连铸的钢筋铁骨一般,很是不俗。
这一天,陆行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等着起来的时候就忽然喊道,“是哪位高手,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
从门口走出来一位白胖的妇人,看着面色很是严肃,“真是没有想到,邢彰会笼络到了白和堂的人给他卖命。”淮安王的姓邢单名一个章字。
陆行眯着眼睛,手迅速的放在了腰际上的软剑上,“噢,前辈是怎么认出在下是白和堂的人?”白和堂是江湖上有名的暗杀组织,但是他们接杀人的活儿同样也接保护人的活儿,只不过保镖价钱要比杀人更贵上一些。
妇人冷然道,“我不仅知道你是白和堂的人,还知道你的师父是谁。”
陆行警觉的看着妇人。
“呵呵,王二叔他老人家最近可还好?老身记得他的风湿可是把他折磨的够呛的。”妇人抬头瞧了眼陆行说道。
“你到底是谁?”白和堂在江湖里非常隐秘,竟然连他师父的姓名都喊得出来,这可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妇人也不卖关子直戳了当的说道,“我是你郑师祖。”
“您就是那位二十年前接了镖后…,没有回来的郑莹师祖?”陆行忍不住惊异的喊道。
郑莹点了点头,那张刻板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难得还有小辈记得我,走吧,我们进屋里说。”
陆行无奈跟了进去,倒不是他大意,实在是白和堂里人数稀少,规矩严明,能这么了解的底细的也就是自己人了。
春芽最近很苦恼,她从别处打听出来的消息是陆行最近都在小院子里养病不出来,她想着那样一个英气的男子,被打的那么重,一个人孤零零的,就觉得小心肝颤抖了,那个疼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她想起来透过窗棂看到顾姨娘和六爷两个人亲亲热热的喝西瓜皮茶水的事情,那样的温馨甜蜜…,让一旁的人看着心都醉了,她忽然就灵机一动,六爷这么喜欢喝,陆行肯定也会喜欢喝的吧?
听顾姨娘说这个茶水清热利尿,反正就是顶顶的一个好东西,陆行养病不正需要?
所以这天早上,春芽正好抽了个空,泡了一壶西瓜皮茶水就朝着陆行的小院子赶过去了,陆行虽然是管事,但毕竟还是下人,睡在南边那一片下人房里,里面靠北边有几座小院子,专门给他这种比一般仆人身份高些的人住。
等到了小院子的门口,春芽忽然就有点怯生了,她站在门口,心里建树了好久,终于鼓起了勇气准备敲门,结果门突然从里面就被推开了。
“郑嬷嬷?”春芽认出来从屋内出来的是给顾湘上过很严谨的礼仪课程的郑嬷嬷,而让她感到惊奇的是郑嬷嬷的身后跟着一脸恭敬的陆行,ORZ,这两个人认识?
陆行眯着眼睛看着春芽,眼睛露出危险的气息来,春芽忽然就觉得有点害怕了,她怎么觉得这一刻的陆行不像是之前看到那个骄傲的英挺的男子,而是更像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春芽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就在这个时候,春芽的手被郑嬷嬷抓住,一股暖意涌入她的身体里,春芽抬头看了眼郑嬷嬷,见她瞥了眼自己又对着身后的陆行说道,“她是顾姨娘身边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