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这是发生了什么?”李久半夜熬不住去睡了个觉,等着醒来就听到师爷说孙氏已经毙命,吓了一跳,急匆匆连官帽都没有戴好就跑了过来。
陆行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见到李久这般仪容不整的神态便是皱着眉头说道,“昨夜我不过离开去解手,结果回来就看到孙氏已经毙命了,旁边的几位差役也都死了。”
“陆大人,你怎么这般的轻忽?”李久也急了起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办案的事情,这件案子已经拖了快半年了,如果再不破案,难说他的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
陆行见李久预期中带着几分责备便是说道,“我轻忽?到底是谁身边带着一个奸细?难说昨天的事情是不是你来指使的?”
李久吓的后腿了几步,说道,“陆大人,话可不能这么乱说,我对皇上那可是忠心耿耿的,倒是陆大人,你昨夜为什么会离开?真的是去解手吗?”
马寅头看着李久和陆行互相指责却是一句话都未说,转过头就离开了牢房,对着跟随而来的随从说道,“弄点早饭过来吧。”
“马大人,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李久见马寅掉头就走,赶忙追了过去,
陆行也是一愣,正要跟过去却听到马寅冷声说道,“一个昏庸无能,一个刚愎自用,大祁真的无人了。”
这话说的李久和陆行皆是脸色铁青,好一会儿,李久才勉强恢复了神色,说道,“马大人,你这话未免有些过了…,现在怎么办?马大人,你别走。”李久着急的追着马寅而去,独留下陆行一个人站在原地。
桌子上摆着一桌的菜肴,除了马寅之外其他两个人却是一点胃口也无,眼看就抓到了一个线索,结果一转眼就没了,任是谁都没有心情了。
马寅好酒量,独自把一壶酒给喝掉了,又吃光了一盘狮子头,随即便是起身说道,“昨夜一夜没睡,我先回去歇着了。”说完就这么走了。
等着马寅醒来却是看到门口跪着一个人,他定睛一瞧竟然是陆行,他却也是不惊讶,眉眼也不抬说道,“陆大人这般跪着,我可是受不起。”
陆行却是坚持跪着,低头说道,“马大人,陆某资质愚钝,却是一心向着百姓,想做点实事之人。”
马寅低头穿鞋不说话。
陆行见了心急,脱口而出道,“昨夜之事是我陆某大意,还请大人不要责怪…,我只是没有想到…,那贼人竟然还能闯入者戒备森严的牢房之内来。”
马寅突然转过头,死死的盯着陆行,狠狠的拍了下案桌,那桌子叫他拍的噼啪作响,“你也知道自己有罪?当初我怎么对你说的,务必要不离那孙氏的左右,你又是怎么说的?拍着胸脯说还没有你保不住人是不是?”
陆行低着头,脸色黯然,“是陆某疏忽了。”
马寅却犀利的说道,“你不是疏忽,你是觉得我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根本就没那本事破案,是也不是?”说道这里见陆行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又说道,“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觉得我不过是一介无用书生,又怎么比得上你?太子殿下的心腹是吧?陆行,你走吧。”
陆行咬了咬牙,磕了个头说道,“马大人,以后陆某定然以马大人的话马首是瞻,还请马大人指出一条明路来。”
马寅看着苦苦哀求的陆行,沉默了一会儿,脸色渐渐的缓和了下来,开口道,“既然如此,你还不老实说来,昨夜那孙氏到底如何死的!”
陆行脸上带着几分震惊的看着马寅,“马大人…”
马寅冷笑,“你真当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个小动作?”
陆行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才会过神来说道,“好,我说,我都说了。”
京都内,吴形祉在书房内四处查看,就连那桌子底下就翻了个遍竟然是没有见到那盒子,心中焦急,坐在椅背上想了一会儿突然拍了胸口说道,“糟糕,那一日娘子过来送汤,似乎顺手拿走了。”说完便是急匆匆的朝着黄氏的寝室而去。
这会儿黄氏正在抹眼泪呢,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你说说这都进宫一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孩子,以前在我跟前的时候那个乖巧听话,虽然有时候有些任性,但是大面上的错从来都没犯过,结果进了宫就变的都不认识了,上次冲着我喊,让我回去,我当时真的就想相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一旁的大黄氏给她擦眼泪说道,“怎么这许多年,你还改不了这般哭哭啼啼的毛病,就是因为你这样,太子妃遇到事情也不肯对你讲。”
“姐,那你说我可怎么办?”
大黄氏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能想办法让太子殿下回心转意了,实在不行…”大黄氏眼神一闪,却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姐姐,你有什么办法?”
“我说了你也不要生气。”大黄氏笑着说道。
“怎么会,姐姐,你快说。”黄氏从小就听这个姐姐的话,后来两个人各自出嫁,她身份地位水涨船高很是贵重,却依然很是看重自己的这位嫡姐。
见黄氏眼神迫切,大黄氏这才开口道,“你找个美貌的女子入宫,辅佐太子妃?”
黄氏自然听懂了大黄氏的话,她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说道,“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大黄氏亲热的握着黄氏的手,再接再厉的说道,“只要找的这个女子听话,懂分寸不就行了?难道你就这么看着太子妃被动下去?”
黄氏先是排斥,再后来听了后面的话便是无助的说道,“但是我去哪里找这样合适的女子?”
大黄氏狡猾的笑了笑,似乎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一般,“你瞧着我们家的萍儿如何?”
第87章
黄氏的笑脸立时就僵在了脸上,她推脱着说道,“萍儿不是和宛平侯的第三子定亲了吗?”她可是记得大黄氏对这个侄女可是钟爱的很,因为从小抱养在身边,就跟亲生女儿一般的,情分非比寻常。
“哪里有的事儿?我当时不过有意,后来发现那宛平侯府的三爷竟然是个徒有虚名之辈,不过十六,已经是有了庶子。”虽然过了许多日,但是大黄氏说着这件事,还很是气愤,“你说说,就那模样还想让我们萍儿嫁过去?简直是有辱家风,我可是舍不得。”
黄氏心里嘀咕了一句,那进了宫之后整日见不得一面,你就舍得了?只是她为人向来绵软,却是不敢直言而说,另起了一个头子说起了针线上的事情,比如这个冬天又流行了丁香色的葫芦型的花纹,正是两个人能穿的颜色…,大黄氏也是聪明人,见黄氏不提太子妃的事情,知道这事儿也急不得,便是陪着她开始闲聊。
正在这会儿,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对着黄氏耳语了几句,等着小丫鬟退下后,黄氏露出一副歉意的神色对着大黄氏说道,“我们家老爷的一件缂丝斗篷找不到了,让我过去呢,姐姐,你要不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大黄氏闻音知雅,爽利的站了起来,“说起来,我来了这许久,家里的茂哥儿也不知道醒了没有,正好回去瞧瞧,你是不知道啊,茂哥谁也不认,就只让我抱。”大黄氏说起自己的大孙子,很是得意,眉眼都是笑意。
两个人又客套了几句,黄氏让身旁最得力的丫鬟把人送走,自己就转身去了一旁的东厢里,吴形祉正在屋里东翻西翻的,两个丫鬟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看着,等着黄氏进去的时候,吴形祉就忍不住发了脾气说道,“不是让你快回来,怎么现在才来?”
黄氏性子软绵,见吴形祉怒气冲冲的,便是吓得缩着头说道,“老爷,我听了信儿就马上过来了。”
吴形祉看着黄氏似乎自己大声一点就晕过去的样子,有气也发不出来,只好生生的忍了下去,说道,“我上次在书房里放了一个半臂长的雕红漆青松木图案的匣子,你可是有见过?”
黄氏听了答道,“里面是不是放着一尊翡翠雕刻的玉佛?”
“对!”吴形祉黄氏答的有模有样,松了一口气,“是你拿走的?”
黄氏本来觉得那不过就是一个好看点的玉雕刻件,这会儿看吴形祉这般的经行好像很是重要之物,赶忙心虚的说道,“当初不是老爷说的,只要我看得上的东西都可以给太子妃做嫁妆,我就看那玉佛不错就把…”
“你给太子妃了?”
“是啊,我看太子妃还顶喜欢的。”黄氏说道这里,见吴形祉一副震怒的神色,又恐惧,又倔强的说道,“老爷现在说话也不算话了,当初明明是说好了的。”
“你这个无知的妇人!”吴形祉狠狠的拍了下案桌,只拍的桌子劈啪作响,“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动书房里的东西?”
黄氏吓得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红着眼圈说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吓着妾身了,不就是一个玉佛?也不是什么太过珍贵的东西。”
吴形祉看黄氏脸色惨白,似乎多说一句就要哭了出来一般,一口恶气憋在心口,绕着屋内踱步转了好几圈才缓和了下来,颓然坐在椅背上,叹息一般的说道,“你现在就去,去给太子妃递个牌子,赶紧把那玉佛要回来。”
黄氏本想问问缘由,却见吴形祉脸色实在难看,便是唯唯应了。
第二日一早黄氏就坐着一辆黑漆平头马车进了宫,等着被宫人领了进去,见到了太子妃已经是快中午时分了。
太子妃吴兰曦穿着一件枚红色洒金十样锦的妆花褙子,下面配了一条藕荷色的百花曳地裙,牡丹鬓上插了三个点翠镶金花梳蓖,耳朵上戴着点翠垂珠蓝玉耳坠,看起来很是雍容华贵,气度从容,只可是那眼角却带着黑影,看着有些憔悴的样子。
黄氏看一眼就明白了,显然,太子妃的日子过得不顺,她心中又着急了起来,不自觉地想起大黄氏说的话…,找个女子来固宠,这办法也不是不行,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是在这吃人不见骨头的宫里,总要想办法活下去才是关键,只是那萍儿显然是不合适的,先不说容貌,光是那出身放在那里,说不定会养虎为患。
虽然,黄氏是个没有主见的,但是人却是不糊涂,特别是在对女儿的事情上更是千万的小心,生怕让骨肉受了委屈,
就在这个时候,黄氏不知怎么地忽然就想起来那个因为磕破了额头而错失机会的吴明兰来,这几日见她额头的伤,治愈的几乎看不出疤痕来,她心中又忍不住蠢蠢欲动了起来,这个吴明兰容貌和才情皆是出色的,最重要的是没有父母做依仗,以后还是不是太子妃说什么就会听什么?
太子妃吴兰曦这几天有些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自从她精心布置的生日宴被邢尚天轻巧的推掉之后就觉得越发前途渺茫,这会儿问了母亲话,她却像是有心事一般的半天都不吭声,她心中忍不住暴躁,尖声的说道,“娘,你在听吗?”
黄氏这才回过神来,见太子妃吴兰曦一副不耐烦的神情,说道,“娘娘,你刚才说什么?”
太子妃心烦的捏了捏茶杯,瞥了眼黄氏说道,“你不是说进宫有事吗?”太子妃想着母亲是不是年岁大了?怎么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的,越想越是暴躁,“没事你就回去吧。”说完便是要站起来,黄氏赶忙拦道,“有事,有事…,娘娘,你不要发脾气。”然后便是好脾气的把那玉佛的事情跟太子妃说了。
“我当是什么大事,这就让香凝给你拿去。”太子妃说道。
黄氏见事情这般顺利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太子妃没有送给别人,而是自己留着,不然还不知道如何跟吴形祉交代,等着香凝去拿玉佛的这空挡,便是悄声问道,“娘娘,最近…,太子殿下有没有到你的宫里来?”
太子妃本来好容易忍下去的怒意,又涌了上来,皱眉说道,“娘,你问这做什么?”
看着太子妃的神情,黄氏就知道了,这肯定还是不行,心里一沉,脱口而出道,“娘娘,这般下去总不是事儿,我这里有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太子妃不太相信的看着黄氏,倒不是她低估自己的母亲,实在是黄氏有时候太天真了,“什么办法?”
看着太子妃一双妙目,正凝神看着自己,真是一汪秋水一般的令人心醉,黄氏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会不喜她,越想越是心酸,又觉得下面话有些残忍,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道,“你瞧着和顾良娣的容貌比起来你妹妹吴明兰如何?”
“自然是顾良娣为上,不过明兰妹妹倒也是有些颜色…,好好的装扮下,别有风姿。”太子妃吴兰曦说道这里,忽然一惊,停了下来,看着黄氏,慢慢的瞪大了眼睛,“娘,你不会是想把妹妹送进宫里来吧?”
“我的意思是,既然太子还在生你的气,你就让妹妹过来试试…阿,娘娘,你别生气啊。”黄氏看着太子妃吴兰曦当着她的面摔了茶杯,又把一个汝窑的花瓶给打碎了,很是震惊,忍不住说道,“你现在怎么是这般模样,我记得你进宫之前可是听话的很…”
等着香凝拿着那玉佛过来的时候屋内一片狼藉,太子妃吴兰曦无力的坐在椅背上,默默的盯着地面,而黄氏早就不见了踪影,这是怎么了?难道两个人又吵架了?
太子妃吴兰曦呆呆的坐着,想起母亲走之前的话,你这脾气就算我是太子也是受不了的,她恨恨的捏着手帕…,想着自己当初做的傻事,见太子迟迟的不来宠幸自己,便是把对面裳梨宫的杨良娣恨上了心头,颇费了一番的心机收买了一个杨良娣身旁的宫女,让她教唆杨良娣给自己送下过毒药的糕点,并且还劝说,这种太过显而易见的方式肯定不会让太子起疑,果然那个愚蠢的杨良娣真的就相信了。
她早就准备好到时候让那宫女出来对质,可是让太子妃没有想到的是,等来的不是太子的怜惜,而是他越发嫌弃的目光,那宫女也早就被抓住并且供述了她的罪行,本来她不过想着让太子殿下厌恶杨良娣,打入冷宫,结果不仅杨良娣遭到了厌弃,包括她自己在内…,两个人鹬蚌相争结果却让那位静坐不动的顾村姑得了利。
从此之后,太子更是连见她一面都不肯,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她的最大敌手不是那位杨良娣而是那位她曾经瞧不起的顾村姑。
虽然她也悔恨交加,可是心里却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因为事情轻松的被太子殿下查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似乎那位宫女本身就是太子殿下安排的棋子,其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让她和杨良娣反目成仇。
想到这里太子妃摇了摇头,脸色惨白的暗自对自己说,不可能,太子殿下不会那么做的,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可以知道太子对那位顾村姑情根深种,既然这样,又何必迎娶自己和杨良娣…,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太子妃吴兰曦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的再次重复道。
“娘娘,奴婢给娘娘到杯茶水吧?”香凝紧张的上前过来问道。
太子妃把目光对准那匣子,“这是母亲要的玉佛?”
“是啊…”香凝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太子妃吴兰曦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拿起那盒子就摔在了地上,直通砰的一声,盒子里的玉佛滚落出来,随即变成了碎片。
“娘娘,你这是…”香凝赶忙站起来准备把玉佛捡起来,结果刚蹲下就看到那玉佛里藏着一个纸张,她有些奇怪的拿了起来,说道,“娘娘这是什么?”
太子妃吴兰曦从香凝手中接过那张纸,摊开了一看,竟然一张面额五万两的银票四张,她一惊,脱口而出道,“家里哪里来的这许多银两。”又看了下上面的日期,竟然是太真年间的,那不就是前朝的?
扬州城,知府官衙内,马寅看着陆行悔恨交加的说道,“我看了孙氏那手上的玉牌便是知道了,这是我一位世叔的的女儿,当时我曾经欠了那位世叔一条人命…,我又惊又怒,却是无可奈何,便是假装解手离开了一会儿,回来之后的事情大人也知道了。”
“你可真是糊涂!”
陆行低着头说道,“马大人,你听我说,不是我一定要给她一个痛快,是我了解她…,我们是问不出来的,她们是怎样的磨砺长大的,马大人你是不知道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只有强行审讯这一个办法呢?”马寅指着陆行痛斥道,“你真是毁了我的大事。”
马寅背手而立的站在窗口,望着远处的群山心中别有滋味,说起来他这次来扬州办案却是狠下了一把决心的,难道说真的要这样无功而返?
晚上,陆行正在睡觉中,却忽然听到门被拍打的声音,他吓的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却听到门外传来马寅的声音,他说道,“陆大人,你睡了吗?”陆行看了眼黑漆漆的天色,心想,特么的这个点谁不睡觉,却是无奈爬了起来,说道,“马大人,稍微等下。”
等着陆行穿好衣服推开门,见门外的马寅穿着有些歪掉的衣服,却是一脸的兴致勃勃,说道,“随我去查案。”
陆行楞了楞说道,“现在?”
马寅眼中升起一股奇特的光彩来,“对。”
等着陆行看到马寅要去的地方却是吓了一跳,说道,“马大人,你不是要查案吗?怎么来了这里?”原来马寅竟然带着陆行上了马车,一路来到了位于知府一旁的盐业局。
“我要查的就是这里。”马寅看着用烫金字体写的牌子,冷然的说道,“那于世润是一位盐商,又死的这般奇怪,自然是跟着盐业局拖不了干系。”睡到半夜的马寅突然想起了起来,他们查的方向不对,既然后面的线索断掉了,那么就从前面的开始查起,要知道于世润可是因为贩卖私盐被查而自尽的。
陆行很是忐忑,要知道这盐业局不是谁想查就能查的,因为这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有靠山,水深的很,别是案子没有查出来,却是把自己搭进去了,结果一转头就看到马寅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神采来…,他心中咯噔一下的,终于想了起来,眼前的这个马寅可是连前朝公主的儿子都敢杀之人,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说起来就是因为他这样,在前朝的时候明明功绩赫赫,官职却一直都在主簿位置上没有被提上去过。
不知道为什么,陆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遇到了这样一个天不地不怕的人,而这个案子似乎要把整个大祁的天都要捅破了…
顾湘正高兴的准备着骑马装,据说那打猎的西山环境很是优美,古树深深,曲径通幽,天空幽兰,如今这秋季更是有许多见不到的野果子…,她想象着自己骑着小白一身神勇的射箭的打猎的事情,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当初在别院的日子,那时候邢尚天就很温柔,怕她难过,特意的逮了一只兔子,把她的箭插上,说是自己射的,谁能想到,一转眼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生怕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邢尚天又回到了汪氏身边,结果,现在却是连孩子都生了两个。
邢尚天进来的时候顾湘正看着一件白毛镶边的斗篷发呆,脸上带着柔美的笑容,大大的眼睛里是比蜜还甜的情意,他一愣,走了过去,说道,“在想什么?”
顾湘看到邢尚天,那眼睛的情意还没散去,娇嗔道,“殿下,你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然后指了指她手中的斗篷说道,“殿下还记得这件斗篷吗?”
邢尚天的脸不自觉地热了起来,尴尬的别过脸说道,“自然记得。”然后自己去拿了茶杯斟茶,想起被顾湘揭穿之后便是慌张的脱口而出说那兔子是吓死的,现在想想可真是…,好傻啊,也不知道顾湘会怎么看自己?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阵的心慌意乱,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的狼狈过,却是一不小心把茶水倒在了手指上,那手一松,茶杯就掉在了地上。
顾湘,
秋季的时候秋燥,顾湘爱吃的水煮鱼啊,麻辣香锅之类的就放到了一边了,顾湘开始吃起了寿司,说起来顾湘有一天梦见自己去吃了一大盘的寿司,早上醒来就馋的不行了,邢尚天看着顾湘这般模样就忍不住问道,到底梦到什么就这么的馋嘴?
顾湘就说想吃紫菜包着的饭团。
结果让顾湘大为惊讶的是,这时候早就有紫菜了,但是肯定没有那种摊成煎饼一样薄的紫菜,所以顾湘就看到一大堆细碎的紫菜包着米饭,做成了拳头大小的样子,其实说成包饭,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拌饭,都是混合到一起的,那位厨子还很有爱心的在拳头大小的白色饭团中间放入了两枚小山楂,就像是两只可爱的眼睛一样的,囧。
创意是不错啦,可是不是顾湘想要吃的寿司啊。
顾湘就和柳枝沟通了好多次,柳枝去跟膳房的人说,等着第二次的寿司送上来,确实是做成了紫菜片,不过还是拳头大小,上面依然用小山楂做了眼睛,可问题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紫菜片都咬不动啊,还有为什么里面的饭是炒饭,她说的可是放虾仁,可不是虾仁炒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