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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玥淡淡地道:“不管你的事。就算那天没有遇上你,若是看见许卓然欺负别人,我一样会上前相助。”
“可是…”看着琴玥换下来的血迹斑驳的白纱,易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琴玥看见易茹落眼,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她从怀里掏出一方绣着彩凤的绢帕,小心地拭去易茹脸上的泪水:“看你…”
易茹这时恰巧抬头看了琴玥一眼,两人的目光相对。琴玥猛然间想起自己还是“男人”身份,又回忆起上次寒霜说易茹看上自己的话,有些讪讪地把绢帕递给易茹,之后立即缩回手。
易茹伸手来接帕子,电光火石之际,两人的指尖触碰到一起。易茹只觉得心在跳,手指出汗,脸庞被琴玥拿着帕子的手拂过的地方火一般的烫人。她匆匆接过帕子,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偷偷看了琴玥一眼,只觉得“他”清俊秀气,举止高雅脱俗,又仗义敢为,体贴入微。若是嫁的此等佳婿,天上人间,复又何求?
易茹擦完眼泪,又将帕子递还给琴玥。琴玥此时正好要上药,自己给自己涂抹药膏,十分不便。易茹赶紧道:“我来吧。”她用竹签挑起一些药膏,均匀地抹在伤口上,又用白布一圈圈缠好。过程之中,她不时抬头看一眼琴玥,眼角流波,面泛红霞。
琴玥却看得头皮有些发麻。她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喜欢。天,我该怎么办?
从易家出来时已经满天星光。琴玥不知凤仪楼的所在,经人指点,知道沿着天河一路向北走就能到达。她不敢走大路,唯恐许卓然路上设伏,只好沿着河堤向前。没想到,却遇上了宇文潇。
宇文潇看着琴玥,脸上掩不住的激动:“凌姑娘,是你?”
琴玥先还以为是许家的人,一脸戒备。听到宇文潇的呼唤,走近一看,那位白衣飘飘,身材修长,目光温柔的少年,不是“黄潇”又是哪位?
“黄公子。”琴玥脸上泛笑,快步走了过去。
两人对视,又是无言。许久,又同时抬起头来问:“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
两人一怔,又同时道:“你怎么会来这呢?”
话一说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有所不同的是,宇文潇是开口大笑,而琴玥,则是用手捂住嘴,掩口微笑。
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地并肩而行。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琴玥看着波光粼粼的天河,忽然想起了昨晚的夕颜堂。夕颜堂的景致,倒与此时颇为相近——不,当然不同。夕颜堂里有的是与宇文护的尴尬意外,而现在呢?
“凌姑娘,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没想到…”宇文潇含笑看着她。
“是啊,真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琴玥却是看着眼前的垂柳,眼神又是深远起来。
“你有心事?”宇文潇看出琴玥眼中的朦胧,有些疑惑。
“我只是觉得…太苦了。”琴玥凄然一笑:“也许我并没有资格说苦。相对于那些食不果腹、衣不附体,每日为了三餐而奔忙的平民,我真要幸运的多。我正像养在笼中的金丝雀,行事半点由不得自己。就连自己的命,也被别人捏在掌心。我有时候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为了过世的母亲,我恐怕早就自尽了。就算不自尽,我能忍住自己不发疯么?”她看着波光粼粼的天河,轻轻叹了口气。
三十七、良宵引
“有时候我真想是天上飞的鸟儿,水里游的鱼儿,能自由自在,远离这是非之地…”她说着,低下头去,自嘲地笑笑:“见笑了。”
宇文潇静静听她说完,看着她半垂的侧脸,心里也是有些怅惋。说到不自由,他又何尝不是?自从出生在皇家,一举一动都得合乎礼数,从小接受严格教育。直到如今,他是皇帝最为信任的臣子,二哥最为欣赏的弟弟,国家大事他几乎担了一半,莫说自由之身,就连这半点的闲暇也是硬挤出来的。因为他是逍遥王,国之重臣,责任不能不担。
他忽然道:“我给你吹箫可好?”
琴玥点头,宇文潇便从腰间抽出一管碧玉箫,十指略一按,清亮的箫声缓缓流淌出来。
箫声渐起,琴玥仿佛见得一人卓然而立,籁静窗虚。箫音一转,清越之声顿时有些惆怅,仿佛怀人不见,遗憾异常。之后,秋风萧瑟,两鬓秋霜,斯人已老。旋律婉转,曲风恬静,有如月夜轻风,良宵雅兴。良宵浩月之趣由指下自然流出,若天籁清音,闻之心旷神怡。
一曲方罢,琴玥笑道:“可是《良宵引》?”
宇文潇笑道:“听出来了?此时正值良辰美景,切莫让些许不快破坏了赏心乐事。”
琴玥点头,看着一湾碧波:“可惜我没有琴,不然,琴箫合奏,才是妙事。”
宇文潇看着琴玥,发现她的左臂上缠着白纱。宇文潇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臂道:“这是…”
琴玥淡然一笑,毫不在意地道:“不小心刀口划的。”
什么不小心?上次在山上见到她的时候,她遍体鳞伤,几乎死去,而这次居然用刀?他急急问:“还有别的伤口么?疼么?”
“没关系,已经不疼了。”琴玥抽回手臂,一脸淡定。
宇文潇紧张地看着她,忽然脸上有些怒气,“是不是上次那个人干的?怎么下的去手!”
“没事,没事。”
“怎么会没事?上次是鞭子,这次用刀,幸好还无大碍,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宇文潇一脸紧张,“你告诉我是谁,我去给你做主!”
“这…”琴玥有些犹疑。
“不用顾虑,跟我说就是。”宇文潇一脸肃然。
“…他是当今柔妃的弟弟,许卓然。”犹豫了半晌,琴玥还是爆出了许卓然的名号。然而,她也害怕宇文潇没有势力,斗不过许家:“许家有钱有势,柔妃又圣眷正隆,黄公子还是不要为我犯险了。”
宇文潇一笑:“一个许卓然,还不至于一手遮天。不过这事涉及皇家,的确有些棘手…”
琴玥看到宇文潇沉吟的样子,连忙劝道:“算了算了。而且虽说我受了他不少的罪,不过他也被我整的很惨。上一回,我看见他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一生气,把他撩在天河里。而今天,我把他从天香楼上打下去,他的家将们也被我打得很惨呢!”
“哦?有这种事?”宇文潇眼睛一亮,拍手道:“痛快!”
琴玥也笑:“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别再提这个倒胃口的家伙。还是好好赏月,切莫辜负这良辰美景。”
宇文潇看着她的笑颜,眼睛熠熠生辉,也点头赞道:“说的也是。”
两人又走了一段。眼见着凤仪楼在不远处,琴玥忽然停了下来,轻声道:“我到了。”
“哦?”宇文潇有些心不在焉地抬起头,看看琴玥。琴玥又笑道:“再会。”说罢,一拱手,转身而别。
宇文潇看着琴玥远去的背影,觉得有些怅然若失。他忽然叫道:“等等。”
琴玥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来。宇文潇三两步赶上去:“凌姑娘。”
“什么事?”
“我…”宇文潇欲言又止,想了想又道:“下个月二十,是我的生日。我想请姑娘…我想请姑娘,到西山宸枫馆一聚。”
琴玥眼睛瞬间瞪大,她心脏猛的一跳。
宇文潇见琴玥眼中惊疑不定,有些自嘲地笑:“是在下唐突了。”
琴玥却盯着他的脸看,他低垂的睫毛显示出一抹遗憾。不知为何,琴玥不愿意见他如此垂头丧气的表情,她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点头答应:“好。”
宇文潇的眼睛骤然放亮,脸上掩也掩不住的笑意:“真的么?”
琴玥点点头,脸上也是淡淡的笑。月光融融,照着她的面庞;微风轻扬,却吹不散她的笑意。
月光照耀下,她的笑容,好美。
琴玥不语。宇文潇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两人就这么不近不远地站着。许久,琴玥忽然抬起头来:“我走了。”声音极低,仿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嗯…”宇文潇喉咙动了一声,算是回话。
琴玥转身,宇文潇又道:“下个月二十,我在西山宸枫馆等你。”
琴玥没有回答,但是宇文潇看见,她分明轻轻地点了下头。
好久好久,当身边的佳人早已走远,宇文潇还站在当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失神。身边还残留着她的香气,她的话语、她的笑颜,宇文潇沉迷在方才的情境里。一抬眼,才发现琴玥的身影融入朦朦月色中,早已消失不见。
三十八、似曾相识
凤仪楼。
一个时辰的表演,终于接近高潮。光线一暗,舞台上的幔帐拉了下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凤媛要出场了。
幔帐之后,有人搬来桌椅、七弦琴之类的道具。大家翘首以盼,而凤媛没有出现。
半个时辰过去了,幔帐后面静悄悄的,凤媛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台下有些耐不住性子的看客早已忍不住骂起来:“什么东西,赶紧出来!”
昭宁和云飞也焦急,不过她急的是琴玥为什么还不出现。时不时看一眼许卓然,却见他好整以暇地喝酒,一脸轻松。
而曲继宗则喝了口酒,一脸笑意地道:“凤媛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催她。让这伙人闹吧,等会就算有钱砸,凤媛也不会选择他们。”
王赫点点头:“果然是曲兄啊,有经验。”
曲继宗笑道:“那是。”
果然,又等了许久,一个龟公登台:“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凤媛姑娘马上就出场。”
正说着,一道倩影缓缓从后台走了上来。
台下顿时群情激奋。
幔帐遮盖之下,台下的人根本看不清凤媛的样貌。只是从投射到幔帐上的剪影来看,她一定是个很美丽的女子。
凤媛在琴前坐定,所有人伸长脖子,看她轻轻扬起手,手指一拨,清雅的琴音缓缓响起,竟是《关山月》。
台下的许卓然已经完全走出了下午被琴玥羞辱,而后又被她逃离的不舒境地。此刻的他,心里满满都是台上那个袅娜女子。
王赫爽朗地笑道:“许兄,好运气啊!”
曲继宗也有些泛酸地道:“君子愿赌服输。今日我就不跟许兄抢了。”
许卓然哈哈一笑:“承让,承让。”
凤媛的曲子奏得如何,其实根本没有人关注。他们只知道凤媛生得倾国倾城,至于其他的歌舞、琴艺、诗才,都不过是美貌的附属品,有了自然更好,没了一样,也不会多么的俗气。
真正识货的只有昭宁。在她耳里,这位凤媛姑娘的琴音,简直与琴玥一样好。宫廷乐师技艺虽高,却并无感情;只有琴玥的琴音,流露出的不仅是高超的技艺,她所展现的是自己的心。
一曲《关山月》,看得出抚琴人浩渺的胸襟。征战边疆的苦楚,离愁别绪浓郁深沉,战场上袅袅狼烟,意境更加深远。一将功成万骨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正在这时,弹琴人却忽然唱了起来: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正是李太白的《关山月》。歌声悠扬,曲调却颇为哀伤。战争沉痛,一代又一代人为此付出了所有。生命、家园,一切的一切,都灰飞烟灭。个人在灾难面前,在国家大义面前,在战争面前,显得多么无力?
如果说,在弹琴的一开始,还有人在下面说着闲话,而等这歌声起处,凤仪楼静默无声。等凤媛唱完最后一个字,指尖还在缓缓划弦之时,所有人的心中都久久回味。
非有大悲凉,胸中没有大丘壑的人,不能唱出这种意境,也弹不出这种曲调!
琴音落下,场内久久无声。许久,忽然有人开始鼓掌,接着,掌声渐渐扩大,终于,所有人都开始鼓掌,不少人高声喊道:“凤媛姑娘,再弹一曲。”
内里的凤媛却不答话,大家都见到她缓缓起身,就要往后面走。下面有人急了:“凤媛姑娘,我出钱,你再弹一曲吧!”
龟公适时闪了出来:“抱歉,今日凤媛身体不适,实在不能多陪。”
别人还好,许卓然却是等不及了,他一下子窜上台去:“不能走!”
龟公挡在幔帐之前,陪笑道:“许公子,真的抱歉,凤媛身体不适,实在不能多陪。要不,您明日再来?”
许卓然一哼:“给我滚开!”推开龟公,大步走了过去,一掀幔帐…
幔帐飘飞,所有人都见得内里站着一个袅娜的女子,正往里走,听到响动,只略略偏过头看看,又即转了回去。
台下诸人皆见凤媛白衣、白裙、白色的发带、连束腰的腰带都是白色的,衬得她一头垂顺的乌发,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惊鸿一瞥之际,似乎脸上淡淡上了一点妆,却不显得粗俗,反倒有“淡妆浓抹总相宜”的感觉。
美么?当然美!可是这美却不张扬,不俗艳,淡雅如诗,恍然如梦。
若是,她平静的脸庞上再多一点笑容,再多那么一点点,那将是怎样的景致?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熟悉呢?就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自己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啊!淡雅、高贵、出尘…
许卓然兀自犹疑,佳人已然走远。等曲继宗上台,戳戳他的后背:“喂,看傻了?”
“唔…”许卓然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我总觉得,这位凤媛姑娘,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曲继宗大笑,“你魔障了?还相识,梦里相识吧!人都走了!”他虽然没有看清凤媛的面容,不过也觉得有些奇怪,凤媛平时不爱白衣的,怎么今日就变了呢?
三十九、凤求凰
“哦。”许卓然点头,和他往回走。一些眼睛尖的看客们有幸目睹凤媛的惊鸿一瞥,也是愣了许久。
只有昭宁、云飞面容大变,直直站起身,一句话都说不出。
什么凤媛?分明就是曌国未央公主、当今皇后琴玥!
果然,忽然有位红衣少女过来这桌:“请问你是昭宁么?”
昭宁站了起来,看看那少女,却不认识:“我就是昭宁,请问你是?”
红衣少女露出微笑:“我家小姐邀您上楼一聚。”
昭宁有些犹疑,红衣少女却笑道:“我家小姐说,只要说‘蓝琳’您就知道了。”
昭宁马上点头:“带我去。”蓝琳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贴身侍女啊!
云飞也站起来:“我也去。”红衣少女道:“这…”
昭宁连忙道:“他也是你家小姐的朋友。”
红衣少女这才答应,昭宁和云飞跟着他转过了后台,走上楼层。下面的王赫无比羡慕道:“真好。”
曲继宗与许卓然走过来,看着王赫:“好什么?”
王赫朝昭宁与云飞的背影努努嘴:“你看,有约了。”
曲继宗看着那红衣少女,忽然大怒:“混蛋!那是凤媛的贴身丫鬟红雪!他们去见凤媛了!”
“当真?”许卓然顿时大怒,也追了上去。
曲继宗与王赫互看了一眼,有便宜不占是白痴,当下也拔腿跑去。
上了楼,在走道尽头一转,红雪又带着昭宁与云飞顺着楼梯下了楼。后院原来别有一番景致,绕过曲曲折折的超手游廊,穿过崎岖怪诞的太湖山石,眼前便是一大片花田。花田尽头,才见一幢临水小榭,端得是清幽绝世。
这里真的是妓院?
“就是这里,二位请进吧。”红雪笑意盈然,垂手站在一旁。
昭宁点头,和云飞走上水榭,打开门来。
映入眼帘的是两位女人,一位白衣女子坐在窗前,一位红衣女子懒懒躺在躺椅上。昭宁一看,白衣者正是琴玥,穿红衣的女人却不认识。
昭宁看见琴玥,马上跑了过去:“皇嫂…”
云飞一惊,天,她居然说出了琴玥的身份!
那红衣女子闻言饶有兴致地一抬手,手上的金玉镯子顺着宽大的袖口褪了下来,叮当作响:“你姓黄?你不是说自己姓凌么?”
昭宁、云飞闻言一惊,琴玥却淡淡地道:“我夫家姓黄,本姓凌。”
红衣女子依然有些疑惑,然而眸光一闪,却也不好说些什么。昭宁这才注意到这个躺在躺椅上的女人,她问:“你是凤媛?”
那女人轻轻一笑:“我是凤媛。”
昭宁瞪大了眼睛。这位凤仪楼的头牌,比之“晟国第一美人”的丽妃还要动人三分!倒不是说丽妃相貌不如她,而是这个女子眉梢眼角流露出的风情,竟是十足十的韵致。纤腰、长腿、白腻温纯的肌肤。贴身剪裁的红衣,那么服帖地贴在身上,完美的女性曲线展露无疑。一举手,一抬足,娇柔的脸庞露出漫不经心地微笑,当真倾城倾国!
即使身为女人,昭宁也不得不赞叹一句她的美貌。无他,只因眼前这女子,有如星光般耀眼!
尤物啊,实在是尤物!
正感叹着,忽然门外乱糟糟的。有几个男人大声道:“我们要见凤媛!”
有个女人劝阻的声音,是红雪:“我家小姐刚躺下,实在不好意思。”
“刚躺下?哼,刚躺下还招了两个男人进去?”许卓然冷笑一声。
红雪只是笑,不答话。曲继宗却是忍不住了,向里面大喊:“凤媛姑娘,我是曲继宗,求你让我进去吧,哪怕只见你一面都好!”
“曲公子,真的抱歉,我家小姐不想见客。”红雪拦下了他。
“凤媛,为什么你宁愿见他们,也不见我?我究竟是哪里不对,你告诉我好不好!”门外,曲继宗渴求的声音传来,端得是凄凉无比。
“跟她说那么多废话干嘛,闯进去不就得了?”许卓然一脸的不耐烦。
“怎么?你再不拦下他们,估计他们就闯进来了。”琴玥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看着凤媛暗笑。
凤媛也笑:“你惹出的麻烦事,倒来找我!罢了罢了,我帮你就是。”说罢,她站起身来,刚要推开窗,身后的琴玥又道:“他们中的一个,刚才见过我了。”
“什么?”凤媛惊得缩回了手。
“怎么,你办不了?”琴玥挑了眉看她,一脸戏谑。
“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凤媛轻轻一哼,走到琴前,十指一张,一首悠扬的琴音飘荡了出来,正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相思相亲,相见却难。山高路遥,离人远去,何以寄相思?叹人间,鸳梦成空。托鸿雁,付鱼肠。星眸黯淡,小腰清减,泣涕零如雨,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一曲方罢,屋外的曲继宗听得如痴如狂:“凤媛,这首《凤求凰》,是弹给我听的么?”
内里的佳人轻轻一叹:“曲公子,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曲继宗恨不得掏心挖肺:“凤媛,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四十、但愿君心似我心
“曲公子,令尊不会答应你娶一个风尘女子。我实在不想看你再为了我而与令尊争执,只能,只能…”
王赫和许卓然听着都很诧异,没想到曲继宗竟然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动了真情,甚至到了论及婚嫁的地步。
“真想不到,这样一位世家公子,竟然会对你如此倾心!”琴玥回头看了一眼凤媛,语气里颇有几分调笑。
“哦?”凤媛看着琴玥几眼,忽然又看看站在她身后的云飞,嘴角也浮出一抹笑意:“你,不是也遇到了这么个人么?”任何男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见了自己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只有云飞,打从进门起,一双眼睛里只有琴玥一人。
琴玥眼神一收,似有心事:“但愿君心似我心。”
君心?谁的心?昭宁听着像她皇帝哥哥的,凤媛以为是说给身后的云飞,云飞也以为是皇帝。
而外面的曲继宗等人听到内里凤媛似乎与人对话,想到方才昭宁和云飞跟着红雪而去,许卓然笑道:“曲兄,婊子无情,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较真?”
王赫也劝道:“算了算了,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曲兄年少风流,还怕女人少?”
曲继宗却不依不饶,他向前一步,就要闯进屋子,却被红雪拦下。曲继宗道:“凤媛!”
门却一下子开了。曲继宗愣了一下,不知是否该前行。里面凤媛道:“进来吧。”
曲继宗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许卓然与王赫自然当仁不让,也跟着走进了屋子。
甜甜的味道传来,花香?脂粉香?还是女人香?许卓然不知。他只觉得,全身上下都似沐浴在香气中,醺然欲醉。
虽然刚才他毫不客气地骂了凤媛,可是,台上的惊鸿一瞥还是给了他太多的震撼。从小到大,原只以为只有姐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最有气质的,今日见了“凤媛”,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