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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苍曦麟的旨意也到了，因为明天就是除夕，所以让她进宫过年。
其实并不想再与苍曦麟有什么接触，但是他是皇帝，他的话自己拒绝不了，只能答应。
平心而论，苍曦麟对她实在太好，她也很感恩。
但是感怀之后，心里更多的是惴惴不安。
一方面自己并不深爱，另一方面，选择苍曦麟，就意味着选择在深宫中虚度一生，更何况还要面对那么多妃子们的敌视目光。
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她不愿。
可不愿又能如何？
苍曦麟是皇帝，所以有绝对的主动权。
她是想跑，但是三个月前被人下了毒药至今，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如果现在冒着大风雪跑路，只有死路一条。
万幸现在端国喘回一口气，苍曦麟还不至于逼迫自己。
估计来年开春的时候，晟国修整好，就会继续南下，势要将端国灭亡。
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体应该也已经恢复了，想要逃，很容易。
回到王府，白羽徵早已等在那里，看到妹妹拖着病体，“不辞劳苦”的拜祭，他很是心疼：“一大早你就走了，庙有什么好拜的？”
白羽玥阙吐吐舌头，笑道：“是去求佛祖保佑三哥好好的。”
他跟我没关系
“我可不用你去求人，只要你自己好好的就行了。”白羽徵笑着将手炉给她。
寒霜也拜道：“少爷好！少爷是来给我做鳝丝面的吗？”
白羽徵一头雾水，白羽玥阙却是瞪了寒霜一眼，而后又笑着解释：“是我打赌，输给了这个丫头。条件就是——三哥你亲手做的鳝丝面。”
“好啊你啊，就这么把我给出卖了？”白羽徵也无奈的笑。
“怎么？少爷不肯？”寒霜挤眉弄眼的。
“哪里有！我怎么敢得罪寒霜大小姐呢！”白羽徵笑道，“反正也快过年了，给玥儿做也是做，不如多做一点，大家吃得开心！”
寒霜跳起来拍手：“我就知道，少爷最好了！”
看到寒霜的馋猫样子，白羽玥阙笑着摇摇头，忽然又想起什么，说道：“明天除夕，我可能回不来。”
“去宫里过年是吗？”
白羽徵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当然是想留下白羽玥阙一起的，但是也没办法。
“嗯，不过三哥放心，我待不了几天的，不会像上次一样。”
白羽玥阙指的是前年白羽徵故意疏远她那一年，她在宫里整整待了一个新年。
白羽徵讪笑着点头，而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这次进宫，你…”
“会遇到兰陵王是吗？”白羽玥阙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平静的笑道，“哥，他是他，我是我。他入宫是因为他姓苍，跟我没关系。何况，明天进去，我还能见到思禹呢！”
慕白是谁
听到她这么亲密的叫梅思禹为“思禹”，白羽徵有些不舒服。
他不禁开始想到，是不是妹妹在苍家兄弟那边无果之后，转而投向了梅思禹？
“玥儿，梅家公子他…”
“不适合我是吗？”白羽玥阙又抢下话来，微笑道，“我并没有说一定要和他如何啊。就算他同意跟我们一起离开，我也是不愿的。他有大好的前程，他有幸福的家庭，不能因为我而连累了他。”
听到她这么说，不知道为何，白羽徵的心里似乎安定了不少。
然而下一句，又让他心里揪紧了。
“我想，我或许是命太硬了，又或许是。今生今世，我一个人过也挺好。”
“这是什么话？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白羽徵有些怒气，忽然想到，如果白羽玥阙不嫁人，是不是可以一直留在他身边？
“这有什么？我一个人挺好的。”
“就是就是，我和小姐做伴，挺好的。”寒霜也过来凑热闹。
“你这小丫头，懂什么？你不嫁人？你不想要孩子？”白羽徵看到寒霜稚气未脱的话语，也笑。
“孩子有什么好？别说别的，慕白就…”
“寒霜！”白羽玥阙厉声打断她，寒霜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吐吐舌头。
白羽徵却是皱着眉头：“慕白是谁？”
“哦，是原来寒霜家邻居的孩子。”白羽玥阙随口解释了一句，想了想又道：“三哥，你先把自己解决了吧。要不要去找…凤魅？”
分食
白羽徵脸色一变，有些奇怪的道：“怎么想到她了？”
“我觉得她很不错，三哥，我想要她当我嫂子。”真不知道如果三哥听说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会是什么态度。
白羽徵没有答话，只是摇摇头：“她？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两年前就不见了。”
有那么一瞬间，白羽玥阙差点说出来凤魅的消息，只是看到白羽徵兴趣缺缺的样子，她有些叹息。
“肯为你做到这一步的女子不多了，三哥要好好把握啊。”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白羽玥阙自己也在反思。
苍曦麟和梅思禹，对自己不也是一样掏心挖肺？
只是，或许她真的消受不起这样的恩德。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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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先按部就班的打拳练剑，中午，和白羽徵一起吃一顿团圆宴。
傍晚，白羽玥阙收拾一新，就进宫了。
大雪漫天，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到了宫门，因为今天是除夕，不少低级官员们在宫门前等着。
皇帝上完朝，会赠送给大臣们一顿饭，名之为“分食”。
不过能够有幸分到一杯羹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们，这些小臣子，只配在宫外守护着，名为“守岁”。
不少大臣们看到白羽玥阙的马车在朱雀门例行检查，都是恭敬的行礼，十分的客气。
诡异的目光
没有人想去得罪这个皇帝眼里的大红人，所有人都知道，苍曦麟对白羽玥阙的宠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甚至曾经愿意为了她废皇后，遣散后宫的妃嫔们。
幸好这位公主也是聪明人，脑筋清楚，适时制止了皇帝的做法，却更加获得了皇上的怜爱和太后的中肯。
她说一句话，往往能左右皇帝的选择和判断。
好吧，这样的人，按道理说是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
若不是她每一条计策和劝阻，真的对晟国有好处的话，不用后妃们下手，就连群臣都容不下她。
自古以来，无论多凄美的感情，多美丽的女子，只要与权力挂钩，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白羽玥阙也知道群臣的态度，虽然目前因为自己“表现良好”，大家虽然有些不满意，也只能这么忍下了。
如果哪一天，自己露出一点祸国殃民的苗头，恐怕这些臣子们都不会让她活着走出宫门。
到了齐云殿殿外，果然重臣们都在这里齐聚。
远远的就能听见里面喧哗的声响，似乎是有人在争执着什么。
等到侍卫们大声喝道：“平南公主到！——”
殿内的喧哗声“唰”的停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她身上，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白羽玥阙不知道这些臣子们究竟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是平静的走过去。
当看到前排的梅思禹和慕云天的时候，微微笑了一笑。
而后，目光扫过了同在一旁的苍曦遥。
欲言又止
不多做停留，白羽玥阙的眸子格外平静，仿佛苍曦遥是空气一般。
苍曦遥目光一痛。
三个月没见她，她果然在病痛的折磨下又清减了不少。
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神再也不故作坚强，她是真的没有重视他。
他知道，每当白羽玥阙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在心里真真正正将他排挤在外。
即使再爱，也不会给他一分好脸。
除非，他为了她再死一次…
苦笑着摇摇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经历过陶醉，经历过怅然，经历过迷茫，经历过无数次死亡重生的白羽玥阙，终于学会了遗忘。
只是，这一次就连梅思禹和慕云天的表情都变得怪怪的，看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敢开口。
白羽玥阙一头雾水，直到走到自己的位子前，赛罕早已经到了，对着白羽玥阙挤眉弄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好说出口。
白羽玥阙看到苍曦麟满面红光，她当时以为是欢喜，后来才知道，这是他与重臣争得面红耳赤以后的效果。
“参见皇上。”白羽玥阙还是像平常一样跪安。
不过，这一次，苍曦麟却走下了龙椅，径直来到白羽玥阙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里看，这还是第一次，苍曦麟在群臣面前表现的如此出位。
看来，他真的等不及了。
苍曦麟拉着白羽玥阙的手，环视一下群臣，朗声道：“待天下一统，朕必娶白羽玥阙。”
皇上，请您三思！
这样明显的表白，不仅仅让众臣，就连白羽玥阙自己都大吃一惊。
须知，皇帝金口玉言，他说要娶她，就等于昭告天下，自己生生世世都会锁死在宫里，再也没有飞翔的可能。
虽然之前苍曦麟也在不少场合表示过，但是当着众臣的面来宣告，这还是第一次。
以王瑞鑫为首，但凡有亲人入宫为妃的人，迅速站出来反对：“皇上，使不得啊！”
面对如山的人潮，白羽玥阙苦笑不已。
事实上，她也很希望这些大臣们的劝阻能够成功。
她不爱苍曦麟，这是勉强不了的。即使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还是不爱。
又或许，是他的皇帝身份，即使心里已经对他有些好感，也因为他的身份而退避三舍。
她是真的不想困在宫里，面对所有女人的敌意过一辈子。
然而，苍曦麟的话，却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从今以后，她面对的不仅仅是后妃们的敌意，还有群臣，甚至是整个国家的关注。
跪下，白羽玥阙朗声道：“皇上，请您三思！”
看到她跪下来，所有劝阻的臣子们也都跪下，朗声道：“皇上，请您三思！”
犹豫了一瞬间，梅思禹首先跪下，他脸上写满了失落。
他本来准备打算，自己这次得胜归来，功成名就之后，就准备带着白羽玥阙离开上京，去别的地方过他们幸福的小日子。
没想到这一次苍曦麟又一次以他皇帝的身份不正当竞争，他有些不情愿。
三思后行
而慕云天，在看到白羽玥阙微微皱起的眉头的时候，一贯冷傲的他，也默默的跪了下来，加入到反对的人潮里。
他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敢再对白羽玥阙有什么企图，只是觉得她不愿，于是他就反对，仅此而已。
环顾全场，还站起来的人，除了苍曦麟、赛罕和柳子玉，就是苍曦遥了。
看到弟弟的“支持”，苍曦麟心里一阵暖意。
之前是哪些不开眼的笨蛋，老说苍曦遥对白羽玥阙有意思的？
有意思他会随便娶媳妇，有意思他能支持自己抱得美人归？
若是这次能和白羽玥阙成就夫妻，苍曦麟在心里保证，以后他想要什么，自己都会满足。
苍曦麟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再一瞬，眼睛里已经是坚定的神色：“朕心意已决。”
看到苍曦麟的神情，大臣们又是纷纷劝道：“皇上，专宠一人，乃是大忌！”
“皇上，后宫稳，则江山稳。后宫不可偏废啊！”
“皇上，三思后行啊！”
“皇上…”
…
“够了！”苍曦麟一声断喝，“三思？朕早就四思五思了！江山，当年若没有平南公主的出谋划策，朕这个江山，说不定早就没了！至于后宫，朕留着，一个都不废，有什么不对的？”
他的话，顿时让群臣闭上了嘴。
也是，虽然君王的后宫要一碗水端平，雨露均沾，才能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
可人家就只喜欢一个人，你能拿他怎么样？
红颜祸水
但是他是皇帝，是皇帝就不能不顾及其他方面。
臣子们无法咒骂皇帝，但是却可以喝斥白羽玥阙。
当下就有不怕死的御史站出来，指着白羽玥阙的鼻尖骂道：“祸水！红颜祸水！”
不少得到点醒的御史郎官都纷纷站出来，义正词严的指责白羽玥阙：“红颜误国啊！”
面对众人如潮的反抗之声，白羽玥阙只觉得可笑。
没想到，自己原来为晟国做了那么多的事，到头来却是获得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号，实在是太可笑了！
关键时刻，倒是赛罕首先沉不住气，跳出来指着那个第一个出来骂白羽玥阙“误国”的御史道：
“平南公主误国？如果不是她，早在三年前，大晟就陷入四国围攻中出不来了！如果不是她，大晟在三年前的洪灾，两年前的旱灾，甚至是大世家们的造反下，早就岌岌可危了！”
“敢问这位御史，大晟有难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说平南公主‘误国’，又‘误’在什么地方？”
“这…”大家说不出话来。
确实，白羽玥阙的才能和本事，他们也是知道的。
但是因为如此而空设六宫，他们心里这个弯怎么也转不过去。
“此一时彼一时也。微臣不否认平南公主对大晟有功，但是这功劳不能够折抵现在的过错！”转了转，那些御史们又说道。
他们的理论其实很简单。
因为皇帝是至高无上的，是不会犯错的。
红颜误国
因为皇帝是至高无上的，是不会犯错的。
但是如果皇帝真的做错了一件事怎么办呢？
那肯定不是他故意为之，而是有小人引诱，更多的绝对是“祸水”的红颜误国。
所以商是妲己闹亡的，周是褒姒弄坏的，秦…虽然史无明文，我们也假定他因为女人，大约未必十分错；而董卓可是的确给貂蝉害死了。
如果那个女人是有意误国的，比如西施，那很好，后世的儒者们可以肆无忌惮的骂她“祸水”。
如果并非有意…那就更可恶了，你想想，无意中都能将举国倾覆，如果有意的话，那岂不是更加过分吗？
面对这样的流氓理论，赛罕都无言了。
他们只关注天下大事，只关注苍曦麟做出这个决定，是不是对晟国好，仅此而已。
他们从来不去想想，白羽玥阙的感受，她愿意与否，她是不是真的爱，或是不爱。
在整个天下面前，个人的爱与恨，显得多么渺小？
渺渺天下，悠悠万世，众人之口，又有多么的犀利无情？
在这种情况下，就连苍曦麟的意志，都不能承载这样的重量，何况是她？
根本不是她一个人能左右得了的事情。
更无耻的，还有人尖酸刻薄的讥讽道：“平南公主尚未出阁，却常年与皇上商量‘国事’，实在是有失体统！”
“听闻平南公主和西亭侯、清扬王和兰陵王私交甚密，民间早有传闻，似乎不甚妥当。”
不守妇道
这些话，简直就是说她“不守妇道”，蓄意勾引苍曦麟。
甚至是和苍曦遥、梅思禹、慕云天暧昧不明！
这简直，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侮辱了。
何况白羽玥阙还没嫁人，这样的名誉，简直让人无法承受！
赛罕气得七窍生烟。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刚一开始白羽玥阙并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一直洁身自好，与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后来苍曦遥出事了，她一心念着他，一年来从未对其他男人有过什么近距离接触。
到了现在，又回到一开始的状态。
虽然苍曦麟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可赛罕知道，那不过因为他是皇帝，所以很多事情她无法拒绝罢了。
而反观白羽玥阙，她倒是一脸平静，似乎早已经猜到会有这些刁难。
怎么办？跟他们理论？还是继续装聋作哑？
似乎无论怎么做，都会被当成心虚的可能。
所以她干脆一直跪在地上，头垂的低低的，不说话。
反正这件事是苍曦麟捣鼓出来的，就让他自己来善后。
“你…你们！——”苍曦麟气得要吐血。
他只不过表达了一下要娶白羽玥阙的意思，没想到…
他平日里很是温和，虽然最近这些年稍稍有些雷厉风行了点，但平时还是体恤臣子，照顾民众的好皇帝。
平常让他退让，并不难，除了这件事。
他已经答应白羽玥阙不废后妃，也答应她不当皇后。
如果群臣还是容不下她的话，就别怪他一意孤行了！
七出之条
一甩袖子，苍曦麟厉声道：“朕心意已决！待得天京城破，朕必娶羽儿为妻！”
是妻，妻子！
也就是说，苍曦麟要废了皇后！
这下下面炸开了锅。
最先反对的王瑞鑫顿时白了脸。
刚刚还只答应娶她的，最高不过是个贵妃，这一转眼，反而还提升到皇后了！
也就是说，王皇后要被废了？
这样一来，群臣的反抗声音就更加剧烈：“皇上！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皇上，皇后无过，不可妄废！”
“皇后乃一国之母，怎可轻易言废？”
“皇上！…”
“住口！”苍曦麟一声断喝，“皇后无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后为后多年都未能诞下子嗣，光是这一条，就够‘七出’之首了！”
他这一声吼，倒是把众人都给镇住了。
苍曦麟娶王皇后已经数年，的确没有生下皇子，若说理由，这个勉勉强强还能算得上。
但是这是皇后啊，废立皇后，国之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苍曦麟懒得理会群臣的反抗，他一把拉起白羽玥阙，一甩袖子走了。
后面的群臣还在如山如海的反对着，他们不是容不下一个小小的白羽玥阙，而是容不下皇帝专宠一个女人。
无数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们，只要皇帝专宠一人，就是灾难的开始。
在这个时候，一个老臣，颤悠悠的站起来，虽然一脸老态，拄着拐杖，却眼睛放着精光。
他是三朝元老，比王丞相的背景还要深。
清君侧！
他厉声道：“先皇赐老臣黄龙拐杖，不是要看着皇上胡闹任性的！诸位，若有反对平南公主的，请跟我来！”
有了人带头，不少人马上便一呼百诺。
大家浩浩荡荡的出了大殿，跪在宫门外，无声的抗议着苍曦麟的决定。
“不将平南公主赶出宫殿，我们绝不回去！”
在老臣有些沙哑的嘶吼声音的带动下，其他的臣子们也放声大吼：“不将平南公主赶出宫殿，我们绝不回去！”
“不将平南公主赶出宫殿，我们绝不回去！”大家跪着，大声的道。
或许，不懂得厉害的御史言官们，还觉得自己是在“为民除害”！
当晟国几乎所有的重臣都跪在宫门外的时候，殿内只剩下了几人。
赛罕自不用说，她身边站着柳子玉，也与白羽玥阙私交甚好。
梅思禹和慕云天，虽然不喜欢白羽玥阙嫁给苍曦麟，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当然，还有一个人，就是苍曦遥。
他当时听到了苍曦麟的表白，他多么希望拉着她的手，向全天下宣告要娶她的人就是他自己。
当看到所有的臣子们都一致怒骂她的时候，也只有他才知道，白羽玥阙心里是多么不愿。
可是他却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臣子们对她发泄不满和愤怒，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什么也做不到…
显然，赛罕生气了。
不过，她还不至于冲动到到外面去找这群老顽固们嚷嚷，而是很快的找到一个出气筒：苍曦遥。
我对不起她
她冷笑一声：“兰陵王，这下你满意了？你开心了？你把她亲手推到皇上身边，看她痛苦，却无动于衷。苍曦遥，我见过无耻的人，可像你这么无耻的人，我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你说什么？”梅思禹听到赛罕的话，顿时跳了出来。
他只知道自从苍曦遥一年前为了救她而“死亡”以后，白羽玥阙就一直活在自责中。
而后她专程找过苍曦遥一次，带回了他，只是那时他已经娶妻。
他不知道白羽玥阙和苍曦遥之间的感情纠葛，更不知道，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感情。
“苍曦遥，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梅思禹其实并不是个暴脾气，除了遇到白羽玥阙的事情之外。
他马上就冲到苍曦遥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在梅思禹的眼里，只要是害了白羽玥阙的人，都是坏人。
而慕云天，也一脸阴沉的走了过去，眼睛凌厉的可以杀死人。
显然，他对白羽玥阙也一直不能忘情。
苦笑一声，他还能说些什么？
他只能说道：“我对不起她，一辈子都还不了。”
“你这个混蛋！”梅思禹一拳就打在苍曦遥的脸上，他的眼眶马上就塌了下去。
梅思禹又断喝一声：“你这个废物，你这个人渣！你该死，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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