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不是因为你,行了吧!”苍曦遥断然否认。
“哦。”
白羽玥阙低沉的应了一句,声音又平静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上次你确实是救了我。谢谢你。”
扯平了
“不管怎么说,上次你确实是救了我。谢谢你。”
“你谢本王的地方还多着呢!现在就是。”
“你!——”
白羽玥阙无奈了,哪有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
给跟竹竿就往上爬,还讲不讲道理了?
“你别忘了,你之前设计我去对付慕云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好,既然你要计较,我就跟你计较到底!
“就算那三巴掌抵消好了。”
苍曦遥一抹无所谓的表情。
“你还推我下玉带桥!”
“后来我又从水里捞了你一次,扯平了!——不,昨晚你坏我大事,我还救了你,说起来还是我亏!”
“谁稀罕你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先拉着赛罕跑,把我丢在火海里,害我差点被烧死!”
“后来还不是我一个人冒着漫天的火海,冲进去救了你?你还被她们下了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烧死活该!”
“你!——你去死!我怎么会被她们下药,全是因为她们把我认成了‘风、流倜傥’的兰陵王!说起来还是你的错!”
苍曦遥一笑,也刚想大声反驳。
忽然,他脸上马上显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而后,他马上抱着白羽玥阙跳下马来。
白羽玥阙刚想说话,却被他一把掩住口,两人藏身在一块巨石之后,随后,他又指示着马儿躺下来。
虽然不能说话,白羽玥阙也知道发生了事情,随即也安静了下来。
“兰陵王”和“他”的侍卫
白羽玥阙刚想说话,却被他一把掩住口,两人藏身在一块巨石之后,随后,他又指示着马儿躺下来。
虽然不能说话,白羽玥阙也知道发生了事情,随即也安静了下来。
两人借着巨石和树木草丛的掩映,小心翼翼的望向不远处的道路。
慢慢的,耳廓里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像是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赶到这里来。
声音越来越近,不过两柱香的时间,就已经赶到。
两声“吁”的停马声,白羽玥阙知道,那两个人,碰头了。
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某人甩了另一人一巴掌。
一个男音怒道:“你不是说你已经把兰陵王给杀了吗?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天门关里!”
不久,一个女人用声音小声说着:
“是兰陵王的侍卫!是他救了迷倒在床的兰陵王…”
白羽玥阙一惊,这个女人的声音,分明就是那个白衣女子“纯儿”!
“迷倒在床的兰陵王”,当然说的是自己。
那“侍卫”,就是苍曦遥咯?
“废物!枉主子给你们准备了这么大一个场子,结果你们居然功亏一篑!”
“是那个兰陵王,阴险狡诈,先让自己的侍卫来了好几天,降低我们的警惕心…我们全被他骗了!”
男子很是不耐烦的骂了她:“如果明天下午,主子的兵马没有预期完成任务,你就等着他收拾你吧!”
白衣女子不敢反驳,不久,又传来马蹄声。
应该是那两人渐行渐远了。
白羽玥阙松了口气,还好他们刚刚躲了起来,不然这撞见了,少不得又是一番争斗。
五百里奔袭
白羽玥阙松了口气,还好他们刚刚躲了起来,不然这撞见了,少不得又是一番争斗。
而苍曦遥却是神情凝重:
刚刚那个男人说,梁衡之的兵马明天下午就能赶到?
这怎么可能呢?
按照他的预计,就算再快,梁衡之也一定会在深夜的时候才赶到卫城。
整整缩短了半夜的时间,是怎么回事?
周边的山川地貌,他两年前曾经来过,都背了下来,此刻全部向他脑中汇集。
种种可能性交汇以后,他终于想出了可能会缩短半日的行程,而后拉起白羽玥阙一上马:
“走!”
而方向,却不是原来想走的那条路。
“你准备去哪?”
白羽玥阙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并不是通往卫城的路。”
“我当然知道!梁衡之根本就不是想去打卫城,他想去截粮道!”
苍曦遥一改刚刚的玩笑之色,满脸全是凝重。
“他们的军队驻扎在卫城南八百里处,山路崎岖,很是难行。若是要攻城,这些军队开往卫城,摆好阵势,再快也得到明天晚上!可是刚刚那个男人却说明日下午就能完成,那么原因只有一个:粮草!而运送粮草的路途,某个交汇点,与他们的大军相隔,只有五百里…”
五百里!
难怪他们认为明天下午这场战役就能分出胜负!
是的,若是截断了卫城与天门关之间的粮道,卫城一座孤城,根本就守不住!
若是卫城失手,天门关就直接面对敌军,形势危矣!
“现在我倒是庆幸我为了救你而躲藏在外,听到了他们的机密,不然…”
落凤溪
“现在我倒是庆幸我为了救你而躲藏在外,听到了他们的机密,不然…”
苍曦遥额角滑下一滴冷汗。
若是粮草被劫而使得卫城失守,那他真是千古罪人!
白羽玥阙也不说话了,苍曦遥只是道了句:
“你抓紧些,我要加快速度!”
白羽玥阙点头,苍曦遥于是一夹马肚子,马儿吃疼,速度顿时飙升。
白羽玥阙忍不住抓紧缰绳,身体绷得紧紧的,但是脸上却是坚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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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的亮了。
偶尔一偏头的瞬间,正巧看到东边山峦里一轮红日升起,从绿色的枝桠之上,漫天的云海之中跳出,天地间顿时亮堂起来。
壮丽的美景。
只是正在赶路的两人毫无心情,只能咬着牙浪费这等景色。
一直到一处险峻的山崖前,他们才停了下来。
时间,已经不多了。
“过了那边的山道,有一条河,叫‘落凤溪’,河上有一座木桥。如果他们想要截粮,就会是必经之路。只要赶过去,把桥砍断,他们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苍曦遥跳下马来,一面观察着地形,一面道。
“嗯。”白羽玥阙很是疲倦的回答了一句。
一天一夜,她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右脚更是肿胀的跟发过面的馒头一样,将小小的鞋都顶了起来。
苍曦遥一皱眉,从腰间掏出一根韧带样的武器。
白羽玥阙只觉得空中一道银光滑过,她的鞋子就一分为二了。
“你!你干什么?”
白羽玥阙很是气愤,还以为这家伙刚刚老实了不少,搞了半天还是忘不了使坏。
站住!
“你!你干什么?”
白羽玥阙很是气愤,还以为这家伙刚刚老实了不少,搞了半天还是忘不了使坏。
“不想一辈子都瘸腿的话,就赶紧松开绑腿。”
苍曦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顺手将手里的剑弯成绸带,重新系回腰间。
随后拿起水袋来喝了一口水,忽然想起这个水袋是白羽玥阙的,自己的水袋早就随着那匹马的跑掉而丢了。
他撇撇嘴,重新又把那个水袋挂上去,跳上马,甩起马鞭:“要上山了,抓紧!”
正午之前,两人终于到了苍曦遥说的那座木桥前。
没想到看着挺近,真走了还得用上近一个时辰。
“只要过了那座桥,把桥砍掉,就没有问题了。”
在桥边,白羽玥阙在马上,看到这道山涧,果然不愧为“落凤溪”。
宽约十丈,深约百丈,两边都是绝壁,而下面,则是湍急的流水。
这木桥,虽然看上去上面系着的粗麻绳还算结实。
但是,只有四尺宽的木桥,显然只能单骑通过。
“会有些晃。怕高的话,闭上眼睛。”
身后,苍曦遥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不过,白羽玥阙倒是很从善如流的闭上了眼。
也许是真的相信苍曦遥对自己已经没有了企图,所以反而能放开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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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刚迈出了几步,异变突生!
“站住!”
身后,有一声断喝传来,正是那个白衣女子“纯儿”的声音!
“我们慢慢的走,不要回头,也不要害怕。”
苍曦遥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好久不见
“我们慢慢的走,不要回头,也不要害怕。”苍曦遥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白羽玥阙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不过好在,她也不是第一次面临生死一线的机会,于是两人任凭马儿慢慢悠悠的迈上了木桥。
而苍曦遥,则是一手紧拉缰绳,另一手缓缓的移向腰部…
“那两个人,给我站住!”
后面白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你听着,”苍曦遥的声音格外的凝重,“待会儿我下马,你慢慢的加快速度过去。等我解决了他们,再过去和你汇合。”
“可是…”
苍曦遥毅然决然的道:“没有什么可是的。这不仅仅关系到你我的性命,还关系到天门关数十万人的性命。军情如山,容不得半点犹豫!”
“…好,我知道了。”
一说到军情,白羽玥阙便肃然起来。
苍曦遥点点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依然背对着来人。
看到苍曦遥下来,白衣女子加快了速度。
于此同时,白羽玥阙骑着马,还在缓缓的向前移动。
到了桥边,白衣女子下马,大声呼道:“你,过来!”
苍曦遥不动。
白衣女子怒喝道:“你不过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苍曦遥依然不动,白衣女子忍不住拔出利剑冲了过来。
直到眼见着白羽玥阙离对岸之声寥寥数尺,苍曦遥才一脸笑容的回过头来:
“纯儿啊,好久不见了!”
“是你?!”看到苍曦遥回头,白衣女子顿时愣住。
情不自禁
“是你?!”
看到苍曦遥回头,白衣女子顿时愣住。
苍曦遥注意到她身后跟着一名黑衣的高大男子,想必就是昨晚出手打她的那个人。
见状,那名黑衣男子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他就是兰陵王的贴身侍卫,前天晚上,就是他坏我大事!”纯儿恨声道。
“啧啧啧,纯儿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我们并不曾有肌肤之亲,好歹也耳鬓厮磨了好几天。这才过了几个晚上,你就忘了?”
苍曦遥依然是一副垮垮的样子,一脸痞气。
“你!——”
被直接戳到她在倚翠楼接客的事,白衣女子挂不住脸了。
她恨声道:“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你,以偿我心头之恨!”
苍曦遥笑着道:“人常说‘婊、子无情’,我过去还不相信,看来是真的!”
“我要杀了你!”白衣女子发飙了。
眼前这个笑得一脸随意的男子,不仅仅是玩弄了她,坏了她的大事,现在还出言调笑,简直是罪该万死。
她举起剑,正要杀过来的时候,却被黑衣男子拦下来了。
“足下究竟是何人?”
苍曦遥笑笑道:“刚刚纯儿不是已经给我做过介绍了么?”
“一个小小的侍卫,恐怕不见得吧!”
黑衣人怪笑,忽然一扬手,一道袖箭飞出,打的,却是即将要上岸的白羽玥阙。
“小心!”
苍曦遥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同时手一扬,一道银光飞鸿一般射了出来,正好挡在袖箭飞行的轨迹之上。
你们,去死吧
“小心!”
苍曦遥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同时手一扬,一道银光飞鸿一般射了出来,正好挡在袖箭飞行的轨迹之上。
“当!”的一声脆响,袖箭被苍曦遥手里的不明物打落。
“哼,看清楚了么?那就是兰陵王的武器:盘龙剑!你就是兰陵王苍曦遥吧。”黑衣人冷冷的道。
苍曦遥笑了一下,耸耸肩:
“我可从来都没有否认过。”
那白衣女子依然有些不相信,睁大眼睛看了看已经到了对岸的白羽玥阙,高声问:“那她是谁?”
“久闻兰陵王风、流倜傥,身边从不缺女人。想必,这个也是你的相好吧。”黑衣人冷冷的道。
苍曦遥一笑,也看到她到了对岸,便高声笑道:
“她?我的相好?什么时候我的眼光变得这么浅薄了?”
“就是,他那样的花花公子,我看着就讨厌!”
这边白羽玥阙听到苍曦遥的评论,也忍不住高声辩驳起来。
“兰陵王的家务事,等会儿再谈吧。”
黑衣人冷笑,“现在,就请兰陵王,还有那位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苍曦遥笑笑道:“我倒是想跟你们走啊!想见识一下真正的江南女子,到底有多温柔。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她不想去江南…不,准确的说,是不想现在跟你们‘回去’。”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苍曦遥一笑,微眯的眼睛忽然睁大,手里的剑,如同飞鸿一般冲杀出去:
“你们,去死吧!”
夺命一剑!
苍曦遥一笑,微眯的眼睛忽然睁大,手里的剑,如同飞鸿一般冲杀出去。
“你们,去死吧!”
“当!”
的一声,火星迸发,黑衣人急闪,躲过了苍曦遥刺向他脖颈的一剑。
错身而过的一瞬间,苍曦遥忽然邪邪一笑,那一剑居然还是急速向前伸,迅疾的点向白衣女子的额头!
打从一开始,苍曦遥就没有把目标放在黑衣人身上,而是瞄准了在他身后,毫无防备的白衣女子!
电光火石一瞬间,白衣女子也习惯性向后仰去。
苍曦遥一笑,剑尖向下一点。
目标,却是她绷直的脖颈!
“呲…”
清脆的一剑,薄薄的剑刃滑过雪白的脖子,留下一道妖媚的红线。
紧接着,一道红色的液体从红线中飚射而出!
一剑,白衣女子,死!
黑衣人看的目龇欲裂,才一个照面,苍曦遥在他眼前就杀了他一个手下!
“该死的!”
黑衣人一记手刀,狠狠的劈向苍曦遥的伸出的胳膊。
苍曦遥脚尖一点,身体不退反进,继续向前蹿了一大步,硬生生的从桥的缝隙中挤了出去,一瞬间窜到黑衣人身后,躲过了他的手刀,然后反身一剑!
“当!”刀剑相交!却是黑衣人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两人逼近,这下拼的是力气!
两人手上筋肉鼓胀,拼了一会儿,却都跳开。
黑衣人点头道:“果然好功夫!”
苍曦遥毫不在意的笑道:“那是当然!本王可是晟国第一!”
两人不再罗嗦,脚尖一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拼杀。
苍曦遥落败!
站在岸边的白羽玥阙紧张的看着桥上两人性命相搏。
她知道,这种时刻她真是一点都帮不上忙。
短短的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两道影子已经碰撞拼杀了不下百回。
每次听到空中“乒乒乓乓”的声音,她的太阳穴都要跳一跳:
害怕,倒下去的那一个,是他。
不能在一旁看着了!
白羽玥阙四下看去,发现这匹马上,还挂着一张弓。
“当!”
又是一次碰撞,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黑衣人笑道:
“看来兰陵王这些年,因为酒色荒废了武艺啊!”
“这你就说错了。”
苍曦遥虽然喘着粗气,却笑道,“这些年,我因为一时糊涂,跟着那个蠢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去碰酒色。”
黑衣人也懒得跟他饶舌,再一次的拼杀,却是故意卖给他一个好,似乎被苍曦遥占了先。
踉跄两步,就要跌倒。
苍曦遥不疑有他,机会千载难逢,岂能错过!
连忙欺身向上,剑尖一挑,直取他的面门。
而就在这个时候,黑衣人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身子一侧,躲开苍曦遥的进攻路线,而另一只手,却不知怎么翻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苍曦遥的眼睛…
苍曦遥大惊,连忙想抽身躲开。
可这桥也就一丈宽,早在长风之中摇摇欲坠。
苍曦遥一脚没有踩到木板,却踩到了木板间的缝隙,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见他倒下,黑衣人匕首一晃,狠狠向下扎去!
“嚓!”
死亡之箭!
见他倒下,黑衣人匕首一晃,狠狠向下扎去!
“嚓!”
匕首的寒光,在苍曦遥眼前的一寸处停了下来。
在他面前的黑衣人,胸前一只箭的翎羽还在颤动。
他瞪大了眼眸,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在那么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远在对岸的白羽玥阙手里吧!
而岸边的白羽玥阙,手里拿着大弓,骑在马上直喘气。
逃过一劫的苍曦遥也出了口气,这边白羽玥阙大声道:
“怎么样,我现在不欠你了吧?”
“不欠了,不欠了。”
苍曦遥笑笑,把盘龙剑重新弯回腰间。
还在两人身上摸来摸去,找到一个竹筒状的东西,打开一看,果然是这次的梁衡之的行军路线:
“这应该是密信了,看你们还想阴我!”
那边白羽玥阙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你还在干什么?赶紧过来,把桥毁了。”
“啊,知道了。”
苍曦遥站了起来,走了过来,扬起了手里的竹筒。
“我们有了梁衡之的行军路线,这下…”
话音未落,忽然,一声凄厉的破空声传来。
是那个黑衣人!
他还没有死透,用尽力气扬起了胳膊,打开了机括,发射了三枚袖箭!
而苍曦遥,手里拿着行军图,没有时间拔出腰间的剑!
三道袖箭沿着不同的弧线,有两道打向苍曦遥的后背,而另一道,却擦着桥的边缘继续的向外飞行。
目标,正是白羽玥阙!
离岸边,只有一丈远了!
而白羽玥阙,还坐在马上,对这一切不知所措!
苍曦遥之死
而白羽玥阙,还坐在马上,对这一切不知所措!
“小心!”
苍曦遥脚下用力,踢起一块桥板,然而飞速冲向对岸。
怎么办?
怎么办!!!!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白羽玥阙,她坐在马上,看着苍曦遥奋力的向她冲来。
“咚、咚!”
两声闷响,两道袖箭卡在了桥板之上。
而最后的一支夺命箭,却从缝隙中擦过,带着死亡的尖啸,飞向她的胸口!
右脚的肿胀,使得她根本没有办法移动,那一瞬间的危机感,绷到了极致!
不知所措的白羽玥阙,看到桥头的苍曦遥,忽然踩着绳索向外跳。
空中,他张开双臂,像是一只飞鸟,一下子腾跃起来。
他跳的好高,仿佛能遮天蔽日,带着惯有的懒散笑容,“飞”到她面前!
“嚓!——”
就在这一瞬间,袖箭从他的背后射入,跳跃的惯性与袖箭的冲力,将他整个人平直的“钉”向山崖绝壁!
“苍曦遥!——”
白羽玥阙一下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她爬向了山崖边,看到苍曦遥背后中箭,艰难的用一只手攀住一块岩石。
“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她一下子伸出手,然而接到的,却是苍曦遥手里的行军图。
“务必,把这个交给梅元帅!”他咬着牙,艰难的道。
“把手给我!快!”
她接过行军图,扔在身边,又一次伸出手。
苍曦遥却摇摇头。
临终托付
“把手给我,求求你!”
白羽玥阙固执的伸出手,她心里发急,声音都颤了。
“蠢女人,这袖箭上有剧毒,就算我上来,你也、你也救不了…”
仿佛配合他的话,他说着,咳嗽了两声。
嘴角忽然溢出鲜血,是黑的!
“听着,我时间不多了,只说一次。”
喘了口气,苍曦遥一字一句的道:“梁衡之的打算是三路进攻。一路截粮,一路在陈关、一线崖突进,他自己率大军挺进。”
“嗯,嗯。我知道。你快上来,求求你拉着我的手!”
白羽玥阙答应着,努力的伸着手。
苍曦遥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
“粮道只须砍去此桥即可。陈关、一线崖请骠骑将军领三千军士伏击…”
“至于梁衡之的大军,只要各部坚守各个关隘,不去理会,就可以化解…他们后退时候,在天水桥设伏,此战必能获胜。听清了么?”
白羽玥阙拼命点头,手又伸出几分。
而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我们一起回去,你亲自告诉梅元帅好不好?”
“蠢女人,你要是再向前爬一点,我们两个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苍曦遥咬着牙骂着,他刚刚不是没有伸出手,可白羽玥阙最多只够得着那根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