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玥阙一转身,迈了一步。
明明感觉到一丝抽痛,却还是一瘸一拐的走着。
叹了口气,苍曦遥也追了上去,重又抱起了她。
“放手!”白羽玥阙冷冷的吼道。
“我不乱说了,总可以了吧?”
苍曦遥叹了口气:“你呀,就算要逞强,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白羽玥阙冷哼一声,懒得回答。
苍曦遥抱着她又走了一段,终于到了望江楼。
贫嘴的过错
小二远远就看见了苍曦遥,连忙上来招呼:
“王爷!您来了?”
苍曦遥点头一笑:“江毅然呢?”
“你说我们掌柜的?可巧了他今儿个不在。”
小二笑着让二人进来:“还是三楼?”
看了一眼怀里的白羽玥阙,她偏着头,一言不发。
于是苍曦遥道:
“不了,就二楼吧。待会儿如果有一位黄公子,大概也是我这么大的年纪,身边跟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一个不说话的冷漠的年轻人,请你把他们带过来。”
小二愣愣的点头,苍曦遥也懒得管他,抱着白羽玥阙上了二楼。
角落里一个偏僻的小隔间内,苍曦遥小心的把白羽玥阙放了下来。
甫一落地,白羽玥阙顺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
苍曦遥捂着脸退了两步:
“霍,看来你还是打了我三巴掌。”
白羽玥阙冷然道:
“请王爷放尊重一点!白羽与王爷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我不是一年前就说要娶你么?”
苍曦遥依然嬉皮笑脸的。
白羽玥阙懒得跟他废话,一扭头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玉楼春么?”
苍曦遥挤着眉眼笑。
“王爷管不着。”
白羽玥阙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走到门口。
苍曦遥一下子拦住了她,表情再不玩笑了:
“你别走!”
白羽玥阙只是横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着。
“我知道,我嘴贱,我就是喜欢啰啰嗦嗦,我就是喜欢逞口舌之快。其实我心里真不是这个意思,求求你别走了,你的脚支持不到你走到玉楼春去啊!”
白羽玥阙冷哼了一眼,继续保持不屑。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小二敲了门:“菜来了。”
“你看你看,菜都到了,先坐下吧。有你最爱的胭脂鹅脯和鲈鱼莼菜汤呢。”
抓耳挠腮
苍曦遥一面拉着白羽玥阙,另一面回头招呼小二道:
“进来吧。”
小二推了门进来,利索的放下食盒,摆好了一桌子的菜。
抬头一看,兰陵王拉着一个女子的手,又是抓耳挠腮,又是一脸苦相,不由得微笑。
他很识趣的关上门,把里面的世界,全部让给了两人。
看到小二走了,苍曦遥又是哄又是拖的,好不容易才把白羽玥阙按回椅子上。
等白羽玥阙不甘愿的坐好,苍曦遥还笑眯眯的给她放筷子、盛汤、布菜。
而他自己,则是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
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没有了喧哗和吵闹。
只是有一个安静吃着东西的女子,和对面一脸愉悦看着她的人。
少顷。
白羽玥阙吃完,优雅的用帕子擦擦嘴角,平静的道:
“我吃完了。”
苍曦遥托着下巴看她,点点头。
“感谢王爷的招待,不过我想,我也应该回去了,再见。”
白羽玥阙平静的站了起来,还行了个礼,然后转身。
苍曦遥急了,连忙拉住她:
“皇兄还没过来呢?你急什么?”
“我可以去玉楼春门口等。”
白羽玥阙拂去了他的手。
“我陪你去。”
苍曦遥连忙接口道。
“不必麻烦王爷了。”
白羽玥阙冷冷的回答:
“告辞。”
而后,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苍曦遥连忙追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白羽玥阙明显腿脚有些不利索。
当苍曦遥伸手想要扶她的时候,她却推开了他的手。
摇摇头,自己一个人小心翼翼的下去。
到了门外,苍曦遥还在试图劝回白羽玥阙,无效。
于是他就打算,要不还是一路把她抱回去算了。
白羽玥阙也不答应,只是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走。
惊天秘闻
面对这么倔强的人,苍曦遥也是无奈了,只好和她并肩而行。
两人默不作声的走着。
然而,到了玉楼春左近,他们忽然看见,前方有大骚乱。
“出了什么事了?”
苍曦遥愣愣的看着前面混乱的人群,都堵在玉楼春里,将门庭围堵的水泄不通。
苍曦麟、慕云天可都还在里面啊!
“这位仁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苍曦遥随意抓住一个想往里钻的人,急急忙忙的问。
“出大事了!”
那位仁兄道:
“这里的花魁凤魅,刚刚承认,自己就是从胤国逃难而来的玥阙公主!”
“你说什么?!”
白羽玥阙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问:
“凤魅说她是谁?”
那个仁兄吃了一吓,而后又道:
“她说她是从胤国逃难而来的玥阙公主啊。”
“玥、玥阙公主…”
白羽玥阙一下子松开了他的衣领,散大着瞳孔,一副仿佛见到鬼的表情。
“她说她是玥阙公主、玥阙公主!”
白羽玥阙猛地后退几步,整个人都要软在地上。
“咏絮!”
苍曦遥连忙上前扶起她,把她带到一边。
那位仁兄还在惊讶于她的反应,歪着脑袋想了一想。
似乎,也许…
刚刚的那位美人,和凤魅长得,非常相似啊!
“她说她是玥阙公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白羽玥阙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恐怕天地间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了。
“咏絮,小心啊。”
苍曦遥扶着她,把她扶到一处安静的角落。
“不可能,不可能的!”
白羽玥阙猛地摇摇头,眼睛里忽然绽放着异样的神采,她一下子就要冲出去:
“我一定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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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她,你是你
“咏絮!”
苍曦遥一把拉着她,忽然发现,她的眼眸里尽是泪水。
白羽玥阙喃喃道:
“她不可能是玥阙公主,绝对不可能!她是假的,她是骗子!”
苍曦遥急了,扣着她的肩膀,强迫她正视自己:
“咏絮,你镇定一点!”
白羽玥阙猛烈的挣扎着:
“我要去揭穿她,你放开我,我要去揭穿她!”
苍曦遥猛地把她抱在怀里,大声道:
“咏絮,你别急,别急!就算你现在去,说她是假的,又有什么用?谁会相信你,谁会?”
“我…”
白羽玥阙忽然无力的放下胳膊,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看到她这副样子,苍曦遥也是心痛的很。
于是他更加温柔的抱着她,柔声安慰道:
“她是谁,她不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你还是你,就好了啊。”
白羽玥阙再不言语,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将苍曦遥的肩膀,濡湿了一大片。
当天晚上是怎么回去的,白羽玥阙已经毫无印象了。
怔忡间,她已经被苍曦遥抱着,以最快的速度冲回望江楼。
在隔间里,苍曦遥把呆住的白羽玥阙按回椅子上,扣着她的肩膀,以命令似的语气道:
“她是她,你是你。就算她真的是那位亡国公主,也不能代表什么。”
“我知道你对胤国感情很深,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糟蹋自己啊!”
白羽玥阙依然呆呆的,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没有了意识。
苍曦遥叹了口气,又坐回她的身边。
挠头想了想,故意贴着她坐,一只狼爪抓住她的一只手。
而另一只狼爪,则不客气的挽着她的纤腰:
“咏絮…”
白羽玥阙毫无反应。
苍曦遥无奈,只好松开握着她柔荑的手。
好好的活下去
换成两只手围着她的纤腰,脸贴着她的脸,在她耳旁轻语:
“娘子,夫君来宠幸你了~~你来反抗吧!”
而白羽玥阙依然没有动静。
苍曦遥这下真的被吓到了,连忙松开手,摇着她的肩膀:
“咏絮,你别这样!错的是我,全都是我错!你打我吧,求求你打我吧!别再这样了,求求你!”
白羽玥阙被他摇了摇,终于,眨了眨眼。
而后,脑袋偏向窗外。
苍曦遥却是松了一口气。
好歹,她终于不再是那样半死不活的了。
于是更加柔声的安慰她:
“咏絮,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过得很苦。而过去的我,由于愚蠢和自负,深深伤害了你。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知道自己不配,也知道你心比天高。我不求你能最终眷顾我,我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所以…”
“就算不为了我,也要为了你自己,一直跟着你的寒霜,还有那些你所牵挂的人,好好的活下去。好么?”
“好好的…活下去?”
她忽然张开嘴,喃喃的道。
苍曦遥点点头:
“嗯,好好的活下去。”
——“只要玉璧不落在梁家人的手上,就请替父皇,好好的活下去,无论多难都要活下去!”
“活下去…”
她喃喃的道,眼神里已经渐渐凝聚了光华。
苍曦遥看到白羽玥阙这副神态,点点头,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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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苍曦麟出现,苍曦遥暂避其锋芒,悄悄的溜去。
苍曦麟看见的,又是白羽玥阙一副毫无表情的脸。
不过,此刻的她,虽然身上还穿着苍曦遥给她买的衣服。
但是脸上的妆,已经被她洗去了。
要不然,当苍曦麟看见酷似玥阙公主的她,会出大事的。
验明正身
白羽玥阙一旦恢复了神志,心思就变得缜密起来。
她不笨,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跟苍曦麟提起她就是白羽玥阙的事,只怕他也是不会信的。
就算他信了,并且昭告天下。
只怕天下的臣民们,也是不会信的。
凤魅在玉楼春这么多年,人气已经累积起来了。
那些士子们,可是她的狂热信徒。
她现在占了先,那些人又怎么会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白羽?
总之,一切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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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玉楼春的花魁凤魅,自称是玥阙公主的消息,也悄然间,传遍大江南北。
一时间,众人热议的话题,就是凤魅和玥阙公主的事了。
有人表示,早在一年前,凤魅在七夕之夜的露面,就让很多人把她和那个不幸陨落的亡国公主联系到一起。
她虽然身陷青楼,却洁身自好,而且谈吐不俗。
很多人确实是信了,她的支持者遍布整个晟国。
不久,这消息也传到宫里,热爱八卦事业的各位妃嫔们纷纷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只有袁媛冷静的道:“看来,也许我们不久以后,就要多增加一位‘好姐妹’了。”
众位妃嫔们恍然大悟,然后又痛心疾首起来。
听说这位玥阙公主,不仅人长得美,而且多才多艺,身世高贵又传奇。
关键的一点是——这家伙在玉楼春里混了近两年。
两年啊!
就算她守身如玉,也总学会了不少取悦男人的绝招吧?
这要是真的被苍曦麟看上了,弄进宫里来,岂不是祸害?
苍曦麟也下了不少功夫去核实凤魅的身份。
白羽玥阙当时不是说她是玥阙公主的侍女么?
这回正好,去帮朕辨认一下吧!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白羽玥阙出事了。
图谋
八月十六的早上,他从朝阳宫去齐云殿。
前脚刚走,后脚传旨的太监就来了。
是太后的旨意。
白羽玥阙估摸着也是太后为了昨晚出宫和凤魅的事,果然。
皇上作为太后的儿子,他出宫是没有错的,错的肯定是下人。
当下,太后严厉的训斥了白羽玥阙不该“诱骗”皇上出宫。
千金之躯,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白羽玥阙也理解。
当年她偷溜出宫的时候,虽然父皇母后没有说她什么,却将她宫里的宫女太监骂了个狗血喷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而至于凤魅的事,白羽玥阙表示皇上没让她进玉楼春,而是让她在望江楼等消息,是以她并不知情。
见问不出什么,太后摆摆手让她离开。
不过,还是严厉的丢下一句:“下次定要劝阻皇上!”
白羽玥阙答应着,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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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
天气还是有些燥热,鸟儿轻轻的鸣叫着,悠扬着自己美妙的嗓音。
园内的草尚未枯黄,一片翠色。
远处几名女子,银铃般的笑声,随着轻风扬来,像那红火红火的玫瑰,娇艳欲滴。
美则美矣,只是多了些张扬,少了几分幽静。
而白羽玥阙闻所未闻,只是放眸看着太液池中的衰败的荷叶。
荷花清香退去,枯枝败叶,一片萧疏。
如若在江南,夜晚伴着小雨,却能“留得残荷听雨声”,颇有几分遗世之意。
眯着眼看残荷,目光渐渐变得悠远起来。
凤魅冒她的名,肯定不是为了出风头。
她下了那么大的功夫,隐忍了两年。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估摸着真的白羽玥阙已经死亡之后,才横空出世。
她想要的,肯定也是江山吧?
可是,她是什么人?
找茬
她的背后,又有什么势力?
总之,不能让她真的讨到什么好处,坏了她的大计!
白羽玥阙蹙着眉,而瞳孔渐渐安定下来。
“咦!那不是朝阳宫的那个什么…”
一个声音打量着白羽玥阙。
骤然惊醒,白羽玥阙回头一看,却是郑贵人、张昭仪和苏咏馨,还有她们的侍女。
一行人的笑声顿住,眼眸亦徐徐的向她看来。
苏咏馨看着白羽玥阙,眼眸里大有深意,只是淡淡的笑道:
“郑姐姐忘了?这位就是皇上的贴身侍女白羽白姑姑。”
白羽玥阙连忙拜见道:
“奴婢参见郑贵人、馨贵人、张昭仪!未见几位娘娘来此,还请恕罪!”
郑贵人不屑的斥道:
“哪里来的野丫头?何等骄傲,竟然视我们于无物?”
而苏咏馨看了白羽玥阙一眼,又笑道:
“这位白姑姑,昨晚可是与皇上同游上京城?”
“什么?”
郑贵人和张昭仪吃了一惊。
张昭仪还罢了,可是郑贵人大声道:
“昨晚就是这个丫头和皇上出宫了?”
再看向白羽玥阙,她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怒意。
由不得她不怒。
本来前天晚上,皇上来她的宫殿的时候,就说好了中秋之夜要和她一起的。
结果却被这个死丫头抢去了,还是两人出宫去游上京城!
再看到白羽玥阙一脸平静,毫无敬意的样子,她心里真是火冒三丈。
“好个傲气的丫头!”
郑贵人就是火药桶,一点就着,当下愤怒的盯着白羽玥阙道:
“刚刚馨贵人问你话呢!聋了吗!”
白羽玥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的回答:
“是。”
“你!——”
郑贵人被她噎的不轻。
“算了郑姐姐,这只是个丫头,不要跟她计较。”
张昭仪连忙劝道。
落水
而苏咏馨,听着像是劝解,但是语意却是挑事。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
“郑姐姐且别得罪这位白姑姑。——听说这位白姑姑很得皇上的宠呢!整日商量国事,形影不离…”
她们自然也是知道,苍曦麟在七夕宴前,抱着她说“朕就是喜欢你”的事。
苏咏馨的话,更加的火上浇油,惹起事端。
单细胞的郑贵人真的怒了,她跳起来吼道:
“好个狐媚子!本宫若是今日不教训教训你,还不会由得你害了皇上!”
白羽玥阙淡定的答:
“奴婢与皇上,清清白白,并无苟且…”
话没说完,只见郑贵人怒目圆睁,双手一扬狠狠的向白羽玥阙的脸上打去。
躲避巴掌,站立在太液池边的白羽玥阙后退几步,一脚踩空,身子往池里倒去。
“扑通!——”
一片水花溅起。
白羽玥阙不会游泳,还来不及挣扎,甚至连一声呼救都没有喊出,就这样沉入池底。
她白色的衣襟和一头青丝随着水花散开,轻轻的舞动,好似幽灵一般。
池边一棵柳树,刚好飘落几片柳叶,在水面上旋转,一圈一圈,悠扬着自己的旋律。
三人面面相觑。
“娘娘,要不要救人呐?”
带着颤音说话的,是苏咏馨的侍女春明。
她认得白羽玥阙。
苏咏馨第一次侍寝,皇上带来的宫女,就是她。
在她眼里,这个姑姑除了沉默寡言了一点,人还是不错的。
苏咏馨大睁着眼睛。
她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状况,她只是想稍微教训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丫头。
张昭仪最先反应过来,一转头道:
“来人呐!——”
话音未落,只听见远处一声轻笑:
“诸位娘娘们好!不知叫我有何事?”
一块太湖山石后面,转过一个人影,是苍曦遥!
不要死啊
他刚下早朝,得了皇兄的恩准,去他母妃曾住过的寝宫打扫。
他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脸上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郑贵人欲言又止,苏咏馨睁着眼睛,倒是张昭仪道:
“刚才有名宫女落水了,我们正要救人呢!”
苍曦遥嘻嘻的笑着,漫不经心的低头一看,忽然间脸色大变!
他看见了白羽玥阙掉落在地的笛子!
“落水的是白羽么?”
苍曦遥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阴沉着脸道。
几人惊讶的看着变脸迅速的苍曦遥,呆滞的点点头。
得到答案,苍曦遥再不多言,几步冲上去,跳入太液池!
“咚!——”
泼天的水花溅起,将站在太液池边的几人淋的满身都是。
这是怎么回事?
还来不及反应,刚刚的动静已经将周围路过的太监宫女惊动了。
大家纷纷涌了过来,看见几位娘娘呆呆的站在太液池边,身上尽是水花。
“哗——”
池边水花泛起,在碧波之中,一身浸湿的兰陵王抱起一个白衣宫女,正努力的向岸边游来!
“哎呀!是王爷!”
“快救王爷!”
太监宫女们咋咋呼呼的大叫着,也有不少聪明的转头就跑去太医院叫人去了。
等不了多久,苍曦遥带着白羽玥阙游到岸边。
一群太监宫女们“呼啦”一下围到他身边:
“王爷怎么了?”
而苍曦遥在众人的环肆之下,根本不敢再为她度气,只有扶着她的身子,向她的背后重重拍了几下。
一面拍还一面发狠的道: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啊!”
拍着拍着,白羽玥阙终于吐出几口浊水,苍曦遥吓人的面色才终于缓和了一点。
就在这时,太医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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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宫
把脉之后,太医严肃的道:“最好能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微臣要立即为这位姑娘诊治。”
苍曦遥于是“霍”的一回头:
“离这里最近的宫殿是哪里?”
人群中一个小太监瑟瑟的道:
“是茹贵人的寝宫。”
苍曦遥二话不说,拉着那个小太监:
“你,前面带路,动作要快!”
说完,他一把抱起白羽玥阙,就冲着茹薏的宫殿跑去。
有些无事的太监、宫女们也跟着苍曦遥跑去。
有事的则各忙各事,一下子人都散了。
池边还剩下苏咏馨那一拨人。
三人默默无语的看了看,还是决定追上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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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薏的繁星宫前,宫门紧闭。
带路的小太监跑的气喘吁吁,停了停,大声道:
“开门开门!”
看门太监有些不耐的开门,嘴里嘟囔着:
“什么事啊?”
苍曦遥一马当先,在看门太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着白羽玥阙就往里闯。
看门太监吃了一惊。
反应过来,只见一个衣衫透湿的男子抱着一个白衣女子就往里闯,连声大喝道:
“什么人?胆敢擅闯繁星宫!”
这么一喊,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也都赶了出来。
荷香冲了出来:
“什么人?娘娘还在殿内休息,你们…”
苍曦遥沉着一张脸,根本不理会荷香的话,抬脚就闯进正殿。
荷香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疯子。
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太监,还有背着医药箱跑的快撒手人寰的老太医。
“你,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