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单默存将话说出来后,瑞希有种果然如此的崩溃念头。
“你们这套军体操里有个侧摔的动作,我讲完动作要领会请位同学来做个示范,大家可要记仔细了,不然摔到地上可是有些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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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风情
“侧摔这个动作,需要全身协调。尤其是腰部的柔韧,凌空的时候,腰部协调腿部动作,整个人翻出去时,要有劲道…”单默存说话的声音,跟他这人一样优雅,一点不像别的教官顶着一副破锣嗓子,急吼吼地连话都说不标准。
瑞希拽着拳头,头皮发麻。五十个俯卧撑已经叫她手脚发软,要是一会儿单默存真点了自己,她肯定自己会比拉面师傅手上那团面粉还要摔得响。
单默存才说完动作要领,一直跨步站着的晋南立马转过身,一记侧身摔将张勇狠狠摔到地上,别说是娇滴滴的女生了,就是后头站着的男生也被那一记重重的闷哼给吓傻了。那一下子砸下去,五脏六腑都得摔坏了吧?
哪晓得张勇顺着晋南没松开的挺就站了起来。瑞希看着张勇那五大三粗的身子,目瞪口呆。而边上的张薇眼神却愈发火热起来,不等单默存拿狐狸一般的眼神折磨够瑞希,这边张薇已经毛遂自荐,“报告教官,我请求演示侧身摔。”
真是太帅了!别看张薇长得娇媚无比,平日里连坐都像是没骨头一般懒靠着的,但真比起来,体力绝对比瑞希要好上太多。
单默存有些惋惜地睨了一眼松了口气的瑞希,身子巧妙地往后一退,将位置让给晋南和张勇。本来,张勇根本就不会跟晋南抢什么,他最不待见的就是娇滴滴的大姑娘,让给晋南正好两全其美。
而晋南一看主动提要求的是张薇,眼神立马闪了一下,大美人啊,凭他足够媲美x光的毒辣眼光,眼前这个绝对身材火辣,那小腰掐出来的酥胸与长腿…一会儿练动作的时候,要是能扛在肩上吃两把豆腐,肯定美味极了。
哪晓得,就在晋南很自觉地站出来想要演练动作的时候,张薇纤手一指,便落到张勇身上,“我想跟张教官一起演示动作!”
张薇的话,无疑打击到了晋南在女生中无往不利的花花公子心,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晋南不可能做出什么失态的举动,只是讪讪地转过身,一声不吭地站到单默存边上求安慰去了。至于张勇,瞪着虎目,有些杀气腾腾地望着张薇。
这女生有毛病的吧,盯着个男人也看得这么火辣!!张勇重重地哼了一声,背过身跨步站好。
瑞希觉得,电光火石应该可以来形容刚才这一瞬间吧。张薇刚仪态万千地将手搭到张勇厚实的肩上,手腕就被人狠狠抓住,然后胳膊带着整个人就被一个向前的力道拉去,胸口撞上对方的肩胛骨,还来不及喊疼,整个人就像条抛物线般从半空中划过,然后咚一声,摔到地上半响儿不会动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薇是个美女,这点毋庸置疑,可谁也没想到,这黑脸教官居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竟直接将人给摔了出去,刚那一下,不会出事吧?
瑞希愣了一下后,立马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推了下张薇,然后就看见张薇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了。因为靠得很近,瑞希听见张薇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脏话,“妈的,一点不解风情!”
微妙的就是你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晋南还止不住回味刚才那一下。这张勇可不是一般的榆木啊,人家女学生俏生生地给他演示动作,他竟然半点也没有拖泥带水就这样狠狠地摔了下去,啧啧啧,虽说是篮球场的木质地板,但也够女孩子喝一壶的了。
瞄了一眼单默存高深莫测的样子,晋南抹了抹嘴角,“真是可惜,没看见野丫头被摔,这样,兄弟,别说我不帮你,明个儿我拉她出来演示动作,保管比黑炭摔得更狠,够意思吧!”说这话的时候,晋南眼神一直盯着对面的单默存。
他从幼儿园起就跟女生玩新郎新娘的把戏,女朋友遍布中华大地,哪里看不出单默存那点小意思?只是晋南不得不担心得多一些。就好比自己,玩可以,但不能玩真情。他们这样的人家,玩不起真情。
单默存的家世也不简单,尤其他家那位太后,遇上这样的婆婆,晋南肯定那是一个媳妇生命里最大的悲剧。除非那个媳妇是太后满意的,否则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乔瑞希虽然姓乔,这乔耀文这两年政绩也做得不错,但单家那位太后也不一定能瞧得上眼。
单默存要是动了真心,那后果就严重了。
单默存睨了晋南一眼,嘴角似笑非笑,“你想说什么?”他大约明白晋南话语里的意思,可又想听晋南说出来。有时候,心事模模糊糊被自己藏着,就需要外人一语道破,单默存自诩聪慧,从小到大,无往不利,可从昨天开始,就知道自己不对劲了,而根源就在于乔瑞希。
这一点他清楚,但归根到底的东西,他需要好友的道破,仿佛这样就能叫自己脱身,逃开一见钟情这样的尴尬境地。
晋南也不跟单默存含糊,“要是玩玩,那是无所谓的,本来,我就劝你没结婚前玩个够本,你自己不肯,只是绝对不能动真情。其实,我还是想你换个人玩玩的,毕竟这个姓乔。”不是晋南冷情,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是他们的身份带给他们的,如果他们一意孤行,那才是真不应该做的。
单默存眯了眯眼,挑着盘里的花生米吃了两颗,然后推开盘,站起身,“你以为我对她有意思?”有那么一个瞬间,晋南还真被单默存给糊弄过去了,但回过神来的晋南追了上去,搂住单默存的肩,“兄弟,你完了。”
单默存忽然笑了起来,然后无所谓地往回走,完了就完了,起码他不否认这一刻心情确实好得不行。一想到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都可以逗她,单默存决定,就是她了!
当然,单默存宏观统筹、微观分析下做出的决定,瑞希暂时还不清楚。
此刻的瑞希正扶着张薇那凹凸有致的身子往回走,心底一直萦绕着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再看边上的张薇,脸色红润,那张水润的唇上不停往外蹦些粗鄙豪迈的字眼。快到寝室楼下时,瑞希忽然停下脚,然后呆滞了双眼问张薇,“你喜欢那个黑面神?”
两个女人,一台戏(中)
张薇揉着自己的胯,挑高了眉,“你还是先管管自己,那个帅哥是来找你的吧?”瑞希顺着张薇的示意就看见了乔琛言,脚边放着一只小行李箱,依然穿着白衬衣,八月里最热的时候,清爽俊朗,只是眼底灼热的视线还是让瑞希不自然地低下头。
“我同学受伤了,要送她回寝室,所以…”瑞希的推辞,说得实在牵强,便是站在一旁闷声不吭的张薇也挑眉不屑。
乔琛言伸出手,不管瑞希皱起的眉,还是揉上瑞希柔软的发,“你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的车,怎么就肯定来不及送我呢?”看见瑞希微红的脸颊,乔琛言叹了口气,眼底的笑意愈发温柔缱绻,“好了,不跟你闹了,妈派司机来接我了,等你军训完,我来接你回家。”
瑞希松了口气,见到乔琛言拉着行李箱要走,立马挽住张薇的胳膊要上楼。张薇偏过头看了眼瑞希,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动作,“瑞希,他就是小雅看上的那个哥哥?我怎么觉得,你这哥哥有恋妹癖啊?”
是,张薇是没做什么出格的动作,但她脱口而出的话,却足够一针见血。
方小雅买了盒饭回寝室。
张薇正躺在床上用冰块揉自己的胯部,瑞希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是啊,一直觉得哪儿不对,也下意识地想要逃开,却没想到被张薇这双眼跟这张嘴给道破了。
乔琛言似乎从来对自己就是不一样的。
安琪跟她,一样喊他哥哥,都是他嘴里的妹妹。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乔琛言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变得不一样了。他让安琪挽着自己的胳膊,却喜欢牵自己的手;他往安琪邮箱里给全家发信,然后又会私下跟自己在邮箱里交流。那些说话的口吻,全都温柔极了。还有他的眼,之所以叫瑞希不断地想逃,是因为那不是一个哥哥看妹妹该有的眼神。
那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热切方式啊!
瑞希浑身僵冷,抱着自己的身子开始回想一切。上辈子的自己,也是这样子过的。只是那时候自己顺着乔耀文的意思去了d大,成了乔琛言的师妹,一起的还有乔安琪。
他在国外拿了硕士学位,回国后的这一年是非常空的。乔家也不急着让乔琛言出去做事,他一边在公司实习,剩下的大把时间还是留在d大。瑞希记得,那时候自己被人塞过情书,然后都不了了之了,似乎都跟乔琛言有关?
瑞希的脑袋又疼了起来。方小雅放下盒饭,瞧见瑞希脸色不好,立马拉着瑞希,又想钻到土财主老爹准备的那个药箱里去。瑞希拉住方小雅,“我没事,倒是张薇…”
季浅浅冷笑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活该!”瑞希脸上一僵,张薇这会儿可躺在上铺,要是一个激动跳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张薇显然段数不低,一边揉着冰袋,一边凉凉地回了一句,“我再怎么活该,也比不上你背地里那心思,还真当所有男人都绕着你转呢?”
瑞希看见,季浅浅脸色一僵,眼神带着恨,瞪了自己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光年外的心动
瑞希觉得自己有点无辜,明明从未跟季浅浅闹过什么别扭,为什么她就这样讨厌自己。看了眼兀自快乐的方小雅,瑞希决定将一切抛开,享受正常快乐的大学生活。
不过,瑞希忘记了,中国有句古话叫“树欲静而风不止”。世界明明很大,但她偏偏能在重生后遇见十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单默存,也就注定了瑞希想要个正常的大学生活,是件永远不可能的事。
“瑞希吗?教官让你下去一趟,他在楼下等你。”同班一女生敲了敲门,传了话也不走,只认真地盯着瑞希看。瑞希说了声谢谢后,也不管女生写满一脸的探寻意思,便硬着头皮下楼。
单默存没有很招摇地站在女寝楼下,因为他还是穿着绿色军装,但因为他那张脸还有那峻拔的身姿,叫单默存不必招摇却异常耀眼。瑞希站在一楼拐角处磨了磨牙,然后低头往前,路过单默存身边时飞快地交代了一句,便往人少的地方走。
笑话,她可没那胆子在人来人往的女寝楼下跟英俊的教官有什么牵扯。
单默存好笑地看着瑞希目不斜视地从自己身边走开,抬眼扫了四周女生们一眼,嘴角扯出一记迷倒众生的笑,然后晃悠悠地往瑞希离开那个方向走去。这么不想跟他有牵扯吗?很好,乔瑞希,越是这样,他就越想在她身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呢。
女寝边上有片风景不错的小树林,白天倒还好,一到晚上,送女生回来的男生就爱带着女友往里头钻。
瑞希有些不安地拿脚尖踹着树根,为什么重生以后日子过得这么波澜起伏呢?刚送走了乔琛言,还没等松一口气,单默存又来了。瑞希有些绝望地想,是不是让他也拿书包挥自己一脑袋,当年的事就能一笔勾销了呢?
就在瑞希叹气的时候,单默存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到她身后了。正午的阳光,穿过大气层,从光年外一路披荆斩棘,就这样落到身侧,勾勒出乔瑞希娇好的侧脸,每一笔每一画都那样细致。单默存惊奇地发现,瑞希抿起嘴角时,其实是有酒窝的,只是那酒窝极浅,盛满了阳光,叫单默存只一眼,就确定自己动心了。
单默存跟着叹了口气,不过就是个青涩的丫头片子,漂亮或许是漂亮,但又不是最漂亮的那个人,重逢不过一天,还没逗弄多久,自己竟然真就对她心动了。这种感觉,有些微妙,同时也叫单默存挫败地有些兴奋。毕竟,动心这事,对他来说,百年难得一见。
瑞希听见有人叹息,近在耳边,结果一偏头,就看见单默存离自己这样近。慌得退后两步,瑞希防备地盯着对方,“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听见?”
单默存对瑞希的介怀与退开不满地耸了耸眉,嗤笑一声,“要是连你都发现得了,我还当什么兵?”瑞希转念一想,也是,不过防备的姿态依然没有放下,“单教官找我有事?”
“帮我洗衣服。”
再遇佳人,一逗倾心
在瑞希有限的生命里,她从未见过像单默存这般能够极度完美地诠释“衣冠禽兽”这个词的人了。
单默存就这样洒脱自然地站在树下,瑞希背靠着树干,阳光依然从光年外劈斩而来,瑞希想,再没有一张脸能比眼前这人的更加英俊了。这世上,没有一张脸是完美的,单默存也是,但他的不完美却叫人无法挑剔。
如果有人要替夏日的阳光寻个代言人的话,笔挺军装的单默存就足够胜任了。
古人总说,相由心生。单默存明明面相俊美,可为什么他的内心就这样阴暗小人呢?若是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瑞希保证自己再也不拿书包去砸人了。
“晚自习下课后,我在宿舍等你。”
单默存这话,是不是说的有点邪恶?瑞希瞪眼,开始无力挣扎起来,“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不大方便!”单默存点点头,“也是,那我把衣服送过来?”
瑞希愕然,忽然恨恨起来,“为什么要我帮你洗衣服!”
单默存忽然凑近去,底下头,眸底熠熠生辉地盯着瑞希,“不洗衣服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月,你打算怎么过?”如果之前那句在宿舍等你只是邪恶的话,那么这句话就足够狰狞了。瑞希没办法扭转局面,只能屈服。
看着垂头丧气但却走得飞快的瑞希,单默存勾了勾唇角,眼底的笑却比八月的阳光更加温暖。
默存情路:年二十三,再遇佳人,一逗倾心。
方小雅看见瑞希回来后,便拉着瑞希问什么事。瑞希看了眼寝室,季浅浅还没回来,张薇在午睡。勉强冲方小雅笑了笑,瑞希不打算将事情告诉她。然后又想起什么,拉着方小雅走到阳台上。
“小雅,我…哥回d城了,你…”瑞希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重生前她身边甚至连个所谓的闺蜜都没有,一直都是乔安琪,她必须像所有人一样绕着乔安琪,否则她会闹腾得更厉害。
方小雅倒是半点也不意外,点点头,“你哥给我发短信了,嘿,瑞希你哥让我照顾你哦,啧啧,你家哥哥可真好。”瑞希面色僵硬,然后尴尬地点点头,想起张薇上楼时说的话,瑞希开始烦躁起来。
如果张薇说的确是真的,那么方小雅就更不应该跟乔琛言有半点联系。可是看着方小雅单纯快乐的样子,瑞希发现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h大的军训是避开最热时段,集中在早上七点到九点,下午四点到六点,剩下的时间要么自修,要么交给班级自己支配,只除了那部分被选上参加军体操的学生。
过了行政楼以后,瑞希跟方小雅分开,跟张薇一起去篮球馆,继续非人的折磨。也不知道是黑面神留了技巧,还是张薇从小练瑜伽,身子素质极好,总之睡了一觉后,张薇已经不需要瑞希搀扶了。
瑞希惴惴不安地走进篮球馆,打眼的就是对面笑得莫测高深的单默存,瑞希本以为看在自己答应帮他洗衣服的份上就能饶了自己,但显然,她对某人的品性高估太多。
“瑞希出列,演示一下过肩摔!”
瑞希,不哭~
当死亡的回忆铺天盖地而来时,瑞希只觉得五脏六腑全都绞到一处,连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单默存就是想逗瑞希,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个什么样的心态,大约跟小时候扯心仪女生鞭子一般吧。可当他背着瑞希,拉着她的一只胳膊将瑞希从肩上翻过甩出去时,单默存的笑便彻底凝滞。
他同晋南练过无数次过肩摔,不需要用眼睛就能感受到对方肢体上的动作,只有将身体顺着对方的力道调整身体的协调,才不会伤到身体。但显然,瑞希的腰腹撞上自己肩时,单默存感觉到她身体的无比僵硬,所以当瑞希咚一声落到地板上时,单默存心底一慌。
单默存俯下身,就看见瑞希眼紧闭着,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唇瓣抿得死紧,毫无血色,整张脸白得跟纸一样。瑞希就这样苍白毫无声息地躺在地板上,身子微微侧着,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当死这个字眼蹿过脑海时,单默存头一回感受到什么慌张,他快速检查了一下瑞希的四肢,确定没什么大碍后,也不管身后的人怎么颜色,单膝撑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瑞希抱了起来便往门口跑。
瑞希,不可以有事!
生与死,原来不过是一瞬间的转换罢了。
虽然单默存要让自己练过肩摔,瑞希意料之外但也算接受了现实。可当身子失重一般被单默存拉着翻过半空中时,瑞希才知道,原来死这件事,不会因为你有过一次经历了就会比别的人更驾轻就熟一些。
她不记得谁将自己从高楼上推下来,却在高烧的三天里反复在梦里将死亡演绎。她告诉自己,经历过了就没什么好怕了,可当身子被那一大股力道拉过去,失重摔下去时,她才知道,无边的恐惧就这样蔓延全身。
怎么办,她害怕,是真的害怕!她不要再死一次,老天,求求你,她不想死!汹涌而出的泪珠打湿单默存的胸衣,一滴滴滚烫地淋到心上,单默存活了二十三年,头一次惊慌到手足无措。
只能紧紧抱着瑞希往医务室跑去,胸口跳得太厉害,只知道狠狠抓紧她,抱着她,她就不会疼不会离开了。
“瑞希,别哭…”
很多年后,单默存才明白,绝对不能在瑞希哭的时候叫她别哭。如果她想哭,就让她哭个够吧,因为她不是娇滴滴的女生,动不动就拿眼泪来抱怨生活。如果她哭了,那是因为她真的难过了。
直到怀里的瑞希哭咽得更凶了,单默存才渐渐放下心,抱着瑞希停了下来,扶住瑞希的脸,对着自己,用近乎温柔的诱哄口吻要瑞希睁开眼,“是不是哪里疼得厉害?瑞希乖,不要哭了…”
当那些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成串地滚落,单默存叹息,从没有一个女生当着他的面哭得这样肆无忌惮,半点形象也不顾,可为什么,怀里这巴掌大的小脸偏偏将他的心都哭得揪成一团了呢?
单默存听从自己的心愿,轻轻地将这揪心的小东西给揽到自己怀里,让她温热的呼吸熨帖着自己揪成一团的心房。许久后,单默存听见怀里有个细小的猫儿一般挠心的声音,含着浓浓的哭腔,“单默存,我不要练过肩摔!”
千树万树梨花开
对单默存来说,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从不知道,自己竟是这样好说话的一个人,瑞希像只受伤的猫咪般躲在自己怀里,他不确定瑞希为什么会哭得这样难过,但单默存却发现,只是她的眼泪,就足够将他的意志力统统瓦解。
她就这样娇蛮的,用一种完全自我的方式向他提要求:我不要练过肩摔!在单默存有限的生命里,瑞希是第一个用这种娇蛮的方式在他面前阐述自己地意志,并让他甘之如饴地接受了。即便是晋南口中的太后,也就是单默存那强势的母亲,也从不曾用这样的口吻同他说过什么。
可瑞希做到了。单默存看着怀里这个新奇的小丫头,心底那些从未开过的花儿全都争先恐后地绽放了,只都因为一个人。
乔瑞希。
哦,该死!
闷热的夏日,瑞希蒙着被褥,恨不得就这样过一辈子才好。她承认,自己因为恐惧而格外失态,但别人不知道,尤其在张薇的衬托下,瑞希便显得格外娇气了。就算别的女生不会当面说什么,瑞希自己也觉得难堪极了。
单默存抱着她要去医务室,半路上,不知怎么的,他居然会好心肠地哄自己不哭,可就是他片刻的温情让瑞希怎么也克制不住汹涌的情感,抓着对方的衣襟竟像个哭闹的孩子一般说自己不要练军体操了。虽然单默存是答应了,可瑞希还是觉得丢人。
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瑞希从未觉有过这样丢人的体验,全都因为单默存,瑞希总算知道自己原来还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只可惜,是在她彻底丢了面子后才悟到的。
寝室这会儿没有人,瑞希在单默存答应自己后,就死活不肯再去医务室了,虽然摔着的地方也确实很疼,但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吱唔着说自己是恐高后,单默存将她送回了寝室。等方小雅听到消息,从自修室溜回寝室时,见到的就是裹成一团也不怕自己中暑的瑞希。
噌噌噌几下,方小雅就爬到瑞希床上,小心翼翼地坐在边上,也不敢去扯瑞希的被子,想了想又不放心,便轻柔极地伸出手,连着整团被褥,一起将瑞希抱到怀里,就像她家那土财主老爹常做的一般,慢慢地拍着,“瑞希乖啊,不疼…不疼…”
瑞希的身子僵了一会儿,然后才像是累极了一般,软靠到方小雅怀里。瑞希根本不记得有谁这样温柔地对自己好过,孤儿院时,同伴们总在大人看不见的地方抢走自己的食物,到了乔家,她过得如履薄冰,直到再一次重生。
小雅,谢谢你,所以,她就更不能眼睁睁看小雅有一天会难过。撇开乔琛言对自己可能存在的情愫不提,就说乔家如今的权势与地位,瑞希肯定小雅从乔琛言那儿是得不到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