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结果也确实和历史上一样,八阿哥以高票当选,然后在目瞪口呆中从云端跌落,被盖上了谋求储位的大帽子,还削了贝勒爵位。
而德宛也终于解开了自从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这八阿哥应该不会不知道康熙对皇子和臣子结交的忌讳吧,那怎么还这么兴奋的对着康熙展示自己对臣子的影响里呢,难道他不怕康熙认为他是在“逼宫”吗?
答案呢,就德宛这些天所看,八阿哥这只出头鸟显然是属于被出头的性质。
仅仅她知道的,就有六阿哥跟十二阿哥说起的“八阿哥人缘极好,众臣皆欲立八阿哥”,而十二阿哥的嫡福晋就是马齐的嫡女。
而之后马奇、阿灵阿、佟国维都推举了八阿哥。阿灵阿是谁,十阿哥的亲舅舅。佟国维是谁,十一阿哥的岳父。
于是,这结果就很是耐人寻味了,而德宛对八阿哥也真切的生出了几分同情来。虽然他很优秀,但出身确实是一大硬伤呀。瞧瞧他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什么人,不是贵妃的儿子就是宜妃的儿子,顺便再加自己的一个儿子,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对八阿哥未必就是真心的顺服呀。
而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现在心里很是舒坦。因为他们选的是废太子,使得康熙现在对他们非常的满意。
接下来,德宛真是不得不佩服康熙编瞎话的本领,或者感慨一下太子在康熙心里的地位。
梦见了太皇太后和赫舍里皇后?谁信呀。与其说她们不满意你废了太子,倒不如直接说你后悔废太子了嘛。德宛在心里撇撇嘴,是不是下次二废太子的时候再做个梦,太皇太后又要你废了这小子了,或者赫舍里大义灭子,给你提供个好借口呢?
不过谁敢对着康熙说个“不”字呢?
废太子就这样被放了出来,重见天日了。
然而令大家都措手不及的是,没几日,康熙又复了八阿哥的贝勒爵位。这就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了。
德宛也想着康熙的用意,是用一个贝勒爵来补偿八阿哥吗,看着不像呀。或者是对太子还是有些疑虑,所以又把这个能牵制太子的八阿哥又重新提溜出来,互相牵制?
在这样阴森沉重的气氛中,王氏所出的十四格格济兰草草被封为和硕温恪公主,于十二月被嫁去给蒙古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台吉多尔济。大家现在哪里顾得上温恪公主,她的婚礼只能冷冷清清的了。只有惠妃抹了一整天的眼泪,把自己的私房搬了一大堆给她带上。温恪一走,惠妃马上病倒了太医说是抑郁之故,大家也都不能说什么了,毕竟亲子被圈,养子遭厌,养女又远嫁,惠妃的病来得可真是不突然。
虽然这个时候,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样,皇帝也还是那个皇帝,太子也还是那个太子,可大家都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次年三月,康熙兴冲冲的再次立了太子,不过德宛还真看不出来他的兴冲冲之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不过,康熙的奖励也足够让担心紧张的后妃和皇子们重展笑颜了。
皇三子胤祉诚亲王,皇四子胤禛雍亲王,皇五子胤祺恒亲王,皇六子胤祚哲郡王,皇七子胤佑淳郡王,皇十子胤(示我)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一子胤禌、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为贝子;和硕荣宪公主晋固伦荣宪公主。
而最得意的可能就是荣妃了,不仅是因为她的儿子成了亲王,也因为她唯一的女儿成为了康熙皇女中唯一的固伦公主。固伦公主是什么,那可是中宫所出之女才得的封号呀,荣妃的心立时活动了起来。康熙对此给出的理由是今年他生病的时候,“公主视膳问安,晨昏不辍,四十余辰未尝少懈,迨即安之后,乃优旨褒奖”,让不少后妃都暗自撇嘴。要说侍疾的皇子女可不只荣宪一个,三、四两个皇子就不说了,单公主就还有昭惠、温宪、懿静和悫靖呢,她们花费的心力也未必就比荣宪少,可这几个公主却只得了赏赐并没能晋位。那些看德妃不大顺眼的就又开始猜测纷纷了。
可惜,十三阿哥虽然也被放了出来,却没有封爵,这对一向受宠的他来说,真是一个大打击。
德宛拉着他,止不住落泪,嘱咐了不知多少遍。虽然十三阿哥一直保证自己很好,可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哪里看不出来他的心情。
最后他们要出宫的时候,德宛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这是额娘在宫里这么多年积攒的银子,额娘也一般用不着什么花销,这些钱也没什么用处,你们现在日子紧,就先拿去救救急吧。虽然不多,可还能顶些日子的。”说着拿出一个盒子来,里面有六千两银票。又叫人找了些药材、绸缎之类的给他们两口子带回去。
“额娘,这怎么可以。儿子不能孝敬额娘已经很是汗颜了,怎么还能用额娘的银子?在宫里花钱的地方多了,额娘攒些银子不容易,儿子还有些积蓄呢,额娘不必担心儿子的。”十三阿哥两口子已经是眼圈泛红了,声音也有些不稳。
“好了,本宫可不是给你们两个的,这是给本宫的孙儿们的,若不是那些小家伙,你们想都别想本宫的东西。好了,快拿回去吧,要是你们敢让本宫的孙儿们受了委屈,本宫可是饶不了你们!”德宛无法,只得板起脸孔来用身份压人了,不然平日里对着他们她可是很很少自称“本宫”的。
对前朝的事情,德宛可以说什么都不明白,所以她也并不大干涉儿子们的举动,只是每日花更多的时间或是去礼佛或是去陪伴皇太后。
不过,从几个儿子的表情上,德宛也看得出来,现在的斗争很残酷,他们的压力很重。连德宛都隐约听到些杀呀打呀的消息,不过她并不敢特特去打听,只能继续表面超然,内心油煎了。
而六阿哥又在夭孩子了。现在六阿哥的新宠是钱氏,十一阿哥赠的极品美女,不过就是身子弱了点儿,从四十六年到五十年这四年,连生四胎却无一长大,让德宛有些皱眉了。德宛很清楚,六阿哥是在防着十一阿哥,可是死的毕竟是他的亲骨肉吧,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让那个钱氏一直生呢,这孩子死得,他不心疼,德宛都替他心疼了。
德宛能做的事情不多,只能远距离看看儿子们的后院了。
比如说,四阿哥的格格李氏终究还是抬做了侧福晋,毕竟她也为四阿哥生了不少孩子,又逢着女儿出嫁,四阿哥就上书亲自给她求封了侧福晋。还有格格耿氏,也为四阿哥生了一个小阿哥,名字就叫做弘昼。
德宛最高兴的一件事就是格格钮祜禄氏也在五十年八月十三生下了孩子。说实在话,从钮祜禄氏怀孕开始直到她生下孩子,德宛都处在纠结之中,等到孩子生下来,报信儿的一张口,生了个格格,笑容马上就挂上了德宛的脸。
总算那个NC龙没有出现,一定是菩萨显灵了。德宛当即决定,马上给佛堂里的菩萨添点儿供奉。
然而,中间还是出现了些另德宛不胜唏嘘之事,比如说端静公主和纯悫公主的死。端静公主的死因很是模糊,不过端静的额驸噶尔臧却让德宛印象深刻。噶尔臧在公主丧期内霸占□,德宛简直无法想像这是怎样一个混蛋。再加上四阿哥暗示的,端静的死恐怕是人为,似乎是发现了噶尔臧的叛乱意图被害的,德宛就觉得皇家的公主比自己想像中还要苦,康熙居然只是削了他的爵,关押在京师真的太便宜他了。而纯悫公主呢,和额驸策凌倒是夫妻恩爱,可惜幸福太短,德宛这样一个深宫妇人都听说策凌因丧妻之痛悲伤不已。
再看自己的噶卢岱,德宛就觉得心惊肉跳,若是土尔扈特部真的忠心也就罢了,若是他们有了异心,噶卢岱可怎么办?难道还要变成第二个端静公主吗?
感触
在五十年十二月的时候,德宛听说了良妃似乎不好了的消息。
毕竟相处几十年,德宛还是穿了一身素淡的衣裳去探病了。良妃这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素来和她关系不错的惠妃和宜妃也没了影儿。宫女太监们也多有不在,只两个宫女还守在她的身旁。
良妃的身体已经很弱了,德宛甚至有种一碰她就会碎掉的错觉。不过,她虽然已经起不了身了,却还是强撑着给德宛行了礼。虽然良妃现在已经是妃了,可她心里自卑,总还把自己当从前那个没有身份的卫氏看待,说话行事都把诸位妃子看得比自己高上一截,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看着良妃的样子,德宛也不能不感到悲哀。曾经,康熙也是盛宠过她的,她也有一段时间是康熙心尖儿上的人。可是现在,康熙却对这个曾经宠妃如此冷漠,也难怪良妃连生存的欲望都没有了。
“良妹妹,你这么折腾自己又是何苦呢?就是不考虑自己也要为八阿哥多想想吧。”德宛已经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了,只能拉着她的手说些套话。
“德妃姐姐,臣妾这不是在折腾自己,正是在为八阿哥着想。有臣妾这样的额娘,还不若没有呢。”这时候的她,形容惨淡,面色灰白,却奇异的透出一股绝艳来。
之前听宫人说,她是连说话都喘气喘得困难的,现在瞧这样子,德宛便知道,准是回光返照了。便忙使了眼色,要人去给八阿哥传话了。
出得内室,看这宫中一片衰败,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灰败之气,竟看住了,不自觉掉下泪来。
却听得一串脚步声,德宛方才回神,转头一看,正是八阿哥。此时八阿哥已经没有平日里的翩翩风度,只强耐着给德宛行了礼。德宛叹口气,道:“此时还讲求这些虚礼做什么,还不快去看你额娘去!”
八阿哥就等着这一句话,忙冲了进去。
没过一刻钟,屋里就响起哭声一片。德宛心知良妃定是没了,不知怎的,眼泪就又成串儿落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了。想来这么些年,她和良妃并没有什么深情厚谊,自己对着她也多是淡漠,然而在看了那么多死亡之后,今日竟真的伤心了。
只是,这泪水,德宛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为了良妃,又有多少是为了自己。
从良妃生病到去世,康熙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就算怕过了病气,可连问一声都不曾,却实在太过薄情。
德宛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身子已是不如从前康健,况这时候本就冷得紧了,德宛素来畏冷,又因为发呆在外面吹了冷风,回来就病倒了。
康熙听说了德宛病倒倒是匆匆赶来看了。德宛一边想着原来康熙对自己还是好的,一边又暂时并不愿意见到他,只能挣扎着劝他,“小心…病气。”因为烧得难过,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了。
康熙见德宛这般模样,也觉心酸,又听着她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担心自己,怕自己过了病气,也心下感叹一番。不过终究他还是没呆多久就走了,也不知道是政务繁忙,还是德宛那“病气”二字,让他离开的,只是走之前不忘呵斥太医一番。
因为她的病,几个孩子都有些着紧,可德宛此时却谁都不想见,只是觉得心里麻烦,想要自己清净。便让晴雯传了话出去,“本宫身体自有太医和宫人照看,你们自当为了大清,为了皇上用心办差,便是你们的孝心了。”
几个又想要自己的福晋来侍疾,德宛也拒绝了。她连亲生儿女都不想见,何况是媳妇儿呢。自己也觉得奇怪,以前看着这些孩子都觉得心情很好的,怎么现在就变了呢?难道是更年期到了?可是这更年期来得太晚了吧,她记得一般是四十多岁进入更年期吧,难道古代女性更年期来得比现代的晚?还是这是穿越的副作用?德宛完全想不通了。
几个孩子又哭又求,德宛更觉心烦意乱。晴雯只得出去说了他们一顿,“娘娘身子不好,太医说需要静养呢,小主子们这般哭闹,岂不扰了娘娘清静,反不能好了。”他们这才退了下去。
养病的日子,德宛自觉日趋向猪靠拢了,每日不是吃就是睡,当然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了。
都说心情会影响身体。之前良妃因着心中存了死志,身子便一日日垮下去。而德宛因心里懒懒的,只不想动,竟就缠绵病榻起来了,还真合了她懒散清静的心意。
才不久刚没了个良妃,这会子又一个德妃久病不愈,皇太后就觉得不大吉利,到了二月,陈贵人生了小阿哥,皇太后心里才高兴了点儿,然没过十日,小阿哥就薨了。还没过多久,又传来了温恪公主难产而亡的消息,皇太后就越发觉得今年是不祥之年。老人家总是迷信的,而她身边的人为了讨好她自然要顺着她的话的,如此几遭,皇太后就更信了这不吉利的说法。还时不时念叨着,希望德宛能够撑过今年去,今年不祥,到了明年不定就否极泰来了呢,只要撑过今年,明年定是能好的。
德宛听人说了这话,心里对皇太后也是感激的,毕竟她对自己还是有几分真情意的。又听说自己那些孩子都吓到了,尤其是看了八阿哥的样子,甚至忍不住陪着他掉泪。德宛一面感动自己孩子对自己还是孝顺的,一面又生气他们掉泪,她还没死呢!
这一气,德宛倒是觉得有了些力气,慢慢的病竟好转起来。又过了没几天,就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德宛病愈,在这后宫里自然是撇嘴的人多翘嘴角的人少,毕竟有不少人都盼着她早死早超生呢。
“德妃姐姐,你可算是好了。当日你病重的时候,妹妹可真是日夜担心,天天都求神拜佛,希望姐姐能能早日好起来,果然,姐姐这不就好了吗?”宜妃虽然也是五十上下的人了,不过保养得当,仍然风韵犹存,这一笑起来,还是春光灿烂的。
德宛也抿嘴一笑,谁知道你求神拜佛求的是什么呢,指不定是求佛祖赶快把我收了去呢,“好妹妹,咱们姐妹多年,姐姐自然是明白你的。”
“可不是。想想德妃姐姐一生病,皇上就那样着紧的样子,实在让妹妹羡慕得紧呢。”
“妹妹说笑了,这哪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呢?”德宛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自己生病了她还羡慕?而且康熙不过就去看了那一次而已,其他时候不过是问两句罢了,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就算是自己上辈子的丈夫,就算后来分手了,没感情了,可他也时常会过问一下自己身体状况的呀。
何况,他现在最宠的应该是那年南巡带回来的三个美人吧,你怎么不到她们面前说什么羡慕之类的话,却在我这老太婆面前说。而且,说实在话,你宜妃的圣宠怎么说都是我要强的吧,何苦在我这儿来做出这副模样。德宛很有些不耐烦的想着。
没几个月,太子又被废了,被禁锢在咸安宫里。
硝烟又起了,德宛心里想着。这次她的感觉很复杂,想知道详情,毕竟自己儿子已经卷进去了。又害怕知道情况,就一直这样纠结着了。在她看来,十一阿哥就是一个最大的变数,要是十一阿哥当年没了该多好呀,谁知道他会长成这么一个奸诈阴险的德性。
不过风声还是能传进来的,今天这个惹了康熙生气了,明天那个办差好得了夸奖了,后天又给另一个赐了女人。不过看起来自己的孩子们都还好,德宛也还不至于太紧张。
然而,终究六阿哥还是受了伤害。
五十三年初,六阿哥的一个两岁多的小阿哥没了。他不是病死,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毒死。
而最令德宛惊心的是,下毒者的目标可不是这么一个小阿哥,而是小阿哥的阿玛,六阿哥。
那天傍晚,德宛得到了消息,六阿哥的小儿子没了,六阿哥受打击过度,现在情况不大好。
德宛当场被吓了一跳。六阿哥的儿子没了的也不少了,以前也没见他怎么伤心过呀,怎么这次反应如此之大?
第三天,六阿哥进了宫,一见德宛,连安都没请,直接趴在德宛腿上哭了起来。
德宛看着他这模样,也觉得心酸,陪他掉了半晌眼泪,又见他精神仍不大好,便有些紧张,想再叫太医来瞧瞧。
“额娘,没必要再叫太医了,儿子就是心里难受。如果儿子再小心一点儿,小阿哥就不会出事了。”
“究竟怎么回事?”德宛这些天很有些云里雾里的,正好正主儿在这儿,也省的她胡乱猜疑了。
“是钱氏,绝对是她!”六阿哥咬牙切齿起来。
钱氏,德宛还是有印象的,十一阿哥送给他的绝色美人,为六阿哥生了四个孩子也死了四个孩子。
“那日,儿子正在房里看书,那个钱氏就端了一盒点心来。儿子从来都不吃她送的吃食的,虽然收下了,却让石头放在一边儿,等晚上没人的时候瞧瞧扔了去。可谁知,第二天,小阿哥就…”六阿哥顿了顿,“小孩子好乱跑,不知怎的就跑到儿子房里了,又不知怎的就找着了那盒点心,小孩子嘴馋,结果就被毒着了。后来,儿子要找人算账的时候,石头和小阿哥的一个嬷嬷就莫名其妙死了。额娘,这是谋划着要害儿子呢,小阿哥只是替死鬼,他是替儿子受了呀!”
“那两个已经死了?那其他人呢,当日所有在你房里的和小阿哥身边的人都问过了没有?”虽然可以认定石头和那个嬷嬷是可疑人士,但是也有可能是在转移大家的视线,让人以为死了的是凶手,那真凶反倒逍遥法外了。不过,看起来,那个石头总是嫌疑极大的。
而且,德宛还有些怀疑。小阿哥是怎么进了六阿哥屋子,还找到了那盒点心的?肯定是有人暗中把这孩子引去的。可这有什么好处呢,只能让毒点心事发呀。难道是有人想对六阿哥示警?但是如果是对六阿哥存了善意,那小阿哥怎么就…
“哼!那些吃里爬外的狗奴才,儿子都杖毙了!”六阿哥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
“死了?怎么不留下来审审?”
“没必要,儿子已经知道是谁了。
“那那个钱氏呢?”
“死了,暴毙了。真是便宜了那个贱人!”
献礼
之后,德宛隐隐发现,八爷党开始有了分化。九、十一和十五阿哥是一派,六、十两个阿哥是一派,八阿哥仍是党首。
“额娘,你是没见着,老十一给八哥弄了两个驯鹰的好手,他们养出来的鹰,那可真叫一个气派。虽然不是最好的‘玉爪’,不过‘十三黄’也是不错的了。”六阿哥很兴致勃勃的样子。
“?这老十一手脚可真快,皇阿玛前面儿刚夸了海东青,这老十一转头就弄出俩驯鹰好手来。”四阿哥眼皮子都没有撩一下。
“皇上是怎么提起这海东青的?”德宛想了想问道。
“还不是老十吗?他那蒙古媳妇儿之前在蒙古的时候养过鹰,老十一就撺掇都他给皇上献只鹰去。可额娘也知道,老十家那个蒙古福晋都没了好几年了,哪还能有什么好鹰呀。后来老十一就当笑话儿说给皇阿玛了,皇阿玛素来爱鹰,自然爱听这些个,怎么可能不提起来。”
“这么说,他们是打算驯只好的海东青献给皇阿玛了?”四阿哥继续发问。
“那可不,不然这人还不就白找了?都不知道之前藏了多久了,好容易派上用场了,哪能不用起来?”六阿哥语带讽刺,“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要送给老十呢,可惜老十说他对鹰没兴趣,他更喜欢那些小巧的鸟儿,结果,这人就送老八府上了,倒是把老八乐坏了。”
难道六阿哥又要对付八阿哥了吗?毕竟现在八阿哥还是一党之首,想来十一阿哥的心已经大起来,不甘心屈居人下了。不过八阿哥也不是吃素的吧,总不会对六阿哥一点儿不设防的。难道老八是故意的?
德宛想着的时候,也没忽略下面几个的神色,看着他们互相使的眼色,真不知道他们会做到什么地步。
“八阿哥想着送皇上礼物讨皇上欢心,怎么你们没想想?”德宛笑道。
“嘁,他那礼物?”六阿哥嗤笑一声,“大不了我跟皇阿玛事先透露一下老八的礼物,让皇阿玛高兴高兴,指不定就把这送礼的功劳分一半儿给我了呢。”
“你皇阿玛眼睛就盯在这些礼物上了吗?有这心倒不如帮皇上解决一点儿烦心事来的好。”德宛道。
“额娘,你放心,儿子这不就正在想怎么让皇阿玛不那么烦心吗?”六阿哥仍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德宛也知道,他们自然有自己的主意,也就不再多言,毕竟他们在前边儿的争斗,自己并不是很明白。最后还是转到了自己最能插上话的家事上头。
“老四,你最近看过老十三没有,也不知道他日子难过不。反正在这儿他是没一句实话,永远都只会说他好得很。你是最年长的哥哥,时常照应照应他也是好的。”想起十三阿哥,德宛就一阵心酸,这孩子,现在都被打击成什么样子了,原先那样活跃的孩子,现在却变得暮气沉沉的。
“儿子时常会去探看十三弟的,额娘请放心。就是十三弟身体似乎有些不适,儿子瞧着他的腿脚好像有些不大好,一到阴冷的天气就有些疼。”
“腿脚不好?可有请太医去瞧了,可别落下什么毛病才好。”德宛记得十三阿哥的腿似乎就是落下了毛病,最后让他后半辈子受了大罪了。
“儿子已经叫了太医去瞧了,太医说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那些太医说的话,谁知道能不能信。要不你们再看看民间有什么医术好口碑也不错的大夫,悄悄请了给老十三瞧瞧。腿脚的毛病可不能小瞧了,不然可是一辈子的问题。”德宛还真信不过那些太医,要么是不想惹事儿的,要么就是被收买了的,指不定历史上十三阿哥的腿脚成了那样子也跟那群庸医脱不了干系呢,“还有,老十三那孩子自小就是个不爱苦药的,你可看住了他,别让他又偷偷把药倒了,他可没少干过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