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把目光调往其他的孙子,大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偏向皇后,六阿哥生母尚在且因为同母兄长三阿哥的关系也属于皇后一系,八阿哥因为四阿哥和十一阿哥的关系也和皇后走得比较近,十一阿哥是皇后抚养的,十二、十三两个阿哥直接就是皇后生的,而最小的十四阿哥,想到他的生母太后就直接把他无视掉了,何况这个孩子现在也在皇后身边养着呢。想着自己所有活下来的孙儿们,太后突然觉得,心里冰凉。似乎除了五阿哥以外,所有的皇子都已经被皇后拉拢过去了。
这么多年了,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难道是因为皇后的直肠子让自己疏忽了吗?那么,皇后的直肠子,到底是真性情,还是一个面具呢?太后有些拿不准了。
不过,不管皇后的性子是真是假,现在的局面是,跟皇后争取别的皇子的感情一事,只怕并不容易了,虽然自己是亲玛嬷,论起来,比皇后这个继母更要亲近,但是在皇家,血缘这种东西,其实并不那么重要,而自己,显然涉入的晚了一些。太后一面后悔自己这么多年都浪费在了五阿哥身上,没能注意到其他的孙儿,一面又无奈的决定,只能继续支持五阿哥了。
当然,经此一念,她对皇后的态度,虽然明面上一点儿改变都没有,但实际上呢,终究还是有了裂痕吧,只是隐藏得太深。
太后虽然对皇后起了隔阂,但没有把这种隔阂表现出来的一个重要原因,除了十二、十三阿哥两个嫡出皇子之外,还有令妃的缘故。只要太后还不能确保自己能够控制局势,一举打垮皇后之前,她不会不会把矛盾扩大,毕竟皇后掌握了除了五阿哥之外所有的皇子,这实在太过可怕。而令妃,是太后现在最厌恶的人,在她还没有除去令妃之前,是不会拿皇后开刀,给自己无故树敌的。
虽然她老了,但不代表她就完全糊涂了。虽然她现在的地位无人可比,但不代表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在权力的博弈中,即使她是太后,也必须步步小心。
有时候,太后也会想,如果自己只是一个祖母该多好,她可以不去在意这些,不去算计自己的儿子孙子们,只快快乐乐的享受她的天伦之乐就好。可惜,她不是一个普通的祖母,她还是一个太后,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家族。所以,她不能失去权力和地位,更不能失去对帝王的影响力,不管是现任帝王还是下任帝王。做为一个普通的母亲和祖母,她可以慈爱,可以有尽可能多的感情,可是她是一个太后,所以,她所有的感情,都得排在后面。在所有的一切之中,感情,大概是可以最轻易抛弃的东西了吧。
这一点,在她十三岁,坐着那顶小轿子,进入雍亲王府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而她不能反抗,甚至不能回头,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了做为一个女人,能够走到的,最高的那个位置。这个位置,虽然繁华,却又荒凉,可,却是她唯一拥有的了,所以,她不能放手。
宝珠可以借着身体原因不去请安,可做为皇后亲信的乾隆,却时常被太后叫去说话。乾隆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得到太后言语中的试探,他已经明白,太后似乎发觉了自己为宝珠架设的皇子关系网。
乾隆和太后做了几十年的亲母子,对母亲,他还是很了解的。自然也知道,现在想要打消她的疑虑,并不容易,就算宝珠只是一心想做个好的嫡母,就算宝珠是真心对待这些庶子们,可乾隆却是真的在其中做了手脚用了心计,把他们绑在了一条船上的。而且,不管太后信不信宝珠的无辜,只要现在他们这个利益集团还存在,太后就不会看宝珠顺眼,她对宝珠的怀疑就不会消失。
当然,乾隆过于自信了,所以他并不知道,宝珠虽然确实是想做个贤惠嫡母,但却绝对不是不知道他做的一切,只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才没有出生干涉罢了。所以,宝珠其实并不是乾隆想的那么无辜。
当然,这种事情,乾隆完全没有必要知道。
容嬷嬷被揍的事情,知道的当然不会只限于太后。
宝珠当场就险些乍毛,亏得乾隆好说歹说才把她安抚下去,但他也知道,宝珠对那几个NC的容忍度可以说是快要到了极限了。
现在的乾隆,相当的担心。毕竟太后已经对宝珠起了疑心,而宝珠却什么都不知道(老乾呐,你确定宝珠真的啥都不知道?)皇帝对宝珠也不若从前了,如果太后想对付宝珠的话,其实很简单,只要逼着宝珠对付那几个NC就足够了,以皇帝现在对他们的宠爱,这样做轻易就可以让宝珠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刷刷往下掉,同时让五阿哥在皇帝面前越发受宠。若是太后再偷偷推上一把,他家宝珠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毕竟宝珠被他保护得太好了,而太后,却是自己一个人,从最卑微的身份,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乾隆不愿把太后想得太残酷,但,这就是现实。太后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就算是现在的这个皇帝,也不会比自己更了解太后。
所以,也许得想个法子,让宝珠远离这一切了。
苦肉计?已经用过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对宝珠来说,这是最好用的一招。当然,前提是,还珠格格她们能够好好配合他的计划。
而同一时间,宫中所有的皇子皇女们,都跟五阿哥几人拉开了相当的距离。他们可不认为,还珠格格说的话会瞒得过太后,自己可得躲远点儿,不能让太后以为自己跟他们是一样的。就连五格格和七格格,也以要侍疾为由,不再去跟小燕子他们玩了。
所有的人都决定先旁观,等上头的那些大人物们给此事定了性以后,他们再动作好了。
第三十一章
最近,皇子皇孙们都觉得,太后变得奇奇怪怪的。
哪里奇怪呢?就是她对孙子和曾孙们突然都慈爱起来了。当然,这绝对不是说,太后以前就是个凶巴巴的祖母,其实以前的她也很慈祥,但那慈爱,就像是脸上罩着的面具,微笑里并没有太多的温度。而且,只要五阿哥在场,那么,他们能够得到的关心和问候绝对都是顺带的。
可现在呢,太后会笑吟吟的跟他们说话,对他们嘘寒问暖。那些小阿哥也就罢了,可那些年长的阿哥就很是烦恼了,因为太后对他们表达的关心的一个重要方式就是塞女人。虽然对于皇子来说,为皇家开枝散叶是分内的事情,太后赐下女人也是不小的恩典。但关键是,太后是一个女人,一个古板严肃的女人,注定了她看女人的眼光和她的孙儿们绝对不一样。男人嘛,总是喜欢漂亮的、娇柔的、妩媚的、会讨人欢心、会撒娇的女人,而一个祖母,会给自己的孙儿准备的女人,却恰恰不可能是这种类型的。
诸位皇子们看着自己身边多出来的这些或端庄、或丰满、或肃穆、或姓钮钴禄的女人们,悲摧的发现,完全不是自己好的那一口呀。可就算不合心意,看在太后钦赐的这大大的金字招牌的面子上,也只能咬咬牙,把自己喜欢的美女们冷落一段时间,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出对这些绝对绝对不符合自己审美观的女人们的厌恶或冷淡。
其中,以大阿哥最为悲摧。因为他得到的那个女人,恰好就姓钮钴禄,正是太后的远亲,碍着这层关系,这个可怜的皇子只能比别的兄弟更加战战兢兢的捧着这个女人,免得得罪了太后。大阿哥后院的女人也很是不满,这个钮钴禄氏,出身不高,长相也入不得人眼,可谁让人家有个好姓氏,又有副看起来能生养的好身子呢?最近对大阿哥关注颇多的太后权衡了老半天之后,把自己最中意的远房侄孙女赏赐给了自己的大孙子。众兄弟一看,最倒霉的不是自己,心里也就舒坦平衡了许多,只剩下大阿哥每天很晚才黑着一张脸回自己的卧室又每天早早爬出被窝恨不能离自己的后院越远越好。
后来,皇长子成为了皇帝诸位子嗣中,除五阿哥以外,最不近女色、子女最少的一个,大约,跟皇太后是有着密切的关系的吧。
其实,受到触动最大的皇子,是五阿哥。在他看来,从前眼里只有自己,对其他兄弟都只用余光扫射的太后,突然间做出这样的改变,应该只是为了敲打自己,告诉自己,她老人家不是只有你一个孙子,她的孙子多的是,尤其还有不只一个的孙子,无论是出身还是其他,都比你更有优势。
五阿哥不是傻子,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比别的兄弟都更加有能力,但也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皇帝和太后的宠爱。以前,除了自己最受重视之外,皇帝也很看重其他几个兄长,可自从二哥和七弟死后太后的眼里就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如果,其他的几个兄弟趁此机会在太后和皇帝面前夺了宠爱,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想想当年圣祖皇帝是多么宠爱他的太子,可最后,那个太子不还是在其他兄弟们的围攻下失去了宠爱被废了吗?五阿哥觉得自己就像是当年的那个太子,唯一的差别只是自己没有得到太子的名号罢了,而现在,自己那些野心勃勃的兄弟们显然是想再来一次九龙夺嫡,让自己像那个太子一样,从云端落到地底了。
五阿哥握了握拳,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慌神,自己是最出色的皇子,一定能够既保住自己的地位,也保住小燕子的。
小燕子,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不会让你再战战兢兢担心自己的小脑袋了。
“娘娘,对付令妃的事情,恐怕得先往后推一推了。”虽然乾隆一点儿都不想让宝珠接触到这些肮脏的事情,可毕竟是关于令妃的,乾隆觉得以两方的恩怨来说,宝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当然,乾隆也只是让宝珠知道而已,具体操作,乾隆根本不放心交给宝珠。
宝珠疑惑的看向乾隆,“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吗?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娘娘,你放心,不管出了什么事儿,我都会保护你的。而且,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大麻烦,别担心。”乾隆安抚的笑了笑。
“容嬷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想我应该知道。虽然我知道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我好,可现在一无所知的感觉,我并不喜欢。”宝珠心里很是担心,毕竟容嬷嬷总是信心满满的样子,从来都没有像最近几天那样,眉头紧锁。她觉得,一定是有什么让人头疼的麻烦事了,可是容嬷嬷总是这样不愿意让自己担心,这反而让她更加无法安心。
其实,乾隆的忧心只是因为这一次的敌对方变成了自己的皇额娘而已。虽然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什么好人,可事实上皇宫里也很难有什么已经成年的好人存在(当然在乾隆心里,宝珠是硕果仅存的一个),可毕竟是自己的生母,同时也对自己关爱有加。现在让他掉过头来跟自己母亲对着干,乾隆还真是有些惭愧。
在现代,婆媳矛盾一旦暴发,最头疼的还是最儿子兼丈夫的那一个人。但是,在古代,最倒霉的绝对是那个做儿媳妇的女人。乾隆自然心知肚明,他怎么可能舍得自己的宝贝宝珠受这样的委屈,可让自己母亲委屈?那怎么能是他这种大孝子做的事情?
唉!乾隆现在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几百年后的男人们的痛苦了,这战争还没打响,他就已经焦头烂额了,真不敢想象以后要是战争暴发以后,自己会怎样的水深火热,TMD,夹心饼干真不是人干的。
不过,乾隆还是不愿意告诉宝珠,原本对她很好的太后对她的态度已经开始了微妙的变化。他决定,在事情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那一步之前,自己还是应该尝试着去化解太后对宝珠的不满。至于宝珠对太后有多孝顺,乾隆一点儿都不担心。
那么,乾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收拾掉晴儿。晴儿在上一世就更加倾向于令妃,这一世又跟五阿哥感情极佳,这就是说,她有很大的可能会被五阿哥和令妃他们拉拢过去,甚至一起对付宝珠。
这个该死的臭丫头!对于晴儿,乾隆根本就没打算看她接下来的表现,这种吃里爬外的家伙,没必要留在太后身边。尤其是前些天晴儿对太后说的那句“您才回宫就闹了个人仰马翻!您累不累呀?”非常非常的怨念。
这个丫头,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一个异姓王家的格格,不过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居然对主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是恃宠生骄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对这种人,乾隆完全没有任何的好感。更何况,他记得愉亲王还是给晴儿留下为数相当惊人的遗产的,如果没了晴儿,这笔遗产也就能够顺理成章的充入内库了。
“罢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总是相信你的。只是,现在看着那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真是越来越讨人嫌了,要是还让五格格和七格格继续跟她们呆在一起,会不会被带坏了,或者被她们弄伤了?而且太后明显也不待见跟那两个格格走得近的人。”皇后揉揉额头,显得很有些疲惫。
“这…”乾隆有些犹豫起来。本来在这种太后已经对宝珠不满的时候,根本不该再增加两方的嫌隙了。可是,现在那些NC才是跟皇帝最接近的人,如果五格格不跟他们在一起,那么她能够见到皇帝的机会会少很多,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想了想,乾隆道:“不如待会儿我问问几个孩子的意思吧,毕竟她们也总是该长大了,该有自己的主意了,咱们总不能一辈子看护着她们。”
宝珠叹口气,点了点头。
第二天,被乾隆敲打过的五格格,找上了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三个小家伙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许久才分开,离开的时候,眼里的狡黠和兴奋还没有完全褪去。
知道几个孩子的行动之后,乾隆的好奇心也成功被挑了起来,对自己教导出来的这几个孩子,他可是相当有信心的。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不过,不管乾隆怎么旁敲侧击,几个孩子都半点儿口风没漏,这让乾隆郁闷了好久,但最后还是很兴奋的认为,保住秘密,这也是项能力,而很显然的,这几个孩子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第三十二章
含香,在乾隆记忆中,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美丽而骄傲,有着宫中其他女子所没有的独特的魅力。
然而,再次见到含香,乾隆却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回曾经的心动和冲动。
他记得第一次看到含香的时候,她正坐在垂着轻纱的充满异域风情的轿子中,虽然蒙着丝巾看不清容貌,虽然目不斜视,可自己却对她起了浓厚的兴趣。他也记得自己第一次闻到含香与生俱来的那股神奇而馥郁的香味的时候,心中升起的好奇和激荡。当然更不会忘记,看到含香在台上起舞之时,那种渴望得到的感觉。
好吧,这是来自很久远的,几乎快要扔到不知哪个角落的记忆。
而现在,乾隆开始怀疑,为什么自己当年会那样迷恋这个所谓的香公主呢?
看到她坐着轿子蒙头盖脸的模样,乾隆不由自主的想到的是,这个女人(或者是她老爹)心机真深沉,这样欲露还掩的模样,最能勾起人的好奇心了。
当闻到含香身上的味道的时候,他只觉得这香味太浓了,浓到都变成了臭味,浓到他必须用尽全力才避免了当众打喷嚏这样绝对不雅的行为。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不是洒上去的香水而是天然体香的话,他都要怀疑这是哪个没有品味的家伙调出来的香水了,真是挑战人类极限哪。
而当他看到含香和那么多□着胳膊,只穿着背心的男人跳舞的时候,他完全忽略了舞台上的含香,想到的只有那一台子的小受。小受呀,当初做游魂的时候只能在电脑里看到的,现在居然看到了实物,而且还这么多,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见过的一个腐女,如果她能亲历此境,不知会激动成什么样子呢。再不小心瞄到含香的眼神,立马怒了。那是什么眼神?仿佛是对着街上强强妇女的花花大少一般,一副不容人玷污的模样,乾隆脑中的怒火轰的炸了开来。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不就是一个为了表达诚意而送来的政治礼物吗,又不是朕逼着你来的,居然敢摆出这么一副模样来,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哼,这回部居然把这么一个长了山怪脑子的所谓“剩女”送来,真不知道他们是蓄意挑衅还是集体弱智化了。
总之,现在的乾隆,看到皇帝对着含香那副色迷迷的色狼模样,完全无法置信。
真是诡异的审美。
乾隆拒绝承认那个人是自己。
但是,不管他怎么抗拒,以他现在的身份,是做不了什么的。最终,含香还是入了宫,成为了香妃,住进了宝月楼。
皇帝对香妃兴趣无极限,甚至把太后的冷脸和整个后宫美女的哀怨都抛到了脑后。宝珠强自维持着的尊严,在只剩下乾隆一个人的时候,终于彻底崩溃了。
“容嬷嬷,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皇上对哪个女人这样过,哪怕是当年的慧贤皇贵妃也没有过。”宝珠已经连最微弱的笑容都挤不出来了。
“娘娘…”乾隆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对。
“容嬷嬷,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宝珠把自己埋进乾隆的怀里,“我居然相信了一个皇帝的爱情,我居然爱上了一个皇帝,容嬷嬷,我真是一个傻子!”
“娘娘,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乾隆只能干巴巴的安慰。
“是呀,只有容嬷嬷才觉得我好。”
“胡说,你忘了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五格格了吗?娘娘,您得振作起来,哪怕是为了孩子们。”乾隆拍抚着宝珠的背部,“如果娘娘现在就被打垮了,再也挺不起腰杆了,那么孩子们怎么办?”
说实在的,虽然在乾隆眼里,宝珠绝对是千好万好,但是在宫里的生存能力,却绝对比不上太后。乾隆记得很清楚,他的额娘,是怎样一步一步的爬上去的,那永远没有一丝破绽的老实憨厚模样,对着福晋的时候永远不变的毕恭毕敬和崇拜仰慕,对着阿玛时永远无害的表情,哪怕被侧福晋欺负的时候,都能把面具戴的稳妥如昔,甚至有时候他还会怀疑,她被侧福晋欺负的戏码是不是都是她暗中导演的。甚至,他还怀疑他阿玛那几个满人出身的侍妾统统流产都是因为他额娘动的手脚,不然,为什么最后满人出身的女人中,怀孕的不少,最后只有他顺顺当当生下来并且长大,这大概只能归功于他的额娘手段太高超了吧,或许还有早早就失去的亲子的福晋的一份功劳。虽然自己并不希望宝珠变成这样,但是无疑,想在宫里生活的好,还是跟他的额娘一样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难道自己真的要教导宝珠一些关于心计之类的东西了吗?乾隆很有些纠结的想着,随后又开始找起理由来反对自己的想法:宝珠现在都四十多岁了,早就定性啦,哪里那么好改的?而且,之前的几十年自己不都扛下来了吗,想必之后自己也可以继续为宝珠保驾护航的。
但是,自己终究比宝珠大了二十多岁呢,虽然自我感觉身体状况良好,但是,万一自己比宝珠先离开的话,宝珠该怎么办呢?难道,自己现在就要开始培养接班人了吗?可是,只要一想到以后会有人在宝珠面前取代自己的地位,乾隆就心里不痛快起来,凭什么呀,宝珠是朕的,是朕一个人的,凭什么要给别人占去!
当宝珠好容易稍稍把心情整理好了一些的时候,抬头看到的就是那张老脸上满是纠结的表情,一会儿愤慨一会儿心疼一会儿又是坚定的,变来换去倒是忙了个不亦乐乎。突然间,宝珠就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不管怎么样,自己身边还有容嬷嬷不是吗?不论如何,她都会一如既往的陪在自己身边,鼓励自己,支持自己,关爱自己。
而且,自己还有孩子们,不是吗?
虽然很为皇上心痛,但是如果因此让关爱自己的人们难过,她也会舍不得的呀。而且,皇上的滥情,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只是,虽然早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可心里还是会难过。
不过,难过这种事情,这么久了,也该习惯了吧。
“容嬷嬷,别为我担心了,我不会就这样垮掉的,毕竟我还有容嬷嬷,还有孩子们,不是吗?”宝珠直直的看向乾隆,言语温软。
“娘娘…”乾隆叹了口气,看着宝珠红红的眼睛,强撑起的笑脸,故作坚强的模样,顿时觉得心疼起来了。
看着宝珠的情绪好些了,乾隆也不愿再让宝珠难过,很体贴的想,若是那群NC们不再多事儿,他也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只要等着那个含香被那些NC们带出宫去好了。最好想法子让五阿哥他们再也回不来京城。
“你说什么?”乾隆很震惊的看着眼前垂着脑袋的人。
这些家伙,好容易才消停了两天就又搞七搞八的,他们以为这皇宫是什么地方,容得他们这么放肆?
那双猪格格在延禧宫转了一圈儿,被那个该死的女人忽悠了一顿,就傻乎乎的跑到宝月楼为令妃鸣冤叫屈?而皇帝,竟然还跑到漱芳斋跟她们道歉?
乾隆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曾做过这样的事,但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这绝对是真的,他没有在做梦。
后宫的眼线,他绝对不缺,所以,这一切对话他都完全清楚。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没事真的没事!发烧是因为有点着凉。太医来了也是开那些滋补的药,不如不要惊动太医,免得传到太后耳朵里又说我故意引人注意!”
“娘娘就是情绪太坏了都不肯吃东西两位格格快劝劝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