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可怜的要数五皇子萧清淮了,他还是个年幼的孩子,却背负着‘克女人’的名声,在太后的各种施压之下,小小年纪便被送出皇宫独居,死个把宫女,钱皇后才没什么同情之心,最关键的问题是,一个被皇帝亲手抚养大的孩子,对太子的地位威胁不言而喻,她岂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天天见面自然日久情深,可若是常常见不到,那感情自然就会淡了,散了…
咳,言归正传回来,南老夫人好心关怀孙子,却被明言拒了,顿觉自己的一片好心,反被当做了驴肝肺,直气得摔了茶碗又摔茶壶!
当然,给南屏塞丫头之事,也只得就此作罢,不然咧,孙子又不要她们,南老夫人只把此事归结成为,又未能好好整治到温氏之流,哪知却在几日之后,一道太后的懿旨下来,把她和温氏召进皇宫要问话,南老夫人看着传旨公公不善的眼神,还挂着一副你要倒大霉的表情,有点摸不清头脑的傻眼,她难道招惹到太后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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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蝴蝶效应有点长(五)
南老夫人和温氏的皇宫之旅,可简易概括为八个字——竖着出去,横着回来。
说来也巧,被钱太后训完话的南老夫人和温氏,还没出皇宫,却遇到了和皇帝议完事的群臣,南瑾自然也在其列,南老夫人看到近前的儿子,直接泪崩着哭喊了一声:“瑾儿!”下一刻,身子便软软歪倒,亏得南瑾手脚快,忙接抱住了晕厥的南老夫人。
南瑾还没摸清楚状况,惨白着脸的温氏,只低低唤了一声:“老爷。”随即也失去了意识。
经皇宫中值班的老御医诊断,南老夫人晕厥是因心悸受惊,外加中暑的缘故,多休息休息便好,而温氏昏倒则是因有孕在身,外加也有些中暑的缘由,南瑾对温氏有孕之事微惊,老御医解释道:“尊夫人的胎像还很弱,怕是自己还不知晓,老夫沉浸医道多年,故一探便知。”
而闻讯朝中重臣之母和妻,在众目睽睽之下,竟中暑昏厥在皇宫的地盘,尤其那老太太还是委屈地哭着晕了,皇帝萧元德大怒,因为这影响实在太坏了,当下即刻命贴身侍监苏有亮,查明所有的前因后果和细节,皇帝则摆驾暂时安置南老夫人和温氏的“燕归坞”前去探望,以示安慰。
苏有亮的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携着完整版的细节来回禀,不过,苏有亮屏退众人,只单独说给了皇帝听。
南老夫人和南夫人被太后召进皇宫问话的缘由是——她老人家听说自个孙女受了欺负;太后是听谁说南家欺负了蕙宁郡主的呢——是听皇后娘娘无意间提起的;久居深宫的皇后娘娘是怎么知道蕙宁郡主受了欺负的——大概是听赠与郡主的两个陪嫁嬷嬷传达的,而发生在南家的事实是,南老夫人确实想过给南屏添俩丫头,但是,南大人、南夫人还有南屏都拒绝了,所以添丫头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南老夫人和南夫人会中暑晕倒的过程是——顶着烈日炎炎舍近(西华门)求远从东华门(远)徒步到太后寝宫,这是太后派去的人领的路线;在太后寝宫外又顶着毒日头等了一刻钟,说是太后在念经,不让任何人打扰;进入到太后寝宫之后,又跪着聆听太后发威,别说就座饮茶,太后压根就没让她二人起身,南夫人中间说南老夫人年纪大了,禁不起长时间下跪,能否让南老夫人起身,太后却大怒说南夫人不懂规矩,竟敢打断她说话,简直不将她放在眼中,后来,还是皇后去了太后寝殿,好一番请太后息怒,太后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这才遣了南老夫人和南夫人回去,夏天太阳不冒头,尚热的要死,更何况妇孺之流顶着烈日多时,不中暑才怪…
萧元德越听脸色越黑,太后素日在皇宫中行事肆无忌惮也就罢了,如今竟如此折辱重臣家眷,实在是丢尽皇家颜面,萧元德命苏有亮准备好车驾,待南老夫人和南夫人感觉好些后,好生给送回去,另赠名贵补品和各类药材一同带回,然后带着满腔的怒火,找钱皇后算账去了。

萧元德也不用小太监报响儿,直接踹门进了钱皇后的寝宫,四角侍立的宫女吓得纷纷跪地,钱皇后勉强笑着,上前福身接驾:“臣妾恭迎皇上。”
“全部退下去。”萧元德声音中有风雨欲来的暴怒之意,待宫女全部退出殿外,“啪”得一声,萧元德直接扇了钱皇后一个大巴掌。
福身行礼的钱皇后,一个不慎,被扇倒在地,被打得有点懵的钱皇后,回过神来后,一臂撑伏在坚硬的地面,一手捂着挨打泛痛的脸颊,眼中有泪花滚落,颤声哭泣道:“臣妾到底犯了何错,惹得皇上如此大怒,竟无缘无故动手打臣妾?”
萧元德冷哼一声,语气讥讽地反问道:“无缘无故?”掀衣掠袍在椅中坐下,萧元德拍桌大怒道:“那朕来问你,好端端的,吏部尚书的家眷,今日为何会被宣进宫来?”
钱皇后缓缓直坐起身子,轻轻拭着眼泪,语声哽咽道:“是母后下懿旨宣她们进宫的,这与臣妾何干?”
萧元德横眉,目光凌厉,冷冷的开口:“你当朕真的是糊涂虫么!你派给湘湘两个你的心腹嬷嬷,朕难道会不知你的用意何在?”
钱皇后心头微惊,面上却哭着道:“湘湘出嫁,臣妾作为伯母,赠她丰厚的嫁妆,送她稳妥的下人,怎么就成了别有用心呢?臣妾冤枉啊。”
萧元德扯嘴冷笑:“你冤枉?先前,你几次撺掇母后,想让朕授吏部官职给你兄长,你当朕不知道?”
钱皇后哭声渐止,却满眼盈泪,轻辩道:“臣妾没有…”
萧元德再拍桌,冷喝道:“你是没有明说!你只用说你兄长没有好的前程,再顺便透漏下哪个官位空着,自有母后开口来找朕!”
钱皇后眼泪哗哗滚落,继续哭道:“就算是臣妾的错,可这与母后今日召见南家女眷有何关系?”
萧元德深深盯着钱皇后,低低缓缓道:“你还跟朕装傻?吏部列六部之首…朕还好好活着呢,你这个做母亲的,倒是替太子处处着想,嗯?”
钱皇后仍面色镇定地哭:“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萧元德霍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道:“朕最后再说一次,你给朕安安分分做你的皇后,别再拿太后当枪使,别自个害了自个,也害了…太子。”最后两个字的咬音,尤其的重。

回了府的南老夫人,并未感觉好转,反倒真真切切的病了起来,还颇有越病越重的趋势,南珏、南瑾和南琦三兄弟早告假在府,尽皆侍奉于南老夫人床前,南屏亦然,婆婆病了,两个儿媳妇、一个孙媳妇均怀着孕,还有一个儿媳妇病弱无力,四人均不能很劳累,侍奉南老夫人的主力,还是当家的老爷们。
京城燥热多日,终于下了一场暴雨,闷雷滚滚,闪电雪亮,暴雨的水柱哗啦哗啦。
温氏静卧在床榻,背后堆垫着软枕,搂抱着身旁的南姗,柔声安慰:“姗姗别怕,有娘在呢。”
南姗倚靠在温氏胸口,小胳膊环着温氏的腰肢,低声问道:“娘,我要有小妹妹了么?”
温氏轻轻拍着南姗的后背,一下一下:“也有可能是小弟弟。”
南姗手掌触着柔滑的绸缎衣裳,又低声问道:“娘,祖母病得很严重么?”
温氏只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拍着南姗的后背,柔声道:“姗姗乖,快点睡。”

近日的朝堂很是热闹,众大臣跟商量好了似的,纷纷上书谴责钱太后的所作所为,别奇怪为啥唇枪舌剑的朝堂,忽然间这么团结一致,实在是钱太后太不会做人,把群臣及其家眷早给膈应坏了,以前是没合适的契机,现在契机可是大大的好。
钱太后宣召南老夫人和温氏进宫那一日,也是皇帝召集各衙门领导人开大会的日子,六部尚书、都察院御史长、翰林院掌院学士、大理寺卿等等,偏钱太后故意为难南老夫人和温氏,让领路的太监带她们绕了远道,两队本不应该碰到的人马,却因钱太后之故偏偏给碰上了,所以,南老夫人和温氏尽皆昏倒于南瑾身上,基本全萧国的高位大官都看到了,并且身临其境地知晓了。
精于刑名的大理寺卿陆大人,虽不知南老夫人和南夫人为何被宣进宫,却周密无比地分析了情况,两人的走姿有异,且衣衫上染有尘埃,之前定然长时间跪地过,另有嘴唇干涩微微起皮,可知长时间未曾进水,最匪夷所思的是,若太后召见,自当停马下车予西华门最妥当,为何偏偏要绕行到东华门呢,真是值得玩味噢。
扒拉过来个御医一诊断,好嘛,俩人都是中暑晕过去的,南老夫人还受惊过度,南夫人更被诊出了身孕,好在两人都无甚大事,萧元德的公关做的又到位又及时,不仅亲自跑过来安抚慰问,并且药材和补品更是流水似的赠送,严令苏有亮彻查此事,当场先狠狠发落了一堆太监,并言明会给此事做一个交代,绝对不寒臣子们的心。
本来此事已基本可落下帷幕,萧元德只用再稍清理战场即可,偏偏南老夫人的身体忒不给面子,回家之后不仅不见好,反而开始病重了,萧元德忙派了一大波御医来瞧病,却总是不见好,南老夫人头脑昏沉地躺在床上,却莫名其妙地哭个不停,老妈都这样了,儿子、孙子哪里有心情上班,于是都通通请假回家了。
接着,群臣终于还是一致愤怒了,我们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我们的家眷就受到这样的待遇啊,我朝以孝治天下,本来给老母请封诰命,是为了尊荣和体面,然后咧,特么的现在竟成催命符了,我们图的是啥啊,皇帝陛下,你可得给我们个说法呀。
常年不现人世的温老祖宗,揣着一块先皇御赐的金牌,破天荒地去找皇帝讨公道,我孙女到底怎么着你家老太太了,你要给我个说法。
钱太后也不知自己随意的一道懿旨,竟给自己的皇帝儿子招来相当棘手的麻烦,若是南老夫人这回真挂了,其中深远恶劣的影响,啧啧…
现下,皇宫里头这会最高兴的,约摸只有…德贵妃。
作者有话要说:都是陶吉吉的《一念之间》听多了,不过一念之间,这章内容就被我改的面目全非了,原来的剧本压根不是这样的,看来女主要多一个萌萌哒的弟弟/妹妹了,脑洞已开的合不上,有没有人来拍醒我…
第48章 蝴蝶效应有点长(六)
古代社会不流行若谁犯了众怒,就可义愤填膺地发围脖‘xxx滚出萧国’,萧明德立志要做一名好皇帝,自然是想青史留名,万古流芳,故自继承皇位之后,御下宽和,广开言路,知人善任,努力为百姓谋福祉,十多年来成效颇佳,臣民盛赞圣上英明。
可再英明神武的皇帝,也会有糟心事儿。
萧元德最糟心的事儿,就是有一位很能胡作非为的无脑老娘,昔年先皇在世时,老娘虽不太靠谱,到底还顾忌着身份,行事还算有度,哪知自从变成了天下女人中的头一人,彻底不着调了。
他宠爱哪个妃子,老娘要从中作梗,非让他多多睡皇后,若皇后为人处事得他欢心,他会不常常去睡她么!
他兄弟和王妃夫妻很和睦,老娘偏要指手画脚,常送貌美宫女给睿王,睿王不要,老娘便说兄弟不孝,气得睿王带着王妃儿女跑去了江南,睿王次子萧清临就是在江南出生的。
给太子选妃,老娘更要掺和,别家的姑娘她看不上眼,非她钱家姑娘不可,钱家一堆庸碌之辈,教养出来的姑娘很是一般,他不允,老娘就跟他死磕着闹,娶家世品貌皆好的世家女为妻,他这是为了太子好,他一番慈父爱子之心,老娘偏偏不解。
别的皇子渐渐大了,皇后又怕他们做大,使着法的让老娘遣离次子,三子,更将他最怜悯的五子迁出皇宫,太子是他长子,既已立他为太子,便是会名正言顺传他帝位的意思,偏皇后还不安分的乱蹦跶,若非太子还脑袋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他这个太子也甭想当了…
连他认命谁当什么官,老娘也要胡缠,钱家表兄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侄女要嫁什么人,老娘更非得乱点鸳鸯谱,那钱家外甥他也根本看不上好么!老娘怪他不提携钱家,那首先也要给他个能提携的理由啊,就凭他们肆意忘形,胡作非为,骄奢横溢,言官三天两头上谏他们的行为,他怎么提携!他又不是个糊涂昏君!
先前只扑腾自家人,那也罢了,如今更好了,连他尚礼遇有加的朝廷重臣,人家的女眷却让她当成奴才给折辱了,萧元德也怒摔茶壶和茶碗!

“咣”得一声,牙疼上火的萧元德,又砸烂了一上好茶碗,苏有亮默默叹气,他已数不清这是第多少个无辜的碗了,唉…
坐在御书房的萧元哲,皱眉叹气道:“皇兄光是发火有何用?这事儿总得给个交代…”
萧元德一掌怒拍御案,震得案上的奏折、砚台、笔架通通挪了位:“错的是咱们的亲娘,你让朕怎么交代!”
萧元哲想了一想,终是忍不住说道:“皇兄,臣弟和王妃早知那南家老太太有些不明事理,可还是将湘湘许配了给南屏,一是湘湘与南屏幼年相识,对他确实有意,二也是南瑾治家严明,教子有方,他家的几个孩子个个招人喜欢,再有,皇兄应该知晓,那南夫人出自陵安侯府温家,温家是出了名的善待媳妇,王妃与温氏更是故交,也颇知她为人柔善,与湘湘定能和睦相处。”
顿了一顿,萧元哲又接着道:“据臣弟所知,南瑾一家对湘湘甚好,公婆从不摆架子,南屏也待湘湘极好,下头的兄弟也很尊敬湘湘,连他家四岁的小丫头,知道自己要有小侄子了,都欢天喜地的要把养的一对黄鹂鸟送给未来的小侄子玩…臣弟王府陪嫁过去的仆妇,每次回来都是报喜,说湘湘在南家过得如何安好自在,湘湘有孕之后,那南老太太是想给南屏屋里放人,南瑾夫妇都劝南老太太别多事,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老等着含饴弄孙不好,插手人家小夫妻的房里事做啥,南屏也清楚表态,不会要那俩丫头,这事儿不都完儿了么,谁家过日子还没有一点磕磕碰碰的…臣弟就奇怪了,怎么到了皇嫂和母后这里,就全成南家欺负湘湘了呢?”
萧元德阴沉着脸,简直能滴出水来,静语半晌,才缓缓道:“温流庆今年八十三岁,从太祖皇帝到朕这一代,一共见过五任皇帝,有一年边境战乱,他唯一的同胞兄长死在了边关,很多年之前,他又曾救过父皇一命,父皇嘱咐过朕,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让朕务必要善待温家,温流庆的孙子温玉玳,他很能干,也很忠心,替朕守护京城安危以来,从未有失,温家对咱们皇家有恩更有忠,母后却这般对待温流庆的孙女儿,温玉玳的妹妹…宫中的御医无用,治不好南老夫人,温流庆请来一位医术通神的老大夫,救回了南老夫人,避免了事态更加恶化,温流庆什么也不求,只求朕给他孙女一家一个公道…朕广开言路,纳谏集思,目睹当日之事的重臣,纷纷上书请朕给个说法,否则百官何以心安,都察院的御史敢言敢谏,屡次奏请钱家骄横跋扈,朕多次申斥,到如今钱家还是屡教不改…太后,皇后,本应母仪天下,为天下女子之表率,如此德行,实在是伤尽皇家颜面…”

次日,元启帝萧元德连下数道圣旨。
一则将钱家连根带草逐出京城之外,并道不得随意返京,违者必重惩,二将太后和皇后身边侍奉之人,通通进行大换血,并令皇后禁足凤仪宫,好好思过,不得外出半步,无帝旨意,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三道太后年迈,身体欠佳,需静心养身,暂不接受任何人觐见,四言后宫诸事暂交由德贵妃掌理,五对受害者南老夫人及温氏大加抚慰,南老夫人破例赐封正一品诰命夫人,并命当朝睿亲王亲自前往宣旨,六对敢言敢说的群官各有褒奖赞赏,有卿如此,朕心甚慰…
皇帝旨意虽都下达,某些旨意执行起来却有些许波折,在京城威风惯了的钱家,自然不乐意被撵出京城,纷纷进宫要求面见太后,却在皇城口就受到了阻拦,钱家耍横要闯宫,早得了内命的守将,半点不客气地捉住跋扈的钱家人,一人揍了十大廷杖,押回到钱家,并很体贴地护送他们在三日内上路。
钱皇后被禁足,太子跪在御书房,很恳切地求皇帝息怒,并替钱皇后求情,皇帝只直勾勾地看着萧清斌,问他一句:“你还想不想做太子了?”
萧清斌面色复杂地退出御书房,末了,亲出皇宫去了南家,替太后致歉。
当然最难搞的还属钱太后,听闻钱家被逐离京城,皇后侄女更被禁足寝宫,她老人家顿时愤怒跳脚,狂言狂语道:“哀家是太后,罚她们跪跪哀家怎么了!那个老东西敢给哀家的孙女塞丫头,就是不将哀家放在眼里,还有那个温氏,她男人抢了哀家看中的官位,实在太过放肆!”
萧元德只觉老娘——不可理喻,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娘,他不求她多明事理,多懂是非,起码稍微有点脑子就好,怎么这么低的要求,她也做不到呢。
面对撒泼耍疯的钱太后,萧元德语带疲倦,道:“母后,这天下姓的是萧,不是钱,母后常说朕不孝…母不慈,何以让子孝…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父皇交予朕的萧国基业,朕还想江山万年,代代永传…”

南姗抽着小下巴,逗着笼中的黄鹂鸟玩,默默感叹,最近姓萧的往南家来的真是勤快。
睿王萧元哲三天两头的过来,替皇帝来看南老夫人的病情,最近一次更掂着份圣旨过来,给南老夫人升了升品级,吧唧一下,比自个儿子的官位还高了,南老夫人当晚就喝了两碗参汤,前几天貌似太子爷萧清斌也来了趟,各种致歉+嘘寒问暖+一车礼物,听说南老夫人可感动了,第二天就有力气下地活动了,今天又听说,貌似皇帝萧元德也亲自跑了过来,喜得南老夫人直感皇恩浩荡,浩荡感动的她都哭了,因为她早听说了,皇帝把欺负她的太后老麻都关禁闭了,连带着没劝好他老麻的皇后媳妇也关禁闭了,更把他老麻的娘家窝都迁出京城了…
一连数日的暴雨过后,终于雨过天晴,南姗看着窗外明丽的色彩,忽然有些伤感。
正自发呆,忽听温氏柔和的声音响起:“姗姗在想什么呢?”
南姗扭过头来,声音闷闷道:“雨停了,天又要好热好热了,好烦人哦。”
温氏端步走近,在南姗身边坐下,搂抱着乖乖软软的南姗,笑道:“雨过总会天晴的,待夏天过了,秋天不就凉快了?”轻轻撇着小闺女细碎的额发,问道:“姗姗最近练字了没有?你祖母病好了,你可要小心你爹爹突然抽查哟。”
南姗立即双手捂着小嘴,滚圆了漂亮的大眼睛,支支吾吾声从白嫩的短指间传出:“啊,坏了,我都忘了…”放下手,打了一个大大的机灵,十分听话道:“那我现在就去写!”
温氏扑哧轻笑,道:“不急,不急,姗姗先喝了酸梅汤再去。”
酸梅汤虽然名字带“酸”字,味道却一点都不酸,不仅清甜送凉,还能生津止渴,保健强身,是炎热夏季必备饮品之一,南姗咕嘟咕嘟灌下一小碗,拿丝帕抹抹嘴巴,在温氏含笑的目光中乖乖去写大字,哪知刚掂上毛笔,还没浸上墨汁,南瑾就派人过来,传南姗去他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
第49章 蝴蝶效应有点长(七)
“这是我家小五送给你的莲花。”萧元德指着一大捧红色的莲花对南姗说道。
南姗惊异无比地望向南瑾,表情颇是奇怪,口气相当疑惑,问道:“爹爹,小五…是谁呀?我认识他么?”
不是吧,那小孩儿居然还记得她,竟然还让自个老爹替他捎花,那她到底要不要也记得他咧,话说,这都快两个月的事了,按她现在的年纪,记忆的持久性应该有多久呢…
萧元德默语了片刻,忽然有一种自己儿子在自作多情的感觉,你心心念念地要送人家花,可人家小丫头压根就不记得你了耶。
容有倦色的南瑾出声提醒道:“姗姗,就是之前爹爹带你去游湖,见到的那个小五,你还教他背会了《爱莲说》。”
南姗故作恍然大悟状,顿时笑容灿烂了,道:“噢,我想起来了!我当时送了他一朵花,他送了我一枚玉佩…”说着,蹙起弯弯细细的眉毛,看着那一大捧鲜艳的莲花,语气很是为难道:“可是,他一下子送我这么多花,我没有那么多玉佩再送回给他呀…”
萧元德歪了歪嘴角,多日来的烦躁心情,在看过乖静的小五之后已略有缓解,这会却被一个傻丫头逗乐了:“一朵花换一枚玉佩,南卿,你这小丫头可真能败家。”
却听南姗喜滋滋道:“爹爹,外曾祖父送我的玉铃铛,我可以送一串给小五么?”
她送你儿子一朵假花,你儿子不也傻乎乎地送了她一块上好的美玉,你当你儿子很精么,不也是个小败家子嘛,他估计还是真傻,她还得再装几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