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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雷小勾受挫的揉揉自己额际,他真的很好奇,很好奇。为什么见到那个绝代佳人后,前辈
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悲伤,没错,就是悲伤!
霓莎回眸,轻饮龙井茶:“小勾,去拿些酒来!”不就是失个恋么,她又不是矫情少女,也不是古代
怨妇,何必吊死在一棵大树上,外面还鲜,呃,雪花朵朵呢!
“酒?那啥,这个是真的没有!”小正太瞪大眼眸,他可没忘记上次前辈喝完酒之后的事情,这次无
忧哥不在。就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抬谁啊!
轻挑柳眉,杀气射过,霓莎“温柔”一笑:“姐姐我可是最痛恨欺骗。”不喝点酒,心里很是不爽,
清淡倔强的性子又不像其他人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可痛楚却隐忍不去,就像是银针刺进肉里,拔了疼
,不拔更疼!
“嘿嘿。”雷小勾贼贼一笑,右脚向后退,准备来个逃之夭夭。
哪知,玉手一把拽起他的衣领,轻挽唇,眉目不眨,霓莎企图用眼光征服敌人。
“哈哈,皇嫂,小勾,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梅花枝头,红衣似血,烧的天边通透温暖。耶律无忧翻
窗而入,动作帅气麻利,足尖着地,手捧佳酿,无邪笑道:“我这儿有壶自白川进贡的葡萄玉露,来尝尝?”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无忧绝对是她的救世主,霓莎这下乐了,叫来小玥去弄几个下酒菜。
雷小勾在一旁不断的冲着红衣男子眨眼挤眉,嘀嘀咕咕道:“不能让她喝,不能让她喝啊。”上次是晕倒,这次指不定是闹什么乱子呢。
很显然两人默契不到位,耶律无忧连甩多不甩他,只是安静的听着霓莎说故事,偶尔溢出宠溺柔情,迷人至极。
106、 夜幕笼罩,子星漫天,皇城轩辕宫殿。
手指不耐的敲着雕花木桌,左掌懒散的支着头,旁边是一摞摞审阅完毕的奏折。鹰眸扫过自己受伤的
右臂,耶律离人拂袖起身,烦躁不已。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那个丑女人既然丝毫都不知道关心他,连一
个解释懒得给,可恶!
“咳咳,追风,今日没有人来参见本王么?”好吧,避免错过,他可以再确认一次。
俊逸男子额头冒着薄汗,从早上到现在,这个问题主子已经问了八十八次了!对,你们没听错。不是
八次,是八十八次!追风摇摇头嬉笑道:“莫不是殿下在期盼谁来?”很有可能,否则这也太不正常了。
侧脸多了一抹可疑的暗红,耶律离人扭过头冷笑道:“再追加十日。”足点,转身,破天而入。帅气
的穿梭在夜幕中,朝着离王府飞去。该死的棋子,偏偏挣脱了他的控制!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某风捶胸遁地,他不要当门主唯一的出气炮灰!兄弟们赶紧都回来吧,这
里需要你们!
可谁都没有注意到,红瓦白墙上站着一个驼背黑影。阴谋笑意隐在夜间,绝世轻功掠过树梢,将手中
的大黑鼠放在鸾凤殿外,便愀然消失。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层层花雪,噩梦已种下,却无人知晓。
墨色尤浓,三更响过,离王府玲珑湖畔。
“嗝,来来,无忧。”霓莎喝的身子摇晃,却不乖的拉起红衣男子的手,眯着眼笑道:“我们跳舞。
”什么离人,什么霓颜,什么一生一世双人都统统见鬼去吧。只有友情才能天长地久,如同银子一般用不
贬值!
清澈的眸有些呆滞,耶律无忧痴迷的看着醉态如猫的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只是重复着:“跳舞?
”
“是,是啊!”打个酒嗝,淡淡而笑,霓莎一打响指:“小勾,music!” 她来这个异世五年有余,
自以为淡然处事便可明哲保命。可最终却是**失心,当了他人棋子。就今夜,自己想要好好放纵一次!
雷小勾醉气傻笑,一边喊着我想吃KFC,一边用下巴按下手机音乐键后,嘭!终于酒力不支,晕倒在
了石桌上。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悠扬的歌声
响起,霓莎强行扯着无忧的臂膀,玉手环腰,迷迷糊糊的呢喃:“乖乖的,跟着我跳喔。”
瞬间,耶律无忧双瞳像是燎原烧火般炽热,这就是他日夜思念的人,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
。从出生就背负的耻辱,渗入了这皇城的怨意,怎么都洗不去的肮脏,这支撑他存活下去的恨意。他不会
放弃,报复,他要报复!苦涩的挽起唇边呢喃:“终究,爱这个字与我,永远遥不可及。”
“爱?嗝!”霓莎摇摇手指,继续醉语:“今夜不提爱恨情仇,无忧,我们跳舞,跳舞!”
看来她醉的真是不清,虽然没有睡死,但是从刚刚开始却尽说些胡话,耶律无忧好笑的摇摇头。罢了
,不提就不提,大掌揽过柳腰,脚下开始配合起霓莎的步子。
弯月当空,一个红衣似血,一个裙纱摇曳,皆是墨发随风舞动。纷纷梅花飞落四周,远远望去,美极
媚极,只道是郎有意,妾无情。
咯吱,咯吱,耶律离人在王府前跺来跺去,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响的很有节奏。突然,一道黑影在天
边闪过,他鹰眸紧眯,酷脸又寒了几分,紧追而去。
可是,出乎意料,他居然跟丢了。一掌打碎身旁的冬梅,全身散发着杀气。耶律离人拧着浓眉,记忆
力那驼背姿态,是老道曾经派来看守鬼园的农夫!
“王,王爷。”窗畔的女子似乎是受了什么惊讶,娇躯抖得如风中落叶,玉手却在背后摇晃,示意黑
影趁机而逃。
耶律离人猛的回头,这才意识到自己来了偏僻梅园,温润笑道:“原来是公主,让你受惊了。在这儿
住的可好?”他为何偏偏在这消失不见,呵,真真有意思。
“小女子如今哪是什么公主,大燕已灭,我也只不过是一名舞姬。”绝色俏颜泛着微红,可爱中带着
性感,霓颜落落大方笑道:“外面天气冷,若王爷不嫌弃,就进屋喝杯热茶吧。”媚眼蓄着狠毒,刚好可
以让他看一场鸳鸯戏水。
按按袖口里的白帕,耶律离人别有深意的扯扯唇:“好,那本王就叨扰了。”礼貌疏离,优雅贵气,
一步步的踏入闺房中。
“王爷,请坐。”霓颜欠欠身,玉手端起紫砂壶,轻轻搁置好龙井,再拿起暖炉上的沸水冲开。一阵
清淡的香气扑鼻而来,沛人心肺。
耶律离人邪笑不语,只是打量着整个房屋,双瞳如鹰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视点。慢慢的,眯起眼
,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霓颜跨上前来,递过琉璃杯:“王爷,请喝...”茶字还没说完,只听咣当一声,水溢杯碎。
“小女子真是笨死了,笨死了,还望王爷海涵。”霓颜赶紧蹲下身来,哪只哎呀一声痛呼,食指流血
不止。
若是她不是霓颜,耶律离人定会连理都不理,可她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忘不掉那晚的温暖
。“来人,传太医!”低沉唤了一声,却没有任何人反应。
“不用,不用传太医。”霓颜拼命的摇着头,俏脸上看上去满是愧疚,可怜楚楚般惹人疼:“只不过
要劳烦王爷,替小女子取下药膏,就在里屋。”说完,双颊绯红如桃,好不纯真。
依旧是温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耶律离人进了里屋,顺着霓颜左手指向的高大木柜伸去,回眸间却
无意撇向了窗外。
瞬间,双拳紧握成拳,全身冒着怒火,相互依偎的人是谁?丑哑巴和四弟?该死的!
107、休想逃离
俊脸一沉,所有期待烟消云散,耶律离人阴狠的望着窗外,背脊僵硬呆愣。为了得到她一个皱眉,赌
气不疗剑伤。傻傻的坐在宫殿中央,只等她来解释楚凡之事,可这个丑哑巴居然在此与四弟勾勾搭搭!轰
,整个心像是被放在火炉中烤烧。明知是颗棋子,可他竟会羡慕嫉妒恨,冷酷的面颊,赫然浮上丁点儿不
自然的痛,更衬得他姿容清美,却有些妖异的冷秀。里狂握紧杯盏,想要喝一点儿茶,暖一暖冰凉的胃。
可一杯茶喝下去,他肺叶中的空气,宛如纷纷被抽空。他抿紧唇,那条唇线苍白而孤冷。
咯吱,瓷杯被大掌捏个粉碎,血腥味四处洋溢,耶律离人冷漠转身:“本王走了,公主早些歇息。”
语罢,足下一用力,便朝着东方掠去。
“王爷慢走。”霓颜欠欠身,见男人的身影越渐越远,诡异的扯开嘴角。左手妩媚的支撑着下巴,扫
过歌舞升平的玲珑阁,双瞳荡漾着恨意。霓莎,这可是我费尽心机送你的第一份大礼!
“哈哈,哈哈哈哈!”阴森恶毒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梅园,让人心里不由发颤,这女子莫非是疯?
“阿嚏。”霓莎搓搓冻红的鼻头,酒意未消,连打了几个喷嚏:“无忧,两个无忧。嘻嘻,姐姐教你
们唱歌!”一举左臂,非常之壮志凌云。
所谓酒鬼,就是丝毫没有现象可谈,而且还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红衣男子无奈一笑,只能依着她:“
好。”如果这不是一场戏,而自己也没有带着任何熏意,这该多好。
“我唱一句,你唱一句喔。”霓莎东倒西歪,脚下一个啷当,便摔在了清香倍溢的怀里:“尽管呼吸
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黑曜石般的眸子注视着小脸,耶律无忧清澈之音响起:“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
你。”他唱,只因这曲道出了他的心。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似乎很高兴男子的配合,霓莎一拍手继续唱着: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洋出灿笑,轻声附和着:“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耶律无忧大掌一紧,嗓音截然而止。
“无,无忧,继续。”小手不住的摇晃着铁臂,霓莎如同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女娃,不停撒娇。
僵住的俊颜终于有了表情,耶律无忧笑着唤道:“三哥。”黑暗笼了他一身,只见那挺秀的身影在一
片骇人的浓墨中,显得越发的孤独与清冷。
“过来!”耶律离人迈着长腿,步步逼近,看都不看四皇子,只是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冰冷一笑:
“莎儿,过来!”
虽然醉了,可是人的本能告诉霓莎,应该摇头。于是乎,她很没胆的躲在了红衣男子身后,只露出两
个灰溜溜的眼瞳。
耶律无忧摆摆手,拼命解释着:“三哥,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皇嫂只是..”
“本王让你过来!”耶律离人粗暴的拉过霓莎的手腕,力道之大,白皙泛起了微微青痕。四弟的话像
是在他心中落下了烙印,这丑女人,宁愿躲在他的身后,也不想回到自己身边。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越是怒火,越是愤慨,越是心痛难耐。
柳眉因痛轻轻拧起,霓莎挣扎着嚷嚷:“放开我,暴君!”眼神愈发的迷离,鼻子却在这时异常灵,
他,他身上女人香。
“放开你?”冷酷抿唇,耶律离人残忍一笑,犹如来自地狱的夺魂鬼:“这辈子都休想!”一生一世
,她只能属于他!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满怀恨意,她都休想逃离!俯身弯腰,霸道狂妄,一把横抱起霓
莎。旋转飞身,独留下漫天纷飞的冬梅。
耶律无忧的双拳,攥了又开,开了又紧。嘭,石桌粉碎如灰,雷小勾不满的嘀咕几句,身子却不动一
下,明摆是睡死了。
“我会夺回来!总有一天,不管是她还是皇位都必将只属于我!”低沉嘶哑,字字凌乱在寒风中,耶
律无忧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子夜般的瞳却充斥着欲,他要得到!
房顶一道驮腰暗影闪过,独眼无光让老人看上去万分吓人。只见那橘子皮褶皱的脸皮浮出阴森浅笑,白齿咬的吱吱作响:“哈哈,闹吧,怒吧,仇恨吧。她想看到也就是这样,统统肝肠寸断,死于对方之手。”
108、互相伤害
哗啦--
耶律离人不由分说,粗鲁地把霓莎丢到快要结冰的水里,随后纵身一跳,随之入湖。
她懵里懵懂,胸腔满是苦涩,鼻息间冰寒不止,水花四溅中,霓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手抹去脸
上的水珠,黑漆漆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怀抱她的男子。
"醒了吗?”毫无感情的捏起下巴,耶律离人阴沉狠厉一笑:“招蜂引蝶,素来是女子天性。本王算是
明白了,下贱之人养出来的婢女,就是这样的货色!纵然是穿上华装锦服,也成不了公主!”
乍闻此语,霓莎这才如梦初醒,一丝痛楚闪过,她眼中神采,渐渐凝聚。清清淡淡开口,酒气浑散:
“你可以侮辱我,但最起码要懂得尊重死者!人从未有贵贱之分,若是有了,也只是心不洁罢了!”刺骨
的寒气徐徐传来,却不敌让人痛彻心扉的话语。
“你是在说本王不洁?哈!”耶律离人嘲讽一笑,大掌狠狠用力:“私会旧情人,勾引四皇帝,这最
最无耻淫荡之事都被你做尽了,你有什么资格说和本王说洁这个字,嗯?”
霓莎惊愕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胡荼,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一瞬,眼耳口鼻,
宛如被狂风巨浪彻底淹了。口鼻中,侵入了说不出的腥气,窒,窒得心痛,窒得似一场翻天覆地的劫。让
他们之间染上污点的人明明是他!拿她当炮灰,引来慕容婉儿的嫉妒,招来群臣太后的不悦,全部都是为
了保护好梅园的窈窕佳人。现在竟然还敢质疑她对感情的忠诚,有趣,着实有趣。思及此,一口腥甜涌上
喉间,吐咽难耐。她猛然失声大笑:“哈哈,王爷说的没错,小女子本就如此。”她痛,也让他痛,这才
公平!
紧紧的捏着下巴,耶律离人目视着霓莎,重重喘着气。十根手指的指节处都已经泛青,指尖镶嵌进白
皙肌肤里是他对她唯一的发怒方式。
“你再说一次!”明知是事实,当这样的话由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自己竟然会这般混不欲生。
忍住打寒颤的冲动,霓莎玉臂环住耶律离人的脖颈,感受着那比湖水还要冷上几度的体温,妩媚一笑
,耳语厮磨:“无论说多少次都没问题,我可以喜欢上楚凡,也可以和无忧说说笑笑,唯独不会要你——
耶律离人!”爱之深,痛之切,被背叛的绝望彻底刺激了心头小野兽,只能任由着它奔跑嘶吼,才能减去
零星的痛。
霓莎,你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燕国最为卑下的婢女公主。他为了那个女子,居然将你利用的所剩
无几,不仅掠去了身,就连心也不知去了哪儿。又是一股腥味弥漫,霓莎被硬生生呛的直咳,猛的喷出一
口血来,点点溅落在男人寒若冰霜的鼻尖。
嘶!衣衫被大掌无情的扯成碎片,耶律离人面无表情的着蹂躏着怀中娇躯,带血的他看上去像是修罗
般诡异。薄唇霸道的掠夺着玉颈,牙齿不住撕咬,仿佛要将属于自己的气息渗透到霓莎的骨髓里。
唯独不会要你,唯独不会要你,唯独不会要你。
这句话像是最恶毒的诅咒,扎进了他心头最柔软的部分。待他想要拔出时,早已融进了血肉,模糊一
片。他真想亲手掐死眼前的女子,可却总是在最后关头,一改前态。杀不得,又舍不掉,只有纠缠到至死
方休!
“呵,没,没想到王爷既然用强的!”霓莎承受着粗暴狂吻,却不甘如此沦落至男人的禁宠,唇如刀
般淡淡讥讽。
古铜色的后背一僵,耶律离人邪魅的勾起嘴角,腾起的白雾让他看上去更加性感致命。紧紧的将霓莎
困在怀中,他偏着头,轻咬她玉耳:“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对我说要。”语罢,唇落,轻柔如风,甜蜜
如躺,羽毛般的触感滑过女子的双腮,脸颊,鼻梁,玉颈....
不管霓莎怎么动,怎么挣扎,结果只是让自己更靠近。湖水的冰冷夹杂着抵抗不住的火热,不断击溃
着她的防线。退,痛苦不堪,进,体无全肤。这时候的耶律离人就像是一团火,一团总以让任何女人飞扑
为灰的烈火。
漫天的雪花携着冬梅纷纷而飞,落在两人的头顶,发梢,肩头,处处透着绝美。可这美却带着诀别,
带着寒气,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情!这里没有爱,只有两个傻瓜互相伤害的恨意。他们会就此错过,还是
像耶律离人那样说的至死方休?
109、痛心
薄雾渐退,清晨寒光照在白雪上,像是女子眼眶倔强的泪珠。
“看见了没,心甘情愿的你。”耶律离人冷哼一声,邪笑抽身,毫无半点怜惜。
寒气席卷而来,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手指微微曲动,生死不由人。衣衫褴褛处露出雪白肌肤,
霓莎内心异常平静,就像是死了般无声。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耶律离人心口一阵慌张,剧烈的摇着女子双肩。直至那双毫无生气的瞳孔张开
,整个僵硬的背脊才慢慢放松,微微扯开唇道:“装死?本王警告你,若再做出格之事,我一定让你比现
在还痛!”
喉骨艰难滚动,双手化拳,轰的一声打在霓莎身后的树干上。他怕多看一眼,就会将这个女人搂在怀
里好好疼惜,替她挡去一切伤害。可,那**裸的背叛,确是这般刻骨铭心。伸手,起身逃离,扔下宝蓝色
裘衣,头也不回道:“披上它,离王府现在经不起流言蜚语。”
沙,沙,沙,是风吹动梅枝的响声。霓莎双手抱肩,后背靠着木桩,均匀的,一口一口,呼气,吸气
。留恋而慎重。
噗,一口鲜血喷出,青白色的唇轻勾,这副支离破碎的身子还能支撑多久。摇摇晃晃的站直发软长腿
,下体的疼痛提醒着她昨夜种种的羞辱。
“哈哈。”泪如雨下,大笑凄惨无力,原来真的是笑着哭最痛,伸出冻红的玉手,颤抖的捡起地上裘
衣。真如耶律离人所说,自己是心甘情愿承欢在他身下。
“咳咳,咳咳!”她拼命的剧咳,似乎要将整个肺叶咳出才甘心,嘴角不住的溢出斑斑点点,莫非想
让她吐血而亡么?
双手一转,裘衣落肩,子夜般的眸亮了灭,灭了又亮。赤脚走在白雪上,迷茫而又坚韧的向前。纤弱
清瘦,长发披散,双瞳涣散,魂魄开始慢慢脱离肉躯。突然想起很早很早以前的一幕,也是这样的清晨,
秀丽女人站在高塔之上,眼里丝毫没有任何留恋。
“妈妈,妈妈,不要扔下裴裴,呜呜!”洋娃娃被丢弃一旁,她不住的哭泣
女人回头,诡异笑道:“沛裴,记住不要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为什么。”眨巴着灵动大眼,她才不会喜欢臭臭男人呢,就像不喜欢喝醉酒乱打妈妈的爸爸。
红裙发扬,似血般在天边划出一道痕:“因为他们像洋葱一样没有心,没有心!”嘭,颅骨粉碎,脑
浆溅落一地,就像是带稠的番茄酱,甜美惊人。
咚!彷如失去最后一丝支撑,霓莎的俏脸深深埋入白雪里,无神空洞的望着梅树,青唇张张合合:“
妈妈,妈妈...”好累,爱的好累,活着也好累。不过,她左掌紧握,活着总比死了好。死,是最最懦弱
的行为,那只会让爱护自己的人痛心而已。嘴边勾起淡笑,不断的朝着玲珑阁蹒跚,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不管是走着,跪着,还是爬着,她都要将它征服!
“公主!”瞪大眼眸,小玥不敢置信的望着门边,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霓莎,冲着门外哭喊:“
来人啊,来人啊!”手心沾惹的血,让她心悸不已,绝对不能让主子就这样死去!
虚弱摇摇头,霓莎抓住想要跑出门外的她:“别,别声张,扶我到床上去。”她替自己号过脉,虽然
还不清楚究竟是有喜没有。可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在这乱世之中,早已分不清谁才是敌谁才是
友了。
“可是。”咬紧牙根,眼眶红个透彻,可是小玥怕你会死,怕以后再也没有人会问她手指会不会疼。
举起左臂,唇边含笑,霓莎揉乱她的满头长发:“乖,小玥妹妹,现在照我说的去做,把床上的小勾
叫醒,然后去厨房熬些药汤,就是我平日喝的那种。”她知那是毒药,却也惊觉发现,若是离了它自己只
会死的更快。
嘭,心脏一紧,小玥猛的抬眸,这是公主第一次见到她时叫的名字,胡乱的抹去脸颊的泪:“好!”
将霓莎扶至道床边,冲着小正太就是一脚。“喂,起来!”他是属猪的么,这么吵居然也醒不了,而且为
什么他会睡在玲珑阁?难不成昨晚她不在王府出了什么事?
“你找死啊,敢踹本少爷,小心我叫老爸灭了你全....”家字还没说完,雷小勾就彻底清醒了,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