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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进他的劝。
终于,再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她吃到了苦头…
“魔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曲初小娇弱的靠在那个人的怀里,为了一只死掉的猫,委屈的质问她。
魔娘觉得头晕,北方的天,一到盛夏就会特别特别热,太阳也是大的,打在身上的时候,几乎能够烧掉一层皮,可是她却觉得冷,刺骨的冷。
“丫头,小小的身子不好,你让着她点,好吗?”南宫戎光像是十分的疲倦,拍着曲初小的肩,声音淡下来:“我最近一直都在忙魔家的事,抽不出身来看你,你比小小大,该懂事一点了。”
给读者的话:文完结了,接下来是魔娘的番外,喜欢看的亲,请继续,某苇不会让大家失望,不喜欢看的亲,请关闭页面,因为要开始另外一个故事。
第一卷 407关于结局+魔娘番外 第一章 (4000+)
魔娘抬起头来,狭长的眸子看着他,只一个字:“好。 ”
现在,魔家的一百多条人命都要靠着南宫苑在其中周转。
魔家落败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不再是那个有着特权,在大街上赛马狂奔的魔家大小姐,也不再是大湟国最年轻最骄傲的女将。
以前上前巴结着她的人,如今见了她,只会给她两个白眼,以及数不清的流言蜚语…
“还真当自己是个小姐,什么都不会做,就会在咱们家吃干饭,大少爷怎么弄了这么一个扫把星进门!”
下人们纷纷议论着,对着她指指点点,目光里的嘲讽必显无疑。
“身上还穿着她那件战红裘袍,也不想想现在魔家哪有那个条件任她挥霍,还不都是大少爷在养着她!落魄了就该有个落魄的模样,在马背上当众抽打下人,这么的恶毒,魔家早就该衰败!”
魔娘顿了顿,她死死的攥着自己的双手,忍的满嘴猩红。
下意识的,她想要挥动手中的马鞭,耳朵里却是他疲惫至极的声音:丫头,你能忍忍吗?
魔娘紧了下左手,又落了下来。
她忍了,不是因为那个声音。
而是因为,如果不是她手中的长鞭,在局面那么紧张的时候抽打了一个嘲笑她的下人,那些官员们也不会在祖父病重的时候,把这件事闹的盛大。
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说,是魔家有意谋反,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既敢在大街上就闹出人命来。
人命?
她只不过是甩了他一鞭子。
力道确实大了一点,应该会受的重伤。
可…怎么会出人命呢?
她不懂呵,有时候流言蜚语才是最能杀人的。
祖父却只是看着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重重的咳嗽着,轻笑:“丫头没事,这件事,交给我。”
祖父过世了,家产尽数被那些官员们分刮的一干二净。
魔娘知道,这都是她的错,因为她的性子,在祖父身上压了那最后一根稻草…
“别说这些,小心被大少爷知道,到时候又该挨罚了!”
“少爷对她好,她就该感恩戴德,总欺负曲小姐是个怎么回事?我觉得还是曲小姐和少爷般配。”
“谁说不是呢…”
那些话,就像是针一样刺过耳膜,穿进了心脏里。
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痛。
只是耳边一边又一边回荡着,祖父在临死前的遗言。
他说:“丫头,记住,魔家的人,流血不流泪。”
于是她挺直了腰杆,朝着那些人微笑,就算魔家倒了,她也绝不在人前失了尊严。
她是魔家的大小姐!
就该有魔家大小姐的样子!
南宫苑的学徒们看着魔娘从眼前走过,略微有点震撼。
吃惊与她如火般的气焰,没有消磨丝毫,反而像是盛开到极致的花,落落大方,绝艳夺光。
“真是碍眼。”曲初小垂下头,娇小的站在远处,由丫鬟撑着伞,垂眸间是谁都看不到的嫉妒。
一连三天,朝廷因为魔家的事,闹的沸沸扬扬。
南宫戎光那张清冷俊美的脸,冒出了青色的胡渣,他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保全魔家,连续在外面跑了三天两夜,疲惫到了极点。
可谋权篡位的罪,从来都不是小罪。
皇上也算是开了恩,没处死任何人。
只是魔老去了。
魔娘被叛了重刑!
重刑…
当魔娘接到这个圣旨的时候,手指紧了又紧,内心里的恐慌几乎让她忍不住眼眶的刺痛。
重刑是指…坐牢吗?
“魔姐姐,这就是不自量力的后果。”擦身而过间,曲初小在她耳边轻轻的笑着:“南宫戎光,我要了。”
魔娘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看着她,眸光冷冽如冰,她轻笑着一把拽过她的衣领:“曲初小,这样的你,怎么会配要他,他也不会看上你。”
“是么?”曲初小只勾了下薄唇,然后突地惊慌无措了起来:“魔姐姐,你相信我,我和戎光没有什么的,只是我身子弱,他才会对我照顾多一些…”
魔娘拧了一下柳眉,只不过下一秒钟,她就知道曲初小的戏是演给谁看的。
南宫戎光就站在她的身后,一双深邃的黑眸因为疲惫染上了血红的丝,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魔娘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却听曲初小细细的哭了起来。
南宫戎光踱步走过来,轻轻的越过她,递给了曲初小一块洁白的手帕。
那块手帕是她替他绣的,那是她第一次做女红,难看到极点,一朵梅花都被她绣的面目全非,真是没用。
他却摸着她的头说:“我很喜欢。”
他确实很喜欢,人人都说南宫大少爷最宝贵的就是那块帕子,旁人沾一下,都不让沾。
而如今,他却拿着它,在替曲初小擦泪。
魔娘笑了起来,轻轻的,勾着唇。
她想,不必再解释了。
是啊,有什么必要呢。
就算解释了,也会有人挑你的毛病。
这个世界,总归是这个样子。
你不解释的时候,误解你。
你解释了,于事无补。
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真心都会被真诚相待。
胸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空气,空荡荡的生疼。
魔娘想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可当站在南宫戎光身后的官差,用铁链扣住她的手,魔娘才发现,生活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残忍。
他站在那里,叮嘱了她很多的事情,像是怕她冻着,把身上的披风扯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那些官差忌讳他,根本不敢放肆,连带着对她也是客客气气。
“魔家这边你不用担心,所有的人都会活下来。”他看着她,眼里的血丝一瞬间爬满了瞳孔。
“嗯。”她点了点头,跟着那些官差走进刺目的阳光里,那样的刺痛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
一出了南宫苑,那些官差的态度就变了,他们推着她的肩,脸上是冷冷的鄙视:“走快点!磨磨蹭蹭的,没吃饭啊!”
魔娘被两人齐齐的压上了刑车,皇上并不想要她的命,但是那些在官场上始终看不惯魔家的文臣们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饶恕她。
游街示众!
是那些人联合上的折子。
他们站在高处,享受的看着不可一世的魔家嫡女被路上的行人扔着菜叶和鸡蛋,相互举杯,面露得意。
头发上沾着黏糊的蛋汁,挡在眼前,这几乎让魔娘看不清面前的路,她的手被重重的按在铁栏上,一盘脏水从她的头顶浇下来,滴滴答答的顺着她黑如夜色的长发坠落在手背上。
“贱货!”
咒骂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有些人气愤的想要扑过来拉扯她的头发。
那些官差也任由他们胡乱的闹着。
魔娘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他们同意,京城里的这些百姓们也不会这么放肆。
她这一世,从未吃过苦。
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正因为爹娘战死沙场。
皇上对魔家十分的好。
祖父也一直把她捧在手里,从不说她一个不字。
人人都说,魔家大小姐享受的是公主的待遇。
公主?
呵,不是皇家的人又怎么会做到真正的公主…
“吆,这不是魔大小姐吗?”官员们大肚便便的走过来,朝着她一笑:“这下好了,凤凰变野鸡了。”
站在他旁边的人轻笑了一声:“张大人,您可别这么说,这要是让地下的魔老知道了,还不得借尸还魂,来找你寻仇?”
“哎哟哟,那还是我的错了。”那张大人一边说着,一边从下人的手里拿过来一小碗热茶,啪的一下就朝着魔娘泼了过去:“卖国求荣的败类!我老张还就是说了,有本事真的来找我寻仇!”
那些不分是非的人,高声感叹:“张大人真是英雄气概。”
张大人冷笑了一声:“我当初也帮过魔家,没想到魔老竟反咬我一口,到处说我陷害与他,我也全当好意喂了狗,不想再与魔家计较。”
“张大人就是大度!”周遭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姓魔的人品不行。”
魔娘静静的听着,许久之后,嘲讽的勾起了一道薄唇。
这些人真是愚蠢的可以。
如果他当真是大度,不与魔家计较。
何必在这个时候,泼她一脸热茶,滚烫入骨。
这个张大人本就想接着祖父的势力做些贪污之事。
祖父不同意。
却也没有揭穿他。
毕竟他确实也曾帮过魔家。
曾有人来问,这个张大人为人如何。
祖父只回了一句:不可深交。
那样就成了到处说他是非?
魔娘好笑的抬起了眸,那么多的嗤笑,那么多的贬低。
是不是祖父也曾经经历过。
就在他说要为她摆平那件事,却在第二天吐血身亡的时候。
那一天,他是不是也像她一样,被所有人指着额头骂的体无全肤,硬生生的保住了她一条命。
面对她的时候,祖父是温柔的,那种安详的笑意:“丫头,好好活着。”
他说,让她好好活着。
魔娘不知道强大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是不是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会让家人知道,独自将整个魔家撑起来,任由污水加身,也要浅笑处世?
她明白的太晚,如果她能再懂事一点点,不是这么嚣张跋扈,是不是祖父就不用死?
午时京城,盛夏炎炎。
魔娘紧紧的闭了一下眼,轻笑着抬起头,蛋汁粘在她的脸上,却阻挡不住那双湮丽如火的眸,她看着张姓官员,一口血水吐了过去!
她想,她忍不了。
她能够容忍所有人都扯着她的头发,骂她“贱货。”
但是她容忍不了,这些人侮辱她的祖父!
她想把他们全部都杀掉!
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就算是死,她也要拽上几个人下地陪葬!
然而,重达几十斤的铁链,让她根本抬起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张大人发怒的朝着她扇了一个巴掌!
“把她给本官拉下去,好好让她尝尝什么叫做地下囚!”
牢门发出重重的回响。
几个官差联起手来,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
她能够听到,有人拖着铁棍朝着她走过来。
接着,嘭的一声!
打在了她最引以为傲的长腿上!
疼!无法形容的疼!
谁能…救救她?
在剧痛中,虽然知道没有人会来,没有人会保护她,没有人相信她,魔娘还是压抑不住地盼望…
在这种时候,能有一个人拉她一把,能有一个人给她一个怀抱。
她不需要他为她做什么,也不需要他为她保命,甚至不需要他为她擦眼泪。
她只想,要一点点温暖。
可没有…永远没有。
铁棍一棍跟着一棍落下来。
张氏官员冷笑的看着这一幕,从一旁的狱卒手中把紫砂茶壶接过来,微微的抿了一口:“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不自量力,这是她这两天来听过最多的词。
“魔大小姐,我劝你还是把魔老的罪行全部都招了的好,省的受这种罪。”张大人偏着头,让人把一张纸拍在了她的面前。
魔娘半垂着眸,任由冷汗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那张罪行满满的纸上,接着低低的笑了起来:“贪污军饷,收受贿赂,张大人,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好,很好!”张大人从嘴里生生的磨出来三个字,气的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看来魔小姐受的教训还不够多,继续!”
铁棍再次落下!
刺骨的疼,也让她多少明白,这条右腿怕是快要废了,即便是她用了武气,护住了筋脉,也差不多要到尽头了…
那张纸,她不能认。
一旦认了,祖父的名声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倔强又有什么用呢?
倔强的结果是她被强按着在纸张印了手印,然后被下放到了边远城镇。
那里的天很蓝。
和京城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她觉得这样也不错,隔着栏杆,隐约能看到大概几寸的阳光。
没有做过牢的人是不会明白,那几寸的阳光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告诉自己,魔娘,你该长大了…
主线:路西法苏醒,孽龙灭亡,救世成功,小喵做了皇帝,小泗摄政。
因为白夜那句誓言,宁愿入魔道,也不跟北冥洵走,让他在最后背叛了耶和华,把她的记忆留在了魔界,白夜和殿下走到了一起。
至于曲初小,南宫戎光,曲洛,魔娘,都会在番外写啊,之前就说过要在番外写他们的故事和结局…因为插在正文会乱,所以必须单独拿出来写,亲爱的们不要着急,么么哒,抱住啃啃头。
正经说,关于正文,我想的是不拖慢节奏,没想到大家看起来会不舒服,或许是我写作功力的问题,也想提高一下自己。所以,亲爱的们是觉得哪里没有交代清楚?能说出“细节”吗?比如哪条线,哪个人,哪里不明白?
第一卷 408出狱
408出狱
牢狱生活。
比想象的还要难熬。
第一年.
魔娘瘦的很快,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她,面对那些硬到过分的米粒,几乎无法入咽。
第二年.
她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把那些馊掉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不留分毫。
手上和脚上的铁链,总会发出十分沉重的响声,听的时间久了,倒是一种消遣。
只是有些牢房里阴冷的可怕。
到了冬天,她被冻的只能缩在角落里。
癸水来了的时候,下面粘稠的很,她疼的冷汗淋漓,掌心抵住自己的小腹,使劲儿的捶打,却抵不过那一拨拨刺骨的冰寒。
后来,她学聪明了,只要是冷了,就往身上多盖些干草。
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就是为了能够活下来。
就像祖父说的那样,好好活着…
即便是这样的活法,会让人痛不欲生。
春去东来,转眼五载。
大湟一百一十四年。
这一天是阳历七月二十四,炎热盛夏,烈日灼灼。
魔娘走出牢狱大门的一瞬间,只觉得一片眩晕。
她顿了顿步子,努力适应着这些景象,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接触过阳光,站在太阳下,她竟有些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闭上双眸,再缓缓睁开,直到那双眼变得狭长晶亮,她才挺直了腰杆,放下了遮挡在额头上的左手。
大概是出来的时间是最炎热的晌午,街道上没有什么人,身后的铁门“咔咔”的
合拢…
没有人来接她,虽然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
不对,准确来说,有人来,只是来的人穿的是太监服,魔娘并不认识。
“魔小姐?”那人很会说话,是个不得了的小太监,即便是面对她这样的人,也能笑的自然:“咱家是奉了皇上之命来接您呢。”
魔娘张了张嘴,大概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声音是丝丝的沙哑:“有劳公公了。”
“呵呵,哪里哪里。”那小太监多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犹豫:“只是魔小姐,身上这衣服…”
魔娘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裙,那上面还残留着当年沾上的鸡蛋汁,因为
放的时间太久了,已经变成了黑黑的颜色,大概是长了霉。
她入狱这四年没有人来看过她,如今出狱了还是只能穿四年前的衣服,只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去面圣,明显不合规矩。
“如果魔小姐不介意的话,奴才那里有一套衣服,是我…是我姐姐的,可以拿给你穿。”小太监笑的童真,又有些犹豫。
魔娘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小太监说了什么,她并没有去注意听。
她在感受,感受风,感受空气,感觉那阳光散在皮肤上的温暖。
大概是昨夜下过雨,街道上非常干净,连野花也开的分外鲜艳。
她不敢动的很快,很轻很轻的吸了一口气,直到闻到那空气里的花香,她才真正的觉得,她自由了…
路上的行人,小贩的叫卖,热在竹笼上的肉包飘来的香味儿,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魔娘觉得美丽而陌生。
她出来了…
真的出来了!
魔娘几乎贪婪地望着喧闹的街道和行人,透亮的丹凤眸连眨都不舍得眨一下。
以往的刻骨孤寂,在繁华中,猛然被想起。
魔娘攥紧了藏在长袖下的双手,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会忍住那些从喉咙深处
翻腾出来的情绪。
那种深沉的,愤恨的,到最后又几乎平静,无处安放的情绪。
眼前的行宫虽然比不上皇宫的奢华,却也是个竹林成荫的大宅子,修的青石小路,叮咚作响的泉水,蜿蜒而上,称得上是避暑的好地界儿。
魔娘收回目光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前来觐见的几位少爷,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里面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
她没有恼怒,甚至没有一丝情绪上的波澜。
这种嘲讽,她见过无数次,也已经习惯了。
当她淡然的把这些目光接下时,倒是他们纷纷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她。
向着古亭里的帝王,一一汇报着边城的近况。
原来是皇上带着几个年轻的少爷出巡,走到了这里,也不知为何想起了她,才命人让她提前出了牢狱。
“走近些,让朕好好看看。”像是处理好了事情,高宗皇帝从奏折里抬起来,常年在权势下熏陶的脸,变得既熟悉又陌生。
魔娘踱步走过去,礼仪周到,即便是再也披不上那身烈火战袍,她的动作依旧落落大方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只是过分的循规蹈矩,再没有那种灼灼而热的生气。
高宗皇帝看着她,似乎有些微愣,这还是当年那个拿着马鞭,在校场帅气点兵的小丫头吗?
变了,确实是变了。
高宗皇帝沉默着。
魔娘更是不会主动说话。
小太监懂规矩,默默的退下。
高宗皇帝这才开口:“当年的事,朕必须要给百官一个交代。”
“嗯。”魔娘当然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情况,朝廷里的很多官员都恨不得魔家灭门,她身上还有一条人命的罪孽,皇上不可能为了她,去背负千古昏君的骂名。
高宗皇帝看着她的反应,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跟着小喜子,他会伺候你几日,几日之后,再同朕一起回京城。”
“是。”魔娘行礼,转身,走的很平淡。
她知道,这个身处高位的人,在弥补魔家。
但是他的弥补却始终有限的很。
就像他今日召见她,也只不过是为了减少他自己心目中的愧疚…
其实她没有想过皇帝还会见她,毕竟魔家的权势不在了,他做这些确实没有必要。
坐了这么久的牢,她只想着有朝一日出来了,她一定要好好吃一顿肉,好好睡一次觉,不用起来提防那些想要侵犯她的狱卒,也不用忍受浑身的腥臭。
是的,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能睡觉能吃饭的…家。
但她不能拂了皇上的好意,她不能…给脸不要脸。
她已经被这么多年的艰苦磨平了棱角。
笑颜如花,如火张狂。
那些都是年少时光。
她,已经长大了…
魔娘出来的时候,又见到了那群少爷,看衣着都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公子们,往日在四九城里,也都是横着走的人。
那其中有近些年才被提拔上来的少爷,也不乏有魔娘以前认识的。
他们由身边的小厮伺候着喝着解暑的冰茶,前面摆放着一些糕点,随意的吃着,不爱吃了,就叫小厮扔掉,大口大口的喝着冰茶,似乎并没有看到她,肆无忌惮的说笑着。
“…倒还真是魔家的那位小姐,眉眼越长越开了,该不会是在牢房里,被滋润的吧,嗯?”
男人的话,立刻引来了一阵哄笑。
“我还是觉得她以前那样子媚,穿着红袍,拿着马鞭,真是叫人看了就想…嘿嘿。”
“得了吧,还等你想,说不定早就是南宫家那位的人了,想想那样不可一世的性子,压在身下确实带劲儿,你们说她会不会哭着叫哥哥,哈哈哈。”
这些纨绔少爷们见四下没人,说笑声也跟着越发的放肆了起来,那些锦衣长袍,包裹的也不过是让人作呕的肮脏。
“南宫家的那位还会要她?别说是她现在的身份如何,就凭借着她现在的这个年纪,怎么和曲家那位比?我听说那位大少爷可是把人宠的紧,为了给曲小姐治病,这几年都在雪山里呆着,许久都没在京城里出现过了。”
魔娘的身形微微一滞,只是那么的一滞,很快就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