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城就像是被洗劫一空一样,现在想起来,那并不是被什么人洗劫一空了,而是大家都变成了死尸!
南宫白夜紧了下眉头,又低头看了一眼瓶子里的飞蛾。
很明显,现在的蛾子和之前她看到的蛾子比起来,大太多了。
而且…它甚至有了自己的意识,即便是被断了翅,依旧向着瓶口攀爬着,打算借机逃出来…
她虽然失去了记忆,却对有些事记得清清楚楚。
她第一才发现这种蛾子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半截指甲盖一般的大小,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它的存在。
然而现在,他已经长到一根手指那么大了!
南宫白夜不知道,是不是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有些蛾子比这一只更加的大!
胸腔间一阵阵发凉,她抬起头来,看着不沾半点怨气的黑家少主,轻笑道:“这蛾子我就收下来,你帮我照看着小喵点,事情结束之后,我再去黑家接他。”
黑泗点了点头,虎虎生威的模样,扛着一大袋子西红柿,走了出去。
等到了黑家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
小光头在门外着急的站着,踱过来踱过去,看见黑泗才露出了一丝的惊喜:“少主,你总算是回来了,小喵少爷醒了,把自个闷在被子里边,也不出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闻言,黑泗皱了皱小眉头,伸手把门推开,在外面解了大氅脱了外袍,才踱步到软榻旁,长身玉立。
伺候的小仆人们见了,纷纷行礼。
黑泗也不说话,从仆人手里把茶杯接过来,小大人一样的把裹在棉被里的南宫小喵抱起来,放在腿上。
南宫小喵知道是他来了,倒也不闹腾了,只嗡声嗡气的说了一句话:“我的耳朵。”
黑泗顿了下手,把棉被掀开了一角,就见小人儿的耳朵又变成了尖尖的模样,十足的一只小恶魔。
南宫小喵僵硬着小身子,獠牙也露了出来:“你要是敢不理我,我就咬死你。”
“先喝水。”黑泗完全不理会小人儿的威胁,垂眸给孩子喂着水,一派的少年老成。
南宫小喵咕嘟咕嘟的喝了,两个小爪子抱着怀里的黑珍珠不肯撒手。
他是这样想的,就算黑小泗嫌弃他了。
他还有黑珍珠可以偷,拿了,他就跑,像上次那样!
黑泗见他喝的快,就知道他是真的渴了,又让外面的小仆人倒了一杯,直到南宫小喵不想喝了,他才把茶杯放下,言语淡淡:“之前你耳朵上的银环呢?”
“断开了。”南宫小喵摸了摸自己尖尖的耳朵,乌黑黑的小指甲非常锐利。
黑泗听后,静了静。
然后伸手,把自己食指上的银戒摘下来,戴在了南宫小喵的大拇指上。
南宫小喵的手指都比他的细上一号,戴在大拇指上刚刚好,衬的那双小手越发的白了。
不消一会儿,孩子的耳朵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连赤红的眼睛都淡成了漂亮的琥珀色。
南宫小喵不傻,自然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只盯着那戒指看了半响,就两脚爬着去睡觉了。
黑泗替他把被子盖上,又揉了揉他的小肚子,才合衣躺在了他的身边。
南宫小喵眼睛眯了一下,突地起身,拿着绳子把黑泗乱捆了一通,才安心的笑了,小虎牙在外面露着,蹭了蹭枕头。
黑泗睡觉的姿势很优雅,两手相交搭在身前,带着说不出的贵族气息。
绳子到了他的身上,也只不过是平添了一股酷劲儿。
月光倾泻而下。
一道人影立在了窗外。
黑泗睁开双眸,瞳孔划过一道亮光,面瘫着一张小脸,走近了木窗。
人影单膝落地,恭敬中又透着几分犹豫:“您的戒指…”
黑泗偏头,朝着人影看了过去,那目光极冷。
人影收了声,左手放在右肩上,微微的退了下去,只留下了一地的羽毛…
又是一个多梦之夜。
南宫白夜躺在贵妃椅上,不知怎么的,想着想着时期就睡着了。
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好像她之前被谁杀死过,然后装进了暗暗的棺木里。
“南宫白夜,还记得吗?他利用了你。”
“从一开始,他就在利用你,为了得到你的心脏,他引你进洪荒之地,因为只有在万魔殿,他才能灵体合一。”
“可惜了,你到现在还对他不忍下手。”
“那就让我告诉你,真相是什么。”
“他对你好,只不过是因为你是他看中的灵魂。”
“把你送进地狱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北冥连城。”
南宫白夜猛地从梦中惊醒,后背湿了个透彻,湿漉漉的刘海挡住了双眸,手指苍白到了无力。
不过,她的额头肯定没那么好运。
这下一定会起包…
南宫白夜手指抚上去,却骤然僵了动作。
她看着护住自己额头的手,那只手带着黑色手套,手指修长,完美的像是一件艺术品…
第一卷 362七殿和白夜
362七殿和白夜
南宫白夜双眸闪过一丝光,并没有说话,只微微侧了下头,避开这份亲昵。
北冥连城的身上带着一股风雪的味道,像是在外面站了很久,肩膀上还残留着霜痕。
南宫白夜顿了下动作,从床上起来,赤脚走在地板上,替自己倒了一杯凉掉的茶水,为的只不过是让自己清醒一点。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刚才的梦境,确确实实像一根尖锐的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好吧,如果她还有心的话。
南宫白夜自嘲的勾了下薄唇。
她一直都在猜测。
猜测她的失忆是不是和他有关。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她这个人天生没有安全感。
对人对事永远都只是三分钟的热度。
她是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这个男人的。
不过,能傻到为他挖了心脏。
到底还是能看出来,她那个时候果真是付出了全部。
只是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一场利用…
南宫白夜撑着下巴,趴在了木桌上,仔细的研究着站在她对面的男人。
嗯,很帅。
确实有蓝颜祸水的本事。
可是她也不至于为了一张脸,就把自己给折腾进去吧!
莫非…
身材!
她对身材倒是挑的很。
这样看起来,某殿下的身材确实是挺尖的,宽肩,窄臀,长腿…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北冥连城倾斜的身子,一手随意的撑着桌面,只不过是微微弯了腰,就把南宫白夜整个人都困在了角落里。
南宫白夜轻笑的看着他,倒是没有半分的退缩,反而挑了下好看的眉头,带了几分痞气:“殿下不愧是天神右翼,每一样都很完美。”
北冥连城琥珀色的眸,缓缓沉了下去,嘴角却是似笑非笑的优雅:“所以你就忍不住了,用色眯眯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那是色眯眯吗!
那是欣赏!
欣赏懂不懂!!
南宫白夜心中愤愤了一阵,忽的笑了,爪子伸出来,摸了一下北冥连城的脸蛋:“我就是想看看,殿下是哪一点值得我掏心挖肺的。”
掏心挖肺四个字,声音有些重。
聪明与北冥连城很快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那让人为之所惑的双瞳染上了淡淡的寒光:“你知道了?”
“嗯。”南宫白夜见他没有否认,胸腔一闷,低笑道:“我只是想问问,殿下,这场游戏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游戏…”北冥连城重复着在这两个字,双眸黯了下去。
南宫白夜站起来,大口的将水杯里的凉茶喝干净,轻轻的勾着薄唇:“饲养灵魂对恶魔来说不就是一场游戏?”
北冥连城没有说话,冰雕般棱角分明的俊脸,忽的溢出了一丝邪恶:“你说的没错,确实是一场游戏。”
“那是时候该到此为止了吧。”南宫白夜静静的看着北冥连城,眼角下的泪痣飞扬。
北冥连城踱步走过来,伸手把人抱住,嗓音低低,压的很沉:“师妹,你还是太天真了,你觉得我看上的东西,会有到此为止的那一天?”
“你…”南宫白夜实在想不到这个人怎么能如此波澜不惊的说出这样的话,还有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劝说一个不听话的小猫小狗…有没有搞错,做错事情的人明明是他吧!
北冥连城单手按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木桌上,眼里漂浮着太多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你说过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南宫白夜直视着他的眼,也不挣扎:“而且,我这个人殿下或许还不了解,付出一次绝对不会付出第二次。即便是我没有失记,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和一个利用我的人走下去。”
北冥连城浑身一震,眼睛里划过了一道血丝,他低低的笑道:“我出去了一天,跑遍了三界,为的就是能把你破碎的记忆找回来,我原本以为只要你记起以前的事,我们就能回到过去,可我没想到的是最难的问题会在你这里。”
南宫白夜一顿,慢慢抬起了头。
“你的灵魂呵,还是这么的美味。”北冥连城凑近了她的耳,沙哑了声响:“永远都是这么潇洒,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心狠起来的时候很有原则,所以你现在是要给我一个死刑吗?”
南宫白夜呼吸慢了半拍。
北冥连城优雅的笑了:“这场游戏不会结束,师妹,你该明白我的脾气。你可以生气,可以恨我,也可以胡闹,不过别再让我听到什么到此为止的话,否则我也不清楚,我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南宫白夜诧异的看着他发红的双眸,不自觉的愣住了。
北冥连城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在软榻上,自己也脱了长靴,侧躺着身子,然后从背后把她抱住。
南宫白夜这才发现,他脱去黑色手套的手指上带着伤口,是之前被她伤的…
他就这个样子在外面跑了一天?
南宫白夜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只静静的呆了一会儿。
然后拿起一旁的帕子,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替他把手包一下。
南宫白夜倒是没有想太多,她伤的人,当然要由她来处理伤口。
北冥连城也不动,乖乖的由着她在自己修长的手上系了个女气的蝴蝶结。
南宫白夜见他这么听话,倒是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她的性子向来随性,也不会纠结这些东西。
偏了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她想差不多也和他说清楚了。
他想要什么,尽管来取就好了,无论是灵魂还是她这条命,既然她立了契约就最好了准备。
只要别再欺骗利用她就成。
其实南宫白夜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大概是那一场变故,把她整个人都掏空了…
如今的她,只想着带着小喵和魔娘回青城山,旁的心思差不多都没了。
她没有办法想象自己为了一个人义无反顾,明明知道前面是场有去无回的路,还执意要去盗墓,到了最后伤痕累累,种种迹象却告诉她,这一切只不过是那个人设计好的…
谢谢亲们,晚安。
第一卷 363两只甜蜜,一场巨大的阴谋
363两只甜蜜,一场巨大的阴谋
他铺开了一张网,等着她入瓮。
南宫白夜大概猜测的到,他为什么会如此。
因为只有经历过磨难的灵魂,才会更能带给恶魔更大的美味。
她的拼死相救,在那些算计面前实在是显得傻。
南宫白夜轻笑了一声,也没有再推开他的手。
她向来都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
以前错过一次,这一次就不要再错了。
怨恨什么的,她都失去那段记忆了,更谈不上。
更何况路都是自己走的,既然她当初决定了为他孤注一掷,她现在也不会后悔。
只是,要吸取教训…
刚刚那个噩梦让她也累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他在身边似乎睡的安稳一点。
她大概上也了解了这个男人的性子,越是抵抗,他越是禁锢的她厉害。
倒不如就这样,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就当是多个人陪而已…
静下心来之后,南宫白夜很快就合上了双眸。
不知道是不是又做梦了。
迷迷糊糊间,竟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声音低低的,带着特有的沙哑,竟像是受伤的野兽在悲鸣…
翌日清晨,北风徐徐。
一缕金色的阳光洒下来,照的南宫白夜微微眯起了眼,舒服的蹭了蹭怀里的东西。
嗯,今天的抱枕真舒服,就是抵着自己长腿的东西有些烫,不过这并不影响抱枕的舒适度,因为摸上去很有手感…
南宫白夜满足的朝着“抱枕”蹭了蹭,心中暗道,这样的抱枕一定要再买一个^__^…
不对,等等。
抱…抱枕?
南宫白夜猛地睁开了眼,看着阴影里的北冥连城容颜在寂静中泛着浅浅银光,俊美异常。
那抵着自己的东西是…南宫白夜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也随之一僵,顿住了身形。
就在她自顾自出神的时刻,北冥连城清冷的嗓音响起,带着压抑的低沉,顷刻间将她拽回现实:“蹭够了?”
“呵呵。”南宫白夜不自然的笑了两声,刚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却被他一下压住了腰,两个人之间连棉被都没了。
只剩下了他那双深邃暗沉的双眸:“我还没够。”
“什么意…”南宫白夜的思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吻住了薄唇。
冷冽的檀香从唇角灌进来,南宫白夜下意识的想将人推开。
却被他按住了后脑袋,换着角度亲着她的唇。
南宫白夜脸上一阵滚烫,终于抓住了机会开口:“怎么?殿下想用强的?”
“强的?”北冥连城勾着薄唇,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好闻的气息划过她的脸,义正言辞:“你蹭了我一个时辰,期间对我又捏又抱,我动一下,你还在那抗议,搂着我不肯撒手,你觉得是谁对谁用强的?”
南宫白夜挑眉,好笑道:“我对你又捏又抱?”
“不相信?”北冥连城伸手,指了指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言简意赅:“证据。”
南宫白夜嘴角一抽:“我以为是抱枕。”
“我长的像抱枕?”北冥连城清冷的笑了起来:“师妹,你撒谎的技术越来越不高明了。”
南宫白夜翻了个白眼,心道,这种事值得我撒谎么。
似乎是她的这幅模样取悦了北冥连城,男人似笑非笑的勾了下薄唇:“不承认?你觉得在你昨天晚上用眼睛非礼过我之后,现在这种情况,我还会相信你对我没想法?”
“非…非礼?”南宫白夜简直是对某殿下的厚脸皮无语了,他一个大男人好意思用非礼这个词吗?
事实上,某殿下很好意思,他不仅仅是很好意思,还会利用局势:“所以,你得对我负责。”
负责你妹啊!
南宫白夜虎着一张小脸,开始炸毛。
北冥连城低笑着,用薄唇亲了亲她的脸…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还未开口,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响动。
隐约的,她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没人来,某殿下说不定会直接按着她入洞房o(□)o
北冥连城的眼底浮出了一丝不悦,连带着起身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冰寒。
他像是有些顾忌阳光。
刚走下软榻,就又退了回来,伸手把带帽的黑色斗篷罩在了自己的头上。
远远望过去,只隐约能看到他淡色的唇。
除此之外,他所有的皮肤都掩在长袍下,浑身都散发着说不出的戾气。
木门打开。
一身唐装加身的沛老板就站在门外,一手拽着拐杖,另外一只手伸出来,勾着薄唇逗着指尖上的鹦鹉,听到开门声之后,笑眯眯的半弯着狭长的眼:“早啊,殿下。”
南宫白夜一听是沛老板的声音,从把北冥连城的身后探出一颗头来:“这么早?”
“不早,怎么能听到你非礼殿下?”沛老板说话时,都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
南宫白夜因为这一句话,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浅笑的脸开始龟裂…
北冥连城却给了沛老板一个“满意”的眼神,破天荒的没有展示他冷冻力。
沛老板笑眯眯的踱步走进来:“殿下,下次小盗夜再非礼你的时候,你就大方些从了她。”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北冥连城从容不迫的接话。
“小盗夜,私事说完了,我们来谈谈公事如何?”沛老板找了个木椅坐下,不忘给自己倒杯凉茶:“我刚刚接到了一个很好的消息。”
最近听坏消息听的太多,突然来一个好消息,倒让南宫白夜眉头挑了一下:“什么好消息?”
“之前失踪的那些阴阳师…”沛老板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的抬起眸来,眼睛没了笑意,拉长了弧度:“全部都完整无缺的回来了。”
闻言,南宫白夜不由一愣,双眸沉了下去:“和我调查的有出入。”
“和我猜测的也有出入。”沛老板把玩着指尖的青花瓷茶碗,很显然,有些问题他还没有想通。
南宫白夜微微眯了下瞳,看着窗外越来越阴沉的天,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悄悄逼近…而他们了解到的,也不过只是零星…
晚安,明天恢复四千
第一卷 364白夜独身进险地?
364白夜独身进险地?
“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那些阴阳师。”南宫白夜手指磨挲着下巴,眸子里浮出了淡淡的光。
沛老板薄唇勾着,意味深长:“那些人都在南宫苑。”
“我知道了,我会从后门进去。”南宫白夜也举起来茶杯,做了个干杯的手势。
沛老板昂头把杯子里的凉茶饮进,两个人脸上是同样的邪笑。
南宫白夜所谓的从后门进,其实就是“爬墙头”,这也是她最擅长的。
不过,让她无奈的是,自从送走沛老板之后,小路西法殿下就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南宫白夜纵身跃进了数米高的围墙,落地无声,一进来就解决了一个侍卫,换了衣服,神态自然的携着配刀,融入了行走的一行队伍。
走着走着,她忽的低下了头。
不为别的,只为突然出现的南宫戎光。
他的神态似乎有些冰冷,却又透着一丝不悦,大概是出了事情,走起路来,两袖都夹着冷风。
南宫白夜庆幸他的心思没在这里,否则以南宫戎光的谨慎,说不定会认出她来。
“去后院!”跟在南宫戎光身后的管家,脸色微沉的下着命令。
南宫白夜随着侍卫大队改变了方向。
“大少爷,就在那。”管家指着布满白雪的池塘,嘴唇染上了淡淡的清白。
南宫白夜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不远处的假山后,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她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的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冬天的话,肯定会招来许多苍蝇蚊虫。
她的肚子…
这是初怀?
南宫白夜眸光微沉,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刚回京那天,迷迭楼的案子。
再看死者的腹部,显然是被人用什么方式,取走了胎盘。
因为她的整个肚子都是空的…
南宫白夜接着转身的缝隙,特意看了一眼那女子的脸,和上次案件不同的时,这次的死者,面部表情比较狰狞,像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另她十分害怕的场景。
“大少爷,我们怎么办?”管家压低了声音,十分疑惑的模样:“这个女人并不是南宫苑的人,看她的服饰,倒像是京城边上的农妇。”
南宫戎光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声音几乎平淡:“一个农妇怎么进的南宫苑?”
“属,属下也不知道,大概是昨夜进来的。”管家也在为自己的办事不力,抓了一把冷汗。
想想也是,一个农妇竟然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南宫苑,而他们却一点察觉到没有。
这样的事情在南宫涅在的时候都不会平息。
更何况现在当家的是南宫戎光,他的心思比南宫涅还要重:“去查。”
“是!”管家垂头,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南宫戎光垂眸,看着地上的尸体,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食指微曲,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为那妇人超度。
只是念着念着,南宫戎光却突然停了下动作,棱角分明的脸有了明显的变化。
“少爷,怎么了?”南宫苑的管家从进府那一天,就靠着察言观色坐到了今天的这个位子,现在看到南宫戎光的停顿,自然要上前巴结着。
南宫戎光把手收回来,薄唇微启:“没什么,去做你的事情。”
“是!”管家这才带着几个人侍卫退下。
南宫白夜垂下头,避开迎面走过来的南宫戎光,眼底却是光耀流离。
旁人不知道南宫戎光为什么会突然变了脸色,身为阴阳师的她却了解的清清楚楚。
这个妇人的灵魂…空了!
也就意味着根本没有办法超度!
“去把赏雪苑的几位大师请过来。”南宫戎光声音平冷的吩咐着眼前的侍卫。
南宫白夜也才意识到他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忽的后背一僵,粗着嗓音应了一声:“是。”
接着转身,尽量让自己的步子看上去平稳一点。